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最后一次清醒,他抱着张进宝哇哇大哭,扯着嗓子嚎叫:“进宝,进广死了,被爹杀死了,爹不是人,不是人啊……呜哈哈哈。”
张进宝赶紧劝他:“爹,进广不是你杀死的,你没有刺他一刀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是饿死的,饿死的……。”
尽管张进宝一直劝解,可老头还是哭。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依然显得很奇怪,话很少,面目呆板,动不动就发火,发起火来连喊带骂。
陶花问:“初九哥,老张这是咋了?”
我说:“他虽然清醒了,可还是无法接受进广的死,愧疚呗。”
“那这种愧疚需要多久?”
我说:“一辈子甩不掉,后半生他都要在愧疚中度过,所以,人这辈子最好别干没良心的事儿,要不然,会终生懊悔。”
张德胜不单单在山洞里哭,有时候会跑到埋葬张进广的雪沟前面哭,哭得顿足捶胸,接连抽自己的嘴巴。
张进宝跟巧燕两个人都拉不回来。
再后来,老张不哭了,说:“回家以后,一定想办法,让人把进宝的尸体运回去,好好埋葬,再弄个鬼妻给他,也算他没有跟我白做一场父子。”
其实,张德胜有时候还是蛮善良的,人都有自己的双面性,善中带恶,恶中带善。
善良将邪恶压制,就是好人,邪恶将善良掩盖,就是坏人。
他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个可怜的老人。
再接下来,就是我跟陶花的关系。
陶花知道,一旦找到食物,明年的春天,所有人都要离开大雪山了。
回到仙台山,跟初九哥再也不能恩爱。
所以,晚上她就把我又拉了出去,还是那座山崖边,还是点着一堆篝火。
她眨巴着俊美的大眼,说:“初九哥,咱俩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以后你就不再属于俺了,只能属于香菱嫂,属于红霞嫂跟翠花嫂。
这儿是咱俩的小天地,甜蜜窝,俺要在这儿把最后的几次奉献给你,回家以后,仍然是你的秘书,仍然是你的跟班。”
女人一边说,一边扯衣服,跟那天一样,啥也不穿,抱紧了我。
我说:“陶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辈子注定要欠你的了,有缘分的话,下辈子一定做夫妻。”
陶花说:“啥猿粪鸟粪的?俺不想来世,就珍惜现在,能够快乐一天是一天,快乐一秒是一秒。一天没有出路,你一天是俺的,一秒钟没有出路,你一秒钟是俺的。”
接下来,女人就开始亲,开始缠,迫不及待。
我也抱紧她,狠狠安慰她一次。
不!一晚上安慰三次!安慰一次少一次了。
一边安慰一边说:“陶花,我知道,仙台山的救援队就在那边,他们也在想办法过来营救我们。我渴盼着他们早点过来,可也害怕他们过来。
他们过不来,咱们无法获救,可他们过来,咱俩的好日子就真的完了,哥心里……有你。”
陶花哭着说:“俺心里也有你,一辈子有你……。”
随着日期的拉长,随着冬天的过去,随着大地回春,天气变暖,我跟陶花也是拼了命的折腾。
俺俩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把每一秒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秒。
可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留不住的,大地还是回暖了,冰山还是解冻了。
三个月以后,山谷里的积雪开始大量融化,化作一条条溪流,流进小何,汇入大江,最终波涛汹涌投进大海的怀抱。
头顶上的天越来越蓝,云越来越白,大雁也开始回归,引颈高歌,发出嘎嘎的鸣叫,一会儿排成个s形,一会儿排成b形。
就在我们几个身困幽谷,濒临死亡的时候,整个仙台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大东二东终于逃出大雪谷,年前就回到了仙台山。
走进办公室的门,扑通他冲江百岸跟孟哥跪了下去,哥俩一起大哭,说:“百岸哥,孟哥,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初九哥,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辜负了仙台山父老乡亲的重托。初九哥,初九哥他……。”
江百岸跟孟哥一听,眼睛腾地红了,发疯一样将大东二东拎了起来,怒道:“你说啥?董事长到底咋了?”
