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那您跟他谈了些什么呢?”夏尔轻声问。他内心确实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种深得当今国王信重的人,是不至于有心思反叛的,也不会有空搭理己方这种心怀不轨之徒吧……但是如果没有一些感兴趣的话题,两个人又怎么会聊上那么久呢?
老人猜得出孙子在想什么。“别担心,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怎么会胡乱跟别人乱说?”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夏尔赶紧解释。
“我们聊了过去的战斗,聊了皇帝,聊了战后的生活,日薄西山的老年人总是有些话题好聊的。”侯爵说到这里时,突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可是……后来他突然问我了。”
“问什么?”
侯爵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慢慢开始了叙述。
………………
在主办者静谧的庭院中,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清晨的阳光下聚首。他们穿着过去的制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时而兴奋地大喊大叫,时而像个孩子似的失声痛哭。
帝国时代的军服,即使保存得再怎么尽心,时光也依旧能够让它褪色。这些老人身上的制服,已经不同程度地损坏了,但是穿在这些老人身上,竟然有了一种微妙的和谐感。
维克托-德-特雷维尔侯爵正兴奋地同一个老战友聊到自己在耶拿会战中同自己手下的骑兵们勇敢地冲锋、普鲁士人如何惊慌失措溃散一地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微微地扯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往后面一看。
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奥拉斯!”
站在他后面的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元帅,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的绶带上别着一枚法兰西荣誉军团大十字勋章。他看上去有些严肃,但并不让人紧张。
看到维克托大吃了一惊的样子,他不禁微微笑了,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
“跟我喝一杯吧?”
两个老人慢慢走到一个一个角落里,坐到一张小桌子旁。
“奥拉斯,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们了?平常可不见你来啊。”落座之后,侯爵仍旧有些疑惑。
“年纪大了,退休太久呆得也太闲,突然想看看原来的老朋友们了。”老元帅苍老而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再不跑出来看看,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吧……”
侯爵没有说些虚话来安慰对方,他只是慢慢倒上了聚会所提供的白葡萄酒。
“我们都老了。”他冷静地回答。
“是的,都老了。”元帅小声叹了口气。“再也干不动事了,就连走路也没什么力气……有时候我真感觉自己和年轻时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有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侯爵点了点头。“现在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看起我们,有谁还会想起当年就是我们这些人,组成了帝国大军,追随着皇帝浩浩荡荡地在欧洲各地纵马驰骋,打得国王们满地乱窜呢?”
“哎……”元帅又是长长地一声叹息。
叹息中充满了老军人的迟暮和无奈。
“先喝点酒吧。”侯爵举起了杯子。“为耶拿干杯!”
“为耶拿干杯!”
元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他突然颇为诡异地笑了。
“我的朋友,不过说起来,虽然我们都老了,但你比我要有精神得多……”
侯爵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预感,但是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怎么了?奥拉斯?”
“我的朋友,你老实跟我说吧,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准备来一票大的?”
“我这一把年纪,哪还能去干什么大的……”侯爵突然笑了出来,然后抬起了杯子,“来,干一杯。为您这么看重我。”
元帅却没有抬起自己的杯子,依旧盯着侯爵。
“维克托,别跟我绕圈子了,我不是一个蠢货。你们最近的行动,虽然是尽力保密了的,但是总能看出点蛛丝马迹来……比如您,您最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呢?光是叙叙旧吗?”
