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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花残把装了蝎蛊坛子口朝外按倒,然后发出个短促笛音,那原本不动蝎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往坛子里爬去。
“一只、两只、三只……”到第四十九只时候,花残猛然把坛子竖起来,再拉长笛音,剩余蝎子便和来时一样,又轰然如潮水消退。
蝎蛊大口大口吞食那些个蝎子们,不过一炷香工夫,蝎蛊进食完毕,整个身子倏然大了一圈,颜色也转为碧绿。
接着花残绕树寻了一遍,再挖出同样四个灰色坛子,里面有蜘蛛蛊、蜥蛊、阴蛇蛊和蜈蚣蛊各一,都是青绿色刚炼过一次。花残重吹笛,同刚才对蝎蛊那般一一如法炮制。便得了碧绿色五只蛊虫。
之后就是下一步,他拎起后一个空坛,将五只蛊虫全部倒进去。等它们撕咬吞噬完,留下那一只就是五毒蛊了。
从兜里取出一柄银刀,用火折子烧灼了刀尖,缓缓划开手腕,花残看着鲜血一点点沁出,立刻将手臂挪到坛子上空,让血液全部滴入。要想让炼成五毒蛊听自己指挥,这是少不了步骤。
鲜血刺激着坛子里五只蛊虫,它们口中发出尖锐嘶鸣,几乎是眨眼间就缠一起!
花残腕上伤处擦了点自制药粉止了血,拿起盖子就要将坛子封口——下一瞬,突然有东西破空而来,猛地钻进坛子!
那坛子顿时剧烈震荡起来,几乎要被掀翻过去!





剑鬼蛊师 灵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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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发出极为剧烈响声,就好像跳起钢珠不断碰撞坛壁,一串串速度得让人头皮发麻。
花残皱眉,炼蛊炼了这些时日,可不要这关头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炼蛊炼蛊,百虫相争百日才能得一只蛊,蛊种不一,不知又经过多少时间,才能得出蝎、蛇、蜥、蜘蛛、蜈蚣蛊这五种蛊虫,再让同种蛊虫厮杀吞噬,得出强五只,用剧毒之物喂养四十九次,每次四十九只同种毒物,蛊虫初成,又投入同一坛子,得强蛊之一五毒蛊。
之前繁琐步骤全数熬过,如今只剩后一步,怎能此功亏一篑?
沉下脸色,花残将旁边箱中叶包拿出一个,狠狠心,瞄准了抖手全部倒进坛子里。
坛子反应加激烈,就像泼了硫酸进去一般,沸腾起来。
不知是什么动物鸣叫声尖锐而高亢,那坛子晃荡晃荡,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爆裂开来!
一阵白烟喷出,瓦块四溅,花残敏捷后退,不让那残渣碎片伤了自己。
还没等烟雾散完,花残猛然感觉有什么细细东西从脸边掠过,微微热意袭来,他急忙偏头,险而又险地避过。
那袭击花残东西直直戳到旁边粗木上,花残凝目看过去,却见到个透明条状之物,通身绷得笔直,尾端钉树里,竟是条细小蛇!
此时那蛇口里还叼着只余下半截蜈蚣蛊,弹跳几下后被大张蛇口直吞进去。
“你是个什么鬼东西。”花残直盯着那条小蛇,口中这般问了一句。可他心下是明白,这一回,恐怕是遇到什么灵物了。
虽说五毒蛊还没炼成,可那五种毒蛊也不是什么疲弱之辈,战斗力不可谓不强,然而只不过眨眼间工夫就被吞了个精光……只看那蛇头顶一抹淡青,便可知它将这五种毒蛊全部消受了。别说之后洒进去、自己现能调配强之毒,毒性猛烈不下五毒蛊,还是硬生生都被吸收了去,涓滴不剩。
小蛇吃完蜈蚣蛊,吐出一根分叉红舌,满足地“嘶嘶”叫了两声,十成十餍足模样。
“小家伙,你胃口当真不错。”花残不怒反笑,“可我若是让你逃了,这毒部首座便也不用做了!”
说这话时,花残抽出腰间玉笛横嘴边,启唇便是一记短音:“呜——”
那声音无法形容给人何种感受,明明音量极小,却是直刺到耳朵深处,使得耳膜一阵震荡,尖锐疼痛。
花残年纪尚小,这具脆弱身体还不能直接领受这种痛楚,可他终究是两世为人,早已习惯忍受。
只见他白嫩嫩脸蛋硬生生被逼成鲜艳红色,气血倒流,太阳穴处青筋凸起——所谓御蛇之术,原本也不是简单便能练成。
花残这边强忍了不适,所得亦是显著。
那筷子似小蛇刚还插木头里耀武扬威,普一听这笛音,刹那间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绷直身体猛然就软了下去。
然而既是灵物,自然不会这般就被困住,花残盯着落一堆枯叶上小蛇,目光一瞬不瞬片刻不敢稍离。
果不其然,才不过几个弹指时间,小蛇就弹了起来!
