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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当晚,太阳落山时,三人草草收拾完屋子,前去吃了些斋饭。
斋饭不出意外清汤寡水,莺儿想要努力为花解语捞一些油水,奈何一无所获。
花解语见莺儿委屈抿唇的动作,无奈而心疼,她这个做主子的没本事,连累下人都跟着吃苦永无天日。
因为心事重重,花解语当晚只喝了一碗薄粥。
山中生活不知岁月,花解语早已意识到皇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天黑便叫莺儿和琴操早早歇下。
第二日寅时刚到,果然应了花解语的猜测,房间外就传来振耳欲聋的敲门声。
莺儿连忙起床开门,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闯进两个虎背熊腰的佛尼,一个一手拖着大扫把,一个一手提着两个桶,见着莺儿开门,就毫不犹豫往屋内闯。
此时花解语早已清醒,只是冷眼看着,想到之前的了因,到也想要看看这些佛尼心底所藏那点心思。
“放肆!”莺儿拦不住人,急得直追:“这里是公主的寝殿,你们怎么能乱闯!”
“呵呵,既然人已经在庵里,那便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那佛尼打量眼周围,冷笑:“再者说,这哪里是公主的寝殿,这里所有一切都是我们庵里的!”
“你……”莺儿气的嘴角哆嗦,那两人也不理,径直来到花解语面前。
“公主,快起床,挑水、扫地,做早课。”
两个大力佛尼根本不把莺儿放在眼中,只一心在房间里四周转悠与喊叫。
“公主,您能在宫里能偷懒,在庵内却不能如此……”大力佛尼继续叫喊到,:“皇后娘娘令您在此思过,你怎么能日上三杆依旧不起……”
花解语心中冷笑,面上依旧一片平静,不显分毫。
竟是来坏她的名声,想坐实她在宫中好逸务劳,懒惰非常的名声。
想来,一个懒公主是没有任何威信,任何说服力的。
皇后此番为了对付自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素手轻翻,将素帐掀开,露出一张清秀含笑小脸:“师太,请将工具放下,解语会按约定行事。”
“那不行!咱们俩奉命与你一起。”佛尼叫嚷着:“公主不好叫我们不好做吧?”
“如此,那稍等片刻,等解语收拾完毕。”
花解语声音落下,那厮便真站在门口等着,寸步不离,花解语让莺儿为自己更衣,仅用一盏茶时候收拾衣裙,在那佛尼注视下,竟然真拿起桶出了门。
佛尼面面相觑,在彼此眼神中看到了惊讶,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78章 百般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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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明明就有井水,但两人为了为难花解语,硬是叫她从后山往回打水。
莺儿不忍看着花解语受累,一直想要帮忙,结果却被两人易历练不能代替为由,给训斥了回来。
花解语也是坚韧的性子,知道这里面有人从中作梗,一直咬牙硬撑,叫琴操和莺儿得不插手。
谁料花解语越是硬气,两人便越是变着花样的为难她。
从那日起,花解语与莺儿琴操就开始在清心庵的清修生活,变成了人间炼狱。
早晨天没亮就要起来苦修,花解语贵为公主,可是日日与小尼一起提水、扫地,整理经书,稍有懈怠,便会受到加倍的惩罚。
莺儿也曾说丧气话,纵然不做这些又能如何,她们又不能打人。
花解语听这幼稚言语只是笑笑,未曾做声。
她们不会打人,免得落人口舌,但事情传到宫里,怕是比打人还要严重,到那个时候,怕是真的没有宁日了。
花解语身为公主,佛尼到底不敢动手如何,但莺儿和琴操却是下人,每次只要花解语动作有着丝毫懈怠,两人就会受到佛尼的辱骂。
莺儿苦劝花解语,让她不必如此忍气吐声,背地里为花解语哭了好几回。可是花解语依旧一脸清冷,仿佛一切都不在意。
至多莺儿哭的累了,她会劝她两句,今日苦难,最终会成就她站在人生之巅。
半月时间在披星戴月的劳作中转眼过去,花解语曾经纤细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薄茧,这半月时间里,山上春树已经开花,漫山遍野的清新,总算是为花解语洗去一些疲倦。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清心庵佛尼们早起后,就在佛内开始焚香,一些进行有条不紊,气氛有些庄严异常。
