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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柔
身旁一位丫鬟chā嘴道:“这只是件常服罢了,是陛下命宫人们依着我家小姐的喜好特意做的。”
墨柔然瞧着那衣服顺意夸赞道:“只是件常服便如此的华贵璀璨,美若天衣。看来陛下在姐姐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呢。”
丫鬟们听了连替着主子得意道:“不光如此,陛下听说小姐喜欢汤沐,特意在王宫后山温泉处为我家小姐赶建了金殿玉楼。以便小姐四季沐汤,又示金屋藏娇之意。”
“后山温泉…”墨柔然依茶桌坐下,低吟道,“那里可最是块清静地…”
“是啊,而今那里改建的似世外仙境一般了…足见陛下对我家小姐有多宠爱!”
墨柔然听着浅笑不语。石兰见她面上倒不似先前那般惊喜,回头朝那几个丫鬟道了句:“多嘴!”便挥手叫他们一一退下。
“皓月对姐姐倒真是用心良苦…”见丫鬟们退下,墨柔然方笑吟吟抬头道。
石兰见她眸光里别有所指,挨她身旁坐下,握起茶壶亲倒了盅茶与她,道:“妹妹似乎有话要说…”
墨柔然接了茶。看着石兰微微一笑,犹自不语。
石兰不由急嗔道:“石兰是个急性子,妹妹快别跟那山中老道人似的。一问三不语的折磨我费心思猜了。”
墨柔然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一时掩了笑,正色道:“姐姐真非要做这个王后不可么?即便明知国王…”
石兰未料她竟会问这话,低头深思道:“我曾祖父原只是军中一位卑贱的马夫,到了祖父那代九死一生方才为一员小将。好在爹爹志高。立下赫赫战功一步步升为太尉。可即便爹爹位高权重,世人也仍旧笑我石家是匹夫之后。我十六岁那年。先王为嘉奖我爹爹竟宣告天下,日后无论哪位王子继位,都得立我为后。从此,这便成为我石家上下前所未有的尊荣,所有族人都企盼着我成为王后的这一天…”
“这么说姐姐要做王后只是为家族尊耀?”
墨柔然娥眉紧蹙,对着石兰摇头道:“姐姐而今是当局者迷,不如让然儿这局外人大胆点醒姐姐。姐姐,倘若有一天…若有一天姐姐连自由都没了,还要这一门尊耀做什么?”
石兰面色大惊:“妹妹…你说什么?”
墨柔然道:“难道姐姐都不曾想过么?后山温泉虽地势优美,却是宫中最为孤僻之地,连姐姐身边的丫鬟都知道,陛下这是要将你与世隔绝了…”
石兰蓦的如五雷轰顶,满心的欢喜得意霎时间飞出了九霄云外,双手紧紧握着茶盅颤道:“他这是…要将我幽禁?”
“说什么金屋藏娇…”墨柔然摇着头道,“姐姐一旦入了宫,只怕这‘藏娇’就要变成‘锁娇’了!”
石兰怔怔的道:“只不过是个漂亮的牢笼罢了…可这一招,却掩了天下人耳目…”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将我与世隔绝…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害怕被我石家发现?”
“秘密?”墨柔然恍然惊醒,心中思道,“是啊,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她原是想自石家人口中了解有关掬月王族些许异事奇闻,以便发现点儿什么蛛丝马迹,可而今看来,他们却也是被蒙在鼓里。那这秘密到底是什么…与弧月的病有关么?
二人便这般相近坐着,各握着手中茶盅面色凝重,陷入深思…
“长姐——长姐——”
屋外忽传来二公子石泰慌张呼喊声,墨柔然与石兰纷纷站起身来。
“长姐——”
门被“扑嗵”一声撞开,石泰跑得满头大汗,依着门框弯腰喘息着道:“姐,马场…马场出事了…爹又不在…”
石兰吃惊道:“你说什么?马场出事…马场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石泰拉住石兰喘道,“那些贡马都不受控制,个个发了疯一般乱跑乱踢…马场好多人都受了伤!姐你快去看看!”
