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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丞
唯恐被发现的紧张气氛时刻萦绕在左右,使得一切变得更加刺激,克制与纵情这至深的矛盾之下,快---gan剧烈地在俩人体内冲撞,他们仿佛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彼此,感觉到有人与自己ling--肉想通,是怎样的美妙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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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让大家久等啦,我浪回来了!!
我会努力更新的!!!





逐王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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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梁广身负重任,于次日出发了,他仅带了一名侍从、两名护卫,驾一叶小舟,顺流而下,直赴夔州。
梁广是两榜进士出身,也做过翰林,与赵傅义是同乡好友,如今正在各方历练,是未来的准大学士,此人心思缜密,办事稳妥,是出使的绝佳人选,众将士们都盼望他能带回一个好消息。
次日又次日,梁广的消息很快回传,却让全军上下震惊了。
鲍云勇杀了梁广的仆人和护卫,将梁广囚禁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自古以来兵家约定成俗的规矩,通常敌军使者都要好生招待,杀使不但可能坏了大事,将领们也都不愿在史书上落个粗莽的形象。当然,反其道而行之的也并非没有,通常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将领当真“粗莽”,冲动行事;二是深思熟虑后,痛下杀招,以谋大计。
赵傅义震怒不已,痛骂鲍云勇是个粗劣卑贱的赤脚农夫,可冷静下来后,又不仅怀疑,鲍云勇莫非是看穿了他们的计谋?
诚然,从梁广踏入夔州城的那一刻起,无论鲍云勇愿不愿意被招抚,,都会和梁王互生嫌隙。梁王身为皇子,是决计看不上鲍云勇这等贱民的,何况还是一个带头造反的贱民,而鲍云勇与随他起义的万千蚁民一般,早对皇家恨透了骨髓,两方结盟的唯一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样的结盟实质脆弱不堪,赵傅义也是看准这点,才想从此处下手。
没想到,鲍云勇比他们想象得要聪明,这么一杀一囚,不但给梁王吃了定心丸,也杜绝了梁广策反夔州旧部的机会。
此人祖上八代贫农,大字不识,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铺陈出这么一大摊子,看来确有些本事。
梁广被囚的消息给了赵军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令赵傅义颜面扫地,如此出师不利,若不能尽快扳回一城,恐要动摇军心。
赵傅义双手成拳,抵在案上:“众将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啊?”
一将领怒道:“如此不把我军放在眼里,我看就该打他娘的。”
“鲍云勇一路顺遂,打败了蜀军,又占领了夔州,此时势头愈猛,末将以为,现在应避其锋芒。”
“梁大人亲去招抚,不就已经在避其锋芒了?谁成想这逆贼不识好歹,竟敢囚禁梁大人,再这么忍下去,显得我军多窝囊,怕是有更多人要投奔鲍云勇了。”
“总之现在不宜战,不可意气用事……”
众将分成两派争辩了起来。
封野端坐一旁,一言不发,燕思空只顾低头书写,也没吭声。
赵傅义击了一下案,账内安静了下来,他看向封野:“封野,你意为何?”
封野起身,抱拳:“末将以为,鲍云勇不杀梁大人,是在试探我们。”
赵傅义点点头:“不错,鲍云勇其实也吃不准我们是不是真的想再次招抚他,如此时出兵,就功亏一篑了。”
“没错,末将也是这么认为。”赵傅义的亲信孙凤道,“咱们应再派使者,赠予重金,麻痹鲍云勇。”
这一回,封野皱起了眉。
账内顿时又议论纷纷,有人很快反驳道:“这肉包子打狗的事儿,咱们都干了两回了,还来第三回?”
孙凤冷笑道:“狗吃得太饱,就会忘了看家护院。”
封野道:“孙将军所言确是一计,但大大有损我军威严。”
“世子不也说那逆贼在试探我们?既是如此,我们就该将计就计……”
几方复又争辩起来。
中军帐内,十几名将领议到了太阳落山,也没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赵傅义让他们散了,决定自己思虑一夜。
燕思空在封野账内用晚膳,俩人谈起了今日的军情。
封野道:“这鲍云勇倒不如我们想象中有勇无谋,这一招棋他走得高明,现在反是我们被动了起来。”
“不错,他身边怕是有高人指点,这一招以进为退,既稳住了梁王,又让我们两难。”燕思空摇了摇头,“开局不利啊。”
封野给他夹了一块肉,笑道:“你平时跟我摆阵论兵,说得可是头头是道,今日怎地一言不发?”
