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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花解语心思正在别处,悄悄四处打量,便顺势一问:“哦,何人能让宋兄如此牵肠挂肚?”
“说来也是奇缘。”宋裴压低了声音在花解语耳畔:“她乃是当今七公主,琴声传神,只可惜我只隔墙听闻一次,再央她,她却死活不肯。”
花解语一愕,这细微的神色正被宋裴收入眼底:“如何?见你神色,似乎认得她?”
“哪里,易染不过一介布衣。”
宋裴摇头叹息:“也罢也罢,不过今日我已想起她来,哪日应去探望她才好。”
花解语惶恐,想要开口阻止宋裴,但左右自己现在身份不合适,只得勉强点头附和,令想办法断了他这见面的心思。
台上那女孩一曲动情已经唱到尾声,花解语听宋裴在耳边念叨一些名妓千秋之处,一时脱不开身。
她原本带着宋裴,是为了镇场子,免得自己惹出什么祸来无法脱身,现在倒好,她才发现带上宋裴前来寻人,有多不方便。
花解语心中暗恨自己此次做事鲁莽,可此时也无法再做什么。
虽然此时她很想去寻越恒之,可也只能按下性子,告诉自己且忍耐一日,待明日再来就是。
花解语的想法是好,但谁料那日,宋裴与花解语说了花魁的妙处,花解语附和后,他便视花解语为知己,时常找他流连烟花之地。
花解语能推则推,但宋裴却不达目的不死心,她在哪他就会出现在哪,这日晌午花解语吩咐了莺儿去探听下山上的消息,自己则要动身外出。
谁料人影刚走到府门口,便见一道锦绣身影闪了进来。
桃花折扇在手,一双狐狸眼半眯,嘴角巧着,瞧见花解语老远便喊了一声“易兄”,态度可谓热络之际。
花解语原本想要绕过对方,无奈已经被喊了名字,只好干笑一声。
“宋兄是来找傅兄的?刚巧他就在府上,你只要……”
“哪里,我是来找你的。”
宋裴习惯性将手臂搭在花解语身上,折扇一巧花解语的脑袋:“上次我与你说了那百花楼的花魁一事,便一直放在心上,今晚带你去瞧瞧如何?”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89章 花楼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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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有什么好犹豫的?须知那花魁可是排着队都见不到,我可是费了大价钱,莫非易兄是要辜负我的美意?”宋裴将花解语往怀里搂紧要挟:“你说下不去试试?你说下?”
“岂敢。”
宋裴这才满意松手,又比了比花解语和自己身高,摇头叹息:“易兄哪里都好,就是身子单薄些,个子也娇小,这小脸……倘若易兄换上女装,想必也是倾城之色。”
花解语心下一惊,连忙正了脸色:“宋兄这是哪里话。”
“哟,怒了?”
宋裴凑上前来,两人便走便玩笑,不知不觉已来到院中。
花解语正愁眉苦展时,抬头正瞧见傅颜一袭白衣从殿内走出来,手中正捧着一竹简,看见宋裴微微颔首。
“宋公子来寻易染?那我便不叨扰了。”长眉入鬓,竟隐隐带着疏离的味道。
宋裴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主动笑嘻嘻凑上前去:“哪里,不是一道来看你吗,也不瞧瞧我们易兄住在谁家府上。”又以折扇戳了一下傅颜:“不过你能不能改称宋兄?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又变成了半生不熟的宋公子?”
傅颜斜了对方一眼:“之前我在园子里温酒煮茶等你,你可没来。”
“那不是愿桃姑娘盛情难却吗?”
“哦?”
“这事说起来,还多亏了傅兄提点。前日还给我唱了曲子。”
傅颜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不过略微提点:“那姑娘,你仔细些便是。”
宋裴意味深长一笑:“自然自然……我今晚在百花楼定了上房,傅兄一起?”
这宋裴什么都好,为人聪慧玲珑,不论朝中江湖都有自己一番势力,并有自己一套为人处世之道。
但仅有令人扼腕叹息的,便是风流成性,曾引得其父怒骂,将来必死美人花下。
宋裴倒是不以为意,日日依然我行我素。
傅颜垂眸神色不见异常,他也知宋裴性格,干脆将手中竹简扔到宋裴怀中:“你若将此简首篇《千人游》背下来,我便与你同去。”
宋裴一笑:“这有何难?”
