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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丞
佘准看向燕思空,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武功高深之人,感觉极为敏锐,他能感觉到封野的气息,封野必定也感觉到他的了。
燕思空很快镇定下来,让佘准坐在了客座上,跟他说起话来。
很快地,敲门声响起,燕思空道:“进。”
封野推门走了进来,目光率先寻找着什么,然后并不意外地落在了佘准身上。
“封野,你今日刚从大营回来?”
封野点点头:“这位是……”他面色不善,对佘准有些天生的敌意。
佘准站起身,拱手道:“竟是靖远王世子,幸会幸会。”
燕思空道:“哦,他是我从前的一位友人,江湖人士,我进京之前,还曾接济过我,近日他探亲,路过京师,特意来看看我。”
封野点点头,但依旧蹙着眉,似乎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但也无懈可击。
“思空,你既有客,我就不叨扰了,我在京师还会住上几日,你欠我的一顿酒,可一定要补上。”
“哈哈哈,李兄尽管放心,择日我定要好好谢谢你。”燕思空走到门口,叫道,“阿力,送李兄回客栈。”
阿力很快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到佘准,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常态。
这细微的反应被封野尽收眼底。
佘准走后,封野疑道:“此人似乎功夫不浅,我怎不知你还认识这‘江湖人士’?”
燕思空苦笑:“我离开广宁后,四处流浪,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接触过,李兄是个侠义之人,我们也很多年未见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封野将信将疑:“既然他帮过你,明日我设宴,这顿酒我们一起请。”
“不必了,李兄性情洒脱,不爱与朝廷之人有往来。”燕思空走上前来,帮封野脱下风披,笑道,“回来也不早一点,我晚饭都吃过了。”
封野面色缓和下来:“我是紧急赶回来的,有要事与你商量。”
“哦?什么事?”
“皇上可能要派我们去夔州平叛。”
燕思空一惊:“莫非是梁王……”
封野凝重地点点头:“梁王兵变,将两湖总督葛钟囚禁了,鲍云勇多半会投奔梁王,我军兵力不足,只得从景山大营再调兵马八千。”
“可京郊卫戍军也不过三万,这就调去一万,京师岂不空虚?”
“瓦剌出兵攻打金国,京师暂时无忧,如今是荆州之危更紧急。”
“可是赵将军带兵?”
封野点点头,明眸闪烁。
燕思空惊道:“ 难道赵将军要带你去?”
封野再次点头,情绪明显有些波动:“如今是用人之时,陛下就允了。”
赵傅义如今是顺天府副总兵,兼皇家卫戍军总统领,虽然品级照顺天府总兵差一级,但实际上是保护京师安危的最高统帅,皇上将自己的亲卫军都分出去了八千,可见他有多惧怕梁王。
燕思空心中并不希望封野去。梁王谋反一事,虽是他暗中谋划,但鲍云勇起义可从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单是梁王并不难对付,而今形势,两者必定联手,将是对大晟的巨大考验。从大局出发,他希望平叛成功,否则陈霂的地位不保,不过,就算梁王真的篡位,他也有更深远的计划,他只是不想让封野过早地卷进来。
封野却满腔热血:“上次你我还谈论过,朝廷定有用我之时,如今这个机会就来了,我终于不用被困在京师,做个闲散世子了。”
燕思空叹道:“此行必定凶险。”
“怕什么,我定能辅佐赵将军平定叛乱。”封野抓起燕思空的手,“空儿,你随我一起去吧。”
燕思空讶道:“什么?”
“长史梁广手下正缺一名文书,通常需要翰林来担此重任,梁大人与我爹有私交,只要颜阁老同意,你便可以随军出征。”封野笑道,“随我出征。”
燕思空一时有些茫然,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了奔驰沙场的机会?即便是做一名随军文书。
“空儿,我一直觉得,你我二人能做一番大事业,你光在嘴上练兵是没用的,跟我去看看真正的战场吧!”





