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前几年大宋太宗皇帝亲率大军,灭了辽国在南方的最后一个属国北汉,尽管辽景宗和萧绰连连派出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和南府宰相耶律沙等率大军救援,却也没能够保住北汉。一时之间,朝野大惊,因为大家都知道,下一步肯定是要对辽发动攻击了。当时的情况一直是南强北弱,刚刚一统天下的宋军气势正锐,完全不同于后来演义中所说的那样畏战如虎,恰恰相反,应当是一直在打败仗的辽军比较胆怯。
如果不是宋太宗求战心切,恐怕情况会好上很多吧,我心里面寻思道。
“现下是麻杆儿打狼,两头儿都怕啊!”我忍不住感慨道。
可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冬季已经到来了,天寒地冻,人马疲敝,桑干河上已经出现了局部冰封的现象,北伐的难度自然是加大了不少!
萧绰的四十万大军横师河北,随时都会有南下的可能,单凭我这六七万人马,能阻挡得住契丹人的铁骑么?我实在是信心缺缺,头大无比。
“六哥!不如给我一支兵马,绕道契丹人的后方,对他们进行袭扰,见粮食就烧,断了他们的供给,你觉得怎么样?”七郎见我有些烦恼,就提议道。
我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xué后否定道,“主意倒是好主意,不过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人家大军号称四十万,就算是掺了水分,总也有二、三十万,我们总共才有六、七万人马,就算我拨给你一半人马去敌后袭扰,对于人家来说,也只是一支小股部队罢了!更何况我们的敌人非常狡猾,粮草辎重必然是紧紧跟着中军行走,又怎么可能被人轻易偷袭得手?难呀!”
“唉!可怎生是好呢?”七郎听我这么一分析,不禁头大如斗。
我见七郎烦恼,就劝慰道,“七弟也不必太过忧虑,凡事有哥哥给你顶着!如果我所料不差,现下烦恼无比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们兄弟两个呢!”
或许是被我说中了,烦恼的人,果然不只是我们兄弟两个人。最起码,萧绰与韩德让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接连几日来,辽军大营上空的就没有安生过,不断地有飞鸽传书从各地传来,将国内最新的情报送到了萧绰和韩德让的大帐内。
景宗的死讯传开后,京城内果然变得形式复杂,各种潜在暗处的势力纷纷蠢蠢欲动,皇室内部有实力争夺大宝的王爷们都有些不安分,而其中最使萧绰感到头疼的,不是别人,而是来自萧太后的两个姐姐,嫁给了赵王喜隐的二姐和嫁给齐王罨撒葛的大姐萧胡辇。
而这个悲剧,早在她的父亲萧思温当年把三姐妹嫁给辽国三支亲王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虽然这样一来,萧思温的政治婚姻总有一样会押中宝,但是却也让三姐妹跟着各自的丈夫,成了政治上的死敌。
萧家二姐嫁给赵王喜隐为妃,而喜隐早在景宗时就曾数次谋逆,第一次萧绰看到姐妹份上放过了,只是小惩一番,第二次又造反,于是将其囚禁了,这一次景宗突然病亡,京城危机四伏之际,他居然又一次反了!
“真是不可救药的庸才!”萧绰险些被这些蠢人给气得吐出血来。
赵王喜隐是典型的志大才疏,帝王妄想症患者。若是说他有实力进取皇帝之位,那也罢了!可是就凭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脑袋比猪聪明不了多少的资本,怎么可能当上皇帝?虽然景宗在位的时候也不大理朝政,可是那是因为人家有一个好老婆萧绰可以打理得五事妥当,他赵王喜隐何德何能,也来觊觎皇位?
韩德让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好chā嘴,毕竟人家相互之间都是亲戚,所谓疏不间亲,纵使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开府仪同三司,兼政事令,加司空衔,封楚王,为北府宰相,仍领枢密使,几乎集各项军政大权于一身,私人身份上等同于太后萧绰的丈夫,但是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搀和为好!
“德让,我们究竟是继续南下呢?还是立刻回师京城稳定国内的局势?”萧绰看着摆了一桌子的情报,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
“燕燕——”韩德让有些犹豫地回答道,“目前究竟是应该回师还是南下,其选择权并不完全在我们的手中啊!”