小尼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正殿门口一直铺成到了山下,花解语出去打水时,看她们如此作派,随意一打听,便知她那位好姐姐应该要来了。
花解语叫来莺儿,嘱咐她待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出头后,才领着莺儿继续洒水扫地。
至于琴操,她倒是不用丝毫操心,这几日莺儿因为呈口舌之快眉梢被人骂,但琴操虽然不言不语,却活的逍遥自在。
花拢蕊来时,凤车鸾驾一样的都少。从山下一直抬到清心庵门前。
花拢蕊刚到庵前,不见已久的主持了空师太就领着众佛尼,一起行礼高呼千岁,被万众瞩目注视的人,一身华服慵懒倚在鸾轿之上,抬了抬手,身边太监小李子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到:“免”
“谢公主殿下千岁。”
花拢蕊雍容华贵的从鸾轿上下来,走向了空师太:“本公主此次前来,特意送来一些善款,还有探望一下我那在这祈福的妹妹,还请师太莫怪本公主扰了佛门清静。”
“不敢。”了空侧身低头,跟在公主身后:“公主为国祈福,择了本庵为祈愿之地,是本庵之幸,您来探望,何来打扰之说。”
“喔?”花拢蕊挑眉看向了空师太,细细打量良久,突的一声笑道:“也是,本公主驾临哪里,自是哪里之幸,皆因本公主可是当朝嫡长公主。“
花拢蕊对“嫡长”二字咬得极重,说完就盯着了空,也不错眼:“师太可明白?“
“自然,满秦皆知,贫尼又如何不知。”了空低头恭身答到,话虽如此说,神色倒也平静并无波澜。
“如此最好。”
花拢蕊一向不喜了空,但也无法。
了空师太素为太后娘娘看重,之前还往宫里走动过,名声威望甚至高,她动她不得。
打量一眼一身素衣的了空师太,花拢蕊这才又复了笑容,带着一队宫女侍从,妖妖娆娆的向正殿行去,行止半途,似又才将刚刚想起一般:“七妹在此清修,想来清苦,身为皇姐,我想先去看望。”
说着,也不等身后人回答,随便问了一小尼,竟转身带着一众宫人向花解语洒扫之处而去。
花解语带着琴操每日洒扫之所,为清心庵东院。
东院名曰金刚院。这里供奉着十八罗汉与弥勒佛主,正殿内那尊笑眯眯的弥勒佛与十八尊怒目圆睁金刚罗汉,两两相对竟形成鲜明的对比,叫人不由叹息,此处应是应了那句佛家俗语:“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院内几棵百年银杏大树,虽是早春季节,却皆因山中气温比之山下更低,于此银杏叶竟未发新芽。
地上堆积的,都是陈年银杏叶,不知多久没人清理。
花解语带着莺儿洒扫不停,正抬眼间,就看见一道杏黄身影,带着乌压压的一众宫人走来。
花解语默然,停了洒扫,将手中扫把等工具交予莺儿,微微整整了衣裙,就站在那里静待花拢蕊走近。
花解语细细打量花拢蕊,今天花拢蕊身着杏黄色的五凤朝阳裙,头戴五尾凤冠,这是嫡长公主官服。看来,花拢蕊此次应是找了为国祈愿的之类借口出行。
这架势,这行头,想来这好姐姐是等不及来找她的晦气。
花解语等到花拢蕊到了身前,半蹲一福:“皇妹见过皇姐。”说完,也不等花拢蕊对福还礼,就径自起身,招来莺儿拿过扫把就又开始了洒扫落叶。
花拢蕊的脸色有一刻难看,但见花解语还要清扫院子,笑容又重新绽放。
“皇妹,清修几日,到是越发懂礼。”花拢蕊声音娇娇弱弱的响起,也不等花解语答话,花拢蕊身旁的奴才倒是接过话头:“佛寺素能修身养性,想来七公主殿下生性即为与佛有缘之人。”
此话看似简单,却说地歹毒。
堂堂皇家公主与佛有缘,那起不是应就长居佛寺,又或者干脆落发为尼。花解语心中明白,面上却越发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表情来。
那奴才话毕,花拢蕊配合摆出一副恍然之色:“噢,如此本公主倒是可以成全妹妹一番向佛之心。”
“这事便不劳姐姐费心了。”
“说起来这事也奇了,自从你入住山上以来,江南的干旱忽然结束,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雨,花解语,你说这不是你克的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歹毒的人心。”花解语停下手中清扫动作,回眸凝视一眼花解语:“否则你以为,我若真有那煞气能力,你还会安然站在这吗?长姐?”
