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夫何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卡其末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包裹在内,清冷的月光下,只感觉到他掌间的温暖。
“听说,一个人的身体暖了,心便也不冷了。”
他的话语冷淡,高岚于他面对面站着,他面具后的眸子依旧仿若幽谭,清冷和淡漠。
仿佛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他默默的抬眼望了她一下,看的她面容上清丽明娟的眸子,半掩在她的睫毛下,仿若是秋水映黎塘,熠熠生辉。
赤县码头,乃是私盐贩卖的一大运作口,不少进出的私盐都由此贩卖,湖面的水,若你在手上轻捧一把,待日光蒸干,揉搓手指,可见亮晶晶的颗粒。
当年,赤县私盐一案被曝光,赤县县丞被革职问斩,一夜之间,码头,沉盐无数,每每推至岸边的水浪,在光下,那岸边的岩石,熠熠生辉。
如今事情平息已多年,赤县再一次恢复当初的繁盛,皇上也曾一度下旨查问,是否如今之势依旧是因为当初,却未查找出任何,民众富足,百姓春耕秋种,倒也安分,听闻皇上曾微服出巡,后在朝堂上表彰现在的赤县。
此刻不及晌午,正是码头最忙的时候,在岸边人潮汹涌处,旁边的一处空闲之地,已然接近全枯的树木下,一男子向着湖边缓缓的走来,看着码头间的运作,已然是寒日,于码头间穿行而过身上竟热的想要赤膊。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人看向在码头审阅之人,坐于码头的岸边,放着一桌子,抬眼看一下刚刚卸下船的物资,张口不知道问什么,腰间一顿,从身侧抽出一把刀来,飞刀插入那布袋中,看着那白润的米粒从捅破之处露了出来,那人执手在纸上记着,掌柜将刀抽出,放在桌上,擦了擦因忙额头而起的汗,旁人忙上去,揪住破口,快速的提起布袋,用细绳连捆了几圈,跳下车来,待查阅之人点头,掌柜才坐于马车上,命人赶着马车驶离了码头。
“那人是不是赤县有名的张一刀?”孤苏傅转脸看见一个码头的搬运之人,询问道。
“是啊。”搬运工手抗着麻袋,转脸看了一眼孤苏傅手指的方向,回道。
张一刀面色沉郁,像是时刻便会下雨的天空,将下未下的样子,整个人包裹在沉闷中,只是不时抬头,将刀飞向面前检阅之物品,桌面上可见一长年插刀的凹槽。
秦子明习惯性的四下看了看,转而看着孤苏傅看向码头,沉声问“大人,我们来这码头何意?”
“来查案。”孤苏傅声音不大,也大许只有身侧之人能听到,嘴角带着些许愉悦的笑意,手中折扇合着,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库勒站在玄元门前许久,才见的库林走了过来,声音低缓的道“站这里许久,可是找庄主,既然来了,为何犹豫着不进去,庄主适才唤你进去呢。”
他沉重的吐了口气,镂空的屏风后,玄元似乎一动未动,身子仿若定在上面一般。
他动了脚步,绕过门前的屏风,才见的他站在桌前,目光落于一处上,正认真的看着什么。
听到他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神情淡漠的道“库勒,你来了。”
玄元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走近,才见得他在看一折子,那纸上黑白分明,尾端是乎是落笔之人,被他用指腹压着,并不能见。
“库勒,老国公慕容复已死,御史刘洪生亦是。”说到此他仰头看他,接着道“老国公死的前两日,除了上述两人和你,还有两人应老国公之约前去,五人谈至深夜,天明,才出,共去长庆殿,下了朝,才各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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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勒微抬了头看他,尽管隔着面具,仍然能可见他如炬的目光,他沉默了少许,道“庄主,竟也知晓此事。”
“康明旭死了。”他波澜不惊的道,修长的手指阖上了桌案上的折子。
库勒的眼眸动了动,才听得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康明旭死于皇宫的宫道上,下了朝,于其它大人并行而走,突然摔落在宫砖上,没了气息。”
“康明旭。”他轻缓的念着这个名字,仿若在悼念。
玄元看了他一眼,看了看他眸上的表情,道“适时,赤县再出私盐案件,皇上命孤苏傅出都调查,康明旭的案件,最终在太医检验过之后,定为自然猝死。”
库勒听到此,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张口正欲说,最终还是犹豫了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玄元却看了他一眼道“濮王,上官青云,已多日未出过王府。”
“濮王”库勒接话道“濮王幸而是国戚,若非如此,恐濮王也难幸免。”
