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都市之鬼案

庆河北岸，是一片叫做太阳岛的荒地。这里流传着许多传说，古战场也罢乱坟岗也罢，都旁证了此处是个轻易不能踏足的地方。聂宇就在这里行刑。
一早赶到后，卓癸把附近地形仔细勘查个遍，寻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静静等待着行刑队到来。而张妍被他安排去做别的事了，即将发生的场面并不适合女孩子观看，尽管张妍是警察。
刘全的一众痞子需要有人领着，这个人就是张妍。有她的协调，这些痞子才不至于做出愚蠢的事毁了计划。
上午十点，汽车马达声渐行渐近，卓癸深吸一口气锁魂全面施展开，方圆一里地都被他精神力无有遗漏地笼罩着。
头顶上的蠢鸟飞来飞去，时不时聒噪几声，像是饥饿觅食，又像是在求偶，反正叫声难听得很。卓癸很为聂宇不值，竟然连年也不让他过完。
聂宇头绑黑巾，被押解到空地上，从外表看去，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这硬汉丝毫不露怯，仿佛在走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场。
卓癸的精神力在这一刹那罩定了聂宇，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聂宇的血管里张弛急缓的血液流动。
子弹上膛的推送声、脚步声......
“嘭”！
卓癸行动了，他全身法力骤然一聚，一股毫无征兆的阴风迅速裹向了聂宇。
聂宇倒地，雾朦朦的意识团瞬间就凝聚了起来，慢慢朝尸体上方蒸腾。可是，意识团竟遇上了不知名的阻力！就如同关在笼里的小鸟，无论如何扑腾，都飞不出去！
卓癸脑海一阵针扎的疼痛，差一点泄了气溃散法力！还好他及时压下了不适，眉头深皱着，双手变幻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拘魂！
这一刻，聂宇在暴溅出一蓬鲜血之后，血液竟诡异地凝固起来，而他的心脏也被一股既阴冷又温热的气息给封得死死的，意识团被强行摁回了脑海。
施法完毕的卓癸吐出好大一口血，还不放心，双手变诀，咬破舌尖，精血化雾，一道红光悄然飘飞，不知不觉打入了聂宇体内。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卓癸总算定住了心神。听着几个人的说话，看着聂宇尸体被搬上车，他摁住耳塞悄声说：“发动！”
行刑队的车原路返回，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辆面包车遥遥缀在数百米开外。有卓癸的指引，根本不需要紧跟在后面，哪里能追丢！
行刑队的车辆驶进了市第一殡仪馆，聂宇的尸体被推入一个房间，进来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把聂宇衣服脱去，简单处理了伤口，甚至还画了一点妆，换上所有尸体都差不多的寿衣。
“马上烧！我们回去处理程序，骨灰就先放在这里，全部处理完了再通知家属！”
这是卓癸听到的一句话，那些人说完话就离开了。怪不得没有见到聂宇的家人，原来是没有通知！这也太急了，卓癸暗骂一声，等到行刑队的人彻底走完，他才摁住耳塞急切道：“事情有变，马上行动！”
计划中的车辆一共有三辆，其中一辆正是装有一具替身。三辆车上下来十来个人，找到一名殡仪馆工作人员开始询问各种火化事宜。
其他人在观看了一场火化之后，有人突然扯着嗓子吼道：“他妈的，我看到那人动了一下！还是活的！你们把活人烧了！”
尖利恐慌的声音顿时让这十多个人炸了毛，七嘴八舌就闹了起来。而那些真正的死者家属更是被惊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什么！烧活人！”
“我的妈呀，这殡仪馆是干什么的！太恐怖了！”
“啊！我也看到了，前面烧的那个人确实动了一下！”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在哪里！他妈的出来给个说法，你们烧活人！”
这边闹将起来，卓癸槽牙横咬，顾不得身体不适，强行施展锁魂，把阻碍计划的监控探头给暴掉。
“你们干什么！怎么可能烧活人！这里每一个死者都有医院开的死亡证明！”工作人员也被吓得不轻，好几个人赶紧围上去控制场面。
“放你妈的屁！”闹事痞子对准说话的工作人员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干什么打人！报警，报警！”
而停放尸体的房间里，一场狸猫换太子正在上演。
“走走走，我们不烧了，太他妈恐怖了，这里烧活人啊！老子们要去媒体检举你们！”
“不准走，打了人怎么能走，我们报警了！”
