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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小王爷俨然再浮起想哭情绪,可马上忍住,泪珠眼眶里转来转去,却硬是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师父,我要跟你学武功,我要给哥哥报仇!我要给娘还有飞红姐姐青柳姐姐报仇!”
“很好。”花绝地面上蜈蚣伤疤又抽了抽,转身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瓷碗,里面还冒着热气,“把这个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小王爷接过来,放到嘴边小心地吹了吹。
“不烫,喝吧。”花绝地不悦地催促。
小王爷低下头,皱着脸小口小口喝进去,末了吐出舌头呵气:“好苦啊……”
“要复仇不能怕苦。”花绝地故作严厉地指责一句,看到小王爷乖乖点头才溢出点笑容来,他把空碗夺过来,哑着嗓子吩咐道,“睡觉,明日开始学武。”
“好,师父。”小王爷甜甜一笑,因为喝了热东西,白嫩脸蛋上泛起一抹粉色,非常可爱。
花绝地眼里飞地闪过了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等竹门被带上,小王爷保持笑容躺倒下来,像是不太舒服般翻个身,将脸朝着墙,然后面色一下子变得冰冷。
他伸出一根手指嘴角蘸了蘸,放到鼻头一嗅,笑得讽刺:“这个花绝地,还真是看得起我。”这混一起药香,有几味真是太熟悉了。
还有这满屋子飘怎么洗也洗不掉奇异气味,一点一点地将小王爷包围住,小王爷冷冷地沐浴从前生起就一直浸透骨子里味道里,放任自己坠入黑甜乡,后一瞬心下暗忖:“花绝地啊花绝地,说不定我还真能从你手里得到一些东西呢……到那个时候……”
被点了华盖穴人,通常会陷入假死状态,呼吸趋近于零,身体也会渐渐变冷,随着点穴人指力强弱,假死时间有所不同,身体未寒之前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当然,如果彻底冰凉之前还不能醒转,那就死定了。
作为一个“前杀手”,小世子有相当意志力,可身体条件过差情况下,他虽然可以恢复意识,但是醒不过来。
这时候,有一股温暖力量随着他奇经八脉运转不休,也让他身子迅速回暖……接着,他醒了。
睁开眼刹那,他感受到周围有陌生气息,于是手掌一撑,摆出防御姿势——这纯属条件反射,察觉危险时身子自主行动。
然后他看清了危险来源。
就他睡着这张床旁边不足两米处,坐着个浑身散发着邪恶味道男人,他身材魁梧,穿着件宽大袍子,露出大片黝黑胸膛,相貌粗犷,眼神狠戾。让人一见就很不舒服。
小世子认出来了,这便是拖了他此生母亲尸体过来男人,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斩草除根。
魁梧男人看着小世子漆黑却没什么情绪变化眼,眉头一拧:“被震成白痴了?真他奶奶晦气!”
小世子面无表情:“你是谁。”
“没成傻子?好得很!”魁梧男人挑眉,“你给我听清楚,除了你那个戍边老爹,你全家死光了,我救了你,你拜我为师。”之后一个狞笑,“不干就杀了你!”
“你救了我?”小世子确认一般问着,可语气里却没什么明显感情。
魁梧男人脸部肌肉一颤:“我名花绝天,是你娘朋友,昨天接到有人围攻晋南王府消息赶过来,可惜没来得及,只救出你一个。”这段话说得僵硬,不像是真情流露,倒像是事先背好了台词,只管念就是。
“知道了。”小世子顿了顿,似乎想怎么措辞,“我,弟弟,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有空给你看他坟!”花绝天不耐地一挥手,“现给我睡觉!”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药丸往小世子口里塞进去,“吞了,疗伤。”
小世子没有反抗,他喉头一动把药丸咽下去,再躺好,闭眼。
不知敌人底细和目之前,隐忍和顺从是好做法。
次日清晨,小世子掀开被子坐起来,双手用力按压太阳穴,想要缓解这种头脑昏沉状态。
不对劲,很不对劲,敌人近处,小世子知道以自己警惕心不可能睡得这么死,那么,就必定是昨晚药丸有问题了。
默不作声地下床,拿起床边干净衣服换好,他用力推开木门,走到外面。
是一片皑皑白雪,天地仿佛都变成雪白,万籁俱寂,只有回荡风声作响。