“那又怎么样?”侯爵回了一句。
“确实不怎么样。”元帅点点头,“人生在世,总要有点追求吧?你忠于皇帝,忠于他的后人,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知道。”
“我们都有各自的立场。”侯爵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您选择审时度势,我也能选择坚持自己的忠诚。”
“不,您错看我了。”元帅突然又笑了起来。“我也依旧忠诚于皇帝。”
老侯爵的眼眶睁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元帅。
这家伙又要选择站队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法兰西总有那么一群人,永远忠于胜利者,现在的形势如此,元帅的表现也没有太过于超出常规。
“皇帝已经去世了。”侯爵不动声色地试探了一句。
“但是波拿巴家族还在。”老元帅回应了侯爵的试探。“而路易-波拿巴先生是皇帝和波拿巴家族的合法继承者。”
一阵惊喜涌上侯爵的心头,但是多年已成习惯的小心谨慎,仍旧使得他没有丝毫动容。
“我很高兴,在为德-奥尔良先生服务了多年之后,您还能够如此想。”
“哈哈哈哈……”老元帅突然大笑了起来。“为他服务总比为路易十八服务要好,至少那位陛下不会只想着置我们于死地。”
“也许吧。”侯爵淡然回应了一句,“那么,您现在为什么要回忆起皇帝和路易-波拿巴先生呢?”
“维克托,我是科西嘉人!科西嘉人都是好汉,都记得恩义。我一直都记着的,是皇帝让我从裁缝的儿子变成将军的,他还给我封了伯爵!1815年他从厄尔巴岛跑回来的时候,我马上就去重新追随了他,陪伴他直到最后的失败!离开了他的是命运,不是我!”
“您还能记得真是太好了。”侯爵长长地叹了口气。“为皇帝干一杯吧。”
两个人再干了一杯,相互之间的气氛似乎为之一变,从略微凝重而变得轻松。
“维克托,我知道,突然之间这么说,您不可能就直接相信了。”又喝了一杯酒之后,元帅重新开口了,“但是我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拼上最后的老命继续为皇帝的后人服务。”
“您想要什么呢?”侯爵有些松动了。
“想要什么?”元帅又笑了出来,“我还缺什么?名望、爵位、军衔我都有了,我还需要什么?就算还想要什么,我这把年纪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您……”老侯爵有些迟疑了。
“维克托,您老实告诉我,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您还如此尽心,到底是因为忠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元帅望着侯爵,“比如说……为了子孙?”
“两者都是。”
“您的孙子和孙女,让您满意吧?”
“他们是上帝赐予我的宝物,两个都是。”侯爵干脆地回答。
“是啊……是啊……”元帅又笑了出来,然后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到了我们现在这个年纪,除了儿孙还有什么盼头呢?”
不等侯爵回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维克托,您知道我的,我只有一个女儿范妮。”
“嗯。”
“她死了。”
“嗯?!”侯爵有些震惊。
老元帅原本从容的表情逐渐被哀伤侵蚀。“就在最近。”
“怎么会这样?!”侯爵惊呼了一声,然后同情地看着元帅。“对不起……”
关于元帅的消息侯爵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是也听说过他唯一的女儿范妮,之前嫁给了德-舒瓦瑟尔-普拉斯兰公爵,并且有两个孩子。没想到……
一个老人这种情况下的心情,只有另一个老人最能理解。
“她是被人谋杀的。”泪水从元帅的眼眶中溢出。
“上帝啊!”老侯爵惊呼了一声。
微笑的面具被褪下,元帅眼中只剩下最深沉的悲哀。
“凶手被抓到了吗?是谁?”
“警察们说是自杀……”老元帅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维克托,我知道我女儿这些年过得并不开心,但是我太了解我女儿了,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会自己放弃生命的人……所以……”泪光浮现在他眼中,“她肯定是遇害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叫我们帮忙查出凶犯为您的女儿报仇?”侯爵轻声问,“作为报酬,您支持我们的一切行动?”