“我们走进大雪谷的时候,遭遇了狼群的袭击,引发了大雪崩,初九哥跟张德胜,还有陶花可能……已经被压在雪崩下面了。”
轰地一声,两个闪电一起劈过,劈得孟哥跟江百岸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他们同时摊倒在了椅子上,嘴巴里没说话,眼泪早就弥漫了双眼。
“杨初九就这么死了?仙台山就这么天塌地陷了?这不……扯淡吗?胡说八道!杨初九怎么会死!你们两个混蛋在给我们开玩笑,对不对?”江百岸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孟哥更加无法接受:“杨初九可是我弟啊,俺俩拜把子十几年,有心灵感应的,这孙子真死了,一定会托梦给我!没有托梦,就是还没死。
找!加派人手,给我找!别管花多少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老子一天看不到他的尸体,就不会当他死了!!”
大东哭着说:“孟哥,初九被雪崩压死,是我亲眼所见,接受现实吧。还是想着怎么安排后事吧?”
孟哥抬腿一脚,将大东踹开了,骂声:“后事恁娘隔壁!”
他一拍桌子跳起来,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电话,通知了仙台县的公安,y市的公安,还有消防支队。
他要组建一支更加庞大的搜索队,掘地三尺,也要把我给挖出来。
很快,杨初九被压在大西北雪崩下的消息在四个村子弥漫开来,整个仙台山都是一片哭声。
我爹娘当场晕倒,嫂子李燕一跺脚:“俺的弟呀……。”白眼一翻,也没了气儿。
香菱跟红霞却表现地特别宁静,摇着头说:“俺不相信!初九不会死,绝对不会死!俺的娃娃天翼也不会死,你们唬人,唬人……!”
车间的女工顷刻间晕倒一群,山上修路的工人,当场气得吐血好几个。
走不动的老头老太太也咧着没牙的嘴巴哭:“这娃娃啊……咋就走了呢?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咋过啊?”
学校的孩子们也不上课了,揉着眼睛嚎叫:“初九叔……一路走好。”
哭声惊天动地,哀嚎声十里可闻,买了个表的,大家太热情了,干脆送我一句永垂不朽算了。
搜索队半个月的时间就组建好了,孟哥跟江百岸动用了大批的资金,收拢各种人才,足足号召了二百多个人,上百辆汽车。
年没有过完,汽车载着搜索队浩浩荡荡开进了大山。
可进去雪山,他们也傻了眼,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茫茫雪海,上那儿去找?
没法用炸药开道,担心引起新的雪崩,他们干脆租用了一架直升机,将整个大雪山搜索一遍,也没有看到我们。
很简单,因为那时候我们全都躲在山洞里,饿得走不动,眼前出现了幻觉。甚至将飞机的轰鸣声当成了耳鸣。
于是,搜索队的人就在大雪谷的外面安营扎寨,分出好几拨人出去攀岩寻找。
又找两个月,也没有翻得过大雪山。
那段雪谷根本过不去人,甚至有个搜索队员,掉进上面的暗坑里,根本没有回来。
直到四月,第一支搜索队才穿过去。
首先发现有生人进来的,是黑虎跟达瓦,两条狗摇着尾巴吼叫:“吼吼吼,吼吼!!”
我跟陶花向着不远处的山巅一瞅,整个心就荡漾起来。
搜索队的人拿着对讲机呼喊:“找到了,他们果然还活着,快安排飞机,立刻营救!!”
直升机是十分钟以后飞过来的,我们七个人是二十分钟以后被拉回到营地的。
从飞机上扑下,首先看到的第一个熟悉面孔就是香菱。
远远地,我瞅到了她,冲着媳妇奔跑,香菱哇地叫一嗓子,也冲着我奔跑。
几十米的距离,变得那么漫长,两个人终于紧紧抱在一起。
香菱哭得都说不清话了:“冤家!你果然没死,果然没死啊!俺就知道你活着,知道你不会丢下俺,丢下这个家不管。”
天翼也呼喊一声:“娘——!”跟我和香菱抱在了一块。
一家人再次重逢,真是恍如隔世,喜极而泣,很多人陪着我们流下了眼泪。
陶花看着我们抱成一团的样子,悄悄离开了。
营地里啥都有,帐篷搭出去老远,救护车有好几辆。一个个医生严阵以待,立刻帮着我们检查身体。
所有的人都还健康,就是有点营养不良。
找到我们,搜索队的任务等于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拔营起寨了。
我跟香菱,天翼还有樱子上了一辆车,张进宝拉着巧燕还有张德胜上了一辆车。
而陶花却自己上了一辆车。
女孩上车的时候,冲着我这边瞟一眼,我瞅到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凄楚,一丝祝福,还有满足。
上百辆汽车排满山道,拉出去好几里地。
这个时候,回头再次瞅了瞅大雪山,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大雪山,永别了,我诅咒你!
