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要不然,水寇哪有如此严明的纪律?洞庭山岛距离苏州不过几个时辰的水路,你当水寇们会不对富庶的苏州垂涎三尺么?凭什么乡绅们用一点儿钱粮就可以把他们给打发掉?而他们也从来没有跨上陆地半步?”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可是——可是——在这江南地界上,谁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可以将军队伪装成水寇藏在岛上,他到底要做什么?!”廖行之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双目无神地喃喃道。
我沉声分析道,“岛上最大的那一股水寇,是直到几年前才突然出现的,根据这个时间,我们不难推断出他们的来历,哼哼,好几千人啊!化装成水寇,也亏他们想得出如此绝妙的主意来!”说罢将拳头砸在了红木的桌子上,顿时陷下一块儿深深的凹痕来。
“在两浙路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动如此数量之大的军队来往,而且又不会被人识破,这个人,这个人——难道他是——”廖行之忽然清醒过来,有些恐惧地抓住我的手,却不敢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就好像那人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忌讳一般。
“想来应该是所料不差了!”我苦笑了一声道,“看来这回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很不好!估计已经踢到了铁板上了!如果情况实在不妙的话,我看还是准备跑路吧!若是他的机会好,恐怕我们就是联三州兵马也起不了大用的。”
“却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唉,究竟该怎么办呢?”廖行之有些头痛地说道,对于一个刚刚走上仕途的年轻人来说,这件事情早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他很有才华,也可以把州府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说到搞这些yīn谋诡计,还是显得太稚嫩了一些!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我发狠道,“本来我也不想惹上这个大麻烦的,可惜是他在咱们的地盘儿上搞风搞雨,就算是没有皇上的授意,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他肆意妄为,将来要是真的东窗事发,我们照样脱不了干系!”
“恩——”廖行之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不过什么叫作东窗事发?”
“这个嘛——”我才想起来,这个典故要在两百年后才回发生,于是只好解释道,“意思就是事犯了!被人发觉了,要查旧帐,搞清算!”
“哦——原来如此——那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理?”这回廖行之算是听懂了。
我想了想后决定道,“计划照旧,毕竟我还有一些秘密武器没有搞出来,只要拿下了洞庭山岛,上面铁定有他yīn谋作乱的证据,到时候铁证如山,料他也无从辩驳,即使他身份尊贵,那又能如何?皇上是绝对饶不过他的!”
对待yīn谋叛乱的人,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手软的,不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六月的天气就如同小孩子的脸,刚刚还是艳阳高照,顷刻间边卷来了满天的乌云,水师指挥使梁兴初站在船头上,指挥若定,带着三艘大船渐渐地靠近了洞庭山岛。隐约之间,已经可以听到岛上面喧闹的人声和牛马的嘶叫声。
“禀告指挥使大人,前面就是洞庭山岛,是否继续前行,请大人定夺!”船上的营官前来请命道。
“不必了!这里距离岛上不过里许的距离,靠得太近了恐怕不好!”梁兴初可不愿意再往前走,离贼xué越近危险就越大,而且知州大人也特意交代过了,一人发条内裤让他们游回去嘛!于是传令道,“把他们的衣服剥了,只留内裤,直接扔水里就行了,我等立刻返航,向知州大人复命。”
“是——”水师们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早就闲得淡出鸟来了,听说有这么好玩儿的事情都很兴奋,立刻上下齐动手,在众水寇们的一片诅咒声中将他们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只留内裤,然后像赶鸭子一般从甲板上逐个踢了下去,在湖水中溅起了老高的浪花。
七八十个人同时被赶下水,其景象真是蔚为壮观,白花花的pì股晃得人眼睛都有点不适应了!忽然水中有不少的人扑腾起来,口中惊恐地大喊道,“救命啊!我不会水啊!”
“居然有不会水的水寇?!”梁兴初闻言顿时一愣,放眼望去,果然见到有十来个人真的是不会游泳的样子,四肢在水里面胡乱扑腾,完全没有一点儿章法可言。想到知州大人交代的尽量不要搞出人命来的吩咐,梁兴初对身旁的水师们说道,“扔几个水葫芦进去,别把他们淹死了!若是太湖上居然出了被淹死的水寇,那我们还不得让别人给笑死啊!”