十几个痞子开始推搡工作人员，而这边，另一拨人已经把替身换了上去，聂宇的尸体被他们运上了车。
纷乱持续了十多分钟，民警赶到，询问之后痞子们终于认错道歉，但嘴巴始终在嘟囔：“我确实看到前面烧的人推进去的时候动了一下，妈呀，可吓死我了！好好好，对不起不该打人！拿去，两百块，算赔给你的，行了吧。但我们肯定不选择这里了，可以吧！”
痞子们离去，走了两辆车。而那辆装有聂宇的车却留了下来，因为卓癸没走，他要留下来看情况。聂宇现在绝对不能离卓癸太远，不然之后就没办法施法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行刑队其中的一人又回到了殡仪馆，走到停放尸体的房间看了看，拉过一个工作人员说道：“出了什么事？”
“没事，几个神经病家属，说我们烧活人，警察来让他们道歉了。”
那人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排第一个马上烧！”
那人没走，亲眼见着聂宇的尸体推入火化炉烧了，这才放心下来，虽然他并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但小心为妙。而现在，就是神仙下凡也翻不了身了。
替身烧掉之后，卓癸上车离去，一趟车直接开往了水县盘龙镇。司机是张妍，副驾坐着卓癸，聂宇躺在后排。
一路上张妍心里不断炸毛，人已经死透了，这计划是个什么计划！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她不敢出声询问，隐隐总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卓癸看在眼里，嘴角扬起高深的笑。可是他现在虚弱到极点，这点面部表情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下意识一口血就吐在副座安全气囊上。
“卓哥，你怎么了？”张妍紧张道。
卓癸心情大好，伸手摸去嘴角沾染的血迹，大有深意地看着张妍调笑道：“小美人儿，一会儿哥哥给你表演死人复活的魔法！”





罪孽都市之鬼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施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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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张妍心绪复杂，埋头开车，期待着“一会儿”的到来，想看看神通广大的卓哥是如何表演魔法的。
卓癸给刘全打了电话过去，再次强调了如果这次谁再敢泄露半点风声，那他卓癸绝对上门灭口！刘全惊讶于卓癸的变化，但那天在店里，他已经感受过了，所以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有人泄露风声，而且办事的痞子并不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
盘龙镇，一处偏僻不起眼的房子里，杨旭已经等在了那里。出乎卓癸意料的是，竟然欧阳静也在！
欧阳静神色异常复杂地看着卓癸，看着两人把聂宇尸体扶上床，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这是刑警队的张妍，已经离职了，胖子你们可能见过了吧。小张，这是大美女欧阳静，长腿美女哦！”
张妍一一招呼，欧阳静礼貌点头，咬着嘴唇没说话。杨旭沉声道：“卓子，现在怎么弄？”
“怎么弄？让开点，看本大法师施法！”说完，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身子就往一边倒去。
“啊！”
三人眼疾手快，同时伸出手去扶他，欧阳静情绪上涌，突然就哭出了声。
“卓子！发生了什么事，卓子你怎么了？”三人把他扶上唯一的条凳靠在桌子上，杨旭关切地问道。
卓癸使劲晃晃头，笑道：“不碍事，用脱了法力。丫头，你哭什么哭，丑死了！”
“卓哥，要不你休息会儿吧，等身体恢复了......”张妍也是有些揪心的感觉。
“恢复？等我恢复了，他就真的死透了！”卓癸站了起来，双手一分，示意三人往旁边让。
卓癸走到床前，深深吐呐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摊开，法力又渐渐凝聚了起来。
“定！”
他法诀一变，一股阴冷到极点的气流激射进了聂宇体内，尸身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看得那三人是心惊肉跳，荒诞诡异的情绪填满了心间。
随着施法的持续，卓癸眉头是越皱越深，心里叹息不已。若是子弹打在身上那还好，可偏偏打进后脑，里面都被搅成渣了！
