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田地里的碎石头,茅草,全部被整理了出来。一眼望去,土地十分肥沃。原来那些红土跟乱茅草的下面,竟然都是良好的黑土,种啥长啥,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这段时间,孟哥为我立下了汗马的功劳,翠花也整天到田野里忙活,女人挥汗如雨,跟男人一样勤劳,她表现出了坚强的意志。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回到家以后,她还帮着娘烧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这块地足足整理了二十五天,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干完地里的活儿,孟哥没有马上走,他说:“你们村的街道太不平整,高低不平,干脆我一块帮你们推了吧,这些算是送的。”
我喜出望外,赶紧说:“谢谢,我代表茂源叔,代表村子里的群众,谢谢你了。”
孟哥憨憨一笑:“不客气,谁让咱们是兄弟。”
就这样,孟哥又多呆了两天,将梨花村的街道用推土机推了一遍。
一个月以后,他要离开了,跟我告别。
我将三千元叠好,放在了他的口袋里:“哥,辛苦你了,忙活了这么久,真不知道咋报答你,这是咱们说好的工资,还有你抽水机的钱。”
孟哥将钱掏出来,沾着唾沫数了数,发现多了五百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兄弟,钱不对数,你干嘛多给我五百?”
我说:“咱们是兄弟,那块地不是五十亩,应该是七十亩。再加上整理街道的钱,多出来的加上正好。”
孟哥的脸往下一沉:“看不起我!我又不是讨饭的!该多少是多少。多出来的五百块,坚决不能收!”
他拿出来五百,非要我往我口袋里塞。
我气坏了,一下子将他推出去老远:“当我杨初九是兄弟,你就收下!以后我要你帮忙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一个月没回家,就当我孝敬大爷大娘的。路上买点好吃的。给老人家补补身体。”
孟哥的眼圈红红的,只好点点头收下了。
我是坐上推土机跟他一块出山的,一直将他送到山道的出口。走上那条山涧公路才返回来。
离开村子的时候,隐隐约约瞧见一条身影,跟了我们老远。
那个人影还是桂兰嫂,桂兰嫂对孟哥恋恋不舍,追着推土机的影子,一直到看不见。
孟哥走了,把桂兰嫂的心也带走了。男人离开以后,她还大病了几天。
从公路上返回来,我又开始了忙碌。
将五十亩地整理出来,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创业的路还很长很长。
接下来考虑的,就是这块地应该种什么。
爹说种玉米,娘说秋天种麦子。但是翠花坚决不同意。
嫂子坚持了自己的决定:“爹,娘,种粮食不划算啊。一斤玉米才三毛多钱。麦子也不到五毛。一亩地四五百斤的收入,毛利润也才二百块。
除去肥料,农药,浇水跟种子一切成本,纯利润才一百多块。
应该种蔬菜,蔬菜的价格高,产量也高,成本还低,只要管理得当,春秋两季,每亩地两千的收入没问题。五十亩地就是十万块,咱们再降一半,就当五万。那也是不菲的收入啊。”
爹想了想,将烟锅子在门台上磕了磕,把里面的烟屎磕干净,卷起来别在裤腰里。这才说:“种菜忙啊,全年不得清闲,就靠你跟初九两个人,这么多地,咋弄?”
翠花说:“可以雇人,反正村子里人穷,在哪儿打工不是挣钱啊?”
爹说:“关键是……种地的钱,够不够雇人的。”
翠花噗嗤一笑:“爹,你放心,俺心里有数,绝对可以赚钱。不信的话,你问初九。”
翠花说着,拉拉我的袖子,冲我使个眼色。
我才不愿意得罪翠花呢,只好说:“对,俺嫂子讲得对,咱们就种菜。”
爹咬咬牙,一跺脚:“那中,地翻开了,先发发阳。麦子收割以后,咱们就种菜。老子也豁出去了!”