众人依言扔了十来个水葫芦下去,那些人在同伴儿们的帮助下,总算是抓住了救命的葫芦,有样儿学样儿地跟着其他的水寇奋力向洞庭山岛的位置划去。
“转舵,返航——”梁兴初看着越来越离船远去的水寇们,下令道。
对于整个太湖来说,洞庭山岛就是一个神秘的所在。
自从几十年前算起,这里就是水寇们的天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它被环抱在太湖之中,而周围的数十座大小岛屿就如同群星拱月一般成为它的外围屏障。数十年间,官军们对它的围剿不下十次,然而每次都是人来贼空,驻军到岛上,却又要受到水寇们从四周岛屿上不间断的夜中sāo扰,最终只能歃羽而归,因此到了后来,官军们也不愿意来到这里了,甚至在移交防务的时候也非常自觉地将这一块儿地方给忽略掉。
几年前,一群神秘的人悄然来到了洞庭山岛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岛上的水寇在睡梦中斩杀了半半,强势占领了这座太湖第一大岛,从此开始了太湖水寇的新时代,而这群人的首领,据说就是一个被称作海龙女的人。
一群饱受摧残的水寇们终于靠着顽强的jīng神毅力游到了离岛不远的水坞处,立刻就被发现了目标的巡岛水寇们搭救起来。
“兄弟,你们不是去苏州卧底了么?怎么搞成这副狼狈样子?”接应的水寇问道。
落难的水寇们哆嗦着身子答道,“兄弟,别提了!还不都是被那个变态的苏州知事给闹的,那厮的性取向有些不正常,若不是兄弟我洁身自好宁死不从,怕是就要被强行留在苏州府里面做相公了!阿嚏——兄弟,借你的衣服一用如何?你看,我已经光着身子在水面泡了一整天了!”说着就要动手去扯那接应水寇的衣服。
“别——”接应的水寇立刻拒绝,而且理由也很充分,“反正你们都已经在水里面泡了一整天了,也不在乎多露个把时辰!兄弟我的旧伤才犯了,身体可正虚着呢,受不得这个凉气!”说完还将身上的单衫子紧了紧,非常警惕地看着那落难的水寇,心中却很鄙夷地腹诽道,小样儿,你自己不说,就当大爷我明白你心里面打的小九九么?这么大热的天气,你会被冻感冒?还不是光着身子不敢去见大统领么!老子偏就不让遂了你的心思,上次赌钱欠了的二十钱还没有还呢,帮你,哼!想的倒是很美啊!
海龙女一伙儿人占据了洞庭山岛之后,花了不少的心思来对其进行包装,周围更是建成了环岛的十二连环水坞,每座水坞都是一个可以独立作战的大型堡垒,里面更是暗藏了不少的机关密道,小型的船只可以在其中隐藏,一旦有敌人进攻至此,可以出其不意地冲杀出来,达到攻敌不备的效果,上面一层更是有不少的永久工事,包括大型的箭楼和抛石机,攻击的有效范围可以延伸到半里以外,实在是水面上战船的最大克星。难怪近年以来没有人敢再轻捋虎须了。
不过今天却不同往日,在洞庭上岛水寇巢xué的中心水神堂中,全岛的大统领海龙女正冷冷地望着跪倒在堂下的一群光洁溜溜的属下们,心中怒火万丈。
自从岛上的人奉命跟着这位神秘的大统领入岛以来,海龙女的脸上就时刻罩着一副海神面具,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面具看起来寒光四射万分狰狞,每当众人看到她的时候,都会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查两用,你倒是很给本统领争气啊!几日不见,居然连水性都养出来了!两三里的水路,你竟然能自己游了回来,哼哼,厉害呀——”海龙女盯着那名曾经被我用刀架在脖子上恫吓的水寇,yīnyīn地说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求大统领责罚!”别看那厮面对我的时候倒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此是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胆怯,连连叩头不止,脑门儿上都沁出了血丝,显然这几个头磕得是不夹杂水分的。
“莫非这位苏州知事真的如此厉害不成?”海龙女有些怀疑地问道。
“大统领啊——”吃够了苦头的查两用一听大统领问起,心中百感杂陈,眼泪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将此行所受的委屈如同倒豆子一般倾泻出来。
海龙女听罢,知道了前因后果,思忖了一番后吩咐道,“起来吧,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怨你们,怪就只怪你们的运道太差了一点,居然潜到村子里面都能被人家的大股队伍撞上,真的是非战之罪了!”