卓癸打入一团法力，封住尸体，踉跄着离开床边问道：“谁有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摇摇头。
“胖子，拿一颗子弹出来！”
杨旭当即取下左轮，从里面倒出一粒子弹，递给了卓癸。
卓癸嘴角撕开残忍的笑意，把衣服解开露出胸膛，槽牙一错，子弹尖狠狠划在胸膛上。
“啊！”两女捂嘴惊呼，被他的这个举动惊呆了。杨旭也阴沉着脸，却没有出声。
卓癸跳上床，把聂宇的寿衣扯开，鲜血一滴滴串成线落在聂宇的胸膛上。卓癸把子弹丢回给杨旭，又开始施法。
精血化雾，诡异莫测地融进聂宇体内。卓癸小心控制着法力，探入尸体，开始对聂宇伤处进行修复。
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卓癸再也坚持不住，翻倒下床，双手下意识抓住头部惨烈地翻滚嘶叫起来。
几人吓坏，赶紧上前扶他，可是刚一碰到他身体，就被一股滚烫如沸的力量给弹开。
“叫什么叫！吸毒吸毒，怎么还不吸死你们这些渣滓！”
卓癸的惨叫终于引起某一户忍无可忍的咒骂。
三人心里难过得要死，却对眼前的场景无能为力，他们甚至不明白卓癸在干些什么！
惨叫了几分钟，卓癸终于停歇，昏迷了过去，三人这才尝试着扶他，把他扶上床挨着聂宇睡下。还好，仅仅昏迷了数个小时，卓癸虚弱地醒了过来。
三人还在，没有离去，杨旭见他醒来，赶紧又凑到床边关心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死不了！”卓癸挣扎起来，抬手扣住聂宇的脉门，一股法力渡了过去。片刻，他吁出一口气，下了床。
“聂队他......”杨旭指了指聂宇。
卓癸叹气，不确定道：“事情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还要看他自己。所谓求生欲望吧！他现在肯定恢复了一点意识，就看这点意识能不能让他醒过来了。”
张妍彻底惊呆了！在这一瞬间，她眼里，卓癸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一个虚无缥缈的深邃空间......
卓癸看了看三人，吩咐道：“小张，你跟我一起回去，还要去参加聂宇的葬礼。然后我又回来，你就不用来了。一旦聂队醒来，我会通知你，在我通知你之前，无论出现什么新案子新线索，你不准参与进去，不准进行任何形式的调查！清楚没？没跟你开玩笑，今天这个场面你算是见识了，我和聂宇的对头根本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嗯！”张妍根本没有任何意见。
“胖子，这两天你就找个护理吧，照顾下聂宇的......拉撒。他现在算是个植物人，顺便给他设计个身份......算了，醒不来什么都不用说，醒来了他自己掂量。”
杨旭点头回应。
“丫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卓癸严肃地跟欧阳静说道。
“什么？”欧阳静心中一惊，不安道。
“唔......不准哭！你一哭，我心口就痛，心口一痛，我就吐血！你信不信？再哭一个给我看看，我马上吐血给你看！”
“你…..”欧阳静哪想到居然是调笑！可卓癸那虚弱的样儿却是真的！她羞红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看得张妍心中微动，这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啊，那倪可欣又算什么？这个卓癸，还能有这种本事？这么一想，她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之意，脸上也似乎有些发红！越想越急，越急越红，她赶紧背过身去装作翻电话，掩饰住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卓癸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聂宇，说了一句让张妍震惊的话，“哎，本大法师就好人做到底吧，杀上市局把偷配枪的人给揪出来，算是了结此事！因为你没了身份，肯定没钱，没钱的话，我是不会白做事的！”
杨旭微怒道：“卓子，你这是什么话？”
卓癸并不在意，摊摊双手道：“实话呗。你以为我容易，做点事吐的血值多少？再说了，我欠可欣一百万！这事张妍知道得很清楚，老子现在还在保外就医期间！薛玲案件，她出钱给我买了十多万的东西，那个钱我就是卖血也得还她！算了算了，随你怎么看吧。”
“保外就医？”杨旭和欧阳静都被这话给惊了神。杨旭的这句惊讶，说明了自己昏迷期间张妍并没有把具体事情告诉杨旭，卓癸暗赞这丫头做事谨慎！
两人看向张妍。张妍刚想开口说话，卓癸制止道：“打住，有话你们回头说，这还得赶回去呢！”
张妍接嘴道：“卓哥，这件案子……我出钱行吧？”