这一刻,花残才对这家伙速度有了个大概见识。
几道虚影晃过,就听见周围树木“噗噗噗”连番闷响,树屑乱飞,还有爆开或长或短枝条,全都纷纷扬扬洒了下来,弄得到处都是。
一个不慎,就有一些溅到肌肤上,瞬间刮出细碎血痕,少了不觉什么,可渐渐多起来,就显得可怖了。
小蛇兀自空中游走,总有不肯歇歇脚地交织出密密白网,花残就这张大网之下,不得须臾安宁。
那蛇速度越发了,有几棵细些树木早被打成筛子般,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花残察觉头上阴影,纵身一跃躲了过去。
捣腾了有半个时辰,还不见小蛇有疲累之态,花残精神绷得紧紧,因为看得太久,眼里已然有些发花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狠一狠心,花残闭上眼,再度吹起笛来。
还是那御蛇短音,一下一下忽忽慢,花残再没有用眼去看,而改了用耳去听,用鼻去嗅,虽说对那灵物还没什么了解,可自家炼成蛊被那物嚼了,总会有些味道留下……而这点味道,便足够了。
没了扰乱心思东西,不“看”花残找到小蛇弹跳规律,开始反击。
每有十五记刺木之声响起,他便吹一下,小蛇便软一软、掉一掉,等小蛇学精乖了吹笛前顿一下,他又改为第十四声时吹笛,小蛇习惯了吹一声,他就变为吹两声……每一吹,都让小蛇体内灵气混乱一回,这样来来去去又半个时辰,小蛇直面他戳粗木里,一口红信伸伸缩缩,满是威慑之意。
睁开眼,花残微微一笑:“乖孩子,可算累了么。”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煞白煞白,额上冷汗涔涔,四肢虚软无力。这些都是做过火了症兆。
小蛇那竖起金色蛇瞳闪烁着森然冷光,蛇口大张做出个吞噬动作——它恐吓他。这也意味着,它有些慌乱了。
花残没有擦汗,也没有气力去看自己狼狈样子,如今一人一蛇彼此对峙,可偏偏没什么能解了这僵局。
目光越来越冷,花残耐心寻找小蛇破绽。
透明……线形……嗜毒……
金眼无冠、头呈三角、额上光滑无色……额上光滑无色?
花残倏然想起来,之前吞了五种毒蛊后,不是头上染了抹青绿么,如今没有了,莫不是已全然化了毒素?再仔细看去,小蛇透白,从头下自尾前,怎地突然出现一条红丝?
转眸一想,花残便明白了。
炼五毒蛊之前,为了使得炼成五毒蛊受炼蛊者支配,是滴了血进去,那血便是炼蛊媒介,早被五种毒蛊吸收了,而后全数被小蛇吞食,岂不是合了炼蛊法子?就是不知这胡闹炼蛊,究竟能成不能成了。
想到这里,花残勾起嘴角,把笛子插回腰里,微微张口——喉咙里就发出些极小极细嘶嘶声音,绝类蛇鸣,却含着一种奇异韵律,听得人昏昏欲醉。
那小蛇身子顿时拧成了麻花条儿,别说是戳树里面,就是想好好盘着也是无法做到。
因着它身子透明,就见它体内那血丝忽然翻腾起来,忽而化雾散于全身,忽而聚拢凝成一块,终于重变作长丝,绞啊绞啊绞一堆,如同找不出头线团,实难以分辨。
哪怕只是旁观,也能对那小蛇痛苦感同身受,可小蛇偏生倔强得紧,愣是打滚扑腾撕咬了有个把时辰,才肯停下来。
到底是受不住了,它安静下来。
花残冷眼看它挣扎,直到它不动了,便住了口。
这一刻,小蛇体内长丝重变得笔直,从头至尾贯穿了它——吃了这些苦头后,总算是被驯服了。
“过来。”花残体力也恢复了些,他站直身体,冲那小蛇勾了勾食指。
跟着只觉手腕一凉,就有什么东西缠了上去。
说来也怪,平常蛇类爬虫身子都是黏黏腻腻,腥臭熏天,让人不敢恭维,可这小蛇虽还是触肤平滑,却是干爽无比,也无甚异味,竟是如一块软冰,或是一圈玉镯,就这样绕腕子上。
花残把脸贴上去,感受到小蛇怯生生吐出红信挨了挨自己脸蛋儿,他无声地笑了笑。这滋味,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好啦,我该回去找那个老东西了,你乖乖呆这,过些天我再来看你。”
小蛇不舍地用头拱拱花残手背,花残安抚地用食指点点它脑袋,将它扔进空坛之中。他用笛音唤来好些毒虫进去给它做吃食,随即拍拍手站起身,笑道:“你这厮是个异种!也罢,我便看看继续养下去,能炼个什么东西来!”