“若真欲杀,国戚又如何,康明旭连死因都不明。”他眸一张,眼神严肃的道。
库勒回道“不过不足月,又生出这么多事来,朝堂如此动荡不安,令人惶惶,那四人不过是老国公旧友或门生,老国公执意为太子立正,早已知道命不久矣,那日不过是寻常叙旧谈话而已。”
“朝堂缺人,边境又屡次挑衅。库勒,此时,你该入朝堂才是。”
“于我何干?”他冷笑一声,眼中流转着些许凉意。
“不可感情用事,非皇上的过失。”
库勒抬眼看玄元,十分好奇他面具下的容颜,只是这身形分明比他还要年轻些许,又不禁生出些许的疑惑来。
库勒沉默了半晌,缓而道“男儿若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如何对得起那七尺男儿身。”只不过他的冤屈并非那般容易平反,因为牵扯了皇家之事,他咬着下唇道“还望庄主助我。”
他看了他一眼,道“已库勒的身份安排你重入大殿,侍奉皇上左右,替皇上排除异己,可否?”他的眼眸平静,定定的看着库勒。
“敌在暗,我在明,若我不动,如何探知敌人的动静,况且,不曾见到血腥之手,京都却已经如此腥风血雨了,能一夜之间,满门屠杀,该先从羽林卫上查起,若没有一个新的身份,确实也不好行事,庄主,准备已何种身份,让我不着痕迹的插手羽林卫之事?”
“你愿去就可,其他的交与我来做。”玄元听的库勒如此说,心底是有些许的欣慰的,看着他恢复了些精神的样子,似乎那些说教的话他听进去了。
库勒看的玄元,人也仿若置身于面具后的面容,神秘且带着些许让人敬畏的感觉,那气势似是自然而成,颇有王者风范。
贾魅隔着虚掩的门缝,看到午后孤苏傅站在大门前,偏转头似乎同旁边的男子说了什么,男子点了点头,目送孤苏傅出了门。
看的男子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她动作极轻的阖上了虚掩的门,抿了抿唇,便重新走回到榻前。
时间缓缓的在她思虑间滑过,贾魅看的窗外的日光由透亮渐渐的带了红晕,目光缓而落在屋里的那方琴上,那琴托上,似乎放着一本书,蓝色的封皮,贾魅想起孤苏傅奏的琴曲来,顿了顿,终是起身,快步的走了过去,蹲在琴旁,翻看着那泛黄的纸页。
手也顺势轻落在琴弦上,听着弹出的声音,一首一首过,也没有寻的孤苏傅那晚所弹的曲目,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似乎男子弹琴的时候,眼眸轻微的动了动,似是在审视她。
看似漫不经心的练曲,似乎并非如此。
“这曲别江南,姑娘可觉好听?”忆起昨日孤苏傅的话,贾魅便不觉的翻快了书,连翻了许久,眼眸中落入那三个字。
贾魅抿了抿唇,手指轻放在弦端,按照上面的音符弹奏了起来,才不过刚动了声,那声音便咯噔一下,撞击了贾魅的心,吞咽了下口水,贾魅继续照着琴谱往下弹,越弹那心也化作琴丝,每一声,似乎都在撩拨着她的心弦,久久亦不能平。
翻遍了整本书,贾魅也未曾见的写的第二首的别江南的名字,端着书,她的秀眉紧紧的拧着,此刻瘫坐在琴架旁看着那似乎仍在发颤的琴弦,表情一直却未见缓和。
缓了缓神,站起身来,贾魅不过刚动了动门,还未怎么拉开,便从夹缝间看见有人跑了过来。
她将门阖上,心顿时沉了。
赤县的路上,行走着两人,秦子明与孤苏傅,“知我今夜要做什么吗?”孤苏傅看着秦子明,问道。
“大人此次出京都是为了私盐之事,我问了秦凌了,您去码头,去看了张一刀,也是为了此吧,前些日,刚听的,码头上张一刀的弟弟张刀把死了,或许,大人所出是因为此事,只是我还尚有些不明的是,这和私盐之案有何关联?”秦子明一口气说罢,倒是让孤苏傅吃惊不已,也好,身边跟着这样一个人,总比时常管着他,不说话的好。
秦子明毕竟也替人办事多年,自然做事也能理出个逻辑,能猜的些许做事的动机来。
“可知张一刀如今的住地?”孤苏傅问。
“这是基本的,在黔溟巷十六号。”
“那附近可有客栈,最好是那双层,你知道,登高望远么”孤苏傅听的秦子明的回话,便知身边站着的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交流,连话都觉得说起来简单,舒心多了。
刚一开始,还以为今夜得去查探好,明天才可,不曾想,他竟然私下都已做好。
“有两家客栈,距离差不多,大人,现在我们是要往黔溟巷去吗?”秦子明问。
“嗯”孤苏傅应了一声,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夜晚,街道静的有些寂寥,秦子明寻了客栈,两人便住下了。
从楼上可见得张一刀的住所,一间颓败的房舍,并未有院墙,早早房门紧闭,似乎地方要比别的地方更暗几分。
复夫何求 88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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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二楼的阁楼上,已经入夜,灯火渐渐的暗淡了去,此时最亮的也只剩天上的星辰。
库林提过壶,倾倒了一杯茶给玄元,随着那淡绿的液体而出,空气中有淡淡的茶香肆意。
玄元看的他的动作,接过他刚倒好的茶饮了一口,问“怎么样了?”
