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几日不见,四公主似乎又清减不少,瞧见花解语时,有些有气无力。
“我还以为你将我们的承诺忘了。”
“怎么会呢?”
花解语挥手,示意琴操上前,四公主低头,但见琴操手中是一只香囊。
“这是要干什么?”
“当初蒹葭落水被人所害,我猜想必然是要挣扎去拽推她的人的,故而叫人下水打捞一番,便捞出了这么个东西。”
四公主凝眉:“你说这是……”
“嘘。”花解语将食指放在唇边:“你知道便好,解语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四公主看着办吧。”
花解语并且有在四公主处小坐,留下香囊后,便带着琴操往御花园去。
剩下四公主抓着香囊,神色若有所思。
花解语两人走远后,琴操疑惑压低声音:“公主,您并没有下水打捞香囊,这么贸然告诉四公主,真的……”
“放心吧,那香囊的确的长公主身边人的。”
琴操一愣:“那如何是到公主……”
“明着拿不到,我还不会叫人去夜里取吗?”
琴操闻言不禁勾唇:“这倒也是,到时候那姑姑想必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不用跳黄河。”花解语顺手摸了一下身边牡丹:“那蒹葭,本就是她亲手推下去的,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
花解语将香囊给了四公主,原本以为她会立即告状到太后那,谁料对方沉寂,一连便是七日。
这七日里,早朝上,宰辅宋尚又开始了一日一劝,一副誓让秦帝换了东宫不可的姿势。
自然,傅颜又开始引经据典开始反驳。
二人于大殿之上,纷纷进言上奏。只秦帝面无表情之中,却眼中生疑。而众朝臣除五皇子热血支持太子外,其他则是装死充愣,朝政之上,战局未明之前,没人愿赌上身家性命。秦帝只是静看此间之事,如同看一番闹剧一般,反正二人此时也辩不出结果。
瞬间,秦帝只觉有点累,早习惯了发号施令,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于是,秦帝不顾众臣多想,就退了朝……
七日后,就在花解语以为四公主胆怯,不会再有动作时,莺儿传来消息,称长公主和四公主,正在太后处对峙。
而双方争执的人,正是长公主身边的茗姑姑。
茗姑姑之前一直都是太后的左膀右臂,等到花拢蕊到了懂事的年纪,太后便把自己身边得力的姑姑指给了长孙女帮衬。
茗姑姑是十三岁便进了宫的,一直到了现在已经三十有余,近二十年的时间都鞍前马后,到了现在这地步,长公主见无法辩驳,干脆缄默冷眼。
花解语来时正见这场面,见花拢蕊似乎放弃了茗姑姑,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有些发冷。
一个效忠了自己二十年的忠仆此时也担上了恶奴的名头,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活生生地人在她们面前只有两类。
一是可以利用的,二是不能利用必须抛弃的。
这些是花解语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在座众人的想法呢,等到茗姑姑被侍卫粗暴地按住肩头跪在轻悦身后的时候,坐在花解语对面的琬贵人居然吓得打翻了茶盏。
她本来是要急急喝口茶压惊的,眼下反而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臣妾惶恐,只是小皇子在这个时辰快要醒了,臣妾必须得回去和奶娘一起看着了。”
在这个时候,琬贵人早已失了那天堵在花解语宫外的跋扈样子,一张脸面如死灰。
“祥儿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你也着实辛苦,眼下先回去吧。”
太后难得的没有冲着后妃发脾气,大家都知道,琬贵人是沾尽了小皇子的福分。
琬贵人的这场闹剧丝毫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等到茗姑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局势之后,她也仅仅是跪在那里而已,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太后,她也没有给予一个眼神。
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自然早已经猜到了如今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早一些罢了。
眼下太后把自己做了长公主垫背的那一个,其实也不算太冤,她为他们家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于是,她把头压得低低的道:“此次四公主之事,确实是奴婢挑拨,和长公主没有半分的关系,甚至是奴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拖累了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名誉。”
“姑姑。”
花拢蕊和这位掌事姑姑多少有些感情,这位姑姑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在宫里都再难寻到。
几乎是茗姑姑认罪的一瞬间,她就大喊出声。
“姑姑,这样大的罪责,你千万……”
“拢蕊!”
