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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你说我他么冤不冤,老子还是处男好不好?
真是人言可畏,反正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山里人就是闲得蛋疼,没事就喜欢乱嚼舌根子。
爹跟娘为了顾忌我的名声,不得不赶紧为儿子找个媳妇。以死相逼,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发现我答应了,娘说:“好,你现在立刻进屋换衣服,穿上你哥哥的新郎装,打扮得体面一点,一会儿香菱就来。”
娘说完拍拍尘土站了起来,竟然一点事儿也没有了,该刷锅刷锅,该刷碗刷碗。眼泪也没见掉一滴。
翠花拉拉我的衣袖道:“初九,咱走吧,嫂子帮你换衣服。”
无奈,只好跟着翠花走进了屋子。
翠花打开衣柜,将哥哥当初结婚的新郎装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中山服,四个口袋的那种。笔直修正,干干净净。
自从结婚以后,哥哥一直没舍得穿,他说这件衣服太珍贵,打算留给我结婚的时候用。
现在要相亲,这衣服正合适。
翠花将衣服帮我穿在身上,一颗一颗慢慢系扣子,眼圈红红的。
女人的眼睛里有一种不舍,一种乞怜,好像要把我最英俊的时刻在脑海里多留一刻,再多留一刻……。
不知道为啥,我无法忍耐,一下抓住了翠花的手。
翠花哆嗦了一下,慢慢将我的手推开了,把扣子全部系好。
整了整衣服领子,她说:“初九,一会儿香菱来,你要笑,不能哭丧着脸,相亲啼哭可不好哩。”
我说:“知道,嫂,我可以应付得来。”
相亲就是个形式,都是一个村的,住得还那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根本没必要。
谁身上几根毛都查得清清楚楚,相亲个鸡毛啊?
其实香菱也没啥可怕的,就是个小姑娘,刚满十八岁。她是赵二哥的亲妹子。
怪不得刚才在地里赵二那小子盛气凌人,一副大舅哥的模样,原来早知道他妹子今晚跟我相亲。
去你奶奶的腿,老子不娶媳妇,也不会让你占便宜。
香菱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她皮肤白皙,身条秀丽,一张圆圆的脸蛋,那眼睛好像会说话,眨巴两下,能把梨花村半道街的男人给勾趴下,是仙台山继往开来的村花。
在我的脑海里,香菱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花猫脸,两条鼻涕跟毛毛虫一样,挂在嘴唇上,脑袋上两只羊角辫子高高翘起。
她穿一件画格子小袄,整天跟我屁股后头,特别的烦人。
她比我小一岁,当然也在我下一年级。
那时候每天上学,身上背着一个碎布组合起来的花书包。这边牵着我的手,那边牵着翠花的手。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翠花,香菱,还有二毛跟狗蛋,可是最好的朋友。再后来因为家里穷,女孩六年级没上就缀学了。
大家都把香菱当妹子看。
现在忽然跟她相亲,成为我媳妇,这么熟……怎么好意思下手啊?
衣服换好,我坐在了屋里的椅子上,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舌头都麻木了,香菱也没来。
翠花一声不吭,在屋子里默默收拾,地扫得一尘不染,八仙桌子也擦得油光闪亮。还端来两暖壶水。
嫂子不知道磨蹭个啥,估计看我相亲,心里不是个滋味。
晚上十点,门外才传出李媒婆的笑声,娘忽然说:“来了?呀,香菱今晚真漂亮。”
香菱一点也不害羞,甜甜喊了一声:“婶儿,”然后跟燕子一样,嗖地滑进了屋子。
还没明白咋回事,女孩子就扑了过来,抱上了我的脖子:“初九哥,咱俩要相亲了,相亲真好……。”
首先冲进鼻孔的,是女孩一身的香气,她跟翠花一样,都有一股天然的梨花香。
梨花村盛产梨子,每年的春天漫山遍野一片雪白。姑娘们受到熏染,身上全都有那种淡淡的体香。
我吓一跳,赶紧拨开她的手:“你干啥?矜持点,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香菱一听抿嘴笑了:“噗嗤……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要拘谨?”
