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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夫何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卡其末





复夫何求 90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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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傅拉了椅子,示意张一刀坐下,径直问“和我说说你胞弟的事吧。”
张一刀愣怔了一下,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却一直落在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身上,缓而问“大人真的会过问此事
?”
“怎么,看着我说的话,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他回道。
“不是,大人,小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案子县丞说过,追查无义。”
“为何?”他淡笑的问,倒了一杯水给张一刀,眸色却轻微流转,像是那光下的黑曜石一般。
张一刀眉皱了皱,抬眼又看了孤苏傅一眼,才踌躇着说:“除了我,找不出他杀的条件来。”他的眼底有些苦涩和忧愁。
“即使无头案,也终会有破的时候。先和我说说在码头发现私盐的那天吧。”
张一刀点了点头,看的孤苏傅也慢慢的缓下心来,回忆起那天的事来。“我有早去几刻钟的习惯,而且,码头仓库的门也是我管的,按道理说,未开工的码头是什么都不会有的。”
孤苏傅轻动着眸,听着他的话,问“若是有人推了什么去,也不知道吗?”
“知道,码头也有门,除了海上,边缘很大的一片都被围了起来,门钥匙也是我掌着的,按道理是不可能推进去的。”
“你去时是什么时辰?”孤苏傅问。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
“晚上码头不运货吗?”他再问。
“子时以后便不走活了,因为前些年的私盐案是晚上被查处的,皇上下旨封了赤县码头三年,直到三年前,新的县丞来,码头才再次开始运转,但也只是子时之前。”
“除你之外,别人没有这码头钥匙吗?”
“按道理没有,两个查阅之人,也是轮班制,谁轮班谁便执着钥匙。”
“是谁提议,将私盐存于仓库的?”
“众人不敢动,直到码头开始运作,人渐渐多了,才提议,将盐放入仓库,并没有谁提议,好像都觉得该先放于仓库,然后有人跑去禀告了县丞。”
“你胞弟呢?”孤苏傅问,张一刀皱了皱眉,腔调中明显的能听出激动来,“县丞到了不久,还没问,张刀把便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口指证那私盐是我放于码头的,说我本来推到家里了,是被他又推了过来,我才在众人面前装样子。”
“那县丞怎么说?”
“县丞将私盐所锁在码头的一间不常用的仓库,寻了我和张刀把去问话。”
“问了些什么?”
“问了清早所发生的事,只是无论县丞怎么说,张刀把却一口咬定那私盐是我的。众人为我说话,县丞便不予追究了。”
“那你是不是就此恨了张刀把?”孤苏傅缓而问。
张一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他的性子我明了,纵然明了他的德行,对他,我终是恨不起来,娘去了的时候,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我好好照顾他。”
孤苏傅手执在杯壁上,听着张一刀的讲述,张一刀继续讲述那些天发生的事,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张刀把死的那一天。
那天早起,他出门的时候,张刀把还在睡觉,那也是发现私盐的第二日,张一刀有些烦心,因为感觉码头上的人投过的眼神都不对了,像是午间有些刺目的阳光射入他的心田,那眼神让他一上午的工作都在恍惚和不适中度过,那其中不乏有昨日证明他没偷渡私盐的人。
中午张一刀照例给张刀把带了饭。
中午带饭回去的时候,张刀把已经醒来了,看的张一刀回来,投过一个怨恨的眼神来,张一刀将饭放在桌上,盛好,看着他在桌旁蹲了筷子,用左手夹菜吃,动作有些不适和笨拙,有时夹不住,菜又重新落回碗里,他有着很重的黑眼圈,皱起来的时候,更突出了些。
张一刀坐于对面问“为何一口咬定那私盐与我有关?”
