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夫何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卡其末
“王爷,只琴技便可以了吗?”
“这只是能让你更容易接近他,至于如何控制他,那就要魅儿自己去做了。”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魅儿明白了。”
上官宇眉间带笑,走到她身侧,从她的发间将银簪拨了下来,簪子离了头发,那挽好的发髻便散了,那一头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肩上,又半边散落在前面,遮住了她半边娟秀的面容。
她愣了一下,看的上官宇缓缓的动了身子,走到了琴弦旁,用银簪拨了琴弦,清脆之音起,她淡笑着看着他道“初见王爷时,我的头上带着的是粉洛珠串簪子,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吗?”
“记得。”他轻轻的回道,继续拨弄着琴弦,簪子拨过,如流水轻泻。
她的眉间展露出笑容,看着他的目光轻柔的落在琴弦上,在那一刻,听到他那淡淡回答,却不自觉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欣喜来。
复夫何求 83 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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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宇扫了她一眼,看见她脸颊旁那如晚霞一般绚烂的光彩,对上她的眸,她收了目光,脸庞却透着微红。
那一瞬,他看见她那极其明媚,如艳阳般的眼神,多年前,他也曾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是那单单的一个眼神,便已经能够明了全部。
可是面容却在想起那个眼神的那一刻,眼眸一瞬间狠厉,又很快的隐去,恢复了一惯的淡漠,仿佛什么都不能融入那眼眸。
爱与不爱,一个眼神便足以。
她的眼眸娇媚,红唇欲滴,五官虽不是极美得,可搭配在那张可人的瓜子脸上,却是极其漂亮的,是一美人无疑,只是穿衣和动作间,总是给人以冷艳的感觉,像是周身裹着冰,带着少许的冷意。
上官宇将手放置在琴弦上,还能感觉到它轻微的颤动,站起身来,转头,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粟阳。”
门外推门应声进来一人,看打扮应该是玉昆府的管家,声音温厚的喊了一声“王爷。”
“去跑一趟,找坊市最好的绣娘过来。”
“是。”粟阳应了,便退下了。
清早,便见粟阳来敲门,身侧跟着一个女人。
“打扰姑娘休息了。”粟阳笑了笑,挥手唤过身后的女人,女人手里端着一个大锦盒,“姑娘,这是按王爷的吩咐,连夜赶制的,秀桃可是这纺市上最好的绣娘。”
“这是王爷的吩咐?”她看着那锦盒内的锦衣,才想起昨夜他差人来为她量衣的事来,一夜之间,便做好了两身锦衣来。
“王爷让姑娘从这两件中挑一件穿上,换好后去见他。”
在梦中,她又忆起那日之事,嘴角带笑。
孤苏傅进的屋里,下人为她已经换下了身上湿透的衣物,此刻的她在安然沉睡,孤苏傅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
她的脸色苍白,因高烧而漫起的红,不自然的散在她苍白的容颜上,额头温度滚烫,显然是受了入冬寒气的侵袭,身子受不了引起的。
孤苏傅蹙眉站在榻前,看的她的唇也渐渐的褪了色彩,身子也是不由的蜷缩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些许的痛苦。
汤药已经喂下去了,按道理虽说不能立即见效,也不至于如此没有成效,孤苏傅斟酌一番,便走了出去。
郎中此刻正在煎晚上贾魅所需的汤药,孤苏傅轻咳了一声,看的郎中起身作揖“大人好。”
“那姑娘为何喝了药全然不见醒的迹象?”
