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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千在时
陆质知道,龌龊就在这留春汀,等等自有人会把实话吐出来。
他不打算再逼着紫容了,刚想缓了脸色笑一笑,紫容就往他这边挪了挪。看着是鼓了天大的勇气,才伸手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很小,道:“殿下……生气了么?”
陆质梗了一下,还没开口,紫容又道:“殿下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听话。”
“我听话……”
紫容原本就娇气的不得了,一出来就遇上陆质,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愈发受不得委屈。不多一会儿,心里对陆质的依赖就压过了宝珠教给他的规矩,垂着头又往陆质跟前凑了凑,把眼睛贴在陆质肩膀上,抱着陆质一只手臂,道:“我好好的听话,你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不见我,但是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紫容自己也想不出来,思绪被陆质牵走,想了半天,突然红着脸抬起头来,看着陆质说:“可以喜欢我。紫容喜欢殿下,殿下也喜欢紫容。”
陆质忍不住笑了,心道小花妖怕是连喜欢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他忽略这茬,转而问:“你说要听话,是听谁的话?”
紫容认真地回答:“听殿下的话。”
“嗯。”陆质看着他,道:“只许听我的话。要是有别人告诉你,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那怎么办,你该相信吗?”
小花妖转了转眼睛:“……不应该。”
“嗯。”陆质拖着他屁股把人抱进怀里:“那叫我什么?”
紫容眨眨眼,愣愣的看着陆质,盘在心头的那一点点疑惑突然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陆质!”紫容的心思澄澈,高兴极了,就学着下午陆质那样,捧着陆质的脸,轻轻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亲完了继续叫:“陆质陆质陆质!”





小花妖追夫记 65.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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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紫容胡乱将被子一夹,自动睡到里侧,拿好着的那只手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陆质:“殿下, 睡觉。”
他面朝陆质侧躺着,原本是挂在陆质腰间的玉佩从他中衣里滑出来, 冲陆质甜甜的笑,右边颊上的酒窝深旋, 像酿着甜酒, 丁点儿没有方才对着婢女时候生人勿近的架势。陆质的面色跟着柔和许多,拿手去碰了碰,道:“嗯,睡觉。”
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的好,从小窗一角钻透进来,映衬着春末绿意盎然的树桠, 在地上刻下一片被整齐分割开来的光辉。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都睁着眼。陆质伸手给紫容把被子塞严, 然后把他搁在身旁的伤手拉到自己腰间,轻轻握住了手腕,问:“手还疼吗?”
紫容眼神稍有躲闪, 陆质便道:“说实话。”
说实话么……紫容嗫喏着, 最后说:“有一点点……”
“嗯。”陆质顿了半晌, 眼眸深深, 像有很多情绪, 但又很快掩埋起来,复归于平静,道:“明天就不疼了。”
他说:“明天回宫给你做纱灯,晚上一块儿打小路走。”
紫容就开心地点头,月光穿过厚重的帷帐之后,便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现出满溢的天真。他转转眼珠想了想,突然把好着的那只手伸到了陆质面前,两根手指头中间捏着一片花瓣,调皮地在陆质脸上扫来扫去,带着笑说:“纱灯,一个紫玉兰的纱灯。”
陆质将花瓣没收,作乱的手放回原位,呼吸陡然靠近,热气氤氲到一块儿,他沉声道:“闭眼。”
紫容被突如其来的贴近迫红了脸,紧闭着眼把头点了一点,乖道:“嗯嗯嗯。”
可惜没过一会儿,那边被子里就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乱动,玉兰香气一股接一股的飘过来,生怕人不知道他肚子里揣着一只兔子,在砰砰砰地跳。
这样没多久,他发觉陆质没反应,胆子便更大,一挺一挺地往陆质跟前挪。最后两个人隔着锦被紧紧挨住了,紫容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陆质,对上陆质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有些发怯,但仍是把头靠了过去,枕在陆质手臂上,小声说:“我、我想殿下抱着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跟昨天晚上一样,可以吗?”