查两用听大统领如此决断之后立刻附和道,“大统领所言甚是,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多突然,属下们藏起来的兵刃都没有来得及完全取出,因此就吃了大亏,后来多亏了刘老爷子他们及时找到了那苏州知事说项,方才把我们放了回来。不过这么一来,我们要是再想轻易地潜入苏州城可就不太容易了。”
“你们的兵刃可曾落入了对方的手中?”海龙女忽然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查两用有些不明白统领的意思,照实回答道,“可能有一些吧,属下也说不准。”
“唉——”那海龙女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一侧太阳xué,有些烦闷地说道,“算了,这件事情终究是藏不了太久的,只是希望那位杨大人不要太jīng明吧!”
“统领的意思是说,他会由此而推断出我们的真实身份?”那查两用的脑筋忽然灵活起来,有些害怕地询问道。
“是啊!”海龙女若有所思地答道,“也许,他已经猜到了吧?否则他怎么可能把你们放回来!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呀!军队专用的兵刃,还有致仕的官员为你们说项,傻子也会猜到你们的身份!看来这位杨大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此话怎讲?”查两用壮着胆子问道。
“欲擒故纵,敲山震虎!”海龙女的双目jīng光四射,一字一顿地说道,“让你们全身而退,只不过是给我一个警告,称一称我太湖水寨的斤两罢了!这位杨大人,果真是位智勇双全的人物,也怪不得主公会对他如此重视了!”
“我们该怎么办?”查两用问道。
“加强湖防,静观其变!”海龙女口中吐出八个字来,良久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眼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情况会向有利于我们的一面发展吧!”
杨门秘史 第67章 洞察玄机
将那些水寇们遣送回去已经过了两日了,从洞庭山岛方面,并没有传来什么特别的消息,双方都非常谨慎地采用了不会过分刺激对方的方式来加强防御力量,调整战略部署。
我方的几个重要人物,也及时进行了一次军情磋商。
“看来对方的首领也不是鲁莽之辈。”看过各地传来的情报后,参军廖行之判断道。
我点了点头道,“行之你所言不差!现在我们双方的对峙局面,可以用一句俗话来概括,那就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啊!”
除非是要公然谋反,洞庭山岛上的水寇们自然是不愿意轻易出动的,他们应该就是某人埋伏在太湖中的一支奇兵,是要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作为筹码使用的,如果不是被bī得太急,没有幕后主子的首肯,绝不妄动。
而我们这一边儿则是三方联盟,在没有准备好之前,单方面的出动都是不理智的。
因此敌我双方都是在互相观望试探,却不敢首先表露出攻击形态,烟波浩淼的太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那只没有在暗中展开的敌方潜伏部队被我们遣返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为普通的苏州民众所知,苏州城依然保持着繁荣的景象,没有多少人知道,曾经有一场局部战斗在这里发生过。
双方交战,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岛上的水寇应当是军队所伪装的,可具体的数目和实力,以及他们的装备配置什么的,都还是未知之数,加强情报刺探,势在必为了!
而根据平时了解到的情况所显示,洞庭山岛的周围存在十二连环水坞,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用途,但是上面高大的抛石机却表明了它对我们的船队会产生极大的威胁,如何将它破坏掉,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关键是无法进入一个比较近些的距离对它进行观察,对于洞庭山岛上的情况,我们实在了解的太少了!而我们则是摆到了明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在沿湖一线上设置警戒区,制止闲杂人等出入呢?”水师指挥使梁兴初皱着眉头说道。
“设置警戒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李若虚眼睛一亮,立刻表示赞同。他是担任巡检一职的,自然知道这么做的好处,不但易于管理,也可以在冲突发生的时候,避免有平民伤亡。
我看了一眼廖行之,见他也是赞同的意思,于是同意道,“那就这么办吧!先贴出告示来,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也不必急在一时了!”