库林眸动了动,回道“人是县丞派的,背后之人还未查出。”
玄元眸中并未显现出丝毫的异样来,依然是平静如初,只是轻眨了下,转过身来,接着问“孤苏傅那边呢?”
“似乎已经开始着案了。”
“哦?”他看了库林一眼,“查着些什么?”
库林脸上掠过些许的不解,道“才刚着手查,需些时日,但康明旭的案子已经结了。”
玄元面具下的眸轻微的蹙了蹙,道“邢部定的?”
“嗯,仵作验过尸,家人也来录了口供,该走的流程都走了,没发现什么,便就此定案了。”
“库林,邢部不是验尸要几日了么,这次怎么这么快,不过才一日。”玄元坐于桌旁,手指摩挲着杯壁,问。
“这点我也曾疑惑过,想来,可能是因死于皇宫内,皇上也曾命令邢部去妥置。邢部上心,速度才快了些。”
看的玄元,库林道“康明旭家人供词上言,康明旭多日来脸色疲惫,做事也似乎力不从心,家人也曾劝得他休息,可他总是不在意,似乎康明旭之死,只是天灾罢了。”
“康明旭还不及半百,身子本该壮实的才是,况且,多日前,还见得他脸色红光,虽疲累,但却也是神采奕奕,忽然整个人就疲累到做事都力不从心了,甚至死了。”
库林半垂着头,似乎也在想着玄元的话,“康明旭的尸首家人已经带回,待办完丧礼,近日便下葬了。”
“库林,这件事你怎么看?”玄元抬头看他问。
“虽也有令人生疑的地方,但我更觉得康明旭之死并没有什么可查之处。”
玄元面具下的唇角轻轻的勾了勾,拍了拍库林的肩膀道“康明旭死的前两日,私盐案起,孤苏傅大人被调出京都,康明旭那几日,也只是见过濮王两次而已,除了濮王,并未接见过其它人,似乎更像是你说的那般,只是邢部这么急便报上去了,倒又不免让我多心。”
康明旭之死,真的只是自亡吗?
“皆知孤苏大人断案如神,原本康明旭的案子该孤苏大人来接手的,可是私盐数量之大,皇上动怒,自然派孤苏来尽快破案,赤县县丞定然有责,可是他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呢?”玄元付手在身后想。
孤苏傅自然也听得康明旭的案件已经归档,想起那天,下了朝,站在阶梯上的他,看的康明旭就那般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康明旭倒地的一瞬间,自己也好奇围了过去,面色带着疲惫,因身体还未凉,还可见的脸色正常,头上磕出了血,鲜红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因是刚下朝,连皇上听闻都走了出来,众人见皇上出来,纷纷让开道去。
孤苏傅却看得康明旭的手指握住,似乎有些不正常,倒像是骨节怔住了一般,在邢部的人将他抬向白布时,那手竟还是保持着刚刚的样子,人若自然死后,感官消失,手会保持自然垂落的样子。
他想到此,目光似猫的瞳孔皱缩了一下,望着沉黑的天幕,唯有那清冷的月光,似乎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秦子明转脸看了看孤苏傅,心中还是纠结了许多的问号,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我们站在这里是为何?”