花拢蕊脸上神色一僵:“花解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咒我吗!”
“我并没有那么说,长姐洪福齐天,定然要长命百岁的。”
“你!”
花拢蕊又撇了清洁一眼,愠怒时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一笑,既而大笑,最后就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指着花解语道:“当日父皇夸赞妹妹聪慧,本公主还不信。现下,本公主竟觉着妹妹洒扫之事,做得竟比御花园那些奴才还好。”
“……”
“我看妹妹也别在佛寺清修,不如回宫教教看御花园内的奴才如何洒扫,也算为国效力。”花拢蕊说完,又是大笑起来,就连身旁一众宫人也面露笑意。
拿她比奴才,花解语手中扫把越握越紧,心中怒意翻滚,前世之仇未报,今世又添新恨。
只可惜如今自己势单力薄,母妃还在宫中,只得忍耐。
花解语暗自咬牙,面上毫无表情。
“怎么,本公主训斥你还不服?”
“岂敢?”
“那你还摆出这不屑的模样!看来你在山中几日是野惯了,也没有皇家的礼仪,我要代替父皇母后教训你才好!”
说着竟命令左右奴婢上前,要压住花解语张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解语心中分明,笔直站在花拢蕊面前,宛若一支翠竹:“花拢蕊,你别太过分。”
“竟还敢叫本宫的名字,来人,张嘴,狠狠的打!”
花解语顿时眸子半眯,透出森森冷意:“你敢。”
那两名婢女得令上前,正要压制花解语时,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将堆院角的黄叶吹的漫天都是,让花拢蕊等一众宫人揭不了眼。
一众宫人忙去护着花拢蕊,莺儿也赶紧护住花解语,等大风过境。院内,已经满是黄叶与泥垢,花拢蕊正待说话,没想到一直缀在身后像木头一般的了空师太,却开了口:“七公主殿下,你可知错?”
了空师太一出声,众人目光自是往她处看去。
花解语看着不见多日的了空师太,身为主持,了空师太却在花解语进庵之日,就从未露面。
此时她突然发难,竟不知为何。
了空也没让众人想太久,接着道:“你今日清扫东院以久,此时这里却是这般景象,如此清扫不如不扫。按庵规,就罚你二人,后山祺莲峰菩提院中面壁思过。”
花解语怔怔看向了空,良久,合什施礼,:“弟子明白。”说完,竟领着莺儿离去。
“祺莲峰菩提院?是何处?“花拢蕊问道,不待了空答话,一旁了因就附到花拢蕊耳旁轻语,花拢蕊听着了因之语,看向了空的眼神变得复杂,末了终于笑道:“如此,师太可是真明白了。”
见花解语过得果然不如下人,花拢蕊心中痛快,竟也不再纠缠,娉婷领着一众宫人就此离去,一如来时一般。
花解语被放逐祺莲峰菩提院之事,出之未时一刻,未时二刻此消息已被传到佛堂书房各处。
众人议论纷纷时,丝毫没有注意到院中槐树上伫立的人影,那黑衣人将一切听取后,宛若影子般无声消失。
皇宫威仪华丽万年不变,偏偏连接东宫一偶清净非常。
锁心殿黑暗处,此刻正站着一黑衣人,整个人都笼罩在书房阴影处,似与黑暗融成一体。紫檀书桌上,蜡火随风跳跃。噼哩啪啦,灯花四溅。
傅颜手中托着竹简,听安黑衣人描述之后,沉吟了半晌,终是一笑:“了空师太到底护她。”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79章 花都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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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听说,那地方不是好住的,上下都少见人际。”
“少见人际,才能不备欺辱,并好办事。”
黑衣人从角落中走出来,伪装照耀在他脸上,使人看清他眉梢上的疤痕,不见狰狞,反而使更个人更添两分别样魅力。
黑衣人来到桌前,自顾自捻起一块绿豆糕塞到口中:“如此说,这些事都在你计划之中?”
