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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浣水月
沈宛又给沈宏给了同样的荷包,里头是一对羊脂白玉的虎头挂佩,上面还打了丝络,煞上漂亮。
给沈宜的亦是一对镯子,赤金嵌红玛瑙的,虽不如沈容的好,却也不差,外头也得值二三百两银子,但沈宏手头的那对虎头白玉却是极值钱的。
潘氏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
沈家薇、沈家莉各人也是一对镯子,赤金雕花的,待得沈安的时,得的是一对挂佩,是翡翠蝴蝶挂佩,将来大了也能戴上。
大房的几个孩子发完了。
沈宛方取了一个寻常些的荷包递给了沈宪,亦是一对挂佩,是一对玉鲤鱼挂佩,玉质远不是沈宏的,亦不如沈安的,也只值三四两银子。
沈俊臣心里暗道:沈宛到底是还是因沈宽的死记恨上二房,人家能送见面礼就不错,可见还是将两房人分别对待的。
沈宛又给了三位姨娘送了见面礼。
沈俊臣与潘氏的,今儿到时,赵硕送给沈俊臣一幅前朝名家的字画,给潘氏送的是一套赤金头面首饰,也算是极体面的。
小链进了福瑞院,福身道:“给大老爷、大太太问安!问大姑奶奶、大姑爷吉祥,四姑娘原是要来的,今儿起来头昏,便遣奴婢过来问安。”
人不来,却不忘来取自己的那份礼物。
沈宛也懒得计较沈宝是真不舒坦还是旁的什么心思,淡然一笑,“四姑娘没来,但礼物要送。”她取了一个荷包递给小链,“给四姑娘带回去吧。”
小链掂了一下,不好打开细瞧,福身告退,她过来原就是给沈宝领见面礼的。
沈俊臣邀赵硕去书房说话。
沈宛便起身随沈容去仪方院,进了院子,走到花厅的供桌前点了香烛,“娘,宛儿嫁人了,夫君待婉儿很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过日子,待给容儿过了十周岁生辰,我随夫君去赵国……”
敬完香烛,沈宛进了沈容闺阁,拉着沈容在案前坐下,“我在京城置了些店铺、田庄,我把这些都留给你。”
“姐姐,我有个建议,如果韦氏是个知好歹的,你将一些田庄、店铺留给她如何?”
“这是娘亲留下的,怎能给外人。”
韦氏是何许人也,凭甚得了石氏留下的东西。
如果不是沈容还在沈府,沈宛便是做样子也不愿装了,但又想着,此去一别,不知几时才能相见,索性今日便大方了一回。
“姐姐,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次大太太拿了五万二千两银子给你置嫁妆,二百四十抬,我瞧着也是实打实的,姐姐抬入质子府也定是细瞧过的……”
沈宛没有反驳,定是掺不得假。
沈容完全没料到,经她一番胡闹,居然还有了这等功效,上至老太太,下至下人,人人都对她敬而远子,不敢算计,都怕惊了“住”在仪方院的石氏,这可是厉害的啊,连报国寺的住持都说对冥仙只能敬,不能驱。
沈容又道:“着实不成,就交给父亲处置,充入公中,就当是你对他的一片孝心。我将来大了,自有姐姐、姐夫给我置嫁妆,这不过是二三万两银子的东西。”
她手头的银钱充盈,还真没将这点子东西打上眼。
但沈宛的心思又不同,她宁可在手里捏坏了,也不想便宜了那些“仇人”去。
沈宛轻啐道:“我是心疼你手头吃紧。”
沈容道:“我手里有银子花销,姐姐出嫁第二天,父亲在后花园遇到我,还问‘五丫头手里可缺银子?如果缺了,就说一声,我与你母亲叮嘱过,往后给你每月五两月例。’”
沈宛低声道:“这样可好,他们知道的店铺田庄我交给父亲,至于他们不知道的,我交给你,你没田屋防身,我总中放心。”
“这法子倒也使得。”沈宛早前因石氏的死怨恨沈俊臣,上次沈容把事闹大,她是真当有鬼,见沈俊臣好像也不畏惧,世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或许沈俊臣还真不知道潘氏与老太太、李氏联手毒家石氏的事。
既然沈俊臣不知,她也不必恨沈俊臣。
沈容说得把田庄、店铺交出去,她原不乐意,但想沈容还要在沈府生活,也只能退一步,不仅要交,她还打算给沈俊臣一笔银子,有了这银钱,沈俊臣就能照顾好沈容。
“我给父亲十万两银子如何?”
