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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剑客闭目不语,房内无光,自称“楚澜”少年当然也见不到对方表情,只好停一停又说:“大哥不说话,我就当大哥答应了,我想了想,大哥肯帮我杀退这些杀手,也是为着练剑罢?我得了消息,这回长兄找我,大抵离不了三月后卞阳武林大会之事,大会上高手如云,大哥若是想与人切磋,不妨与我同去。”
之后还是沉寂,楚澜以为等不到回答、自己也因为精神困顿就要睡过去时候,冷淡嗓音突兀响起。
“嗯。”
就这么一个字而已,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大哥,大哥是你说话了?”楚澜惊喜地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冰冷、淡漠、惜字如金。然而就算简短到这地步,还是让他长吁一口气,有了欣喜感觉。
显然剑客并不准备重复,只是动一下拇指,长剑就发出一声清吟,让少年表情一下子僵住。
“大哥不要吓我,我不再问了。”楚澜连连谄笑,“不过大哥可否告知姓名?大哥不喜欢说话罢,大哥你告诉我,我日后好替大哥介绍。”
良久,剑客开口:“花戮。”





剑鬼蛊师 楼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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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阙国土一条大河贯通南北,河对岸越是靠北越是干燥苦寒,南地气候则大抵平和,越是近河越是水润温泽。
花戮从雪山上下来一路南行,渡了河没多久就遇上这被人追杀精怪少年楚澜,因着有人打点平日需求和时不时有人上门练手,他也就没多说什么,让这少年不远不近地跟着。
而后杀手渐渐强了些,许是担心花戮嫌麻烦不再带着他,楚澜慌忙表明身份,又扔了好些个好处出来,直想将这高手留住。
时至傍晚,天色倏然黯淡下来,一个身着黑袍修长青年手持长剑立树巅,足下踏着根细细木枝,却是气沉如山岳,镇定自如。
空气很压抑,昏暗林子里不知藏了多少人,都收敛了目中神光身上气息,时时候着出手机会。
花戮屏息凝神,连发丝也没有动上一根。
风声响,数道锐气破空而来。
几十支劲弩带着强烈“嗞嗞”声,猛然朝花戮身上刺来!
花戮横剑于胸前,身子一个旋转,就有一阵“乒乒乓乓”脆响——将来袭弩箭全数击飞。那弩箭狠狠倒射回去,只听得“噗噗”锐器入肉之声,那看不见林子暗处便无声跌落好几个黑影。
这一下知道了对方所,花戮朝着那方向飞纵而去,如同一只雄鹰,展翅扑击!长剑荡起凛冽寒芒,花戮凭着之前异动而骚乱、喘息间来不及重平稳下来气息,一瞬间割断了近杀手喉咙。然后足底树干上极地点了一下,便即刻换了个方向,往另一边掠去,又一剑,杀了第二个,跟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几个呼吸间,就将敌手全部杀,一个不留!
可此时还没完,花戮后一剑斩落之时,一道细风自远方拂来,花戮一偏头,便听到“夺”地一声——一支小小袖箭就插旁边粗木之中,再一瞬,已然穿透过去。足见箭尖之利、发箭者力道之大。
花戮左掌一翻,向袖箭来处推了过去,掌风挟着极大威压,隔空拍一棵树上,那树猛烈地摇晃一下,就即刻断作两截。
同一时刻,树后窜出一道淡淡黑影,闪了两下就要到花戮身前。
他,而花戮!长剑那人抵达之前就直直刺了出去,对准可正是那人来势,来人反应也是极,眼前攻势失败,身子一拧就掉转了攻路,举起手中短剑朝花戮腋下空隙处刺来。
花戮左臂诡异地扭曲,一下子捏住了对方拿剑手腕,“喀吧”一声拗断了他骨头。对方也是坚忍得很,竟是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反而借着这股力道把花戮拖近了些,另一手指尖尖尖,就要戳入花戮心口!
花戮怎会让他得手?还保持着断人腕骨姿势再加几分内力过去,通过脉门直冲进杀手体内。内力冲撞使得杀手肺腑受创,插向花戮心口手势也就几不可见地顿了一刹,而就因着这一刹停顿,花戮左手用力,重重将杀手抛出!
杀手无力挣扎,后背狠狠撞树上,连撞断了好几棵粗壮树木,才掉了下去,一口喷出殷红血来。
花戮没有给他喘息时间,一个纵身而去,只见那剑光倏然暴涨,刹那间袭向那人咽喉,眼看就要捅出个血窟窿——突然从另一方射来个硬物,准准打剑身,硬是让剑锋往旁边偏了些许,但那处仍是被割破了个小小血口子,鲜血涌出来糊得到处都是,好不骇人!
