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我也不笨....许二叔得意的想。
许新年“呵”了一声:“父亲是觉得,以你御刀卫百户的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查户部侍郎,可以接触户部的卷宗?”
许平志脸色瞬间僵硬。
许大郎“呵”了一声:“当然不可能。”
多谢二叔趟雷。
没能在智力上压制堂哥的许新年有些不满,追问道:“那大哥觉得该怎么办?”
许七安指尖轻扣桌面,“驱虎吞狼,对付周侍郎的主力不是我们,我们要做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怎么做,他还没想好。
还算不错.....许新年赞许的颔首,接口道:“再退一步,我们不用去对付周侍郎,堂堂三品大员,心机手腕都有,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但是人就有弱点。”
许七安眼睛一亮,兴奋击掌:“周立!”
“对,相比起周侍郎,周立那个纨绔更好对付,弹劾的罪名不充分,那我们就制造罪名。给周显平的政敌递刀子,让他们助我等斩杀周显平。”许新年灿若星辰的眼睛里闪过阴狠之色:
“京察在即,如果周侍郎的公子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作为父亲,周显平难辞其咎。皇帝愿意保一次,未必愿意保第二次。”
说到这里,许新年皱眉道:“这个切入点虽然不错,只是人家也不是傻子,栽赃嫁祸的手段未必管用。”
许二叔听着儿子和侄儿,你一言我一语,忽然发现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已经被排挤到这场密谈的边缘,完全插不上嘴。
但随着儿子的层层剖析,许二叔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越想越觉得可能。忍不住兴奋的拍桌:
“我儿辞旧有首辅之资。”
难道你侄儿我就没有首辅之资?许七安斜了二叔一眼,趁机diss许二郎:
“二郎啊,所以说书生空谈误国,你也难逃窠臼。”
许二郎嘴角一抽,反讽道:“请大哥赐教。”
许七安一点都不慌,“我无法给出现成的办法,但我可以提供一条思路。”
许二叔急道:“快说。”
大奉打更人 第三十六章 捣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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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破案的流程是什么吗?”许七安从自己拿手的话题入门:
“观察现场,收集线索,然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点点解开谜题,获取案件真相。”
摇曳的烛光映亮许二叔一脸懵逼的表情。
许二郎皱眉沉思。
许七安侃侃而谈:“咱们要思考的不是怎么算计周立,而是去观察周立,收集信息,然后汇总起来,大胆的制定计划,再小心翼翼的推敲过程,来判断计划的可行性。”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思路严谨,让许二郎无言以对,并在心里认同大哥的想法是正确的。
原来宁宴也是个足智多谋办事靠谱的孩子....许平志甚是欣慰,他以前还担心侄儿性格太倔,死认理,将来会吃亏。
见两人都没有反驳,许七安接着说:“辞旧,你有举人功名,能接触到士林学子,了解一些官场的信息。你去搜集周立的情报,事无巨细,不要错漏。”
“二叔,周府在内城,御刀卫平日里负责内外城的夜巡,你负责监视周府的动静,不要你自己来做,找值得信任的心腹去盯着。”
“周立一天里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父子俩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许七安:“那你呢?”
许七安神秘一笑:“我要为许府谋一条后路,辞旧,晚点我们再商量细节,顺便向你打听一些事。今晚,我就在你屋里留宿了。”
......
滴答,滴答....
水漏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哦。”
......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哦。”
......
“大哥,你顶到我了....”
许七安大吃一惊,又听许新年说:“收一收你的肘子。”
“哦哦...”
又是一阵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许七安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许新年“嗯”了一声:“不是很适应。”
我也是....许七安感慨道:“咱们多久没有同塌而睡了。”
许新年想了想,回答:“十岁之后,自从你每年习武花费一百两,和我娘关系闹僵之后,咱们也跟着生疏了。”
我还以为你会傲娇的来一句:我们从没有同塌而眠过.....现在咱们还能睡一起,玲月妹子就永远没可能了....脑海里闪过原主幼时的记忆,许七安感叹道:
“其实不怪婶婶,御刀卫的差事捞不到什么油水,二叔费尽心力加上俸禄,一年也才两百多两银子。一半都喂给了我。另一半才是你们的开销,婶婶心里有怨气是难免的。”
许新年岔开话题:“这次危机如果度不过去,许家可能就真的完了。”
周侍郎如果倒不了,京察过后,就是许府灾难降临之时。
“我会安排好后路的,大不了京察之后,我们全家离开京城,我和二叔身手好,到哪都不愁没生路。”许七安惋惜道:
“只是二郎你苦读十年,才考中举人的。”
许新年“呵”了一声,“功名利禄过眼云烟,我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修的是圣贤道。岂会在乎区区功名。”
许七安深表赞同的说:“天不生我许新年,大奉万古如长夜。”
友谊的小船翻了,许新年呼吸急促了一下,忽然一卷身,卷走被褥,一声不吭的装睡。
“喂,辞旧,把被子分我一些,寒冬腊月的,就算大哥是炼精境,也很难受的。”
许辞旧蜷着身子,裹紧被褥,不搭理他。
....