陆质已经又闭上了眼,面上没什么表情,低声道:“可以。”
说罢,便伸手揽了紫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陆质自己也是个小孩儿过——小花妖看着十六七了,但陆质就是认定这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不睡觉想捣蛋的时候,旁人不理睬就行,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
果然,紫容心满意足地被陆质抱住之后,没给自己挣到多少面子。没出半柱香时间,他就按着陆质心里给小孩子定的标准睡稳了。
帐幔里飘洒的香气也似乎随着紫容的沉睡而变得浅淡了些,甜蜜,又安静。
顾虑着紫容的手,陆质一晚都是浅眠,时不时就要醒来确认那只伤手还在他腰上搁着才安心。
加上开春时节,日头渐长,似乎没多一会儿,陆质就在满室玉兰香中看到了初阳的光线。
跟昨天相比,今日皇帝和熙佳贵妃俱在,十几位皇子公主也凑到一处,才算是一场硬仗。
昨夜在陆宣书房的酒席散后,陆质留下,陆麟依旧回了他自己府上。一大早,三人分别从两府出发。
清晨露水重,上马车前吸一口气,只觉肺腑清凉,使人精神一振。
陆质穿一身深紫色织锦明花宫装,披风是同色的团锦烟雾凤尾料。恰当的薄厚和垂坠感,衬着他英俊到浓丽的脸,通身贵气逼人.然而周身严肃冷漠的气质又逼人退避三尺,是真正的只可远观。
可惜身边跟着一个没醒透的紫容,洗漱过后还是有些恍惚,灵力飘散,走着路便掉下两片小小的花瓣。
想到这院中并无紫玉兰,陆质顿了顿,腰间玉佩便跌落在地。他动作先于下人,弯腰捡起,然后扶着紫容上车。坐定后,才慢慢摩挲起了掌心那两片沾了露水的花瓣。
陆质坐在主位,紫容便在侧边榻上躺着,滚到陆质身边,脸正面贴着他的大腿,闭上眼睛又要睡过去。
被他抱住大腿的人面色沉静,只眼底有笑意浮动,视线在紫容面上扫过,便伸手捉过他清早换过药的手到膝上放着,又拨开他落到嘴边的几缕发丝,给他靠着,不再动作。
路上小厮进来添过一回碳,见紫容睡着,便更加放轻手脚,小心不弄出一点声响。
距离公主府剩一条街的时候,小厮在帘外提醒:“殿下,即刻便到固伦公主府上。”
陆质应了一声,马车刚好行到拐弯处,连带着颠簸,紫容往前一磕,正撞在陆质硬邦邦的大腿上。这下不用人叫,他自己醒了。
醒过来的人捂着自己被撞到的额头,两眼里含了些水光,滴溜溜的转,还是不甚清醒的模样。
陆质只看着,并不像先前几日那样,动辄就去抱他。
再缓几息时间,紫容才慢腾腾地坐起来,往陆质身边靠靠,问:“是不是快到了?”
车身颠簸,陆质却坐得稳,岿然不动,闻言点头道:“说话就到。”
紫容揉揉眼睛,捂着嘴打个秀气的哈欠,再举起手臂伸个懒腰,才算彻底醒了,脸上红红的,右面颊上一个酒窝,睫毛扇动,一派天真。
陆质目光前视,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紫容总感觉哪里不对,凑过去扯扯他袖子:“殿下。”
“嗯?”陆质微微偏过脸,道:“怎么?还困么?”
紫容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陆质忡然,很快又浅浅一笑,道:“想事情出神了。”他伸手将紫容揽到身边,替他整好睡皱了的领口,心道小厮衣服也不错,不像他身上的,动辄便要压出褶子,嘴里道:“今日人更多……事情也多,还乱。多的话不许说,多的动作不许做,记住没有?”
紫容挺直脊背让他整理,闻言道:“全部记住了。”
他回答的认真,陆质挑了挑眉,掌心朝上,摆出那两片花瓣来:“也不许露出马脚。”
紫容的脸瞬间涨红,连耳尖的颜色都似能滴出血来,呆愣片刻,便伸手要去将花瓣夺来。
陆质却握拳一躲,道:“捡到便是本宫的,你抢什么。”
紫容面上臊的厉害,嘴里还不服气,垂头低声咕哝着些什么。
陆质道:“念什么呢?”