“出来。”花戮声音很清很冷,就如同大雪纷飞极寒之地,连呵出气都冷到极致。
“啪啪啪”几声击掌,人影微晃,离花戮约莫十多尺树下就出现了个身材高大男人,他穿了件金色长袍,袍子上束是金色腰带,头上还戴着顶金色纱帽……这么一来,整个人都显得金灿灿。
“不愧是我们‘楼外楼’出动十二路杀手还没能杀掉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来人声音虚虚浮浮忽远忽近,很是飘渺不定。
花戮不说话,他缓缓抬起剑尖,横贯于胸前,目光锁定来人气机,做好出手准备。
来人似乎轻声笑了笑,也没见怎么动作,整个人就恍恍惚惚变作好些幻影,一下子晃开了花戮找到破绽,再想锁定,就难上许多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十二路追杀已过,‘楼外楼’任务失败,楚家小公子生意,‘楼外楼’不会再接了。”那人笑道,跟着厉声喝道,“银四仍做什么?还不速速与我回去!”
花戮瞥一眼之前那被自己伤得已无还手之力黑衣杀手,口中问却是金衣人:“你是排号是什么?”
“金四。”金衣人从怀中摸出个牌子,反手打了过来,“你身旁这人是我不成器徒弟,任务失败本来当死,你饶了他,我欠你一个人情,以此物为证。”
花戮探手接过,那牌子是个乌金打造,沉甸甸,外层又镀上一层纯金,右上角刻“楼外楼”小篆,中间有凹槽,槽里烙“四”字,外沿还有几个镂空竹子雕花,做得很是精巧。
“走吧。”花戮一点头,把金牌放入袖中,之后一剑刺破银四肩上衣衫,挑起来朝金四那边掷去。
金四伸手接过,拎起银四衣领说了声“后会有期”,便几个起纵消失不见。
花戮却没有将剑收入鞘中,他眸光稍稍左右挪移一下,然后挥手斩出一道犀利剑气,有大树应招而断,就从树洞里蹦出个穿着青色短衫精怪少年来,少年站稳身子,摸摸头发又拍拍身上土灰,才抬起头露出个大大笑容:“花大哥你好厉害!”
这楚家小公子行到此处,突然见到花戮停住步子,立时知晓有人埋伏,便很找了个离花戮不远不近结实树洞钻进去,直等着花戮了结杀手,才肯出来。
花戮冰冷视线定楚澜脸上,不多时就冻得楚澜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颤颤巍巍开口:“花大哥?”
“楼外楼。”花戮吐出三个字来。
好他只看了楚澜一会就挪开目光,楚澜这才能把话说利索了:“这‘楼外楼’是个专门让人买命,武林里不属正道也非邪道,有金牌杀手十二名、银牌杀手三十六名、铜牌杀手七十二名、死士无数。追杀令一出不死不休,可若是有人躲过了十二次追杀,‘楼外楼’就收手,不再接这人生意。”他看花戮神色冷了些,赶忙陪笑着续道,“我虽说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可好歹也是个武林世家公子,对我这样,若是没什么特别吩咐和大价钱,‘楼外楼’惯来只出‘银杀令’,不会多么看重就是。”
“你知道很多。”花戮听完,又“盯”住楚澜。
楚澜“哈哈”干笑两声:“我们家是武林世家嘛,对武林大事和名门之类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花戮没有多为难他,把剑收回鞘中,大步向林外走去。
楚澜自己逃过一劫,见花戮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容易反应过来,赶紧追过去:“花大哥,你走这么做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赶路。”花戮身子微晃,一点足已然掠出好远,只留下一点余音袅袅,楚澜耳边回荡。
“楼主。”黑衣男人单膝点地,垂首禀报,“关于楚家小公子楚澜那笔生意失败了。”
他跪木制地板上,他身前五步处,有一面宽敞高大纺纱屏风,上面工笔绘着精细图案,花鸟虫鱼、高山流水,衬得这房间幽静而清雅。
屏风上倒映着个慵懒影子,长发垂腰仪态风流,却因着隔了这么一层而变得影绰朦胧,让人难以看清。
男人说完了,屏风内便传出一声低笑,里面人声音醇和中带着一点点低哑之感,音质是极好。
“我可不知道,楚澜有那么大本事。”
“不是楚澜,是他身边之人。”黑衣男人不敢抬头,接着说道。
“哦?”屏风里人有些意外,“你说说看。”
“从‘银杀令’下达开始,楼里就派出了易装死士进行刺杀,楚澜此人与我们得到消息一样武功低微,却并不如传言中那般鲁钝不堪,他轻功不错,且擅于躲避,前三波易装死士均没能将他杀死。而后正式派出追命死士前去,楚澜油滑地躲过踪迹,直到茂京城外方才追上。然而那时有过路之人被他缠上,帮他将追命死士全数杀,而后他们一路同行,所有杀手都被那过路之人解决。”黑衣男人语气很平板,对于楼中损失似乎并不太意,“死于那人手里共有追命死士七十八名、易装死士四名、铜牌杀手六名,后一路追杀时,银牌杀手银四殒命前被金牌杀手金四所救,并送了随身腰牌作为交换。”
屏风中人停了一刻,像是想些什么,跟着又问:“那人比我楼中金牌杀手如何?”