“我一小小文书,哪里轮得到我发言。”燕思空知道现在还不是他施展的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凭着一腔热血敢与总兵据理力争的少年了,他道,“封野,你猜赵将军会怎样抉择?”
封野摇了摇头:“不好说,但他定不能再派使者去送礼,否则我大晟军威何在,传出去都要贻笑大方了。”
燕思空笑道:“只要最终能打赢此仗,又何惧这些?相信陛下也会明白赵将军的苦心。”
“不,此举定会有损士气。”
燕思空倒了杯酒,递给了封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这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封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看重的不只是面子,而是军心。”
燕思空知道自己一时很难说服封野,俩人在带兵的理念上多有不和,难论对错,他转而说道:“其实在我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梁大人解放出来。”
“哦?”封野道,“说说看。”
“梁大人在鲍云勇手里,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对我军是个极大的隐患,他日若是发兵,鲍云勇以梁大人相要挟,进则无情,退则无理,定要让赵将军又多一层顾虑,这仗还怎么打。”
“确是如此,你有什么良策?”
燕思空沉声道:“我一时还未想到万全之策,总之,梁大人要么安然回来,要么最好就死在鲍云勇手里,总好过这样牵制我军。”
封野点点头:“他这样不死不活,最是麻烦。”
燕思空看了一眼封野的碗,那饭才下去了几口,他催促道:“快把饭吃了,我看你这几日明显有些瘦了。”
封野拉起燕思空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不打紧的,我想吃的时候,能吃下一头牛。”
燕思空忍不住一笑。
封野跟着笑了笑,却突然顿住了,他翻开燕思空的手掌,仔细瞧着。
那指肚和掌心处依稀可见几道疤痕,过去了十年,已经基本上平整了,但细细抚摸,还是能感觉得到。
燕思空轻声道:“还记得这些疤吗?”他心脏缩紧,顿时呼吸都掺杂了些微疼痛,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聿儿。
“怎会不记得,那日我打翻了火炭盆,你竟用手去抓。”封野噗嗤笑道,“你也有那样犯傻的时候。”
燕思空的嘴唇微微抽动,勉强一笑。是啊,聿儿总是在犯傻,从小到大,至俩人分离的最后一刻,都在犯傻,若没有他的犯傻,怎么会有自己的今天。
“空儿,你怎么了?”封野摸了摸燕思空的脸,被其眼中的伤感震慑住了,他自责道:“我是不是不该再与你提小时候的事。”
燕思空淡笑道:“无妨,小时候也有很多好事,比如……你。”
封野将燕思空拥进了怀里:“我也是,能遇见你,简直是我一生最好的事。”
燕思空将头枕在封野肩上,却在他背后抬起了手掌,默默凝视着掌心的烫伤疤。
他不给元南聿立牌位,是因为他没有亲眼见到元南聿死,心中尚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期待,天大地大,那个与他尽管没有血脉之息,却亲如兄弟的人,是否还在这人世间留有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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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虽然极力反对再派使者招安,但燕思空的另一建议他却听了进去,第二天就去找了赵傅义,提议先想办法将梁大人救回来。
赵傅义选择了一个目前最为稳妥的策略——按兵不动,私底下,他派出的混入夔州城的奸细,已和夔州旧部搭上了线。他相信鲍云勇此时也是寝食难安,梁广捏在手中,既是一颗好棋,也是烫手山芋,全看他怎么利用。
在梁广被囚禁的第三天,赵傅义将燕思空和另外一个文书徐岩招到账内,叫他们共拟一函,送交鲍云勇,勒令他安全送回梁广。
此函看似多此一举,却有着重大意义,首先要彰显我大军风范,挽回一些颜面,其次声讨鲍云勇,究竟谁有理有度,谁又草率蛮横,天下人心里有数,最后,这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个台阶,若鲍云勇就此送回梁广,那招安之策,还有转圜的余地,若鲍云勇不下这个台阶,他们就要另谋计策。
徐岩刚要领命,燕思空已经一手探入袖中,将一封薄薄的函件恭敬地托于双手间:“将军,此函早已拟好了。”




逐王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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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傅义怔愣地看了燕思空几眼,挥手让他递上来。
燕思空走了过去。
赵傅义将信函摊开来,快速看了一遍,点了点头,重重说了一个“好”字,忍不住又看了燕思空一眼。
赵傅义早已听闻封野与燕思空交好,以为封野此次带这小翰林前来,不过是想做做人情,予他个立功的机会,将来也好提拔,今日见这小翰林如此机敏,写就的公函又无可挑剔,难怪能在经筵上讲学,又为太子侍读,看来自己倒是小瞧了他。赵傅义夸赞道:“燕大人好才学啊,思虑又周全,真是后生可畏。”
“将军谬赞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徐岩脸色沉了下来,在一旁不吭声。
赵傅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燕思空:“你我……从前是不是在哪处见过?”