孤苏傅眉眼带笑,若是这些事都有关联,最近,该有人出手才是。
忽而,张一刀的小屋有了亮光。
秦子明吃惊,伸了手指指了指那黑暗中的昏黄光亮,让孤苏傅看。
“大人,你看。”
窗前映出一个人影来,坐在了窗边,直着身子在桌案前,孤苏傅看了看天色,月更加清明,看时候,已经入夜了。
早前,在用饭的时候,孤苏傅便在茶楼打听了些许关于张一刀的事来。
张一刀在这赤县,可是出了名的,并不单单因为他在码头上的事,其中也有他弟弟的事,兄弟俩实为一母所生,性格却迥然不同,张一刀本分,正直,多年来,一直维持着赤县码头之事,张刀把却完全不同,吃喝嫖赌,样样都有他的份,近些年,尤其迷上了赌,一入而收不了手,时常输得叮当的时候,拉出自己哥哥的名,拖欠个赌资,众人也卖他面子。
兄弟俩反目,也是因为一次赌局,张一刀被喊去替张刀把收拾乱摊子,一去,就见张刀把的头被桌上蹲站的一人,踩在脚下,张刀把原以为张一刀会出面,当时,那人说,若不留下钱,便剁了张刀把的大拇指,让他今后再不能赌。
原意应该是吓张一刀,让他出钱,可却不曾想,张一刀看了看张刀把,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从身侧抽出他惯用的那把刀来,冷声道“不劳烦你们了。”手起,刀落,那拇指便咕噜咕噜的滚在了桌上,一时众人错愣,显然没料到张一刀会如此做,这些年,张一刀一直在码头,即使不贪,钱也是有的,不至于掏不出钱来。
那人话已经撂下,也只能看着张一刀将弟弟带出赌坊。
张刀把至此恨死了张一刀,每每蜷起四指,使不上力气,连一桶水都提不动,断一指,俨然整个手便废了,也因张一刀闹的此出,赤县赌坊也皆传遍了张刀把之事,连赌坊之门都不再让他踏入。
张刀把无所事事,便常去码头转悠,也是不久前,赤县码头早起便见有一辆推车在码头,晨起,码头还未开始运作,张一刀也不知是何人推至此,用刀一插,那私盐如雨滴般溅落在地面,众人回头,才面露惊色,如此多的私盐,那必然是死罪,张一刀也不知该如何,商妥之后,便存在了码头仓库内。
复夫何求 89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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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刀把击鼓,告张一刀贩卖私藏私盐之罪,秦辰受理了此案,因码头之人皆为张一刀证明,这私盐乃是不明之物,众人商议后定夺的,并非张一刀私藏,张一刀便无罪被放了。
因私盐数量巨大,秦辰呈报了上去,皇上震怒,才命孤苏傅来查这数量巨大的私盐之事。
私盐之事后,张刀把死了,死在了饭桌上,那饭,是张一刀给张刀把带的,带了饭,他便又去码头上了,等他回去的时候,张刀把已经死了。
赤县县丞于张一刀私下有些交情,也相信张一刀的为人,只是将此事压了下去,并未定案,若是县官有意包庇,而且是人家两兄弟之间的事,县官不追究,这事便几乎是可以过去的。
但似乎张一刀要为自己平反,而且坚称自己没有谋杀胞弟。
甚至还试图让仵作验尸,被秦辰拦下,对他说,事情对他不利,若是执意要查,因为没有他人证明,他便很危险,连他也不能护的他,况且,他和胞弟之间的矛盾,整个赤县人也是明的。
张一刀却认死理,觉得不是自己做的,凭什么背那黑锅,白日仍是在码头忙,空了,便去查。
昨日,张一刀去击鼓,说是,查到不是自己杀人的线索来。那日,众人也看着他被县丞带了进去,最后站在县衙门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便觉得这案子破不破已没多大意义了,竟没有人来看,他敲了半天,衙门也没有出来人,最后跑出一个衙役“张一刀大人让你回去,别没事在衙门闹,衙门可不是你随时能来撒野的地方。”
孤苏傅遥看着那窗户,窗花也并不干净,映出来的烛光更暗了几分。
他的笑意干净,很自信,转头对着秦子明道“你下去看看,别惊动了人,看看那张一刀此刻在做些什么?”