逐王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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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辗转思索了一夜,最终决定去求颜子廉,让他随赵傅义出军。
此时他在京师,除了陪小太子读书,不会有其他实际的建树。
他入仕不过两年,朝中最讲究资历,再有才学也需论资排辈,除非有重大立功,才可能快速高升,但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通常一个翰林想要成为大学士,在翰林院先做几年最基础的文书案卷,而后调派地方,最后回京去六部、三司任职,经过这一系列的历练,倘若仕途顺利,也要耗去十几二十年的光阴。
燕思空自然等不了这么久。他要亲手了结谢忠仁,绝不让那阉狗寿终正寝,因此只要抓住可能的机会,他一定拼命地往上爬,无论是巴结颜子廉,还是笼络太子霂,甚至是将来娶一位公主,都是为了更靠近权利的中心。眼下他太过年轻,留在朝中没有用武之地,不如跟去平叛,或能有立功之机,而且,有过随军的经历,颜子廉也更好提拔他。
抱着这个想法,燕思空登门造访颜府,深谈此事,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自己对权力与功业的渴望,因为他知道,是时候让颜子廉从他身上看到这些了。
颜子廉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你有这番考虑,为师甚感欣慰。如今朝廷阉党当道,纲纪废驰,你留在这里,一腔热血难抒,久而久之,为师怕你也变成那些尸位素餐、暮气沉沉的官员,暂时离开京师也好。随军文书甚是辛苦,若能凯旋归来,我与太子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请赏,介时我会将你调去六部,予你一展宏图的天地。”
“多谢老师!”燕思空深深鞠躬。
“不过,此行极为凶险,你不害怕吗?”
“若去而无返,乃司命如此,再者,舍身报国,为人臣子之本分,学生不怕。”
“好!”颜子廉深深地望着燕思空,“思空,我为官四十余载,学生无数,你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个,我对你给有厚望,好好活着。”
燕思空后退三步,伏身跪地,朝着颜子廉行叩拜大礼。
颜子廉为人奸猾多疑,也不乏结党、专权、聚敛等污点,但仍不失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一个合格的首辅,一个一心提拔他的恩师,他感激颜子廉。
——
临行前,燕思空去东宫向太子霂告别。
太子听说他要随军出征,很是不满,急道:“先生不是要教我读书吗,先生走了我怎么办?”
“殿下尚有其他几位老师呀。”
“他们都不如你讲的好。”太子霂深深蹙着眉,“我最爱听先生讲学。”
燕思空温言道:“若平叛顺利,也许我几月便能回来了。”
“打仗岂有顺利的?万一、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你一介书生,连个防身的本领都没有。”
“殿下不必担心,有我大晟将士在前,定能保护我。”
“你……”太子霂扭过了脸去,不再说话。
“殿下……”
太子霂不理他,燕思空又唤了两声,才苦笑道:“臣何尝愿意离开殿下,恨不能终身侍奉殿下左右,但皇命不可违,若能为我江山之安定、百姓之安危奉己之力,臣甘之如饴。”
太子霂慢慢转过了脸来:“你当真愿意一辈子辅佐我?”
燕思空毫不犹豫地点头。
“若有一日我做了皇帝,我就让你做我的首辅。”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跪在了地上:“臣不敢当,臣只望鞠躬尽瘁,忠君报国。”
“我是认真的。”太子霂道,“先生懂我,先生懂我受过的苦,也懂我的难,更懂我的抱负,先生定是天下最知我的人,先生提点我的每一句话,都令我受益匪浅,若有你在左右,我定能中兴晟室,重振我华夏之雄威!”