这是个充满邪恶的地方,成为了困住我们半年多的牢笼。
这座牢笼束缚了我们的自由,也差点夺去我们生存的资格,给我的人生留下了最痛苦的回忆。
这是一片不被人知的人间地狱,这是一个寒冷恐怖的魔鬼之城。
在这里,几十个人相继毙命,被雪崩掩埋,孙大志被杀死活吃,张进广被活活饿死。
剩下的几个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此刻的我们都是破衣烂衫,头发胡子老长老长,也脏地不行,家里人几乎都不认识了。
香菱说:“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初九,咱们的好日子又来了。”
一路上她都抱着我,担心我忽然飞了,脸蛋贴着我的胸,手臂拽着我的肩膀。
脑袋再次转过来,我知道,美好的生活正在招手,迎接我们的将是新的征程。
野山的呼唤 第696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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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咱们去哪儿?回家,还是到h市?”我知道这儿距离h市不远,大概150里,大东跟二东他们也不是送我回家。
路太远,回家必须要坐飞机,或者高速列车,不可能乘坐汽车。
“百岸哥跟孟哥特意交代了,说董事长遭了半年的罪,应该好好休养一阵,让你到最近的大医院好好调息,伤好了再回家,放心,俺哪儿也不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香菱乖巧地很,这次见面说话一直是轻声细语,好像我是琉璃咯嘣儿,一口气就能吹破。
这完全是一种珍惜跟爱怜,男人的失而复得,让她如获至宝。。
同时,我也珍惜她,可更多的是对妻子的愧疚。
很快,来到医院,大东二东立刻安排我们进了病房,大半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忙活起来,赶紧输盐水,补糖分。
香菱果然寸步不离,尽心守护,我这边翻个身,她都过来帮忙。
“瘦多了,也憔悴多了,瞧你胡子头发多长?人也没精神了。”媳妇眼睛里仍旧含着泪,抬手摸着我的脸,一遍一遍摸。
女人长大了,成熟了,越来越知道疼人了。
“香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啥,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无从说起。
“不用说,你啥都不用说,俺知道,啥都知道。大雪山上那么苦,情有可原……。”女人的表情蛮是关心和谅解。
她没有问我吃得怎么样,看身体就知道啥吃得也没有。
没有问我憋不憋的慌,都他娘的要饿死了,还憋个毛?
更加没有责问我跟陶花的那点事,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她可以不问,可我不能不说,赶紧拉起她的手,嘴唇哆嗦半天,终于张开。
“这半年我跟陶花在一块了,当时的情况特别危机,随时都可能饿死,最紧急的关头,我跟她……。”
“睡觉了是不是?你俩亲了,摸了是不是?睡就睡呗,亲就亲呗,摸就摸呗。”
“你……不生气?该打我一顿,恨恨地打,罚我回家跪键盘,跪搓衣板,为啥就不生气嘞?”我觉得很奇怪,香菱的脾气可特别火爆,本应该跟陶花打个天翻地覆的,闹个天崩地裂,可她却没有这么做。
“初九,俺知道陶花苦,知道你俩好很久了,你一直没碰她,在大雪山上,你俩碰了,碰就碰了,这没啥,俺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
“你这么豁达……?”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男人可是她们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可这些年香菱忍耐了很多,忍耐了红霞,忍耐了翠花,忍耐了杏儿,现在又在忍耐陶花。
忍耐无休无止,就算忍无可忍,可她仍旧在忍。
“不豁达还能咋着?跟她打,跟她闹?打又能咋着?闹又能咋着?你把人家身子占了,占了便宜,那东西又不能退货?再说陶花那么可怜,俺也不忍心。”
真的不忍心,陶花是香菱瞧着长大的,那声嫂子也喊了她好几年。
从前,她就是把她当妹子,跟亲妹子一样。
亲妹子跟自己抢老公……真表脸!恨不得掐死她!