“金四没有同他交手。”黑衣男人禀道,“金四素来谨慎,想来是没有必胜把握。”
“那‘过路之人’可是当世高手?”屏风中人沉吟着,“想来不是,不然你该直说了……好罢,楚澜生意以后不做了,不过那个‘过路之人’,你日后多加注意一些,我们做人头买卖,可要熟知武林之事才好。”
“是,楼主。”黑衣男人再叩首,“属下这就去办。”
另一边,客栈上房里靠坐于床边藤椅上白衣少年看着床上那个伤口已然差不多痊愈青年,柔柔地露出个笑容来:“阿狄,我身边不要人,只要蛊,你明白么?”




剑鬼蛊师 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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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后,晨光正好,明媚光线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地面投下几块微白光晕。
外面房门被人叩了好几声,宁谧清晨尤为明晰,跟着就有少年轻柔声线响起:“阿澄么,进来罢。”
房门应声而开,走进来青年身姿挺拔,面色苍白,嘴唇上泛着一点淡淡暗色,却是俊秀非常。
“主人,按您吩咐,属下借到盘缠回来了。”青年手里拎着个棉布包起大大包袱,进门后随手搁桌上,发出“砰”一声脆响——那包袱里东西,分量看来不轻。
“阿澄辛苦。”半倚床头少年微微勾起唇角,玉白肌肤映着浅浅莹光,姿容秀丽宛若女子,又比之多几分清逸之气,让人见之忘俗。
“阿狄也差不多能走路了,我们行程耗了太久,现就收拾行李准备上路吧。”他轻声细语,眼波一瞟,就飘到了旁边竹榻上上坐着青年身上。
这青年面貌清秀,容色只能说是寻常,可周身气息却是平平淡淡,给人一种异样安宁感:“主人可有要我去做之事?”
“你身子不痛了?”少年偏头轻笑,“化蛊不过三五日,该是难熬时候。”
“还撑得住,若不能早些为主人办事,属下于心不安。”方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要笑一下,却又因为什么难以忍受感觉而生生止住似,“能动就行。”
“既然阿狄这般心诚,就拿着阿澄‘借’来钱财备辆马车回来罢,这一路走来,你们家少爷我身子虚弱,也早受不住了。”少年懒懒打了个呵欠,又揉一揉额角,看起来当真疲乏得很。
“属下这就去办。”方狄一拱手,就要出去。
之前进门青年,顾澄晚也躬躬身,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既然少爷要乘马车赶路,属下也该去采买一些适用之物。”
“嗯,去吧。”花蚕缓缓下滑躺倒了,侧过身子,摆摆手让两人下去,“可别去太久,不然‘借主’寻来,就又要生一些事端了。”
“是,少爷。”方狄、顾澄晚齐声应道。
几根粗木藤条搭成了能挡风屋子,几块厚重布匹分开来张屋子两侧,作成了能遮风尘篷子,屋门大敞,露出里面好几张桌椅条凳,外边墙上斜斜里扯出个破旧旗子,上书“酒肆”二字。
这屋子十来丈就是座直耸入云高山,山前辟有大路,径直通往山上。
此时正是午间时分,几个大汉酒肆里敞开了大吃大喝,或腰身上插着剑,或脊背上负着大刀,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有几个行脚挑夫酒肆外蹲着吃肉,离那些个江湖人远远,唯恐招惹了那几位大爷,惹出什么事来。
有穿着桃色对襟小袄艳丽女子蝴蝶一般地桌子间穿梭,手里拎着十斤酒坛、臂弯里还搁着盛满了熟肉大托盘,跟她那娇小身子极不相配。
汉子们聚一处喧闹得厉害,女子酒肉上齐,就走出门来,又给那些个挑夫们上了茶,再看看天色,寻思着做点什么事去。
前头大道很静,偶尔跑过一只跳脚麻雀,倒没什么别动静。