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被打断,花拢蕊还要说些什么,被太后的一个瞪眼给吓得噤了声。
花拢蕊愠怒,狠狠瞪了花轻悦一眼。
花拢蕊自觉地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不妥,连忙收了回来,可是扣留在桌子边沿的变形的手掌清晰地表明了她内心的想法。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家人我还是照旧会替你照料的。”
已经弃之如履的东西,如今还在要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恩慈主人的模样,茗姑姑在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作为一个下人的悲哀。她连连地可乐三个响头,才直起腰来。
“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德。”
“那暂且押入慎刑司,随后按律处置吧。”
本来也算是牵扯到当朝公主的命案事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场,说起来也算是滑稽。
轻悦本来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此时却做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这样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太后娘娘,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
茗姑姑本来就跪在她的身后,可是轻悦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的一个衣角,她就已经被侍卫拖走了。
“你说,当日我发生意外之前到底是谁主事的。”
“你说,你当时就站在我的后面,肯定是什么都看见了。”
“还有你。”
一时间,轻悦身后的几个宫人都被指了个遍,可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到了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做了哑巴。”
花轻悦到了现在简直是一种怒不可遏的状态,没了蒹葭之后,她简直可以用事事不顺来形容了。
“够了,轻悦你放肆。”皇后疾声厉色:“你别以为那天在御花园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你一个堂堂的大秦公主,居然也能接二连三地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太后跟着悠悠补充一声:“你父皇没有治你,已经是看在了父女的情分上,若是你还是这样不知道分寸为何物的话,没有人能帮得你了。”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极重,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轻悦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赶紧就用帕子掩住了。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176章 怨恨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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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一场戏看下来,所有在座的人都表示精疲力竭,花解语跟着众人出来,觉得耳膜都有些微微的发疼。
花拢蕊身上还是那一身艳丽的宫装,可是额头处那颗红色的宝石却垂了下来,在座的人都秉着气息,大殿内几乎是绣花针掉下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花拢蕊最后瞧那姑姑一眼,心中叹息。
花解语等人眼见着茗姑姑被拽走,最终摇了摇头。
太后大概对长公主失望,没有留任何人在宫里说话,众人纷纷退出时,花拢蕊冷眼看向花解语。
“这件事,想必你又插手了吧。”
花解语笑而不答,直接转身离开。
“花解语,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莺儿你看,富贵牡丹,现在开的正好。”
花解语满不在乎的声音远远传来,气的花拢蕊双手颤抖。
因为茗姑姑在太后大殿上说的证词含糊不清,有所隐瞒,最终被带到了慎刑司拷问。
花拢蕊放心不下,在殿内踱步一上午,最终不顾身边宫女阻拦,带人前往慎刑司探望。
母后虽然时长告诫她当弃则弃,但茗姑姑是她从小到大的亲人……
茗姑姑是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被皇祖母指到身边照顾的,关于自己许多的事情,都离不开她的帮忙。
花拢蕊来到慎刑司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她真正看到茗姑姑的情况时,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掌事姑姑从前跟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骄傲的,妆容一丝不苟,模样也周正,就连衣服也绝不穿极其素淡的。在花拢蕊的眼里,茗姑姑无异于她的第二个母亲,可是现在呢!
现在她就跪在轻悦那个贱人的后面,脸色发白,头发蓬乱,和一个市井的贱民没有多大的区别。
花拢蕊的心房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愠怒。
轻悦!她自己不过是丢了一个出言犯上的丫头,就要和自己挣个你死我活不可!
“茗姑姑,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贱人的!还有,花解语,你给我等着!”
“阿嚏——”
花解语揉了揉鼻尖,忍不住叹息。
“看来长公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什么,又开始抱怨了。”
莺儿跟在花解语身边,闻言忍俊不禁:“公主这次做的漂亮,滴水不漏。”
花解语侧脸看莺儿一眼,没有做声。
今天发生在凤巢宫内的事情,已经足够是令人伤神了,然而花解语没有想到的是,逛了一天御花园,已经快要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她居然遇见了另外更伤神的事情。
涟漪殿和花解语的住处,中间仅仅是用一个小型的花园隔开,因此花解语和安嫔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为住处的缘故,安嫔和母妃的关系也还算是可以勉强过去。
一个小宫人,正趴在条凳上嚎啕大哭,几乎已经到了涕泗横流的地步,可是身后的红木板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胆敢再有一次,本宫就让人把你直接打死,碧月宫之前的蒹葭你也是熟识的吧,她那个样子被丢在乱葬岗上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再有下次,她就是你的榜样。”
能够看得出来,安嫔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她指挥着身旁的侍卫手起板落,花解语估摸着板子才堪堪过半,可是很明显的是,这个小丫头已经是在昏迷的边沿了。
虽然自己有时候也会责罚下人,但不会真的伤其要害。
如今站在这里看着,实在是一个奇妙的体验……花解语觉得自己路过这里的时候,从头部到脚步都溢满了尴尬,包括头发丝里。
这样的场面,自己还是先走为妙,免得惹出些什么其他的是非来。
