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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鉴于您和我一直合作相当愉快,所以这次您的请求虽然比较难办,但是我还尽力去做了,不过,还请您到时候记得您这位可怜的忠实朋友的辛劳!
关于近日普拉斯兰公爵夫人的突然身故,很意外地并没有多少信息可供查询,我们尽力打听了才得知一些情况,希望您能体谅。
现在基本了解的有以下情况:
公爵夫人是于1824年与现任普拉斯兰公爵成婚的,婚后育有两个儿子。然而,这对夫妇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和谐,经常有从公爵府内的仆人流出传言,说公爵与夫人经常为经济问题或者生活问题发生争吵。很显然,公爵夫妇的感情这些年来十分不好。
当然,公平地说,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在当今时代还有几对夫妇能够一直保持良好的感情呢?
但是,这绝不是在说公爵夫人的死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实际上,在了解了多种事实之后,我反而内心中充满了疑惑:官方公布的信息是说,公爵夫人是在7月16日死去的,死因是因为不堪多年的抑郁自杀。但是据我调查所得的信息,就在死去的前两天,公爵夫人还去歌剧院看了最新上映的剧目,还跟旁边的人相谈甚欢,甚至还约好了过几天去一个朋友家参加宴会……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过于抑郁就快要的样子。
当然,这也很难说,毕竟也有人是会因为临时起意而去自杀的。但是这本身就是疑点不是吗?另外,还有一件事,在公爵夫人自杀事件之后,很多曾在公爵府上受雇的佣人被突然解雇了,离开了公爵府邸……
而且,针对此次事件的官方处理也非常简单,似乎是仅仅草草看了一遍,在第二天就直接发表了公告,断定公爵夫人的死为自杀。就连一般的怀疑都没有,直接就草草了事了。试想一下,公爵夫妇之间的不和根本不是秘密,现在公爵夫人突然没有什么事前征兆地死去,如果您是警察,难道会什么都不怀疑吗就这么认定夫人是自杀吗?以此推断,我认为警察这么处理,反而可能说明里面有些问题……想必您也不会反对吧?
在调查草草地结束之后,公爵夫人很快就被发葬了,埋到了普拉斯兰公爵的家族墓地当中。甚至来不及等到她的父亲前来送葬——公爵夫人的父亲相信您是知道是谁的把?就是那位德-拉波塔伯爵,老元帅先生,当时他正因为风湿和关节炎症在南方疗养。公爵的理由是夏天遗体保存不易,但是就我看来,里面兴许是有别的原因存在。
另外,我可以直接跟您说一个最大的疑点:对这件事的调查比我原本想象的要艰难很多,很多线索都无法追查下去,关于案件的调查卷宗和材料以及讯问卷宗统统被保密到了极点无法查到,我感觉此事似乎有官方幕后势力在帮忙遮掩。
以上就是我已经掌握到的情况了,希望能够给您以帮助。
作为朋友的立场,我特别劝告您一句: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个人建议您最好不要去过多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当然,也许您也有您的考虑,所以我只是建议而已,如果一定要去参与,我诚恳地建议您多加小心。
阅后请焚
祝您好运!
您忠实的朋友”
看完后,夏尔忠实地履行了对方的嘱咐,把信篾付之一炬。接着他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良好的记性,让那些词句不断地在脑中环绕,然后不停组合分析。
看来,老元帅觉得自己女儿的死很有蹊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任何人听说自己长期和夫婿不和的女儿突然没有什么征兆地就死去了,夫婿又在自己送葬之前草草发葬,恐怕内心都会有很大的疑惑吧?
也难怪他会来向爷爷这边求助了,因为政府看上去是在有意帮公爵遮掩此事。恐怕这位老元帅尝试过向警方求助,最后失败了才转向找其他人帮忙的吧……
可是,还有一个疑点。
为什么呢?为什么官方要为公爵遮掩?
夏尔想不通这个问题。
虽然公爵出身高贵,素有名望,而且涉足到政界,但是公爵夫人也不是出身寒微——好吧,祖先也许是挺寒微的,但是元帅怎么说都是位高权重?@赫一时,虽然现在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是怎么说也该是余威尚在,至少还能有点影响力吧?反正,至少不可能到独生女儿被人想杀就能杀的程度吧?
可是,这看上去就是被人杀了啊……
夏尔有点陷入了迷茫。
如果公爵夫人真的是被谋杀的话,那么官方不可能什么破绽都看不出,至少不会去这么草草了事地敷衍调查一番,然后帮着忙遮掩。
除非……
除非得到了某些人的帮忙,而且帮忙的人绝对是在最顶端的那些人之中。
为什么会帮忙呢?
