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我将红霞死死按在炕上,没让她动,红霞哭了,说:“你咋恁死相,恁死相啊!!呜呜呜……。”
我怕媳妇哭坏身体,就安慰她,将她抱怀里,慢慢抚摸。
红霞没有听我的劝阻,还是去找了秃顶舅舅。
她是第二天早上走的,偷偷上去汽车,让小王将她拉到了y市。
跟她一起去的,还有我的老丈人茂源叔,小王将父女二人拉到了秃顶舅舅的家。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我到东屋帮着她按摩,发现红霞不见了。
于是,赶紧喊我娘:“娘,娘,你过来。”
娘在厨房做饭,帮着保姆摘菜,系着围裙出来了,一边擦手一边问:“大早上的,你叫唤个啥?杀猪嘞还是宰羊嘞?”
我问:“红霞嘞?”
娘说:“没在屋?”
“没。”
“不会是香菱推轮椅,陪着她遛弯去了吧?”
“没,香菱还没起,正打呼噜嘞。”
“那她去哪儿了?她的腿脚不好使,应该没走远。”
这时候,门口的保安过来,说:“初九哥,嫂子……走了。”
“去哪儿了?”
“应该是y市,茂源叔也来了,跟嫂子一起上车,听说去找她舅舅。”
我暗叫一声不好,红霞跟茂源叔一定找秃顶亲戚了。
不敢停留,飞身上车,油门一踩,汽车冲上山路,同样直奔y市。
红霞跟茂源叔比我早到两个小时,首先来到了秃顶舅舅的家属楼下。
司机小王先下车,把轮椅提出来,然后将红霞抱了上去,茂源叔推着闺女,就这样进了电梯。
红霞坐轮椅上,按响了舅舅的家的门铃。
偏赶上今天是礼拜天,秃顶舅舅没上班,在睡懒觉。听到外面门铃响,也懒得起,问:“谁?”
红霞说:“讨债的,快开门!不然往你家门口泼油漆了。”
秃顶舅舅吓一跳,赶紧穿衣服开门,门打开,瞅到了茂源叔跟红霞。
“霞,咋是你?姐夫,你也来了?”
茂源叔没好气,说:“来了。”二话不说,他将闺女推进了房间。
秃顶舅舅赶紧拿烟,敬茶,说:“姐夫,啥事儿啊,还大老远跑一趟?打个电话,我过去不就行了?”
茂源叔说:“我哪儿敢?你现在是一方诸侯,掌握生杀大权,我们草民见到你,要磕头的。大老爷,要不要我给恁跪下?”
秃顶舅舅说:“姐夫!你抽我一耳光吧,我哪儿得罪你了,这么羞臊我?”
“我问你,初九承包的修路工程,是不是有你管?”
“是,至少仙台山这一段归我管,前前后后五十公里,咋了?”
“为啥派人去查初九的质量?为啥现在都不给他工程款?这是想把我女婿逼死啊。”
秃顶舅舅苦苦一笑:“姐夫,红霞,咱是亲戚啊,我能害初九?他是我外甥女婿,从前的工程,我帮过他多少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红霞问:“舅,到底咋回事,你说。”
秃顶舅舅道:“杨初九……不懂事儿啊。”
“咋了?哪儿不懂事儿?”
“他……只顾自己发财,肉都被他吃了,连口汤也不让别人喝,不找他麻烦才怪。
你们知道现在干工程多难吗?需要送多少礼,请多少客?一项工程,几十家团队在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里面的利益。
那一座神拜不到,哪一柱香烧不到位置,他们都会给你使绊子。
没错,我可以帮初九,不要他的回扣,可别人咋办?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听半天,红霞明白了,说:“舅,你的意思,就是让初九行贿呗?”
“是,就是行贿,很多人也等着在受贿,可杨初九这小子,多少年了,都没有拜访过我,我一分钱好处也没捞到过。真不知道他的生意为啥会做这么大?”