这时候,远远穿来马蹄声音,带着车轮“嘎吱嘎吱”摇晃响动。
女子一手挡住正午强烈光线,探头朝那处看去,正见着个双辕马车缓缓行来。
那是个能容纳五六人宽敞马车,前面一根横木拦着,拴着匹毛色如雪高头大马,车身很是精致,两边车窗都是由工匠巧手雕成,外面还罩着一层锦布帷幔,车子行进时随风飘动,十分美丽。
驾车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青年,相貌清秀,举止从容不疾不徐,隔那么远距离看到酒肆旗子,就喝止了白马,让马车停了下来。
就连驾车人也有如此气度,足见车中人不凡了。
青年一翻身跳了下来,站车边恭敬地拉开车前厚布帘子,低声说道:“少爷,歇脚地方到了。”
话音刚落,车里就走下另一个青年,这青年身上带着些书卷气,容貌也很是清俊,端端是个读书人模样,之前那青年退后一步让出路来,清俊青年整个也站车前,却是调转头,将手臂伸出,像是等待着什么。
下一刻,就有只细白手搭那稳稳举着手臂上,然后,一个挽着乌发穿着白衣披着紫色狐皮大氅瘦弱身影慢慢挪了下来。
“少爷,请当心。”清俊青年声音醇和,可从他这说话语气听来,竟只是个侍从身份。
“嗯。”这位少爷语声轻柔,动作优雅有礼,但似乎也有些腼腆,即使是下了车,也是垂着头,头脸都被围紫色绒毛中,让人一时看不太真切。
之前赶车青年见少爷下了车,就立刻拉过马,将它连同车子栓到旁边,而那清俊青年则护着他家少爷,缓缓地走进了酒肆之中。
“老板娘,要一壶茶、一些茶点。”擦肩而过时,清俊青年对酒肆主人这般吩咐道。
迎来送往、见识许多客人老板娘自然也不会就这样被吓住,她掩唇娇笑一声,随即身子一拧,就轻盈地闪入后堂准备去了:“那就请几位客人稍等片刻,怀玉这就去准备了~”
这位少爷到来并没有影响酒肆里面气氛,那些江湖人兀自喝酒吃肉,没对他们投入多少注意,有人高谈阔论,说得是口沫横飞。
反而是这少爷颇有兴趣似,一面等着吃食,一面略偏着头,侧耳倾听。
“哥儿几个还记得吧?就一年多以前那个杀了祁山派长老‘剑鬼’……听说啊,近几个地方有好些个武林人士被杀,都是一剑毙命,喉咙那里被人割开,血淌了一地,啧啧,惨得很哪!”被围正中大汉一只脚踏条凳上,手里抱着个酒坛子,时不时灌两口,喝得满面通红,“那招数,跟‘剑鬼’简直一模一样!”
“你说一样就一样?你见过那个什么‘剑鬼’么,就敢这里说大话!”另一个喝多了拍腿大笑,醉眼朦胧地打着酒嗝,“要我说,指不定是哪个杀手啊大盗,想做几笔不要钱买卖,就顺手要了他们性命!”他大手一挥,喷出两口酒气,“这江湖上本来就纷纷扰扰事情多,你大惊小怪做什么?胆子小就回家抱着老婆哭去,别这里丢人现眼!”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之前那大汉不服气,“我和你说,‘剑鬼’和游长老比武时候,我可是也现场,那‘剑鬼’身法啊,简直就跟真鬼魅一样!本来游长老还能应付,可后来不知怎么,‘剑鬼’身子这么一动,就从后面把游长老给刺死了!那速度得……嘿,我到今儿个想起来啊,还嗓子里直冒寒气哪!”
“我说你弱你还不信,要我说,就是‘剑鬼’站面前,我们也该冲上去跟他过两招才对,哪能就这么被吓到?”这个汉子哼笑道,“你说这么多,还不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怕死怕血,那都不是好汉!”他重重往桌子上面一拍,直震得酒坛一蹦,“还有那个游春慕,是什么祁山派长老……对吧?还打不过个初出茅庐小子,我看哪,那也是个徒有虚名之辈!”说着说着酒劲上涌,整个人就都兴奋起来,“如果是我,肯定刷刷两刀……”他把背后大刀抽出来挥舞两下,“一下子就把那个什么‘剑鬼’砍成两半,才不像那什么游春慕,丢了他们门派脸……”
“是谁这里对逝者不敬?我祁山派事情,还轮不到你这指指点点!”