沈容赞同地点头。
沈宛轻吐一口气,“容儿可真是大度。”如若沈容知晓石氏也是被人害死的,不知道是否还会如此大方。
沈宽是被沈宾沈宏兄弟诱下河淹死的,但石氏的死因,沈宛自以为她知道,其实沈容也是知晓的,只是姐妹二人都没有提及。
“姐姐,近来我在观察,娘亲的死还真与父亲无干,夜里时,他还去小庙拜祭了两回,画菊曾看到他在小庙里偷偷抹泪。”
沈宛冷声道:“还算他有些良心,若不是娘,哪有沈家现下的好日子。”她心下好奇道:“沈宝怕鬼,那老太太……”
沈容低声道:“上回病倒后,落下头昏头疼的毛病,听说夜里睡不安稳,请了郎中来瞧,吃了安神药才能睡,一日不吃安神药就喊睡不着,我想去瞧,珊瑚又叫我别进佛堂。我听伍婆子说,头发都白了不少。”
“二老爷呢?”
“说是去咸城赎三爷,都走好些天了,也不知几时回来?”
沈宛表情淡漠,“沈宾就算回来也废了!”
沈容面露愕然:沈宛怎会有此一说?
沈宛生怕她多想,解释似地道:“绿林绑匪素来心狠手辣,我听说只凑了一万多两银子,照着道上的规矩,凑不足可以保命,也不知卸的是胳膊还是腿?”
沈宛落音,细细打量着沈容,“再过几年,我们家容儿也能出落成大美人,你姐夫那儿得了许多赵国玉记的香膏,我让沐风带了一大匣子回来,你不用脂粉,但香膏子却能用得着。我着绣坊的人给你做了几身夏裳,我把衣契单子给你,过两日让沐云给你取回来。”
“谢谢姐姐。”
“容儿当真是大了,越发乖巧懂事。”
至亲眼里出好人,沈宛便是如此,怎么看沈容怎么都顺眼。
沈容抱了琴,弹了几支曲子,沈宛又指点了一番。
检查了沈容的字,沈宛还算满意。
姐妹俩说了一阵贴心话便到了晌午,潘氏着人在福瑞院那边摆了家宴,请沈宛过去用晌午,沈宛便领了沈容去。
潘氏一看到沈容就浑身不得力,以前老太太不愿见沈容,只说沈容就是石氏,着实是石氏比沈宛长得更像石氏。她原是未见过石氏的,听人说得多了,加上心中原就有愧,越发不愿再沈容,总觉沈容就是“鬼怪”的代名词。
沈宜、沈宏两兄妹倒是欢喜得紧,甜甜地唤着“大姐夫”,乐得赵硕又赏了沈宏两个小玩意儿,沈宜也得了一支玉镯子。
用罢饭,沈宛便提议:“父亲,女儿随你去书房说说话可好?”
沈俊臣道:“也好!今儿硕王爷送的字极好,正好一处点品。”
沈宏跟在后头,像个小大人一般紧随其后。
进了书房,沈宛拿了几张地契、房契来,“父亲,家里的日子也不是特别宽裕,我是长女,这些店铺田庄,原是变卖我娘在石台县的嫁妆添置,你先拿着,也好贴补些家用。另我这儿有十万两银票,父亲一并留在手里,官职擢升也要用钱。”
沈俊臣面露感激,早前他还在防长女,不想人家心里还是有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是我对不住你娘。”
“父亲,娘去了,我配了个千里挑一的好夫君,他日还望父亲给容儿寻个好人家,如此就对得住娘了。”
沈俊臣应了两声“嗳!”