“你是大姑娘好不好?大姑娘都要矜持,先坐下。”
香菱很乖,果然规规矩矩坐在了我对面。
“你喝水不?”
“不渴。”
“抽烟不抽烟?”
“不会!”
“那……吃颗大枣,很甜的。”
“不吃。”
香菱的眼睛仿佛两根肉钩子,钩在我的身上,勾得本帅哥浑身又痒又痛。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平时没注意,今天第一次发现她果然长大了。
一个姑娘,长大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前胸鼓了起来……大,果然很大。
她今天穿一件画格子衬衫,干干净净。脸也洗了,小时候的鼻涕虫不见了。下面是条绒裤子,再就是一双千层底的花布鞋。
头顶上的羊角辫子还在,不过辫子长了,甩在脑后,打着蝴蝶结,溜光水滑。
她还知道害羞呢,脸蛋也红了,两只手不自然地搓着衣襟,身体晃啊晃,胸前的两个小白兔跟着左右荡漾。
弄得我脑袋跟安了轴承一样,也来回乱摆。
别怪哥们龌龊,这是男人的天性。
一百个男人看姑娘,估计九十九个首先看得是女孩子的胸,其次才看身段跟脸蛋。
剩下一个近视眼,也会把女人的脑袋当做胸。
天下的男人都这么龌龊,自然也不差我一个。
我说:“香菱,你别晃行不行?弄得我直眼晕。”
香菱说:“初九哥,人家……紧张。”
“你紧张个啥啊?小时候来俺家,比在你家的时间都多,没少跟我抢东西吃。你还知道害羞?”
香菱说:“咋不知道,现在不一样了,从前你是俺邻居大哥,现在要做夫妻哩。”
“那你知道做夫妻意味着啥吗?”
香菱脱口而出:“知道,就是两口子一块睡觉,然后……生孩子。”
卧槽!原来她啥都知道……我惊得差点将嘴巴里的茶水喷个桃花满天飞。茶杯也几乎掉地上。
“香菱,其实……做夫妻不单单是一块睡觉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奥妙无穷啊。”
不知道咋跟她解释,害怕教坏小姑娘。
香菱说:“初九哥,你别说了,俺啥都知道,夫妻就是一块搭伙过日子,活着睡在一条炕上,死了埋在同一口棺材里,那是千百年修来的缘分。
两口子必须一起患难,生同床死同穴,手牵手一辈子不离不弃,别管是生病,贫穷,灾难,都要在一块,谁也不能嫌弃谁……。”
我瞪大了眼,嘴巴张开久久合拢不上。
想不到这番话是从一个山野姑娘的口里说出来的。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有哲理。
“这么说……你同意了?”
香菱说:“当然,初九哥,俺稀罕你很久了,小时候就稀罕,你也稀罕俺吧,咱俩立刻做夫妻吧……。”
女孩子过来想拉我的手,吓得我赶紧避开。
起初就是想敷衍我娘,没打算答应这门亲事。
但自己又不好说出口,最好有香菱亲口驳回。
哪知道香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该咋办?
“别,香菱别,我娘在外面看着呢……。”
香菱跟膏药一样,还粘了过来:“怕啥?他们就是要咱俩做夫妻,夫妻哪有不牵手的?还亲嘴呢。”
女孩子说着,一口啄了过来,恶狠狠咬在了我的脸颊上。
这一口跟猫头鹰差不多,差点叼走我脸上的一块肉。
立刻,脸颊上出现了两排牙印,不是很痛。
“你……?”
刚要发火,香菱又跟燕子一样,从我的怀里扑棱飞走了。
她格格笑了起来:“初九哥,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俺这就回家准备,等着你用八抬花轿娶俺过门,快点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话没说完,女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捂着脸跑出了家门。
把门外的李媒婆跟我娘闷得不行。搞不清楚这亲事到底成没成?