为何赤县县辰阻止他继续查下去,仅是为了包庇他吗?还是为了掩盖其他的什么?
他想着,转身又冲动了脚步的秦子明补充道“注意些,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别被你吓跑,坏了事。”
秦子明微怔,轻皱了眉道“有人要杀张一刀?”
“很有可能。”孤苏傅转过身,靠着栏杆,微笑着解释给秦子明听“若他执意的事真的阻了别人的事,杀人灭口那便是最好的方式,就像我有时候会处于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境地,也是因为我插手了本不该调查的案件,若是此,破案很有可能引起一些事情败露,若真是此,那事情可要棘手多了。”
其实孤苏傅在来此,便想过了,那么多的私盐,不是达官便是显贵,若是只是显贵,也容易些,若真是达官,背后牵扯的估计扯也扯不清。
他看了看月色,沉声道“快去吧,夜深了,这时候,,正是下手的时候。”
“是。”秦子明应了一声,便赶着去办了。
“大人,一人再此,没有危险吗?”秦子明走了两步不放心的问。
“有。”孤苏傅淡淡一笑,看的秦子明脚步顿了顿,似是在犹豫,笑着道“放心好了,既然我能平安到赤县,想他们也有什么顾及,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孤苏傅站在阁楼前,看的那灯火不多时,灭了,再一次的亮起的时候,已然是有人点了灯,推开门,走了出来。
张一刀掌着灯,一直到了井旁,转动绳子,拉上了张刀把的尸首来,蹲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躲在暗处的秦子明都不觉感觉到一阵的冷意。
风吹动了井旁的大树,树上未落的残叶发出簌簌落落的声音,风大些,满天黄叶飘扬而下,落于两人间。
秦子明俯在房顶上看得张一刀,忽而感觉另一房上似乎有一黑影动了,眉头皱了皱,还真的有人。
忽而,张一刀放在井沿边的灯,在一阵忽而刮过的风间,灭了。
秦子明看的那黑影背着张一刀,以极轻巧的动作下了房梁,向着张一刀的身旁窜去。
孤苏傅手撑着二楼的栏杆,自然也见的那庭院里的一习亮光灭了,目光不由的随着那熄灭的亮光动了动。
张一刀蹲在那儿,看着胞弟的尸首,虽是中毒而死,身子也未见变黑。
秦子明看的树后那身影动了动,闪身,极快的速度,抽刀向着张一刀刺去,秦子明顿时,眸嗖然张大。
张一刀目光不经意的一扫,看的身后那似缓缓向前移动的身影,手间已然握住了刀。
张一刀反应极快,在那人刺来的时候,翻了个身子,滚向一旁,同时将飞刀掷出,抬眼,才看的在自己刚刚的位置扑了个空的蒙面人。
那寒光一闪,黑衣人抬脸,看向了飞刀过来的方向,躲闪而过,看着行迹暴露,转身欲逃走,张一刀却登时反应过来,大步向前,一手用力的抓着男人的肩膀,暴吼道“谁派你来的。”
秦子明也一急,极快的速度越下屋檐来,以风速般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此案京城已派人来查。”
黑衣人竖耳听着,眉一皱,扭转了下身子,用手掌打掉张一刀的手,逃跑了。
张一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到秦子明看了眼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看着他道“张一刀吧,我家大人有请。”
张一刀审视的看了看他,看着他挤出一个微笑道“为什么不把他埋了,大晚上研究一具尸体。”
“你又是谁派来的,你家大人是谁?”张一刀看向了地上的胞弟,重新用绳子捆了慢慢的放入井内。
“京都里来的孤苏傅大人。”秦子明淡然的开口道,看的背对着他往下放绳子的张一刀背脊似乎挺直了一下,转过头,张着眸问“是京都派下调查私盐之案的吗?”
“正是。”
张一刀随着秦子明到了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有了微微的光亮。
秦子明敲了敲门,听到孤苏傅淡定雅然的声音“进来吧。”
张一刀推了下门,见得孤苏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冲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看样子,他面前的人似是一个文弱书生,张一刀动了动眸,连推门的手劲都轻了几分。
秦子明也尾随着进来,轻轻的阖上了门,孤苏傅转了目光看向了窗外,刚刚泛起的鱼肚白发着惨白的光,太阳还未露脸,早起的空气有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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