“臣,深信不疑。”
太子霂将燕思空扶了起来,定定地望进他的眼眸:“先生与我,不要断了书信。”
“当然,臣远在他乡,也会时刻督促殿下勤勉思学。”
太子霂收紧了抓着燕思空胳膊的手,恳切而不舍地说道:“先生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着你。”
——
但凡造反,总该师出有名,梁王的名目也并无任何新意——清君侧。他以皇帝受奸臣蛊惑为名,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反了,恐怕连他自己也未料到,谋反这样一件惊天大事,竟是稀里糊涂地开始了,而且上天马上送了他一份大礼——鲍云勇的起义军。
形势如此危机,从景山卫戍军调出来的一万兵马,很快就要出·征。
燕思空褪下朝服,换上戎装,临走前安顿、叮嘱好阿力,就带上细软,单身赴营了。
长史乃军中负责纪要军情的官职,通常为统帅的幕僚,但长史不可能亲自去记载每日营中发生了什么、统帅与众部将有过怎样的商榷、敌人又有了什么动向等等,这些细碎之事均由文书来记载,燕思空就是两个文书中的一个。
文书看似地位不高,但任何将领都要礼让三分,读书人的笔杆子就是手中之枪,但凡书些唯心之言语,就可能影响将士的升迁奖罚。
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行伍绵延十数里,踏着初春将化的薄雪和微微冒头的青草,远征两湖。
走了半天,封野纵马从队伍的前列往后巡视,找到了燕思空,便与他并骑。
见着封野英姿焕发的模样,燕思空仿佛看到了将猛兽放归山野的快意。
“我们每日行军多少里?”
“通常是三十里,赵将军要求五十里,尽早与洛阳军回合。”
燕思空点点头:“当如此。”
封野上下打量燕思空,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穿骑装,真好看。”
燕思空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衣裳我也没想到还有机会穿。”
封野突然倾过身来,用嘴型暧昧说道:“让我亲手脱掉吧。”
燕思空瞥了他一眼:“小不正经。”
封野嘿嘿一笑, 却又正色道:“空儿,害怕吗?”
燕思空笑道:“若有人言自己不怕死,定是说大话。”
“你若害怕,尽管来我怀中,我绝不笑话你。”封野目光笃定,“是我带你出征的,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也希望你能借此机会晋升,所以,拼尽性命,我都会护你周全,放心吧。”
燕思空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笑意:“我知道。”他突地想起什么:“我会功夫的事,你不要说漏了嘴。”
“为何?”
“我不过浅习,不敢在军中卖弄,总之,替我保密吧。”
“好吧。”封野迟疑道,“我觉得你有好多秘密。”
燕思空淡道:“谁又能没有秘密呢。”
封野看了燕思空半晌,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晚间扎营时,燕思空在营地中来回踱步,看着他们如何搭营。他饱读兵书,谈起行军打仗、沙场演兵,是头头是道,十来岁时,他还参过起义军,可惜那不够是一帮难成大气的山匪草寇,他很快就跑了,这正统军队的行军营,他是第一次身临其中,封野说得对,他早晚要亲眼见识。
此行他不仅能见识军营,从前在兵书之上读过的种种,均有可能在眼前呈现。
站在中军帐前,看着士卒们往来穿梭忙碌,他心中豪气顿生,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他燕思空定要成为掌舵者。
就让这平叛之战,成为他朝着集权中心射出的第一支势在必得的穿云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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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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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洛阳军先行,从中原地区率先筹集了粮草,赵傅义带领的景山卫戍军只备了行军粮秣,省去千里馈粮的消耗,他们的速度很快,比预计之中提前到达了两湖地区。