千仞峰顶白雪皑皑,约莫八岁小童盘膝坐大雪之下,周身早被覆盖了厚厚雪层,就像个被堆好了雪人,没有热气、没有呼吸。
仿佛已保持这姿态千万年,他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捏成指诀置于两膝,模模糊糊地,还看得出是个人形。
巨岩下木屋中有身材魁梧男人居住,他每日一进一出,这般来回,也有了几十次之多。那雪地里男童,身姿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百日后,狂风呼啸,几乎要结成冰块“雪人”突然炸开!没有半点预兆。
这一刻,这万年冰雪高峰上,居然有了回暖驾驶。
木屋里男人听见声响,探出头来一看——
那男童身上雪层早被热浪冲刷得一点不剩,而苦熬了百日男童竟也没有任何冻伤之状,反而面色红润,头发丝上沁出氤氲白气来。
男童双掌交叠,缓缓拉开,再一齐推出!
狂暴力量把足有三尺厚积雪狠狠刮起,露出十米方圆干燥石地来!
收回手,男童深吸一口气,嘴角沁出一缕鲜红血丝,他提起左手轻轻拭去,面无表情地说着:“果然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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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吐血了?”花绝天靠门边儿上,懒懒散散地笑。
这是个不太会掩饰情绪人,乖戾而绝对自信,花戮又是个性子冷漠,所以他他身边学剑,那就当真是学剑,再没有多余话说。
“嗯。”花戮毫不意,“刚突破了第四层。”
“嗬,进展不错嘛!”花绝天瞥他一眼,手指习惯性地把腰间锦囊摘下来晃荡两圈,转身又回到屋里。不多时再出来,扔给花戮一个物事。
花戮探手接过,是个硬邦邦馒头,他两口啃了充饥,然后长长一个吐息,重入定,开始《梵天诀》第五层修习。
寒天雪地,要堆积满身白雪,也不过只顷刻之间。
绝心谷中师徒二人“和乐融融”,身着灰衣男人坐个木凳上,手里端着药杵,一个石碗中不断地捣动。
花残托着下巴蹲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花绝地动作:“师父,今天要教小残儿什么啦?”
花绝地没有看他,专心捣药,一说话便是声音暗哑:“今天教你做毒粉,要研磨精细,使得毒粉平滑均匀。”
“唔,小残儿明白。”花残一笑,脸蛋红红,“毒粉越是精细,就越容易浸到敌人身体里,对不对?”
“明白就好。”花绝地面上蜈蚣疤痕抽了抽,应该是个笑容,“当然也跟药材有关,等下我再给你几株毒草试试。”
“呀!师父好了!”花残一跃而起,手舞足蹈。
饭后,花残接替了花绝地动作,小心翼翼地拿出另一套工具,用花绝地给毒草依样学样,认真研磨,花绝地没有旁边守候,而是走到山壁之下,足尖一点,就掠了上去。
花残一抬头,看着花绝地轻灵身影,眸子里闪过某种复杂情绪。
片刻后,花绝地回来了。
花残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跟着就听见几声细小哀鸣声,于是停下手里伙计,抬起头。
他前方三步处,有一只伤了腿白色兔子躺那里,看样子还是活,它鼻翼微微翕动着,气息十分微弱。
“师父?”花残仰起小脸,眼里满是疑惑。
“给你试毒。”花绝地语气很冷漠,他看花残有些犹豫样子,目光也冷下来,“怎么,你不忍心?”
“师父你说好奇怪。”花残似乎很不解,“这个东西不是太弱了吗,如果毒性还没有察看完就死了怎么办?小残儿不喜欢它。”随即带着渴望地看着花绝地,“师父师父,小残儿不要这么弱东西啦,一点都不可爱~”
花绝地微微一窒,跟着嘶声大笑。
“师父你想什么啊,再取笑话,小残儿就要生气了呀!”花残佯作不依,手里捣药力气也加大几分,脸涨得红通通。
“不不不,小残儿不要生气,是师父错。”花残心情仿佛真很愉悦,“这回只是看看小残儿毒粉细不细,不看药效,所以没关系,下一次,师父一定记得给小残儿带一只厉害回来试毒,好不好?”