石兰慌忙跟了石泰跑出门去。j“贡马?”墨柔然心中好奇,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帝宠归 127 王妃之危
雪仍簌簌下着,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地面上的很快便积了厚厚一层,足已漫过脚裸。
石兰随弟弟石泰赶到时,马场内已被踏践的一片狼籍。雪地里,马奴们使出浑身懈数方得以用刺桩将狂燥不安的马群围住,又忙蒙住口鼻向刺桩内围着的贡马抛洒着大量蒙汗药。很快,马群渐渐停止了嘶鸣践踏安静了下来,鼻孔收缩喘息着一个个卧倒在地。
随后赶来的墨柔然勒住马头,只见雪地里那一匹匹赤马个个睛似悬铃,鼻若金盏,鬃毛茸细,筋骨匀壮…心中暗叹,果然是上乘宝马良驹!
看着马奴们将横竖躺卧着贡马一一小心拖进了马厩,石兰心中稍安,一回头,便挥鞭对着身后几位马夫厉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位马夫纷纷跪倒在地,怯懦不语。
石兰见此喝道:“石大呢,马场出这么大事他死哪儿去了?”
对面墨柔然听石大小姐震怒,想着是人家处理家事自己也不便过去,便勒转马头,想去这马场四周溜达溜达,方经过一座毡帐,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小男孩痛叫哭喊声。
“快说——是不是你这小畜生惹出的祸?”里面一汉子压着嗓音厉喊。
一小男孩“啊”的又一声痛叫,连声哭道:“不是孩儿…爹疼啊,别…别——”
“不是你?那老子那支玉哨哪里去了?快说!”
“儿子没拿…真没看到…”
“还不说实话!”那汉子连抽打着那男孩儿骂道,“你这畜生!你是想害老子跟你一起死么?跟我走——”
帐外墨柔然听到这一声喊忙调转马头躲在帐后,只见一满面虬髯的粗壮汉子提着一小男孩衣领拖出帐来。
那男孩儿**岁年纪,一脸顽皮之相,边伸袖抹着鼻涕边向后撅着pì股赖在地上叫着:“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不去——”
“给老子走——”那汉子一脚踹在那男孩pì股上。
男孩大叫:“我不去!你想要石大小姐杀了我,我不去——”
父子两正拉扯着,不远处石府里两个家丁跑上前来。冲那汉子喊道:“石大——大小姐四处找你,快跟我们走!”
“啊?”那汉子面上一骇,越发紧拽住那小男孩一条胳膊,抬头应道:“是…是…”
“爹——爹——不要——”男孩双眼惊惧,挣扎着拖赖在地,右手自后紧抓着地上积雪。
帐后,墨柔然盯着那小男孩背后右手看得真切,待那父子二人走远,跳下马来,自满地积雪中拔出那支细翠玉管…
“都退下吧!给我照看好这些贡马。若再有差池,本小姐便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
“石泰,你也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是,长姐!”
遣散了众人,石兰这方看向面前跪着的石大,眉梢含慑道:
“石大——爹爹看你为人忠肯,方将这马场交与你打理。你倒好…”
石大垂首道:“奴才知错!还请大小姐宽恕!”
“宽恕?”石兰明眸一笑,幽然森道:“我自然是要宽恕你的——在这批贡马顺利踏上龙祈国土之前!”
“小姐…”石大哑然看向石兰,身子轻轻颤抖着,额头冷汗微微渗出。
石兰瞋目如珠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轻易动那支哨子——”
“小姐饶命!”石大越发面色惊惧,连“砰砰”磕着头道。“奴才从来都将小姐的嘱托牢记在心,是奴才那逆子…”
“够了!本小姐无需听你解释!”石兰断喝了声,伸出手道。“而今马已养成,你可以将那哨子交出来了——”
石大愣了下,瞧着伸至面前的一张水葱般纤细玉手,半尚方连点头道:“是…是…”说着,站起身向身后不远处那顽皮男孩儿喊道。“臭小子!你还不快将那支哨子交出来!”
“我早说了…”那男孩儿走上前来,拿眼怯怯瞧向石兰道。“我没拿!”
“你还敢说谎!”石大一耳光扇在那男孩儿脸上怒吼,“快拿出来!”说着,便伸手往他身上各处去搜,可搜了半天也没搜到。
“我早就说了,我没见过什么哨子!”那玩劣男孩儿握着红肿脸颊,xiōng前鼓动起伏着,越发放肆否认。
“你…”石大手指戳着那男孩儿无语,转身向石兰道,“大小姐,逆子顽劣,不知将玉哨藏在了哪里,等奴才回去…”
石兰面色骤然变得铁青,沉声道:“石大,你敢跟我玩花样儿…”
石大慌恐,跪倒在地垂首发誓道:“奴才不敢!奴才对太尉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如有二心,愿遭天谴!”