“回大人的话,正常的话,实是该醒了,只是这姑娘身子弱得很,亏血的很,老夫调息了药方,这副药下去,恐是该醒了。”
“额头也烫的厉害。”
“不打紧,能入药便无大碍。”郎中回道。
孤苏傅再次回到屋内,看的旁边放的水盆,探入指尖冰凉,可见的里面有些许的冰块,他站起身来,取下贾魅额上的毛巾,浣了浣,正准备放上去的时候,眼睛瞅到她的手腕。
他拾起她的胳膊,看的那手腕处的黑点,挽起她的衣服,用手上的凉毛巾擦了擦那黑点处,看的黑点变淡,胳膊上显出极淡极淡的血管脉络来,待他仔细看去,那血管又不可见了。
这奇怪的现象,使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接过的一宗案件,解刨尸体时,那人经络里竟不见血,只在心脏处见的些许的血,心脏瓣膜已经坏了两片已经不能正常的合拢,在那残破的瓣膜内,可见吸附着两只黑色蠕虫,当时也是从外见的那人无一丝的被杀痕迹,只是胳膊处有两黑色小点,于此刻他看到的相同。
这念头让他眉头一蹙,正出神间,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孤苏傅将巾子放在了盆沿上,将她的如藕般的手臂放入了锦被中,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
他重新浣了巾帕,放置在她的额头上,听的门口有脚步声,他急步走出屋子,看的秦子明站在屋外,正欲开口,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背转身,很轻的阖上了门,才向着秦子明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
“大人,您忘了沿路之事了吗?既然知道您没事,他们断然不会就此收手的,还请大人小心为上。”他看了看孤苏傅,声音中带着担忧。
“我知道,子明你同我一起进来。”孤苏傅道,秦子明轻微蹙了下眉,随着孤苏傅一同进去。
孤苏傅坐在床旁边的小凳上,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不由的落于她的手腕处发滞,再转脸时,看得她的眉如蝉翼一般轻轻的晃了晃,然后缓缓的张开了眸,那眸子中有着难掩的疲惫神色,孤苏傅看得她醒了,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两人对视了几秒,此刻她的唇依旧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困顿极了,孤苏傅冲她笑了笑道“你醒了啊,喝点热粥吧。”
贾魅轻轻的摇了摇头,欲张口,才发现自己嘴干的厉害。
“你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什么也不吃,怎么行呢。”他冲她笑了笑。
抬眼看的他的笑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孤苏傅喊了人进来,扶着贾魅半躺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的她虚弱的靠着,下人端了粥喂她。
贾魅喝过粥,靠在床边,缓缓的道“小女谢过公子。”
“姑娘的举动当真让我吓了一跳。”孤苏傅笑了笑,才见的贾魅转过脸道“只是当时若不如此,楚亚不知道还能如何收场,划船而回或不回,皆不妥,楚亚当时是一时情急。”
“是我的错,那般尴尬境地也原是因为我,还差点害得姑娘丢了性命。”他尴尬的一笑。
“楚亚。这名字是乎极少听的,姑娘你是哪里人?”
“南方人。”她轻笑,却不去看他的眼眸。
“哦,我曾也有幸去过南方,那可是个养生的好地方。”他轻笑道。
她的眉眼有些许的冷意,即使此刻,那略带疲惫的神色依然掩盖不了那些许的清冷。
复夫何求 84 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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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听的她道“谢过公子,我该走了。”说着拉开了锦被,孤苏傅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去,道“本害得姑娘如此,便是我的不是,今番姑娘若是就这般回去了,我恐是几日难合眼了,至少,在我这里,养好了身子,再走不迟。”
“入夜的药还没有服用,姑娘现在还有感觉不舒服吗?”孤苏傅按住了被子,帮她往上拉了拉,将她的身子按回到床上。
“没有。”她声音极轻的回道,垂下眼睑,睫毛轻闪,眉宇间似乎轻微的蹙起。
她低头间,才见的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自己落水前穿的了,她眸轻微一张,看着自己身上的碧色罗衫,孤苏傅淡淡一笑道“哦,姑娘落水昏迷,总不能着一袭冷衣入睡,我命人替你换了衣,只是不知这样式和料子是不是姑娘平素里喜的。”