不一会儿的功夫,娘跟翠花进了屋子。娘问:“初九,跟香菱谈得咋样?顺利不?”
我说:“不知道。”
“啥?你竟然不知道?人家可亲你了,我跟你嫂子都瞅到了。”
我没好气地说:“瞅到了你还问?”
不是哥们装逼,关键香菱这么主动,弄得我挺不好意思,有点害怕。
平时把她当妹子看,忽然要成为夫妻,钻同一条棉被,以后咋相处啊?
在我的脑海里,夫妻要的就是那种朦胧感,谁也不了解谁,晕晕乎乎最好。
因为那样比较神秘,刺激,新鲜,过日子才有意思。
谁身上几根毛都查得清清楚楚,跟左手摸右手差不多,那多没劲啊?
娘问:“那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怒道:“坚决不行!”
“为啥啊?”
“因为我不喜欢她,香菱太小了。我也太小,俺俩都不到结婚的年龄。”
忽然,门外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不答应也由不得你,这件事我做主了,年底跟香菱成亲!”
爹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外,脸色很阴沉。
“爹,我不会娶香菱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爹一下举起了烟锅子,怒道:“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年底猪崽长成大猪,卖了钱立刻娶姑娘过门。要不然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野山的呼唤 第16章 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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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香菱的亲事没成。
不是因为我的拒绝,还是因为赵二。
相亲的当天晚上,赵二找我帮他浇地,我没答应,这小子立刻记下了仇。
香菱回到家以后,赵二气得脸红脖子粗,跳着脚骂娘:“有个破抽水机了不起啊?改天老子也买一个,神气个鸟啊?大舅哥也不放眼里,想娶我妹子,没门!”
就这样,赵二去了他爹老子哪儿,准备挑拨离间。
他和桂兰嫂不跟爹娘住一块,早分家了。香菱因为没有出嫁,暂时跟爹娘住一起。
来到东院,赵二拉住了妹子的手说:“香菱啊,你不能嫁给杨初九做媳妇。“
香菱眨巴一下眼问:“哥,为啥啊?“
赵二开始冒坏水了,胡编乱造,对本帅哥进行诋毁:“杨初九这小子不是东西,长得丑,瘦的跟猴子一样,往哪儿一站三道弯,给他根棍子,就能保着御弟哥哥到西天取经去了。
还有,他不老实,见女人就走不动道,前天还摸你嫂子来着,摸得你嫂子嗷嗷叫。哥绝不让你嫁给这样的人,他就是一坨米田共。“
香菱一听噗嗤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哥啊,俺看你就是嫉妒,嫉妒人家初九比你有本事。人家就是招女人喜欢,那又咋了?俺就是喜欢他。这辈子还非他不嫁了。”
赵二在家可是一只虎,没人敢惹,一个人说了算。
他爹老子管不了他,老娘说话也不顶事儿,家里就靠他一个人顶门立户。
妹妹的亲事当然也有这个哥哥做主。
发现妹妹不买账,他眼睛一瞪,嘴巴一裂,怒道:“你敢?你敢嫁给他,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哥有一个工友,是城里人,家里很有钱,我把你嫁到城里去,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杨初九强?”
香菱一听怒了,同样冲哥哥瞪眼:“俺不嫁,这辈子除了初九哥,俺谁都不嫁,我的亲事不用你管!”
“你这要跟我顶着干啊?杨初九哪儿把你迷住?小丫头不知羞耻!”
“他就是把我迷住了,人家法律都支持自由恋爱,俺跟初九哥是自由恋爱,你管不着!”
