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花解语是爱琴之人,更是懂琴之人,否则皇上寿宴那日,她也不会选择奏琴来压长公主风头。
此刻她将心头肉割爱,宋裴即便是再有调笑的心思,也觉得自己应该收一收了。
“这琴果然如公主所言一般好?”
“自然,琴音淙淙如流水,觉得宛若天成。”
“哦……”宋裴颇为心动颔首。
却在花解语以为他要答应时,他又明眸含笑:“这琴既然如此之好,想必你甚是喜欢,若是让你把自己的琴给让出来,实在是一件忍痛割爱的事情,何况我向来是自诩为翩翩公子的,怎么可能会夺了佳人的东西?”
可是这世上有种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是心里是为着你好的,甚至是可以达到事事为你考虑的地步,只是那话从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不正经的意味。
不巧的是,宋裴就是属于这一类的。
“不过是桐木琴罢了,在下虽然是见识少,但是这样的东西总归是见过的,所以公主这个建议,恕我不能接受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说我自己见识少?”也不知宋裴是有意还是无心,花解语被这话堵得有些气闷。
音落,下一刻便听到了身后侍女的笑声。
花解语凝眉看去,不知何时身后已经三三两两站着公主,正在你朝两人行礼。
花解语没有旁的心思,挥袖令她们退下。
再回头看宋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日自己在宫苑弹琴,宋裴他还说希望见到弹琴之人,花解语原本想,他若是喜欢桐木琴,自己兴许可以透露身份,令两人关系更紧一分。
但到了现在,只怕是这弹琴之人和琴本身,对于宋裴而言,都只能是作为俗物而存在了。
花解语的心底出了一种奇怪的不明的失落感,更多则是忐忑担忧。
宋裴也看出花解语为难,她一介冷宫公主,自然拿得出手东西少之又少,自己刚刚不过逗逗她,没成想她竟当真。
无奈之下,宋裴只得自己出来圆场。
“公主的琴技在下是领略过得,称之为无双,如果您愿意的话,事成之后,弹一曲高山流水给在下可好?”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61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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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做法既能保住花解语的琴,自己又能听到那首心仪已久的曲子,辨别她是不是自己要找之人。
“承蒙宋公子不弃,正好过几天有闲余的时间,不如到时候拜了帖子到贵府,然后宋公子来宫里,我弹这首高山流水给你听。”
美人的邀约对于宋裴来说都不会拒绝,尤其是这个美人还是自己中意的那个,宋裴自然颔首,眼底宛若星河熠熠生辉。
抬头望望天色,时候不早,宋裴含笑俯身:“那在下告退了,到时候一定会准时赴宴。”
宋裴已经恢复他人前这幅一脸正经的脸,花解语对他这样快的变脸速度也可以是称得上是很了解了,是以不动声色回了宋裴一个欠身礼。
等到花解语抬起头来吩咐侍女回宫的时候,发现宋裴留给她的,只不过是一个背影了。
锦绣身影穿花拂柳,一路来到宫外,回去府上的时候经过百里离府邸,宋裴那一刻竟有冲动,直接进去将事情解决。
但左右思忖,自己刚从宫里出来,如此一来显得太过情急明显,只得按捺。
他只见过花解语三次而已,但仅仅三面,他已经发现这表面孱弱的公主背后与众不同。
兴许以后该过去宫里走动才是。
花解语一心操劳在百里离身上,今生她若再重蹈覆辙,想要翻身恐怕比登天还难。
奈何宋裴走后,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花解语甚至几度担心宋裴言而无信,没有帮自己办事。
情急时,她也考虑过去找傅颜帮忙,但那日贵妃宫里一见后,花解语到底对傅颜生了戒备的心思,一连五日都没有过去瞧他,远远的纵然御花园里相遇也擦肩而过假装并不相识。