众人应诺,仍旧围到了地图前面研究攻防的形势。
地图还是早些年间绘制出来的,虽然太湖中的山水岛屿一目了然,但是却没有如今新建的水坞等军事设施,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即便是要摸上去侦察,也必须先搞清楚这些外围设施才行啊!若是有一架望远镜多好!”我看着那地图怔怔地想道,“不过,似乎望远镜的制作也并不复杂啊!倒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材料了,就现在的那些玻璃,档次也实在太低了一些,颜色也不纯,用来做镜片能看见十米外的人影就谢天谢地了!若是有大块儿的水晶的话,却也是可以的。”
于是我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兜了两圈儿后说道,“先这么着吧,待我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可能先把对方的水坞里面的玄机搞清楚再说!”
大家散去之后,我立刻直奔本城的各大珠宝店,去寻找颜色透明且绝少杂质的水晶,连跑了两三家之后终于找到了十几块儿大小符合要求的水晶,掏了几十两银子后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我自己当然是不必劳心费力地亲自动手来磨制镜片的,这件工作交给了兵器作坊的几个工匠,一人分配了两块儿,将所要的式样交代清楚后,就开工了,这些人的手底下也真不含糊,不过是两天的工夫,磨制好的镜片就交了回来,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了镜片,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也懒得使用太好的材料了,直接在一棵黄杨树上挖了一块儿木料出来,计算了一下长短以后,就手雕琢起来,掏空了中心,将两只相配的镜片镶嵌了进去,稍微调整了一下,第一只望远镜就这么诞生了!
拿出去试了一下后,效果嘛还算差强人意。毕竟现在的技术水平有限,能够将镜面打磨成如此形状就已经很难得了,若是再要求提高jīng度未免有些吹毛求疵了!透过镜筒,基本上可以看清楚距离此地两三里外的城头上面巡逻的士兵身上的配饰,我算是很满足了。
有了法宝在手,我的信心顿时足了许多,当下命令水师指挥使梁兴初,调拨了三只大船十几只小船随我入湖,并且带上了笔墨纸砚,准备将观察到的情况逐一记录在案,以供回来后研究之用。
“大人,即使我们入湖,恐怕也难以摸清对方的布置,只要船到他们的水坞一里范围之内,对方的抛石机就可以打到我们了!”忠于职守的梁兴初又一次提醒我道。
“呵呵,无妨,本官只要在距离水坞二里之外就可以观察了!即便对方的船只出来堵截,我们也可以继续向后退,三里之内,应该还是可以看清对方的布置的!”我非常自信地答道。
梁兴初的心里面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当面问出来了,既然大人已经如此吩咐了,那他或许真有些什么办法不成?反正自己是下属,只需听名即可,二里之外的距离,不但对方的抛石机打不过来,就是对方船队也追不及的。于是梁兴初命令船队急速前进,向着洞庭山岛的方向靠拢。
湖上的风势不小,张满各帆之后,船速很快就提了上来,不消一个时辰,就遥遥地望见了洞庭山岛,它在白茫茫的湖水之中,就仿佛一只黑色的巨兽潜伏在那里。
“大人,已经接近洞庭山岛二里有余了。”梁兴初进舱来对正在喝茶的我说道。
“好,降下风帆,原地驻留,我们就在此地开始观察。”我点了点头下令道。
两个人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各船得到了命令,一字排开停了下来,降下风帆,放下碇石。
大船的主桅杆之上一般都设有箭楼,主要就是为了用来了望远方的,若是天气好的话,十几里外的船只也可以望见,我的座船因为规模较大,所以箭楼也比普通的船只要建得高些,里面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来回周旋。
“兴初,上去看看?居高临下,一览无遗啊——”我笑着对梁兴初说道。
梁兴初点头答道,“属下自当追随大人,只不过今日天气虽好,却也只能看一个大概,若是想要细究其中的奥妙,却是不能了。”
我晒然一笑道,“那又如何!少时你就知道了,只是不要被惊得掉落下来才好!”