赵二怒道:“我是你哥。”
“哥哥也不行,先管好你自己吧。”
赵二气急了,恨不得用脑袋撞墙:“行!真是女生外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今天这事儿我还管定了。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
赵二说完,上去了拉了香菱的手,用力一推,妹妹被他推进了西屋。
然后房门一关,嘁哩喀喳,外面上了一道锁,将香菱关了禁闭。
香菱在里面气坏了,将房门晃得叮叮咣咣响:“哥,你干啥,放俺出去!你是军阀,不讲理!”
赵二在外面说:“我就是军阀,就是不讲理!哥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这事儿我说了算。从今天起,你不准去见杨初九,要不然赶你离开这个家!”
“哥,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香菱在里面哭了,声音哽哽咽咽。
可她是女孩子,力气小,搬不动门,扯着嗓子在里面嚎。
叫声惊动了她爹娘,有义叔跟有义婶从北屋出来了,问道:“你们兄妹瞎吵吵个啥?”
赵二怒道:“爹,娘,谁让你们把香菱嫁给杨初九的?这是把俺妹往火坑里推。”
有义叔跟有义婶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解释道:“今天李媒婆来提亲,我们发现初九这孩子不错,跟咱香菱是天生的一对,就答应了。”
赵二怒道:“天生一对个屁!杨初九配不上我妹子,爹,娘,妹妹的亲事你们别管了,我把香菱嫁给城里人,我明天就进城,让人跟她相亲。不能让她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山窝窝。”
“可是……?”
有义叔跟有义婶还想解释。赵二却打断了他们:“没有可是,钥匙我拿走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我是向她,不是害她。不听话,就饿她三天!”
赵二的牛脾气倔强地很,从前他不这样的。
前几年,赵二非常敦实,老实巴交,在城里打了两年工,以为自己见了世面,还涨本事了。
他没有搭理爹娘,也没有搭理妹妹的哭喊,晃晃膀子走了。
香菱在里面喊:“爹,娘,放俺出来,快呀。”
有义叔跟有义婶没那个胆子,因为怕儿子生气,只能在门外劝:“香菱啊,听你哥的话,你哥是为你好,还是嫁给城里人吧。”
“爹,娘,俺是您亲闺女啊?放俺出去,俺要去找初九哥……。”
两个老人没听她的,摇摇头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有义婶来给闺女送饭,将饭菜隔着窗户递了过去:“丫头,吃饭了。”
香菱在里面哭了一晚,眼睛都肿了,气愤愤说道:“俺不吃,饿死我算了!”
“不吃饭,你想成仙啊?”
“俺死了变成鬼,也不嫁给城里人。”
“不吃拉倒,省粮食。”有义婶子还是没有搭理闺女,将饭菜拿走了。
香菱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一天一晚的时间没有出去。
这天傍晚,赵二那小子还真从城里领回来一个毛头小子,年纪跟我差不多。
那人二十多岁,一脑袋黄毛,流里流气,好像看不起山里人,路都不好好走,晃着膀子,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赵二把那人领到了窗户根,让他隔着窗户向里看了一眼,一睹妹妹的芳容。
“这就是我妹子,漂亮吧?绝对配得上你,跟画上的仙女一样。”
那小子只看了香菱一眼,嘴角的哈喇子就淌成了河,他的眼睛也好像饿狼,闪出了绿油油的光彩,跟进村的鬼子,看到花姑娘差不多。
“雅……西,果然不错,赵二,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漂亮一妹子,呆在山窝窝里,真是糟蹋了。”
山里女孩没见过世面,香菱吓坏了,一个劲地往炕上躲,瞪着一对惊恐的大眼。
赵二问:“满意不?”
