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张进宝甚至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弟弟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就这样,天翼他们有了食物,不再挨饿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着救援,等待着深冬,等待着大雪谷里全部结冰,然后从冰层上寻找新的出路。
他们从夏天等到秋天,又从秋天等到入冬,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雪谷里的雪一直没有融化干净,只是下降了几米,距离地面还很远很远。
这段时间,天翼一直在寻找出路,可逃不出去,真的逃不出去。
雪谷里三面环山,哪儿都是悬崖峭壁。山谷的那头,大雪崩形成了一座高约二百多米的雪壁。
从这二百多米的高度上滑下去,就是找死,所以只好作罢。
两只狼尸吃完,天翼他们又开始挨饿了,陷入了再次的惊慌。
孙大志跟张进广这边,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同样陷入了新的饥饿。
三具小阿飞的尸体吃完了,再也找不到任何食物了。
几条可怜楚楚的小生命就那么熬啊熬,终于,熬到上了大冻,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
孙大志跟张进广饿得眼睛发红,嗅到人肉的味道就兴奋。
目前,是时候杀死四个人,当做过冬的存粮了。
于是,他俩就密谋商量。进广说:“舅舅,动手吧,杨天翼走不动了,拉不开弓了。目前是最佳时机。四个人,五百来斤肉,足够咱们享受几个月。”
孙大志却嘿嘿一笑:“先杀杨天翼那小王八蛋,然后杀死你哥,俩女的留下。”
“为啥啊?”
“废话!俩女的好看啊,樱子归你,巧燕归我,让她俩陪着咱们睡觉,等到杨天翼跟张进宝的肉吃完,然后再杀死俩女的。临死前快活一阵,死了也不后悔。”
张进广一听,同样嘿嘿笑了,说:“舅,果然妙计,临死风流一下,到那边也知足!”
就这样,他们开始冲四个人下手了。
半夜,张进广跟孙大志提着枪抓着匕首靠近这边的雪洞,天翼他们还没有睡。
根本睡不着,饿得浑身没力气。
进宝的伤好了,巧燕也恢复了健康,出路依旧没有找到。
被困半年,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
天翼有气无力说:“进宝叔,让我杀死你弟跟你舅吧,咱们也吃他们的肉,不吃他们,他们早晚会过来吃咱们。”
张进宝吓一跳,赶紧说:“别……不能啊,我饿死也不会吃自己的亲弟,就算活下去,也没脸见九泉之下的娘,爹知道了,还不疼死?”
天翼说:“啥时候了,你还考虑他的感受?可惜张进广就不这么想。说不定这时候正在跟你舅舅研究咋着吃咱俩呢。”
张进宝苦苦一笑:“宁可他吃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他。”
张进宝天生善良,跟那个家格格不入。这也是巧燕喜欢他的原因。
巧燕抓着男人的手说:“进宝,大不了咱们一块死,能死在一块,俺不后悔……。”
樱子也蜷缩在天翼的怀里,说:“天翼哥,俺饿死也不吃人肉……要不然,你就吃了俺吧?”
天翼说:“樱子,对不起,让你跟着我挨饿,没能好好保护你,受苦了……。”
四个人正在垂泪,忽然不好了,孙大志跟张进广已经进来了。
首先进来的不是人脑袋,而是一把手枪。
孙大志将手臂探进洞口,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打的是张进宝。
可惜打偏了,没打中,打在了身后的积雪上。
枪声一响,第一个明白过来的是天翼。
为了保护亲人跟小女朋友的安全,他抓着匕首飞了出去。
抬腿一脚,将孙大志手里的枪踹飞了,与此同时,手里的匕首横在了张进广的脖子上。
张进宝在后面大喝一声:“天翼!别呀,别伤害我弟!”
