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辅佐曹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武汉烟神
一张灰色带黑的床单上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子,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估计就是他吐的血。
黄忠拿起一把剑,那妇人勿勿收拾了几件衣服与他打了个包袱,就是全部家当。黄忠也算得上是一个顾家之人,抱起黄叙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某走后,汝须好生看家,某治了叙儿的病就回。”
张锋就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说道:“这些零碎钱还请嫂嫂度日之用,恐黄老哥归迟。”
那嫂人千推万推,却不敢接。黄忠大惊道:“这如何使得,黄某已得公子治病之诺,还望受公子之资乎?”
张锋笑着说:“莫非黄老哥只欲救子,却不管嫂嫂死活,观黄老哥应无余钱供嫂嫂度日吧?”
黄忠老脸一热,说道:“也罢,公子大恩,黄某必粉身以报。”回头也道:“既如此,汝便收下,以待某归。”
那妇人千恩万谢,眼中有泪流出,张锋见不过这古人一点小事就感动得不行的样子,连忙告辞出来。
黄忠把黄叙小心的抱到第一辆马车上,就要启程,张锋这才想起徐晃还一直晾着在旁边没闻没问过。
于是问道:“徐兄可有青云之志,不若跟小弟一同上路?”
徐晃却摇摇头道:“张小兄出生大贵之家,却难得一身豪气,路见不平敢出头,徐某本当随公子去闯荡一番,只不过已应同乡杨奉之邀也,实难背信,望张小兄海涵。”
张锋也不挽留,反正这徐晃最后还是跟了曹操。当下三人作别,徐晃自回不提。
一行人车辘轳摇摇的上路,王越还在马背上表演醉拳一般的不住的两边摆,随时好象掉下来。黄忠在车上看着儿子白得象玉一般无血色的脸,眉头紧皱,忽然想起,这名医到底是谁还不曾问过,就急急的跟了张锋上路。
忙大声问道:“主公,敢问贵友姓甚名谁?”
张锋听着主公这两字,心里蜜一样甜,比泡了刘亦菲还高兴,一下子就收了两个大将。
“长沙张机!”四个字远远传来,让黄忠老脸上的“川”字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了。
三国之辅佐曹操 第十三节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三国之辅佐曹操最新章节!
第十三节()
张机,字仲景。南阳人,从小精通博书,并对医学有相当的爱好,青年时期便十分敬佩战国名医秦越人观色察病的医术,感叹当时的名士但求在官场上追名逐利、趋附权贵而从不留意医药学。其后拜同郡名医张伯祖为师,后来医术精进超过其师所授。公元196年曾经有一次荆州地区最为严重的大面积瘟疫,张机的族人因这次浩劫死的人数有三分之二,因此他开始研究传染病,并写下巨著《伤寒杂病论》十六卷,本着医德为重的心,充分体现了“辩证论治”的思想,为了攻克医术上的难题甚至辞官。比之稍晚的华佗都非常敬佩他。(注:华佗在历上的医术了德,不求财不为官;但是有一说是跟王越一样,都是个官迷,在曹操头疼的这个点上,他想以此为契机,为自己谋得一份前程,没想到却因此丢了命。我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但是他的《青囊书》,是确确实实没有流传下来。)
为了尽管能治好黄叙,张锋一行路上并没有停留,进了襄阳都只驻留了半天就又启程了。在这半天张锋也没歇着,而是命人买了大量的猪肺、雪梨、川贝。(注:雪梨估计当时是肯定没有的,这是为了剧情需要。)
不顾黄忠惊疑的眼神,张锋令人在做饭时把雪梨去皮切块,猪肺切块漂去泡沫,与川贝同放入砂锅内,加冰糖少许,清水适量,慢火熬煮一个半时辰后给黄叙服下。这是张锋记得唯一治疗肺病的方法,其实他对医根本不懂多少,只不是原来进的医院次数多而已,而久病成良药,不少日常的病他都知道处理方法而已。
渐渐的,黄叙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每次发作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一般,通宵的睡不着觉。到了第五天,已经没见到黄叙的痰中有血丝了;到了第七天,黄叙在张锋的要求下,在夜里甚至可以起来,披着衣服在黄忠的照顾下走动了。
“主公大恩,黄某父子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为主公执蹬牵马。”热泪盈眶的黄忠拉着同是感激涕零的黄叙双又跪倒在张锋尚且稚嫩的身体前。