黄毛说:“很满意,我就娶她。”
赵二说:“那好,屋里谈,屋里谈。”
赵二将黄毛领进了屋子,去谈事情。应该是谈嫁妆的多少,酒席的多少,还有礼金的多少。
这小子就他妈一个财迷。
香菱在屋子里害怕极了,不知道咋办。
她觉得明天早上,哥哥就会让黄毛拉她走,这不是嫁妹子,是卖妹子。
女孩子手足无措,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想到的第一个计策就是跑。
不跑不行了,看到那黄毛就恶心,怎么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锤子,一把螺丝刀,将木质的窗户棂子撬开了,凿出好大一个窟窿。
然后猫儿一样,从窗户上爬了出来。
外面就是大街,香菱逃上了大街。
她没地方去,附近的村子里也没有亲戚……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找我,于是飞身奔向了庄稼地。
当时,我在地里浇地,柴油机呼呼啦啦飞转。
天已经擦黑了,太阳早就落山,夜幕笼罩了下来,翠花送饭还没有来。
这是我租赁抽水机的第六天,前前后后浇了近一百亩地,总收入也达到了差不多二百块。
竖着耳朵正在听机器的响声,观察会不会出毛病,香菱哭哭啼啼从山道上走了过来。
刚刚走近,女孩一头扎在了我怀里,泣不成声,身子一个劲地颤抖。
我吓个半死,要知道,那个年代山里人特别封建,姑娘跟小伙是不能随便恋爱的,拉拉手也不行。
千百年的封建礼教禁锢了人们的思想,让他们变得愚昧,无知,粗暴,但是又十分的善良。
多少大姑娘小伙子全都压抑了对爱情的渴盼跟冲动,不敢太招摇。
所以恋爱中的男女一般都会钻高粱地,寻找废旧的宅基地,或者直奔村南的打麦场。
专门寻找没人的角落钻,免得被人看到。要不然,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特别是那些闲得蛋疼的老娘们,平时没事干,走东家,串西家,热屁股坐在人家凉地下,撅着那小嘴瞎哒哒。
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醋不酸,然后就是讨论一下谁家的女人偷人养汉。
无事生非,没屁抓风,很多流言蜚语都是她们传播的。
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们亲眼看到的一样。
我跟翠花的那些流言,也是她们炒起来的。
再加上跟孙桂兰的那次误会,赵二哥知道她妹妹进了我的怀,还不把老子的脑袋打进肚子里去?
所以赶紧把香菱推开了:“香菱,你咋了?哭啥?”
香菱说:“初九哥,这日子没法过了。”
“到底咋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我帮你出气。”
女孩子委屈地不行,抽泣一声,胸口高低起伏,一对兔子上下乱蹦跶:“是俺哥,他不答应咱俩的婚事。”
我一听,正好,心理乐得不行:“不答应就不答应呗,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大男人有的是,再找个不就完了?”
香菱一听气得笑了,拉了我的手,扯住就走,直奔不远处的打麦场。
我知道她有话说,旁边柴油机在轰鸣,咣当咣当响,根本听不清楚。
果然,走进打麦场,安静了很多,香菱抬手给我一拳,怒道:“混蛋!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我说:“不是,你多漂亮啊,跟年画上的明星一样俊,谁要是娶了你,祖坟上都冒青烟,你是旺夫之象。”
“那你说,娶不娶人家?”
我楞了一下:“相亲就是个形式,你不会当真吧?”
“废话!当然是真的,以为跟你闹着玩啊?咱俩都亲嘴了。”
我哑然一笑:“那次亲的不是嘴,是脸,不算数的。”




野山的呼唤 跟读者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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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是一本原生态乡土小说,以主角杨初九的感情生活和事业奋斗史为主线,叙述的是开放以来近30年乡下农村的沧桑伦理与巨变。
在普通农民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家族恩仇,以及那一代人的繁忙,灰暗,纠葛,矛盾,情感疲惫与野性饥渴。
因为贫穷,他们经历过轰轰烈烈的换婚狂潮。为了繁衍后代,他们也经历过难以启齿的借腹生子。
为了生存,全村的男人进城打工走了个干净,山村成为了寡妇村,丢下的是一群可怜的留守女人。
她们寂寞难熬,欲壑难填,让我们看到一个个挣扎在道德与欲望边缘,内心充满渴望,但却被现实沉重枷锁囚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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