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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说着,莺儿几乎是要上来抢走她的针线,被花解语闪身便躲过了。
“我从来都不敢忘记之前的我们是多么的孤苦无依,以至于到了堂堂公主还要亲手做女工的地步,到了现在,如果失掉了这么点警醒的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不是白费了么?”
丝线依然在绣架上辗转,花解语的心绪不知为何居然会平和了些,或许是刚才的一番自我安慰所起到的实际性的效果。
“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小心谨慎。”
莺儿从小跟着花解语,从一开始的冒冒失失、缩手缩脚的状态到了如今的地步,其实已经好了许多。
可是花解语还是有很大的担忧。
花解语索性放下了针线活计。
毕竟心里面缠着事情的话,做什么都不如意,花解语看着绣布上失了神采的蝴蝶,觉得一阵的心烦。
“莺儿,等晚膳之前,请太傅去聚贤楼,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议,请他务必到达。”
莺儿得了命令很快便出去了,倒是花解语本人,兀自在殿房内挣扎。
有了决断,花解语低头看了看身上宫装,决定换个爽利的。
这件鹅黄色的宫装?
好像是有太过于鲜艳的嫌疑。
那这件水蓝色的?
貌似又显得单薄了些……
这支蝴蝶状的碧钗呢?
好像是太过于招摇了,她又何曾用过这样夸张的东西?
总之是反反复复的,花解语最后坐在铜镜前面让宫人束发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也会在穿戴的方面如此在意了。
就像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花解语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招呼着宫人替自己净面,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自从慢慢地在太后和秦帝的面前露了脸,花解语的正当权益便一件一件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比如,在自己的宫内办一个私人的聚会,或赏花,或温茶。
又比如,偶尔出宫一趟,联络下昔日宫外结下的关系,只要能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便是可以。
原本私下出宫也不是一两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可她早在上午就确定了下去的行程,临了了,却又无端的紧张起来。
“公主,近日里,可是有什么中意的人?”
冷不丁地,身后拿着梳子的侍女问道,明显带着调笑的信息。可是,花解语听到了来自于头顶处的发问,莫名地觉得心下一紧。
花解语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红了起来,似乎是刚才净面的时候丝线绞得紧的缘故。
“你这个小丫头,胡乱说些什么?还不好好干你的活计。”
心里面带了莫名的情绪,花解语的声音里面居然带了娇嗔,所以几乎是话一脱口的时候,花解语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奴婢虽然没有读过书,却也是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公主您之前一贯是不怎么在意穿衣打扮的,可是今日里却是注意了起来,这样的举动……”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刻意了。
花解语从心底里接完了这句宫人没有说完的话,脸上却努力摆出了一副愠色。
“明明都是些黄毛丫头,嘴上却情谊之类,等过了今年的除夕,我就做主,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嫁出去。”
主仆间的谈话也算是和和气气的结束,花解语的心境却不由自主地乱了开来。她看了看自己头上的发饰、面上的桃色妆容、身上的天蓝色宫装,就这样站在铜镜前,迅速地红了脸颊。
一种热气的气息,就这样一直从头顶烧到了脚底的位置。
不过是去见傅颜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花解语内心忐忑,以至于一路来到傅府,都心神不宁。
一方面是因为安妃的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宫女一声提点。
自己对傅颜,似乎刻意了。
傅府内,傅颜坐在大殿喝茶,一眼便把门边的花解语看入了眼底,花解语今天身上透露出来的属于女生独有的气息,险些灼伤了他的眼睛。
伸去放茶杯的手臂就这么一顿,傅颜把眼睛直直地看向了花解语的位置。
这是女孩子一贯的装束,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花解语,为人和她的名字一般,一向是清清爽爽善解人意的,有时候站在一堆姐妹里面,完全没有出彩的地方,就像是默默开放着的花朵,独自绽放,待人欣赏。
可是今天,这待人欣赏的花,却主动变得出彩起来。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180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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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稍地修饰了些,给予人的感觉便是完全不一般了。
如果硬要什么诗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只能用周敦颐先生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七……解语,坐吧。”
片刻,傅颜才发觉出自己的失态来,他朝着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微蜷的手指显示了主人的懊恼。
“谢谢,只不过这次又要麻烦先生了。”
花解语压了一口茶,明显地感觉自己被呛到了。
即便是还未有婚约,可是花解语此时正是芳华的年纪,平日里无聊的紧了,免不了是要偷着读几句情诗的。
刚才傅颜眼睛里面透过来的情绪,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发慌。
“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还说些客套话做什么?倒是你应该注意些,这茶水是温的,喝的时候也该慢慢品才好。你刚才那样的喝法,实在是容易伤胃。”
这话既是提醒,也算是缓解了刚才尴尬的气氛,花解语拿起锦帕把自己的嘴巴擦干净,先看了看四周,很快又把头给转了回来。
“太傅……不,现在你已经有实权了。”
“我更希望你像从前一样称我。”
花解语倒也不推脱:“那好,太傅,我今日登门的确有事相求……最近你有听说过宫里头,安妃娘娘的事情吗?”