多可贵的父亲添渎之情啊,为了儿子的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张锋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十岁小子。古时候的这种人,可爱得有些傻。傻得让人称赞,又有一丝惋惜。
张锋也让黄忠的忠厚给感动,连忙上前拉住黄忠,却如蜉蚁撼树,动不得丝毫,只好先把黄叙扶起来:“锋承汉升大哥之情,但锋年幼,且令郎之病,只是暂得缓解,如要根治,非张神医出手不可。”张机此时远还没有后来的成就,张锋就已经给他冠上了“神医”的帽子。
黄忠拉着黄叙,死命的不让他站起来,黄叙无辜的看看张锋,又看看老子,无奈的又跪下了。说到底,黄叙也还是个小孩子,让他跪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的人有些尴尬,如果换了一个成年人,就没有这种心态了。
“夜间地上颇凉,汉升大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以此动情,黄忠只好站起来说道:“主公可直呼汉升,大哥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叙儿则可直呼其名。”张锋不习惯这样的叫法,奈何那时候有着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而自认为忠君守理的那些人,更是在这方面严格要求自己。
“也罢,汉升,等令……叙病愈之后,你就亲随于我吧。”
“喏!”黄忠啊,一代名将,年届六十高龄,尚与关羽战成平手;七十古稀阵斩夏候渊,不知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会有怎样新的传奇演绎出?张锋心里很是期待。
荆州和蜀、江东,是这个时候属于少有战火的地方,虽然历史上刘备入蜀,孙策平江东,刘表匹马入荆州,曹操南下,并没有比起司、冀、雍、幽、青州那样频频的战事。黄巾之战前的冀州有九百万人口,而在曹操灭袁氏之后,只剩下三十万,而曹操还高兴得大呼:“大州!”战乱之后人口减少之剧,由此可见一斑。
而深知历史又知道人口重要性的张锋,又怎么允许坐视这等惨事出现而无所作为呢?
出襄阳往东南,准备转入江陵,然后登船南下,进入湘江,可直抵长沙。时天大旱,路边的土地大多荒芜,连号称生命力最强的杂草,都无力的在烈日下低垂着脑袋,通黄的颜色看不出一点生机。土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龟裂的隙缝如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网着张锋的心,也网着天下如此同样际遇,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的命运。
“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无粟无衣,碌碌终老。”张锋骑马走在最前面,身边是王越。
旷野里声音传得甚远。黄叙精神愈好,白日也不再那般嗜睡,跟张锋、文聘年岁又近,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下闻言道:“莫非张……主公胸怀天下?异日少不得叙驰骋左右也。”
张主公?难道你还有王主公,李主公?
张锋哈哈一笑,举袖将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随手一挥,果然是汗如雨下,噼噼啪啪将在地上,又迅速被太阳烤赶干。
“若得如此,少不得永成(跟黄叙乱起的字)相助也。”
“哼,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主公给你面子,就是一个寻常小贼你也只怕敌不过。”黄忠那浑厚的声音传来。
“父亲也忒小看叙了,寻常小贼若不敌,怎堪称男人大丈夫?”倒是年幼有大志。
说曹操曹操到,山路边转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赤膊的汉子,头发乱蓬蓬的束在脑后,手执双刀,身后跟着一群穿得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一般的黑瘦之人,手上拿着锄头、扁担、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是石头,木棒。
莫非是劫道的?张锋一行人停下来,果然听那赤膊汉子大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留下……”那汉子似乎口舌不佳,回头问道:“留下什么来着?”
