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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唔,现在终于镇定下来了吗?那我们大概就可以谈一下更重要的事情了。”伯爵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在赞许夏洛特的理智,又像是在嘲弄夏洛特。“老实说,您刚才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简直就像……嗯,发现了自己情人另有所爱的少女一样。”
这嘲讽让夏洛特的眉间又闪过了一道黑气,但是她依旧没有发怒,反而冷静地问起了伯爵。“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善意了。”伯爵轻轻地摊开了手,“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我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再跟任何人透露过此事,只有您今天过来的时候我才提一下……难道这不是善意的表现吗?别忘了,如果我真的到处乱说,您今天已经见不到我了,早就在黑牢里面变成我的赏金了,甚至您的那些同党们也会被帝国军队直接剿灭荡然无存,不是吗?”
伯爵的解释,既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威胁,夏洛特当然听得出来。
她很愤怒,但是也很无奈,很明显现在对方既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那么他现在就有了完全的主动权,他想要嘲弄自己,也只能默默忍受。
很明显,现在问他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然惹得对方笑话而已,只能忍耐。
“好吧,基督山先生,您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她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干涩地问。
“别做出这幅样子,美丽的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您表现得如此痛苦,请您理解,我本身对您是毫无恶意的,真的,一点都没有。”也许是看到夏洛特已经放弃了抵抗,基督山伯爵的语气放缓了不少,“事实上,在最基本的地方,我和你们的意见是相当一致的,我也支持你们的行动,并且不介意给你们些许帮助……”
夏洛特越发迷糊了,她偏着头看着伯爵,等待着对方的进一步解释。
“不要怀疑,我对西班牙的波旁王族并没有任何的敬意,也不关心谁坐在西班牙的王位上面,我只是需要唐卡洛斯跑出来——而且是在我希望的时间点上跑出来,回到西班牙,制造他的动乱。”基督山伯爵仍旧从容不迫地看着夏洛特,“根据我来到法兰西之后,一位大人物所教导给我的经验,世界上没有好事和坏事之分,只有时间点的好坏,所以让他在我希望的时间跑出来是很重要的。”
夏洛特更加迷糊了,她甚至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您不会跟我解释您到底希望做什么,但是……如果您一直用这种口吻对我们说话的话,那么我们什么约定都达不成。”夏洛特抿了抿嘴唇,“我总结一下您的意思吧——总之您就是要求我们按您确定的时间来行动,把卡洛斯救走?”
“对,您的总结没错。”基督山伯爵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取消?”夏洛特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们不能,我不希望你们取消,我只是希望你们按我的意思行动,仅限于这次。”基督山伯爵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魄力,“当然,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补偿的。”
“如果我们不按照您的话去做呢?”夏洛特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恼怒,嘶声问。
“那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基督山伯爵笑了出来,“那么您就赶紧去准备护照吧,尽快逃离法国,你的同党能跑出去几个就跑出去几个,至于那些运气不好跑不了的,那只能请上帝饶恕他们了……毕竟连我都知道,在法兰西的内政部里面,有一些精通刑讯的大师,专门可以让人想死都死不成。”
夏洛特低着头,没有再反驳或者怒斥伯爵,但是她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以至于手腕都在发抖,巨大的愤怒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说出话来。
基督山伯爵的这个威胁如此真实而且有力,以至于她根本就无法拒绝。
既然在保王党的组织内部核心层内有里通基督山伯爵的叛徒,那么他能够知道的,肯定就不止是这一次营救卡洛斯亲王的计划而已,他必然还知道保王党在国境内的一大批同情者,而组织是承受不起损失他们的代价的。
“我没办法现在就答应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夏洛特终于说出了话来。
“唔,我理解,您毕竟不是握有全权的人,但是我想,您肯定是有对上报告的权限的。”基督山伯爵挑了挑眉毛,“把这件事报告上去,一周内给我回复,否则您就准备行装吧,出于对您的欣赏,我倒是不介意为您提供几个护送您出国的护卫。”
“好吧,我知道了。”夏洛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猛然站了起来,“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
“哦,当然了!”基督山伯爵做出了一个礼送的手势,“您是我的客人,您在这里是完全自由的,没有人会阻拦您。”
“好,等我的消息吧。”夏洛特也不再多说,转身大踏步地向门外走了出去。
