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夫何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卡其末
“嗖!”
流光飞逝,一道锐利的白光穿过流星锤锁链的孔洞,射入弟弟怒睁的双眼间,弟弟还未明白如何,整个人便直直的从马上栽了下来,荡起一层的土雾。
“三儿。”哥哥一惊,拽着流星锤的锁链,忿忿的看着。
秦凌转首,向那箭羽射过了的方向笑道“堂主。”
哥哥也抬眼看着缓缓打马前来的男人,眼中带着满满的仿若要溢出的恨意来。
缓缓骑来的男子,着一身浅灰色布衣,一手握着弓箭,一手牵着缰绳,眼神似那散落的明珠,即便此时,依旧如此璀璨,被风荡起的发,自然随性,整个人被强大的气场所包围。
“我的箭很快,他不会感觉到疼的。”库林轻启唇,淡然的道。
哥哥那粗犷的面容,此刻越发黑沉了,看到地上呈大字躺着的弟弟,已然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清蒙的神色,仿若雾一般镀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上去略带伤感和迷茫。只是这样的神色很快的敛去,他挥动流星锤,一甩锤打下轿前的随从,紧接着打下轿旁第二人,一撩轿帘,轿中之人早已不见。
这般羞辱更是激怒了他,一个活人凭空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他愤怒的甩锤,轿子顷刻间断成几节,看到了此刻站在轿子后的秦子明同孤苏傅。
“还我三弟命来。”说着跳下马车,向秦子明扑来。
秦风牵了马,欲动,库林伸手拦下,淡笑道“给他个机会表现。”
秦风抬眸冷冷的看了秦子明一眼,退下了。
秦子明自然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一看此人不过是个莽夫壮汉而已,轻盈一跳,跃于此人打出的流星锤上。
壮汉气急,将流星锤一甩,落于地面,秦子明此刻已然不借助任何外力跳到壮汉的肩膀上。
“这个人该怎么解决?”秦子明一脚踩在那人的肩膀,一脚踩在那人的头顶上,回身问库林“是不是该问问是谁派来的?”
库林眸轻动,飞石过去,点了那壮汉的穴道,秦子明感觉到身下之人不再挣扎,晃动,一跃而下,才知那人被点穴,才越发觉得库林神秘,武功深不可测。
“是县丞派你来的吧。”库林张口,壮汉身子不能动,可是刚刚愤怒的表情里明显带了吃惊,库林淡淡的勾了勾唇。
秦子明站在一旁,听着库林的问话,随即犹豫道“此人杀吗?”
库林笑笑,对着那人道“不必了,杀一个足够了。”
“孤苏大人,烦请您于我同乘一匹马。”
一行人上了马,秦子明转身看了看那俩壮汉,或躺或立,此刻库林已经带着孤苏傅大人先行离开了。
他呆楞了两秒,骑马走到库林的身旁轻声问“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们杀了他胞弟,他自然不会就此罢手的。”
“山间莽夫,不成祸患。”库林说罢,甩动了缰绳,走了。
秦凌侧眼看了看秦子明,眼眸带着些许的不屑,道“你是何人?”
