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浣水月
梁五娘原要离开,见如此奇特,也都围在旁边瞧看。
伍婆子道:“怎会这样?早前都出一次,这次怎出了两次,太奇特了,金姑娘好造化。”她走向沈容,“姑娘,你可知这是何故?”
沈容怀疑这香烛有问题,香烛是伍婆子从外头买来的,她一口气买了十斤,说是一天三顿要供奉,不能少了,就算有十斤,也不过一月就烧完了,许是府里有心的下人,也会来烧香的。
伍婆子对石氏的敬畏,到了赛过亲娘的孝敬的地步,每日点烧的香烛如同不要钱地使着,不仅她要供奉,还拉着画兰画菊每日早晚焚香祭拜。谁让这二人是她收的干女儿呢,她是干娘,自得让她们听自己的吩咐。
沈容垂眸,坐到蒲团前,闭着双眸,想了一阵,赶鸭子上架,她现在要说这里面有异样,估计这一群姑娘都会围攻她,骂她不孝,也只能不懂装懂胡谄了:“十二花座。”
西方有十二星座,东方有十二生肖。
沈容此刻胡诌出一个十二花座来。
“十二花座?沈五娘,这是何意?”
所有姑娘都好奇起来。
“但凡早前出花的,对应的都是各自出生的年月,亦是桂花诗社里才华好的。而出字者,皆是或求平安,或求家人健康的。金三娘先求姻缘,后又出一朵莲花,莲花是她的本命守护花神,金三娘生辰可是七月?”
“正是六月。”
“那就对了,六月莲花盛开时。”
梁五娘道:“难怪,我出的是桃花,我是三月生。”
“那就是了!梁姑娘的本命守护花神是桃花。”沈容歪头,“我娘说,她说出花形图案的乃是十二花座真贵女。”
“真贵女?”
沈容想到了《红楼梦》,“天地有六界,在仙界之中又有幻虚仙境,那里生活着天地间最纯洁的仙子,由十二守护花神各掌一月,以护苍生平安。一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七月玉簪花、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花、十一月山茶花、十二月水仙花。所谓真贵女,不是出身如何,而是说她乃世间心地最纯洁、最尊贵的女子,是从心地与灵魂来说。但凡出了本命花的,便是这十二月花神在凡尘的弟子。”
花神座下弟子,花座命术学,许能给深闺姑娘们多一些乐子。
沈容想着自己胡诌了不少事,也不在乎多一件。
有姑娘问道:“那我出的是一个八撇胡子的人脸。”
沈容沉吟片刻,“我只问了我娘关于出花之事,忘了问这事,我娘修为晋级,她让我莫要扰她,只得她出关我才能再问。”
沈容福了福身,“各位姑娘先回去,把你出了何物写下,待我娘出关,我替你们请教她。只是今日之事,还请你们保密,我着实不想张扬,以免得扰我娘清修,拜托了!”
梁五娘道:“沈五娘,我们不会乱说,你且安心!”
“多谢!”
众姑娘们结伴离去,沐云、画兰、画菊几人将她们陆续领着后院,送到二门上各家的马车、轿子上。
沈宛待姑娘们都走远,取了一炷香点上,双手合十,不多会儿,香烟缭绕,化成了一株并蒂莲。
“并蒂莲……”她若有所思,“娘,你是说我能与硕王爷夫妻相敬,宛如并蒂莲么?”
沈容唤声“姐姐”,“你今儿累了,去我屋里休憩。”
“容儿,明日一早,我要随硕王爷回赵国,留下你一人,我……”沈宛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
虽然想过许多姐妹分别的画面,早有心理准备,可想着终究要别离,还是忍不住心如刀割。
“长姐,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去赵国,好好生活,别太委屈自己。”
石妈妈、伍婆子见她们分离,又陪着哭了一场。
姐妹说了一阵话,沈宛带着石妈妈等人离去。
因为沈容的坚持,早前从石台县带来的老忠仆提前几日启程前往赵国,一起同行的还有沈宛的部分嫁妆,贵重嫁妆将随沈宛与赵硕回赵国。
*
是夜,沈容在榻上睡不着,取了花厅里的铜像入密道,供奉的灵位已经交给沈宛,让她带至赵国,也算是让她有所慰藉,思念家人时,就给石氏上一炷香。
紫嫣的房间,紫嫣揖手道:“主子来了?”