张刀把没有说话,只是将筷子往桌上一扔,将桌下那未拿上来的一只胳膊放了上来,那手掌上还能看到断了的那拇指处包着纱布,还未愈合。
看着张刀把的断指,张一刀嘴唇抽搐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摔门而出。
回去的时候,张刀把早已经没了气息许久了,人倒在桌案上,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挣扎的痕迹,脖子上,身上都没有伤过的痕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看上去,倒像是睡着了,只是鼻息间摸不到一丝一许的气息来。
赶巧有几个赌徒来寻张刀把,发现张刀把已死,几个人才将张一刀扭送到了府衙。
他因是码头之人,也算得上半个官差,偶尔也有官衙物资,一来二去,竟也同县丞熟络起来了,秦辰见的被扭送进来的人是他,假意的问了问情况,便道“张刀把嗜赌成性,若张一刀想杀他,何必等到今日?”
“那定然是因为最近的私盐之事,张一刀才决定除了张刀把。”
秦辰听得提私盐,脸色微微变了变,道“若你犯案,会愚蠢的杀了自己胞弟,即使真要杀,定然也是制造成死在外面,张刀把既死在家里,便可说明张一刀无罪。”
张一刀跪在一旁听着,这样说,虽然能让人信服一些,但绝对不能就此说明,张刀把非他杀的。
“大人说的是。”听出县丞有意向着张一刀,人们也没必要为一滩烂泥,惹了官衙。
张一刀随着秦辰去了他书房,刚进去,便听的秦辰冷声道“一刀,张刀把再混,那是你胞弟,你怎么能动了杀心,太糊涂了。”
张一刀在听到秦辰痛心疾首的话得时候,眸嗖然张大,垂着头道“大人,也认定是我杀了张刀把?”言罢,他垂了眸,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不然呢,张刀把刚举证你私盐之事,第二日,便死了,死在饭桌上。虽然我一直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但人总有冲动的时候。”
张一刀抬眼看了看秦辰,低声道“大人,既然不相信小民,为何还帮小民说话。”
秦辰缓缓抬眸看了看他,轻微的吐了口气道“我说了,人总有一时冲动的时候。”




复夫何求 91 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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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刀胸中憋着一口气,压的胸闷,正要开口替自己辩解,便看的秦辰抬脸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一刀,若我不追究,市井流言再如何也不会把你怎样的,若你说此事并非你所为,可是,那证据了,你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证明的,到时候,我只能将你投入牢里。”
张一刀眼前浮过码头之人看他的眼神,心口仿佛被人剜了一下的疼,垂着头,手指紧握成拳,依稀可以听到骨节的响动声,“那我情愿入狱。”
“胡说,一刀,你要明白现状,若你入了狱,没有任何线索,本官也不会去管你的案子的,再何况,先前的私盐案才是大事,朝廷也派了人来查了。”
秦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码头离不开你,这些年码头多亏了你。”
“一刀,回去吧,你胞弟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些时候,人们就忘了。”
看着秦辰,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回去了。
待三人坐到轿子里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红,只是天依旧有着早起的寒,那红日似乎丝毫感觉不见暖气。
“为何过了两夜,还是击鼓了,发现什么了吗?”孤苏傅坐在张一刀对面的位置,抬眼问他。
张一刀道“嗯,刀把的身子一直不硬,而且没有泛青的痕迹,昨晚我去看,依旧是。”
孤苏傅静静的听着,动了动眸问道“张刀把是怎么死的?”
“我去验了饭菜,菜里有鼠疫之药,寻仵作验尸看哪里的问题,也不被允许。”
“是毒杀吗?”孤苏傅问。
“验过尸了,是中毒的迹象。可是身子两日了,竟未变黑。”
“所以你想验尸,看看是如何死的,到底是不是毒杀?”
“正是。”
孤苏傅动了动眸,秦辰似乎有些着急的结案,明明也有一些现象,指明张一刀可能并非案首。
“鼠疫之药出自哪里?”孤苏傅问。
张一刀抿了抿唇,道“是我买的。”看得孤苏傅抬眼看他,他接着道“前几日家里鼠患严重,我便买了一些来治鼠疫。”
“这倒是对你不利,这些药物,药铺买进卖出,都有记录的。”
张一刀也将眉紧皱了起来,孤苏傅顿了顿,接着问道“早起的时候,张刀把正常吗?”
“他清早没有起来,我中午回去的时候,看他还是和平常无样。”
“他清早为何没起来,经常这样吗?”