梁兴初自然不信我有什么办法能看到二里之外的细节,口中应承着,心中却是犯疑心,只不过既然上官这么说,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两个人沿着长长的绳索结成的软梯爬上了箭楼,进到了里面,箭楼的护栏只有两尺来高,一阵风刮了过来,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若是心志不坚的人,只怕会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来。
梁兴初自小就在水上厮混,这么一点儿事情自然难不住他,而我一个来自北方从未经过水师训练的人却能够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地站在他的身边,这就令他有些佩服了。
“大人好镇定的工夫!”梁兴初忍不住赞叹道,“属下敢说,能够站在箭楼之上指挥若定的知州,大人还是第一个!”
我笑了笑道,“兴初你是老实人,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天下的能人异士多如过将之鲫,又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臆测的。本官虽然生在北方,不过自yòu习武,自然不能与那些文官们相提并论,不过今日的天气确实很适合偷窥敌营呢!”说着从怀中将那副望远镜掏了出来,单手举到了眼前四下观望。
“大人,这是何物?用来观察敌军么?”梁兴初见我用一只圆筒来朝着对面了望,其中还镶嵌着亮晶晶的水晶片,不由觉得惊奇。
我透过望远镜,果然很清楚地看到了对面的水坞里的情形,听到梁行初的问话后,心不在焉地答道,“此乃神器也,可以看清楚远处的景物!”
洞庭山岛上面的水坞确实建得非常实用,尤其是下面还有小船进出的临时通道,可以利用水坞上面的远程攻击力量对付水面上bī近的船只,也可以派出小船来同攻到跟前的敌人肉搏,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了!我看的越仔细越清楚,心里面的疑虑就越重一些,看了半晌后方才把望远镜交到了梁兴初的手里,并且嘱咐道,“小心一点儿,待会你看到的景物可能会非常近,不要惊慌啊——”
饶是被我吩咐了半天,梁兴初看到望远镜里面的景象时,仍然是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天啊——”梁兴初惊呼了一声道,“怎么会这么清楚!我连水坞里面的水贼穿着什么衣裳都看得一清二楚啊!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子是扭曲的呢?那水坞之下居然还有暗门,怪不得以前去剿匪的官军都吃了亏呀!”
此时的梁兴初就像是拿到了心爱的玩具的一孩子一般,一面看着一面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将整个水坞都看了不下五六遍之后,方才安生了许多,这时候他的表情就显得比较凝重一些了,显然也是在思索如何才能有效地突破对方的综合防线。
“啊——他们的船开始动了——是向我们这里来的——”梁兴初忽然说道。
“好了——”我决定道,“今天看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临走送点儿礼物给他们吧!”
梁兴初应了一声好,方才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望远镜递还给我,然后两个人从箭楼上面滑了下来,落在了甲板上。
几十条船调转船头,顺着来时的水路扬长而去,留下了两只小船,张满了风帆,向着岛上飘去。船内装满了柴草油料,利用线香来计算时间,可以在预定的时间点燃下面的火药包,然后引燃整个船只,这也是水师作战时常用的一种火船策略。只不过,要放火船一定要把握好风向与水流,否则被烧到的可就不一定是敌人了!
果然,敌船见到我们丢下的两艘小船并不敢贸然靠近,时间一到后,线香引燃了整只小船,火借风势,两条火龙直接向着洞庭山岛的水坞冲了过去。一般来说在这个时候,水寇们是应该用自己的小船将对方的火船撞沉的,否则被烧到水坞就不划算了,可是我在望远镜中却清楚地看到,对方并没有对两只火船加以阻拦,而是避开锋芒,任由它们向着更深的地方冲了进去,眼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撞上水坞了!
“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水坞不怕火烧?”我有些不能置信地说道。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如此庞大的水坞居然缓慢地移动起来,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接着那缝隙越来越大,两只火船穿过了那缝隙,之后就看不到了。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大的水坞居然是由几只大船组合起来的!看这船的规模,除了正式的官军水师,还有什么水寇能够建造得起来啊!这庞大的水坞,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不过,把船组合到一起,的确是有不少的好处的,起码可以使用比较大型一些的远程攻击武器,还可以运载步兵,难怪那天梁兴初说水寇里面很有一些人不识水性了,竟然是这么一个缘故!今天的收获真的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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