秃顶舅舅感到很奇怪,在他的眼睛里,我不行贿,不买通他们这些官老爷,就寸步难行。
我的生意做这么大,让他非常吃惊。
官老爷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杨初九就是犯浑,这在商场上是大忌,进庙烧香,见庙拜神,天经地义。
茂源叔的老脸变得通红,知道女婿做得不周全,赶紧赔礼道歉,说:“他舅,别管咋说,初九还是个孩子,你做舅舅的多担待,咱们是亲戚啊。”
“我把他当亲戚,可他得懂事儿啊?必须知道官场上的规矩。”
红霞道:“一句话,需要多少钱?只要你开口,我们就给!五千万,给你跑路子,够不够?”
秃顶舅舅眼睛瞪大了:“你们……有钱?”
红霞冷冷一笑:“别的没有,就有钱!目前杨初九的钱,把仙台山从村长到市里一把手,全部买了,也是九牛一毛!”
“那你们为啥……现在才行动?”
红霞说:“你外甥女婿死相呗,把人当人看,可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人,给根骨头就乐得不行,亲戚也出卖!”
红霞的话,等于是在抽舅舅的脸,骂他是条狗,弄得秃顶舅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们在里面的话,被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抬腿我就把门踹开了。怒道:“我一分钱也不会出!红霞!爹!你们没必要低三下四,老子的钱丢给狗,也不会丢给这种人!!”
野山的呼唤 第656章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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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贸然闯入将红霞跟茂源叔吓一跳,秃顶舅舅也大吃一惊。
三个人一起问:“初九……你咋来了?”
我心里不知道啥滋味,强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言表。
这段时间,仙台山的群众跟着我受苦了。
爹娘受苦了,整天提心吊胆,媳妇跟丈杆子天天担惊受怕。
陶姐跟二毛为了我彻底闹翻。
江百岸,张进宝,巧燕和小丽为了我,跟爹娘断绝了关系。
秀莲为了我,跟小叔子反目成仇。
茂源叔为了我,恁大年纪,跟人卑躬屈膝……。
香菱为了我寝食难安,红霞为了我,拖着残废的身体,跑五百里托人说情。
山村里几千群众,都在背后默默支持,为我鼓励加油。
我杨初九何德何能,让身边的人牵肠挂肚,惶惶不安,还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和拥戴?
不可否认,现在的仙台山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全都拧成了一股绳,共同在抵御外来的侵略。
他们都知道,我杨初九不能倒下,我倒下,整个仙台山也就完了,大家很难再吃上饱饭。
说不定会一下子回到十五年前,那个用半截砖擦屁股的年代。
瞅着茂源叔久经风霜刀刻斧凿布满皱纹的脸,瞅着媳妇红霞轮椅上孱弱的身体,我的心一点点在撕裂。
“爹,红霞,别这样,你们这样让我心里难受,我还没有输,没有走到绝路。不必跟人低三下四!咱要挺起腰板,理直气壮跟人说话,因为我不欠他的,杨初九不欠任何人的!!”
秃顶舅舅问:“初九,你啥意思?”
我说:“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不明白!”
我说:“你不就是想要回扣吗?不就是想敲诈讹钱吗?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我行贿,没门!!我杨初九的钱扔水里,也不会给你这种人花!”
秃顶舅舅气急败坏:“杨初九,你别不识时务!!多少人抢这项工程,还抢不到手呢,没有我的审批,这工程落不到你手里!”
我说:“放屁!这路是我竞标得来的,你以为我在这条路上可以盈利?四十五亿的路,我压到了29亿,给公家节省了16亿的资金,你还想怎么样?”
“你给公家节省多少钱,我不管,反正又没进我的腰包,那是你自愿的。”
“这条路修下来,我至少会赔两个亿,一分钱也赚不到!”
“你赚不赚钱,那是你的事儿,也跟我们无关。”
“这么说,你们是吃定我了?”
“没办法,这就是规矩,官场跟商场的规矩,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要不然,我没法跟其他人交代。”
“如果我不拿钱上供,你们会怎么做?”
“很简单,继续监测你的质量,你一直修,我们会一直检测,一直挖,工程款也不会按时发放。”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罪?是敲诈勒索,要坐牢的?”