燕思空笑道:“可是陛下祭天那日?”十年之前,他和赵傅义在广宁城有过一面之缘,他不信这人还记得。
“不……”赵傅义又摇了摇头,“许是我记错了,燕大人生得这般容貌,常人见过,恐都难忘掉。”
燕思空含笑拱手。
离开中军帐,徐岩不咸不淡地说:“燕大人竟能未卜先知,猜中了赵将军的心思,在下很是佩服啊。”
燕思空微笑道:“不敢当,在下不过是日夜忧心战事,心中纷扰不堪,不得已笔下抒发,哪想到就刚好能派上用场呢,歪打正着罢了。”
徐岩轻哼一声:“这么听来,燕大人可更加神通了。”
“徐大人言笑了。”燕思空轻描淡写地将徐岩带着妒意的挑衅堵了回去,快走几步,将他甩在了身后。
此人考了多年进士不中,至今仍是个举人,但因为是梁广的子侄,才能留在京中谋差,此时梁广被囚,他比谁都心慌,若只是言语上放肆几句,燕思空倒也懒得与他计较。
等待了两日,鲍云勇回函了,言辞诚恳地同意将梁广送回,还解释了杀死梁广随从实属误会,但招安一事,却只字不提。他这样胸无点墨的人,写不出像样的往来文书,正如他们猜测,鲍云勇身边有谋士。
隔日,鲍云勇就把梁广送了回来,此举又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令人不得不怀疑鲍云勇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梁广显然在夔州城受到了礼遇,头发丝儿都没乱一根——虽然他随行的三人都丢了脑袋。他脸色阴沉,一直缄默不语,回到营中,让赵傅义屏退了所有人,自己与其密谈。
燕思空将封野拉到暗处,低声道:“刚刚是你出营接的梁大人?”
封野颔首:“这鲍云勇究竟想干什么?还当真这么轻易就把梁大人放回来了?”
“他是在拖延时间。”燕思空眯起眼睛,“他根本毫无顺抚之意,却也不想与我们硬碰硬,拖上一日,便消耗我一日的粮草。”
“没错,那现在该如何应对?”
燕思空思忖片刻,似是在与封野对话,又似在自语:“鲍云勇最忧心的是什么?最想得到的又是什么?”
“嗯?”封野低下头,“空儿,你说什么?大声点。”
燕思空点点他的肩膀:“在外别叫错了。”
封野轻咳两声,憋着笑,拿腔拿调地叫道:“燕大人。”
燕思空抬起头:“鲍云勇最害怕的,还是夔州旧部,他的起义军是快要饿死了才不得不反,夔州旧部又有几人是想干造反这种掉脑袋的活计的,还不是因为守备被杀,他们别无选择,要击溃鲍云勇,还需从那帮人下手。”
“鲍云勇早料到这点,所以才将梁大人的随从杀了,将他本人囚禁了。赵将军派去的奸细至今还没有信儿,夔州兵力已尽在鲍云勇掌握之中,他背后还有梁王撑腰,此事恐怕……”
“梁王,鲍云勇,夔州旧部……”燕思空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有一计。”
“哦?”