“不。”元帅的一口否定,“我支持你们,是因为我还记得皇帝给了我什么,我仍旧信仰那个人……”他突然用力拍了拍侯爵的肩膀,“这是作为战友的请求,作为父亲的请求……维克托,帮我查出然后干掉凶手。这不是命令,也不是交易,这是请求,帮我,维克托。”
维克托感受着肩膀上的按压,以及对方的坚定意志。
“好的,奥拉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
“夏尔,查出凶手来,干掉他。”侯爵捏住孙儿的手,“为我的战友。”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三十三章 夏洛特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
清晨,好好睡了一觉的夏尔精神振奋,他和平素闲下来时一样,一个人坐在小会客室里,而他的旁边摆开了棋盘,每一只棋子都被放上了棋盘,整装待发。
不过,在今天,他并非是无事可做。
夏尔拿着一本《法兰西年鉴》的人名附录,找到了有关于元帅的记载。
“奥拉斯-塞巴斯蒂亚尼-德-拉波塔伯爵,出生于上科西嘉的拉波塔,在他年轻的时候加入法国革命军队,后成为拿破仑-波拿巴皇帝的支持者和追随者。在1801-1802年期间,他在土耳其、埃及和叙利亚任拿破仑第一内阁的外交使节,1806-1807年间任驻他曾担任法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百日复辟的时候,他再次回到了拿破仑身边。在国民自卫队里担任将领。1815年波旁王朝第二次复辟后,由于受到牵连,他一时被迫告别了政坛和军界,直到1819年,他代表科西嘉岛出任法兰西众议院议员,在1824年的立法选举中他失去了议员资格……
…………
在七月王朝建立后,他曾任海军部长、外交部长等职位,随后的几年里,他还曾担任法国驻两西西里王国(1833-1835)和伦敦大使(1835-1840),在1840年,因为多年来的功勋,他被路易-菲利普国王授予法国元帅头衔,然后他即从政界退休。”
读完之后,他开始消化获得的信息,然后抬手移动棋子,一边下着棋,一边脑中按部就班地思考着。比委托人的委托更重要的是,思考委托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毫无疑问,这位元帅先生虽然已经退休,但是在政界也曾占据过高位,肯定有无数的关系和朋友,如果他对自己女儿的死亡有疑问的话,他至少可以去找找政府警务部门,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不长的时间内,夏尔的脑中闪过了多种猜测,然后自己站在中立客观的立场上,对这些猜测予以评估和计算,这是他的一种习惯。
“是陷阱吗?”“不,如果真的要对付我们,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看来真的只是个人请托了。”“但是为什么要找我们?”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
各种想法交织,但是夏尔仍旧找不出什么头绪来。不过,正如老侯爵所考虑的一样,只要不是有意的陷阱,就有必要尽力去完成老元帅的请托——虽然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是以元帅曾经的地位,在政界和军界仍旧会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如果能把他也拉进来,对波拿巴派的谋划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利好消息。
夏尔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得知,元帅的独生女儿范妮,于1824年10月28日成婚。夏尔继续翻查人名录,很快就找到了普拉斯兰公爵世系的名录。