刚跨出一步,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自觉吸了一口,小世子面色不变,但也能感觉身心被雪水浸泡彻骨寒冷。
一片苍茫间,有一点黑色站不远处,小世子认得这个背影,于是慢慢地走了过去,站那人身旁。
那是悬崖边缘,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望不到底深渊,有时候好像下面养了只可怖巨兽,等待有人失足掉落,成为它饵食——这是一座极高山山巅,这座山上,所有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天空中大雪纷飞,毫不客气地落并排而立两人头上身上,仿佛要把他们变作两个雪人一般。
静默良久。
“小子,你怕不怕?”花绝天打破沉寂,一把拎起小世子领子,把他对着崖底。只要他一松手,小世子就是有一万条命,也是活不成。
小世子没有回答,目光却顺势下移,直盯花绝天腰间,一字一句童音清晰:“那是我剑。”
花绝天腰里别了把黑鞘长剑,小世子一眼就认出,这是“破云”,想来是花绝天杀了琴抱蔓,却把剑带了回来。
“好小子,死了娘没见你多难受,倒把这剑念念不忘了!”花绝天冷笑,看小世子没什么表情变化,也就没了吓唬他心思,随手把他往雪地里一放,又把剑取下来扔过去,“拿好,下次再丢,我可就不管了。”
小世子接住剑,放怀里抱好,用手指摩挲一阵,才开口说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他声音平静,“杀母之仇,我必然会报,这把剑是我武器,我会亲手将它□仇人心口。”他头一次说这许多话,话中透着坚定。
“你知道你仇人是谁?”花绝天看了他半晌,突地笑问。
“你是我师父,自然会告诉我仇人是谁。”小世子这般说着,抬头对上花绝天眼,“练武之事一日不可荒废,现便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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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为什么要留小二一个人这里……呜……大家都不了,小二也不想活了……”穿着麻布短衫男童跪一个小土包前面,抽抽噎噎哭得十分凄惨,泪水不停地下落,地上砸出个小水洼,还有绵延不绝之势。
“不许哭!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一个有些嘶哑男声男童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耐。
“可是……小二很难过!”男童举起小手用力抹脸,哭得狠了还打起嗝儿来。
“再哭他也不会活过来,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成我教你东西,为他报仇雪恨是正经。”嘶哑男声又起。
“当……当然!”男童像是想透了什么,一下子爬起来,大声说道,“我哭这么一次,就再也不来了,等我报了仇,才要提着仇人头颅祭拜哥哥!”
“很好,这才像我花绝地徒弟!”有一双干瘦手摸上男童头,“从今日起,你便跟我姓,叫‘花残’,为师自当倾囊相授,待你长大了,就亲手杀了花绝天和他徒弟,让他那一脉彻底断根!”声音平缓下来,“你要记得,虽说那花绝天与为师曾是同门,可绝无半点同门情谊,他与他那徒儿皆是阴狠毒辣之辈,不仅杀了你母亲兄长,还将你母亲遗体夺走,若是不能毁他满门,取回你母亲遗体安葬,你便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该遭五雷轰顶之劫!”
“徒儿明白。”男童小脸上流露一抹坚毅之色,“我花残此发誓,不报母仇,誓不为人!轮回无路,万劫加身!”
极北之地有座千仞高峰,峰顶常年落雪,终年不化,气候极其寒冷。
山巅宽阔空地之上,横凸而出巨岩之下,有几间连一处木屋,屋外积了足有尺厚大雪,雪地中央有块青石,石上盘膝坐着个稚龄小儿,双掌上下相合,神色肃穆。
大雪依然纷落不停,这稚童头发已是一片茫茫白色,可座下青石却是干干,不见半分雪迹。良久,稚童身上开始有热气氤氲而起,头发上白雪一点点消失化雾,待水痕全无之时,稚童一把抓起身旁长剑,抖手挥出绵延剑势,时而如风如烟,时而如浪如涛。
约莫运剑半个时辰,也不知将招式行了多少遍,稚童才停下来,抱元守一,再次任凭大雪压身,直至化为雪人。
“啪啪啪!”