沈容将手中的铜像递给紫嫣,“近来的事巧得离谱,我可不认为真的有鬼神,一定是有人背里捣鬼。我瞧过伍婆子买的香烛,都是寻常物。我在灵位前焚香,一切正常,若在这铜像前焚香,就会飘出或花、或动物、或人脸、甚至于是字来。”
紫嫣道:“分堂有一个学富五车的张老儒生,自称无所不晓,主子且稍等,我这就去问他。”
沈容坐在紫嫣的闺阁,这房子比她的闺阁更大,到底是分堂堂主,不能太差。
不多会儿,紫嫣归来,揖手禀道:“姑娘,我问过张老儒,传说中道家有一个法宝,唤作问心石,在问心石前焚香,就能出现不同的图案。”
篆烟能组字,能化图案,果真不是巧合,更不是神迹,而是因为一件宝物之故。
沈容歪着头:莫不是这问心石,还是一件世外之宝?她脑海里便掠过关于外星人的种种传说。
紫嫣继续道:“数百年前,问心石出现过一次,有人将问心石藏在了一尊佛像之类,也因此,这家寺庙的香火尤其鼎盛。前朝末期,战世纷争,乱世之中,寺庙毁于一场大火,从此问心石失去下落。”
沈容道:“也就是说,这尊铜像里头有可能藏了问心石?”
紫嫣点了点头。
问心石难不成能捕捉到不同人身上不同的气场、气息,将这气场无限扩大,就出现了不同的图案与字,从而才有了今日的奇特。
那么,伍婆子得到这铜像,到底是无意,还是有人暗中布局,故意将铜像送到了沈容手中。
紫嫣道:“主子,申半仙失踪了。”
“他不是说要随夜龙大哥回山庄的么?”
“原说好一道回山庄,申半仙借故要方便,只这一去就没了踪影,了晓他的弟子说,申半仙这人虽然有时候爱骗人,却无大恶,看他对主子的敬畏,应不会生出判逆之心,可我们分堂的弟子寻遍了京城,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找不到,就先不找。铜像里头有问心石,既然张老儒能知,只怕他人也能知道,若是传出去,就会生出一场风波,我把问心石取出来,或者,寻人打造一个相似的铜像。”
“主子想取问心石,只需丢到火里融化即可,张老儒说,问心石乃是天外殒石所化,是融不化的,打造一个相似的铜像也不难,只需将图纸送往山庄,那里的能工巧匠定能替主子打造出来。”
沈容将铜像一摇,问紫嫣:“你能绘下来?”
紫嫣点头,“能,就算不能绘出十分,八分是足够了,若是主子想,可以打造一个更大的。”
“事不宜迟,你可有相熟的铜铁铺子?我们现在把铜像融了,我倒要瞧瞧,问心石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沈容换成了小公子装扮,跟着紫嫣出了季府,兜转之间,寻了家铁匠铺子,紫嫣与那铁匠相熟,低声道:“铁匠师父是新入庄的弟子,主子尽可放心。”
“好!融掉!”
铁匠开了炉火,沈容将铜像抛入火中,时间在点滴流逝,过了一个多时辰,铜像开始融化,直至化成了一滩铜水,两个人也没看到铜像里有任何异样,全是铜水,连块石头、杂物都没有。
“怎会这样?”
紫嫣蹙着眉头,她也想不明白,张老儒不可能说话哄她,当时他还拿了一本书,翻到那页给她瞧过,她还记得书名,《大周志》第六册,地点是南方福州的菩提寺,那是几百年前的事。
“紫嫣,难不成是铜水的缘故,不会将石块炼成铜水了吧?”
铁匠倒是实在人,揖手道:“主子,小的可以把铜水再制成先前的铜像。”
“能制成一个两尺高的么?”
“两尺高,还是早前的模样与神态?”
沈容点头。
---题外话---亲爱的读友大人,关于该文类型的问题,月月还是向大家解释一下。第一卷沈容篇(穿越+重生)里头有个大坑,就是设下了一个疑团;第二卷沐容篇(穿越+重生)解惑第一卷的疑团,设下第三卷的疑惑,会揭秘大boss。前两卷几乎没涉及到修仙和玄幻,但第二卷后半部分内容为过渡卷。第三卷凤九篇(玄幻带一点儿修仙),女主回到自己的人生中……
倾君策,隐身贵女 第126章 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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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心石真与铜水融合,她就能放弃,可以继续把铜水制成铜像。
匠人们生存不易,比商人的地位还要低下两分,沈容问:“需要多少工钱?”