紫容声儿大了些,只不过底气不足,道:“不是马脚,是花脚……。”
“好。”陆质捏着花瓣看了看,装进随身带的香囊里:“是花脚。”
他们这头出宫后乐得轻松,陆声那边却一晚上提心吊胆,连眼都没合。
他同陆质一样,还没在宫外建府,只一个亲哥老二是太子,位居东宫,宫外再无亲厚的人。所以即便是外头有私置的院子,也没有旁的借口出去,昨晚便只能宿在驸马府。
可从内务府带出来那批东西时时硌着陆声的心窝子,又痒又怕。
痒的是这回若能顺利脱手,接下来半年走动的银子便不用再愁。怕的是,在固伦面前丢了脸不说,这次他带出来的全是上用、连亲王府里都怕逾制的东西,一旦败露,从此觊觎那座位的眼睛,便不可能再有他陆声的一双。
是以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一直睁眼到三更,随身带的小厮在窗外叫他:“殿下,到时辰了。”
陆声抹一把额上的冷汗,叫了热汤进来,沐浴一番,换掉黏在身上的衣物,才觉镇定了些。
说是驸马府宴客,但出宫的众人似乎都在宫外诸多近亲,所以昨夜宿在这里的并不多,他院中便更显静谧。
刚命人去唤了心腹小厮来,陆声在刚泛鱼肚白的天空下静站,想起昨夜的自己如同偷生蝼蚁般蜷缩于床榻之上,而生母早逝、且为皇帝所不喜的陆质尚有两个亲厚的兄弟,嘴角便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多时,小厮来了,两人在婢女摆饭的间隙入暖阁说话。
门被关上,小厮立刻跪下,垂首道:“殿下,装货马车昨夜停在攒花胡同的小院中,前后无人注意到,一夜平安。”
陆声手握一串油光发亮的核桃手串,垂眸听了,道:“那边怎么说?”
小厮道:“宵禁后得信,照定好的,午时在桐花楼取银票,马车留在攒花胡同便可,他们自有人去拿东西。”
“好。”陆声点点头:“好。”
“你回去罢,午时之前,院里的人一个不许出来。”陆声起身,在地上踱步,走来转去,是凌乱的步伐,想着还能有什么没想到的差漏。




小花妖追夫记 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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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购买花妖v章比例低于70%, 等36h或补订前文可顺利阅读~ 大理寺卿这个位子,若只靠她和刘家,还说不准弄不弄得来。
这样想着, 她捏着帕子的手拍了拍陆质的手背,笑道:“有的你忙了。”
这时半晌没说话的熙佳面向陆质言辞恳切地开了口, 道:“质儿身上不好,你父皇叫你做事, 也不是非要你做出个什么来,所以万事不可强求,一切都要以己身为重。”
听着是真正的慈母心肠, 皇帝跟着佯怒,斥道:“妇人之仁!不是让他做出些成绩来, 莫不是让他去顽的?”
陆质淡淡答应:“谢娘娘挂念,陆质记得了。”
不想坐在下首的陆声竟也要插话, 道:“是啊父皇, 母妃说的也无不对。儿子出门虽少, 也听说四皇兄缠绵病榻已一月有余, 一直挂念着,只是怕扰了他静养, 才一直不敢探望。就是近日也依然不见大好,父皇此时委派,儿子只担心皇兄的身体。”
皇帝道:“你道如何?”
陆声恳切道:“将心比心, 儿子能明白皇兄想为父皇分忧的拳拳之心, 只是儿子实在放心不下, 愿为皇兄左膀右臂,帮扶一二。”
固伦听了这几句话,早就恨得牙痒,一分脸面不留,挑眉笑道:“贵妃和声儿,如今已能替皇帝做主了不成?”