傅颜一向的淡薄的性格,花解语不来找他,他倒是一副乐得自在的样子,从来没有主动出现过花解语的生活中。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这么长时间,也都是花解语在主动寻找傅颜帮忙,对方从未要花解语反过来做什么,报答什么。
也正是因为傅颜这深沉的心思,不比宋裴想要什么直言相告,反而是一味的付出,令人捉摸不透,花解语越发朝宋裴身边靠拢。
但偏偏,宋裴那日见过花解语之后,便再没了音信。
花解语在宫中暗暗着急,想尽办法让莺儿出去打听消息,奈何宋裴的动向没有带来,反而是宋裴的父亲传言要办寿宴。
宋阁老在朝中已经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次举办七十大寿,怕是要宴请百官,连皇上都要赏脸祝寿。
按说像花解语这样的身份,本没有什么机会前去参与,但这是她再见宋裴的唯一机会,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去请贵妃的意思。
水氏这么多年在宫中不声不响,却稳坐贵妃的位置,说没有一点势力是假的,但花解语的身份毕竟尴尬,说是公主,偏偏没有什么地位,至今还住在宛若冷宫的朝霞宫中,若说身份是普通的小主,之前传言马上恢复天玑公主的身份。
水氏面露为难之色,直到花解语称这次出宫,可能关乎长公主等事,水氏这才勉强答应。
“那……我便与太子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太子?”
花解语微愕,太子虽然身在东宫,看似位高权重,实际却一直是傅颜在背后掌控。
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未必的太子先知道,但傅颜绝对能一手了解。
这事若是经过太子,那必然是又欠傅颜一个人情。
既然事情注定落在傅颜身上,自己何必兜圈子,再搭上贵妃这边。
犹豫片刻花解语含笑:“倘若这等小事也要麻烦太子的话,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思是?”
“贵妃的心意解语心领了,解语回去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你在宫中还有什么其他认识的人吗?”水氏好奇,但转念又了然一笑。
宫中或者的谁没有点背后势力,这次的事也是考验花解语值不值得合作。
倘若连想参加丞相寿诞都要自己帮忙,花解语纵然再聪明,恐怕也要慎重考虑了。
水氏转眸的时候,花解语已经将她心思看的通透,知道自己纠缠下去无意,只得起身告辞。
丞相寿诞眼见就是三天后,花解语没有什么再矜持下去的时间,出了水氏的宫殿,直奔湖心亭。
那是她唯一能找到傅颜的地方,旁的什么太傅殿,东宫书斋,都不是她以公主身份去能的。
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花解语一路心心念念考虑如何和傅颜开口,结果人到了锁心殿,才发现大殿空荡荡没有个人影。
偌大锁心殿莫说是傅颜,连个照应的宫人都不存在,一瞬间花解语有些心冷。
殿内并无人影,但却洁净纤尘不染,花解语转悠一圈,原是打算回到寝宫再想办法,不料视线被墙上一副海上日出图吸引。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连下面的海面都染成了灿烂的金黄色,耀眼夺目。
整幅画大概只有蓝与金两种颜色,偏偏壮阔不已。
旁人的墙上都是挂一些高山流水图,这个傅颜倒是奇怪,竟是海上日出。
这锁心殿自己之前来过两次,不过因为急着和傅颜说话的原因,并没有仔细打量过。
花解语站在画前出神,思量片刻,见大殿难得清幽,干脆矮身坐到椅子上,试着等傅颜一晚。
如果连续三天他都不回这锁心殿,那自己当真要错过丞相寿宴了。
但现在自己除却在这死等,竟没有第二个办法。
花解语为自己的无力而叹息一声,坐到椅子上,一手支撑额头,干脆小歇。
华灯初上时傅颜从东宫回来,还没有进大殿便知道有人来,推门而望,正见花解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青丝如瀑流泻,安静而清美的模样。
傅颜反手将殿门阖上,暗自庆幸没有叫太子跟来,否则撞见花解语在这,恐生事端。
趴在桌子上的人听见脚步梦,朦胧醒来,一双水眸不复白日清明戒备模样,竟有两分难得恬淡。
傅颜抿唇:“公主在这里睡的可好?”