“嘿嘿,这是趋势,是潮流,他们都这么做,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牢!”
想不到他的回答这么表脸!为了钱啥都不顾。
听那意思,张德胜已经花钱喂了他们,吃过那边,马上开始吃我这边,两边都不放过。
我说:“行!既然这样的话,这条路我不修了,你们收回去吧,爱谁修谁修!跟我没关系!”
“你……你跟我们有合约的,不按时完工,要负法律责任!”
我说:“行!不就打官司吗,老子奉陪!看看到时候触犯法律的是谁?利用工程款敲诈勒索,我先把你送板房里!”
“你……杨初九,不识时务,你是要吃大亏的!”
“我就喜欢吃亏,话不投机,恕不奉陪,告辞!!”
说完,我推起红霞的轮椅就要走,秃顶舅舅气得脸色苍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红霞却不走,茂源叔也不走。
红霞说:“初九,别!再求求咱舅,他一定会答应帮我们的,咱们有钱……没有茴香豆,引不来鸽儿咕,就当喂狗了。”
我说:“求他干嘛?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茂源叔一听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脸上,骂道:“混蛋!你脑子进水了?这次赌的可是你的全部家产!家产没了,让我闺女跟着你吃屁喝风?我外孙子跟着你沿街乞讨?你给我跪下!!”
茂源叔是我老丈人,老丈人抽女婿一记耳光……那就抽呗,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让我跟秃顶舅舅下跪,办不到!
我跪他娘隔壁!跪他买了个表!老子的膝盖硬得很,宁折不弯。
茂源叔气得嘴唇哆嗦,说:“初九啊!你多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人要知道审世度时。别管咋说,他都是你舅舅,也是为你好,他在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咋恁不知道远近?有你这么跟舅舅说话的吗?跪下!!”
我说:“不跪!!”
“你……跪不跪?”
“宁死不跪!!”
茂源叔说:“行,你不跪!我跪!!”
老爷子说完,扑通冲秃顶舅舅跪了下去,说:“他舅,对不起,初九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错我来承担!他的钱我来花,需要多少钱跑路子,我出了。
求求你们放他一马,别再为难孩子了,我代替红霞,代替她死去的娘,求你了……。”
茂源叔往地上一跪,我的眼泪哗哗流淌下来,心里的怒气也噌地升腾起来。
老子奋斗一辈子为了啥?
就是想挺直腰板做人,理直气壮说话,就是想有尊严地活着,就是想亲人朋友不被人欺负。
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弯!要不然还奋斗个鸟?挣那么多钱干啥?
现在,竟然眼睁睁瞅着半个爹老子跟人下跪,奇耻大辱让我无法忍受,压抑的怒气好像蒸腾的岩浆,随时都能爆发。
我跟红霞一起伸出手,说:“爹!你这是干啥啊?起来,快起来!!”
秃顶舅舅也赶紧过来搀扶:“姐夫!你这不是扇我的脸吗?好像我逼着你下跪似得。我……也没办法啊。”
我使劲将他扒拉开,怒道:“滚!!”赶紧将茂源叔搀起。
茂源叔却用力推我一把,还是冲秃顶舅舅求情:“他舅,咱是实打实的亲戚,红霞娘是你亲姐,红霞是你亲外甥女,初九不能垮,要不然,红霞这辈子就完了,这个家也就完了……求你了。”
秃顶舅舅一跺脚:“姐夫!不是我逼你啊,我可以啥也不要,白忙活,可别人咋办?我们办公室好多人等着我的回话,都死死盯着回扣,初九不出点血,我不好交代啊……。”
我说:“行!那你跟那些人交代,就说我杨初九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这段路的工程款,你们喜欢放就放,不喜欢放,随便!
总之,钱一天不到,我就一天不修,到时候,咱们一起打官司,一起坐牢!!”
我是真懒得搭理他,一手扯起茂源叔,一手推轮椅,走出了舅舅的家门。
秃顶舅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喊出一句:“杨初九,我曰你娘!放点血拔根毛,你小子会死啊?”
王八蛋才放血呢,兔崽子才拔根毛?
