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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渐渐的,齐律放慢了马速。
最终放任着身下马儿缓缓的前行的,而他与谢梧端坐在马上,彼此只觉得春日正好。“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媳妇该是如何,是不是一定要关在后宅,一定要相夫教子?我只知道。我齐律的女人,不必如此。
她不必****在后宅苦苦度日。也不必心胸宽广的做那劳什子的大度之态。
不喜为夫的纳妾,便是不喜。
直说便是。至于别人眼中所谓的妇德,于爷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我的女人。【ㄨ】我觉得好,便足矣。管旁人如何看如何说……宝姐儿,你记住,这话为夫的只说一次。
你心中想什么,只要开口。为夫的无有不应。”这般比情话听在心中还要觉得甘甜的话,直让谢珂有种不知身在何地之感。他怎么能这个时候对她开口,让她一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迎风之感,一边又感动的想落泪,这人,便不能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说给她听。他啊……
齐律也不需要谢珂回应,他只要她将他的话听入耳中便好。
今日趁机带她出城踏春,实是难得。先不说邺城难得有这般风和日丽的天气,便是****如此,他也没功夫整日陪在她身边。这次之后。恐怕再次这般与她二人静静相处,便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到了那时,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说一点也是担心实是托大,他也是人,曾经,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与魏氏成了敌人。
只是皇家欺人太甚。
而他,忍无可忍……夫妻二人这么沉默的走了片刻,谢珂只觉得眼前突然间豁然开朗,是水。
这是齐律与几个通水务的幕僚殚精竭虑几日几夜勾画出的水道。放眼望去,宽度近十丈。此时已经引了水,水流所经之地,田地得到灌溉,新载的枝苗也因为有了这条水道而齐齐抽出了新芽。“现在看起来像条小河。当时刚引水之时,简直是条泥河。”齐律小心扶了谢珂下马,然后牵了谢珂走向水道边。
望着这条小河般的水道,齐律是自豪的。
有了这条水道,邺城再不会旱涝。水道的另一头直通另一条河道,这里的水汇入另一条河道。最终奔腾入海。
历时近半载,水道终成。
这是他的功业,也是全邺城百姓的功劳,就像谢珂所说,这是件造福子孙万代的大事。“……眼下水道尚窄,等过几年,当水道拓宽,可以通航。到时,我们若想北上,南下都可乘船。”水路?谢珂眼睛一亮。若是邺城通了水路,可以由水路前往京城,建安,望川,那几个城镇都是有水路的。
到了那时,她想回建安探亲,不过十几日水路便可抵达。那时的邺城,才是真的繁荣……
“你若想父亲了,为夫的便陪你顺流而下……”
齐律站在河边,畅想着将来有一日邺城繁荣了,水路遍通天下。到了那时,他便可以卸下肩上重担,可以与谢珂执手游遍这大好河山,那该是何等的恣意。
谢珂也在想,只是想比齐律,她想的却是,他们真的能看到那一日吗?
心情突然有了几分低落,只是齐律难得有时间陪在她身边,谢珂只能强撑着笑脸,抬手指向水面。“水中有鱼吗?”