有击掌声从后面木屋中传来,跟着走出个身材魁梧男人,自右眉到左颊有一道深可见骨疤痕,此疤长而细,像是被什么锋锐利器用力划出,破了这男人一张英武阳刚俊容。
“花戮,耍得不错。”此人正是花绝天,他抱臂斜靠门外墙上,穿只是一件薄衫,面色红润,似乎全然感觉不到寒冷。
“内力只能勉强做一次循环,还远远不够。”而这被称为“花戮”稚童,便是才脱死劫、如今孑然一身小世子,他睁开眼,眼珠墨如点漆,内蕴神光,可见武艺略有小成,“第三式再练一次就能融会贯通,日落前教我第四式。”
“你现学算个什么内力,不过给你打点底子罢了。”花绝天嘴角一抽笑两声,转身朝边上木屋走去,“跟我来。”
花戮把剑插回鞘里,一纵身跳下青石,抬步跟了过去。
花绝天进木屋是个没人住地方,里面供着张艳美女人画像,前面摆着个铜铸香炉,炉里点着几根香。
“跪下。”花绝天冲花戮说着。
花戮扫一眼地上蒲团,直挺挺跪下去。
却听花绝天又道:“我这个门派,原本叫做‘凤隐门’,这画上女子便是本门开山之祖,有三样了不起本事。一是有几本绝强内力法门,每一本练成之后,都有极其恐怖力量;二是以毒术为主偏门,但凡旁门左道之事无所不包;三是剑法,威霸刚猛,虽只有四十九式,但只要能融会贯通,便足以纵横江湖。”
他顿一顿,续道:“到我这一代,师父只收了两个孤儿做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师弟花绝地,以内力为基础,我学剑,他学毒。然而多年前因我二人意见不合,凤隐门被分作两派,一个是他‘绝心谷’,一个是我‘绝情门’。你母亲琴抱蔓与我师弟素有嫌隙,一月前我得知他去你家作乱,赶之不及,你母亲兄弟遭毒手,连你母亲尸体都被他抢了去,而你弟弟虽然被我带回,可是已经药石无灵,我便把他尸体丢这崖下,权作天葬。”
花戮安静听完,墨黑眼直直看入花绝天眼底:“所以,花绝地就是我仇人。我会杀了他。”
“是是是,反正我跟他不合,杀不杀随便你。”花绝天挪开眼,再笑几声转移了话题,“如今你已经学得了为基础前三式,该做下一步打算了。就不知道你是想先选了内功法门修行,还是先练熟剩下四十六式?”
花戮毫不犹豫:“内功。”
花绝天一愣,旋即带点玩味地笑了:“我以为你会先学剑。”身为一个用剑高手,对有相似气息人当然有所感应,这个花戮年纪虽小却剑不离身,分明就是个剑痴。
“再好招式,若是没有内力做辅,想必也没有多大用处。”花戮语气平淡,“我喜欢剑,但喜欢能报仇实力。”
“那便依你所言。”花绝天点头,随即戏谑道,“你可真不像三岁孩童。”
花戮瞥他一眼待他笑完,才说:“请师父教导。”
花绝天慢慢收敛了笑容,两个手掌把香炉抱住,左旋右旋做了几次,便听到“咔吧”一声脆响,那香案之上竟然豁开个口子,原来竟是个暗格。
花绝天把手伸进去,又扒开几块木板之类东西,从里面摸出三四个壳子古朴册子,都是薄薄,没什么分量样子。然后他将这几本册子一抹,顺次摊开桌上,再冲花戮招一下手:“你过来。”
花戮依言走去,足跟一顿,就站到桌旁椅子上,低头俯视。
王府中时,琴抱蔓每日都会抽些时间出来教这一对双生子写字读书,而这个世界与从前世界中字体也没有太多不同,因而他是认得字。
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那几本册子上方小篆究竟是什么。
一本《梵天诀》,一本《擒龙**》,一本《九转留心录》,一本《柳絮舞》。
花戮看着,先把《柳絮舞》拿起来翻了两页——果然与名相符,里面是女子妖娆起舞姿态,于是随手扔到一边,再拿起《擒龙**》,里面绘着人形均有鹰爪,又扔到一边,剩下就只有《梵天诀》和《九转留心录》了。
花绝天看花戮左手《梵天诀》右手《九转留心录》翻开了不断比较,笑了笑说:“我可不会给你任何提点,自己选择修习功法,我们凤隐后人都是如此。”
他话音刚落,花戮已然丢开其中一本,将余下那本递到他眼前。
花戮垂目一看,是《梵天诀》,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古怪神色:“眼光不错,这本是进境、亦是为刚猛法门,你自行修习,我学是《九转留心录》,教不得你,若有行功方面窒碍,再来问我罢。”
“好。”花戮一点头,转手将秘籍放入怀中,“我去修习了。”
群峦叠翠,这山与山连绵环成一个圈,围住个白烟浩渺山谷,谷里有花木攀援、藤蔓交错,毒虫蛇蚁无数。是个人迹罕至地方。
山谷内密林之外有几间竹屋,屋外搭了几个架子,架上放着好些簸箕,簸箕里盛着许多晒干了草药,却并不是平常颜色,或红或紫,颇有些诡异。
个子瘦高灰衣男人一手托着个陶罐,另一手拿着根细长木棍里面轻轻拨弄,一遍一遍毫不厌倦。
身后竹门“吱呀”一响,探出个粉嫩小娃脑袋来,他大眼滴溜溜一转,脆声唤道:“师父!师父!那篇《毒经》已经念完了!”