洛阳军距离他们不过四十里,赵傅义将布营的任务交给封野,自己带着副将和亲卫去见洛阳军主帅。
封野尽管年少,在军中却极有威严,却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条令规范,治军严谨,奖罚分明,军中大小事务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他甚至可以“未卜先知”很多的破绽、疏漏,在军务上给出更高明的见解,盖因他曾在二十万大军的军营里长大,亲自战过天下最凶悍勇猛的敌人,见识之多、之广、之深,有时连赵傅义都比不上。
燕思空原本还担心,封野会不会在军中做出什么“不适宜”的事,毕竟私下里封野狂放不羁,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身体力行,从不顾虑旁的。
令他欣慰的是,封野在军中十分严肃,他勒令将士们遵守的军规,自己先以身作则,行军十几日,除却偶尔给燕思空送些额外的食物,言语调戏上两句,无一出格行为。
这日赵傅义去见洛阳主帅,封野视察将士们扎营,燕思空在一旁记录今日之各项军务,直至一切安排妥当,封野才“邀请”燕思空去他帐中共用晚膳。
薛伯放下简单的膳食,要上来帮封野卸甲,封野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薛伯乐呵呵一笑,恭敬地退了出去。
封野摊开双手,冲着燕思空眨巴着眼睛。
燕思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帮封野卸甲。
封野低下头,贴着他的耳朵暧昧说道:“出征那日,我说想亲手脱下你的骑装,可惜都寻不到机会。”
燕思空脱下他的肩甲,笑道:“幸而你知轻重。”
“我知轻重,可不代表我不想呀。”封野用刚刚解放的右臂揽住了燕思空的腰,“所以只好让你脱我的铠甲,聊以慰藉。”
“这算哪门子慰藉?”燕思空勾唇道,“我看你就是想在我面前逞威风。”
“难道我在你面前就不威风吗?”封野有力的臂膀一收,将燕思空推进了自己怀中,轻舔他的耳廓:“这慰藉确实不够,我多想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帐中,然后……”
燕思空将手伸进胸甲的活动缝隙中,拧了一把他的腰,笑骂道:“闭嘴。”
“然后压着你好好地疼上一番,到时这军帐必是摇晃犹如水上浮舟,带着你我共赴巫--shan--yun--yu。”
“封野。”燕思空褪下他的胸甲,拳头抵在他的胸口,用力钻了钻,“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封野的手从他的腰部下滑至臀,戏谑地捏了捏:“我尚没说完呢,你让我过过嘴瘾也不行?”唇在他唇上轻抚流连,“……你情浓时叫得那么好听,到时外面的将士们看到、听到了,会怎么想?嗯……我好想听听,不若你在我耳边叫上两声?”
燕思空一脚踩在封野的脚背上。
封野吃痛,低叫了一声。
燕思空嗤笑道:“你听听,自己叫得就不错。”
封野噘着嘴,哀怨道:“空儿,我想你。”
“我就在你面前。”燕思空最后卸下他的裈(读昆)甲,将它们挂在了一边。
“在我面前,我却吃不着。”封野沮丧地说。
燕思空拉上他,跪坐在矮桌前:“赶紧吃饭吧。”
封野却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眼神又委屈又渴望:“我见你是丝毫也不想我。”
燕思空憋着笑,凑近了他,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然后小声说:“我也想你,想你的时候……身上便热得很。”
封野眼睛放光,顿时喜形于色,又佯怒道:“你不要再撩我,吃你的饭。”
“嘿,你这个人,究竟要怎样。”燕思空语带揶揄,“世子当真难伺候。”
封野一把堵住了他的唇,恶狠狠地掠夺了一番:“我早早说过的,私底下敢叫我世子,我就亲你。”
燕思空的胸口用力起伏了一下,盯着封野的眉眼,轻声唤道:“世子。”
封野只觉头脑一热,倾身将燕思空压倒在了竹榻上,再次堵住他的唇,缠绵的舌头扫荡他的口腔,湿--re火辣的吻令俩人的身体里顿时烧起了一把火。
“我若一直叫……唔……你便亲到何时?”燕思空搂着封野的脖子,一时只觉身体zao---热不已。
“亲到你什么也都忘掉,心里眼里只有我。”封野抚摸着燕思空的鬓发,温柔的目光游弋在他俊雅潇洒的眉眼间,“空儿,你心里眼里是不是只有我?”