听见对方类似挪揄的清冷声线,花解语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人不是幻觉。
顿时坐直身子,想要站起身来。
偏偏她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下午,双腿麻木,无奈重新跌坐回椅子。
傅颜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笑意更浓:“公主是在这里等在下?在下失礼,竟然您等了一下午。”
花解语诧异他连时间都说的如此准,却没有什么心思诧异。
“我有事与你说。”
“想必是关于丞相寿宴一事吧。”
“你如何得知?”
“恕在下多言,公主还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不,太傅也不必解释,不论什么理由……这是我见宋裴的最后机会,我还是要去。”
“如果有性命之忧呢?”
花解语一愣。
“犹豫了?”那清远的眸底竟闪过一丝笑意。
花解语被傅颜的神色激怒,忍疼站起身来:“倘若有性命之忧,想必会有太傅护我。”
傅颜垂眸,不置可否。
“你到底答不答应?”花解语情急上前一步:“我也知道太傅帮了我很多次,太傅有事也可吩咐,花解语定当全力以赴。”
“公主,许诺这种事,您还是慎重些为好。”
傅颜转身去为花解语沏茶,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即便是傅颜回来,这大殿也没有什么伺候他的人,一切琐碎小事,都是亲力亲为。
片刻后,鲜嫩的毛尖被沏好,溢着清香送到花解语面前。
“有些恩情,欠的多了久了,在先担心公主偿还不起。”
“莫不是要我性命?”忖了村,决绝道:“只要你能帮我达到我的目的,即便是要我的性命也无妨。”
这话倒令傅颜展露出一丝诧异来:“不知是何事令公主决意如此。”
“我的事太傅无须过问,就像之前,太傅受伤我没有过问一样。”
“公主这便是在要挟我了?既然如此,也罢。”
傅颜叹息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拖着茶杯饮了一口毛尖,杯中氤氲的水气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与神色。
片刻后,茶杯被重新放回桌面时,他像是已经做了决断。
“公主回去吧,三日后,自会有人去接你。”
“那便多谢太傅了。”
花解语起身朝殿外而去,谁料人影刚到门口时,忽听傅颜叹息一声。
“公主要知道,我与公主并没有什么旧日恩情,是以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益交换,你欠我越多,将来还的越多。”
花解语微微侧脸:“无妨。”
为了报仇,她连姓名都豁出去,何况是区区交易人情。
夜色深浓,花解语离开不多时,一道黑衣人影便从窗口窜进了锁心殿。
椅子上雪白人影慢悠悠叹息一声:“阿厌,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走门?”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黑衣人自顾自走到空闲的另一边椅子上坐下:“你真打算这么做?”
“又偷听?”
“我来的比她早,不应该是偷听。”
傅颜食指微微敲打在桌面:“我原本计划里没有她,但却是她一次次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的好像人姑娘主动亲近似得,我记得人前两天主动躲着你,这才五日光景,你便坐不住,放出了丞相寿诞的消息,逼她来见你。”
“阿厌,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不也急着见宋裴吗?”
“你总是一副假好人的嘴脸,就怕不人姑娘哪天发现,背离你?”
傅颜浅笑,第一次沉默。
阿厌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主动朝傅颜倾身:“如何?被我说中了?你该不会对人有意吧?”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62章 花魁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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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如何了?”