天翼没办法,匕首从张进广的脖子上滑落。
一愣神的功夫,那边的孙大志再次捡起手枪,冲天翼叩响了扳机。
还好天翼眼疾手快,抬起匕首阻挡了一下。子弹打在匕首上,闪出一片火花,天翼也闪了一个趔趄。
他眼睛一瞪,打算跟孙大志拼命。可张进宝跟巧燕拉着樱子从雪洞里冲出来,扯上他就跑。
不能伤害人命,只能逃走,顺着雪谷一路飞奔。
脚下的路特别平整,经过一个夏天一个秋天的融化,下面的积雪冻实了,完全不用担心掉下去。
所以,四个人只管手拉手冲着山谷的那头飞跑。
孙大志跟张进广跟疯了一样,狂追不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杀人的脚步了,为了活下去,只有六亲不认。
一口气穿过去七八里地,终于,来到了山谷的尽头。
四个人猛然止步,不能向前了,前面就是那二百多米高的雪壁断崖。
往前是死路,退回去也是个死,天翼根本不知道咋办。
他说:“进宝叔,拼了吧!杀了吧!要不然就真的活不成了!”
张进宝咬咬牙,冲巧燕笑笑,说:“跳崖,你怕不怕?”
巧燕也微微一笑,说:“不怕,死在一块,真好!”
俩人说完,没有跟天翼打招呼,就双双拉着手跳了下去。
天翼跟樱子蒙了,既然巧燕姑姑跟进宝叔叔不怕,那我们还怕个鸟?
死就死呗。
就这样,俩孩子也拉起手,同样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孙大志手枪的子弹也随着俩孩子的奋力一跃,从他们的头顶上疾飞而过。
野山的呼唤 第687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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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多米的断崖特别陡峭,坡度很大,但并不是九十度。
当初大雪崩将山谷填充,在这儿形成了一个断裂层。
夏天根本过不来,因为这段山谷相当于一个二百多米深,五六公里长的大陷坑,很多地方踩上掉下去就没影了。
现在是冬天,积雪上的浮冰早就冻结实,横切面都硬邦邦的,根本不用担心陷进去。
张进宝跟巧燕之所以勇敢跳下来,完全是拼命一搏。
能活着更好,死就死了。
死了也不怕,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忍饥挨饿,凄风惨雨,简直生不如死。
死了拉倒,免得活受罪。
他俩一跳,俩孩子一阵茫然,同样跟着往下跳。
跳下去就是身不由己,出出溜溜向下滑,后背跟光滑的冰层摩擦,竟然一点也不痛。
他们下降的速度非常快,风驰电闪,耳朵边是呼呼的风声,仿佛腾云驾雾,展翅高飞,也好像从万米高空向下坠、落。
不知道下面是天堂还是地狱,也不知道是五彩缤纷的世界还是无底深渊,就那么坠啊坠,落啊落,跟坐滑梯一样。
坚硬的冰溜子跟身体碰撞,巧燕就发出一声声呐喊:“啊——老娘的屁股啊——着火了!”
屁股没着火,就是硌得慌,冰层是凹凸不平纵横突起的,也好像无数的拳头,在屁股上用力捶打。
这两百多米的距离特别漫长,好像下滑了几个世纪,终于到底了,四条身影出出溜溜又向前冲出去三十多米,惯性才停止。
竟然没事,谁也没受伤,除了后背跟屁股稍微的疼痛,红肿都没有。
等他们慢慢爬起来,再回头瞅那段雪壁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好老天正在下雪,断壁上到处是厚厚的积雪,那些积雪跟海绵一样,保护了他们的身体。
雪壁的下面也是一尺多深的雪,像铺了一地的棉花,甩上面一点也不疼。
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卧槽!感谢老天,终于从雪谷里逃出来了。
第二个念头是:活下去有希望了。
虽说他们滑下了雪壁,可真正的危险还没有过去。
雪是反光的,能见度很高,孙大志跟张进广站在断崖边瞅到了下面的一切。
他俩的心里同样很兴奋,既然天翼跟张进宝他们滑下去没事,自己滑下去也一定没事。
反正下面有人垫底,上面的雪谷是不能呆了,干脆搏一搏。
于是,张进广跟孙大志牙齿一咬,同样从雪坡上滑下。
半空中,他们手里的枪没有停,继续冲下面四个人射击:“啪!啪!啪!”剧烈的枪声震慑长空。
四个人发现不妙,一起手拉手继续向着山谷的外面猛冲。
他们连滚带爬,根本无法行走,下面的雪太厚了,已经没过了小腿。
剩下的五六里不知道怎么爬过来的,再往前,又是一段雪壁。
这段雪壁的坡度小多了,只有三十来米,张进广瞅到下面是一马平川,至少三公里的范围是安全的,。
事态紧急一触即发,不跳下去就会被后面的孙大志追上,当场射杀,所以他们啥也不顾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跳。
这次是天翼跟樱子首先跳下去的,张进宝跟巧燕随后紧跟。
果然,比前面那二百米顺利多了,一路猛滑,又溜出去十几米远,再次爬起来相互扯上衣服继续逃窜。
天翼跟樱子不知道脚下的空旷地带是山谷里雪湖的湖面,就那么拼了命地奔逃。
他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劳累,忘记了恐惧,就是想活下去。
刚刚冲到湖面的中心,就跟我走个迎面,枪声一响,天翼眼尖,瞅清楚是爹来了。
孩子的眼泪呼啦流了出来,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娃娃见爹娘,有理没理哭一场,就是觉得委屈,觉得难过。
他喊一声:“爹——!”扯着樱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后面的巧燕跟张进宝也哭了,同时呼喊:“初九哥——!”