“再见。”基督山伯爵依旧坐在原位,温和地向离开两个人道别。
…………………………
带着几乎喷薄而出的怒气,夏洛特一步步地走出了基督山伯爵宏大的宅邸,穿过了前庭的小径和花园,最后走出到了铁门之外,趁着夜色,走上了一辆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马车。
听着铁质大门轰隆隆地关闭起来的声音,一直紧抿着嘴唇的夏洛特,终于张开了樱红的嘴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犹如是从牢笼当中走出来了一样。
“您还好吧?小姐。”坐在她旁边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夏洛特。
他作为助手已经和夏洛特共事了一段时间了,自然对夏洛特有所了解,他知道夏洛特虽然看上去是个十分和气可爱的女子,但是内心高傲峻刻,而且手段酷烈,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等闲视之的人。
在刚才面对伯爵的时候,她已经积攒起了滔天的怒火,弗朗兹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这股怒火发泄出来的第一个牺牲品。
“那个家伙,真是让人心情不快!怪物!野兽!”夏洛特怒骂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催促车夫赶紧上路,“我真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个鬼地方夷为平地,上帝作证,迟早我会这么做的。”
马车随即开始启动,轰隆隆的声音随之在路上响起,带着夏洛特离开这个让她极度不愉快的地方。
“他确实给人一种非人的感觉。”弗朗兹点了点头,似乎也是心有余悸,“看到他简直跟看到鬼一样。”
“和他比起来,地狱的恶鬼都要可爱一些了。”夏洛特冷笑了起来,“毕竟,恶鬼不会向他那样,一边跟着波拿巴皇帝摇尾乞怜,一边转过头来和我们做朋友,看到他的笑容我简直恶心透顶,一个人怎么会卑鄙到这个地步?”
看得出来,基督山伯爵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度激怒了夏洛特,所以现在她连连诅咒,弗朗兹体谅她的心情,所以也不敢多插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听从他的威胁吗?”弗朗兹再问。
“现在还有办法不听吗?他的威胁都已经给出来了。”夏洛特不耐烦地反问,“他只给我们一周的时间,一周的时间什么都做不了,弗朗兹,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的,我们只能先答应他。”
弗朗兹默然。
确实,基督山伯爵的威胁太致命了。
保王党的组织渗透到了许多地方,有许许多多的成员,一周时间根本来不及一一通知他们紧急避险,也就无法完成转移,如果真的被基督山举报了的话,可以肯定,这些组织将会遭受重创。
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保王党之所以能够在暗地里活动,也是因为帝国政府内部有一些官员同情王党,或者说想要利用王党来实现他们自己的政治利益,但是如果王党遭受了重创,这些同情者如果都倒台了的话,以后谁还敢同情波旁王家?那王党将会寸步难行。
这些都是无法接受的后果。
所以,在基督山伯爵的意外一击之下,夏洛特和保王党只能暂时跟对方妥协。
妥协之后,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组织才能进行内部的调整,将已经造成的损失挽回到最低状态。
一想到这里,弗朗兹也变得颓丧了起来,两个人都坐在车厢里面沉默无语,气氛压抑至极。
“可是这个该死的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之后,像是发泄一样,弗朗兹骂了出来。“这么威胁我们,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夏洛特的语气里面多了一丝阴森,“他以为我们是笨蛋,但是很遗憾,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想要做什么?”弗朗兹睁大了眼睛。
“那个该死的家伙,买了不少西班牙的债券,甚至可能有几百万。”夏洛特抬头看了看窗外,看着夜色当中闪烁的万家灯火,“他所谓的时间点,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控制消息,操纵债券涨跌吧,很明显,如果唐卡洛斯亲王在合适的时间逃亡了,消息传到巴黎的那一天这种债券就会跌到让人想要崩溃的地步。”
“您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弗朗兹大吃一惊。
我的堂弟告诉我的——夏洛特当然不会这么告诉对方了。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夏洛特以一种含蓄的语调回答,刻意为自己营造一种路子广的神秘感。“你不必怀疑其中的真实性,这是千真万确的。”
“原来您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了啊……那就好,至少我们不是对一切都懵然无知。”弗朗兹顿时感觉放松了不少。
“哼,我在他面前装作魂不守舍,缴械投降,他还以为能把我们捏在手里……”似乎是回想起了刚才被对方嘲弄时的样子,夏洛特又恨恨地皱了下眉头,显然心里还是愤恨无比,“这狗东西,居然还以为能支使我!区区一个贱民,也敢在我面前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
“真没想到,这个盗匪头子居然还准备搞这么高端的玩法了……居然准备不靠刀子靠交易所挣大钱。”弗朗兹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他还有些难以置信,“就为了搞金融阴谋,为了多赚点钱,他就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他难道不知道,和政治沾上关系会要他的命吗?和我们决裂对他有什么好处?”