贾魅牵了牵嘴角,道“麻烦公子了。”
她的心稍稍落定,她的胸口间,上面绣着一朵玫瑰,在玫瑰的花瓣间,绣着一个宇字,那是她第一次听的他名字的时候,纹在那朵玫瑰间的,她只是害怕被人窥见她的*。
“无妨。”他轻笑了一下,转脸看了看,此刻刚刚太阳完全的落下,山头只看见那一片淡淡的浅红,灿如烧红的炭块,刚刚将要燃尽的样子,淡淡的铺陈在地上,如金沙般洒落在屋间。
他站起身来,抬眼看那光,将落未落,贾魅靠于床边,轻轻的将手握成拳,然后又缓缓的松开。
本该在他跃入水中救人的时候,将蛊注入他的体内,那时,定然神不知鬼不觉,只奈何,她身子太差,还未动作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人算终究算不过天。
她看了看屋内,看到站在一旁的秦子明,看似不经意投过的目光。
秦子明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却一时想不出来,只是觉得似乎声音在哪里不经意听过。
孤苏傅转脸看到了琴弦,走到了桌案旁,撩衣坐下,随手拨了一下面前的古琴,一手轻拨,一手轻按,拨动的弦还在轻微的发颤,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微声音。
“会不会吵到姑娘?”他抬眼看了一眼贾魅,问。
“不会,公子还未弹过高山流水之曲,不知我是否有幸听得。”贾魅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笑道。
孤苏傅淡笑,手触及到琴弦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仿若置身于自己所织的幻境中,只见指尖轻捻,如流水般的声音倾泻在屋内,即使不过是刚碰的琴弦,竟然能如此生辉,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显然是长久练琴之人。
往常她弹琴,第一遍只是热身,第二遍才开始觉得顺畅,几遍下来,才能得心应手。
那高山流水之曲,更是她多日来苦练,连手指弹出血珠也全然不顾,才在不足半月里能够熟练的在琴弦上翻飞。
孤苏傅轻轻的张开眸,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贾魅,他故意在弹奏水涧之声时,低了两个声调,听来仿若是水涧撞击到岩石,这般动作,她竟然坐于床上丝毫未出声。
“姑娘练琴几许了?”他琴音的声音放缓,一曲终了,他轻压着琴弦问。
“从八岁开始习得,没有慧根,但却喜欢。”
“能练的高山流水之曲之人,怎会无慧根呢。”他淡笑了笑,接着道“高山流水,本不是女子该弹的,那琴音里有伯牙怀才不遇的悲愤以及怅然的凄婉。”
“公子琴技了得。”贾魅夸赞道。
“姑娘谬赞了,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闲来无事,姑娘可愿听在下弹几曲练手?”
“怎会,实是荣幸。”贾魅笑着道。
贾魅看的男子低头,从旁边取了极细的甲片,然后缠绕在手上,他笑了笑道“用指节不伤手,关键是琴音也不似原先沉闷,弹奏而出的声音更显轻妙。”
贾魅低头看到自己有些红肿的指尖,冲他笑了笑。
两人之间,似乎多是他说,她只是淡淡的附和,此刻,他不再言语,两人之间便许久未有话语,一个轻轻的拨弄琴弦,一个靠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
贾魅看不透这人,总感觉他的眼眸深的很,又不同于上官宇那淡漠的眼神,总是让她有种隐隐的不安,似乎听王爷说过,此人替皇家断过不少的案子,总是感觉在他的眼眸底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她自顾自的想着,动了动眸,看他,正恰巧迎上那人看过她的目光,眼神中带着少许的审视,她有些不适,冲他敛起一个轻微的笑意。
指尖轻轻撩拨,淡淡的琴音在指尖轻微流淌,敛起清浅的波纹,而后又慢慢的融入那泉水,不见了踪影,孤苏傅抬头不时看看她,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屋内充斥着悠扬的乐曲。
时而低缓,恍若叹息。
“这曲别江南,姑娘可觉好听?”
“片云凝墨,看荷花才湿,依然无雨。水槛空明人少到,却却幽禽相语。
曲几横陈,长琴高挂,自奏南风谱。俄闻刀尺,隔窗人翦霜苎。因念西子湖边,闹红一舸,曾宿鸳鸯浦。翠羽不传沧岛信,
日暮闲情与。懒拂鸾笺,懒拈象管,秀句同谁赋。孤鸿程杳,夕阳低下平楚。”浅音低吟,伴着他好听的嗓音,贾魅却暗自蹙起了眉,这曲她从未听过,孤苏傅抬眼看她,见她眼色有些闪躲,缓而道“似乎颇有些抑郁压抑之感。”
孤苏傅的眉却淡然的垂了下去,道“可还有别的?”