伸手接过竹简,大略打量一眼,在花解语好奇注视下,又重新扔还给傅颜:“也罢,你不愿去就算了。”
花解语好奇是什么文章为难了宋裴,眼神不动声色打量过去,正见是细密小篆。
秦国能看懂篆书的人少之又少,宋裴放弃也是正常。
但这傅颜,却好像经常通读的模样。
花解语心中闪过哑然,同时暗叹自己怎么就没有如此治宋裴的法子。
正寻思脱身的办法,谁料傅颜似乎看穿了她的为难,跟着在宋裴耳边不知低语句什么,宋裴再看花解语,神色尽是惋惜。
“既然如此,那只好下来再来拜会了。”
见宋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花解语不禁疑惑看向傅颜:“你如何支走他?”
“宋丞相今日在朝上与皇上起了争执,他为人子,理应回去看看。”
围魏救赵。
花解语颔首同时心生钦佩:“多谢太傅今日帮忙。”
傅颜睨她一眼:“你最近可是在找什么人?”
“没有。”下意识否决,傅颜也没有多问,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自那日在傅府上见过宋裴后,花解语接连三日都没有看到那缠人的身影,但奈何她只身前往千金茶茶楼,也没有寻到越恒之的身影。
左右猜想,可能是越恒之现在的身份,或许还没有踏进茶楼的资格,犹豫之后,花解语直接亲自游走在长街上。
帝都繁华长街更是人来人往,宛若过江之鲫,要在街上去寻一人,无疑大海捞针之举。
花解语也是没办法,原本觉得十拿九稳之事,竟是生出如此波折。
本对此抱有大希望的花解语,此时更纠结不已,寻人不顺,让花解语甚觉心累,可又不敢放弃,只能一边找着越恒之可能出现的各种地方,一边又怕别人捷足先登发现越恒之。
花解语在这样的纠结情绪中,一直奔波在外,自然也不知道,此时的朝堂早翻了天。
此次让秦国朝野上下震惊之事,乃为五皇子花宴所查海州贪腐之案,正与之前丞相与皇上争执一事有关。
原本五皇子回京之前已将案件呈报秦帝,说此案会有了结。
谁想,五皇子却突然在朝堂之上,突然变卦上奏秦帝,说他得了海州贪腐之案新线索,线索直指京中之士。
五皇子此言自是震惊朝野。
所谓京中之士,还能有谁?自是指他们这堆为官之人,并能称为上士皆为五品之上,干系重大。
五皇子此奏之后,一时京都人人自危,生怕牵连自己将陈年旧事翻出来。
而朝中多半元老以宋丞相马首是瞻,纷纷寻求庇护,宋丞相也是一代忠臣,任是谁家关系都不肯管,甚至还在与皇上私下谈论此事时,说出了自己猜测的两位权臣。
两人俱是皇上面前红人,秦帝自然震怒,与丞相闹僵。
一时之间,此事竟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
秦帝有些护短,但关于贪污秦帝自是震怒,一边春季旱灾之事还未解决,这边又暴出海州贪腐新线索。
偏偏这两件事,件件都是马虎不得,和不了稀泥。
春季旱灾会影响农耕之事,来日粮食减产,秦国国力必会势衰。海州贪腐之案则是秦国赋税重地,那里商业发达,秦国国库税银每年一半都出自海州之地。
如此这样两桩事情一出,让一向深谙平衡之术的秦帝也有些苦恼。
特别是五皇子这一奏,虽是起到了警醒众臣作用,但究竟还是打草惊蛇。
何况,五皇子上呈暗折剑指中宫皇后,言皇后家族仗着中宫之势,竟有买官卖官之嫌,据查海州一处盐政、布政两司司政均是出自中宫之手。
这一桩桩,一件件自是让多疑的秦帝心中更是疑窦丛生。秦帝本就多疑,如果五皇子没有证据只是暗报,秦帝虽会对皇后产生怀疑,但终会疑上五皇子。可是此次五皇子不但明奏于朝堂之上,且竟为自己亲自上奏,此举绝对会让众臣对五皇子印象不佳。
可他如此做,倒让秦帝不再怀疑五皇子之居心,只一心觉得五皇子嫉恶如仇,为国为民。