“塞萨尔-加百利-德-舒瓦瑟尔,生于1712年8月15日,卒于1785年11月15日。卓越的军人和外交官,在路易十五时代名望卓著。青年时代即加入军队,因勇敢和善于指挥而慢慢升任至陆军中将,在1761-1766年间历任了舒瓦瑟尔公爵内阁的海军大臣和外交大臣职位。1763年,他成为法兰西特命全权大使,参与了巴黎和约的签订,为七年战争的结束立下了功勋。
为了表彰他的功绩,路易十五国王陛下钦封其普拉斯兰公爵,他成为第一代普拉斯兰公爵。舒瓦瑟尔-普拉斯兰世系由此确立。”
【此人,和前文第十二章里面所提到过的路易十五时代的名相舒瓦瑟尔公爵是同宗从兄弟的关系。】
夏尔看完了对初代普拉斯兰公爵的介绍之后,略过了后来他的几位直系子孙的介绍,直接翻到了当今现任的舒瓦瑟尔-普拉斯兰公爵的名录下。
“夏尔-洛雷-雨果-德-舒瓦瑟尔-普拉斯兰,现任普拉斯兰公爵。由于大革命的风暴,前任普拉斯兰公爵夏尔-雷纳特曾流亡国外多年,后在拿破仑掌权之后才回归法国。其长子夏尔-洛雷于1804年6月29日出生,1821年他承袭了普拉斯兰公爵爵位。
1824年10月18日,普拉斯兰公爵与旧帝国时代的将领奥拉斯-塞巴斯蒂亚尼-德-拉波塔伯爵之女范妮-阿塔丽丝小姐成婚,1838-1842年间,他曾担任过塞纳-马恩省的众议员,并曾在政界颇有作为。如今,普拉斯兰公爵作为一个名门之后以及优秀的青年政治家,将在法兰西政治舞台上发挥自己的作为。”
看完这些含混的介绍后,夏尔感觉有了些头绪。
元帅很显然是平民出身,但是却把女儿嫁入了法兰西最名望卓著的门第之一的舒瓦瑟尔家族里面,靠的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就是金钱了。
汹涌澎湃的大革命,既摧毁了贵族的统治,也摧残了贵族的经济基础。大革命期间,的法国贵族们,留下来的都被送上了断头台,而逃亡国外的贵族则会被没收财产和产业,因此很多贵族流亡国外后不得不面对自己除了一个在不断贬值的姓氏外几乎一贫如洗的残酷现实。
这些贵族在现实压迫下,不得不和普通平民一样在异国他乡挣扎求存,从事过去所鄙视的劳动活——有当鞋匠的,有当裁缝的,有当厨师的。比如夏尔的爷爷和堂爷爷,特雷维尔公爵兄弟两个,听老侯爵说当年就是在德意志的杜塞尔多夫靠修鞋维生的,后来因为修鞋技术大大提高,生意干得不错,两兄弟还搞了一家小铺子……
后来,波拿巴帝国建立,然后波旁王朝复辟了,贵族们纷纷从外国流亡地返回到法兰西,虽然国家一直都有相应的补偿措施,但是也不可能完全补足之前所失去的一切,于是贵族的财产大大缩水也就不足为怪了。
在这种窘境之下,很多贵族顺应时势,就与过去所蔑视的平民富翁们通婚,娶那些资产阶级的女儿,变相地用姓氏来换取金钱。法兰西两大统治阶级,就这样开始了并不通畅的沟通与融合。
而拿破仑帝国的将领们,是贵族们求亲的首选人群之一。
次要原因是,他们名望卓著,为法兰西战斗了多年,就算是平民出身也算是高贵。
主要原因是,拿破仑帝国的大军踏遍了欧洲各地,也抢掠遍了欧洲各地,他们攻占过米兰,攻占过威尼斯,攻占过马德里,攻占过里斯本,攻占过维也纳,攻占过柏林,攻占过莫斯科……他们聚集起来的珍宝钱财无数。更别说还有从各个城市那里勒索的赎金,比如米兰城,当初就是缴纳了一亿两千万法郎的赎城费之后,才免于被皇帝焚城之劫的。
正因为如此,拿破仑帝国的高级军官们几乎人人都发过大财,过着挥金如土奢侈至极的生活,就连夏尔的爷爷,当年也是有着出了名的风流生涯。
这种联姻,里面能有多少爱情的因素,那就不问自知了。门第卓越、家世显贵的公爵显贵,和一个平民出身的将军之女,为了钱而结婚之后,究竟会有多少共同语言呢?
夏尔一边思考着,一边推演着棋盘的棋子。
有点头绪了。
为什么老元帅会觉得自己女儿的死有蹊跷呢?而为什么他不去直接找公家,而是请托自己的老战友呢?会不会跟自己女儿的婚姻有关系?
会不会……他觉得……
夏尔越想越深入,渐渐地,他抬起了白王后。
“嗯,这里可以作为主要的线索来探究。”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探究什么呢?”旁边的人用悦耳的声音问。
“探究真相啊。”夏尔下意识地回答了。
然后他回过神来了,谁来了?