沈宏心下有些小雀跃,十万两啊!十万两可是好大一笔银钱,二房总说大房家业大,其实大房也过得紧巴。
有了这笔银钱,沈家又可以生活好些年,这是沈俊臣目前为止收到了的一笔最大数目。
赵硕与沈宛瞧时辰差不多,夫妻俩告辞离去。
*
佛堂,沈宝又在那儿叫嚷。
“大姑娘就是偏心,给大房的姑娘全是赤金的,就给我一对白银镯子,连给阿宪的都是一对寻常的鲤鱼挂佩,这等小摊上买的,也值不了二两银子,倒是沈家薇、沈家莉手上的赤金镯子还能值些银子。”
义愤填膺,要不是瞧还值点银子,她真想就砸了,免得瞧着心烦,干脆让小钏给她拿到外头换成了银子攒着,果然还是看着钱比镯子舒服。
老太太睨了一眼,“亲疏有别,你拿她当大姐姐,她可只拿你当亲戚。”
她连沈容都掌控不住,更諻论沈宛,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沈宪道:“四姐姐,有总比没有好,我使人瞧过,我那对玉鲤鱼得值六七两银子呢。”
他一早就知道二房与大房不同,沈宪在潘家私塾读书,潘家上下待沈宏极好,对他就有些淡漠,在他们眼里,他沈宪就是个吃闲饭的,还是个寄人篱下的。
李氏没了,沈宾兄妹的日子远不如从前。
沈宾原要回石台县,可那里的家业都变成张员外家的,一无所有,他又过不了沈家庄的苦日子,索性带了奴仆再往京城。
老太太面容阴寒,“忍着吧,仪方院那边,有那么个瘟神镇着,谁敢招惹,待过了三年,自有我们翻身之时。大太太就是个厉害的,现在还不是忍气吞声,生怕丢了命,还不是把大姑娘给了五万两银子尽数拿出来置嫁妆……”
大太太也是敬畏鬼神的,着实都不敢招惹石氏。
*
次日,五月初五端午节。
钉艾人于门上,系长命缕,盖桃印,钉赤口,挂菖蒲,配道理袋、晒书,饮雄黄酒。南方吃粽子,北方煮咸鸭蛋,而蜀中的风俗是这日做几种馅料的包子,在包子上点上一朵殷红的桃花,漂亮又有食欲。
因过节,私塾休学,就连叶初锦亦回家与家人团聚。
沈家薇、沈家莉一早就来寻沈容玩耍,姐妹几人在仪方院里弹琴、写字,倒是玩成了一团。
沈宜在漱玉阁,她现在的漱玉阁其实是早前沈宛住的漱芳阁,她将匾额移了过去,漱芳阁的匾额换到早前阁楼上,但却空置了下来,里面并没有姑娘迁进去。
福瑞院一面忙着过节的事,一面又得安排沈俊臣娶韦十九娘的事,有了上回给沈宛备嫁妆的经验,这一次潘氏倒是得心应手,没几日就打点得像模像样,听说已经备了二十二抬聘礼,不能再多了,当年沈俊臣娶石氏,才二十五抬;娶潘氏时,他备了二十四抬,再到韦氏就只能是二十二抬,这是规矩。
沈宏知道沈宛给了沈俊臣田庄店铺与十万两银票的事,一回头,他就告诉给潘氏了,沈俊臣只说这些店铺田庄当成大房公中的产业,又给了潘氏五万两银票,让她在石台县老家置上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家业,再在京城另置一万五千两银子田庄店铺,剩下三万两便要攒下,姑娘公子大了,总是要预备嫁妆聘礼的。
沈容这里,自不需他们张罗,沈宛离开时说过,待将来沈容订下好人家,她会从赵都赶回来亲自预备。沈宛的意思很明确,她给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沈俊臣、给沈家大房的。
潘氏手头原就是有些银钱的,现在银子多了,要办什么事不难,便遣了李管家回一趟石台县,重新备一份家业,现在备的就单属于大房,二房是怎么也讨不上的。再说二房沈俊来一家,早在当年沈俊臣娶石氏时就分过一次家,沈家庄十几亩良田便是沈俊来的。
潘氏问道:“今儿过节,要不要请老太太过来一道用宴?”
沈俊臣提到这事就头疼,老太太总说石氏跟着沈容,不愿再见沈容,“老太太若来,五姑娘就不能赴宴。”
潘氏也不想沈容,一看到沈容,她就浑身不自在,“我瞧大姨娘说的话五姑娘还是会听得进去,我让大姨娘与她说。老太太忌讳五姑娘,你也是知道的。”
大姨娘也曾做过亏心事,不过是强自鼓足勇气,硬着头皮装成一副无辜模样,若不是潘氏知晓实情,还真被大姨娘给蒙骗过去。现下,大姨娘处处装出一副“故人”模样地帮衬沈宛姐妹,还不是想从沈宛姐妹身上得些好处。
沈俊臣道:“我拿了一笔钱,准备给二弟置份家业,一座三进院子,又一处三百亩的田庄,另有一个杂货铺子。”
潘氏听得肉疼,只按捺不出声。是给二房置家业,或是留他们继续住在府中,潘氏会选择前者,前者置了家业,往后就不必再管他们的生活,不失为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若是沈俊来过得不好,让沈俊臣不过问二房人的生活,这也不可能。
沈俊臣道:“是从宛儿给的银钱里出的,一座三进院子,在城西,一个徽地商贾做生意栽了,要卖了别苑,倒也不贵,一千六百两银子,主要是里面的家具都还能用,房屋七成新,前院有厨房、书房两座小院,过了二门,后面又带了三座院子,一座主院,东西各带一座,将来二房的人口多了,他自己攒钱再造屋也有地方。
总不能让他在我们家里娶新人过门,再说沈宾那孩子而今变成这样,我……也不愿瞧见他,让二弟带了二房的孩子搬入新居倒也方便。日子都是他们自而个过的,我花了这么一大笔银钱给他置家业,如果老太太还不知足,我无话可说了。我沈俊臣行事,对得住天地良心!”