铁匠惊呼一声“主子……”他是未名山庄的弟子,替主子效力,是所有弟子的本分。
紫嫣道:“主子最多的就是钱,你别与她客气,你也要养家糊口。”
“寻常收三十两银子。撄”
“我给你五百两,你给我铸好了,不急,可以慢慢铸。”
铁匠揖手应声“是”偿。
这家铁匠很普通,就如大周所有铁匠铺子一样,会打铁的匠人,憨厚老实,孔武有力,再是他的家人:有妻有儿。因为铺子小,由自己担任打铁师傅,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承。
铁匠拥有着少见铸铜手艺,据紫嫣介绍,未名山庄的令牌,便是请他所铸。紫嫣救了他难产的妻儿,令其母子均安,他感激救命之恩,拜入山庄做弟子,成为山庄中的一员。
次晨,沈容还在梦周公,睡得香甜醉人。
伍婆子咆哮起来:“谁干的?铜像不见了?”
沈容拉过被子,大喊道:“伍婆子,不能骂人,听说骂人要被地府扒舌,你骂别人,他的罪消了,你的罪增了,莫让壮子为难。”
她实在不想听伍婆子骂人的声音,伍婆子的嗓门原就够大,若是再骂起人来,比打雷轻不了多少。
伍婆子原本要骂人的话,生生咽下,“沐云、沐霞,你俩不是会武功?铜像不见了,你们没发现?啊,这是什么人干的,昨晚睡前我还敬了一炷香,怎就不见了,天啦!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没铜像,太太的魂魄寄宿何处?”
仪方院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都早早起来,在花厅、院子里寻了个遍,沐云还跳到屋顶上察看,确认没有脚印,应该不是被盗了。
伍婆子在仪方院周围转了一个遍,硬是连块铜渣都没瞧见,那是她用自己攒的二两银子买回来的,当时在庙会瞧见,就觉得不错,连个铜像都有人偷,莫不是府里人干的?她胡乱猜测了一通。
伍婆子的心情沉到了极限,想骂人,到底忍住了,只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通,去了小庙把里面的灵牌捧来,放到花厅,继续烧香祭拜一番:“太太,你回来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把你的铜像给偷走了!下次,让我抓到人,一定狠狠揍上一顿。”
沐云沐霞没寻到半点蛛丝蚂迹。
如果是外头来的人,怎么可能没动痕迹,除非就是仪方院里的人干的。
画兰画菊,不敢有这以大的胆儿。
沐云沐霞是沈容的人,她们也不会这么干。
说伍婆子?她一见铜像不见了,比谁都着急,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偷了一下,那样子可不是装的。
这会子伍婆子摆了果点祭品,跪在蒲团上,“太太,是老奴没用心,怎让贼人溜进来偷走铜像,老奴下次一定用心,再不让人偷了仪方院的东西。”
今天丢的是铜像,下次若把姑娘的紧要物件丢了,她的过错就更大了,她来仪方院,就是为服侍姑娘的。
沈容睡到巳时二刻起来。
拿了五十两银票给伍婆子,道:“你看看庙会上还有没有,多买几个。”
伍婆子道:“姑娘,这都是买铜像的?”
“你没觉得奇怪吗?我们家的铜像飘出的香能变成各种各样的?”
伍婆子道:“那是因为太太是神仙。”
沈容头昏,到了现下,伍婆子想当然地认准“石氏是神仙”的事实,让沈容颇是无语。“大户人家都有佛堂、佛像,你见过哪家的会这样?肯定是有人以为那铜像是宝贝便拿了去,你就多买几个回来,到时候小庙也可以摆上。”
伍婆子回忆着道:“我记得是京城哪家铜铁铺子做的,我去报国寺打听一下就能买到,姑娘,早前那个实心的,得三两银子一尊,这次也要买实心的?还是全都买回来?”
就她的用心,让沈容很是感佩。
如此称职的伍婆子,真能让石氏知道?
但沈容在心里给伍婆子点赞,也颇是欣赏她的尽职尽心。
沈容道:“你可以买一尊大些的,早前那样大小的也买一个,大的放到小庙去,小的摆在我们院子里。”
伍婆子道:“我再买香炉、长明盏等物,这回我把眼睛瞪大了,我倒要瞧瞧,谁来偷铜像,那小贼的胆儿也太大了。”
沈容都想道破实话:你老别再骂了,是我拿的!