老子有的是血,有的是毛!每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钱多得很,就是不给你!!
我都不知道江百岸从前的几个工程是咋搞的?我哥从前的生意是咋做的。
难道整天忙着对付这些人?
现在忽然明白哥哥为啥当初不让我涉及房产了,就是不想我淌这场浑水。
他知道我的脾气,宁折不弯。半路上遇到乞丐,会毫不犹豫善心大发,砸十万给他。
可给人行贿,一个钢镚也舍不得出。
当初的房产交给我,可能会越搞越糟。
将茂源叔跟红霞扯进电梯,老爷子还不乐意,说:“初九,你干啥?干啥啊?”
我说:“爹,你干啥?为啥跟他下跪?”
“我在帮你。”
我说:“你在毁我!让自己爹老子跟人下跪,你杀死我算了!”
“兔崽子!你懂个屁!目前,只有你舅舅能帮你。”
我说:“这样的舅舅我不要,这样的亲戚,最好跟他断绝关系!免得毁了我杨初九的名声。”
“可你的生意咋办?家产咋办?这次输了咋办?”
“我说过这次拼斗会输吗?我以前输过吗?您怎么知道我会输?”
红霞眼睛一亮:“初九,原来你早有了打败张德胜的办法?”
我说:“当然有,半年前修这条路,我的目的就是想修建一座大坝,提防洪水冲进咱们村子的大坝,所以才毅然接下了这项工程。
现在,上面拨两个亿,我自己垫三个亿,大坝已经修成了,就算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村民的财产跟咱们的工厂再也不会遭受伤害。
我花三个亿,可以保住仙台山几十个亿的财产,所以这钱花得值。
目的已经达到,前面的六十里路,修不修的跟咱们没关系。他们拖,我还想拖呢,瞧谁拖得过谁?
修路款他们会给,而且绝不敢克扣一分钱,只不过会延时几个月,就是想趁机敲竹杠。
他们不敢玩得过火,延误工期,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城建局那边更是难辞其咎。
所以,你们没必要找秃顶舅舅求情,更不必跟他下跪。”
红霞跟茂源叔听完,相互瞅一眼:“原来你小子……早有计划?不早说?害的我们白担心一场。”
“爹,红霞,你俩真是多此一举!以后别这么犯傻了。”
红霞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初九,俺相信你,一定会赢,俺男人是打不败的,击不垮的。”
我还是感动,感动红霞的付出,再也忍不住,慢慢抱上亲了她一口:“媳妇,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的支持,跟了我杨初九,这辈子你只能幸福……别的不行!!”
红霞的脸红了。
发现我亲红霞,茂源叔的老脸也红了,当着老爷子的面亲他闺女,老头儿尴尬地不行。
他赶紧将脸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还干咳两声说:“那啥……你俩猴急个啥?回家再亲,回家再亲……。”
野山的呼唤 第657章 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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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命运的安排再一次将我跟红霞栓在了一起。
我没有因为有了香菱而抛弃红霞,也没有因为红霞的回归再次跟香菱分手。同时,还跟翠花牵扯不断。
总之,翠花,香菱,红霞,我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儿,在我这儿却习以为常,顺理成章。
老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就是要有三个媳妇,那又咋了?
谁不服气,过来打我啊?
回到家,仍旧为红霞按摩,针灸。
按摩秘术天下无敌,经过半年多的按摩,红霞的腿已经有了知觉,正在慢慢恢复,知道疼痛了。
断裂的神经线正在一点一点愈合,可真正想站起来,恐怕还要两年的时间。
所以,我孜孜不倦,别管再忙,心情再怎么不好,为红霞针灸按摩必不可少。
天色晚了,已经到半夜,香菱在那边都等不及了。
红霞说:“初九,你走呗,别让香菱等太久。”
我说:“再陪你说说话,我一走,怕你一个人寂寞。”
红霞噗嗤一乐:“你……熬得住?难道不……憋得慌?”