“鬼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千真万确,他之所以对卡洛斯亲王感兴趣,不是为了那见鬼的西班牙,而是为了操纵债券。”夏洛特皱了皱眉头,“这个狗东西,迟早会付出代价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那么他就休想在债券上挣到一个子儿!”
“您打算怎么做?”弗朗兹追问。
“我自有我的办法。”夏洛特微微眯上了眼睛,回绝了对方的试探,“好了,你连夜就赶路吧,早点去英国,一周的时间很紧,我们要早点让那边的人知道,组织内部出了那么大篓子。”
“好的,我等下回家拿到了假护照就动身。”弗朗兹连忙点了点头,“您等着我的消息吧。”
“让他们赶紧查,查出到底是谁发了疯,当了那个狗东西的朋友,把他揪出来。”夏洛特眨了眨眼睛,“然后留着他给我,我要把他绑在树上当成靶子,亲手把他打成筛子!对了,还有基督山……他迟早也跑不了的,等着吧。”
“好的,小姐。”弗朗兹-德-伊皮奈躬了躬身。





花与剑与法兰西 33,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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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恶毒的诅咒,基督山伯爵当然听不到了,或者说他就算听得见也无所谓,在送走了气愤至极的夏洛特之后,他安然入眠,睡了一个非常好的觉——当一个人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已经走上了正轨,进行了关键的一步的时候,他通常都会有一个睡好觉的心情的。
第二天一大早,养足了精神的基督山伯爵,乘坐自己的马车,迤迤然地来到了大银行家唐格拉尔男爵的府上。
基督山伯爵并不是第一次造访唐格拉尔男爵了,仆人们早已经知道了这位外国富豪的大名,而且男爵早就吩咐过,只要这位大富豪来自己府上就不需要在门口等候,于是他马上就被放了进来。
他的马车和车夫都被仆人带走照料,而他也一身轻松地踏入到了男爵的书房当中。
“伯爵先生,您来得真是准时!”一踏进书房,唐格拉尔男爵就热情地张开双臂迎了过来。
他干瘪的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满面红光,眼睛里面似乎都带着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欢迎这个极其极其有钱的大富豪——当一个大金融家看到一个大投资者或者说大肥羊的时候,他一定会露出这样和善亲切的眼神的。
“我可不敢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先生。”基督山伯爵要显得冷淡得多,但还是热情地握住了唐格拉尔男爵的手,“作为您这样的大人物,每天都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有那么多人等着您来指挥,要是我浪费了您太多时间的话,这可就是对法兰西的犯罪了。”
“真没想到您也这么会恭维别人。”唐格拉尔男爵的嘴咧得更开开了,满脸的皱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向日葵一样,老实说无法给别人看来愉悦感,“请您放心吧,我的时间虽然紧凑,但是对您来说是绰绰有余的,我有无比的耐心来帮助您走上正确的投资道路。”
他现在确实在准备帮助基督山伯爵投资。
在不久之前,他带着基督山伯爵去了巴黎交易所,原本只是应伯爵的请求带他去见见世面而已,没想到见到了世面的基督山伯爵,居然起了投资的心思,想要跟着他进行债券交易。
本着送上来的肥羊不宰白不宰的精神,唐格拉尔男爵马上就跟对方推荐了自己目前正在承销的西班牙债券——
虽然表面上这种债券信誉良好,而且价格稳定,有着十分好的升值前景,利率也很诱人,但是作为这一切的策划者和主导者,唐格拉尔男爵当然明白,这份债券的一切内容都是泡沫,本质上只是一个幻梦而已。
不过,泡沫在爆裂之前看上去都会很绚丽,唐格拉尔男爵有足够的时间去吹大这个泡沫,吸引更多人来到这个骗局里面,然后带走他们多余的钱财,让他们好好地学一堂生动的金融课。
基督山伯爵正是这堂课里面最好的学生——在一开始的时候,唐格拉尔男爵觉得对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会认真来投资;就算投资了,数额也不会太大。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伯爵居然动了真格的,他不光进行投资,而且是数额巨大的投资,为数竟然超过了两百万,甚至按照他的意思,这还只是初步的资金而已。
这样的肥羊到底哪里找去?唐格拉尔男爵都有些感动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为了跟他投资而付出这么多钱。
当然,感动归感动,该拿的钱还是要拿的,不过在这之前,唐格拉尔男爵当然不介意给基督山伯爵最好的服务。
他一贯的宗旨就是,如果你骗了客户的钱,那么你就要对客户殷勤到让他们忘了这一点。