声音有点像芙兰,但是又似乎有点不同……
他抬起头来,往旁边看去。
果然不是芙兰。
来者戴着一顶缀着羽饰的粉红色宽边遮阳帽,穿着白色百褶裙,下摆别着玫瑰花饰。和芙兰一样,她的脸型修长,眉毛纤细,配上特雷维尔家特有的蔚蓝眼瞳,使得整个面孔显得柔和而且文静,年纪看上去刚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正是鲜花盛放的时节。同时,脸上总是若有若无的微笑,让她显得更加具有别样的神秘感。
夏尔呆住了。
看着夏尔的反应,来者眼睛里似乎带着点嘲弄。
“不打个招呼吗,夏尔?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
接着,她摘下了自己帽子,金色的穗带随之而解开,柔顺的金发从帽子的边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入夏尔的鼻中,那是多么熟悉的香味啊。
多久没有闻到了?并不久,但是似乎又很久。
想要忘却的,想要记得的,随着这股香味,一股脑地闪过他的脑海,一时间他浑然忘记了一切。
不,不要,快醒过来!
心里头突然闪过一声呐喊。
夏尔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你……您是怎么进来的,夏洛特?”
“怎么进来的?”看着青年如此之快地恢复了神智,女孩儿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只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当然是走进来的啊……和过去一样,我让他们不要通报,然后就走进来了。”
“是吗?”夏尔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我真该好好和门房说说,以后不要每个人都放进来!”
看到夏尔如此强硬的态度,女孩儿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夏尔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夏尔。
“你表现得越是尖刻,不越是证明还放在心上吗?”
夏尔噗嗤一笑。“您倒是自我感觉很好。”
“只是我的自我感觉而已吗?”女孩的笑容愈发明丽了。
“当然了,还会是什么呢?”
“那么,为什么你听说爷爷想要将我嫁给莱奥朗侯爵之后,非要废掉婚约而后快呢?”夏洛特温和地问。
“因为芙兰请求我将她的朋友救回来!”夏尔用略有些粗暴的口吻回答。“难道您不知道吗?”
夏洛特敛起了笑容,然后突然抬起了手,然后轻轻地将手放到了夏尔的头上。
夏尔想要摆脱,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微凉的手,划过夏尔的短发,然后抹上夏尔光洁的额头。
“你在害怕。你不敢来见我,不是吗?”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三十四章 提醒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
他和她认识了。
他和她互相了解了。
他和她有过爱恋。
然后,他和她有了争吵。
然后,他和她分开了。
几乎每一场以分别为终结的恋爱,都是以这五步路线完成其寿命的,所待填充的只是其中的具体内容而已。
但是,他和她是堂姐弟关系。不过,虽说是堂姐弟,但是他和她的诞生日还没差到一个月,基本上是同样大的青年人。
当然,不管年龄差距多大,如果在21世纪,恐怕这是明显的违法行为吧……哦不,即使是在这时代的中国,堂姐弟之间有恋爱关系一样是骇人听闻的罪行。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为了保持血统,为了让家族财产不至于因为嫁妆而外流,或者为了别的什么,或者哪怕仅仅只是为了攀亲方便,堂表亲之间的恋爱乃至成婚的事例屡见不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别的不说,路易十六的长公主殿下,不就是嫁给了自己的堂兄,路易十六亲弟弟阿图瓦伯爵的儿子吗?王家尚且如此,下面的贵族和平民又何须有什么顾忌?
然而,他和她最终还是分手了。
并不是因为夏尔有什么道德观念的障碍,也并不是因为害怕影响到特雷维尔家族下一代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好吧,应该说夏尔其实也是有点害怕的,但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不管怎样,简单说来就是,夏尔曾经迷恋过堂姐夏洛特,但是,已经结束了,
至少夏尔本人是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当那只柔滑细嫩的手轻抚上他的额头时,他依旧忘记了避开,甚至还有些失神。
好在,双耳还能够忠实地传递自己接收到的话语。
“婚约的事,是我故意跟爷爷提的,如果没人来阻止,我最后也会让它中断。可是,我很开心呢,你真的站了出来把这桩婚事给毁掉了……夏尔,我真的很开心呢……”
“爷爷说你干得漂亮,既有胆量又有头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特雷维尔了……”
1...1415161718...6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