因为不到种菜的季节,所以地还是要闲着。大白菜要六月才能种,至少还要等一个月。
所以这段时间,我赶紧到城里跑菜种。并且跟人打听,仙台山的气候,适合种什么样的白菜。
最后决定了,一半田地种长白菜,一半田地种包心菜。
有了田,有了抽水机,有了种子,接下来就是等季节了。
偏偏又赶上了五月割麦时间,庄稼人进入了抢种抢收的季节。
仙台山人依然是死脑筋,庄家收割从来不用机械化。
山里没有路,收割机根本过不来,所以还是跟老祖先一样,依靠人工割麦。
一时间,梨花村的人磨刀霍霍,山外打工的人也纷纷返了回来。
每年的五月收割,是山里人最繁忙的时候。必须要在暴雨季节来临之前,将所有的麦子收仓入库。
要不然大雨一下,一年的收成就被大水冲没了,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庄稼人渴盼了一年,全指望这点口粮糊口呢。
所以,田野里忙碌起来,里里外外都是人。
家里也热闹非常,修车的,捆草绳的,磨镰刀的,嗤嗤嗤,擦擦擦,家家户户不亦乐乎。
我家也做好了准备,爹是搓草绳的高手。长满的老茧的双手搓起草绳来又快又好。
用镰刀割下的麦子放倒以后,必须要用草绳打捆成个子。
然后才能装上驴车,牛车,或者排子车,从地里拉回来,拉到村南那个公用的打麦场。
卸车以后,麦个子要放在场里暴晒,大概七八天的时间。
一场干热风,将麦子里的水分吹干,直到用手一撮,麦粒哗哗落在手掌里,送进嘴巴,牙齿一咬嘎嘣脆,就可以套上骡子扬场放磙了。
用骡子放磙碾场,是帮着小麦脱粒。骡子的后面是石磙,石滚子一轧,麦粒就跟麦秆脱粒了。
然后是扬场,用木叉将麦秸挑出去,剩下的就是麦粒了。
不干净的麦粒还要用簸箕簸干净,装进口袋,这样麦子才算收到了家。
从小麦开镰,一直到收仓入库,至少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时间。
千百年来,人们都是这样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扬场放磙的技术也流传了几千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时候学到这首诗的时候,没当回事。长大以后,干过农活才知道,庄稼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五月扬场放磙,十月摇耧撒子,都是技术活,普通的年轻人不能干,必须要我爹还有茂源叔那样的好把式才行。
年轻人只能靠边站,到地里弯腰割麦。
老实说,我最害怕五月割麦子了。村子里有句谚语,是这样念的:男怕割麦子,女怕坐月子。
就是说,男人五月割麦子,比女人生孩子还难受,腰酸背痛啊,生不如死。
作为一个庄家人,简直是在遭罪。
所以,每年的五月,麦稍一黄,我就打哆嗦。
打哆嗦也不行,想跑也跑不掉。除非是不吃五谷杂粮。
野山的呼唤 第36章 割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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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终于熟透了,到了开镰的时候,漫山遍野一片金黄。
全村人都开始往地里跑,我家的人也不例外,爹,翠花,我,一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五月芒前,四月忙后,眼睁睁看着到了芒种时节,前半晌麦穗用手一摸还潮乎乎的,中午不到,一场干热风忽然袭来,猛烈的太阳炙烤了不到两个小时,一地的庄家全都熟透了。
爹赶到地里抓起一根麦穗,放在嘴巴里轻轻一咬,麦籽咬不动了。
他大手一挥,好像一个冲出战壕的勇猛战士,只说了两个字:“开镰!”手中的镰刀便挥舞起来。
我跟翠花也不甘落后,甩开臂膀同样冲进地里,麦田里就响起刷刷的割麦声。
天气非常的热,太阳又毒又猛,脱去汗衫光了膀子的人们依然不堪燥热。
眨眼的时间,放倒的麦子就铺了一地,像是铺了一层黄澄澄的金子。
因为有了抽水机,麦田经过了灌溉,小麦的产量非常高,颗颗籽粒都是饱满鼓胀。
尽管累得腰酸背痛,可一想到家里有馍吃了,也有烙饼可以果腹了,就感到不是那么累了,全身充满了力气。
割麦的速度非常快,瞬间超过了父亲。
从学校回来参加劳动不到一年,胳膊粗了,腿粗了,身体更壮实了。二头肌跟三头肌也鼓了起来,胸口上,肚子上,一用力就鼓起六块腹肌,有的是力气。
皮肤也出现了庄稼人特有的古铜色,猛一看,特别的健壮。
因为光着膀子,引得翠花,不远处的桂兰嫂,还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娘们忍不住偷看。
哥们也不怕她们看,漫山遍野割麦的老爷们全都光着膀子,这在大山里是最普通不过。
翠花冲我这儿瞟了好几眼,镰刀差一点划手上。
我说:“嫂子,瞧你杨柳细腰的,干脆别割了。”
她说:“不割麦俺干啥?”