傅颜微微扬起眉梢,静待下文。
“近日,安妃娘娘圣眷正浓,父皇他……几乎是快要到了迷恋的地步,我和水贵妃用尽了办法,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水贵妃这棵大树一定要保证长期性的稳固,否则的话花解语的努力就等于折了半截,正是因为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因此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态度很是小心翼翼。
为了掩饰,花解语还随意地拿起手边的茶点在啃,但是傅颜还是很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睛里面的欲言又止。
安妃那个不长脑子的,到了临危之际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也是很难为她了,毕竟圣眷正浓这样的词放在一个四妃之一的身上,似乎有些过重。
傅颜因为调查的需要,所以几乎是每一个后妃的身侧,都有他安插的桩子,因此安妃这样的小伎俩,自然是不会逃开他的眼睛。
几乎是事发的前一天,他就已经收到了来自宫里面的飞鸽传书。
可是这些东西很显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面对花解语的时候。不管是他们私人之前的关系,还是说国与国的关系。
他想帮她,却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傅颜就是这样带着庆幸又带着对自己的失望,饮尽了茶碗中的茶水。
“我叫人准备了晚膳,时间提前,你凑合用点吧。”
经傅颜提起,花解语才觉饿,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颔首。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用膳,也不会放不开。
待膳之事,花解语心焦,忍不住又追问两声。
傅颜这才悠悠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完全不知情的,但是前几天的时候,有人在惠民药局买的几位药材引起了掌柜的注意。恰好我经常到惠民药局采买药材,因此和掌柜很是熟识。他在无意间说了最近有大手笔的顾客,让药局狠狠地赚了一把。”
“药局?”
“我当时也是好奇,所以才问了是什么药草。结果……茯苓、僵蚕、白附子这些都有,这些药材都是有价无市的,我去看了古籍的方子,才知道这是……”
“是什么?这方子似有耳熟。”
“这是驻颜膏的配方,但副作用太强,曾经宫里流传过一段时间,但诸位嫔妃争宠,便揭露了出来,后便消失匿迹了。”
“我说呢,这东西失传已久……”
“安妃这次,也算是下了功夫。”
傅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解语带着兴奋的音调给打断了。
“驻颜膏相传便是前朝妃子们争宠的手段,普通增白的药草加上些……药物,足以让一部分男子沉迷。可这东西,未免太……鄙劣了些。”
“重点是,这古法失传已经近几十年,安妃娘娘如今能用到这驻颜膏,一定是请来了高人。”
正式的菜式一样还没有上来,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大约隔了半盏茶的时间,第一道菜上来,花解语只好低着头猛吃来缓解这莫名的尴尬。
“安妃这次有备而来,所以你回宫之后,行事记得要万般的小心。”
花解语一直都是很刚硬的性子,却也不是有勇无谋的那种。
傅颜看着她一路走过来,自然是很明白这一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嘱咐的话就这样说出口了。
“这个问题我一定会注意的。”
花解语眼下口中的丸子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束目光在瞬时间完成了交汇,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快地便一闪而过,包括是在临行前,宫人们说的那些调笑的话,花解语觉得脸色发烫得很,只好夹了手边的翠色小菜。
“你要是有闲余的时间,不如叫上几个相与好的姐妹出去走走,我听说城郊的花,正是开的艳丽的时候。”
傅颜本来是想说来府中做客之类的话,因为他最近刚得了几副不错的砚台,可是话刚刚到了嘴边,才发现是有些轻薄的。
于是,生生改了口的语调自然是会有些不自然。
他一向长袖善舞,今日怎么这般?