难道是老元帅过去的政敌吗?还是说,有人暗地里收受了公爵的贿赂?就算是收受了贿赂,会有人这么帮忙遮掩吗?能办到这种事的人,会需要什么贿赂呢?会需要多少贿赂呢?
夏尔越想下去,就越觉得里面的黑幕越深。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内心中的勇气和激情反而都被激发出来了,他感觉血液都在沸腾在燃烧。他没有想到退缩,也没有想过如蓝丝袜忠告的那样就此收手。
如果能把这件事查清楚的话,万一能够掌握到什么那就太好了不是吗?各种考虑上。
但是,如果要接着查下去的话,需要从哪里入手呢?
夏尔闭上了眼睛。年轻人的激情和中年人的冷静此刻在他脑中融为一体,混不可分。
片刻后,信篾里的一句话又重新勾起了他的回忆。
“另外,还有一件事,在公爵夫人自杀事件之后,很多曾在公爵府上受雇的佣人被突然解雇了,被送离开了公爵府邸,不知道去向……”
“就先试试这里吧。”他重新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窗外。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三十七章 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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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长桌,油腻之厚,足够让食客在上面刻字;几十张断腿折臂的椅子,地上也脏兮兮的,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留下过污迹。客人们有些在各自聊天,有些在大口喝酒。烈酒酸腐的气味,混合着酒客的呕吐物气味儿,吸在鼻子里让人难受之极。
在巴黎通向各个外省的大路沿线的小酒馆,大多数就是这样的。
里面的食客,大多数风尘仆仆衣冠不整,倒也和酒馆的气氛十分协调。比如角落里的一个老头。
虽说是老头,但是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并没有多少皱纹。但是蜡黄的脸色,浑浊的眼睛仍旧使得他看上去十分出老。他穿着带铁皮搭扣的皮鞋、脱了线的袜子、已经变了颜色的绸裤,身上穿着一件小背心,加上一件因多次浆洗而白得过分的衬衣,就把这一身配齐了,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件陈旧的本为栗色现在已经发绿的粗呢大衣。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在夏天还带着大衣四处乱跑的,除了那些无家可归四处漂泊、只有身上那点家当的人。
他不与其他人搭话,自从进酒馆之后就只顾着喝酒,脸色有些紧张,时不时地将目光扫过门口。
“这不会是逃犯吧?”一些人在心中犯了嘀咕。
不过,事不关己,也没有人管他,只是貌似自然地坐到远离了他的位置上——这倒是遂了这个老头的意。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太阳即将落山。
酒馆的门被打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看样子是要去远方的旅客,衣装却十分整洁,和这种小酒馆的气氛极其不搭边。他们进来之后,先是扫了老头这边一眼,然后去老板那里要了点酒,接着,他们坐到了老头旁边的位子上。
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老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来向外走。
然而,他刚一起身往外走,新进来的两个人就马上又站了起来。
老头慌忙往外跑,砰地撞开了酒馆的门,后面的两个人也追了出去。
有几个人感觉到不对,把视线往门口移去,但很快就移开了——没有人有兴趣搀和到不认识的外乡人的事情里去,也许是盗匪集团在内讧呢!
被恐惧附体的可怜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拼命地向前跑着,路上跌跌撞撞地碰到了不少人。
没过多久,他发现又有一个人挡在自己逃跑路线上。
“让开!”他大喊着,然后继续径直往前冲。前面的人果然顺从地让开了。
他冲了过去,然而突然感觉后颈一痛,全身骤然变得酸软无力,眼前的景物完全变成漆黑一片,软软地倒了下去。
后面的追逐者也赶了上来,三个人一起把他抬上来大路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然后马车马上往荒僻的地方跑去,接着,马车来到一座桥上停了下来。
在车厢里,夏尔敲醒了老头。
老头睁开了双眼,迷茫而又略带惊恐地看着夏尔。“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住我!”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谁。”夏尔回答。“您是我要找的让-贡斯当先生吗?”
一丝恐惧闪过对方的眼睛。“我不是!我姓里瓦尔!你们找错人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不是?”夏尔皱了皱眉,“真的不是吗?”
“真的不是!”老头看样子是差点要哭了。
夏尔叹了口气。“如果您不是的话,那就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我们就只好……”
接着他努了努嘴,旁边的人抓住了老头用力往外拖。
对死亡的恐惧让贡斯当几乎是喊了出来。“好吧!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让-贡斯当!”
“是哪个让-贡斯当呢?”夏尔好整以暇地问,“给德-普拉斯兰公爵驾过车的那位吗?”
“是的!是的……”老头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我就是,别杀我!”
“早承认就好了嘛。”夏尔示意旁边的人将他放了回去。“我有些事想要问您。”
“什么事……”车夫贡斯当一边喘息一边问。
“有关于公爵夫人的死,您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夏尔轻声问。
听到夏尔提到公爵夫人这个词,对方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几乎是喊了出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夏尔冷笑,“那您为什么要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呢?还有……”
他站起来,突然往对方腰间踢了一脚。
“叮!”