“你力气小,下草绳就可以了,我来割。”
翠花脸一红,拿出手巾帮我擦汗。
那毛巾上沾着嫂子的香气,特别好闻。
当翠花的手跟我额头碰触的时候,瞧见她身体颤抖了一下。
毛巾划过我的脖子,落在胸膛上,她颤抖得更厉害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的手按在我的胸口上,都舍不得拿开,停留了好久。
但是立刻,她把我脸上跟胸口上的汗水擦得干干净净。
端起水瓶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瞧着丰收在望的庄家,我有点醉迷了。
这是一场庄稼人跟自然灾害搏斗的阻击战。就看谁的动作更快。
小麦成熟的时候怕水淹,怕火烧,一场大火过来,到嘴边的粮食同样会颗粒不收。
所以山里人全都拼足了劲儿,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害斗。庄家只有收回家,装进粮仓才是自己的。
翠花也是挥汗如雨,热的不行,额头上,脖子上,都是汗。
但女人不能解衣服,她薄薄的汗衫被汗水塌湿了,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好看。
脸蛋红扑扑的,脖子依然那么洁白细腻,因为用力割麦的缘故,领口敞开了,隐隐约约又闪出鼓大的两团。胸口越发显得诱人,小蛮腰也细得跟笔杆那样,一不小心就能掰折了。
我心疼嫂子,不忍看着她劳累,所以自己割麦,让她下草绳。
两个人侧肩而过的时候,她可以闻到我的汗味儿,我也可以闻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
还是那种梨花香,不由得心神一次次荡漾。
三个壮劳力,两张快镰,不到四个小钟头的时间,一亩地的麦子全部被放倒。
然后坐在地垄沟上稍作休息,爹抽了一袋旱烟,翠花拿起了水壶。
“初九,你喝水不?瞧你这一头的汗。”嫂子靠了过来,又是给我喂水,又是擦汗。亲昵地不行。
“嫂子,我不喝,你喝吧……。”
她是我嫂子,也像我姐姐,更像媳妇,甚至贪恋我的身子。
因为她的手总是借着擦汗喝水的功夫,故意在我身上摸,摸起来没完没了。
手里抓着手巾,擦擦上面,再擦擦下面。要不是爹老子在身边,真的好想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胸口上不动弹。
麦子全部被放倒,只是割麦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将所有的麦子用草绳捆成个子,决不能让铺在地上的麦子过夜,要不然一阵风过来,麦子会被全部挑起,满山飞舞,那样的话,一年的收成就糟蹋了。
打捆成麦个子以后,毛驴车就在旁边。利用钢叉将麦个子装车,拉回村里的打麦场进行晾晒。
一车拉不完,至少需要两车。
一车装满,爹说:“初九,卸车简单,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也别闲着,跟翠花一起给茂源叔帮忙去,他家里劳力少。”
我喔了一声,顾不得擦去一头的汗水,带着翠花扑向了茂源叔家的麦田。
茂源叔家真的没劳力,茂源婶子年纪大了,常年有病,不能下地。茂源叔也年老体衰。
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就是红霞。可红霞最近高考,住在学校没回来。所以五月收割就显得手忙脚乱。
山里人就这样,邻居之间相互必须帮衬,这样显得格外亲切。
来到茂源叔的麦田,老头儿果然忙不过来,正在哪儿弯腰割麦。
我一眼看到了红霞,眼睛亮了:“红霞,你咋回来了?考完了?”