“最好是这样!否则…”石兰将冷眸收回,yīn声道,“你知道本小姐的手段…”
“是…”
“哼!”石兰一转身拂袖而去。
目送着石大小姐愤然离去,石大一站起身便对着儿子怒吼道:“畜生!你将玉哨藏哪儿了,还不快拿出来!”
“我…我…”那男孩儿见老爹满面盛怒好不可怕,真真儿有些害怕了,退了几步一溜烟儿转身便跑。
远望着那小男孩跑到帐前那片雪地跪下了身,双手不停扒着满地白雪遍寻着,墨柔然攥了攥手中玉管,看了看四周,好在马场众人都忙着那些贡马,无人注意到她的曾跟来,便忙跃上马背离开。
“王妃回来了——”
“王妃,你可回来了!”
“怎么?府里出什么事了么?”
听降珠这般语气,墨柔然边拍着身上积雪,边双眸好奇瞧向她道。
“那倒没有!”降珠嘿笑了下,涩声道,“只是您这一出去…就又是一整天,王爷他…”
“珠儿,去唤无风来见我!”墨柔然不愿听她唠叨。向后抛了句话便走进屋去。
“哦…”降珠撇了撇嘴,去了。
屋内火炉烧得很旺,金猊喷吐着袅袅香烟。无风走进屋时,墨柔然就坐在榻上,双手捧着只小手炉发怔。
“王妃…”
“嗯…”墨柔然缓缓抬眸,睐眼瞧了下屋内侍立的降珠及其余两名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日天冷,珠儿,你叫廊外守着的侍卫们也都回屋暖暖吧!”
“是…”降珠迟疑道,瞅了瞅墨柔然。又瞅了瞅无风,一脸疑惑的带人退出屋去。
“怎么?”无风瞧了瞧窗外撤去人影,看向墨柔然问。“遣开这么多人,你这是…又要撵我走么?”
“你做他的影卫有多少年了?”墨柔然忽抬头淡淡问道。
“啊?”无风一怔,心中惊讶她怎会这样问。
墨柔然等他回答。
“很…很多年了…”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知道他并非出身影卫…无风答着,不安看向墨柔然。
墨柔然不曾注意他眸中不安。续道:“那你当知道掬月国每年都会向龙祈国进贡一批马。”
无风听此心中略安,应道:“是,掬月国盛产良马。每年龙祈国皇帝生辰之前,掬月国王就会自众多良马中jīng挑细选最优等的四五十匹进贡龙祈,至今已有五十年之久了。”
“五十年…”墨柔然惊讶,“那相公…龙宣赫他将这些贡马又都用在了哪里?”
无风道:“因为这些贡马均是上等难得之物。先皇时,大都留以赏赐皇族外戚或功臣将士。而当今皇帝则是将每年的贡马全部赐与军中,以配育大批优良战马。”
“哦…”墨柔然点头。回想着石兰与那马夫一番对话,又瞧了瞧手中那支碧翠玉管,心中不解,“石兰这般在意这玉哨,可这又与贡马有何关系呢?”
“这掬月国竟藏着这许多不能告人的秘密…”墨柔然揉了揉太阳xué。越来越多的迷团充斥在她脑中。
“然儿,你问这些…”无风好奇向墨柔然问。
墨柔然不语。摊开手心那支玉哨递与无风道:“你瞧瞧这支翡翠玉管可有十么特别之处。”
无风好奇接了那碧翠玉管来瞧,道:“这好像是只哨子。”说着,便往嘴上轻吹,发出如抽丝般冷涩尖锐的“咿呦”声,无风不禁皱眉。
“看着倒和别的玉哨没什么区分,怎的音色竟是这般奇怪…”
“是很难听…”墨柔然揉了揉耳朵,似要将那艰涩刺耳之声自耳中掏出,又自无风手中接过玉哨瞧了起来,自语道,“这么支破哨子,怎的石兰竟这般在意?”
无风见她对着那玉哨冥思,不禁道:“然儿,你发现了什么?”
墨柔然抬头怔怔看着他,半尚,忽道:“大叔,你和我是一国的对不对?”