“我想起来了,出事前一日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没见他,不知道他昨晚是几时回来的。”
“手指被剁后,他有没有收敛?还是日日去赌场?”
“嗯,钱玩的小了。也还是每天去。”
孤苏傅撩了撩帘子,对着秦子明道“去赌坊一趟。”
“张刀把有没有惯数的赌友,你见过的或者听过的?”
“有,推牌九,一开始我以为是赌名,后来才知是那人的别号,听他说,推牌九很厉害。”
“那就先去找推牌九,他定然认得你,一会,你便待在这马车里。”孤苏傅说完,感觉马车的颠簸感渐渐缓了,马车已经行到了大路上。
贾魅推开门,缓缓的走出屋子,沿着大路缓缓往前走。
其实,她也不是想散步。
天气很干燥,空气很冷,冷风穿过庭院半人高的灌木吹向她,尽管蔽除了石子,可是刮到脸上仍然可以感觉到阵痛,斜眼瞟去,身侧不远处有黑色人影跟着,不远不近,但是在视线可见的范围内。
囚禁未囚禁。
她站在庭院中央,风拂起她手腕处青纱的料子,并不强烈的光晕照在她*的胳膊上,感觉到有什么感应到光,顺着她的手臂缓缓的往上游,血管间有憋胀的感觉,似乎有银针此刻在血管处轻扎,那血便会喷出一般。
胳膊很难受,好像失了力气提不起来,软哒哒的垂在身侧,贾魅轻皱的眉头,迎视那光,并不刺眼,为她失了血色的脸渡上了一层暖光。
想起昨晚自己看到的琴谱,缓而眼前竟然掠过那夜弹奏时,孤苏傅问她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眉头又不觉的蹙了蹙。
秦风背着手,站在同贾魅隔着两个灌木丛的地方看她。
孤苏傅在秦子明的带路下,撩了帘子,进了一家赌坊,赌坊内白日里点着灯,那灯似乎将空气蒸干了,秦子明吸了一口那浑浊的空气,感觉喉头因为缺氧干痒的疼。
晕黄的光,越看光影越大越恍惚,整个人也荼靡的不精神,细细瞅去,赌桌前站着几人,玩的甚是起劲,还有人衣服绑在腰间,赤膊上阵,嘴里骂骂咧咧的吼着。
孤苏傅动了动身子,看到了一处窗户,窗户闭合着,只有极其轻微的风和光,透过缝隙穿透进来,孤苏傅坐于一桌旁,笑着看着秦子明问“你来过这地方吗?”
秦子明摇了摇头,孤苏傅抬眼看了看那些人,对着秦子明道“问问推牌九这人今日来了没?”
“推牌九。”秦子明高声的喊道,从牌桌里面挤出一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相对安静角落的孤苏傅。
“你是推牌九?”秦子明问。
“嗯,找我?”他眼带疑惑,但更多的似乎是欣喜。
孤苏傅脸色平静的迎视推牌九的目光,秦子明上前,边往推牌九的桌前走,边道“听说你推牌九很厉害,有没有兴趣赌两把?”
今日别说,推牌九还赢了些钱,用手戳了戳鼻尖,颇有些得意的走到了桌旁,手一挥,示意其它人走开,不多时,便空出一个桌子来。
推牌九摸着骨牌,抬眼看秦子明,摸着牌可以清晰的知道自己此刻摸到的是几点。
孤苏傅坐于一旁,分明看到推牌九笑着动着面前的骨牌,袖口很大,在秦子明和另一人不查觉之间,摸了牌,迅速从袖口滑下一张牌,摸了摸头,抬起手,将那牌划入了袖口,然后重新将手支在桌前,动作很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众人的眼皆在翻起的牌上,包括秦子明,此刻因是第一次玩,也被带起了兴趣。




复夫何求 92 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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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傅轻笑了笑,没有戳穿推牌九,几把下来,秦子明身上的钱已经输光了,这原本就是计划好的。
推牌九不时的抬眼看看秦子明,看着秦子明愤然的拍桌子,摸着身上找着银子,要回本的样子。
棋局到一半的时候,孤苏傅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出去了,里面的空气实在是让他有些受不了。
秦子明已经输光了,推牌九轻微的勾了勾唇,得意的样子,秦子明摸了摸兜,道“不赌了,今天点背。”
推牌九侧脸看了看孤苏傅出去了,笑着戳了戳鼻子开口道“不想回本吗?看你们这打扮也不像是差钱之人啊?”