“好啊!那师父一定要说话算话!”花残立刻绽放大大笑容,跳起来把手里磨好毒粉一股脑儿都倒垂死白兔身上。
白兔浑身一阵抽搐,皮毛中立时渗出鲜红血来,而它身子没来得及做多抖动,就即刻化成了一滩黄水……
“好,师父一定说话算话。”看着惨死白兔,和没什么变化兀自笑得开心花残,花绝地眸光缓缓变得幽深,声音也愈发温柔了,“小残儿有这般进步,为师甚感欣慰。”
琴抱蔓啊琴抱蔓,你给了我花绝地多好徒儿,这样残忍绝情毫无怜悯,真是……像极了我啊!哈哈哈哈!
三日后,花残再次进入那片遍布毒物密林,这一回,花绝地要他自己采用所需毒物以作研毒之用,他自然不负所望,直闯中心。
以往炼蛊所,花残挖出密封罐子。
刚一开封,就有条胳膊粗细长蛇一窜而起,猛然缠到花残脖子上,红信嘶嘶有声,他粉嫩脸颊上舔个不停。
“呵~银练不要胡闹。”花残笑着,用手按下蛇头摸一摸,“才几天不见,又长了这么大个子,我可要养不活你了。”
被唤作“银练”那蛇像是听懂了花残说话,尾巴勾起缠他手腕上轻轻地摩挲,十足讨好动作。
“好了好了不要撒娇,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花残手腕抬了抬,银练蛇也不敢再多做什么,乖乖从花残身上游下,地上盘成一圈,伸长了给他看。
这时候银练蛇,早已不是半年前所见筷子粗细大小,虽说还是通身透明,可这无数毒物集中喂养下,鳞上已然泛起一层银光,看起来相当漂亮。
只是这变化着实有限,花残炼蛊多年从未见此情形,心中既有些兴奋,又有些遗憾。
银练蛇见花残看完了,又禁不住挨着花残腿蹭来蹭去地撒娇,花残摇摇头,从大树后方又起出个陶罐。
打开来一看,是一只蜘蛛腿蝎子尾蜈蚣角蜥蜴头蛇鳞怪物,正是他花费半年好不容易炼成五毒蛊。
见到这五毒蛊现身,银练蛇加激动,一双竖瞳紧盯着它不放,虽说不敢私自扑过去,可蹭得却越发卖力了。
花残看它那样子,轻轻笑了笑,将手伸到罐子里,把五毒蛊抓手里,银练蛇眼前晃来晃去,而银练蛇脑袋居然也跟着摇来摆去,简直是垂涎欲滴。
逗弄够了,花残直接把五毒蛊放到银练蛇嘴边,笑道:“贪吃鬼,喏,吃吧吃吧,看能变成个什么!”
银练蛇喜出望外,才不给花残后悔机会,一昂首猛地吞下!
那平滑腹部顿时鼓起个小包,蠕动翻滚,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没了动静。
这时候,银练蛇身子仿佛被镀上一层密密银水,光华灿亮,一片片银鳞如同破碎月光,让人见之心醉。而原本透明感也变作华贵,就像纯银打造,美不可方物。
花残慢慢露出个明媚笑颜,全然不似小孩模样:“我银练,若是我要你带个信,你可能做到?”他说着咬破指尖,伸到蛇口中勾动蛇信,眼角倏然带了一丝魅气。
雪峰之巅,方圆十里除雪地中央练功男童外空无一人,花绝天每月初皆会下山,这整整一座千仞高山,就只剩下花戮。
此刻,花戮行功正紧要之时。
他周身已然没有雪花飘扬,热气蒸腾形成白色雾,萦绕他周围,模糊了他面容,如梦似幻。
他手掌后翻,高举于头顶之上,手臂一弯一直旋即交换,左右数次。
终于,似乎力量蓄足自两边绕过收起,再合于胸前,继而双掌交叠,直至座下雪化,方才长吁一口气,收了功。
这时候,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金色竖瞳,现出蛇类特有冰冷光芒。
花戮面无表情。
这蛇通体纯银,隐雪地之中竟是严丝合缝般,若不定睛看去,决然无法发现,只有一双眼是别种颜色,冻得人心里发颤,再细看,又觉得跟这雪地说不出合衬。
这蛇似乎很有灵性,花戮与蛇对视,静静等待对方反应。
差不多一刻左右,蛇咧开嘴,竟像是笑一般,随即大口一张,吐出个浑圆鸡蛋大珠子。
花戮本能伸出手接住。
珠子纯白,和蜡丸类似,像是被什么封住,里面仿佛有些东西若隐若现。
花戮手指用力,想要捏开它,可那蛇动作,它吐出信子,珠子上一舔,珠子霎时化开,露出一张薄薄羊皮纸。
拿起来一开,上面空无一物,花戮淡淡扫那蛇一眼,蛇纵身而起,再舔过。
字迹顿显。
下一刻,花戮眸光闪了闪。
那羊皮纸上,赫然写着一行俊秀小楷,不过几个字而已,却是端正齐整,又隐含犀利笔锋,正现出主人性子。
“我哥哥,可还记得我么?