正几个大汉借酒装疯、大放厥词之际,门外突然就响起个清脆明亮女声,带着蓬勃怒意,直直闯了进来。
跟着众人眼前一亮,就看见个鹅黄衫子少女用轻身法掠了进来,俏生生站定,只是柳眉倒竖,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嗬,哪里来小妞,可真是俊得很哪!”那个口不择言,醉汉嘿嘿一笑,踉踉跄跄走过去就要去抓少女手,“点过来,陪本大爷喝两杯!”
少女脸上红彤彤赤霞一片,怒不可遏,手指把到腰间剑柄上就要拔剑,她后面已经有人打了块石头进来,正中醉汉额头,狠狠地敲出个红印来。
“谁?是谁敢打本大爷?!”醉汉一甩头,粗声大喝起来。
“祁山派祈字辈大弟子贺祈言。”清朗男声伴着个蓝衣青年身影传入,“各位请了。”这青年剑眉星目,腰悬长剑,英气勃勃,且目运神光,看得出是个武艺极好之人。
“大师兄,他们对游长老不敬,还此调戏于我!”少女一见师兄到来,立刻走了过去,拉住师兄一只袖子说道,“这等恶人,定要好生惩治才对!”
“师兄省得。”贺祈言轻轻把袖子拉住,安抚自家师妹一句,便转身冲那醉汉一抱拳,“既是如此,这位兄台还请不吝赐教。”
“打就打,文绉绉说什么废话!”醉汉大眼一睁,拔刀就砍,贺祈言见状也拔出剑来,沉心就要给他个教训。
这当时,里屋门帘被掀开,艳丽老板娘妙目流盼,见了这剑弩拔张场景,一个闪身就钻到两人中间。先是用手里酒坛抵住了醉汉大刀,又伸出手柔柔抚上贺祈言胸膛,逼着这名门子弟后退几步,一下子化开了局面。
“两位客人有话好说,若真要打,也别小店里动手。”老板娘娇声巧笑,“怀玉先夫早亡,好不容易做了这个营生糊口,客人们打起来坏了店里东西,也没个当家人帮衬着,怀玉可就难办了。”
醉汉嘟哝几句,却被老板娘连推带搡摁到座位上:“爷儿给怀玉个面子,怀玉请你喝酒。”她把手里酒坛塞给那醉汉,好言好语哄着。
另一边,贺祈言微微皱眉站那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后面有人说话,才把注意力移了过去。
“这位公子如果不介意话,与下同桌如何?”
柔软澄净少年声线,让人实不好不理会。




剑鬼蛊师 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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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祈言转过身去,就见到个被华贵皮草包裹得紧紧小公子,正坐边上安静些干净桌子后面冲自己颔首轻笑,他身后站着两个长身玉立青年却或是眼含警惕、或是面带冷漠,架势颇为不凡。
“可是……”贺祈言看一看兀自生闷气师妹,再瞥一眼那方还与老板娘拉扯醉汉,面上不禁露出了些为难神色。
“店家撑起门面不容易,贺少侠何苦与酒醉之人多言?就让下做东,请两位喝杯清茶,去去火气如何。”少年声音低柔,极是好听。
黄衫少女被这么一打岔,怒火也消了一些,毕竟这是自家门派山下,而那几个醉汉万万不会是师兄对手,堂堂名门正派子弟若这人来人往酒肆中与一些三四流江湖人交手起来,看有心人眼里,免不了会被指为仗势欺人。
想到这里,她又冷静下来,说道:“这位公子说得对,师兄,武林大会即,我们不该给师门增添麻烦,是小妹之前任性了。”她从来不是不辨是非女子,既然想明白了,自然就不会多做纠缠。
微微一点头,贺祈言松口气,如非必要,他也不想与这些人争执。早年那场比武争论颇多,此类妄言也不知凡几,怎能堵住悠悠众口?祁山派持身端正,素来入耳即过,绝不挂心。只是这小师妹性子急,又是个对师长尊敬到了极致,乍一听当然忍不住,好她脾气来得去得也,清醒了也就没事了。
贺祈言一抬头,见那少年还望着这边,便几步走过去,拱拱手道:“公子盛情。下祁山派贺祈言,这位是我小师妹,名唤岳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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