潘氏沉吟道:“是不能让三爷住到家里,万一惊了仪方院那位又是一场风波。”
沈宾害死了沈宽,这可是仇恨。石氏万一感觉到沈宾回来,又放出小鬼闹腾,沈府也别想安宁了。
潘氏早前还为沈俊臣给二房置家业不满,这会子,倒是很快就释然了。“我吩咐李管家,如果二叔带三爷回来,就让他们直接去城西沈宅。”
沈俊臣应了。
潘氏令李婶子去传话。
沈俊臣道:“昨日,皇上召我去御书房回话,他问我‘听说你结发原配是冥仙?’我吓了一跳。”
潘氏惊道:“这种事,怎就传到宫里了?”
沈俊臣一脸苦笑,“我怎知道?反正这话就传出去。皇帝还夸了句‘你有福气啊’。你说好好儿的,他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我出宫的时候,正巧遇到黄桑道长,他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道了句‘有几分贵气!’”
潘氏突地忆起,听说二、九两位皇子为救黄桑道长,与神秘蒙面人厮杀之事,二皇子还因为负伤,颇得皇帝夸奖,赏了好些补药到二皇子府。
沈俊臣很是认真地道:“黄桑道长说,我们沈家要出一个极贵女子,可我想了良久,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潘氏脱口问道:“会不会是我们家宜儿?”
“我在想着,啥时候把黄桑道长请到家里。”
“听说崔相夫人请他,他都不去。皇上看重他,给他建了座三清观,他不是给太后讲道就是给皇上炼丹,哪有时间出宫。”
夫妻俩闲话了一阵。





倾君策,隐身贵女 第124章 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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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听了李婶子传的话。
沈家薇道:“家里要设宴,却让姨娘去劝五姐姐不要去……”
别说是她,便是大姐姐听到也不会高兴。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大太太都忌讳她。”
“先头太太又不是恶人、坏人,除了上回在佛堂吓人的事,也没干别的,还不是老太太想刁难五姐姐惊了她,她才出来的,你看现在,过了这么些子,她也没出来闹事。偿”
大姨娘很是为难,其实去小庙、仪方院,每一次她都是胆战心惊,不过面上装出很平静的样子,“我还是走一趟吧,如果你五姐姐去家宴,全家人更吃不好。”
她到了仪方院,将来意说了撄。
沈容正想不去呢,一家人团聚……
她可不认为这是一家人。
“我不去就是,我与伍婆子在仪方院里用饭。”
大姨娘见她应得爽快,“妾身会令人将酒菜送到五姑娘院子,福瑞院吃的,你一样也不少。”
伍婆子不乐意了,“大太太怎能这么做?为了让老太太参加家宴,就要让五姑娘回避不去,难道五姑娘就不是沈家人,没见这等行事的,要不是老太太心里有鬼,她怕五姑娘作甚?”