伍婆子忆起今日沈宛要离京,昨晚沈容还念叨着一早要去城外给沈宛送行,岔开话题,问道:“给大姑奶奶预备的点心都好了?”
沈容捧着胸口,还好岔开了,否则她都要被伍婆子的“用心”屈服,要坦白从宽,说是她取了铜像去玩,心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画兰忙道:“点心备了好些,大姨娘做了些,大厨房那边也让厨娘做了些。”在这家里,大姨娘待大姑娘、五姑娘还是很不错的,旁人都没留意,就大姑娘用心了。
伍婆子道:“把姑娘要的东西都备齐,令管家备马车,带姑娘到城外给大姑娘送行。铜像丢了,我得去报国寺打听那些铜铁铺子的地址,去那儿再买两个回来。”
城外,七里坡草亭。
沈容、沈家薇立在亭子里,姐妹俩各备了一大盒的点心,时不时翘望着京城方向,终于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两侧跟随着几骑骏马,马上坐着清一色的玄袍侍卫。
四匹骏马拉着马车后面,跟着长长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亦有近百两马车。
马车近了,车帘一动,沐风沐雨扶着沈宛下来,她衣袂飘飘,初为人妻,原有幸福的笑容,此刻却被浓浓的离别之情所替代。
“容儿、家薇……”
“长姐!”姐妹二人齐齐行礼。
沈容道:“这是我预备的点心干粮,姐姐带在路上吃。这里还有一个盒子,我来的时候找不到钥匙了,等我找到钥匙,就给姐姐送去。”
沈宛不由轻啐道:“要说礼物,却忘了钥匙放哪儿?”一语出,“你不用……”她想说:不用钥匙也能开盒子,又怕沈家薇听见多想,道:“你不用往心里去,你告诉姐姐,这里面放了什么宝贝?”
“姐姐真厉害,居然猜得出里面是宝贝,对姐姐来说不算宝贝,但对我来说却是极重要的东西。姐姐保管好就行,等我找到钥匙,你就能看到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去一别,姐妹再难相见。
但盒子里还有旁的物件,这是赵熹送她的桃花玉镯子。
她不会留下赵熹的东西,就如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与赵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沈宛娇嗔地斥骂了一声“小机灵。”将盒子与食盒递给了石妈妈,石妈妈一家此次随行,其他陪嫁下人已经陆续去了赵国。
沈家薇道:“长姐,这是我姨娘与我备的点心,都是你素日爱吃的,愿长姐一路顺风。”
沈宛道:“家薇,你和容儿要好好的,而今你也知事了,在诗社里有了机会,遇到合宜的亲事就赶紧订下来,莫白白为他人牺牲。家薇,幸福也是自己争取来的。”
沈宝被崔家退了亲,亲事定然不顺,沈宛不喜欢沈宝,也不知从何时起,连面上的友爱也不想装了。沈宝的被退亲,定会影响到沈家其他的姑娘。她在说沈家薇,又何偿不是在告诉沈容。
沈家薇眼眶一红,“长姐的话,我记住了。”
世间也只有真正的姐妹,才会替对方思量几分。
沈宛勾唇笑道:“你们俩是我在沈家最后的牵挂与念想,要好好儿的。清晨风大,都回去吧!”
沈宛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敢多说,心里的洪早已泛滥成灾,鼻子酸涩,让她再以难抑泪珠儿,眼泪蓄在眶里,随时都要滑落下来。从小到大,她都与沈容朝夕相处,而今她要去赵都,年幼的妹妹被撇下。昨日回府,她想提出带走沈容的事,有了母亲的事,想来家里人不会阻拦。谁曾想到,她去书房找沈俊臣时,李管家正与沈俊臣禀报发生在仪方院里的“神迹”。
沈俊臣很是欢喜,“看来把五姑娘留下是对的,连皇上都知道先头太太的事,如果没猜错,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封赏先头太太。有了五姑娘院里显灵的铜像,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姑娘定会慕名而来……”
沈俊臣还是以前的沈俊臣,即便因沈宛拿出地契房契与银票感动了一回,可还是不会因为他的前途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居然连石氏的铜像都想利用上,说到底,他还不是利用沈容,想把她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样的主意,沈宛就想不出,可沈俊臣想到了,还为此大感快慰。
石氏已逝,沈俊臣还不忘利用石氏往上爬。
石氏成仙了,他沈俊臣面上亦有光。
沈宛正要上马车,沈容高呼一声“姐姐”,泪光盈盈,她笑得甜美如花,“姐姐,你和姐夫一定要幸福!无论何时,姐姐都不要失去自己,做真正的自己,快乐的人!”