“自然只有你。”燕思空的指尖划过封野线条精致的侧颊,“没人及得上你。”
封野露出满足的笑容,他亲了亲燕思空的鼻尖,低声道:“今夜丑时,我在后仓等你。”
“这……”
“这是命令。”封野咬了一口燕思空的耳朵,笑嘻嘻地说道,“你夫君的命令。”
燕思空眸中翻涌着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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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傅义从洛阳军驻地回来后,召集将士们商议军情,燕思空在一旁记录。
如今洛阳军驻扎在距离夔州三十里处,他们有从湖广地区调集来的百艘战船,但无论是洛阳军还是景山军,都不擅长水战,可要攻下夔州,必须占据夔州上游的战略要地。
现在夔州有鲍云勇和原来的夔州驻军,兵力超过六万,比平叛军的总数还要多,更不用提后面的荆州城里,梁王正在虎视眈眈,一旦夔州有难,梁王一定马上来援,如今是敌守我攻,敌众我寡,按孙子兵法中战前的五事七计判断,他们几乎没有胜面,这样的一战,最好是不战,然而前有叛军,后有皇命,他们不得不战。
赵傅义认为,为今之计,应先破坏鲍云勇和梁王之间的联盟,使夔州孤立,分而破之。
众将纷纷复议,有的献计离间,有的献计策反那些被策反的夔州将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利之下,必有叛徒。这些计策都很正确,上兵伐谋,其下伐交,其下伐兵,最下攻城。战,永远是没有余地之后的最下之策,不战才是战的最高境界。
赵傅义不亏当代名将,手下鲜见无用之辈。燕思空在一旁,尽管只是个小小的随军文书,但认真之程度,不亚于在朝堂之上、圣榻之下珥笔记旨。因为他不时地想起当年广宁守卫战时那一次次的军情议事,他爹视死如归,以命固守,韩兆兴一方却各怀鬼胎、人人自危。国家的存亡、百姓的命运,在兵符交接的一瞬间,就已经全权交托到了将领手里,遇上忠勇能将,大幸,反之,大哀。
赵傅义决定先派梁广为使,进城招抚鲍云勇,当然,招抚是假,他们已经有过一次教训,皇帝的私库银打了水漂,杨越为此都掉了脑袋,没人再敢提招抚,派梁广去,一是离间梁王和鲍云勇,二是借机贿赂原来的夔州将士,夔州守备是被暗杀的,自然有不少人是不愿意反而不得不反,加之重金诱惑,夔州应可从内部攻破,当初鲍云勇不也是这样拿下夔州的。
议会结束后,将士们各司其职,值夜的值夜,休息的休息,燕思空没忘了和封野的约定,大大方方地朝库房走去——他想偷偷摸摸的去也不可能,营地之内,五十步一哨卡,百步一火台,昼夜有人巡视,基本上杜绝了敌军趁夜袭营的可能。
巡夜的见到燕思空,他也给出无懈可击的理由——世子叫他去库房。
后仓是储放辎重的地方,燕思空远远已看到封野正站在账外等他。
燕思空不由地心跳加速,他走上前去,拱手道:“世子。”
封野似笑非笑道:“库簿官前几日呈上的清单,我有些疑问,你随我进来,重新查验。”
“……是。”
一进入大帐,封野就一把拉过燕思空,重重吻住了他的唇:“空儿……我想你……”
“封野……”燕思空修长的手指抚动着封野的后颈,灵舌轻吐,主动勾住了封野的舌头,迫切地吸吮着。
俩人边吻、边挪向辎重背后,最后,封野将燕思空按在被服堆起的墙上,拉扯着他的衣物。
“轻点,给我轻点……”
“嘘……”封野低笑道,“这简直如偷--qing般刺激。”
“这又比tou--情好到哪里去,我们可是在军营里。”燕思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这般放纵,要是被我爹知道了……”封野一把将燕思空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他定要赏我军仗。”口气竟是充满了窃喜。
“我看你是该打。”燕思空感到封野拽开他的腰封,探进他衣物的下摆,将他的亵——ku扯了下来,那失去束缚的裤--tou一路滑落到了脚边。
“为你,挨刀子也值得。”封野一口咬住燕思空松垮上衣里露出来的半截白皙肩头。
“呼……”燕思空感到封野的手探了进来。
俩人均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日日相见却不能碰触对方,着实都憋坏了,封野省了缠绵温存,撩起他的衣襟,按着他的腰,就从背后顶了进来。
燕思空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一阵酥麻攀附着脊椎爬了上来,直冲大脑,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软了下来。
封野亟不可待地动起来,将多日来的思念和欲望都灌注在原始的释放之中。
俩人上身还穿着衣物,唯有下--shen不整,他们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因此格外隐忍着动作与声音,那发出的极为压抑的闷哼与撞击,却更加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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