“和你一样。”秦子明略带几分得意的道。
“听过不少和你一样大言不惭的人。”秦凌冷笑打量他,“皆都死于非命。”
“我偏不信,我还偏偏要成为你们中的一员。”秦子明紧咬着下唇,肯言道。
“以你现在的情况,难啊。”秦凌道。
秦凌最后漫不经心出口的几个字,令秦子明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去看库林的马,已然看不见了。
“这堂主的箭可了得,百步之外竟然可以直命要害。”
秦凌的眼神中也带了敬畏,笑道“堂主,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秦凌惊的瞪大了眼眸。
秦子明和秦凌到了赤县的时候,看到库林已然在那儿等着他们了,“子明,你负责将大人安全的送到府邸,等会我和秦凌要先回庄上。相信。。”
“放心吧,我一定平安将他送到庄上。”秦子明上前,笑着道。
临走,库林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了秦风几句,秦风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库林转脸看了秦子明一眼,上马,头也不回的走的干脆,秦凌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忍不住对秦子明道“祝你好运。”
复夫何求 80 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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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热闹,灯火通明,四下里都是叫卖嚷嚷的声音,孤苏傅身侧跟着秦子明和秦风,秦风话很少,很多时候,甚至可以忽略身侧有这样一个人。孤苏傅第一次来赤县,甚是新奇,尤其看到赤县街上一派繁华景象,灯火璀璨给人恍如白昼的错觉。
“这赤县的夜景可是真美。”孤苏傅沿路而走,不经感慨道。
“是啊,这繁华一点都不亚于京都。”
三人沿路走着,秦子明警惕的看着四周,又想到这关系到他进赤县,更是提起一百二十个心。
河堤旁,更是围了许多人,好不热闹,孤苏傅耳旁听的淡淡的如泉水般叮咛的乐曲,不禁闭目细细聆听,“甚是美妙。”
“走,我们也去看看。”听得声音,孤苏傅便想一睹奏琴之人的芳颜,也顺势挤入人群中。
她终于看到了画像上的男人,即便和他隔着有很长的距离,即便此刻她站在船之上,她轻轻一笑,坐定在船头,手抚动琴弦,琴声起,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那轻妙的乐曲所掩盖,女子抬眸,看的那人挤过人群,向着船的方向看来,她唇角带笑,那乐仿佛拨过湖面,湖面泛过淡淡的涟漪。
便听的船上有人道“今,我家小姐,已琴为媒,欲寻知音共此一生。”
那船不大,船周围挂着彩灯,为暗黑的湖面起了一丝的光亮,那淡淡的光,照过女子娇媚绝世的容颜,在轻轻的风下,慢慢的自她脸颊拂过。
“姑娘,如何过船?”湖边不少的雅士,皆看的此女容颜秀丽,又颇有文采,当即手握成话筒,笑着问道。
只见女子站定在船头上,裙踞迎风而起,像是展翅欲飞的仙女。
秦子明看了看周围,经过沿路而行,甚是害怕再出什么端倪,在孤苏傅耳旁小心叮嘱“大人要当心。”
“众人皆看,又非我一人,我不过是看看,况且有你二人保护。”孤苏傅头也没转的回了秦子明。
“这是哪家大户之女?”秦子明问。
“这姑娘几日前出现在我们这儿,来此已曲定夫,这些日来,竟没一人入得姑娘眼。”岸边一人道。
“谁要能得此仙女,当真是幸事。”
“行了,能再此一睹姑娘容颜也算是美事了,凭你,也指望上船。”
“。。。。。”一时岸边纷纷扰扰。
“我家小姐说了,湖边有船,公子可划船前来。”那船上之人道。
“好。”那人当即划了一只船,向着湖心而去,正对湖面的清心楼的二楼,一男子坐于临窗的桌前,桌前一壶酒,男子手旁执一酒杯,目光却不时的望望湖面。
那男子到了船上,恭身作揖,抬头看女子道“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女子淡笑,道“公子请坐。”
船上的男子从内侧取出一把琴来,放于男子身边,两人之间只隔了两张琴,以及极小的空隙。
女子身上的幽香不时的伴着海风到男子的鼻翼之间,男子闭眸,深吸一口气,道“姑娘,好香啊。”
睁开眸,那眼里满是欣赏和喜欢。
女子低眸,唇角却带起极轻的一丝冷笑,缓而道“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岸边之人皆看的湖上,孤苏傅的身侧站着紧张的秦子明,根本全无观看之心,孤苏傅笑着看着那清丽的女子,孤苏傅怀间揣着一玉笛,笛尾坠些许浅绿流苏,放在怀间,可以感觉到它翠玉的清冷,孤苏傅本是清平一名琴师的儿子,后来入了仕途,官拜五品,任知州,后被皇上指派来查私盐一案,但因为本身也喜赋词作曲,所以面上看起来更像是墨客,为人谦待,谨慎,因而一路仕途平顺,不喜张扬。
男子坐定,只听岑的一声,琴音而起,琴音悠扬,女子不时挑弦伴奏,含笑看定男子眸,一曲弹罢,男子含笑看着女子,却听船上那男人道“公子请回。”
男子脸上笑意降下,道“我还可再赋一曲。”
女子不语,琴音再起,一双纤细的手落在弦上,轻轻的划过琴弦,那声音清脆传过岸边,手指翻飞,那指端现出条条红绸来,在琴音间飞扬,仿若跳动的精灵,伴着音乐在起舞。
岸边一阵欢腾,男子颇有些惋惜的看了看女子,划船回到岸边。