齐律想想,点头。然后用不确定的调子回道。“应该是有的。”水是从另一条河道引来的,河里有什么,这里自然是该有的。“阿律,我去拾柴,你去抓鱼。”未出嫁前,谢珂就十分羡慕那种可以随了父亲兄弟在外行走的姑娘,她们虽然出身江湖,身份低微,可是她们可以看尽这大千世界,可以露宿野外,可以徜徉在林地,山间,那是何等的恣意感觉。
有时候父亲会和她说些趣事,有一次是父亲谢珂出门办事,错过了驿站,不得不露宿郊外。
护卫们会猎些野味,烧上篝火。然后大家围在篝火四周,食野味,说趣事,实是人生一大乐事,父亲谢年每每提起,都一幅恨不得出外历练几载的神情。
所以谢珂对于野外,野味,篝火,十分向往。
这里有树,有水,实是好景,于是谢珂心有所动。
齐律只是怔了怔,随后点头,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谢珂也小心翼翼的向一旁林子走去。想着去寻些枯枝生活。
对于这二位自幼皆娇生惯养的,其实做这种野外求生的事情,真是算不是熟练……他们二人都如是,谢珂想着。不过是拾几根枯枝,那东西林子里该是遍地皆是。
齐律想的更容易了,这鱼他虽然只吃过桌上摆的,没见过活的,不过他齐二爷功夫了得。杀个人都是弹指间,现在不过是抓几尾鱼,难道还能难倒他不成。
于是,水花四溅……齐律手忙脚乱一通忙活,鱼倒是看到了几尾,只是它们各个灵活,明明看起来抓在手里了,可是捧起来一看,手中空空如野。
齐二爷怒了,决定今日不给自家小姑娘抓几尾鱼吃。他便不上岸了。
于是,水花溅的更大了些。
至于谢珂,在林子里走啊走,抬头看,低头看。想着枯枝在哪里?地上干干净净的,除了几根泛绿的小草,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引火的东西。
最终,谢珂不由得叹气,想着这世上最难之事,不是当皇帝。也不是商贾高官,而是樵夫。
这二位一个在水里,一个在林子里……
可苦了一众护卫。护卫们自然不会真的放两位主子独自离队。
只是远远的坠着……
护卫今日是贺章带队,自从他来到邺城。再次做回了护卫统领。眼见着自家爷在河里扑腾,自家少奶奶在林子里散步,贺章重重一叹,相比之下,他贺氏嫡子的身份委实不算什么。
至少他知道鱼该怎么抓,也知道柴该哪里去寻。
至于为什么护卫们能看出主子二人的意图?其实很简单。那二位身边都有暗卫跟着,便是连隐在暗处的暗卫都急的不得不现了身……贺章赶忙让护卫去远处河段里抓鱼,去附近山上拾柴。
护卫们一个个强忍了笑,自觉分成两队。下河摸鱼,上山狩猎拾柴。
其实,野炊这种事,护卫们也是跃跃欲试的。
一个时辰后……
大家归来,这时候齐律终于放弃了,手中握中巴掌大的一小尾鱼,颇有那么几分欲哭无泪。齐二爷这辈子从未将什么事放在眼中,在齐二爷眼中,这天下间便没有难事。
便是皇帝那宝座,他齐二爷若是有心,也能抢过来过过瘾。
可是今日之后,下河摸鱼将被齐二爷视为世上最难之事,相应的,渔夫这种职业,实是让人敬佩。
贺章见此,赶忙示意护卫拎了用草绳串好的几条大鱼上前。“爷,鱼。”
齐律冷眼打量那几条鱼,条条膘肥体壮的,还在草绳上扑腾呢。“哪里来的?”齐律瓮声瓮气的问道,颜面扫地啊,颜面扫地。
“护卫们……费尽千辛万苦,十几个人合作才逮到的。二爷有所不知,这抓鱼啊,可不是一个人能干的营生,渔夫下河捕鱼,都是搭帮结伙的。”言下之意,齐二爷折腾一个时辰,能抓条巴掌大的小鱼,已经十分厉害了。
齐律怀疑的望向贺章。真的是这样吗?
贺章望向几个抓鱼的护卫。护卫们会意,各个点头如捣蒜。“贺统领所言不错,这东西滑不唧溜,非得几人合作围捕才能成。一人,是万万抓不到的。”护卫痛心疾首的扯着谎。
心道自家那远在河边久居的世代族人,可一定要宽恕他的妄言之过啊。
给人当护卫的,自然得千方百计的哄了主子爷高兴……
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也算是职业所需。“少奶奶那边爷不必担心,属下派了护卫去保护,也有护卫帮着少奶奶去拾柴生火。”
齐律这才点点头,手指勾勾,几个提鱼的护卫上前。“爷,有何吩咐?”
“这鱼,爷用银子买下了。回府去找贺统领要银子。一条十两……”护卫感恩戴德的点头,双手捧着将鱼递给自家爷。心道自家爷可真败家,一条十两?十两能买一牛车了。
贺章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
心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说话间,谢珂也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十几个垂首的护卫。谢珂不像齐律,她不逞强,柴拾不到,她便当自己看了次景。
景看够了,她主动唤出护卫,吩咐护卫拾柴。
自始至终,谢珂都没沾手……经此一事,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出身十分重要……她出身谢氏,而且是嫡女,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拾柴?嘴上说说罢了,她不会,也做不了。她这身子骨,着实娇贵了些。
“阿律,护卫还猎了野味。”
眼见着谢珂两手空空,只高兴的伸手指向身后护卫。齐律登时觉得自己手中那几条肥鱼看起来不那么顺眼。
这不平白糟践了他的气质吗?