一小卒大声回道:“买路财!”
那大汉恍然大悟:“对对,留下摆渡柴!”又生疑道:“好象不是如此吧?”
张锋的车队之中,除了王越,黄氏父子、张锋本人以外,人人均是一脸紧张,特别是第二辆车里的六个小童,害怕得发起抖来。听说,那些劫道的,有时拿了财还会杀人,杀人完了还要把人肉烤来吃,那……那多疼啊。
可是这汉子一番并不纯熟的台词,让大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黄叙笑得最大声,许是病的原因,又连连咳嗽起来,偷眼看去父亲有没有责怪他如此放肆的举动。
那汉子刚刚拉起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占山为王,也劫过一些老人,小孩,妇女,无一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笑得,虽然这只看似肥羊的队伍里那领头小孩旁边的那人好象有些功夫,但是一柄短剑比得过自己仗马冲击么?
当下又瞪圆了眼大声吓唬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打劫么?都给我严肃点!”这下连他身后的那些人都笑起来了。
张锋眼看着这后世《天下无贼》的三国版,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也不至少于一路无聊,眼前这些人,除了这骑马的还够资格叫做强盗,后面那些人估计只能摇旗呐喊,真正动起手来肯定是跑得比老鼠还快。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第一辆留下深深辙痕的马车里下来一个有些许白发的汉子,手执一柄长刀,那眼神看着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如实质般的从上到下把自己剜了一遍,好象在看一个被肢解的死人一般。
黄忠冷眼看着这人,大步走到张锋马前,拱手道:“主公大恩,黄某正愁无以为报,却这不知死活的鸟人敢冒犯于主公,不若将此人留下黄某刀下。”
黄忠是个慈父,更是个武人。对着自己有大恩的主公被别人威胁,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虽然这对手在眼中实力不值一提。
张锋想了想,说道:“也好,汉升须小心些,你无马,可乘吾马也。”说罢翻身下马。
那汉子看张锋一个小小年纪的娃娃下马居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心里也暗赞一声好,又看这白头了一半的汉子上了马,手里那刀可比自己的这两把废铁宽多了,又那么长,心里正发毛。黄忠已策马走了几步,峙然如山,那时候上不上马,的确是气势完全不同。
“何处小蟊贼,敢于主公前放肆,留下首级再走!”也不通名,缓缓放马跑来,渐渐加速,人马渐成一体,如泰山压顶,凌冽的杀气牢牢的锁定住那汉子,正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发直,脑中只想着这一刀会是怎么样个不可抵挡的气势……
急急想办法要自己不被对方的杀气所慑,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吾乃陈孙是也,来将通……”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黄忠策马虎虎生风已驰到那陈孙面前,大刀一挥,一道在阳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闪而逝,从人到马,砍成两段。
那陈孙的上半身落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之地,血水从身体里汩汩外流,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红色小溪,嘴里还尤自说着:“……名……”
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却污了我的宝刀,倒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早呈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
“汉升果猛虎也!”张锋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不邀功一般:“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胜不骄,古之良将也。
一行人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就算千军万马,有此人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张锋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是不是还没弄到的卢?将来也许刘备一行人逃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过这乱世,还是慢一些来才好,自己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还没准备好呢。
三国之辅佐曹操 第十四节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三国之辅佐曹操最新章节!