“啊?”无风不解。
墨柔然切声道:“你说过你要做我的随身侍卫,还说要保护我周全。”
无风点头:“是,我说过要将你安然带回龙祈。”
墨柔然面色变得凝重道:“我答应跟你回去。但在我回到龙祈国之前,你必须只忠于我一人!”
无风微愕,道:“你这是…交易?”
“算是吧,毕竟只有你和我一样都是龙祈国人!你到底答不答应?”墨柔然秀眉企盼着。她身边不可以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无风沉吟半尚,道:“既然是交易,那么我答应在回到龙祈国前,只听你一人召唤。但回龙祈国之后,就得换你听我的话!”
“听你的?”墨柔然微愕,立时警惕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无风舒笑:“你这丫头很讨人喜欢…”
“啊?”墨柔然一听花容失色,“你你你…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我的主意,到底要不要脸!”
“呃…”无风见墨柔然恼偏过脸去,失笑道,“我一大把年纪怎么了?我一大把年纪想认个可人的丫头做女儿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啊?做女儿?”墨柔然怔了怔,见不过虚惊一场,讪讪笑着,“这个…等回去了再说…”
“总之,从今往后,大叔你便是我唯一能信任之人了…”
无风眸中略现失望:“那你现在可否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赋可以帮你。”
“我不知道…”墨柔然微微摇头,“自我踏入这掬月王城,所发生的—切都让人莫名奇妙,埋不清,也猜不透…”




帝宠归 128 驱盅邪哨
明日便是国王大婚之日,王宫内已然布置的一派喜庆。可这喜庆,却不曾掩盖住华璨殿内,皓月国王眉宇间那丝烦乱。
一早,钧善入殿禀道:“陛下,石大小姐在殿外求见!”
殿内皓月一听当即冲座下怒吼道:“明日便是册封大典了,她已然得逞还跑来做什么?”
“陛下息怒!听说大小姐此来,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请罪?”钧善一声请罪,皓月倍感意外,顿将一腔烦绪抛在一边。
“石兰参见陛下!”一进大殿,石兰便屈身长跪在地。
皓月颇有些惊讶,他倒好久不见石兰对他行这般大礼了,因对石兰柔声道:“明日便是你与孤王成亲之日,兰儿你有何事…”
“陛下…”石兰略微抬头,一双清眸泛波对着皓月,良久,抬手取下右手大拇指上一枚价值连城的白玉扳指道,“陛下可还认得这枚扳指?”
皓月往她指间瞧了眼,眉间略显不悦,目光瞧向一边淡道:“当年先王为表太尉功勋,曾当众立下誓约,日后众位王子论谁继承王位,都得立石家大小姐为后,这玉扳指便是先王所赐信物了。”
皓月说着,瞧向地上跪着的石兰眸光冰冷道:“明日便是册封大典,孤王并未失信与你!”
“可兰儿…已不配承王后凤仪…”石兰忽神色黯人伤低头盯着手中扳指,忽抬手递向皓月道,“还请陛下将扳指收回,另择贤良女子为后!”
皓月大怔,对着石兰手中捧着的扳指十指不由得蠢蠢欲动着,巴不得一把将那要挟他许久的证物抢来摔个粉碎。
“兰…兰儿…”定了定神,皓月缩回手指满腹疑虑道。“你这是…怎么了?”
石兰站起身来,上前将玉扳指塞进了皓月手中,黯然笑道:“兰儿原本就不配母仪天下,何况而今…请陛下成全!”
“兰儿?”皓月站起身来,握着手中扳指心中跳动着,又莫名不安了起来。她父女俩一直以来不都是千方百计的要得到王后之位么,今日又岂会这么容易便放弃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皓月眸中疑问道。
石兰忽就跪下身去,切声道:“陛下若不答应取消明日婚典,兰儿不敢说!”
皓月听完这话越发惊讶,可握着到手的扳指。他一颗心到底还是舒松了些的,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缘由令石兰舍得放弃后位,因沉吟良久。佯装无奈道:“好吧!孤王答应你就是了,你快起来说话吧!”
“多谢陛下!”石兰这方站起身来。
“说吧,到底怎么了?”
石兰低下头道:“昨日马场出事,想必陛下也已听闻了…”
皓月一听心中立时警觉道:“不是说因为雪大天冷,马夫又未来得及往厩里添草加毡。才使贡马禁不住冻脱僵疯跑出去的么?”