燕思空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我们派奸细假扮成梁王的人,去接触夔州旧部,再故意让鲍云勇知晓,鲍云勇必忌惮梁王想要对他也来个釜底抽薪,甚至可以再派使者前去,扰其视听,然后……”
“然后如何?”
“围城,召集洛阳军,将夔州彻底围了,斩断鲍云勇和梁王的联络,放言梁王已经南下直取金陵,将他鲍云勇留在这里做饵,牵制我军。此时鲍云勇内有夔州旧部之患,外有大军围城,他是进是退,都对我们有利。”
“那梁王那方呢?如何令他对鲍云勇见死不救?”
“很简单,围而不攻,我们一日不动手,梁王也不会冒动。”
封野赞同道:“好计,只要鲍云勇相信梁王已弃他而去,则此战必胜。”
燕思空道:“其实这还是我军一开始的策略——分而破之,只是现在形势更加复杂,需应对以非常之法。”
“没错,此二贼的联盟不破,我军无论如何不能出兵,否则必败无疑。”封野眼中满溢激赏,“空儿,你总是这么聪明。”
燕思空笑道:“赵将军和梁大人也必能想出妙计,议会时我们再商议。”
“听说呈送鲍云勇的公函也是你写的?”
“我身为文书,岂不是分内之事?”
封野抿唇一笑,见四下无人,快速在燕思空脸上啜了一下,低笑道:“有时,我真希望只有我知道你的好,而不要全天下人都看到。”
燕思空含笑道:“我哪有那么多好,只有你,许是看得久了花了眼。”
封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是好,我的人,从小到大,什么都好。”
燕思空看着封野霸道又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如烈日之下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好比白日里的星辰,那般璀璨,那般耀目,这才是全天下人都看得见的好,而他,一切不过是作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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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之后,燕思空被赵傅义传唤到中军帐,账内,已有梁广、徐岩、封野和赵傅义的三名亲信将领。
赵傅义道:“燕大人,坐。”
“谢将军。”燕思空坐在了封野旁边。
“我与梁大人商议了半日,又从世子口中听闻了你的计策,竟与我等的想法不谋而合,人多口杂,我唯恐泄密,所以只召集你等,共商此事。”
燕思空拱手道:“下官何德何能,将军对下官的信任,下官没齿难忘。”
“你我同朝为官,皆是为平定叛乱而来,你才学出众,自当被重用,燕大人不必客气。”
“多谢将军。”
梁广道:“燕大人,我亦与总兵大人商议,另谋计策离间鲍云勇与梁王。”
“不知梁大人在夔州城中那几日,有何见闻?”
“鲍云勇将我看得很严,我没法接触到任何夔州旧部,不过,我还是重金买通了他的一个侍卫。据此人的说法,夔州旧部确有一大部分不服鲍云勇这个草莽流寇,敢公然对抗的,早已死得死、囚得囚,剩下大多是阳奉阴违,他们宁愿投奔梁王,也不愿意被鲍云勇使唤。”
“正合我们意啊。”
“不错,我们便要利用这点,让鲍云勇与梁王互生猜忌。”赵傅义道,“只是让奸细去完成此事,怕是不妥,我担心弄巧成拙,被鲍云勇拆穿我们的诡计。”
“我也意为此。”梁广沉声道,“鲍云勇其人,看来不过一介粗鄙莽汉,但粗中有细,极会拿捏人心,靠着‘义气’二字把他底下的人哄骗的服服帖帖。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谋士,据说此人早年因考场作弊而被罚终身不得为仕,若不是此人,鲍云勇恐怕不会当机立断斩了我的随从,又将我下狱。”
赵傅义沉思道:“这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难题上,若接触不到夔州旧部,则一切都是枉然,可我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下官倒以为,并非一定要直接接触到夔州旧部。”
“你可有良策?”