“你出钱？那当然可以，走吧，车上说！”
卓癸深深注视了一眼欧阳静，跟杨旭随意打个招呼，和张妍离去。




罪孽都市之鬼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墓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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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庆州的路上，卓癸一直昏昏欲睡，又强打起精神，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卓哥，你……受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张妍凭借数次接触，终于认识到什么叫玩命。这个卓哥，根本不拿自身的安全自身的鲜血当回事。她虽然隐隐猜到卓癸与众不同，对伤痛的承受能力大大超越常人，可看他那个虚弱疲惫的样子又绝非作伪。
特别是之前的抱头惨叫，以张妍的认知看，用子弹尖划破胸膛放血，卓癸也没有皱一下眉头，那说明什么？说明惨叫时候的痛楚远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所以她很揪心，很同情卓癸。而这个想法，不知不觉竟占据了张妍的整个思维，把聂宇死而复生的事实也挤到了一边。
还有一件事，张妍比较留心。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感觉到这个欧阳静对卓癸是情根深种，因为她对卓癸的调笑脸红，而不是大方的以玩笑或恼怒回应。但在对话中，卓癸又毫不避讳地喊出了“可欣”这样的昵称！这说明在场几人是知道倪可欣存在的，且和卓癸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卓癸说的薛玲给他买了十多万的东西！薛玲是卓癸的情妇，这是当初狙击事件，聂宇开案情分析会时已经明确了的。欧阳静和杨旭闻“薛玲”而不露惊讶疑惑，说明他们也知道此人。这……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哪个男人能这样和许多女人和平共处？
张妍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但又不知道委屈的来源是什么，或者说不敢去想。她有点赌气地想跟卓癸说说话，想随便知道点什么，所以问了一句算是废话的问话。
卓癸眼皮都没抬一下，居然还笑了笑，说道：“妍丫头，你在想什么？想我么？就算想我你也不能压线啊，好好开车吧！”
张妍心中一惊，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果然把车开到了两条道中间，赶紧收拾心神回到正常车道，而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两人就此无话。
回到庆州，张妍把卓癸送到副食店，自己开去刘全那里还车。分别的时候卓癸让她把聂宇后事的各种时间安排给搜集到，随时通知。
副食店里间有个堆货物的小隔间，倪可欣专门弄了一张床，两人可以轮换睡睡午觉什么的。当然，卓癸不用睡觉，大部分时候都是倪可欣使用。不过今天，卓癸刚一回到副食店，就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倪可欣知他寒暑不侵，还是体贴地给他搭上被子。
第二天一早，张妍来到副食店。这是卓癸的吩咐，非常时期，能不用电话就尽量不用，张妍现在对卓癸的话没有一丝抵抗意识。其实这也是卓癸对她的一种保护，尽量让对手别注意到张妍身上。对方当然能查到副食店来，但没那个胆子来监视。信息是互相的，随便派谁来监视，都是给卓癸提供更多的资料而已，对方不傻。
张妍带来了聂宇骨灰今日下葬的消息。卓癸觉得这件事非常荒谬，忍不住想笑，跟倪可欣打声招呼，和张妍一起来到蝴蝶山公墓。
此时他们正站在山顶的悬崖边远远看着半山腰上的下葬仪式。因为离得很远，张妍不得不借助望远镜观察，而卓癸在片刻之间就发现了有两拨监视的人，他没理会，只要自己和张妍没暴露。
“那个穿黑风衣的是胡兵吧？我在医院见过两次，你说侯建国失踪，那这人应该是胡兵了。他左边那人是谁？”
张妍骇然，“卓哥，你能看那么远？”
卓癸没好气道：“小美人儿，你这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死人我都能弄活，眼神好使一些也能让你吃惊？”
一声“小美人儿”，叫得张妍有些别扭，有些心跳加速。她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死人都能弄活，还有什么不可能。