“八九不离十,花拢蕊是个急性子,自然要去看热闹,了空又是位得道高人,莫说是皇后,即便是太后都奈何不了她。”
“看你这悠闲的模样,那你可知道,她今天险些被花拢蕊打了?”
傅颜原本打算重新看竹简,闻言不禁再次抬头:“那她反应如何?”
“你似乎不关心她有没有被打一事。”
傅颜敛眸一笑:“这这世上,想要站起来,就必要先学会隐忍,她最近凭借些小手段平步青云太快了,或许花拢蕊这么一闹,对她也是件好事。”
“但清心山毕竟距离这里遥远,你有时候得到消息,也是鞭长莫及,万一她真受了伤,甚至命丧宫外,你岂不是白白栽培。”
“不是还有你吗,阿厌。”
傅颜将一盘糕点都送到他面前:“都拿去吧,别打搅我看书。”
阿厌哼了一声,将糕点揣起来转身离开。
另一边,花拢蕊从清心庵回宫后,言语称是惦记花解语,于是又在秦帝面前撒娇卖乖一通,哄得秦帝笑意连连,称她懂事,又当即给了花拢蕊不少赏赐。
带着新贡的两盒珊瑚,花拢蕊这才心情愉悦的回到寝殿。
因见了花解语难过,自此花拢蕊更是觉得事事顺心如意,看起宫中众女也格外顺眼,竟少有打骂宫人之事。
一时传入秦帝耳中,秦帝不由感叹岁月如梭,女儿到底长大懂事。
如此,流水一般的赏赐又向花拢蕊处行去,一时宫内宫外盛传花拢蕊嫡长公主圣宠优渥。花拢蕊竟成为秦宫第一得意人。
傅颜听此消息,只是但笑不语。而姜亦心思就有些复杂。
他与花拢蕊公主本有暧昧,公主得宠自有他的一番好处。可是,他眼前浮出另一个清冷身影,也不知怎得,自当朝推婚后,他到越发想起她来……
花解语自与琴操莺儿搬到后山居住后,因行路不方便,之前为难她的小尼虽受皇后公主之名,却也懒得再走,故而三番两次折腾之后,便鲜少现身。
花解语一开始也配合会做做样子,假装这里清苦难熬,想要她们帮传话,把自己带回去,那小尼闻言两声冷笑,只讽她开罪了长公主,恐怕要在这自生自灭。
又约七日后,花解语再未看过前山小尼身影,自己带着琴操与莺儿在山上生活,倒也乐得自在。
山后小院原本是前朝慧妃出家所居,慧妃仙去后,院子无人打理便渐渐空置了下来。
院中心有一个矮松,听闻是当年慧妃亲手栽种,如今又逢春日,郁郁青青伸展,正为院子洒下一片阴凉。
花解语闲来无事时,都会跟琴操在松下一边弹琴下棋,莺儿就在一边摆弄花草,日子倒也轻松惬意。
但因母妃还在宫中,大仇还未得报,花解语在后山修养不过小半月,便开始掐算琪时日。
农历二月十二,是传统的花朝节。
每年,京都此时都召开百花大会,无数文人墨客会到京都各色花林中,赏花吟诗作对,胜者可拿走当日彩头,甚至可能名扬天下。
百花大会从花朝节起,共分十二天。一天赏一花,十二天共赏十二种鲜花。以花朝节为正会,在牡丹苑举行,正会彩头为皇家赐下金镶玉如意一柄,胜者赢取此礼,可凭此进入皇家所设国子监就读。
对于有心出仕,意欲展翅官途的有心人士,此举到也算是一条捷径。所以,每年百花大会正会诗魁竞争都极其激烈。
花解语身为公主,每年都会听说前朝那位官员,又将魁首收为弟子,留作发展日后朝中势力。
当时只是不经意一听,谁料到了如今,竟然会真的派上用场。
清晨,山中日出东方,霞光万丈,照耀清脆灌木之上,一片苍翠自然之色。
耳边听着山林中独有的鸟鸣,花解语在菩提院中打理自己,最后整理下袖口,露出一道浅淡满意的微笑。
镜中人一身青色书生长衫,将其称得越发清冷,只是眸中波光潋滟,证明她还是名女子。
思忖片刻,她将头发打散,梳发一个书生髻,用青玉冠扣好,髻下飘下两根青色发带,正是一副清隽小生模样。
莺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把野花,嘴里嚷到:“公主,你看,真的开花了。”
“最近山里生活没有规矩,你这丫头进门都不知叩门,越发放肆了。”
莺儿嘿嘿一笑,视线从花中抬起,见花解语一身男装,登时愣住:“公主,你这身衣着是要做什么?”