说不生气是假的,不恨也是假的。可不能当着男人的面掐死她,还要装出一种贵妇人的宽容跟大度。
毕竟现在是贵妇人了,不能显出从前泼妇的原型,要不然会大跌身份。
“好媳妇,你真是我的好媳妇,这辈子能够娶到你,是我一生的福气,咱家祖坟上都冒青烟……。”赶紧巴结她,奉承她,高帽子抡头上再说。
香菱不生气则以,一旦生气,就是天崩地裂,天塌地陷,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巴掌打完,自己也舒服完了,是该给个甜枣补一下了。
“你呀,就会拍马屁,就会奉承人,见美女就追,见姑娘就上,嘴巴里说不上,心里却想,忍来忍去还忍不住,俺早就看透了你的德行……。”香菱不知道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过来拧我的鼻子。
“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比从前更好,伤好了,咱俩还要摸摸哒,棒棒哒,把这半年的损失全部弥补回来,报答你。”马屁继续拍,我知道香菱最在乎的就是摸摸哒跟棒棒哒。
只要搔到女人的痒处,她就会顺服,就会乖巧,任我摆布。
“切,你少拿那个事儿哄俺,俺又不傻,跟俺棒棒哒完了,你就会再找别的女人棒棒。你的摸摸哒跟棒棒哒是给俺下的毒药。”
香菱不傻,可她就喜欢那种毒药,恨不得毒死自己算了,天天浸泡在那种毒药里。
“我说的是真的,以后不跟陶花来往了。”
“切,男人说话想算数,除非母猪会上树,你少给俺灌迷魂汤,俺不吃这一套……堵上你的嘴巴!!”媳妇说着,端着碗给我喂饭,果真用米粥堵住了我的嘴。
猛地瞅到食物,我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身不由己夺过香菱手里的碗,仰脖子就往肚子里倒。
“哎呀!你慢点,小心烫!!”媳妇吓一跳,赶紧过来夺。
抬手将她甩开,没有顾及滚烫,没有顾及香甜。
自从经历了大雪山的饥饿,对所有食物全都产生了奢望,近乎疯狂,只要见到能吃的东西,瞬间会撸进自己的嘴巴,吞进肚子里。
勺子也不用,恨不得把整个碗也吞进去,米粥喝完,我又伸出舌头舔碗,里里外外都舔干净,比清洁剂洗得都光亮。
“冤家你慢点!锅里还有,多得很,够你吃不完的,瞧你弄一身都是!”香菱一边跟我抢碗,一边用手帕帮我清理胸口上的饭粒。
碗舔干净,我又抢过手帕,将手帕上的米粒也舔得干干净净。
香菱眼睛红红的,有点想哭。
不仅仅是我,经历过大西北雪山苦难的几个人,包括天翼,樱子,张进宝跟巧燕,还有张德胜,全都这副德行。
大家以后吃饭,全都养成了舔碗的习惯,一颗米粒也不会剩下。
饿怕了,留下了那段痛苦的回忆跟阴影,心里也永远打下了饥饿的烙印。
“冤家,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疼死俺了……呜呜呜。”香菱抱上我真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梨花带雨。
“这是咋了?媳妇,不哭不哭……。”我赶紧安慰她,抱上她的肩膀,慢慢揉,轻轻擦,顺便亲两口。
“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怕,像条狼……眼睛都放光。”香菱都不认识我了,男人还真像条狼,就差呲牙咧嘴了。
白天还好点,赶在夜里,钻被筒子把俺当羊肉串啃掉就不好了。
“没办法,习惯了,你遭受过雪山的饥饿,也会变得跟我一样,被困牢笼,几百里渺无人烟,整天做梦想着吃的,想咋着填饱肚子。”
“你放心,回家就好办了,以后俺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吃撑你,撑得你走不动,养好身体,咱俩继续摸摸哒呀棒棒哒。”三句话不离本行,香菱除了那个事儿,目前也不想别的了。
半年多没有经历男人雨露的滋润,女人就像奢望春雨干涸的禾苗,都要枯萎了。
可现在不行,真的不行,首先是我身体不行。
瘦得皮包骨头,缺少的就是精华,她怎么忍心把男人仅有的精华夺走?