阿厌摇头坐回椅子:“罢了,是我想多了,童姑娘很好,不过最近似乎想要见你,一直在和夫人斗,想要出走。”
“派人照顾好她。”
“嗯。”说着伸手去拿花解语用过的杯子饮茶,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她用过的。”
神色淡然,眼底波澜无惊。
阿厌脸上露出微妙伸手:“怎么?莫非你……”
“如果你不嫌弃,请便。”
又漫不经心缩回手去,转眸眺望半开的窗外树影。
阿厌嘀咕两声,到底将杯子放回原处。
另一边花解语回到自己宫殿后,翻来覆去都难以入眠。
脑海反复回荡都是傅颜那几句话,关于性命之忧,关于日后的人情。
她也不想再仪仗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但偏偏已经被掌握其中。
三日后丞相寿宴,花解语原本还以为傅颜是派人低调将自己接出宫去,混在皇亲队伍里。
谁料,竟是堂而皇之一顶软轿,跟在皇后贵妃之后,带着天玑公主的头衔。
对此花解语百思不得其解。
丞相身为当朝重臣,一场七十大寿寿宴办的隆重几乎空前绝后,朝中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皆要出席,甚至圣上本人都到场饮酒一盏。
寿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花解语远远便看到了宋裴的锦衣身影,奈何周围人太多,她难以下手。
酒过三巡后场中不论朝臣还是宫妇,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舌灿生花笑里藏刀攀谈着。
花解语不喜欢这些虚伪客套,远远缩在角落自斟自饮。只等着再过一时半刻,到了时候佯装身子不适告辞离去,再去悄悄找宋裴。
一众宫妇与花解语心照不宣,她们亦看不上她无规无矩模样,远远避着。于是花树下只剩下她自己,远远看着喧嚣,醉眼朦胧一副与世隔绝模样。
“咦?太傅你看那不是花解语公主?”
傅颜也是一副巧遇的模样:“似乎是吧。”
有人不怀好意玩笑,便端着酒杯来到百里离身边。
“人家可在角落中等着你呢,百里兄还不回去?”
正在行酒令的王族贵胄里有人眼尖看见形单影只的花解语,一句玩笑话提点了百里离,后者却没有什么搭话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百里离这反应有些奇怪,傅颜侧脸看向百里离,思忖片刻又看向花解语。
后者正手托香腮失神望着这边,眼神放空,小脸大概是因为喝了果酒的原因,有些红可人。
“傅某不胜酒力,失陪。”
傅颜含笑退出人群,负手走到花解语身边时,她望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桌上酒盏。
“累了?”
抬手将花解语拨倒的酒盏摆正,傅颜矮身坐到花解语身边:“见过宋裴了吗?”
“见过了。”花解语朝宋裴方向扬了扬下巴:“可那有什么用呢?又说不上话。”
傅颜抿唇浅笑:“回宫的时候与我说一声,我送你。”
“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将我光明正大塞进皇家队伍中?”
大概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花解语看起来比平时以亲近许多。
她歪着头看他,烟波流转,绯色天然。
傅颜伸手动作自然为她挽起一缕碎发与耳后:“公主醉了。”
花解语侧脸看看傅颜近前的手指:“应该是太傅醉了才是。”
“兴许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如何将我塞进队伍中的?”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负责传一句话给皇上,毕竟解语公主是即将下嫁百里公子的人,在宴上见一见,有益感情。”
花解语勾唇,不知为何眼底有些苍凉。
“好计谋。”
“公主过奖了。”
花解语捏起酒盏,见闲来无事,还要再饮一杯,却被傅颜伸手拦了一下。
“公主,不能再喝了,醉酒亦失礼。”
“不是有太傅在么?”
今天的花解语有些不一样,傅颜不动声色打量一眼花解语手边空掉的酒壶,神色了然。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劝说她又如何?人已醉,多说无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傅颜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花解语蓦然伸手扯了一下他衣袖:“据我观测,刚刚你在孙公子那边行酒令时,宴上有至少四位小姐对你芳心暗许。”
“公主说笑了。”
“傅颜你长得这么英俊,又善于心计……”
“公主是在称赞臣?”
“算是吧。”她打了个打个小酒嗝,俏脸红晕一片:“太傅但毕竟满身谋略才气,离开太子,必然比现在飞得更高更远……我时常想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
“傅颜今生只辅佐太子。”
“给我个理由。”她不由掰了手指数给他看:“太子为人虽然和善不错,但……”
一根冰凉的手指抵在她唇角上,阻止了她继续胡言乱语,祸从口出。
“公主,你还是吃果子吧。”
再让她说下去,恐怕祸事牵连的不是她一人。
傅颜现在有些后悔,今天计划此举。
或许他就不该将她带过来。
这下可好,醉成这样,自己半步都离不开。
“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真的另有图谋?”