“哦?此话怎讲?”萧绰有些惊愕地反问道。
韩德让在得知父亲被重创不治而亡的消息后,心中同样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度想要挥师南下,荡平残余的宋军,可是事到临头,手中的令箭却迟迟没有发出去,他很清楚,赢得暂时的胜利有一半儿是依靠侥幸,再接着打下去,可就不是这么顺利了,被数十万杀急了眼的宋军主力疯狂反击的滋味,绝对不会太好受!
仅仅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辽军的人马损失就超过了六万,还不包括那些受伤无法继续参战的士兵们。
“战斗,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韩德让淡淡地回答道。
萧绰点了点头,从政多年的她对此深有体会,深宫中不流血的yīn谋活动,看起来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危害性小多少,“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大军在此徘徊不前,所耗巨大,我们等不起啊!”
“你可知道对方的主帅是谁?”韩德让忽然问道。
“听说是杨继业的六公子,上次耶律玄机就是被他所败!听他说此人诡计多端,用兵不拘一格,是个难得的人才。”萧绰想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却不知道!”韩德让苦笑着说道,“那天耶律抹只本来已经围住了杨继业,眼看就斩下了他的头颅!结果那杨延昭单枪匹马闯入我大军之中,一枪将耶律抹只震飞于马下,枪挑百余骑后,将父亲杨继业轻松地劫了回去,而我们的大军尾随追击到桑干河岸边时,却有遭到了对方一种不知名的武器的攻击,还没同对方交上手,顷刻间就被重创数百,伤者无数,令人心胆俱寒啊!”
“原以为他只是人聪明点,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神勇!此人不除,我大辽以后岂有宁日?”萧绰听了之后脸色发白道。
韩德让答道,“确实如此!但观此人在南岸整束散兵,便能够管中窥豹见其一斑,两日之内,原本已经被打散的人马居然被整治得井然有序,重新焕发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便知道此人是如何难以对付了!”
萧绰同意道,“你便是忌惮他,所以才没有乘胜驱兵南下?”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韩德让并没有否认,接着继续分析道,“我发现此人似乎也并不愿意贸然开战,他的心理应该同我们非常相似,因此才会出现相持不下的僵局。”
“可有解决之道?”良久之后,萧绰问道。
韩德让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这次我们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宋皇经此一役后,已经被我们连败两回,几乎每一次都是只身逃脱,此后几年之内,必然惴惴于心,不敢轻言北伐!可以说南疆无大规模的战事!我们的重点目标,应该放在如何整束朝政上,如果不能将分散的各部势力整合起来,大辽的天下依然难以稳固!”
萧绰听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解决途径,就是和谈。”韩德让说道。
“和谈?”萧绰有些犹豫道,“他们会同意么?没有宋皇首肯,他敢同意么?”
“既然他已经被宋皇封为行军大总管,就说明宋皇对于他是授予全权的,能够同我们签订下盟约,互不侵犯,对于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韩德让非常笃定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一个使者过去?你看,应该派谁去好呢?”萧绰很快就同意了韩德让的意见,并且进一步地提出了要求。
“这种事情——”韩德让思虑了一下后,苦笑着说道,“舍我其谁?”
的确,喜欢在马背上东征西讨的契丹人又怎么适合玩弄这些yīn谋诡计的东西?这种事情,还是有汉人血统的韩德让亲自出马比较能够令人放心一些。
“那——”萧绰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后,便同意道,“一切小心!”
杨门秘史 第95章 孤注一掷
“什么?有契丹使者求见?”我听了亲兵的禀报后吃了一惊。
虽然早已经料到这场战争最终还是要通过和谈来作结束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居然如此麻利,难道是又有了什么变数不成?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七郎却愤怒地战了起来,一拍桌子喝道,“什么狗pì使者!先给我拉出去重打两百大板,然后把脑袋砍下来挂在辕门外面,尸体直接扔出去喂了野狼!”