红霞听到我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女孩子手抓镰刀抬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噗嗤笑了。
我永远忘不掉红霞那一刻俊美的模样。她身穿画格子衬衣,头上的披肩发飘飘洒洒。一对大眼忽闪着。
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了洁白的胳膊儿,手抓镰刀的样子就像一幅画。
甚至十几年以后,红霞此刻的画面在我的心理依然挥之不去。
她甜甜喊一声:“初九哥。”脸上展出一片灿烂。
赶紧夺过她手里的镰刀,帮她割了起来:“嗯,累不累?你歇会儿,我来割。”
红霞说:“初九哥,俺来,俺来。”
“不行,你是女孩子,细皮嫩肉,咋受的了这种苦,还是我来。”
红霞说:“那好,俺跟翠花嫂下草绳。”
红霞立刻欢快起来,跟着翠花一起下草绳。
我一边割一边问:“红霞,考得咋样?有把握没?一本还是二本?”
女孩子脸蛋一红,撅起了小嘴巴:“还一本二本呢,专科都够呛。”
“咋,那些题你都不会做?”
“哼,我认识它们,它们不认识我。”女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根本没当回事。
红霞学习真的不怎么好,简单的说,就是胸大没脑。
我是考上了二本,因为家里没钱,上不起,偷偷隐瞒了哥哥跟爹,将通知书撕了。
而红霞完全是不爱学习,听说最近迷上了小说,高三看了一年琼瑶的书。
我说:“考不上也没啥,赶紧回家,嫁人,找个汉子,生一大群孩子,好好过日子也不错,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
哪知道红霞脑袋一歪:“那你说,俺嫁给谁?”
我楞了一下:“爱嫁谁嫁谁。”
红霞噗嗤一乐:“初九哥,那俺嫁给你做媳妇……要不要?”
“……。”我楞了一下,手里镰刀一划,差点拉手上。
后来一想,当她开玩笑,也就没当回事:“你呀,我才不敢娶呢。”
红霞问:“为啥啊?”
我说:“因为你胸大没脑,丢了好找。”
“啊?好你个杨初九,竟然编排本姑娘,看我不打死你。”红霞说着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在我的后背跟肩膀上扑打。
我吓得赶紧躲开,麦田里男跑女追,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翠花在旁边不乐意了,嗔怒道:“行了,好好割麦吧,再不割天就黑了。”
红霞这才不闹了。
很快太阳落山了,茂源叔家的麦子割完,全部拉回家,夜幕就笼罩了下来。
吃过晚饭,必须要到打麦场去看场。
因为此刻的打麦场,全都是从地里收回来的麦子。
那些麦子还没有晒干,也没有碾场,怕失火,怕风给挑了,也怕半夜降雨。所以必须要找人看,夜里在麦垛上睡觉。
家家户户都去人,我也不例外。
来早了,打麦场没人,抱着被子刚刚站定,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初九哥……。”
猛一回头,看清楚了,还是红霞。
“红霞啊,你怎么在这儿?也是看场吗?”
红霞脸一红:“俺在等你,”
“等我干啥?”停住了脚步,发现红霞低着头,两手搓着衣襟。
没明白咋回事呢,女孩竟然一脑袋扎了过来,眼泪哗哗流出。
我吓一跳,赶紧推开了她:“红霞你咋了?谁欺负你了?”
下午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哭了,真不知道她搭错了哪根筋。
她摇摇头头:“没有。”
“那是为啥?是不是因为没考上大学,难受?”
“也不是?”
“那就奇怪了,你到底哭啥?”
红霞抽泣一声:“初九哥,俺害怕,不知道咋办。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你说啥………?”一个闪电从头顶上劈下,我吓得差点震精。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月前送她出山,跟野狼搏斗的那天,会在红霞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而且这粒种子已经在女孩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野山的呼唤 第37章 一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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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傻眼,根本不知道咋办?呆呆看着红霞:“你说得……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忘了?就是那天,你带着俺去学校,半路上被野狼咬伤,在山洞里,人家跟你……那个啥了?”