他这几十两花的啊,真冤。
接下来的活计,自然不必两位主子插手。护卫们悄无声息的升了火,将鱼和几只野兔开膛漂洗干净,架到篝火上烘烤着。
而齐律在护卫临时去起的帐子中换了半湿的衣衫,随后贺章又神奇的从怀中掏出一壶酒来。
于是齐律伴着春风,观着水景,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口中品着美味的小酒,鼻子里窜进来的是扑鼻的肉香……这才叫日子啊,真美。
“宝姐儿,等有了机会,我们带了女儿一起出来……便这般烤野味,品美酒,赏水景。”
谢珂重重点头。
接下来,便是吃的时间了,护卫烤好的鱼和肉,都拣了最美味的部位,由护卫小心翼翼的分拣,装盘,再撒上贺章未雨绸缪带来的调料,这才端到主子面前……
肉和鱼的味道都极美,连不喜肉食的谢珂都胃口很好的吃了小半盘鱼肉。至于齐律,吃相虽然矜持,可那盘中肉锐减的速度绝对称不上慢。
“阿章,下次多带些辣味调料,爷喜辣。”
贺章远远的应了,心道自已不仅是护卫统领,还是顺便兼着厨房大管事……不过他和护卫们都清楚,今日过后,恐怕再难寻这样清静的日子了。
所以贺章才提前准备了这些,他想,自家爷也许会希望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一陪少奶奶。毕竟少奶奶自嫁进齐律后,便与爷一路奔波。北境,南境,直到邺城。虽然始终不愁吃穿,可这般日夜的跋涉,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可以受的。少奶奶,真的十分好。(未完待续。)





矜贵 第四百零九章 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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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心路
直到傍晚,齐律才带着意犹未尽的谢珂回转齐府。
因为被爹娘留在家中,而自觉不被爹娘疼爱的小明月见到谢珂,哭的十分委屈。她已经满一岁半了,已经能和周均在院中玩躲猫猫的游戏了,话也说的十分流利,虽然有她的均哥哥陪着,可是小丫头还是因为一天未见母亲而止不住的哭闹,谢珂抱着女儿,一脸的无奈之色。一旁齐律拭了拭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轻声踱出了房门,心道还是去找林长源议事。
哄女儿这种事,还是留给谢珂吧。
小丫头越发的难唬弄了,小时候还能给些好吃的哄一哄。
一哄便好,现在却缠人的紧,没一个时辰,休想安抚了小丫头。
谢珂眼见着齐律偷溜,恨恨的瞪了一眼他,随便一声轻叹,只得低了头哄女儿。在谢珂看来,女儿家有些小脾气倒也无伤大雅。何况今日本是她的过错,她本打算送走阿善便回府的,所以离开前,只告诉女儿她去去便回,她还和女儿打了沟沟。却不想,她人一去不回,也难怪小丫头不依不饶的。
明月赖在谢珂怀里,小手抓着谢珂的衣袖不放。
谢珂一脸无奈,一旁奶娘好劝歹劝,小丫头无论如何也不放手。奶娘苦着脸,只得告罪。谢珂点点头,示意奶娘先行退下。
雨卉捧了点心入内,雨卉的桃花酥做的十分美味,是小丫头的最爱,每次雨卉做,她一个人都能吃净一块。只是今日桃花酥也没能‘救’下谢珂,雨卉放下桃花酥,给了谢珂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谢珂回以一个‘自作自受’的无奈之色。
雨卉将东西放在桌上,也转身出去了。
她现在是府中大丫头,手底下管着一众的婆子丫头,可没功夫哄那小祖宗,再说。今日也不怪小祖宗犯了脾气。
爷和夫人竟然忙里偷闲。却游春……
她也和程功去踏青啊。
还有水青,水竹姐妹,来邺城几个月了。她们可还没见过邺城的春日呢。
雨卉酸溜溜的想着。
眼见着奶娘和雨卉都铩羽而归,谢珂笑笑,拧了拧女儿的鼻子。“你啊,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你爹爹这般娇惯着你,将来再惯出个像他那般。行事百无禁忌的。到时候看你爹爹后不后悔。”女儿家娇养,这是齐律一贯的方针。
养的越娇,女儿眼光才会越高。
长大后才不会被轻易的‘哄’走。
若是齐律有儿女双全,谢珂必不会任由齐律这般纵着宠着明月。可想着他们夫妻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谢珂便心软了。想着便由着他去吧。
面对冷脸的母亲。小明月心里也有些发憷,想比母亲。明月其实觉得父亲更宠着她,在父亲面前,只要她要,父亲必定点头。