又有几人而上,皆是盛兴而去,败兴而归。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楼上男子对船中女子做了个暗号,女子深吸一口气,手指快速的在琴弦上流转,犹如山涧泉水尽数而下,撞击崖下乱石,发出叮咚喘喘的声音来,节奏忽慢忽快,起伏不定,闭上眼睛细细聆听,仿若此刻正置身在清凉的崖下,耳旁犹能听见山涧溪流声,泉水叮咚声,脸颊上甚至能感受到吹过的凉凉的海风。
琴弦颤动,那摄人心魄的音符从弦间流出,一时摄取了众人的心。
一曲弹罢,女子起身,孤苏傅轻轻的拍了拍手,那旁边刚刚仿佛陷入幻境的人们才回过神来,皆拍手叫好。
“我家小姐说了,若谁能识得此曲,且能弹奏此曲,我家小姐愿结识这样的人。”
众人站在岸边,皆互相询问,然后摇头,孤苏傅嘴角嗪一抹淡淡的笑意,这高山流水之曲,乃是乐之大成,一般人很难听到,更别说练过,孤苏傅也是因为父亲曾在相府担任过乐师,而有幸见的此谱,练的此曲。
“此乃流水之曲。”岸边忽而传出一个声音来,二楼临窗的男子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女子抬眸,嘴角含笑,立于船头。
“请问公子是?”女子问,孤苏傅正欲答话,哦了一声,反应过来,看了看站在身侧的秦子明,对着湖面道“我不过是有幸识的此曲之人。”
“此曲乃是晋国大夫俞伯牙琴技炉火纯青时所做,后出使楚国,也如姑娘这般,在船上抚琴,而遇见樵夫钟子期。”
“一个樵夫?”
“也是不懂,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对樵夫弹琴,岂非是对牛抚琴。”
。。。。
岸上之人纷纷起哄道。
“公子继续说。”女子的声音缓缓的飘过岸边,众人皆不再言语。
复夫何求 81 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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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傅看的湖面上的姑娘,笑着道“这钟子期虽是一樵夫,可是却对伯牙所弹之曲赞不绝口,这樵夫不但会听琴,而且可识琴之优劣,知他所弹之琴乃是瑶琴,是伏羲氏所造,是取树中良材梧桐的中段做成。初有五弦,后来,周文王添弦一根,称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称为武弦。因此,这琴又称文武七弦琴。伯牙知遇知音,礼遇待之,结为兄弟,并相约来年仲秋再相会,可惜,来年,并未见的钟子期,伯牙在钟子期坟前抚琴高山流水,而后以刀断弦,并仰天而叹:“知己不在,我鼓琴为谁?”高山流水觅知音,一时传为佳话。”
“公子所言正是。”船上女子道,船向着岸边往过划了划,“可否请公子移步船上,弹奏一曲。”
孤苏傅倒是愿意欣然前往,只是胳膊被人拉住了,秦子明冷声道“大人一人去船上,恐不安全。”
“人家不过是一女子,如此雅兴,我怎能破坏。”孤苏傅微侧了身道。
“我也只是护的大人周全,还请大人见谅。”秦子明冷声道。
船上女子长发挽起,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她身着着素白色的锦裙,裙上淡粉色的小碎花图案,腰缠黄色束身锦锻,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眼眸轻动,看着那岸边之人。
而在她身边,坐于船舱里的男人,穿着土蓝色的家仆服侍,看着站在船头的女子,衣服同她平时所着不一样,倒是别有另一番滋味,看惯了她的清冷和幽魅,此刻,看她温婉的样子,也是那般迷人,尽管此刻她侧着脸,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眼角的凄冷,透着幽冷光芒,“有保护的人,估计不会上船来。”
听他这样说,站在船头的女子垂眸,对着清冷的湖面淡然一笑,抬头道“公子。。”
孤苏傅听的女子喊,颇有些尴尬,轻皱了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你说,让我怎么办?总不能把姑娘晾在那边吧。”
秦子明听他所言,冷冷的看了眼湖面,道“大人只言,是有家室之人,刚刚是对姑娘的琴音入迷,婉拒,若大人真的有意,待我替大人确认了此女身份,到时候再言,定然也可以。”
孤苏傅望了望船头站定的女子,风那般大,此女却无一丝柔弱的感觉,只觉得轻灵而迷人。
船头女子皱了皱眉,有些着急,张口欲喊,裙踞被人拽了一下,船舱男子皱眉道“不可,若是此,那必然知道你目的不纯了,就更无胜算了。”
“女子对心仪的男人穷追,也是正常,他该不会起疑的,放心,我自有分寸。”她手指轻握,发出咯咯骨节错响的声音,抬眼看的那阁楼上的男子,隔的太远,但能够感觉到男子的头偏向这一边。
岸边突然传出孤苏傅爽朗的笑意,他道“姑娘,小生误打误撞坏了姑娘的事,真是罪过。”
船上女子淡然道“不曾想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说罢,手边那红色纱巾飘然落于水面,宛如一朵艳丽的花凋零。
“看,姑娘生气了。”孤苏傅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的那船舱另一边的家仆出来,桨落,船动,女子缓缓的走入了船舱内,不久,琴音起。
音乐声悲悲切切,听起来倒像是有人在低声的哭泣。
男子转头,将女子那垂眸间的失落尽数看进眼中。
如果就这样回去,那会怎样?