“咋回事?到底咋回事儿?”我张开双臂,将四个人一起抱紧。
天翼说:“孙大志……张进广……要杀了我们,还要吃我们的肉,救命啊爹!”
一句话把老子的怒火勾了起来,欺负我儿子,真表脸!弄死你们这俩狗曰的!
瞅得清清楚楚,不远处三十米高的雪崖上同样冲下来两个人,看身影就知道是孙大志跟张进广。
我这两枪是闭着眼打的,没想到枪枪命中,也活该孙大志倒霉,老东西果然中枪了,一声惨叫,翻身栽倒。
孙大志的肩膀上挨一枪,右腿上挨一枪。
不打不行!是他先开枪的,老子不开枪就被射死了。
孙大志一倒,张进广慌了手脚,拔腿就跑,抬手我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得更精妙,正中屁股,张进广同样被我撂倒了。
按说,凭着天翼的本事,收拾这两个王八蛋是没问题的,就张进广跟孙大志那两下子,早被天翼杀死几回了。
坏就坏在张进宝的身上。进宝心肠软,不想伤害弟弟,就成为了天翼的绊脚石,害得四个人全都差点毙命。
我不管哪个,反正谁欺负我儿子,我就揍谁。
有枪用枪,没枪老子就用半截砖糊他,糊死一个少一个,用力糊,使劲糊,糊不死再糊,糊死拉倒!
架不住老子有钱,打官司咱有律师。
孙大志的肩膀中枪,手里的枪也脱手了,倒在地上嚎叫。
我飞身扑过去,首先把他的枪给缴获了,然后来到张进广的身边,将他的匕首也缴获了。
张进广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喊疼,而是喊饿:“初九叔……求求你……吃的,我要吃的……饿死了,救命啊……。”
大饥饿让他忘记了疼痛,翻肠搅肚的感觉比枪伤要严重得多。
不知道为啥,我心里的愤怒消除一半,反而对他产生了怜悯。
立刻明白,是饥饿的诱惑让他们产生了杀人的邪念,这完全是一种无奈。
天翼问:“爹,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拖他俩走,把他们拖回到山洞,不能眼瞅着他们死。”
就这样,几个人一起努力,把张进广跟孙大志拖了回去。
走进山洞,陶花已经准备好吃的,熬了一些酸枣跟桑葚,还有松子。
虽说这些东西不好吃,可总算饿不死了。
就这样,天翼跟樱子得救了,张进宝跟巧燕得救了,孙大志跟张进广同样得救。
听几个人将大峡谷半年发生的事情说完,我唏嘘不止,感慨万千。
这才知道他们度过了人生最艰辛的一段时光,原来儿子一直距离我不远,还不到十里地。就在前面的大峡谷里。
回头再看几个人的装束,心里更是发酸。每个人都是破衣烂衫,面容憔悴,奄奄一息。
一股深深的父爱从心头升起,抱上天翼又亲两口。
巧燕问:“初九哥,你跟陶花一个月来,就吃……这些?”
我说:“当然了,不然还能吃啥?”