燕思空抿了抿唇,看了封野一眼,就在封野还在寻味燕思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站起了身,朝着赵傅义躬身道:“下官愿为使,再往夔州城,一会鲍云勇。”
封野瞪直了眼睛。
赵傅义似乎就在等燕思空这句话,他表情毫不意外,只是身体前倾:“你……想去夔州?你可知梁大人都遭遇了什么?你不怕送命吗?”
“下官知道,但,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下官义不容辞。”




逐王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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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傅义露出赞许地笑容:“好,燕大人……”
“末将以为不妥。”封野腾地站了起来,“鲍云勇其人乖戾凶恶,行事难料,他已经杀了梁大人的随从三人,还要再派使者去送死吗?”言到最后,他语调拔高,口吻也变得严厉,同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
燕思空却并未看他,只是道:“鲍云勇将梁大人安然送回,便说明他要的绝非快意杀戮,他想拖延时间,我们便顺其心意,下官既然敢去,便有把握完成任务,并且,活着回来。”
梁广倒吸了一口气,蹙眉道:“你打算怎么做?那鲍云勇可是油盐不进,任凭我说破了嘴,他一概不理会。”
“投其所好,赠予金银珍宝,下官当做低姿态,假意求和,在见机行事,施展我们的谋划。”
封野大声道:“如此一来,晟军必是颜面扫地,再者,你凭什么有把握活着回来?万一鲍云勇看穿了你,一刀就把你剁了!”
赵傅义和梁广都颇有些不解地看着封野,封野的反应未免过于激烈。
燕思空终于偏过脸来,深深看着封野,轻轻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冷静。
封野却是双目圆瞪,鼻翼用力鼓动着,明显在气头上。
赵傅义思忖片刻,看向梁广:“我认为可以一试,梁大人,你觉得呢?”
梁广顺了顺胡须,最终点了点头:“难得我大晟有燕大人这般年轻热血的栋梁之才,若此计功成,将扭转整个战局,燕大人,就托付给你了。”
燕思空单膝跪地,抱拳道:“下官定当舍生忘死,不负成命。”
封野咬了咬牙,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了,干脆也跪在了地上:“末将愿随燕大人同往,保护燕大人安全。”
“这不可。”赵傅义立刻拒绝,“我会另派几名好身手的将士随行。”
“为何不可。”封野目光如炬,“末将可有不称职之处?请将军明示。”
“你在营中自有安排,我不能让你去夔州城,太冒险了。”
“燕大人身负重任,眼下还有比保护他更重要的吗?”封野看了一眼燕思空,沉声道,“燕大人乃我至交好友,我决不能眼看着他陷入危险而不顾。”
燕思空低头不语,以封野的脾性,他要做的事,那是常人撼动得了的。
“出使敌营岂有不险的?燕大人以身犯险,是为了赢这场平叛之战,你以身犯险是为何?”赵傅义高声道,“你去了又能如何,真有危险,你能以一挡万人?!”
封野的腮帮子鼓了鼓,眼神冷硬:“末将入景山大营第一天,将军就告诫我,军中毋论出身,令我不应以世子身份而自持尊卑,如今却是将军因我身份而区别我与其他将士。”
“你……”赵傅义气得眉毛都跳了起来。
封野用力抱拳:“求将军成全。”
赵傅义长长吁出一口气,铁青着脸色,道:“封野啊,你有诸多长处,惟独倔强这一点,早晚要遭教训。”
“多谢将军提点。”
“本将准你随燕大人同去,但你切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
“末将明白。”
“我料那鲍云勇不会向对梁大人那般鲁莽,但你二人仍需见机行事,保护好自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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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中军帐,封野就抓着燕思空的胳膊,将他粗暴地拽进了自己的营帐。
“封野!”燕思空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何必跟我去冒……”
“你在做什么!”封野用力甩开燕思空的手,他面容僵硬,漆黑的瞳仁中迸射出渗人的怒意,“谁准你自作主张?谁准你出使敌营?”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需要谁的准许?”
“我的!”封野低吼一声,一把揪起了燕思空的衣襟,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燕思空,你凭什么以为梁广办不到的事,你出马就可以办到?你就那么急着立功,不惜深入虎穴?你这么年轻,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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