她忆起上官宇温润如水的眼神,有时他这般的目光,总是让她恍惚,恍惚的认为这个男人爱她,让她在这般的目光下沉沦,不在乎别人的言语。
连梦里都是他的笑意。
她又抬眼看了看船边的男子,记得他说过“魅儿,你觉得王爷爱你吗?”话落是他担忧悲切及痛心疾首的表情。
连她都知道结果是肯定的。
不爱。
可是纵然如此,当初是她自愿追随他而来,她亦不曾忘记上官宇的话“我需要你师父那般的人。”
他看重的从来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能力,这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可是她情愿飞蛾扑火,换的那眸中那点滴的明媚。
这是她第一眼见的的男子,第一眼便被这个男人着迷,甚至呆呆的站在路中,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
她知道他有想要的,只是想要的不是她,而是那冷冰冰的权贵,身为帝王家的孩子,这再正常不过了。
她轻轻的闭上眸,眼前又浮现出上官宇轻吻她嘴角的模样,还有他轻皱的眉头,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翻江倒海。
“师兄,停船。”她淡淡的道,眸嗖然张口,音乐声停,在她走出船舱的那一刻,贾方听的她道“师兄,你不许救我。”声音冷硬而不容违抗,“你做什么?”贾方的脚动了一下,抬眼,看的岸边的灯火更亮了。
贾魅站在船头,轻轻咬了咬牙,看着那黑沉的湖面,抬头,淡笑道“得一知己不易,昔日伯牙为钟子期断琴,今日得见公子,才貌并重,小女子知福薄,不得公子垂怜,只是如此这般,恐再无颜于世。”
孤苏傅眸张的极大,看的船头女子凄婉的笑意,她仰头,看的那阁楼上的男子,他的头偏向她这一侧,手中杯子握在半空,依稀可看清他俊郎的容颜,她的嘴角又轻轻的敛起一丝的笑意。
“哎呀,这女子不会想不开吧。”
“这公子也是,这不是接了人家花球又拒绝吗?”说完,手拍着手背,叹息道。
只听噗通一声,冰冷的湖水霎时包围了她,贾方走过,俯身,只抓住那少许的裙端,呲啦一声,身子向后一倒,手中只留那彩色的丝幔。
“哎呀这女子竟投河了。”
“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小的不习水性啊。”贾方冲着孤苏傅喊。
冰凉的湖水一瞬间像是张开嘴的猛兽,将贾魅包围,耳旁隐约能够听到水滑过叫嚣的声响,岸边之人一片哗然,孤苏傅一瞬间也变了脸,听到岸旁人一片哗然,一跃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此时天已经转冷,虽湖面还未结冰,湖水却冰凉刺骨。
复夫何求 82 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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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方看的那黑沉的夜幕下,不见贾魅的影子,心里顿急,手撑着船,欲跳,看到孤苏傅一猛子扎了进去,才收了神,忙道“这边,公子这边。”
“大人。”秦子明还来不及叹息,看见孤苏傅跃入湖中,也紧接着跳入湖中。
湖水冰凉快速的吞没着她的意识,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勒紧了脖子,难以呼吸,一片沉寂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身子才刚刚恢复,还很虚弱,冰冷的感觉更甚。
仿佛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耳旁能够听到水攒动的声音,好像在耳旁,又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胸口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她不自觉的想要吸空气,却呛出一口水来,咳嗽一声,偏转头去,耳旁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人们说话的声音。
“醒了。。”
“没事了。”
身子感觉一冷,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慢慢的张开眼睛,撑了手臂,坐起身来,紧紧的抱着身子,看的孤苏傅单膝跪在她的旁边,身上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看的她醒来,眉角才带了一丝的笑意,身侧有一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全身皆是*的,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审视。