亲兵听了七郎的狠话后顿时僵在当场,期期艾艾地看着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老七,不要意气用事!”我向七郎摆了摆手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战场之上,拼个你死我活乃是职责使然,现在以使者身份来访,不论对方以前是什么人,都应当以礼相待,岂能以一个杀字了之?传我的将令,将那人请到大帐里面暂坐,本官少时便到!”
亲兵应声转了出去。
我对七郎说道,“这是一件好事情,起码说明契丹人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我们耗下去了!况且又是他们主动前来,必然是谈退兵的条件,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啊!”
“唉——”七郎叹了一声道,“我仍是忘不了爹爹临死前的样子。”
我默然无语,心中暗道,难道你以为我就能忘得了吗?
走出我的营帐,迎面一阵刀子般的朔风刮了过来,夹着米粒大小的沙子狠狠地打在我们的脸上,顿时觉得生疼,没想到这几天的天气变得如此寒冷,简直是呵气成冰,即使我常年生活在北方,也没有见识过如此寒冷的九月天。
“时局不稳,时令也不正啊!”我心中想道。
桑干河的河水已经冰封得差不多了,两军之间再无阻隔,怕是没有再拖延下去的理由了,难怪对方的使者来得如此神速,大家都是有心人呀!我不禁笑了笑。
进入大帐之后,却见到一名契丹服饰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在羊毛毡子上面,围着炉火自顾烤着手,在身旁的地上放着一只纯银打造的小酒壶,文饰相当地华美,他不时地拔出酒壶上面的软木塞,将一小口烈酒guàn入喉咙中。
听到了我进帐的脚步声后,那男子抬起头来,不经意地忘了我一眼,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之气。
在那中年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契丹武士,当然并没有携带武器,不过从装束和站立的姿势上来看,应该是jīng通搏击之道的高手无疑,此人到底是谁呢?我当面迎了上去。
“大宋北方行营行军大总管杨延昭大人到——”身后的亲兵喊道。
那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银质酒壶,长身而起,按照契丹人的礼节行了一礼,身后的武士也沉声道,“大辽使者天平军节度使耶律隆运大人向杨大人问好!”
嘿嘿!好家伙,针锋相对,这可不像是使者的模样啊!天平军是我大宋设立的节度军州,如今契丹人也针锋相对地搞出一个来,其用心真是险恶了!我嘿然一笑后未置可否,客气地说道,“使者一路远来,着实辛苦了,请上坐说话!”
那使者的气度倒也非常宽宏,朝着我笑了笑后用汉话答道,“杨大人客气了!辛苦倒是实话,本使自从出了娘胎后,还真没有亲自走过这么难走的路!不过远来却是未必,你我的营帐隔河相望,也不过几十里路而已!”
“这人倒是不肯吃亏呐!”我脑子立时转动起来,转而问道,“耶律大人,你我分属宋辽两国,如今邦交方恶,战事不断,你们契丹人的大军横师桑干河北岸,对我军虎视眈眈,大人亲自来到本官的辖地,究竟所为何事?”
“杨大人此言差矣!”那耶律隆运摇头道,“大人不提先前宋军三路挺进攻击我大辽边境,杀伤我众多将士的前因,而只提如今我军被迫南下反击的后果,是在非智者所为,深为本使所不齿!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后说道,“这话说起来就扯远了!当初你们进攻我代州城时,不也没有打招呼嘛!若不是我刚好在场,还不被你们得手了啊!”
耶律隆运非常不满地说道,“我朝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侵宋的打算,先前北汉刘氏向我们称臣,就是我们的属国,可是你们皇帝说打就打,这也就算了!后来还围攻我大辽南京,若不是我军战力尚可,本使岂不是连府邸都要被你们侵占了?”
“原来耶律大人是住在南京呀!”我的耳朵一动,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久闻南京是玉田韩氏的地盘,燕王大人一向安好么?听说燕王的四公子韩德让大人文武出众,乃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知道耶律大人是否相熟?”
“岂止认得?”那耶律隆运忽然笑了起来,很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回答道,“本使与韩大人,却是有很深厚的交情的,放眼整个大辽,与韩大人相知之人不过三人而已,本使便是那三人中的一个,杨大人以为这个关系算不算相熟?”