可花解语的脚才迈出了半步,就被身后的声音生生地叫住了脚步。
“解语公主安好。”
原先凶神恶煞的人几乎是瞬间便变了脸,花解语被迫走到她前面回礼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脸又恢复了一位得体嫔妃。
安嫔是在最近的一次选秀中被选进宫的,她在这个宫里面根基最浅、资历最小,却也是最为年轻美貌的。
虽然她在辈分上算是花解语的长辈,其实也仅仅是虚长她几岁而已。
“今日本宫到太后娘娘那里请安,一直听的都是她老人家称赞你的话语,几乎是连连的几日。”
“现在太后对那瑞兽猫也是疼爱的紧,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几乎是百依百顺。这些呀,太后娘娘都记着七公主的好处呢。”
“那天我和你母妃正好是在去御花园的路上碰见了,月妃娘娘说你最近都喜欢翻弄一些古籍,我这里寻得了一孤本,若是七公主感兴趣的话,便拿去看吧。”
这安嫔几乎是巴巴地赶上来的,花解语虽在平日里的时候对她在宫中孤苦无依表示过同情,可是眼下的情况还是表明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着这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满是虚伪,花解语感受到一种厌恶。
“这小宫人是怎么了,居然受了如此的毒打。”
就在她们方才说话的时候,侍卫一直都没有停手,鲜红的血迹起先是染湿了大片的中衣。后来干涸便有些发黑了。
再看一眼条凳上的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花解语却没来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涟漪殿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多问。”
“宫里惩罚下人是有的,但凡是都有个分寸,这不刚闹出蒹葭的事吗?太后老人家喜静。”
安嫔一愣,旋即明白花解语是在用太后的身份来压自己。
旋即心中一声冷笑。
本来是抱着套近乎的目的来招呼的,可是眼下却被直直地打了脸,任谁也咽不下这样的恶气。
“呵,这婢子手脚不干净,就不牢公主费心了。”
花解语垂眸,抚了抚手腕的翠绿镯子。
安嫔继续道:“看来公主今日是不打算赏脸了?也罢,那我就不打搅公主了。”
转身离开,安嫔指挥着侍卫愈发带劲地打骂,花解语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还听到她口中喋喋不休的话语。
“一个不受宠女人养得破落女儿,迟早得奔着轻悦的那条道上走着去,到了我这里居然也胆敢这么神气,简直是不知好歹。”
安嫔对着花解语背影唾弃两声:“本宫不过是恭维那么几句,她不应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管我涟漪宫的事情,涟漪宫即便是偏僻,但我好歹也是一宫的主位。”
“娘娘,你又何必和她置气。”宫女压低了声音:“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
“什么今非昔比,她母妃低贱,她……”
“娘娘。”
小宫女惶恐:“您说话小声点,您没听说吗,这花解语这阵子刚和四公主绊倒长公主身边的姑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什么?”安嫔诧异:“这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之前四公主身边不是死了个婢女蒹葭么,许是和长公主有关,四公主心中含恨,估摸着两人是联手了,七公主一向与长公主不睦,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们两个居然一起……”安嫔眸子微转:“那长公主身边姑姑如何了?”
“现在在牢房看押着呢。”
“是么?”安嫔抚了抚鬓角:“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巧了。”
跟着眺望一眼花解语离去方向:“我在这宫里位份虽说不高,但还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人无视过。”
“娘娘的意思是?”
“姑姑这把火烧的不够旺。”
说着扔下一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娉婷而去。
两人相遇,又很快各怀心思分开,花解语与安嫔说了几句,见她不听劝,反而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干脆不再理会,
虽然也被弄得窝了满肚子的火气,却也不想多管闲事,直接举步回到自己殿中。
现在,她更关心的是花拢蕊。
茗姑姑被关押进慎刑司后便没了动静,花解语叫莺儿找人盯着,奈何后宫势力多半都是皇后的,自己再有心思,也斗不过皇后爪牙。
无奈只能等着,看太后的意思,但她老人家,却好像将这事忘了一般。
这日午时四公主轻悦再也坐不住,匆匆前来花解语处,想要寻个办法推长公主一把,但却被花解语拒绝。
眼下情形,太后已经算是给足了花解语和花轻悦面子,如果再逼上上去,怕是要适得其反。
道理花轻悦也懂,不过不想轻易放手,花解语无奈,只好答应了对方,自己带人去慎刑司看看进展。
花拢蕊这件事,这茗姑姑很明显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花解语来时就有自己的思量,若是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说不准以后自己就能把花拢蕊的把柄牢牢地攥在手里,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花解语一连拐了几道回廊,最终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宫门前,此处正是关押宫婢所在。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有些沉暗,何况又是这样不吉利的地方,花解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把手里的碎银子分给了门口的两个侍卫,很快便混了进去。
茗姑姑被关押在一个偏西北方向的囚室,花解语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一路找到了那里。
里面正在行刑的侍卫见了她也不多问,毕竟在这深宫里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能的。
这间囚室约摸也就是一间屋子般大小,一副刑架、几个侍卫、一串铁链,还有条凳、红木的板子还有些花解语叫不出名字的刑具。
她刚刚走进去,便立刻感受到了里面的狭隘阴暗。
“这位姑姑说些什么没有,关于四公主的事情。”
茗姑姑被架在了刑架上,身上满满的都是血迹,尤其是以身后最多,还有腿部的位置,看了是已经受过了杖刑。
此时她耷拉着脑袋,花解语甚至不能判断她此时是否是醒着的。
“被送进这个地方的,几乎都要脱一层皮,可是这人也算是有很大的本事,我们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在用刑,可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她死扛了这件事情。”
一包碎银子递过去,回过来的却还是同样的话,花解语盯着刑架上的人许久,还是缓缓地退了出来。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177章 噩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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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花拢蕊宫内,茶杯被摔碎了无数,满地碎瓷。
“我派去的人都打点好了没有!”