她的发丝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贾方看得如此,从自己身上脱了衣服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道“小姐,你这是何必呢。”
快入冬的湖水分外的寒冷,她拽紧了男子披在她身上的外衣,身子却在不由自主的发颤,伸手欲动作,却一点劲气都无,如那蝉翼一般,她的眼眸半张着,看着周围围着一群陌生的人,她欲抬头,还未抬起,便忽而眼前一黑,倒在了岸边。
阁楼上的男子站起身来,看着岸边,手旁静置着空的杯子。
许久,那些人才散去,他看到孤苏傅抱了贾魅回去。
原本应该高兴,可是他拉了拉嘴角,有些疼痛。
那夜,他坐在那儿,静静的听贾魅弹完那一曲高山流水,缓缓的张开眸,待到琴声完全停下的时候,他倚靠在桌案上看着她。
他眼中的神色淡然,讲了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给她听,她听完,看到他淡笑的问道“记住了吗?”
贾魅缓缓起身,道“王爷说的每句话,魅儿都铭记。”
这句话并没有换来他的认同,只是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用指腹摩着她的手背,低眸,那长长的睫毛盖在他的眼上,“魅儿,本王喜欢聪明的女子。”
她顺从的垂眸,问“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魅儿去做?”
他的目光落于她低垂的面容上,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道“魅儿,我要你去接近一人。”
她站在他的身旁,两人之间隔的距离不过一个肩膀的宽度,她低头,看着自己置身于他的影子中,身侧跳动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略显苍白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金黄的暖色。
“王爷尽管吩咐。”她淡淡的道。
他在屋中缓缓的动了脚步,背着手,道“也只有魅儿能够有办法控制他人,也只有魅儿能够接近他。”
贾魅依然低垂着面容,睫毛却轻眨了眨。
上官宇转脸看着她,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她,而她,面容上除了犹豫的神情之外,还有少许的难过,如春风拂面,淡然却分明看的真切。
“魅儿,怎不言语,在想什么?”他淡笑,打破此刻的尴尬,眼底却有冷硬之色在流转。
她摩挲着自己的指腹,依稀可以摸到上面因为练琴而留下的伤,指尖一碰就轻微的疼,像刺在伤口中扎。
“他喜欢高山流水之曲是吗?”贾魅终于开口问。
他将目光从别处,移到她的身上,她抬头,看到他灿若星辰的眸,那深邃至极,可似乎冷若寒潭底,没有丝毫的温度,但这般的眼神却让她的呼吸一顿。
“孤苏傅,琴瑟世家,身长七尺一寸,父亲孤苏益阳,曾为相府的乐师,受家族熏陶,自小,便对琴颇有兴趣,善听曲,已琴艺更易接近他,也不易让他怀疑年纪尚轻,便已任知州,为皇上破获了不少的案件。”他答道。
那温情时光,不过是此事的铺垫,尽管她早已明了,心中听得他的话,心里还是涌上些许的难过。
“那此人定然使王爷很头疼。”她简单的回答。
“没有的事。”他靠在桌边,表情悠闲“不管他怎样,对我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只不过想借他,做一些事罢了。”
贾魅也不敢再过多的揣度上官宇的心思,只是抬眼看他,那如女子柳叶般的细眉,分外好看,常听人们说,细眉之人薄情。
他示意贾魅坐下,提壶倒了水于她,才接着道“魅儿,我说过,身边不留无用之人,既然我许你留在我的身边,你便需有能力能够坐定这个位置。”
“魅儿,知道了。”她如葱白般的玉手执于桌案上,勾了勾唇道“若我可以做到,是不是就有能力留在您的身边。”
上官宇微微点了点头,道“至少,你让本王看到你确有能力,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时,去在一个对我没有丝毫帮助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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