等花解语知道此事时,已是秦帝竟找出新证据,诉责中宫皇后,并夺了中宫六宫掌主理之权,让皇后禁足宫中,好生反思此事之时。
皇后背上卖官买官之嫌,无论如何她的威信也会下降。
皇后栽了跟头,花解语自是愉悦,暗自庆幸那日自己没有白救花宴。
五皇子此举一向秦帝表明自身为国为民,二向秦帝表明自乃一孤臣,如此纯臣自招了秦帝好感。于是,一时间五皇子又风光无限,圣宠不断。
不过五皇子突向皇后发难,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仔细一想,可能是他查清当日刺杀之事,想到日后又多了一个与后党不死不休之人,花解语想想也觉得欣慰。
皇后宫中地位根深蒂固,但一一拔出,也终有尽了的时候。
皇后在宫中被自己局势所困,花解语是觉舒心,但一想越恒之不顺,又让她烦恼不已,但依靠五皇子和皇后斗,终不是自己势力,长久之计。
而另一边,傅颜朝堂家中两不误,引得管家都有些疑惑。
原本傅颜只长居宫中,自打易染公子入住府上后,回来次数越加频繁,如今已经有了小住的迹象。
两人有事见面也不说话,不过点头招呼,但管家却知这易公子身份不简单。
书斋内,傅颜侧依在椅上,听着阿厌汇报有关各方势力的最新动态,眉宇波澜不惊,好似一起胜券帷幄。
唯有在听到花解语近来行动之时,有些凝眉:“你说,她只是天天拉着宋裴大街上闲逛?”
“是。”阿厌颔首:“我也有些奇怪,一连跟了她七日,都不见其他动作。”
听到这样的答案,傅颜也不知该是如何表情。
傅颜原以为花解语出门是为办一些隐秘之事,加之花解语救五皇子之时,一副诸事了然于胸的样子,让傅颜以为花解语必有什么他所不知的秘密,这才派出暗卫监视并跟着她。
谁知跟了如此之久,就得出个大街闲逛的结论。
这可让傅颜哭笑不得,但又心生疑窦。
花解不是那种浪费时间游玩的闲人,可为什么她之前会拉着宋裴大街闲逛呢?为何不是别人?
阿厌见傅颜不再发话,侧脸悄悄傅颜,伸手捡起桌上一块桂华酥吞下,完事又一本正经看向傅颜:“人家是女孩子嘛,逛街也是正常。”
傅颜立于书房,曲指微微叩响桌面,脑海中却全是花解语之事,想了半日他终是拢了眉。
“花解语出宫可谓千辛万苦,每日又是愁眉紧锁,琐事在身的模样,应该不会闲逛。”
“不会闲逛,又拽着京都梦中情人的宋公子,莫不是……”
阿厌一脸惊恐,引得傅颜侧脸看他:“什么?”
阿厌瞪圆了眼睛:“难道她与宋裴有了私情?”
傅颜深深看阿厌一眼,似乎觉得他有些无药可救。
但听闻阿厌之语,他无意抚了另一手掌上印记。
那是花解语桃花宴之时,花解语咬下印记。当时花解语下口很重,伤口很深,伤口好后就留下了印记。
傅颜这里自是不缺祛疤灵药,只是他却从未对手上印记用过。
他不是什么重情之人,但凡身边留下的,都是可利用或者日后可用,此印也是如此。他原是想时时提醒花解语亏欠自己人情,以便日后将她为己所用。但近来,他发现自己养成习惯,想起花解语事情时就无意识抚着手上印记。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90章 风动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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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眼尖瞄见他这动作,嘴贱上前:“哟,我们太傅也萌动了凡心?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住在云间上呢。”
傅颜侧脸睨他一眼:“你说什么?”