声音转变,似手指轻抚,竟显柔情,她笑了道“自古情难了,处处可见情,多寂寞,多情丝。”
孤苏傅淡笑道“不错,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落于弦端。”
他看的贾魅身子微微的舒缓了些,贾魅听的孤苏傅如此说,才不觉轻微吐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才稍微定了些。
曲终收弦,只剩尾音在轻颤,如走过花坛落于鼻尖的香味,慢慢的散去,待他起身时,琴音已经完全消散了,室内忽而有些安静。
复夫何求 85 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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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端了药进来,孤苏傅做了个请的动作,郎中取了小凳坐于床边,道“姑娘,伸手,待老夫看看脉象。”
孤苏傅看的贾魅斜躺下来,将身子另一侧的手伸到郎中的面前。
“姑娘脉象依旧很弱,需多调养,此身子易感风寒,需多注意才是。”郎中对着贾魅道。
“烧可全退了?”孤苏傅问。
“嗯,无恙了。大人放心。”郎中说完,将药呈上,“姑娘将这剂药服下吧。”
孤苏傅目光淡然的垂落,出了屋子,徐徐的晚风拂过面容,他冲贾魅笑了笑,关了门,脸上却浮上考究的意味来,刚刚他弹奏之曲并非别江南而是捋江月,她竟没有听过这词,却独会弹奏那不寻常的高山流水。
夜里,冷风凛冽,地面上依旧有着前两日大雪过后的痕迹,未有人踏足的角落里依旧白茫茫,月朗星稀,秦子明也不在,入了夜竟感觉夜漫长的很,丝毫没有睡意,康庄很静,静的仿若连时间都停滞了,夜也愈发的漫长了。
“咚!——咚!咚!”更夫刚好敲了时辰,高岚淡淡一笑,此时不过才三更天。
人总要适应,就如同此刻,尽管没人告诉,听了几日,也听出更夫打更的规律来了,差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更夫出来打第一更,第二更的时候,有时还能听到说话声,三更的时候,便很安静了,就像此刻,应该是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吧。
在这里,很累,觉却很少,有时感觉自己脑袋空空,有时闭着眼睛,在脑中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几乎在脑海中,把事情编排好,俨然自己什么都能做好一般,睁开眼,眼睛困顿,眼前所有却没有丝毫改变,不过是梦,不过是安慰。
信手拾取来一根小木棍在地上随意涂画,竟觉得这样的自己甚是凄凉,想起一个高中同学来,去大学报道的时候,看到大学的样貌的时候,一个劲的说破地方,当时怎么就选报了这里,西藏啊,空荡的什么都没有。
后来竟也爱上了那个地方,逢人便说,我们学校特别美,环境也好,氛围也好,总之,此时,当初的缺点在她眼里都是美的。
垂眸,才看的写在地上的字“适应。”向是冥冥中有人提点,适应了,慢慢的习惯,随之喜欢,这需要过程。
只是,此刻,她虽然有家,可因为总是觉得这个地域陌生,时刻都觉得自己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那种近乎绝望的孤独,如潮水般涌现而起,心底一直压抑,无法明诉的孤独。
泪水在不经意间已然悄然滑落,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心境愈凉。
玄元站在门旁,看着低着头坐在屋前的高岚,背转身后的手两大拇指轻微纠缠,缠绕。
“九爷,在看什么?”库林走近玄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子明的身份可明了了吗?”他淡然的问。
“嗯,是吕旭的徒弟。”
“哦?是十年前,皆传已死的吕旭吗?”
“真是那人。”库林肯定的回道。
“若是如此,那留在身旁,倒也是可行,一路上他怎样?”