石兰摇头:“并非因为天冷…而是…而是有人动了哨子!”
“你说什么?”皓月面色惧变,“那哨子不一直都由你们石家保管的么,怎会?”
“陛下息怒!”石兰复跪下身道,“都怪兰儿保管不周,弄丢了玉哨…”
“什么?”皓月一思之下,大骇道。“你是说…玉哨被盗?”
华璨殿内忽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殿外,二公子石泰在殿门前来回踱步。白净俊容上满是焦色,又不时向充斥着yīn霾的内殿张望着。终于,里面石兰扶着墙瘸腿缓步走了出来。
“姐——”石泰上前一把将石兰扶住,低头瞧向她不停打颤的双膝眉头一皱,“长姐竟在里面跪了这么久么?”
“没事…”石兰一张玉面冷若冰霜。扶着石泰往阶下走道,“跪这一时。总比跪他一世的要好!”
石泰小心扶着石兰下阶,待见到长姐每迈下一步双膝都不停打颤,不由心疼道:“姐姐何苦,非要为那奴才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连王后之尊也舍去了。”
石兰偏头看着他chún角微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石泰嗔语:“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笑得出来。”
石兰轻哼了声,冷笑道:“他此刻正满腹狐疑,担心着玉哨是否是龙祈国细作所盗,却又不敢过于声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石泰不安道:“只是罢后这么大的事,姐姐到底是该与爹爹商量一声的…”
“你傻呀!”石兰伸手往弟弟脑袋拍道,“皓月最是多疑,我若与爹爹商定了再去他定会有诸多猜忌,哪儿会似今日这么轻易的叫我蒙混了过去!”
石泰揉着脑袋撅嘴道:“可我们丢了玉哨却是真的呀,这又如何是好?”
石兰冷嗔道:“那般害人的物什,丢上一个又有什么可可惜的!”
阳光温和,映照着地上皑皑白雪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柔然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四处瞧了圈儿,心中终还是有所顾忌,转身又折回了王府。
见墨柔然站在院子里那几株梅树下痴痴发着呆,无风忍不住上前道:“不如叫我拿去问吧,不会太惹人注意的!”
墨柔然回身道:“这东西若真被石家如此重视,丢了这许久,想必这会儿早已布了眼线四处暗查呢。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一时抬头又问:“石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无风道:“一早石兰入了宫,这会儿才见回去。”
“一早入宫?”墨柔然蛾眉短蹙,沉吟道,“明日便是她大喜之日,她一早跑去宫里做什么?这可于礼不合呐…”
无风回想道:“只见她下了马车时腿脚有些瘸拐,一路都是被人搀扶着进府的。可她嘴角却又挂着浅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腿有不适。”
“是么?”墨柔然略思之下,忽抬头浅浅一笑道,“倒真难为了她了!”
“什么?”无风疑问。
墨柔然回头轻声道:“你忙了一早,先下去歇息吧。”
无风看着墨柔然,略迟疑了下,低头道:“是!”。
墨柔然复背过身去,仰面瞧着弯垂枝头上那被冰雪包裹着的粉嫩苞蕾,眉尖团蹙。
对面廊沿下,弧月一身单衣望着院子里孤身立着的墨柔然,脑中满是初见时她的无邪、灵动与欢乐…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静静沉思,像现在这般将秀眉紧锁,像现在这般即便离他很近又很遥远…而他,也再抚不到她心中哀伤,猜不透她脑中所想,唯一能做的只是这般看着她,静静看着…
“王妃,石府送来请柬,邀王爷王妃后日去马场观看赛马…”
“王爷身子未好不宜出门…告诉石府的人,后日本王妃—定应邀!””是...”




帝宠归 129 祸患
夜,静悄悄的。一袭黑衣斗篷的四王爷幕月匆匆穿梭于宫庭长廊间,不一时,迈进了华璨殿。
“叫你去查,怎么你又回来了?”
殿内,皓月见去不多时便就复返回宫的四弟幕月不禁焦躁。
幕月忙道:“臣弟已经查到了!”
“哦?”皓月微惊,急道,“快说!”
“那日马场出事之时,有人看到七王妃随后也进了马场,可不多时便又匆匆出来了。”
“莫然儿?怎么又是她!”皓月眉头一紧,一掌重拍在桌案上,疑声道,“难道…难道她就是龙祈国派来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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