沈宛的泪,到底是下来了。她的妹妹沈容,是这世间极善良的女子,虽然任性过,耍小脾气,偶尔还莫名地和她呕气,在她心里,是唯一的亲人,是真心为她好的人。
马车动,沈宛依在赵硕怀里哭成了泪人,那竭力抑制的声音,似忍受着莫大的苦痛,身子抖如风中的树叶。
赵硕搂着她的腰,轻柔地道:“宛儿,别哭了。待过几年,我们想了法子接容儿去赵国,若是可以,也给她寻个赵国人做夫婿!”
沈宛恼道:“好男儿又不全在赵国……”
“好女子都在沈家。”
沈宛破泣为笑。
赵硕亲吻着她的额头,“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跟着疼。你不是求了梁宗卿,请他得空去教容儿琴棋书画么,我瞧他是真心想做宛儿的先生,否则也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沈宛往他怀里扎了又扎,“容儿那儿有一支她做的紫檀发钗,以前在幽兰榭,我还在猜他要送给谁呢。”
“是不是想他送给你?”
“别胡说,他从未地我有过心思,而我也未对他有心思,我欣赏他的才华,想来他亦如此。真正的动心,是你我这般,两情相悦……”
梁宗卿送了沈容那枝木钗,是不是说,梁宗卿相中的女子是沈容,可现下的沈容还是个孩子。除了沈容的容貌是孩子,在旁处,沈宛还真瞧不出沈容的稚嫩来。
凉亭里,和风传来了优美的琴笛和奏之音,沈宛打起帘子,却见沈容弹琴,沈家薇在吹笛,姐妹二人相显一彰。
“她们和乐为你送行。”
沈宛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骄傲。
沈容则想着:今日一别,不知何再见!她的未来,在广阔的天地间,可以像男子一般活得自在逍遥。
她急切地想要长大,就像一只雏鹰想要飞上蓝天。
沈容与沈家薇反复弹吹着同一首曲子,一遍又一遍,直弹了五遍后,再也看不到沈宛的身影,只看到长龙的尾巴。
沐云道:“五姑娘、八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没有了沈宛,她终究会习惯的。
回到沈府,正值晌午时分。
伍婆子又请了两尊铜像回来,大的搁到祠堂上的小庙里,小的与灵牌一道摆在花厅上,伍婆子又絮叨了一回。
沈容好奇的是,铜像与石氏容貌相近,这是偶然巧合还是有人用心布局?
沈容唤了沈家薇一同用午饭,姐妹还没用完,多婆子就来了,笑盈盈地道:“五姑娘送大姑奶奶回来了?”
伍婆子道:“唉,刚回来,姑娘今儿可累着了?”
多婆子道:“姑娘,崔相府的崔夫人听说我们家先头太太的香火很是灵验,今儿打发两拨下人来问,想入仪方院给先头太太烧香。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二太太今儿辰时就来了,还在太太屋里说话呢,刚用了晌午,想来拜祭先头太太。”
什么拜祭,还不是想见识“灵验的神迹”。
伍婆子有些不高兴,一个接一个地来姑娘也不用休息了,“多婆子,小庙里也请了一尊铜像,我请了报国寺的大师开过光的。”
多婆子苦笑道:“怎么没去?梁夫人与二太太都去拜祭过,可没仪方院灵验。姑娘,来者是客,人家等大半日,就拜祭一炷香的时间,真不好拒绝,烧完香就离开。”
莫不是沈府当真改成庙宇了?
这烧香的,还烧到了沈容的仪方院。
沈容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对方的位高权重大臣的妻子,最是开罪不得,沈俊臣夫妇定然也视此为巴结的途径之一,若她拒绝了,回头就会被人报复,“你去请人吧!”
待卫国公府世子、二太太到时,沈容姐妹已经漱口,两人侍立在侧,梁家两妯娌进来,与沈容寒喧了两句,“打扰五姑娘了!”
沈容道:“我倒没什么,只我娘一直在清修,你们安静些,莫惊到她就行,我娘旁的都好说,就是见不得有人对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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