“公主您之前已经看过姑姑一次了,不好再去,否则会引起太后注意的,您好不容易才摘出来,万万不可动怒坏事啊。”
“可是……”
“公主……”身边的奴才一脸惶恐,后来干脆噗通一声跪下:“您就当是给我们这些下人一条活路吧,茗姑姑也不易。”
“那姑姑她现在怎么样,我们之前安排的人有没有进去!”
花拢蕊从茗姑姑被押走之后,一直处在了焦躁不安的状态,烦躁的人影在偏殿内走动,一脸的焦急。
“奴婢……奴婢不敢说。”
面前的几个小宫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之后竟是齐齐地跪了下来。
“有什么不敢的!给本宫一五一十说来!”
“公主,公主节哀……就在方才,咱们宫里的姑姑已经带回了消息,她去了的时候,茗姑姑已经去了。”
“什么?!”
“那里的侍卫说是用刑时候的意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后来那位姑姑多少给了些银两,那侍卫才说是七公主事前去过那里,奴婢不敢妄加猜测,只能把结果告诉您。”
“你再说一遍……”
“七公主,去过那里。”
在这一刻,花拢蕊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堕了下去,很快地另一丝情绪就蔓延了上来。
“花解语,呵,你还真是得意忘形,把手伸的实在是太长了。”若是不除,以后绝对是一个心腹大患。
漂亮的手指搭在桌案的边沿,因为情绪的问题都有些扭曲变形,身后的几个连着几个都缩了缩身子。
翌日。
御花园。
此时已经开春,御花园因为花匠打理,比寻常人家更早融入春色,一片繁华锦簇的景象。
可是这些盎然生机,都不足以遮挡住那个轻灵的人。
站在棠树下的那个人,披着一身的粉纱,四肢轻灵得厉害,浓绿色的掩映中,她和一个精灵一般。
秦帝刚批了成堆的折子,几乎要头痛欲裂,本来是抱着放松的心态,此时简直是觉得不虚此行了。
秦帝就站在这棵棠树的后面,几乎是到了目不转睛的地步。
安嫔为了现在已经暗暗地练了半个月的舞步,也买通了总管太监得知了皇帝最近的行踪。
眼下已经到了必须一击必中的地步,在秦帝过来的瞬间,安嫔就已经用余光看见他的存在了。
安嫔自然是当做自己完全是不知情的,继续照着记忆往下跳。
和那些在宫宴上看见的庄严的舞蹈相比,安嫔此时像极了一只林中的小鹿。
她干净的眼睛转过来的时候,秦帝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虽然他也得知许多这些宫妃们争宠的手段,可是秦帝的本质,还是脱离不了男人的范围。
“你们先回去吧,小心些不要弄出动静来。”
秦帝一挥手,身后的那些宫人太监顷刻间便退得干干净净的。
安嫔的舞步此时已经过了高潮到了尾声的部分,她刚刚结束一个转圈,腰肢就被一个安稳的臂膀给抱住了。
安嫔自然知道自己今天会被这样对待,但是她还是赶紧稳住了身子,行了一个后妃该有的礼节。
“臣妾见过皇上,刚才臣妾不知皇上驾到,皇上赎罪。”
以前为了避讳皇后的光芒,安嫔一直穿在身上的都是些暗色的衣服,显得有些呆板,可是她今天一身的粉色舞裙,和二八芳华的少女几乎没有区别。
在这一瞬间,秦帝觉得自己沉闷了许久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轻轻地搅动了。
“无妨,你起来吧。”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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