灰衣人听了回头,就见那小娃很跑到面前,小脸红红眼睛亮亮,像是等待夸奖一般。
面上蜈蚣伤疤抽动一下,灰衣人做出个难看笑容来:“做得不错,下午还要再学《蛇道》。”
“师父要给小残儿亲自授课吗?”小娃很高兴地问道。
“该你自己记诵。”灰衣人一摇头,见小娃面露沮丧,又道,“若是你能申时前记下《蛇道》中所有蛇类,我便捉一些实物给你看看,如何?”
果然小娃喜笑颜开:“好啊好啊小残儿这就去记,师父你可不要耍赖皮!”话一说完,立刻转身朝屋里跑去,不一会就从那边传来朗朗书声,读得好不开心!
灰衣人小娃进了门以后,盯着那半敞竹门,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森——
琴抱蔓……琴抱蔓……
你看到了么,你用性命护着儿子,如今已然是我爱徒,只待他长大,我便要让你两个儿子兄弟相残、奸夫生死难安!




剑鬼蛊师 炼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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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花残背着个足有他半人高竹篓,朝总是站竹屋门口花绝地挥手作别:“师父,我这就去林子里摘药,说不定会回来得晚一些,就不用等我啦!”
花绝地手里竹棍不停拨弄架子上草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去吧,药若是采不齐,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我知道,师父你就放心吧!”花残完全不会被吓到,反而带了点讨好意味地撒娇道,“小残儿一定会把东西全部弄齐,可是林子太深了,要是碰到什么毒蛇猛兽,小残儿拉开‘撩烟弹’,师父可一定要来救小残儿啊~”
“我教了你五年,若是你连野兽都毒不死……这样没用徒弟,别说报仇了,活着也是白费。”花绝地冷冷瞥了花残一眼,继续专心侍弄簸箕上晒干叶片,不再理他。
花残嘻嘻一笑,转过身,笑容倏然变得嘲讽。
这三句不离仇恨、比起受害人本人都要上心样子,还真以为他与自家母亲有多么深厚“友情”……换言之,该是多么刻骨“恨意”呢!
没有想太多,如今花残还不具备挑衅花绝地能力,那么戏便要一直演下去,他是始终不太相信自家双胞兄弟死亡事情——昏迷之前,两个人分明一起,而后却被告知噩耗,实不太可能。
再说了……
花残心中冷笑不止,所谓师兄花绝天消失了,那个人也消失了,花绝地说起花绝天时一副恨不能除之后模样,还编了那么一大套瞎话。还有这般悉心教导自己这个仇人之子,要说没有打什么坏主意,那是绝对不可能。
至于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大概不是要让兄弟相残,就是要让父子相残,总是脱离不了这个套路……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你骗我想让我家破人亡,我就从你这里骗来保命手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看谁能瞒得久,谁就赢了。
甩开不必要思绪,独自一人花残没必要保持七八岁孩童天真稚态,面上透着一丝犀利和多冷漠,慢慢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绝心谷是花绝地地盘,是一个人迹罕至地方,许进不许出。当年花绝地山谷边缘开辟了个二十米方圆空地,盖了房子和一个小园子,成为能够住人所。
而再朝着里面看去,就是黑压压森林,好像有无数双晶亮眼睛时时窥视着,看得人胆颤心惊。林子上有紫黑色雾气缠绕,一直蔓延到离竹屋只差七八米地方,随手扔一个活物过去,不到半刻就蔫蔫儿,待久了就会从皮肤里渗出血来,看起来狰狞可怖。非常危险。
自从花残被带回来之后,就失去了外面消息,一开始花绝地还量对花残温柔相待,想哄着他听自己话,可后来发现花残这孩子实乖巧,对自己又十分依赖,渐渐就恢复了原本性子,除非必要,是绝不会跟他有什么多余接触,如此一来,也正合了花残意思。