我说:“天天折腾,对那种事儿都没兴趣了。”
红霞就推我的后背,说:“走呗,走呗,你陪着俺,小心香菱恼你。”
我只好站起来,帮她将电灯的开关放炕头上,摆正轮椅,尿盆提屋子里,才离开。
红霞自己可以方便,因为两只手臂能动弹,半夜从炕上爬轮椅上,再从轮椅上坐尿盆上不是问题。
方便完毕,还可以顺利爬上炕,目前的她已经完全能够自理,不用我担心。
所以我吻她一口离开了,回到西边的屋子。
西屋里,香菱果然等不及,猫叫似得呐喊:“老公……初九……来呀,摸摸哒呀……棒棒哒。”
我开门进屋,说:“你叫唤个啥?声音那么销、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猫在撒欢。”
香菱说:“天晚了,睡觉觉……怀抱抱。”
没办法,只好解衣服上炕,刚刚溜进棉被,香菱就缠了过来。
真的没兴趣,大战在即,雷霆万钧,一触即发。
虽说我跟张德胜的拼斗是持久战,就像一场马拉松,至少持续三年。前期拼的是毅力跟耐力,最后的几个月才是冲刺,可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他可以找质监局的人查我的质量,可以买通那些人拖延我的工程款,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啥幺蛾子。
老家伙不会眼瞅着我把路修好,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
想想就头疼,不三不四的事儿,当然懒得跟媳妇做了。
香菱缠啊缠,香气宜人,柔软白滑,两手在我的胸口上画着圆,脸蛋也贴啊贴。
她说:“老公,咱俩摸摸哒呗……棒棒哒呗。”
我说:“没劲,烦的慌。”
“烦啥?”
“工程啊,不好干,人家都把咱逼到死路了,还棒棒个毛?”
香菱说:“劳逸结合才能体力充沛,白天忙一天,晚上折腾一下,说不定脑洞一开,就想出办法了,咱俩生活不正常,就等于你被人打败了。
因为张德胜打乱了你的生活,消磨了你的斗志,让你的内分泌失调,就是抢占了先机。”
这种道理简直狗屁不通,可也不无道理。
反正一个女人想把男人拉上炕,能编制千百种理由。
香菱说得很对,我的生活出现紊乱,就等于被张德胜得逞了,至少他乱了我的方寸。
现在方寸不能乱,老子要以逸待劳。
一切保持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班正常,喊炕也要保持正常。
不但要喊,而且要大喊特喊。
脑袋破了,我用扇子扇,不让他知道我在干啥。
这么一想,心里就畅快多了,于是,心安理得抱上香菱纳在怀里,跟媳妇开始做功课。
这一晚,香菱又开始喊炕了,叫声很大,寂静了半年的仙台山,再次不平静起来。
我们这边一喊,立刻惊动了左边的邻居秀莲跟老四,还有右边的邻居孟哥跟孙桂兰。
两位大哥不甘示弱,各自抱着媳妇,给我擂鼓助威。
三家人一喊,远处的江百岸跟小丽开始回应,就是大东跟陶寡妇,二东跟瓜妹子也纷纷汇入了喊炕大军。
立刻,仙台山的夜晚更加喧闹,一声声呼唤,一声声低吟,一声声嚎叫,从每家每户的窗户口传出,犹如行云流水,小河潺潺,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乐。
跟张德胜决斗的那两年里,仙台山遭遇了再次的重创。
因为喊炕的缘故,全村的猪都竖着耳朵听,不长膘了,猪肉的价格一升再升,有从前的十三块,涨到了十五块。
因为夜晚太喧闹,养鸡场的鸡也不产蛋了,鸡蛋的价格,有三块八涨到了四块三。
还是因为喊炕,村子里的狗也不叫了,都他妈成了傻狗,有人偷东西都不叫唤。
想不到喊炕竟然会跟生产挂钩,造成物价飞涨,祸国殃民,危害人间。
仙台山的人没有被张德胜跟江老婆儿的嚣张气焰吓倒,照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张德胜那边的工程一直没停,所有建筑的地槽挑了出来,已经在准备打地桩了。
而且,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二毛每次到y市开会,老张都会问他:“二毛,杨初九有啥行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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