长眸已含霜,阿厌虽然平时造次,但到底为傅颜气势所慑,无声退了下去。
傅颜则侧脸看向窗外,一直黄鹂正在树上婉转啼鸣,扰乱园子寂静,还不知人世忧愁欢快震翅。
傅颜抬手,一道劲气从指间射出,险差分毫便要打到黄鹂爪子上。
树枝震颤,黄鹂受惊飞走,林子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霜白人影立于窗边,微微扬起下颚,若有所思。
傅府不同于其他王孙贵族极致奢华,府上多以绿荫装饰,后院甚至有一片不小的竹林,闲时便去小坐,别有雅趣。
花解语最近琐事缠身,一旦心躁便会逛逛。
不管各方如何纠结、心思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坐在石上规劝自己一番,在竹林静坐片刻后,到底深呼吸起身出了傅府。
她也知道这样四处乱走,找到越恒之之机越发渺茫。只是有关于越恒之惊扰十七王爷之前的事具体时间,花解语却不清楚。
前世她身在深宫之中,本身又不关心朝政,自是无法得知太多有用消息。
现在她也只能依照越恒之前世所为之事,推断出他的性格,继而判断他的行动。
失神不知不觉走着,人已经来到了京兆尹府衙。
这几日,花解语看似在京都大街四处闲逛,其实也是有目的选择了地点。准确来说,都是京都各上达官贵人的府邸临街不显眼处。
花解语选择越恒之有可能自荐之人的府邸,在此处闲逛,就等着越恒之跑去登门自荐,被打将出来好让她去施恩救助。据她前世记忆判断,越恒之在遇到十七王爷之前,是绝对不会自荐成功。
所以只要她赶在越恒之闯十七王爷马车之前,找到越恒之便有机会。
在京兆尹府转悠第三日,到底上天垂怜,也许感动于花解语天天满街不辞辛苦的闲逛,到底还是让那越恒之现了身影。
这天,花解语正准备回傅颜府邸,行止京兆尹府衙之前,就见一男子身着浅蓝布衣,站在府门前游说,说了半晌见无人应,只得叹息称天道不公。
男子模样眉眼平凡,但也干净清爽。
花解语站在男子身后,见他心灰意冷下,拿着木锤似要敲那鸣冤鼓。
京兆尹乃京都父母官,自也负责京都刑事安全。眼见那男人敲响鸣冤鼓,京兆尹府衙之中,很快就跑出一衙役,不耐烦与他说了什么,见拗不过他,便寻了那男人问话让他呈上状纸,以便大人升堂查案。
花解语看到此处,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击鼓鸣冤,正要离去。谁知那男子,却对那衙役说到不是告状,却要见京兆尹大人。衙役问他缘由,他却不说。这男子此时表现,让花解语住了脚步,她有预感这应该就是她要寻的越恒之。
前世花解语身在深宫,自是无缘得见越恒之真容,只偶尔从他人言谈中得知,这位父母官衣着干净清爽,有点迂腐不知变通。
此时这男子身型,表现都应了前世诸人嘴中闲谈。
找了这么久,眼看就在眼前,花解语内心自是激动不已。
只是现下,那男子还要固执与衙役争执,要求见京兆尹大人,却并不说清所为何事。
男子的言行自然让那衙役不快了,花解语眼看那衙役就要动怒。想了一想,就冲上前去那男子面前,喊到:“兄长,你为何在此处?姨母病重,你快随我归家吧。”
“你……”那男子大概没想到,会突然冲出一人,眼看还跟他关系密切,可是他并不认识。于是,想都未想就要反驳。
花解语当然不会让他反驳,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色示意让他看向那衙役。衙役一脸不快之色,手中已是握拳待发,想来花解语如若不上来打断两人纠缠。此时,那衙役早已动手。
那男子看到此时此景,才想当时他一心只顾求见,竟未观察眼下之势。如若再此下去,想来他今日又免不了一顿好打。
男子眼神暗了暗,终是叹了一口气,离了京兆尹府衙门口,向外走去。花解语看他已走,自然也不停留。
怕那衙役还找麻烦,走前花解语暗里递了几两碎银于那衙役之手,那衙役这才眉开眼笑,假装喝斥几句,就转身回了府衙。
花解语自是追上那男子,嘴里一边唤兄台,一边想着如何让他报了自家姓名才好。只没想到,花解语刚刚追到那男子身旁,还在喘气就被那男子一手扶住,帮她立稳后。那男子就拱手一礼:“刚才多谢兄台相助,在下越恒之。兄台大恩,在下铭记。”
花解语现下只觉得这应是世界上最好听声音,她果然找到越恒之了。
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只是表面还得维系一派清冷之像。于是学着宋裴时常一副豪气干云般的模样道:“区区小事,何需挂齿。”
说完,花解语又摆了摆手,一副举手之劳,毫不在意的模样。
越恒之看花解语如此,也是明白这事于她是小,只是于他却是大事:“今日若非兄台,想来我又要挨上一顿好打了。”
花解语正想如何套他之话,没想他就递了梯子前来。于是,花解语又装作不解道:“我见兄台击鼓鸣冤,又不拿那状纸诉冤,想来衙役都会觉得兄台戏耍他们。只是,兄台是有冤要鸣吗?”