“实是,只是今身上的银两都输出去了。”说完,回身看了看那已经没了人影的椅子,道“我哥都被我气走了。”
推牌九又重新洗了牌,道“一局大的如何?输了钱全是你的,赢了,你写个借据给我。”
秦子明假意犹豫了些许,爽朗一笑道“这主意不错,来啊!”
张一刀这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几次撩了帘子,几乎按耐不住的跳下马车,终于从轻撩的帘角,看到孤苏傅走了过来,重新坐在了马车上。
“怎么样?”张一刀忙问道。
“等着。”孤苏傅悠然的坐在马车上,淡然的开口回道,张一刀心中似小猫在挠,很不自在,恍然的在轿子里等了半晌,如今情况如何也全然不知,心焦的厉害。
张一刀看此刻孤苏傅垂着眸,气定神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轻缓的出了口气,继续坐着。
晨起,秦辰便已经坐于书房中了,柳心眉托了茶盏过来,没有说话,将茶杯极轻的放在了桌上,秦辰半垂着头,微侧了侧头,看了看她已然凸起的肚子。
“你下去吧。”秦辰淡然的开口,语气中没有多少温度,听来似乎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柳心眉轻微的吞咽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看了看秦辰,缓缓的退出了门。
秦辰悠然的吸了口气,转脸看到桌上的毛笔,那棕色的样子,恍然让秦辰想起那晚高岚点的香来,想起,那晚,她笑着牵着他的手,一路向前的情景。
柳心眉拿着茶托刚走出门口,晨起刚刚还不过擦亮的天幕,此刻已经透亮,洒下清晨的第一缕曦光。
一个人急步向着秦辰的书房走来,待走近,她手里的托盘差点被她扔出去,那人的胸口处浸透过黑色夜行衣的血红,在光下更显得刺目。
那人未理会柳心眉,径直行进到秦辰的书房门口,她转身,看的男子的身影在书房的门口,停滞了一会,才缓缓走了进去。
柳心眉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脸色的惆怅多于喜悦,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感觉肚子里有轻微的动静,她的嘴角不免的轻勾了起来,她终是想不起来,那夜发生了什么,更无法知道,为何起来便看到秦辰那般的表情以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她想不明白,站在光下,轻皱眉头,将肚子上的衣服抓出道道褶皱来。
秦辰抬眼看了一眼进来的男人,坐在侧面的椅子上,看着男人低垂着头。
秦辰面色凝重,男人也自然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
那感觉让秦辰自己都觉得浑身不适。
他看着黑衣人站在那儿,瞥见他身上的伤口,目光不由的往下,看了看地面,抬眼,看到他的眸光,顿觉心烦意乱。
“大人,小的本来是可以得手的,只是张一刀的事情,京都来人插手了,小人才失手的。”
听他说的话,秦辰的眸不由的沉了。
孤苏傅听到轿旁的响动,撩了帘子。
推牌九上前,手中拿着那借据,伸出给孤苏傅看,然而在孤苏傅接过那借据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到孤苏傅嘴角咧起淡淡的笑意。
身子一轻,已然被身后之人扔上了轿内,他刚刚回过神,想要起来,转脸看到坐在轿子里的张一刀,两人只对视一下,推牌九便快速的闪过目光去,活像是老鼠看见猫一般,眼色来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胆怯。
孤苏傅自然看的眼里,他伸手从身侧抽出一把刀来,砰的一声插入了轿中的木头间,推牌九被那声音惊的不轻,“啊。”的叫了声。
“听说,出千之人要被剁手惩戒,推牌九,你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胆敢公然出老千!”
推牌九一惊,吞咽了下口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颤巍巍的问“您有什么要问的?”