“你是说那天晚上,咱俩……睡觉啦?”
“啊,睡觉了,你扯了人家的衣服,还亲人了人家的嘴巴……然后,那个啥。”
不是哥们吃干抹净不认账,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天隐隐约约,觉得撕裂了一个女人的衣服,然后在山洞里翻滚,不过当时觉得就是在做梦。
从前也做过很多这样的梦,毕竟长大了,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柱擎天。
苍天,难道那天真的在红霞的肚子里剥下一粒种子?
红霞含着泪,一下抓住了我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下滑了过去。
手摸在她的肚子上,那种柔软坚挺的感觉再一次顺着手臂传遍全身。心脏再次战栗了一下。
红霞说:“初九哥,你摸摸。摸到什么没有?”
我心惊胆战摇摇头,想把手从她的肚子上抽出来,可是红霞却攥得死死的。
“初九哥,上次俺该来的例假没有来。还去县医院检查了,这里面是你的种,你娶俺吧……。”
有点蒙,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整个人吓傻了。
发现我没动,红霞的声音更加婉转了:“初九哥,你要是不娶俺,别人娶了俺,这孩子就跟了别人的姓?你忍心看着别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红霞拽着我的手,死命往自己怀里拉。吓得我使劲挣扎,想把她推开。
可她不但不松手,反而抓着我的手一路向上,摸在了自己胸口上。
一个多月的时间,红霞的胸口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又大又圆。
原来女人在妊娠期间,胸口会进入第二次发育时期,那速度发展之迅猛,让人始料不及。
“红霞,你确定自己怀孕了?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一句说出,她急了:“废话!当然是你的,你把俺当做啥人?你如果不娶俺,俺就死给你看……。”
现在的我一头雾水,脑子里嗡嗡直响,事情来得太突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啊?到底娶不娶?”她继续追问。
从前,仙台山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儿,有个姑娘,在山外打工,被男人给欺负了,怀上了孩子。
再后来那男人没娶她,她就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我咬咬牙,跺跺脚,真担心她承受不住,干出傻事来。赶紧说:“娶!一定娶!这样,明天让我爹到你家去提亲,咱俩立刻办喜事儿!”
只有先成亲了,如果红霞的肚子越来越大,在村子里就没法立足了,唾沫星子还不淹死她?
大山里女人未婚先孕,是最见不得人的,那些老娘们可逮到新鲜的话题了,一定背后骂她是熬不住寂寞的小当妇。
再说了,毕竟她帮过我的忙,没有红霞,那五万块贷款打死也弄不到手。
哥们就当报答她的知遇之恩了,更何况她这么漂亮,怎么也配得上我杨初九。能娶上这么个媳妇,爷爷奶奶的坟头上也算是冒青烟了。
红霞惊喜起来:“初九哥,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反正要娶媳妇,娶谁不是娶啊,娶一个还送一个,这种买一送一的买卖,很划算。”
“啊?你当做生意呢?”红霞打我一拳,噗嗤笑了,手也抱得更紧。
嘴巴里说出来,心理也轻松了很多。没啥可纠结的,爹跟娘早想抱孙子了,这是天作之合。
我拉着她的手,倒在了麦秸垛上,从今以后,俺俩就是两口子了,两口子就用不着那么不好意思了。
所以手也没从她的肚子上拉出来,继续摸啊摸,享受着她身体的绵软跟鼓胀,特别舒服。
红霞也乐意让我摸,不但这样,她的手还抓着我的手,向着身体的更深处探索。
真的很柔,很宣,很软,哪儿都紧绷绷的。
此刻,什么翠花,什么香菱,什么桂兰嫂,统统抛在了脑后。
天上的月亮又出来了,很圆,暗夜里增加了柔和的情调。
这一晚我跟红霞说了很多心里话,她也说了很多从前的小秘密。关系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
同时,心里也有点迷惑,有点不甘……我还小,没玩够呢,咋就做了爹了呢?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啥也没准备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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