花解语心中稍稍疑虑,又免不了欣喜。
“好,正好可以和那些人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因为傅颜的关系,花解语心不在焉,这一顿饭吃得简直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等到最后一个菜式上齐,花解语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道了谢之后,几乎是一溜烟跑了。
独留下傅颜一个人,盯着她清丽的背影出神。
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写东西的时候,身边添香的侍女身上有她的影子。
喂鱼的时候,水面上浮动着的是她的影子。
睡觉的时候……
读书的时候……
甚至是吃饭的时候……
傅颜觉得心疼有些发慌,难道是因为愧疚吗?因愧疚,而产生了怜惜。
他已不是少年,因此不会同少年般那样的无措。可是正是因为这是理性思维,正确判断,所以才令他愈发地惊慌。
他与她,看似近在咫尺,实际隔着天堑。
此时,傅颜只能是暗暗地提醒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身份,这个身份的寓意是,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花解语几乎是怀着烦乱的心绪回到寝宫的,到了内阁,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把宫内干活的宫人都赶到了院子里头。
她这样的反应正是印证了她们先前的猜测,因此三三俩俩的聚在一处讨论,花解语偶尔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只觉得脸红。
大约到了睡觉的时辰,花解语才觉得自己彻底平静了下来。
驻颜膏这样大的事情,如果捅破的话,大概安妃所受到的教训不仅仅是家法这样简单。亦或是驻颜膏各种各样的方子都会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流出来,后宫之内想要得到安宁,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花解语很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直到临睡前,她想出了一个法子。
强撑着意识到最后一刻,花解语叫来了莺儿,耳语了几句。
莺儿诧异:“公主?”
“我听琴操说,长公主那边最近没有动静,是在等机会,我做的事我自己会承担,但我没有做过的事,呵……”
“那您的意思是?”
“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是该给些教训了。”
莺儿颔首:“的确,公主可不是那种为人背黑锅的人。”说这话时,莺儿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花解语瞧她一眼:“那我该是什么样的人?”
莺儿抿唇,当真仔细思索:“之前公主总是凡事忍着,现在却……睚眦必报,当然,这不是坏事,我喜欢现在的公主。”
花解语敛眸:“经历的多了,不得已罢了。”
“奴婢知道,公主之前没有理会那人,是因为不想理,现在她却凭借皇上势头越加过分,您也没必要放任了。”
“你倒是聪明了。按照我吩咐的,去吧。”
“是。”
翌日清晨。
朝霞泼洒在墙角假山处,温暖泛着金黄,骄阳冉冉升起,晴空如洗,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可是,就在这安宁的气氛中,墙角宫人相互遥望,却流传着一个可怕的谣言。
花拢蕊宫里的姑姑惨死在监牢里面,这是宫里头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是当时这件事情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印证,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故而尸身被掩埋后,各种各样的谣言便流传了出来。
从养心殿出来,到涟漪殿,其中有几处回廊是必经之路,尤其是离着涟漪殿不足半里的地方。
安妃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侍寝后的第二个早晨一般会被用撵车送回去,此时正好走到了回廊。
“你们几个小奴才,看不见这回廊有些拥挤吗?若是安妃娘娘有什么闪失的话,陛下一定会重重地惩罚你们的。”
扶着撵车的是涟漪殿的掌宫侍女,也从从前的默默无闻到了现在的嚣张跋扈。莺儿躲在假山的后面,指使着身边的两个小宫人拔高了嗓音。
“小桃我好害怕,你也知道的,我和小圆住的那个地方,和宫里的暴室特别近。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宫里头没有做法事的缘故,我最近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居然听到了有女人呜呜的哭声。起初我以为是有新进的宫女受了委屈,可是后来才发现几乎是日日都如此。我实在是害怕到不得了了,要不今天我到你那里去挤挤吧。”
“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是长公主身边的那位掌事姑姑,她当日是受冤而死,因此魂魄才久久不散,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个害死她的人报仇。”
“这样的厉鬼一直都是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我们去求求宫里头的昭仪娘娘,让她请高僧做一场法事吧。”
“这……恐怕一般道长压不住吧?”
“也是,听说是个厉鬼呢……”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181章 威胁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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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
不死不休!
这些词几乎是冷不丁地一下子就钻在了安妃的耳朵里面,她下意识地蹙眉,手指捏紧。
“我们安妃娘娘一向是吃斋念佛的,这是哪里的小蹄子,居然胆敢在这宫里议论鬼神之事,这实在是犯了宫里头的忌讳,还不拉下去给我打。”
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缘故,鹅黄色的纱绸之下,安妃的声音几乎是完全没有的。在她开口之前,前面的姑姑已经上前揪住了一个小丫头的肩头,一副凶狠的模样。
“奴婢们不知道安妃娘娘的撵车要过来,冲撞之处还请娘娘能够谅解。”
两个小丫头就势跪下,其中有一个胆小的,已经有大片的泪花砸在了青石地板上。
路尽头的花解语闲庭信步适时出现,扫了眼地上的宫女,微微翘起唇角。
“安妃好大的威风。”
“大胆,安妃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
花解语悠悠一眼扫过去:“安妃宫里的姑姑,居然也能有如此大的权利,被本宫呼来喝去?”