走进林子之前,花残吞下一丸药,是花绝地炼制解毒丹,以花残如今八岁小童体质,每隔一个时辰吃一粒,就能够抵抗林中瘴气。
对进林子事这么积极,花残也是有私心。
花绝地是个用毒高手,这花残入谷三天之后就知道了,这般对了胃口本事,便是凉薄如花残也得感叹一声“老天帮我”。不过,花绝地只会用毒,可花残还会炼蛊,炼蛊就需要毒虫毒物,但是花绝地是个怪人,他是用毒行家,却不喜欢活着毒,即使有捉到活毒物,他也是取了毒汁毒囊,就立刻结果了它们性命,这对花残来说,可是大大不妙。
所以,花残就只好趁着花绝地要他进林子时候,暗地里带一些活物回来。
漫天瘴气浸淫下,林子里长得植物都奇怪得紧,有叶片肥厚有如磨盘,有枝条干瘪有如枯骨,有花朵漆黑仿佛能滴出墨汁来,有根须倒翻而出直刺上天。
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带毒活物对花残虎视眈眈,可服了药丸花残身上自然带了一股淡淡奇异味道,对毒物有极大克制作用……也许是瘴气中生存得久了,林子里活毒物比起他以前见过都加有灵性,虽说看起来很想扑上来将他分而食之,却因为天生灵敏警惕性而不敢妄动,或者说,是预备“谋定而后动”。
花残显然是习惯了,他跟着花绝地背了许多图谱,认了许多与前世所知相同或相异毒草毒虫,从六岁后被花绝地支使了进林子采摘他所需要有毒植物后,花残也会暗地里物色一些自己需要东西藏好,以便趁这时间做一些他自己能用毒。
仔细辨认周遭植物,花残很小心地按照曾看过毒谱上记载方法采摘,用花绝地给布条仔细包好,然后缠一起放到身后背篓之中。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花绝地交代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花残擦一把汗,往林子深之处走去,那里逐渐接近瘴气涌出中心,是毒中之毒,有花残所服药丸抵抗不了毒性,亦是花绝地不准他随意进入地界——如果花残真只是个才接触几年基本毒术知识小娃儿,确是“入必死”,可花残不是,所以花残足足研究了一年深处瘴气强度之后,终于找到几株克制里面毒气植物,磨成药粉,才闯了进去。
如果说,外围林子只是光线偏暗话,进入这片领域之后,就几乎彻底黑了下来。
头顶是密密麻麻蓬盖一样巨大叶片,死死挡住了可能穿透进来阳光,使这里晦暗有如夜晚。
花残从衣襟里拿出个火折子,打火石“嗞嗞”磨两下点燃了,放轻脚步往自己上次所到地方走去。这里毒兽毒虫与外围那些不可同日而语,是加凶猛阴毒,若不慎被咬中,怕是会马上毙命,再没有活转可能。
摸索了好久,花残终于摸到一棵粗木,他蹲下来,树根处掏摸了好一会儿,捧出个灰扑扑坛子来放地上,又小心翼翼揭开上面盖子。
火折子凑近,坛子里东西顿时一览无余。
是一只形貌古怪、大约两寸长一寸宽虫子,它通身青绿,腹部有一根红线贯穿,拖着根累赘长尾,一节一节鞭子似左右甩动,身子上有十六只长脚,口里刺出两颗螯牙,白森森地发亮,头两边各有也只大螯,尖端透着紫黑颜色,张牙舞爪十分瘆人。
此物绝类毒蝎,乃是百虫投入密闭坛子,彼此吞噬后活着汲取了所有虫毒蝎子,正是初炼成蝎蛊。
花残将手按地上,以指测量,朝旁边比了三回,那处挖出个简陋木箱,里面按顺序摆着十来个叶片裹起来小包,他从中间拿出两个打开,分别摊左右两手,先是左手一颤,掸了些粉末到坛子里去,刹那间,那蝎蛊像是受了刺激,足一蹬就跳了起来,花残急忙动了动右手,又是一些粉末落蝎蛊身上,蝎蛊就像断了线似,一下子颓然掉下去。
勾唇笑了笑,花残把腰间别玉笛拿出凑到嘴边,轻轻吐气——便有道道人耳听不到音波荡漾,一圈圈如同涟漪扩散开去。
铺地面枯叶发出簌簌声响,许多细小足音由远及近,渐渐地,花残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蝎子伏趴地,它们也是毒物,却为这笛音所摄,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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