许玲月闺房,昨夜熊熊的炭火已经熄灭,房间里弥漫的二氧化碳让空气显得沉闷。
敞开一道缝隙的窗户,为闺房输送新鲜空气。
许玲月白瓷般绝美的脸庞上,小刷子似的睫毛颤了颤,睁眼醒来,望着头顶的床幕呆了片刻,几秒后,茫然的眸子恢复神采,支撑着身子坐起。
她慵懒的舒展懒腰,厚厚的棉被滑落,淡薄的白色里衣包裹着少女的娇躯。
白皙的脖颈有着优美的弧线,蓬松凌乱的秀发衬托着精致俏丽的容颜。
许玲月青葱小手掩住红润小嘴,打了个哈欠。
睡在对面小塌上的丫鬟惊醒过来,不慌不忙的穿衣起床。
“房里空气闷,把窗户打开。”少女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丫鬟当即跑去开窗。
许玲月掀开棉被下床,走到窗边,呼吸着院子里吹来的冷空气。
武将出身的大小姐没那么娇气,许平志当年教许七安锤炼身体时,喜欢把许二郎和许玲月捎上。
兄妹俩那会儿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身体素质很好。
只是稍稍长大些了,婶婶便不让一双儿女跟着倒霉侄子练武。毕竟那会儿一家之主的许平志已经决定,侄儿去习武,儿子去读书。
读书人习武,不务正业。
女儿更不能练武,炼出一身难看的疙瘩肉,将来怎么嫁人。
许玲月正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忽然看见一道人影路过窗边,穿着黑色为底,袖口和领口有着红色滚边的捕快服。
兄妹俩隔着窗户默默对视数秒。
许七安低头瞄了眼妹妹胸口。
许玲月尖叫一声,砰....关上窗户。
“妹妹长大了呀!”许七安欣慰的想。
虽然不是一手带大,但好歹是看着长大。
闺房里,许玲月蹲在地上,面红耳赤的抱着胸。
丫鬟碎碎念说:“小姐,你这习惯该改一改啦,得梳洗整齐了再开窗户。瞧,被大郎看见了吧,幸好是自家兄弟,要是给外人看去,你怎么活呀。”
“你还说!”许玲月羞愤道。
往日里,许新年不走这边的,父母的主屋也不在这边,所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打开窗户,很安全。
大哥怎么会在内院....坐在梳妆镜前的许玲月满脑子的困惑。
丫鬟站在她身后,给他梳妆打扮,末了,在首饰盒里挑了挑,抱怨道:“小姐,你都没有好看的钗子和簪子。”
许玲月没回答,叹口气,家里屡遭大难,积蓄被掏空,一家人吃穿用度,包括下人在内,十七八张嘴,开销巨大。
哪来的银子置办首饰。
“宝器轩的簪子就很漂亮,我昨天进去看了,都舍不得出来呢。如果插在小姐你的发丝间,一定,一定...交交辉应。”
“是交相辉映。”许玲月眼里闪过渴望,但迅速压了下来。
丫鬟自顾自的说:“就是太贵啦,十两银子一枚。除非能解开店里的字谜,老板才会便宜些呢。”
许玲月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问道:“兰儿,你觉得大哥最近是不是改变了很多。”
叫兰儿的丫鬟愣了愣,脸上顿时绽放笑容:
“大郎比以前更温和,更有趣了,也更有本事啦。以前的他总是板着脸,对小姐、二郎都不怎么好,就只有跟老爷说话时,才会露出笑容。”
许玲月似乎很满意丫鬟的回答,俏丽的脸蛋绽放笑容,“那也不是他的错,是娘一直不待见他。”
许玲月很喜欢这种兄妹感情升温的感觉,令人如沐春风,心情愉悦。
以前的大哥不怎么近人情,也没趣儿,现在的他就很有意思,说话又好听。
.....