没事,好饭不怕晚,反正是自己男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日子长着嘞。
“吃饱了没?”
“饱了。”
“吃饱了就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咱好回家。”香菱说着,帮我盖上了被子。
我却一下扯了她的手,抱在胸前,咋着也不想女人离开。
想!心里特别想,整整想了半年。
被困雪山,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媳妇,摸不到她的脸,亲不到她的嘴唇,拉不到她的小手。
现在好了,摸到了,拉到了,也亲到了,心里也满足了,犹如重生。
不单单想香菱,也想红霞,更想翠花。恨不得把三个女人一起抱怀里,摸个够,亲个够,也拉个够。
说啥也不能让她离开。
“香菱,别走,求求你别走,让我拉着你的手,好好瞅瞅,摸摸……。”
“拉吧,摸吧,俺不走,就在你身边……。”媳妇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我就那么抱着她,摸着她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
香菱是在我睡着以后进去隔壁病房的,陶花就住那边。
推开房门前,她没有整理云鬓,也没有整理衣服,甚至还把上面的两个衬衣扣子全部解开了,故意露出半边雪白。
她要跟陶花示威,把自己跟男人刚才暧、昧的现场尽量保留,好让她知难而退。
初九哥是俺的,谁也抢不走。
白白占有了俺家男人半年,占够了吧?知足了吧?
知足了就该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好姐妹也要明算账,啥都可以给你,除了男人。
所以,香菱就那么衣衫不整走进了陶花的房间。
门推开,陶花竟然没睡,斜着身子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病号服,旁边的吊瓶里药液在滴滴答答流淌。
“哎呀,嫂子,你咋来了?快进来,坐,坐下。”发现香菱进来,陶花的脸首先红了,不知所措,也尴尬地不行。
一脸的愧疚,满心的慌乱,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跟初九哥在雪山上折腾了几十上百次,这是一笔情债,根本不知道咋着还。
欠债的往往都是理亏的,也心亏。
“妹子你别起,快躺下,躺下,瞧你恁客气。”香菱紧走几步,将陶花又按回到了病床上。
她不领情,一点都不领情,客气管个屁用?把俺男人的精华都抽走了,你舒服了,满意了,一个笑就想俺原谅你?没门!!
可脸上却没有带出来,还是挂着笑,这个笑等于是把陶花的笑顶了回去,不接受道歉。
野山的呼唤 第697章 陶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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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不在那边照顾初九哥,到俺这边……干啥?”陶花的声音很轻,像只拍了半死的蚊子。
“喔!嫂子来看看你,顺便谢谢你,这半年跟着初九你受苦了,遭罪了,瞧这小脸瘦得,都没模样了,心疼死个人儿。”
香菱一边说,一边在陶花的脸上摸,跟姐姐心疼妹妹一样。
小笔燕子嘞,脸蛋果然滑,也香喷喷的,怪不得把俺家初九给弄得神魂颠倒,俺要是个男人啊,也非她不娶。
这张脸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男人,都想为她犯罪。
“嫂子,对不起……。”陶花不知道该说啥,首先赔不是。
“你有啥对不起俺嘞?是俺对不起你,让你陪着初九吃那么多苦,这半年谢谢你一直在照顾他,他才没有饿死,该说对不起的那个是俺,不是妹子你……。”
瞧!香菱多大度,多会装蒜。尽管她摸陶花脸蛋的手很想移向女人的脖子,瞬间掐死她。可脸上还是挂着笑。
那种笑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面对情敌,为啥还笑得出来,有点笑里藏刀。
“嫂子,你别这么说……这是俺应该做的,初九哥毕竟是俺老板。”陶花的脸又红了,像块绸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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