发出了钱币相撞的脆响。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偷来的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车夫仍旧喃喃自语。
“看来您真的很想死。”夏尔叹了口气。
他旁边的人抓起贡斯当又死命往外拖。
“记得等下绑块大石头,不要让他轻易浮上来!”夏尔慢悠悠地叮嘱了一句。
在就要被拖出车厢门的时候,贡斯当终于崩溃了。
“好吧!好吧!我说!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们!”
“早就该这么老实了。”夏尔赞许地点点头。
贡斯当坐回夏尔的对面,然后大口地喘息了几下,接着目光游离起来。
夏尔掏出了怀表。“您还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不管您说什么,就算您唱赞美诗都没用了。”
贡斯当低下了头。
“好吧!我全告诉你们!我在爵爷府上已经当差十几年了,一直在给他们做车夫……”
“这个我们知道。”
“老爷和夫人经常吵架,我见过很多次,老爷嫌夫人教养不够经常让他丢面子,极少带她进宫廷或者出席社交;夫人就责怪老爷花钱无度,靠着妻子的嫁妆来撑场面……每次都吵得很凶……”贡斯当突然叹了口气,“先生,您是没听过啊,一个公爵夫人尖叫起来的时候,和街上的娘们竟然什么区别也没有!”
“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天了……”他又叹了口气。“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吵了起来。我们这些下人,都在各自的地方干活只装作没听见。我是车夫嘛,当时要在**的马厩照顾马,隐隐约约能听到点儿声音。大概就是在晚上*点钟的样子吧,我听见一句特别响亮的喊声‘我要去告发你!’,然后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尖叫很短,很快就消失了,跟幻觉似的……”
“然后呢?!”
“又过了几分钟,也许是一刻钟吧,也许更久,我也记不得太清……反正就是那时候,公爵先生突然走到马厩然后叫了我,催我备车。上帝啊,他的脸色那时候白得像个死人!”
“去哪儿?”
贡斯当低下了头。
“去哪儿!”夏尔加重了声音。
“去了首相先生的私邸……”贡斯当嚅嚅诺诺地说,“过了很晚,大概是凌晨时分吧,公爵才重新回去,但是他旁边还跟着两个警察……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从命令驾车而已,可成想在第二天,人家都告诉我夫人自杀了!”他咬了咬嘴唇,“天哪,自杀了!”
夏尔沉默了片刻。
“接着呢?”
“第二天的中午,公爵把我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对我说‘你们为我们家服侍了这么久,现在也该到了你们回家的时候了。虽然平日里我们给你们的薪水已经不低了,但这里还有一些钱,当做给你们的遣散费吧。’,然后他就给了我们每人一包金币……旁边还有警察,那个警察还特意叮嘱我们,昨晚听到的一切都不要跟外面声张,如果要是在外面有任何泄露风声,就要进去吃牢饭!我们当然不想吃牢饭了,所以就拿着这些钱各自跑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完之后,贡斯当抬起头来。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您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夏尔从衣兜里拿起一页便篾,然后拿起一支笔,接着将纸放在提灯下的车辕上,快速地写来下来。
“我,普拉斯兰公爵的前车夫让-贡斯当,以天主的名义和自己的名誉来担保,证言在1847年7月19日,普拉斯兰公爵因夫妇争吵而谋杀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在当晚他紧急求见首相先生,并以贿赂而让首相先生授意警方隐瞒下了此事,以公爵夫人为自杀来结案。这一桩谋杀案件如果无法昭雪,冤魂将只能永远徘徊于天国之外。
上帝作证,我所说的一切绝无虚假。”
接着夏尔把便篾递给了对方。
“请签个名。”
贡斯当苦着脸。“先生……”
“还是说您想在身上绑着块大石头沉进河底?”夏尔挑了挑眉,再度发出了生命威胁。
“可是我……可是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啊?”他小声说。
夏尔叹了口气。“那就留个手印吧,把手伸出来!”
贡斯当顺从地讲手伸了出来,然后夏尔用小锉刀划破了他的大拇指,让他在这页便篾的末尾处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完事后,夏尔拿过已经被他签好的供状,长长舒了口气,接着将供状折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
“感谢您的帮助,贡斯当先生,等下您就可以自由了。”
“你们不会食言吧!”贡斯当还是有些害怕。
“我们当然不会无谓地杀人……”夏尔摇了摇头,然后微笑地看着对方。“不过,我要是您,我就永远离开法国。”
“离开法国?”