孤苏傅笑了笑,道“你倒不傻。”
“他你定然认识吧!”孤苏傅看向坐在一旁的张一刀道。
“认。。。。识。”推牌九垂着头道。
孤苏傅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你杀了张刀把?”
“不是,不是我,是。。”推牌九转脸看向了张一刀,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是。。”推牌九迟疑了下道“之前张刀把和我们说过,张一刀觉得他不争气,曾不止一次说过想杀了他。”
孤苏傅转脸,看到坐在那儿脸色黑沉的张一刀。
秦子明上前,拽着推牌九的衣服,冷冷道“你要是敢说半句假,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你最好放老实点。”。
推牌九被吓出了一声冷汗,颤巍巍的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张一刀迟疑的道“因为他常常赌钱,我确实曾经说过想叫他去死的话。可我不过是一时生气。”
孤苏傅微微皱眉,示意秦子明将推牌九推下车,道“众人为何偏偏认为你有杀人的动机呢?仅凭借此。”
张一刀沉默许久,才慢慢地道“人言可畏,说的人多了,变的连你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他们不会去调查,只会一传十十传百的往开传,当初的私盐,明明是他们同我一起拉进仓库的,后来经张刀把大闹,都纷纷认定是我故意为之,贼喊捉贼罢了,那段时间我很烦心,而张刀把又时常出现在码头闹。”
“更怪的是,那段时间,我的三餐经常都不知是何人给我备好的,饭菜很奢侈,在来来往往的人异样的眼光下,我几次摔了饭菜,被流浪狗吃掉,百姓们看着被狗吃的肉,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愤怒。”
“人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看到你瞬间变得奢侈浪费,看到你因为私盐之事对你胞弟的谩骂。这样看来,的确是你,想要犯案不容易。”




复夫何求 93 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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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明撩人帘子,沉声道“大人,不好了。”
孤苏傅顺着秦子明撩开的帘子看去,看到张刀把已然被烧毁的房子,张一刀坐在孤苏傅的对面,看着马车外依然弥漫着的浓烟,用烟雾勾勒出肆意大笑的表情。
“张刀把也不在了,这下死无对证了。”秦子明怅然道。
张一刀撩了帘子,有些失神的走下了轿子,站在那儿看着漫天的烟雾,许久,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嘴角那淡淡的苦涩弧度。
高岚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那枯树上,寥寥无几的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飘散而来的笛音,听来满是伤感的成分,随着那声音,高岚移步看到坐在那儿的莫林海。
那鬓旁的白发,在光下如此明显,他转过的脸,脸庞在光下有些晦暗,就像是她此刻盲目的人生。
“冰儿,你来。”他摆摆手,示意高岚过去,脸上带着疲累且慈祥的笑意,那笑意让高岚感觉安心,她走过去,柔柔的道“爹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冰儿,有件事,你回来爹爹一直想问你的,事情太多,一时搁置,便无心顾及了。”莫林海语气听来很沉。
“爹爹。。你说。”
“冰儿,当初你带走的玉算盘现在在哪儿?”
高岚沉默,目光低垂,记忆中回想起那旧时事,一时语塞。
“爹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那玉算盘是当年你舅舅送于你娘亲的。”
高岚心头不由一颤。
握着玉笛的莫林海看着她,“你怎么看着瘦了。”
高岚看着莫林海的慈善的眼神,一时酸了鼻子,热泪盈满眼眶。
“冰儿,那是你第一次忤逆家里,你带走了两件你娘最心爱之物,一是你自己,二便是那玉算盘。你走后,你娘便再也没有笑过,只有偶尔弹起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的时候,眼神会安定些许。”
高岚目光带着些许愧意“爹爹,我不知道它对娘亲意义如此之重。都是我的错,我会去把玉算盘找回来的。”
“嗯,那是你娘的陪嫁之物。”莫林海手指摩挲着玉笛,淡淡的回道。
“爹爹,你想过今后我们怎么办吗?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莫林海怅然的看着远方“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高岚反问道。
“因为我不想把你们再一次处于危险之中。我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
高岚抬眼看到莫林海目光淡然,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从他的声调里能听出他是难过的,他是不善言语的,更善于将悲伤隐藏,用肩膀撑起整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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