“看来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下子添六张嘴,咱们的食物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我摇摇头:“很难,很难,别说这个冬天,一个礼拜都困难。不远处的小树林已经没有山果了,咱们很快就会陷入另一场饥饿。”
巧燕就叹口气:“哎,看来我们是从一场劫难,陷入了另一场劫难,不过不用怕,还好有初九哥,看到你,俺的心里就有底了。”
陶花也说:“我们必须在那些山果吃完以前找到新的食物,要不然还是无法摆脱饿死的命运。”
粮食,难搞的粮食啊,没有粮食可咋着活?
这儿不是仙台山,仙台山有吃不完的食物,这儿是大雪山啊。
大自然的残酷无情在跟我们开玩笑,一次次磨炼我们的生存意志,挑战我们的智慧,消磨我们的斗志。
目前,只能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难斗,杀开一条血路,返回我们的家园。
几个人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就恢复了很多。这个时候,我才告诉他们,张德胜在隔壁的山洞,应该让他们父子团聚。
于是,天翼跟进宝就把孙大志跟张进广拖进了那边的山洞。
当张德胜瞅到小舅子跟二儿子的那一刻,老头首先哭个稀里哗啦,然后抄起棍子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孽畜!竟然杀兄,狼子野心!我要你干啥?你咋不死在外面?咋不冻死饿死?真是……冤孽啊!呜呜呜呜……。”
打完张进广,张德胜又用棍子捶孙大志,教训小舅子。
孙大志不能动,接连挨几棍子,痛得嗷嗷大叫:“姐夫,饶命,饶命啊……。”
所有的事情都是张进广跟孙大志搞出来的。
不是他俩密谋定计,非要杀死进宝争夺财产,就不会来到大雪山。
不来到雪山,就不会挨饿,不会遭遇大雪崩,张德胜也不会千里迢迢寻找儿子,被困在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难怪老张发那么大的火。
张德胜的腿脚不好,脚面上的刀伤还没好利索。再加上营养不良,浑身无力,打起来也不疼。
他们几个哭,张进宝和巧燕也跟着哭。
两拨人是面和心不和,为了避免冲突发生,避免两个孩子再遭遇伤害,接下来,开始分领地了。
我让张进广、孙大志跟张德胜住在一块。我跟陶花,天翼和樱子住另一个山洞。
每个山洞里都有篝火,食物按照人头分发。
张德胜问:“进宝,你跟谁住?跟我还是跟杨初九?”
张进宝很作难,被夹在了中间,只好说:“我听巧燕的,巧燕跟谁,我就跟谁。”
巧燕说:“俺当然跟初九哥。”
进宝说:“那我也跟初九哥。”
张德胜苦笑一声:“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随你!!”
就这样,进宝和巧燕跟我住进了同一个山洞,我们六个人形成了统一的阵线。
野山的呼唤 第688章 举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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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点也不平静,大雪山上热闹非常。
那边的山洞里乱了套,哭爹叫娘声不绝于耳。
张进广的屁股被打伤,孙大志的肩膀跟右腿各中一枪,甥舅二人痛得死去活来,彻夜都是他俩的惨叫声,鬼哭狼嚎。
孙大志跟当初的张德胜一样,一边嚎叫一边骂,将我家祖宗八代全部骂一遍。
骂我媳妇偷汉子,骂我儿子没有小丁丁,闺女没有眼儿。还诽谤老子,说全村的女人都跟我上过炕,小时候得过花……柳。
张进广也是哭爹喊娘,骂天翼不得好死,拉屎抠破擦屁股纸,出门踩钉子上,娶个媳妇是石女。
把小天翼给气得,三步并作两步闯过去,差点没用杂草堵住他俩的屁股、门。
等我风风火火赶过去,天翼已经将张进广摁地上,槽牙差点掰掉两颗。
我赶紧上去阻拦,说:“天翼,你干啥?走开!想弄死他啊?”
天翼说:“爹,你闪开!让我掐死他!这孙子嘴巴吃屎了,一点也不干净!”