跟在母亲身边,她便不敢折园子里的花草,父亲若在身边,她不仅可以随意折花草,兴许父亲一个高兴,还会和她一起胡闹。
“娘。”明月怯生生的唤着。
刚才一番哭闹,小脸红通通的,连眼里都泛着红丝。见她这小模样,谢珂不由得又是一阵心软,心道果然慈母多败儿。这小丫头啊,倒真是吃定了她们夫妻。“你啊,真是个讨债鬼。”谢珂点头女儿鼻头,十分无奈的道。
最终,谢珂答应下次再出门,一定带了小丫头同行。
小丫头才乖乖放开谢珂的袖子。谢珂才哄好了女儿,雨卉便带了周均来给谢珂请安。
看到周均,明月登时在谢珂怀里坐不住了,挣扎着从谢珂膝盖滑下,去找她的‘均哥哥’了。周均见到明月,脸上强掩着喜色。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的给谢珂请安,然后乖觉的立到一侧,一幅聆听谢珂教诲的模样。
谢珂心中轻轻一叹……心道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周均现在所说所做,一幅小大人的模样。也难怪周夫人不舍得周均****来齐府。这样听话伶俐的儿子,哪个当母亲的不心疼。
“均哥儿,不必多礼。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再另布置课业了。你便和明月玩一会,我差人给你母亲送个送,你今夜便宿在府中吧。”见女儿巴巴的缠着周均,谢珂只得轻声道。
周均面上一喜,忙给谢珂拜谢行礼。然后高高兴兴的领了小明月出门,望着女儿这一去不复返的架势,谢珂再次轻轻一叹。
雨卉在一旁看着,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形出了门。然后有些担忧的道:“少夫人,便这么任由小姐和周家公子这般亲近,若是将来……”小明月还小,可是周均已经十岁了,他长明月八岁,再过两三年,便到了议亲的年纪。
雨卉倒不是怀疑周均的人品,实是怕旁人乱说,毕竟自家小姐最近缠周均缠的紧。
而且看周家均哥那样子,似乎也是真心喜欢陪明月玩闹,并不见敷衍之色。谢珂挥挥手,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
女儿还小,性子还未定。
将来如何谁会知道?她和齐律对于周均,都是有期望的,既然他们夫妻期望周均将来能助女儿一臂之力,当然女儿和周均越是亲近越好。
至于雨卉担忧的。谢珂觉得实在言之过草。
三五年后,大魏恐怕都改朝换代了,也许周子秋得了齐律重用,周均的身份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到时候登门求亲的姑娘能踏破周家门槛,想必到了那时,周均也该出师了,自然不必****来齐府。至于自己的女儿也该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自然不能再和周均这般胡闹。
在那以前,谢珂希望女儿每日便高高兴兴的。如果她喜欢和周均玩闹,谢珂不会横加阻拦。齐律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从未苛责过周均一句。周子秋或许心中也有所感。也从未开口让周均疏远明月……至于将来,谁又能未卜先知。高兴一时便是一时吧。
那之后的几日,齐律人来人往。
齐律有大事要安排,邺城一切诸事,便正式移交周子秋手中。
而周均,除了每日来齐府做齐律安排的课业,余下时间也开始渐渐跟在父亲身边。看着其父理事。然后开始依葫芦画瓢……
便这样忙忙碌碌的,转眼到了五月初。
进入初夏的邺城,风比春日时小了些。街上行人渐渐多了。去年齐律选择在这里建府时,附近还只有三五人家,如今时隔不过半年余,齐府四周已经房舍林立。整个城东也变得繁荣起来。临街的铺面也都开了起来,白日里。吆喝声,讨价声络绎不绝。便是隔着几重门,齐府的内院都能闻到,这个时候。几个丫头会放下手中活计,然后抬头望向院门。
颇有种颜面有光之感。
毕竟不足一载,邺城与她们初到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便在这一日,齐律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旨意。
旨意言。皇帝染病,思齐律心切。让他奉旨携眷回京……
接了旨,齐律捧着圣旨,将自己关在书房足足半日。不论谁去敲门,他都不应。最终还是萧青芫一脚踢开了门,将在书房一脸呆怔的齐律拉回了后宅。
萧青芫不顾丫头婆子一路疑惑的眼神,将齐律掼进屋中,谢珂一见,赶忙吩咐雨卉让丫头婆子回避。院子很快安静下来,谢珂这才蹙了眉开口。“青芫兄长,你下手是不是重了些。便让阿律自己静一静又如何?”