越恒之苦笑:“我无冤,只是……”
“什么?”花解语眼中一派不解,又想第一次相见,越恒之肯定无法放下戒心。于是,就作出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派,拉了越恒之要去酒楼喝酒。
越恒之本就怀才不遇,心中苦闷。在花解语的强扯拉据间,自是应了下来。
男人们加深感情的最好方法有三:喝酒、嫖妓、上战场。大约只要男人一起做了以上三事,感情就自发好了起来。与越恒之一起嫖妓、上战场,花解语约莫是做不到的。故而,花解语就拉了越恒之喝酒解闷。
越恒之近日也是真的闷狠了,到了酒楼就抱着酒坛喝了起来。
花解语本就为拉拢越恒之而来,且从上次宋裴酒醉之后言语,也让花解语明了醉后吐真言的真谛。
春季旱灾现下已过一月,如若在是耽搁下去,就会误了春耕时节。想到此,花解语也就做一副为友两肋插刀,奉陪到底的模样,也端起酒碗于越恒之对喝了起来。
越恒之喝酒自是实打实举坛对饮,花解语所喝之酒大多却是倒在衣衫、地下。一时间两人也未言语,只是等越恒之终于喝不动了,有些人事不醒之时。花解语这才起身,唤来洒楼小二寻两顶软轿,又给了银子,欲将越恒之送回家中。
软轿来了之后,花解语让众人帮忙将越恒之抬入软轿,刚想告之轿夫欲去之地,花解语才发现她就忘问越恒之家中住址。也没办法,只得去摇那越恒之,索性越恒之虽然醉得深,到底在花解语大力摇晃之下还是勉强醒来,迷迷糊糊道出家中住址,这才又醉了过去。
到了越恒之家中。待将一切都安顿好,花解语看着熟睡的越恒之,来到那桌案之前。随手拿起一支已经有些掉毛之笔,寻一纸,在上面急书到:“越兄,你所求之事,我已明了。勿在擅闯府衙,为弟自有办法助你。现弟先回家中,明日未时再来。”落款易染。
看着手中所纸要,花解语面露满意之色。放在桌案之前,用一方小石块压好,这才离开越恒之家中,回到傅颜府邸。
只是,她离去之后也没回身自然没见,越恒之房舍中出现一黑影,在那纸条看了一看,再细细打量一番越恒之。终于,闪身离去。
花解语回傅颜府邸之时,已是接近亥时。她今日出门既未带上莺儿,也未有宋裴陪伴,自是也无人提醒时辰。
等她忙完,这才发现月上柳梢。
花解语回来的匆匆忙忙着急回到房梳洗,为陪越恒之喝酒,她将酒大部分都喂了衣衫。刚刚忙着越恒之事,还未觉得。现下一身酒气连自己也觉难过,恨不得立即换了沐浴更衣才好。
只是她才回府邸,正匆匆向所住小院行去之时,就在必经花架下,不曾想又见一袭白衣的傅颜。
时辰已近亥时,花解语自以为傅颜早已睡去,谁知却又在花架之下遇见了他,神色有些诧异甚至慌乱。
她到现在为止一步步都是依靠傅颜帮忙,唯有找越恒之的事没有通知,忽然瞒着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但内心最深处的戒备又在时刻提醒着她,必须这么做。
自知说多错多,但她到底暂居他的府上,今日又闹得如此之晚,如果就此过去到底有失礼数。
无奈只能硬撑着上前,拱了拱手向傅颜道:“天色已晚,太傅有心事,还未睡?”
花解语本是准备招呼一下就离去,谁知立在花架边的傅颜竟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花架之下另一处的石凳上坐下。
此时银月如勾,如练月华泼洒在蔷薇花架上,如今春末天气,蔷薇开得正好,红火绽在月色下竟有两分妖艳的味道。
连带着那花下人影,都惊艳无比。
花解语迟疑片刻,上前:“太傅,您这是?”
“坐吧。”
傅颜指她到石凳上坐下,自己则悠闲的撩了撩火炉之上碳火,开始烹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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