花解语扯住傅颜衣袖,压低了声音:“你是个大佞臣,老奸巨猾的,我总觉得你的野心不在此。”
她说话是一本正经,倒是令傅颜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自己真实性情如何,委身与太子身边这种事,从来都没有人看穿。
但是这个花解语,却有一双非比寻常通透的眼睛。
“你是不是……”
“解语公主。”
他担心她再说下去,真的道出什么事来,连忙捡了一块糕点给她:“这个绿豆酥不错,你尝尝。”
花解语小嘴被塞满,皱眉。
他假借抬手将她发鬓中木簪扶正的动作,伸手点了她昏睡学。
漆黑的眸子倒影着眼前灯火阑珊,仿佛承载的下江山万里。
但此刻,这双眸子里只有花解语一人。
后者渐渐昏昏欲睡,闭眼之前最后的风景,便是他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意味深长。
“嗖——”
“啪——”
宴至高潮时,园中有奴仆放了烟花。
灿烂的光辉绽放在浓郁夜色中,惹得在座诸人举目频频观望,含笑指点哪朵好看,议论纷纷。
傅颜皱眉思忖,犹豫自己是不是点穴太早,令她错过了这难得的人间风景。
在花解语身边坐了不多时,便有大臣叫傅颜一起前去饮酒。
傅颜回头看了看花解语,叫了莺儿小心伺候,这才起身离开。
莺儿站在不远处的位置,只看了傅颜阻止花解语饮酒,并没有看到点昏睡穴的事,担心花解语在这睡着容易着凉,加之诸位夫人笑话,犹豫片刻,等花解语休息下差不多,到底将花解语唤醒。
恰逢烟花绽放到最后一刻,花解语迷蒙睁眼,天上绚烂一闪而过,灿烂盖过星子。
“是烟花?”
“是,听说是丞相大人一月前便开始预订的。”
“很美,为什么没有早点叫我?”
“奴婢见公主醉了,没有敢打搅。”
花解语没有再训斥,此刻耳边是轰鸣的爆竹声,眼底是夜幕的绚烂,忽略周遭一切。
难得一刻清闲,大概又过了半盏茶时间,烟花才彻底放完。
夜空剩下硝烟寂静,花解语小睡片刻也清醒不少,揉了揉太阳穴,要莺儿搀扶起身,去歇息片刻。
没成想刚走没两步,便听到侍卫一声尖锐的小心,花解语这才恍恍回神,迎面却见一道冷箭迎面向自己这边刺来。
花解语脑海有那么一瞬的空白,然而也仅仅是一瞬,躲闪已经来不及。
一箭干练贯穿后心窝,箭锋上许是猝了毒,精神松懈后花解语只觉头晕眼花,耳边是宫女慌慌张张喊着护驾,眼前是快步走来的傅颜。
“公主?公主?”
“太傅,还真是金口玉言呢……我,该不会英年早逝吧?”
“胡说什么?”
下一刻傅颜将她搀扶在怀中,手指发力的捏她:“公主清醒点,御医马上就到。”
她第一次见泰山崩于面而不乱的傅颜蹙眉,心中不明他焦急为何,糊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欠了自己人情日后便有了要挟的借口。
但既然是要挟,这人情便欠的一定够大,遂又想了想,掰起两根指头。
“我这一生原本想要活的顺风顺水,但偏偏有些事与愿违……”
讲述完煽情的前奏,她本想要求他再为自己做些其他事,可叹多事的御医赶来太早,未等到傅颜回应,便将花解语轰轰动动抬了出去。
重了一箭却丝毫好处没捞着,花解语重伤加之一怒,整整五日,五日醒来后,丫鬟莺儿红着眼睛告诉她,驸马为她几乎寻遍了天下奇珍药材,只为将她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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