花解语拿着桌上折扇,敲向莺儿头上,莺儿捂头委委屈屈的看向她。半晌,才一拍脑袋想起:“噢,噢,对对,要叫公子。”
“想要一起下山吗?”
“自然是想,不过莺儿没有衣服。”
花解语挑了挑眉梢指向包袱:“早预备下了。”
莺儿一愣,连忙将花插入瓶中,转身来到床边,神色满是欢喜:“难怪公主之前不让我碰您的包袱,原来早就计划。”
“此番皇后将我送出宫来,仔细想想,也算称了我的心意。”
莺儿忙着试衣服,闻言回头望来:“什么?”
“快穿吧。”
花解语无答,只是眼有丝许笑意,待莺儿收拾好后,转身向门走去。
莺儿连忙跟上,侧脸打量花解语两眼,连眉梢多勾着笑意:“公主,您这样穿也好看。”
“叫公子。”
“对对,叫公子,公子您真的比长公主更加夺目,长公主虽然貌美,但感觉总是有些过于富丽,不像您这般空灵。”
“就你嘴甜。”
花解语带着莺儿从后山出发,刚走出院门时,便见莺儿驻足,回头望望院子:“公主不带着琴操吗?”
“这里总要留个人照应,以备不时之需,下次便是你留下了。”
莺儿颔首,这才欢欢喜喜跟上。
从眼神可以看出,这几日琴操帮莺儿做了不少活,丫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厌恶琴操。
花解语此次下山,是早有计划。
皇后送她来清心庵,原本是想让她死在这里,以为离开宫内,花解语能力便没出施展。
但实际势单力薄,没有靠山支撑一直都花解语的软肋所在,想要报仇就要获得与皇后相抗衡的势力,必须结交朝中权贵。
之前锁在宫中,她结识不到任何人,现在出了宫墙,反而方便许多。
如今回想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无意间让皇后帮了自己大忙。
菩提院离清心庵较远,通往庵中山路崎岖。平时庵中佛尼为未嫌麻烦,也不常往此处。
了空师太罚她来此思过,实则为她提供不少方便。
再有,花拢蕊与佛尼都以为菩提院中,常年无人居住,就有也无任何裹腹之物,庵中现由了因掌事,更不会让人送来米粮。因而更为放心,只是花拢蕊等人没有想到,早在花解语被罚前往,那里已经装满够二人食用数月的米粮之物,这一切都显得有人暗中护她,早有安排。
只是,花解语到底不愿由人相护,上世惨死就让她明白,世间之事,还是靠己为上。
不过至今为止,那暗中人始终没有现身的意思。
想到此,花解语眼神暗了暗。一旁莺儿打扮成书童模样,蹦蹦跳跳跟着身后。花解语只是加快了脚步来到山下京都城中,看着京都牡丹苑处正是人声鼎沸,文人墨客纷纷向苑内涌入。
花解语顿了顿脚步,带着莺儿也向牡丹苑内行入。
两人行止牡丹苑内长廊处,入眼即是一遍牡丹花海。长廊下用金线挂满各色花笺,每张上面有各花题目,有心文人可提笔圈笺,写下诗篇与答案交予一旁花监事,待今日酉时,由十二花判当场评出今日诗魁。
花海正中,皇家所赐玉如意被供于桌上,被牡丹花海围涌。
花解语回眼,看向身边花笺,各种花笺上的题目,千奇百怪。只是又要全以诗歌入题,答题,也是算是另样的雅致。
侧脸看向身边花笺,上面题目竟是要求书写大漠豪情、英雄末路,这样的题目在百花大会中可属少见,一般出题人都会应景出个与花有关之题,只没想到居然有出此种题目之人。
花解语隐隐来了兴趣,伸手欲摘此笺,没想去堪堪碰到一只手……
花解语回头,这才看到竟是宋裴,今日他一身暗红色袍子披身,头绾玉簪,更显两分夺目高贵。
加之上翘眼角效益冉冉,那一刻花解语险些以为是哪里狐狸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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