那姑姑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安妃,无奈退下。
花解语继续道:“这两名宫女,她们仅仅不小心冲撞了撵车。若是安妃娘娘怀着龙嗣,或许这两个宫人会被拖下去打几十板子,对么?”
“公主这是什么话。”
安妃抚了抚发鬓:“是我的奴才放肆了,吓到了公主,只不过嫔妾现在身子不适,不能下去给公主道歉了。”
“是我该给安妃道歉才是,不过不知安妃最近有没有听说一则流言。”
“什么?”
“您不会不知道吧。当时,四姐身边的那个丫头,也是死在了板子底下呢。”
“这和我们家娘娘有什么关系,公主您今天有些莫名其妙!”
安妃身边姑姑上前一步:“公主,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还请行个方便!”
“这位姑姑,我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你又多事了。”
安妃紧紧地抓着手边的绸子,她没有看到花解语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等她撩开纱帘反应过来的时候,掌事姑姑的衣领已经被莺儿给抓住了,而花解语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气势盛凌。
“这宫里的冤魂最近太多了,饶的本宫都也不成眠,不知安妃感觉如何?”
花解语很少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候,大多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锋芒,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无妄之灾。
别人自然也是习惯了她旧日的行事风格,因此,对于花解语今日的所作所为,安妃自然是属于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但安妃能走到今天,怎么说也有些道行,见花解语忽然强势态度古怪,不禁抿唇缓和下来。
“都怪我最近御下不严,今日才让七公主看了这场笑话,等回涟漪殿了,本宫自会好好收拾这些奴才。”
“安妃最近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过那些宫里的冤魂,却是日日不得安宁。”
“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妃有些冷脸,同时抓紧了手指。
“我说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安妃欲言又止,片刻后勉强稳住了心神,安妃由宫人扶下来,脸色有些发白。
“宫里头惩戒宫人兴用板子,但保不齐施行的人一个失手……安妃就看在你这宫人忠心份上,饶她们一回吧。”
“呵呵,公主倒是心善。”
“解语也只是提醒,毕竟长姐那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惨烈,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想必母后和皇祖母一定会震怒,从而推翻前论重新追究的。”
花解语直直地站在安妃的面前,慢慢地,欣赏的看着安妃脸色惨白一阵胜过一阵。
“公主原来是说那茗姑姑的事……”安妃长出口气:“是,毕竟是牵连了两位公主的事情,也确实是应该谨慎些为好。”
安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的行为举止把她内心的状态暴露得彻底。
花解语之前也吃不准那陷害自己的人是不是她,但见眼前这情形,顿时有了把握,唇角扬起更高。
“安妃娘娘,解语有些话想要跟您说,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话虽如此,花解语已经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有极其的不得不去的意味了。
“你们先回涟漪殿吧,陛下说了要去用午膳,仔细准备着。”
安妃屏退了绝大多数的侍从,只留了一个小丫头,远远地跟着。
绕过回廊,前面就是一个千鲤池,花解语在前面带路,和安妃在岸边的石阶上坐下。
春日正暖,微风掀起花解语衣袂,好似单薄弱不胜衣,偏偏这纤细的身量,周围却是迫人的气息。
安妃不觉与花解语保持距离,后者好似浑然未觉。
“安妃娘娘此时圣眷正浓,你看,你说你喜欢锦鲤,父皇便让工匠开凿了出来……您看,这尾红色的,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游过来呢。”
顺着花解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一尾锦鲤。那鱼儿慢慢悠悠地朝着岸边的方向游着,甚是惬意。
可是安妃的心境正好是截然相反的。
在这宫里头,临水的、高处以及火源地带都是禁忌的地方,个中的原因大家都能体会得到。可是,今天花解语偏偏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因为这千鲤池开凿之初的初衷便是陛下为了讨自己的欢心,因此这里平日里是没有其他妃嫔会过来的。秦帝也仅仅是吩咐有专用的宫人过来喂食以及清理池塘。
因此,这里是四下无人的状态。
安妃扶住了手边的石阶,鼓励自己镇定好心神。
“七公主把本宫叫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一看你父皇对我宠爱的程度么?还是说此举是月妃娘娘的嘱托,目的就是从我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
说这话的时候,安妃明显感觉到这是自己优越的地方,她先前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甚至地还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额际并不存在的汗水。
现在得意洋洋的,一会儿准有你哭的时候。
花解语先前还没觉得自己对她居然有如此不满的情绪。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安嫔仅仅是得宠几日,居然也胆敢恃宠而骄。
“这件事情和母妃没有任何关系,父皇和母妃非常谈不上亲近,但是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自然是不需要我这个女儿来受宠的妃子这里取经。解语不是玄奘大师,取不回真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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