她这一句话说的熙佳和陆声皆变了脸色,心中大骇。固伦不给她们辩解的机会,道:“陆质他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便是身子骨弱些,又岂是不为他父皇分忧的借口?贵妃和六皇子这样说,倒像老四不孝顺似得。”
固伦先给了一个下马威,而后把罪名降到她们影射陆质不孝上,熙佳不敢再说一个字,恭敬地垂眸道了句:“我说错了,皇姐教训的是。”
陆声更是讪讪,想说句什么找补一下,但众人都没再看他了。
固伦与皇帝姐弟情分深厚,她的驸马刘家在朝堂上不说一言九鼎,也是侍奉过三朝的老臣,是提起文家的时候,唯一能与其比肩的大族。
所以这么多年来,熙佳只能一忍再忍,不教妇人之间的口角坏了她皇子的前途。
连熙佳都要避其锋芒,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皇姐的脸色瞧着愈发好了。”熙佳话头一转,微笑道:“比上月见时还红润些。”
皇帝似乎一点没注意到这场唇刀舌剑,闻言戏谑道:“朕看着也是,想是吃得好睡的香,没有烦忧事,脸色自然好。”
因是家宴,所以说话都比平时放得开,固伦任他打趣完,斜睨道:“难不成皇上有什么烦忧事,说出来,皇姐也好替你解一解。”
“说烦忧事,此时倒有一桩。”皇帝道:“你把老四拉着站在这儿,他几个兄弟看着呢,一会儿别在背地里说你罚他站。”
众人又笑开,固伦摆了摆手,冲陆质道:“罢,罢。赶快回去,一会儿再让人给挤兑坏了我。”
陆质笑着行了个礼,退回了他的位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就挨着上去给固伦祝寿敬酒,上面便又热闹起来,没什么人看他们这边。陆质刚坐下,旁边的陆宣就靠过来,“今晚回宫么?”
陆质挑眉:“不回宫去哪?”
陆宣道:“今日父皇高兴,等会儿让姑母提一嘴,今晚上还上我那儿去。”
陆质想了想,道:“别了。过两日便该去大理寺接任,到时天天出宫,不在这一时。”
陆宣拿修长的食指扣扣桌面,道:“诶?说的也是……可你这都有差事了,天天从宫里往外跑,怪麻烦的。”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陆质。
陆质点头,道:“估计是。”
快了,出宫建府后,做什么都能方便些。只是在这个关口上出宫,又不大婚,怕只能封个郡王。
大理寺卿换一个亲王。陆宣皱眉,不知这个买卖是赚了还是赔了。
上头陆声借着有生母熙佳贵妃在,正好凑在跟前说着话不走,五皇子已经退开,皇帝和固伦身边便只剩下一个他。
陆宣瞥了一眼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得陆声,看他对着固伦竭力忍耐还是藏不住的巴结,嘴角轻轻勾起来,头往陆质出偏了偏,轻声道:“按舅舅说的,快了。”
陆质听了,不禁也侧脸看了陆声一眼。
他含胸弓腰站在固伦面前,应该正在答皇帝的话,笑的一脸谦卑。短暂的一瞥,陆质就把视线移转开来。
熙佳心里的打算,自然也是想要固伦把女儿给了陆声。虽然这样对太子那边不大好看,但还不至于怎么着。最重要的是,不会涨起陆质的气焰。
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但了那么大的风险,才把文皇后拽下来,绝不会在今天给陆质死灰复燃的机会。
母子两个把固伦哄得面上开心,笑呵呵的,一片合乐,外间却突然躁动起来。
皇帝轻微皱眉,站在他身后的大太监连忙提声问:“何事来扰?”
陆声原本在与固伦说话,正说到初夏时分盛华寺的好景,被这一声提起半条魂魄。没来由的,他后心一凉,顷刻间出了一背的冷汗。
进来的是跟随皇帝出宫的禁军,他们只听皇帝一人调遣,这一整日都在外面巡逻,查到异动,便立刻控制起来,当面向皇帝禀报。
女眷纷纷避让进了里间,剩下诸多皇子宗亲和皇帝。
皇帝面色稍有不虞,问:“什么事?”