“轻功不错,不过许是野散惯了,还不懂得收敛。”
“哦,你说吕旭既然出来了,他会去找谁?”玄元将手缓缓的垂在身侧,目光却始终望着那处,并没有移开。
那淡亮的光线下,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玄元目光淡然看着,似乎他很少见的如此场景,很少见有人在他的面前展现如此柔弱的样子,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见,心里竟然隐隐因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心口微微牵扯的疼痛感袭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也曾见她害怕,慌乱,但却看的她眼眸中的光,熠熠生辉,像是在看一条在湖里翻腾的鱼,鲜活,眼眸晶亮。
库林看了少晌,忽而听到站在他身侧的玄元开口道“库林,我最不喜怯懦的女人。”
库林抬眼看的那不远处的女子,此刻似乎在用木棍在地上划着什么,手枕着胳膊,偶尔抬头看看天,再次的垂下头。
他淡淡的回道“纵是库勒,尚需要时间,更何况,她不过是一女子,其实,她已经算是很坚强的了。”
高岚坐在石阶上,看着沉黑的天幕,像是被人突然在头顶盖了一块黑布,但你却找不到掀开的口子,只能任凭黑暗钻入你的眼眸。
她的美丽,一直是那种温婉淑仪的,虽然漂亮,却并不是他所喜,只是那眼神,如时而湖面激起的波纹,如纯黑的曜石,可见女子抬头时那清秀侧脸,净染一层轻愁,伤感。
玄元站在那儿,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面具后的眸子轻眨了一下,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就那般坐着,很安静,很安静,连手上划动地面的动作也停止了,似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于那静谧的环境融为一体。
高岚忽而感觉,面前有一人影落定,遮住了那泻下的清冷月光。
玄元静静的站立在她的面前,看的女子抬眸看他,那双眸子边缘有些许的红,即使在有些昏暗的光下,也看的真切,面具下的眉头不觉轻皱了一下。
高岚看的那清冷的面具,在月光与门前的映照而出的烛火下,而更显得幽冷,那双眸子也有着令人沉沦的幽深,高岚慢慢的垂下头去,本欲伸手擦一擦眼角,却终是没有动。
“已经三更天了,怎么还没睡。”
高岚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他问,脚才觉得如灌了铅一样的麻木,身形有些晃了晃,转而,苦笑道“睡不着”
玄元目光淡然的看了她一下,道“已快入四更天了。”
玄元走近高岚,晚风拂过她两鬓间的碎发,带着几缕清香,拂过他的鼻尖。
高岚手扶着门框转头,抬眼看向玄元,那清冷的眸中看不真切的忧伤若隐若现,嘴角淡淡的弧度在强装坚强。
“四更天了,再一更,该天亮了,你为何不去睡?”她轻缓的问。
他侧转脸看她,许久“你要不要一起走走?”他是乎不是在要求,更像是询问。
复夫何求 86 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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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岚动了下身子,脚下却依旧麻木,看的她有些踉跄,玄元伸出另一只手,扶了她一下,而后很快的放开。
“我从来不觉得日子这样漫长,一天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她幽幽的道。
他低眸,问“所以,你一夜无眠?”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他拉了一下,右手放在他的右手上。
冰凉的手心,感觉到些许的温暖,他的手掌真的很厚实,很暖,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将手指张开,不过才探的他指节的三分之一,可是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
“很温暖。”高岚张口道,才发现自己的声腔不知何时带了哽咽。
玄元看得她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的纤细手指,冰凉如水,温度很低。
“怎么了?”他声音放的很柔,连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自己如此的声音。
“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问,只是这样陪我一会,我知道或许我很矫情,但。。”高岚语调中一直有些许的鼻音,似乎下一秒,可能就有泪要落下来。
“好。”他的声音依旧风轻云淡,但却在她未说完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谢谢。”她抬眸,对着他微微展露出一个笑意,手指轻微的动,尚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厚实,玄元未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侧。
高岚站在那儿,手轻微的隆起,看着他掌心中自己的手,小的仿若放入手中的玫瑰,压抑着哭了许久,才忽的噗嗤一声笑了,道“在你手心,看我自己的手好小,好滑稽。”
玄元没有出声,只是面对着她站着,看着她一会哭一会笑,很想伸手轻轻的擦拭掉她眼前的泪。
玄元手掌轻轻的动了动,高岚眨了眨眸,睫毛上还沾染着泪,以为他要松手,便慢慢的将自己的指节弯曲,准备离开他手掌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将她的手完全的包入他的掌心。
那温暖沿着手心缓缓的传过她的身子,玄元单手负于身后,缓而道“女人是水做的,这是上天赋予你们的权利。”
高岚转而看他,眼中带着难以置信道“难道你从来没哭过?”
他沉默不语。
高岚看着他,却听的他接着道“另一只手拿来。”她略微犹豫,便将手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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