我闻言一愣,仔细看了他两眼,却发现这人的相貌与其他的契丹人却有些不同,更像是汉人多一些,可是举止言谈上却又像契丹人多一些,真是有些令我揣摩不出来了!
“想必耶律大人这么尊贵的人物亲自来到我大军之中,断然不会是为了瞧一瞧杨某的模样吧?本官军务繁忙,相信耶律大人亦是如此,我看就不必再兜圈子了,也不用提那些陈年旧帐!做人么,应当向前看才是!还是请耶律大人说出此行的来意吧?”我不愿再与他多费chún舌,于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英雄所见略同!”那耶律隆运赞许地点了点头,“杨大人这句应当向前看说得不错,本使非常赞同!那么本使也就不再废话了,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停战!”
“停战呀——”我目光中露出了有些不情愿的神色,有些沉吟着说道,“本管才被我皇任命为北面行营行军大总管,pì股还没有坐热就要停战,这岂不是太令人扫兴了?好歹你们再与我交战几日,等本官捞到些战功作为升迁的资本,也好回京向皇帝复命呀!不知道耶律大人以为如何?”说罢笑吟吟地望着耶律隆运。
“你——”耶律隆运虽然在此行之前也考虑过我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由得为之气结,几乎就想要拍案而起怒目相视!转念一想却有平静下来,有些挪逾地说道,“算本使看走眼了,没想到杨大人倒是有几分发 国难财的潜质!不过,杨大人真的以为单凭你的几万散兵游勇,就能抗拒我大辽的四十万大军?”说完之后一双如鹰隼一般的利眼紧紧地盯着我。
“这个么——”我搔了搔头发,很爽快地答道,“老实说,抗拒不了!”
耶律隆运听我回答的爽快,顿觉愕然,正准备借机向我施压来谈一谈停战的条件时,却见我又说话了。
“虽然抗拒不了,也要抗拒!”我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我们汉人从来就没有惧怕过强敌!当年霍骠骑能够以八百骑兵深入匈奴数千里,横扫漠北无王庭,难道本官今日就没有胆量效仿前贤?”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不是逐水草而居的匈奴人!杨大人这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兑现!”耶律隆运冷冷地回答道。
“扯远了——扯远了——”我呵呵笑着说道,“本官虽然身为统兵大将,不过本身却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打打杀杀的事情,总是不好的,古云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嘛!既然贵使是来谈停战的,那么本官就不妨听一下贵使的条件,究竟要送给本官多少金银财帛作为退兵的报答?”
“杨大人你在说笑吧?!”耶律隆运的肺险些没有被我给气炸了,“你先搞搞清楚,现在处在优势地位的是我们!你们的三路大军现在都被我们打得全线溃败,就连你们的皇帝也狼狈逃回了南线,不敢再露头!我们大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主动提出了停战的动议,这是对你们大宋的格外恩赐,可你居然反倒敲起我们的竹杠来?你就不怕被你们的皇帝知道了,以破坏和谈的罪名被处置么?”
“我也请耶律大人你搞搞清楚!”我针锋相对地反驳道,“被你们暂时击退的是别人,不是我杨延昭!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不是溃逃,那叫作战略转移!你也不要把自己夸得像是一朵花一般,难道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的景宗皇帝已经驾崩了么!”
耶律隆运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后,有些激动的情绪突然平息了下来,反倒是很安静地问道,“那你的打算究竟是什么?如果你了解大辽的情况,便知道尽管我们皇帝突然驾崩,但是并不影响大局。”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坐在那里扳着指头一个一个地计算着,算算水师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十来天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若是要动手,也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杨大人——”耶律隆运见我久久无语,只顾在那里低头屈指盘算着什么,不由得有些恼怒,大声提醒道。
慢慢地抬起头来,我有些好奇地问道,“耶律大人,您一家大小可好?南京的府邸无恙否?最近几天内,难道就没有接到什么比较重大的情报?”
“这是什么意思?”耶律隆运如堕云中雾里,实在弄不明白何以我的思路跳跃如此之大,“承杨大人的好意,本使的家下安好得很,却不知道杨大人所指的重大情报,究竟是什么?”