我扯着孩子的胳膊说:“他俩那是疼得,没法发泄,只能骂人,古代有关云长下棋刮骨疗毒,现在他俩靠骂人减轻疼痛,这叫精神转移法。”
天翼说:“转移个屁!他爹才不是人,他娘才偷汉子,他媳妇才是石女,闺女被人骑……。”
我说:“儿子你住手,不听爹的话了?要不然屁股打肿!马上稍息,立正,向后转!齐步走!人家受伤了,骂两句又能咋着?”
天翼余怒未消,可又不敢对本爹老子瞪眼,只好狠踹张进广一脚,气哼哼走出了山洞。
然后,我瞪着张进广跟孙大志练气功。
孙大志说:“杨初九,我就是骂你了,你能咋着?”
我说:“不咋着,骂就骂呗,又不会掉块肉。”
孙大志说:“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你更不是东西,见闺女就上,见姑娘就抱,全村的寡妇也不放过。
你说说你多贱?红霞,香菱,翠花,杏儿,都被你上了,糟践了多少好女人?
你还跟陶花勾勾搭搭,毁了人家闺女的清白!你咋恁不是人嘞?”
孙大志的话挖心掏肺,跟刀子一样,直往我的心窝子上戳。
老家伙疼得受不了,想求死,让我一枪崩了他,免得活受罪。
老子才不会上他的当,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所以牙齿一咬,从怀里掏出刀子,劁猪那样,将孙大志踩在地上,噗嗤,噗嗤就是两刀。
孙大志叫唤地更厉害了,如同杀猪宰羊。
这两刀子不是在要他的命,而是在救他。两颗子弹被我从他的肩膀跟腿上挖了出来,掉在地上。
然后手一抄,从火堆里拉出一根燃烧的干柴,直奔伤口刺了过去。
嗤!嗤!两声,山洞里冒起一股浓烟,还有一股火葬场皮肉烧焦的味道。
孙大志浑身发癫,跟通上高压电似得,颤抖起来。
那惨叫声撕裂长空,就像一头挨了刀子的猪,颤抖一阵,白眼一翻,隔儿!晕死了过去。
接下来,我赶紧帮着他敷草药,敷药完毕,又撕裂他的衣服,包扎伤口。
挖出弹头,焚烧伤口,就是为了防止感染,帮他消毒,防止他死掉。
仙台山人天生的善良跟淳朴,让我的爱心再一次泛滥。
总之,不能再死人了,仇人也不能死。
收拾完孙大志这边,我又靠近了张进广。
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把张进广吓坏了,以为我要刮了他舅舅。
发现是疗伤,孩子这才吁口气。
可他同样害怕,知道我也要帮他挖弹头,用火烧伤口消毒了。
进广一边退一边求饶,说:“初九叔,你干啥?别呀!别……。”
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还是跟杀猪一样,将他翻过来,一脚踩在后背上,咝咝啦啦扯裂了小王八蛋的裤子。
张进光的枪伤在屁股上,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地美如乳酪。
那个枪眼打的很精巧,等于在他下面两个眼的旁边又开一只眼,枪眼深四寸,里面是黑色的子弹。
张进广爬地上,跟被人强贱一样恐惧。不管三七二十一,噗嗤又是一刀子,将伤口扩大,子弹被我用指头给挖了出来。
张进广的叫声绵远久长,声音又尖又细,像个娘们。
这孩子才十八,等于没成年,声音都没有变粗。他痛得在地上来回踢腾,四肢乱舞。
还好老子有力气,一只脚踏在他后背上,将他弄得动弹不得。
用木棍夹一块火炭,丢进了他的伤口里,火红的木炭将他的屁股给烧着,火苗子窜起老高。
张进广一声长叫,也晕死了过去。
大雪山上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更没有消炎药,这种挖伤口,用火炭消毒,是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虽然很痛,但是对伤口的愈合特别管用。
唯一不好的是会留下疤瘌。
疤瘌就疤瘌呗,反正在屁股上,不是在脸上,不影响美观,也不会影响娶媳妇。
将张进广的伤口包扎完毕,我一屁股坐地上,都要累死了。
想抽袋烟,可烟卷早就没有了。
张德胜碰碰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烟斗。
还不错,烟斗里满满的,是上好的烟叶。
张德胜是大烟鬼,平时喜欢抽雪茄,来的时候带了烟斗,也带了一袋烟叶,没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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