人家可不就是心里有鬼。
画菊道:“干娘,老太太可不是怕五姑娘,而是怕太太。”
“太太怎了?太太是一等一的心善好人,从不作恶,否则也不会渡化成仙,怎的她倒怕了,要我说,老太太就是恶人,只有恶人才怕好人。”
伍婆子在那儿絮叨地抱怨了半天,后来见厨房的管事婆子领着小丫头亲自来送酒菜,瞧着还算丰盛,她依旧替沈容叫屈。
沈容道:“全府主子都在福瑞院,我们这里也不分尊卑,关起门来就我们六人,今儿过节,就在一处用宴。”
伍婆子每日早中晚必点三炷香,还会把好的饭菜捧到供桌是供祭,这些日子下来,成了她的习惯,然后她爱听沈容说的故事,见饭菜丰盛,挑了四样平日不常吃的捧到供桌前,点上香,絮叨起来:“太太,今儿过节,你也吃鱼、吃包子,听说大厨房做了十种馅的包子,示带重样的。老太太不让姑娘去福瑞院用宴,我也别恼,我瞧了一下,酒菜还是丰盛的,他们要敢薄待姑娘,老奴第一个就不答应。
太太,昨晚我又梦到壮子了,他托梦说,他现在很好,鬼官也做得越来越像样,还得了判官大人夸奖,就是手头有些缺钱了,我今晚就去给他烧些纸钱。又托梦说,他每日太忙,都没个分担的人,想让我给他娶一个姑娘……”
沐云看着沈容:不会是姑娘又使法术了。
沈容道:“我没有啊!怎的伍婆子做梦,都好像我知道一样。”她听到伍婆子说“娶姑娘”,心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待伍婆子絮叨完了,伍婆子捧了供祭的四盘菜,又换了四盘摆过去,“既然姑娘说今儿过节,仪方院上下一起用饭,就都坐下吧。”
沈容落座尊位。
伍婆子坐在她对面。
“伍婆子,你家壮子真说要娶媳妇?”
伍婆子笑道:“是啊,我昨儿梦到了,他穿着黑色的官袍,脑袋戴的是官帽,身后还跟着两个鬼差。”
画兰道:“那义兄在做什么?”
伍婆子很是满足地道:“他在判官司当差,每日的任务,就是盯着几个恶人,把他们干的恶事记下来,供判官审判。”
沈容暗道:这是心里暗示,伍婆子听了沈容胡谄的故事,就觉得她儿子做的这是这个事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梦到了这些情节,只是伍壮子娶媳妇……
画菊道:“干娘要给义兄娶冥妻?”
伍婆子道:“他是鬼官,什么样的好姑娘娶不上,我得给他挑个好的娶过去,怎么也得知书达理的好人家,我今儿与厨房的管事婆子说了,她认得的人多,请她帮我介绍端正清秀,年纪与壮子相当的姑娘。”
沈容神色冷淡,令人瞧不出喜乐,“大家吃饭!”挑了块红烧肉,她早前给伍婆子催眠,到底是不是错了呢?伍婆子现在可是对此坚信不疑,认定她儿子在另一个世界过着风光体面的日子,连是什么差事都说得像模像样。
完了!完了!
伍婆子告诉厨房管事婆子,这不等于告诉沈府上下所有人。各房都去大厨房取食,管事婆子见到一个相熟的,就会把她听来的趣事重复一遍,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古人啊……
沈容心下感叹一番,由着她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
她早前装神弄鬼地吓人,就是想过几年清静日子,但后来发生的许多事,似乎与她早前所思所想越来越远。
*
翌日,沈容还赖在床上。
厨房的管事婆子就来了,一进门就对伍婆子道:“昨儿你托我的事,府外也有人听说了,今儿一早,官媒就到了,就在二门上候着呢。”
这速度令人咋舌呀!
沈容眼珠子四下一扫,这都叫哪跟哪儿的事。
伍婆子道:“快!把官媒叫我屋里来。”
不多时,管事婆子就领了一个着紫褂的妖娆婆子进来,几人寒喧了一句,伍婆子领了她进屋,画兰便取了茶壶进屋沏茶,三个的声音都不小。
官媒审视了一番伍婆子,道:“你是个有福的,我长话短说了罢。昨儿夜里,我们家老夫人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家过逝的六姑娘哭啼啼来寻她,说她在阴间瞧上一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姓武,名壮子,是城南礼部左侍郎沈家伍婆子的儿子。还说,她要嫁给武壮子,求老夫人成全!”
沐云几个听得一乍一愣。
沈容扬头望天:这是聊斋的世界吗?
哇靠,不带这样离谱的吧!
不久后,她否认了这是聊斋的世界,所有看起来的巧合,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那这背后又到底有怎样的真相?
她问沐霞:“这是哪家的?”
沐霞问了画兰,回话道:“是奉了崔夫人之命来的,说是昨儿夜里,崔夫人做了这个梦后,便一直睡不着。”她压低嗓门,“崔六娘还说,如果这桩事成了,幸许崔大少爷的傻病就能好。”
沈容阖上双眸,努力地想,蓦然之间,她记起来了,在前世时,好像就在这年的中元佳节之后,崔相府的大少爷崔鸣礼的傻病突然好了,不仅好了,还才思敏捷,早前与一个小吏之女订下的婚约就解除了,后来娶的人是……
梁五娘!
此念一闪,但那时并未听说这么件事。
不会如此诡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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