我呵呵一笑道,“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疑心太重,说出来还请耶律大人不要见怪,你真的没有接道消息么?比如说,南京沦陷之类的消息?”说完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耶律隆运心中的念头转了无数,怎么也想不出我究竟要做什么。
南京是自己的老巢,也是玉田韩家的发迹之地,不但设有行朝,具有与上京完全一致的另一套小朝廷,还在南线驻有大量的兵力,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即便是上次宋军来袭,将南京城整个围困起来,到最后在内外交攻之下也只得黯然收场,仓皇退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耶律隆运思之再三,依然是不得要领。
我却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道,“今次双方交战,损失都不算小,虽然我朝的援军已经到了,在我的后方布置了超过三十万的人马,更有原先中东两路大军回援,势力已是很强,但是为了安全计,我朝皇帝陛下并不想将战争继续下去,相信贵国也有这个打算吧?”
耶律隆运点了点头回答道,“杨大人说得不错!宋辽两国各统一方,并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所以有几次大战,都是你们一手挑起,我们只是自卫而已!若是你们宋国真的能够本着以百姓为念的出发点,真心退兵,我们大辽自然也是乐观其成!”
“还是一句话——”我嘿嘿一笑道,“劳师远征,没有捞到些资本就罢手,我回去以后如何向皇帝向朝中大臣们交代?”
“杨大人实在是太缺乏诚意了!”耶律隆运拍案而起横眉冷对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就不惜同我们开战么?你不要忘记,我大军四十万就在对面的营寨里,一日之内就可以攻到桑干河南岸!如今桑干河就要完全冰封,你这里既无河流可以倚赖,又无坚城可以固守,我不知道,你到底可以有什么杀手锏来对抗我们大军?莫等到兵临城下之时方才痛哭流涕,那可就来不及了!”
我淡然一笑道,“耶律大人分析得是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奈何杨某人现在是被功名利禄蒙蔽了心巧,任耶律大人你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我的求战之心了!若是想要和谈,就拿出些实际的东西来!还有,耶律大人你说杨某人没有坚城可以据守?这话却也说的太自信了!不如这样,我就和你打这一个赌来如何?”
“怎么个赌法?赌什么?”耶律隆运谨慎地问道。
我站了起来,在大帐中走了两圈儿,认真地说道,“耶律大人你不是说我没有坚城可以固守么?我就在一天之内,在这桑干河的岸旁修起一座城池来!赌注就是这次和谈的条件,我赢了,只要你留下良马万匹,双方以桑干河为界,各自退兵,若是你赢了,我自己出白银一百万两作为赔付给你们大辽的军费!不知道,耶律大人是否愿意赌上这一把?”
“你疯了吧!”耶律隆运丝毫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道。
“本官疯不疯并不重要!”我认真地说道,“重要的是大宋皇帝将北面行营的军权都交给了我!重要的是我有信心迎击任何人的进攻!重要的是,这个赌注中的一切都是言之有效的!”
“一天之内建造出一座城池来?!”耶律隆运喃喃道,“好吧!只要是你有这个本事,本使就作一回主与你打这个赌!我倒是要看看,一天之后,你到底怎样将一座城池摆在我的面前!若是纸糊的那种,你就等着我的四十万铁骑将它踏平吧!”
“这么说,耶律大人是答应下来了?”我再一次确定道。
耶律隆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道,“既然杨大人的信心如此充足,那么本使也就陪你打这个赌!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得能请来神仙帮忙,在一日之内建造出一座城池来阻挡我的大军?若是如此,这仗,不打也罢!”
“君子一言——”我问道,伸出了右掌。
“快马一鞭——”耶律隆运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右掌伸了出来。
两人在空中击掌为誓,算是定下了这一桩赌约。
两人既然已经说定了这桩事情,便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待将他们送出大寨,返回辽营。
耶律隆运上了马之后,忽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道,“杨大人何以敢同本使定下这桩赌约?你就不怕本使人微言轻,做不了大辽的主吗?”
“呵呵——” 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杨某人粗通相术,耶律大人的面相么,贵不可言!怕是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如此显贵之人,说出来的话又怎么能不算数?”
“这话却不好乱说了!”耶律隆运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反口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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