“您现在在一份很致命的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这对别人和对您一样致命。”
“可是……”对方似乎还是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您出卖了自己的前雇主,如果仅仅是出卖那还算了,但您是违背了警察告诫的情况下这么做的……”夏尔打断了他的话,“赶紧去英国吧,或者别的随便什么地方也行,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但是……先生……”
夏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纸钞,递给了对方。
“公爵先生给了您一袋金路易是吧?那就值得上一两千法郎了,我也给您一千法郎作为您的报酬,再加上您自己多年来的积攒的话,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这笔钱您在港口那里换成英国的钱,差不多快有一百多英镑了吧?靠着这笔钱,您可以到那里开始新的生活了,您可以找一户人家当车夫,要么就去当出租马车的御手,当然了,必须要改名换姓……”夏尔微笑起来。“也许,在那里您还可以用新身份成一个家呢……”
【金路易是指波旁旧王朝时发行的金币,在当时约值24法郎。而当时西欧经济体都采用金本位货币制度,计算下来,当时一英镑价值黄金7.32克左右,而一法朗则可兑换0.29克,折合下来一英镑可兑换25法郎左右,和一个金路易的币值差不多相当。】
拿着这一纸供状,夏尔趁着夜回到了巴黎,心中充满了激情和喜悦。
直到第二天早上……
“什么?普拉斯兰公爵也自杀了?”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三十八章 公爵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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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德-拉波塔伯爵的独生女,能给您带来一百五十万的嫁妆和未来超过五百万的遗产。”在书房中,父亲严肃地看着自己,“您得像敬爱法郎那样敬爱她,得象关心遗产那样去关心她的父亲,我希望您能做到。”
“我会的,父亲。”年轻的自己在父亲面前做出了保证。
因为年轻,完全不知道保证与承诺的重量。
“您听到普拉斯兰公爵夫人说的话了吗?亲王殿下脸色都不对劲了……”
“可怜的女人,她真……真不适合到宫里来呢。”
“幼稚得出奇。”
“怎么!象公爵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
“她有一百五十万的嫁妆,未来还能继承超过五百万的遗产,难道这个不值得尊敬吗?”
“哦,夫人真是迷人!”
“至少迷人到能让人忘记她是一个科西嘉小裁缝的孙女。不是吗?”
自己又听到了,不知道第几回听到。
她的确缺少风趣,十分笨拙,既不会说笑,也不会争论,有时又没有分寸。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甚至能气死人——因为总是实话,没有什么比实话更气人的了。
“您花着从我父亲那里得来的财产,却又讨厌他……先生,难道这不是卑劣吗?”
“一个裁缝的孙女儿?没错,但是请想想,您的父亲在德意志是干什么的!”
…………
二十年的婚姻里充满了争吵,直到最后的厌倦和冷漠,大多数人的婚姻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自己曾以为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一辈子这样过下去,直到那一天。
又一次的争吵。为了什么?
“您和那些戏子们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是我的事。”
“我是您的妻子啊!”
“是的,那又怎么样?您也可以有您的自由,我完全不会去管。”
“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是您的妻子啊!”
“对此,我深表遗憾。”
直到最后。
“你这个密谋分子,我要去告发你!”妻子突然说出了一句让自己心神俱丧的话来,然后转身就走。
“你去死吧!”
等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了。
直至死去,范妮一直在盯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什么?
是憎恶还是悔恨?是不甘还是解脱?
已经不可能去问她了。
……………………
“啊!”普拉斯兰公爵夏尔-洛雷-雨果-德-舒瓦瑟尔-普拉斯兰阁下,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全身再度被冷汗所浸透。
借着窗外透入的月光,他下意识地往卧室门口看去。
那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再度进入了一个新的噩梦当中。
自己在睡前特意用书柜挡住的卧室门被打开了,几道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投下了意义不祥的阴影。
“醒来得倒是很及时呢。”一个人出声了。
竟然是个女人?
出言的人和其他人一样穿着黑色的披风,唯一不同的是戴着带纱巾的帽子,宛如居丧的寡妇一般。
还没等回过神来的公爵大声喊救,早有准备的来者们马上箭步冲到他的床边,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发不出话来。
“不要想着呼救,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而已,叛徒先生。”那个女性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语气里带着更多的威胁。
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清晰,但是公爵仍旧感觉对方十分年轻。他看着她,然后顺从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也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她的同党们把放在公爵脖子上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
公爵大口地吸了几口气,然后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出来。
“你不要抱有侥幸了,今晚你绝对活不过去的。”她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不希望您的儿子们也都死掉的话,那就最好合作一点。”
公爵眼中充满了震骇和慌乱,他求助似的看向对付。
“你以为把他们送到布雷斯特乡下去,我们就找不到了吗?太天真了,先生。不过,我们想要对付的只是您一个人而已,如果您不再继续做一些蠢事的话。”这个女人走近了过来。她的面容在薄薄的纱巾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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