第十四节()
湘江如同一条长长的青色丝带,在长沙这里打了一个弯,分成一支流向东边,张锋等人转乘的船就在这里停下,长沙城比现在要小得多,江的西边基本上无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绿油油一片树林。
城墙也不高,难怪历史上刘备打荆南时,包括长沙太守韩玄在内的几个不愿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战,这么矮,又不结实的城墙,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张锋一路经过大大小小的城池时,均是按人头收的城门税,到了这里,守门的小校踮着脚看了看他们车队,只收了两金,就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张锋感到很好奇,叫过文聘去问问这税是如何定的,文聘过去对着那小校点头哈腰,指手划脚了半天,这才搞清楚了,回来报告张锋说道:“主公,据那小校说,这是太守张大人定的税,行人一律免交,有车队的商人才按车辆数交税。”
东汉末年,虽然大灾不断,但是朝庭的税反而科目越来越多,除了一律沿袭下来的租庸调,更是把“人头税”这种对普通平民来说缺陷极大的税种推到几乎泯灭人性的地步——自西汉开始,就有的农民为了减税,杀掉自己家的孩子。而这张机,显然是能深深体会到课重税对民生的危害。
怀着一丝对张机的好奇和敬意,张锋四下打量这小小的长沙城。虽然他后世去过这个现代“洗脚”等服务行业相当发达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他为说显然跟那些看到的灯红酒绿完全没什么联系。
一条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的地,是这城里的主干道,高低不平不说,在一场雷雨过后地面还相当的湿滑,两辆车好几次打了滑,车里的黄叙显然是被撞了脑袋,在车里用他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来哇哇大叫,结果被黄忠一栗子敲得不做声了。路两边灰色的低舍倒是整整齐齐,门口坐满了乘凉的人,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雨水冲洗过的地上,根本不怕将来会患上风湿或关节炎。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上次他送给自己的那张席子,要是能保留到现代……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也没见到过一名乞丐,这叫张锋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王越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家丁扶着,想不到五大三粗的王越,既骑不得马,又乘不得舟……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色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张锋下马出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士兵,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名刺,那小兵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汉太尉……”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太尉大人来了,太尉大人来了。”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官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的张锋,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张公子?”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的啤酒肚,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的样子。
张锋忙深深还了一礼,以期给这个大医者一个好印象:“不敢当,在下张锋,非以父职相欺。实有一事相求于太守大人。”
张机轻轻松了一口气,找他治病的莫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这张锋虽然年纪小小,名刺上也还是写了太尉之子,害得自己那没上任几天的小兵丢了大脸,以为是太尉亲至。但是他对人却谦恭有礼,没有一般显贵纨绔子气。
“可是有亲友患甚病?”
“正是,我一至交好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张锋一边介绍黄叙的病情,一边引张机到黄叙的车前,黄忠一看张锋口中的“神医”到了,打拱作揖,张锋只一把抓住黄叙的手探脉起来,却不理他。
“此子据其脉象看,当是肺痨之症,奇怪的是,似乎又不甚严重,当是有他人医过?”张机翻翻眼皮,大眼袋一阵抖动。
“是我家主公喂了些又苦又甜的东西与我吃了,才有得力气这般大声说话。”黄叙说了一番在黄忠看来又是逾越的话,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噢?想不到张公子也精通歧黄之术!”张机是一名医者,一听到是出自张锋之手,顿生好感,加上张锋称黄叙为友,黄叙地称张锋为“主公”,更是觉得此子平易近人,优点甚多。
张锋忙逊谢道:“哪里哪里,也是听得来一味偏方而已,然而确有微效。”
“公子不必自谦,不如你们好生长谈一番。”看到自己府里的师爷挤眉弄眼了半天,张机这才猛醒让人家在外面站了好久了。“只是敝居颇陋,且一半为医庐,一半为办公之所,恐……”张机为难的看了看张锋身后一帮子人。
“呵呵,这却不妨事。”张锋只留了黄忠父子,加上王越,张安,其他人都遗其自去寻住处了。
这张机府,恐怕还比不上张锋家里一个门房大,左边一间敞院,摆满了大大小小正冒着许许淡烟的药鼎,散发的气味中合在一起,令人欲呕,张锋看张机却神色不变,心下暗赞。
那王越忍得心中翻腾好久,再闻到这味道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哇的一口,把张机家里地上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不知是什么药的残渣年久留下的颜色,又多加了一笔的花花绿绿。许是吐出了前几天的存货,觉得肚中一片清爽,虽然身上无力,却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了,不由得脸上浮出微笑来,谁知张口就是一个酸酸的嗝,在小小的斗室里传遍开来。黄叙捂住鼻子,艰难的忍住笑,身子却在急剧的颤抖,脸也憋得通红。看起来,不笑出来是很辛苦。
张锋脸都红了,王越白里泛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张机笑着说:“不妨事,张公子这位家人许是乘舟不惯,喝些许汤药即无事。”
张锋忙行了一礼:“却是有劳了,”心里却在叹好好的形象就叫王越一个土包子丢完了,不知道将来进了皇宫,又会丢什么样的人。
张机令下人为王越煎药去了,又对着张锋说道:“肺痨之症易耳,当于药石止之,辅之针炙,包管三月而愈。”说到拿手的药术,张机脸上自然而然的发出红光来。
“只是这三月间,贵属便居于此,可行?”