许七安来到许铃音的房间门口,她还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所以不用敲门,直接就推了进去,看见许铃音蹲在地上,小爪子握着猪鬃牙刷,板着脸,很严肃的给自己刷牙。
好像这是一项大工程似的。
房间里的丫鬟在整理被褥。
“系大锅呀...”她抬起头,含着泡泡,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怎么自己洗?”许七安问道,眼神看向丫鬟。
“爹爹说男儿当自强,才能练好武。”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许七安斟酌道。
“知道呀。”小豆丁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
不,你不知道....许七安说:“那你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吗。”
“大哥,我不知道。”小豆丁很诚实,接着问:“什么区别呀。”
这就涉及到生理课了,长篇大论说起来没完没了,铃音也未必听的懂....许七安凭借自己前世九年义务教育的深厚底蕴,及优秀涵养,总结出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的科普:
“简单来说,嗯....男孩长大了逗比,女孩长大了捣蛋。”
许铃音恍然大悟,开心的说:“难怪娘总说我是捣蛋鬼。”
她在房间里一圈圈的跑,高兴的嚷嚷:“我是捣蛋鬼,我是捣蛋鬼....”
许七安默默关上房门,今天早饭不打算在家里吃了。
大奉打更人 第三十七章 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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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繁花似锦,街上早点摊子到处都是,许七安在离县衙两街之外的早餐摊子里解决温饱。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瘦小中年人,围着黑乎乎的围裙,见谁都是谦卑的笑。
手艺还不错,许七安吃的很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大奉京城的百姓喜食甜食,豆浆便罢了,豆腐脑也是放糖的。
许七安不打算在这个异端遍地的城市里委曲求全,叮嘱摊主别放糖,加了酱油、猪脂、葱花、蒜末。
此外,还有四根油条,六个肉包,两个馒头,一碗粥,三碟小菜。
吃完,许七安准备买单。
“差爷,您这就客气了,您能来我这里用早食,是我的福气。”摊主看着许七安的差服,死活不肯要钱。
他目光扫过许七安留下的空碟,眼里闪着心疼。
“真不要?”
摊主咽了咽口水,许七安这一顿早餐,吃了四五个人的量。本来就是混口饭吃的小本生意,起早贪黑的,勉强糊口。
但还是不敢要.....真的不敢要。
“不用不用,哪能收您的钱啊。”摊主一看就知道是受过社会毒打的。
“嗯,我坐着消食一会儿,你走开吧,别打扰我。”许七安挥手把摊主赶走。
摊主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大奉王朝的制度积弊已久,胥吏一日不整治,老百姓的生活就好不起来。”许七安看着摊主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刚才他既肉疼又不敢要钱的眼神,可怜的就像个乞丐。
“从古至今,对老百姓加害最深的,永远是大人物们看不见的苍蝇。”
他从兜里掏出十文钱,叠在桌上,沉默的离开了。
“终于走了....”摊主松了口气,蔫蔫的过来收拾碗筷。
真是倒霉!他心里懊恼的想。
来到桌边时,摊主愣住了,桌面上叠着一摞铜板,那位捕快不但付了钱,还给的多了。
摊主急匆匆的奔出几步,只看见人群中那若隐若现的公差服,已经走的很远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吃饭给钱的胥吏。
......
许七安点卯结束后,到后堂向朱县令请了假,老朱很爽快的答应了。
匆忙返回许府,推开二郎的房门,兄弟俩心照不宣的点点头,许二郎捧出早就准备好一套月白色儒衫,布满浅灰色的云纹。
许七安看了眼小老弟身上那套天青色回云暗纹的袍子,提议道:“二郎身上这件好看,咱们换换。”
许新年冷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再说:你在想屁吃。
对于一位炼精境的武夫来说,书生的儒衫实在不合身,肌肉饱满,身材昂藏,会把宽松的儒衫撑起来。
而读书人的审美是:两袖飘飘,衣袂翻飞。
兄弟俩离开许府,花了三两银子租了两匹黄骠马,风驰电掣的离开京城。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京郊六十里外的清云山,山中有座书院,天下闻名的云鹿书院!
清云山原本不叫清云山,具体名字忘了,自从云鹿书院在此落址,读书声朗朗不绝,清气冲天缭绕。
便改名叫“清云山”。
两人在官道上并驾齐驱,一个时辰后,许七安极目远眺,隐约看见了清云山的轮廓,以及渺小如豆的书院建筑群。
“辞旧,哥哥一直很好奇。”
许七安减缓马速,等堂弟也跟着勒了勒马缰后,两匹马由奔跑改为小跑。
“你说圣人是一品吗?”
他对这个世界的各大体系无比好奇,可惜缺乏了解的渠道。
许新年高傲的扬了扬下巴:“你觉得我会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这么骄傲的表情干嘛....许七安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那圣人活了多久,你可知道?”
许新年点点头:“享年82岁。”
堂堂圣人,儒道的开创者,就算没有一品也不会差了,只活了82岁?
好吧,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而言算是高寿了,但这个世界武力值不同寻常啊。
连圣人都不能长生久视?
嗯,不能匆忙下定论,毕竟我了解的信息太少....
“云鹿书院不收留外人,这是规矩,即使是我也无法让老师同意。”许新年说:
“大哥真有把握?”