齐律闻声,目光闪了闪,萧青芫提前和他说过大福泽寺主持了空大师的卜相,说是皇帝大行便在今年。
他当时只是冷冷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可是圣旨真的来了,他却忍不住的将自己关在书房,谢珂知道他在犹豫。便这般公然抗旨,实在落人话柄,可若是依旨行事,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皇帝对他总有那么几分父子亲情在。他是担心谢珂……而且,皇帝真的便要死了吗?
这个时候,齐律反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着皇帝早日归西,还是盼着他转危为安。
皇帝便是待他再狠,终究……曾经,他是真的疼过他的。所以今日接到旨意,他才把自己关在书房。如今听到谢珂质问萧青芫,齐律目光一动,随后自嘲的笑笑。其实谢珂什么都知道,所以她选择静静的候在一旁,让他自己走出来,而不是强行干涉他。
谢珂的话让萧青芫眉头拧成了麻绳。
“有什么好静的?回去便是送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有退路可走?”
在萧青芫看来,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不如趁机成事……皇帝怪罪下来,便将皇帝曾暗中谋害谢珂之事大白于天下,如今他为何不依旨行事?自然是怕皇帝朝令夕改再次暗中加害谢珂。
皇帝若是怪罪下来,正好把事情挑明……
多好的机会。可是齐律竟然在犹豫。“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萧青芫几乎像刀子般的目光中,齐律一字一顿的道。
“齐律,不要胡闹。”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死地便是死地,怎么生?
而且这时候回京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亲眼见到皇帝咽气?“阿律,这时候不是义气用事之时,我们还是要顾全大局。大鹰和阿善那边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你一声令下。颜南那里也准备充足,一切,只欠东风。你现在如果真的奉旨回京,岂不陷自己于险境。
如果真的发生危险,大家便是相救,也怕救之不及。
何况还有谢珂,你要眼睁睁看她随你再赴险境,皇帝如何对她,你又不是不知。
你难道要亲自将谢珂送入虎口。”最后一句话,让齐律脸上神情大变。他看向谢珂,谢珂也正好望向他,夫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触,随后各自散开。齐律随后开口。“青芫,你真的愿意看到大魏血流成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看着爹娘失去儿子,女人失去夫君,孩子失去父亲吗?”
如果他公然抗旨,战事必定一触即发。
大魏近几年国力虽然大降,可若真的打起来,不管谁胜,也皆是惨胜。当初他和几人计划时,明明心如铁石,可事到如今,齐律心中却生出几分退却之意来。他不是怕,而是,不想成为大魏的罪人。
他并不后悔与大鹰和阿善结盟。只是希望这股力量能使在紧要之时。
都是爹生娘养的,他并不想大魏因他,而血流成河。
萧青芫沉默了。
他自然是不想的,比起齐律来,他知道的更多。他自幼自诩是个通透的,越是通透,越是看尽世间诸事,他的心越是冷越是狠,因为世间之事,实是残酷,没有一颗强悍的心,又如何能冷眼旁观。
所以他佩服谢珂,谢珂前世明明凄苦,今生她怎么敢这般将自己交付于齐律。
当真是个胆大的姑娘。如今,这个在萧青芫看来十分胆大的姑娘,正微垂着眸子,对于齐律的话,没有反驳的意思。
萧青芫轻轻一叹,觉得比起狠心来,其实面前这二人与他相比都要与过之而无不及。他的狠,是对旁人,对天下人。而他们的狠,却是对自己。“谢珂,你心中怎么想的,不妨直说。便是再难以入耳,我也要勉强听上一听。”萧青芫知道谢珂对他十分忌讳。
似乎生怕他在齐律面前说些什么。其实她不必担忧,那等怪力乱神之事,他自然不会对齐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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