——花残”
这般语气这般称呼,花戮记忆中只有一人拥有。
花戮站起身,金色竖瞳注视下,走到木屋边、山顶唯一一棵雪松之下。他屈指成爪,树上抠下一块树皮,挫指成刀簌簌削了几下,就成就一根细长“笔杆”,羊皮纸上刷刷写下几字,扔到迎上来长蛇口中。
那蛇一口吞下,冲花戮点一点头,便蜿蜒而走。
花戮目送它离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大雪便掩盖了一切痕迹。
花残阖眼密林深处吹笛,神情很是安详,他脚下,密密麻麻无数毒物。
倏然间,他睁开眼,银练蛇已然游到面前,蛇瞳里是讨赏之意。花残轻笑,抬手拍一拍银练蛇头顶,算是鼓励,跟着手入蛇口,拉出那条羊皮纸来。
纸上回复极简洁——:“记得。花戮。”
唇角弧度扩大些,花残手一挥,声音里满是愉悦:“我银练,这些吃食,都是你。”
银练蛇发出一声喜悦嘶鸣,纵身扑到毒物堆中,大口大口地啃噬起来!




剑鬼蛊师 顾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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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残看着躺床上青年,面上现出愉悦笑容。
这青年穿着一身青衣,体态修长。他细眉凤眼、翘鼻薄唇、面色莹白如玉,相貌生得极是秀美。只是眉宇间隐隐一道靑气,是中了剧毒症兆。再加上神色憔悴、嘴上有些干裂,看得出是个失意人。
花绝地拖着松松垮垮灰衣,站花残身后,沙哑着嗓子问道:“小残儿,师父给你找来这个活物,你满意不满意?”
花残伸出手抓住青年脉门,“咯咯”地笑:“他内力很不错啊,体质也很好,小残儿很喜欢~”说完扔开青年手,转而跳到花绝地旁边抓住他胳膊晃荡两下,“师父好了,小残儿喜欢师父啦!”
花绝地身子僵了僵,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左臂从花残手里抽出:“那他就是你了,弄死了再给你找。”他点一下头朝门外走去,到门口时回首,“我去炼毒,你自己摸索,不懂随时来问。”
“小残儿明白,师父去忙吧!”花残伸出小拳头晃两下表示决心,“小残儿会好好努力!”
顾澄晚醒来时候,觉得无数清晰片段蜂拥而来,冲得大脑几欲发炸,一瞬间,锥心刺骨疼痛流过四肢百脉。愤怒、委屈、哀伤、恨意……终于化为一片平淡。
后,他叹了一口气,睁开眼。
“嘿,你醒啦。”首先传入耳中,是一把稚嫩童音。
视线还有些迷糊,顾澄晚吃力地眨了眨眼,才看清了眼前人。
不过十岁左右孩童,软软黑发脑后散散地束着,白白嫩嫩脸蛋,很细致五官,滴溜溜圆漆黑眼珠子。笑得很灿烂。
他穿着灰扑扑短裤短衫,可却也遮不住那一身灵动气息。
见到这么个半大孩子,顾澄晚眼里警惕褪去了些,虚弱地开口问道:“这……这是哪里?”
他记得,昏迷以前,自己不辨方向神志恍惚地走着,直到脚下踩空,跟着耳边风声响起,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这里是‘绝心谷’,住着我和师父两人。”那孩子笑嘻嘻地答道,“你从崖上掉下来,师父见着了,就接住了带你回来。”
顾澄晚愣了下,点点头:“那,敢问令师身何处,下要感谢令师救命之恩。”
花残只一打眼间,已然将这人看了个通透。
与昏迷时羸弱感不同,从他说话语气、待人接物姿态,都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家养出来子弟,温文尔雅进退有度,该是个极出色人物。然而气色不好,一是为毒素所致,一是为心伤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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