“如此便有劳太守大人!”张锋一礼,又自袖子取出四四方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四锭白花花的银子。
这时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银子那时候的古代很少产量,故而不多。
张机一见,脸色就变了,原来这小子也是当我是逐利之人!正准备板着脸推辞,却见张锋笑呵呵说道:“久闻太守大人贤名,不扰民,不课税,锋自外入城,仅收得入门税两金,天下莫有如太守这般清官!然太守大人为贫者诊治皆出自俸禄,患者何其多,其药资何出?权以聊表锋拳拳之为民心也。”
张锋十岁光景,左一个天下,右一下为民,当真没让张机小看了这小公子。当下便不作那惺惺之态,施了一礼坦然受之:“若我大汉天下皆为张公子这般,何愁不强!”
“太守大人过誉了。”这话却是说到张机心里去了,他政事普通,倒把小小的长沙城治理得无流离之所之人,倒是放了大部分精神在治病方面,但求病的人多,却没几个是出得起钱的。这张锋,哪里象是一个十岁小儿,倒比许多大人懂事明理。
张机大起知己之感,定要留张锋用食。(注:下午五点左右吃饭,称为大食)张锋推却不过,只得应允。当下称辞,待去沐浴更衣之后再至。
张机怕怠慢张锋,便在这长沙城中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酒馆,就用张锋所赠之银,点了一席酒菜。这就算是开荤了。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二楼雅座,正担心张锋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估计这洗个澡换套衣服也要一两个时辰,这满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热过一遍。张机心里想着,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心里便跟着乌云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烦闷间,听得楼梯口“噔噔噔”一阵乱想,一人脚步轻盈,另两人脚步却如同笨熊般沉重。当先一人上得楼来,白衣红鞋,头束发带,虽是一身普通布衣,却照样鹤立鸡群,神采奕奕,把后面那探头探脑,一眼只瞅着有啥酒肉的文聘比下去不知道多少海里。
张锋呵呵笑着说道:“有劳太守大人久候。”说罢一礼,后面黄忠,文聘两人抱了抱拳。黄忠目不斜视,那文聘却一脸谗相,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王越自己也心知丢了大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来了。张锋也只得由他去。
张机也是一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休再提甚太守,如不嫌弃,可以‘仲景’相称也。”
张锋大喜,古代人互称表字乃是感情深的表现。
“既如此,锋便谮越了。”又是一礼长揖,“仲景兄!”
“哈哈,不必客气,来来来,入座。”张锋坐了客位,张机坐了主位,相对遥遥。黄,文两人侍立在张锋身后。
“未知贤侄此番出得洛阳,除送贵属就医,别有他图?”张锋不简单,张机相信他肯定不会只是送一个属下来看病的。
“锋听闻荆州书院名气甚大,本欲一往,却不料途中幸遇黄氏父子,因此直抵长沙。待黄兄病愈,即返襄阳。”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