“那人叫钟超。怎么，卓哥觉得他有问题？我也怀疑是他偷了聂队的配枪，这个挨千刀的叛徒！”张妍咬牙道。
此时，公墓传来“劈劈啪啪”的鞭炮声。
“呵呵。”卓癸阴冷地笑道：“应该不……”
突然，卓癸心中警兆骤生，他话还没说完，当即转身就朝张妍扑了过去！
张妍还没来得及反应，“嘭”的一声，狙击枪子弹擦着两人身子射进一棵树干，碗口粗的树被一枪暴断！
这是对着张妍来的！
张妍也瞬间回神，听到枪声，明白两人中伏了，而此时他们正悬空摔下悬崖！
卓癸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向张妍，根本没考虑到他们站立的位置，这一扑，双双滚下山崖。卓癸心头邪火狂升，赌咒发誓若是这次摔他妈不死，看老子不搅个天翻地覆！
他猛一沉气，法力刹那凝聚，双手把张妍紧紧搂在怀里。
恐惧绝望的情绪涌上张妍心间，那是一种本能的情绪。她不知所措，更动弹不得，惊慌之后又隐隐有些欣慰，卓哥的胸怀真的挺宽阔的呀！
猛烈的撞击、擦挂，饶是法力裹身的卓癸也吃不消。但他根本不敢昏迷过去，若是昏迷脱手，张妍必死无疑！他左手摁住张妍的背心位置，右手死死护住张妍后脑，拼了老命保持着清醒！
无数的碎石尖块在撞击中挤压进身体，“啊！”他忍不住叫唤出声，一根尖木刺穿了他的大腿！而张妍虽有他的保护，也被擦挂得浑身鲜血淋漓，早就痛晕了过去。
翻滚的天旋地转，让卓癸头昏欲炸，他能做的，仅仅是咬牙坚持！多亏了持续不断新鲜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至于昏迷而一同丧命。他想深呼吸，气息刚吞下肺，就一阵止不住的剧痛，鲜血不自主地喷出来，把张妍一张俏脸染得红透！
足足掉落了一分钟，六十秒，他们才重重撞上一颗粗大的树，停了下来，已经是摔到了山底！
卓癸自残般的狠狠晃了晃脑袋，咬牙站立起来，伸手握住刺入大腿的尖木，准备拔出来。尖木撕扯着血管，撕扯着肉，更“咔咔”地摩擦着骨头！卓癸咬得牙缝渗血，浑身颤抖着完成了这个过程。
吐出一口血水，他抬眼一看，拦腰抱起昏迷的张妍朝着几百米外的一户农户走去。




罪孽都市之鬼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止血，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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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的距离走得很艰难，但能怎么办？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咬牙坚持！重伤的大腿一直在哆嗦，他已经感觉不到，已经麻木了。血一路滴答，这还是他勉强用法力封住伤口之后的结果。每一个动作，都挤压着血液朝伤口迸射，若他没有法力而只是普通人，早就成了人干！
这家农户跟现在那些大多数农户差不多，也是水泥半矮的院子围住一栋两层小楼。院子里有一个老人坐在小竹椅上晒着冬日的太阳。卓癸抱着张妍闯了进去，丢下一句话，“打扰了。”
老人家模糊的视线看着他们走进小楼，并没有什么反应。
没办法，事急从权。卓癸闯进一间卧室，想把张妍扶到床上，可是那床实在太脏，他暗骂一声，把临窗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拂到地上，把张妍平放了上去。
张妍一直被他贴在怀，所以面部胸腹都没受伤，但背和腿伤得不轻。虽然没卓癸伤得严重，可她却没有法力啊。
卓癸深呼吸，手搭上张妍的脉门，静下心来缓缓渡去所剩不多的法力。
大约一刻钟过去，卓癸头疼欲裂之际，张妍叫唤一声醒了过来。
卓癸气息一泄，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说道：“我法力枯竭，不能一直维持施法，所以你的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
“我们没死！卓哥你……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张妍起码花了两分钟才算回了神，强忍着伤口痛楚问向卓癸。
“他们不敢！来一个死一个！走！”
卓癸挣扎起身，张妍翻下桌子赶紧去扶他，可是这么动了一动，无力的感觉瞬间冲撞得脑袋发晕，踉跄不已。
还是卓癸搀扶住了她，“我没事，伤口会自行修复，你动作别太大。门口有一辆摩托车，咱们得不问而借了！”
他们这个样子进城，很大概率会被交警拦下来，卓癸翻箱倒柜，扯过两件皮夹克和张妍换上。搀扶到院子，卓癸停下脚步，浑身翻遍了凑不到一千块，全部递在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