把佩刀卸在外院的将领身着铠甲,单膝下跪,道:“回禀皇上,臣等在攒花胡同查到马车三辆,粗略分辨后,发现其中尽是上用器物,不敢延误,速来禀明。”
陆声的脸绷得很紧,他狠狠掐住自己手心才能站稳,不至于发抖到叫别人看出来。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已经飞速转过无数个理由,却没有一个能把他从这场不堪的祸事中摘出来。
后悔来的很快,却不是时候。
此刻来讲,已经太晚。
他听见皇帝冷声道:“细细讲来。”
跪在底下的将领一丝不乱道:“半个时辰前,臣率领一队十二人,负责在公主府西侧巡逻。走到攒花胡同时,本不该进去,但臣听到胡同口的院中似有异动,便扣门要求查看。”
“原本并没想到会有什么,可里头的人拒不配合,道是六皇子的人,臣等冲撞不起。”
他似乎也看到了皇帝跟前的陆声,顿了顿,道:“但满朝皆知,出宫的只有大皇子与三皇子,因此臣断定里头六皇子的人是假,有猫腻是真。少不得带着下属们开门入内,一番查点,发现院中所停马车之内,俱是上用财物,甚至两箱黄金上都刻着内务府的章纹。两个拦挡的最厉害的……臣虽眼拙,却也认出,确是六皇子惯带在身边的小厮。”
他这样说,把六皇子和内务府一勾连,满屋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声先还呆愣着,不知自己眼里已然吓得淌下泪来,边跪边叫:“父皇……”
可皇字只发出半个音节,便突然被一股巨力踹了出去,耳边听到皇帝的怒斥:“逆子!”
即便被这件事拖住了脚,也如昨天陆质说的那样,众人赶在酉时之前回了宫。
严裕安早就等着,安排好了一应事务,陆质和紫容一从马车上落地,就先去沐浴解乏,然后用晚膳。
先前陆质辞别众人,从公主府出去时,紫容已经在马车里等着他了。他掀帘进去,小花妖正侧躺在侧边榻上,半睁着眼,额发有些湿,看着是很累的样子,但还是撑着没有睡,一见他进来,就立刻要爬起来,张口要说什么。
陆质把他扶起,不管别的,先看手背上的伤。那一块还是红的触目惊心,但好歹比昨日好多了。
饶是陆质心里有数,可还是吸了口凉气,不管有用没用,先给他轻轻吹了两下。
紫容乖乖把手给他握着,头靠在陆质肩上,叫了一声殿下,满身玉兰香气钻入人的口鼻,惹得陆质笑起来:“累了?”
紫容点点头:“想睡觉。”
陆质道:“回去就……现在靠着我睡。”
“……睡不着。”紫容在他肩上蹭了蹭,终于把话说了:“那个人,怎么还会打人的?”紫容说:“好可怕。”
陆质想想,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皇帝一脚把陆声踹出去的事,陆质摸摸他的脸,低声道:“你看见了?不怕。”
紫容摸到陆质的另一只手握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一直担心到这会儿,忍着眼涩,对陆质说:“我以为人人他都要打……我以为也要打你。”
他声音有些抖,又轻轻的,没有缘故的惹人心疼。陆质才知道,紫容说的怕,是怕皇帝连他一块儿踹。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花妖。
他把声音放得更轻,耐心安抚紫容:“不打。我没做错事,就不会挨打。”
紫容闻言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圆了看陆质:“那要是做错了事呢?”
不等陆质回答,他就拿两条胳膊抱住了陆质的脖子,紧紧贴过去,嘴里嚷嚷:“做错事也不许打我的殿下!”
陆质两手护着紫容的腰,防止他从自己腿上倒下去,被他天真的话逗笑了,又有些酸涩。
那种不管有理没理,都被人护着的感觉。不是因为他懂事,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就没理由护着他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小花妖追夫记 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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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说?”
跪在最前面的宝珠打了个冷战, 她打好的腹稿都是陆质来问她,要怎么回对的。
但现在,谁先说?说什么?从哪里开始说、说多少……两滴冷汗兀地从额头上渗出,宝珠白了嘴唇。
打发去书房的小丫头刚刚才被严裕安手下的两个太监带过来,宝珠心里恨得滴血,带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不中用。如今两个人没有对过,根本不清楚陆质知道了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
要是这死丫头全说了呢?一指头按死大丫头,还能在主子面前露个脸。
宝珠心惊了一瞬, 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
做奴才也有做奴才的规矩。现在宝珠是小丫头的顶头,她今天在主子面前卖了宝珠,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诱惑卖了主子。深居皇宫, 卖主求荣是最遭人忌讳的, 出卖她,小丫头并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电光火石间, 宝珠就理清了这些, 心里也有了些底气。陆质问完不过两息, 她咬了咬嘴唇, 准备赌一把。
没想到从屋外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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