许七安摇头:“事在人为。”
他们决定在展开行动前,把家中女眷送到云鹿书院来,这样哪怕真被户部侍郎报复,云鹿书院也能庇护许府女眷。
税银案就差点让我落地成盒,这破事儿就过不去了是吗.....哎,处理不好,又是一次灭门的危机.....许七安一夹马腹,把许新年甩子身后,绝尘而去。
许新年不服气,挥动马鞭,与堂哥展开竞赛。
......
清云山既不雄起也不秀丽,若非清气冲霄,与寻常野山并无区别。
山中有院,有阁楼,有广场,有瀑布....青石板铺设的小道宛如蛛网,将这些地方串联在一起。
崖壁边的一座阁楼里,二楼雅间,靠悬崖峭壁的一侧没有墙,站在走廊边,可以眺望苍茫的平原,以及远山的轮廓。
发誓再也不下棋的大国手李慕白,手持书卷,站在廊边,听着身后两位好友激烈争论:
“这一步我走错了,我要重来,我不管。”
“落子无悔,这是规矩。”
“圣人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圣人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
“老贼,你想与我论道?那可以,咱们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老夫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李慕白摇了摇头,“两个臭棋篓子。”
身后两位其中一位是兵法大家张慎,另一位穿黑袍,长须蓄到胸口的老者。
陈泰,字幼平,云鹿书院四大儒之一。
四位大儒各有特色,李慕白是棋,张慎精通兵法,出任青州布政使的紫阳居士杨恭,擅长治学。
而这位陈幼平,有治国之才,所著《治国经略》在大奉官场颇受追捧。
李慕白转身离开走廊,返回雅室,打断争吵的两人:
“院长呢?”
“长公主来了,院长陪着呢。”张慎目光盯着棋盘,随口回了一句。
李慕白“哦”了一声,点点头。
陈泰叹息道:“再过三个月便是春闱,学院的学子们读书的兴致却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转了一圈,挑灯苦读者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盏灯火,照的也是棋盘....”说着,伸手在棋盘上一通划拉,打乱棋子,痛心疾首:“玩物丧志。”
“无耻老贼!”张慎大怒,输了就是玩物丧志,赢了就耀武扬威,“汝与李慕白一样,玩不起。”
“与我何干!”李慕白生气了。
说到这个话题,三位大儒沉入了沉默。
云鹿书院的学子,仕途艰难,即使考中举人、进士,也很难在官场平步青云,往往是被打发到穷乡僻壤为官,或丢到某个犄角旮沓里发霉。
这极大的打击了学院学子们的科举热情。
雅室沉默了片刻,张慎沉声道:“此风不可长,得把学子们科举热情提起来。”
陈泰脸色严肃的颔首:“就算苦苦支撑,也得撑下去,云鹿书院不能绝了官场这条路。”
李慕白沉吟道:“开堂劝学吧,让院子出面。”
张慎捻着一颗棋子:“院长年年劝学,一鼓作气再而衰,不会有太大效果了。”
陈泰抚须皱眉,“得换个新颖的方式让学子自发苦读,重视春闱。”
“写文章如何?”他提议道。
“吃力不讨好。”李慕白摇头。
“那就只有诗词了,”张慎喝了口茶,说道:“自古诗词动人心,作一首震耳发聩的诗词,比开堂劝学效果好多了。”
说完,三位大儒对视一眼,齐声摇头。
大奉儒林,诗词衰弱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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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三十八章 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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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谦若是没赴任青州,这个活儿倒是可以推个他。”张慎说:
“咱们几个里,他最擅长此道。”
山风扑入室内,吹的陈泰长须飘飘,笑道:“谨言兄比我更适合在朝为官。”
“老匹夫,你在嘲讽我踢皮球?”张慎也不生气,一副光棍姿态:“你行你来,老夫洗耳恭听。”
眼见又要吵起来,张慎的书童低头疾步而入,躬身道:“先生,您学生许辞旧来了。”
许辞旧?他来干嘛,圣人语录三百遍抄完了?张慎点点头:“请他进来。”
待书童离开,张慎看了眼棋盘对面的陈泰,笑呵呵道:“说起来,老夫近来新收了一个学生,是这许辞旧的堂兄,诗才惊世骇俗。”
李慕白当即补充:“那也是我的学生。”
陈泰看了眼姓张的,又看一眼姓李的,心里一动:“那首“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诗人?”
李慕白和张慎得意的笑了。
“哈哈哈....”陈泰大笑出声,指头点着两位好友。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被名利遮了眼,哦,还有嫉妒。”陈泰收住笑容,半告诫半嘲讽:
“杨子谦之名,必定因为这首诗流传后世,确实让人艳羡。可你们俩就不想想,佳句难得,多少读书人一生也就寥寥几首好诗,能载入史册的,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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