“正是因为相信您能够把我带上正确的投资道路,所以我才会赶过来跟您求教。”基督山伯爵摊开了手来,然后直接自己坐了下去,一点也没有拘束,“先生,您知道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外行人,而且更糟糕的是,我还是一个外乡人,所以没有人的指引的话,我是没有办法在巴黎的迷宫丛林当中混迹下去的,我需要您的指点——所以我请您不要藏私,以对待学生的态度来帮助我吧。”
“您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伯爵。”唐格拉尔男爵摇了摇头,“您是我们银行尊贵的客户,是我们必须服务的对象,我们本身就有义务引导您走向正确的投资方向,合理地增加您的财富,让您可以享受到我们的优质服务,帮助您投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工作。当然,按理来说,帮助客户们做出投资建议,不需要我出手,我手底下很多合伙人,他们就是用来做这个的——但是出于您的意向投资金额过于巨大,所以我亲自为您保驾护航,这也是我对您的特别服务。”
“哦!看来市面上对您的传言,真是荒谬的无稽之谈,您真是个大好人了!”基督山伯爵夸张地喊了出来,“先生,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能够白手起家得到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了……您是如此专业,如此热忱,如此一心地为客户服务,能做到这些,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成功呢?”
“我只是做好我应尽的本分而已,您不用太放在心上。”唐格拉尔男爵一边谦虚地推开伯爵的赞誉,一边不动声色地试探伯爵,“对了,什么人,在什么时候跟您说了有关于我的谣言呢?”
“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微不足道。”伯爵耸了耸肩,“您知道的,在这阵子我参加了很多人家的宴会,这些宴会上大家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谈,其中不可避免的是有一些话题要谈到您……于是我就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有关于您的评价,这些评价,大部分来说还是挺正面的,但是其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杂音……”
“什么杂音?”唐格拉尔男爵眼皮跳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地问,心里则在暗暗发狠,看看谁在背地里敢说自己的坏话。
“您应该也不必介意这种小事吧?”伯爵戏谑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了自己的话题。“我听到有人说您的银行信誉稳定,而且服务良好,但是您经营事业太大,因此和许多人有利害冲突,所以偶尔会有一些业务上的纠纷,这会影响您这里投资的回报率,甚至会增加对您的风险。”
“一派胡言!什么人这么乱讲!”唐格拉尔男爵几乎是下意识地骂了出来。
接着,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所以赶紧找补了回来,“伯爵,很抱歉让您见笑了,您说得对,这确实只是毫无价值地闲言碎语而已,但是我对自己的事业抱着全心全意的态度,我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和怀疑我的工作,哪怕是最轻微的怀疑,都是对我的巨大侮辱!请问,到底是谁在您面前说了这种话?”
虽然表面上咄咄逼人,但是他的心里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他最害怕的是有人在基督山伯爵面前揭开他的老底,告诉伯爵他经常吞客户的钱,现在听伯爵这么一说他反而放心下来。
毕竟投资一向是有风险的,这个完全不必否认,只需要引导一下基督山,保管就能让这个有钱的傻富豪七荤八素。
当然,他还是想要问清楚是谁在那里多嘴多舌影响自己的计划,他要让那个多嘴的家伙尝到应有的教训。
“其实也就是大家饭后闲聊一下而已。”基督山伯爵显得不太在意的样子,“夏尔跟我说的,他听到我想要投资以后,就劝说我要小心一点,不要因为一时脑袋发热就胡乱投资。我听了他的建议,不过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决定来追随您,依靠您的帮助来进行投资,所以您不用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这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了。”
“是特雷维尔那小子啊……”唐格拉尔男爵脸色白了一下,然后讪讪地转开了视线。
如果是别的什么年轻人,他当然不介意给个教训,可是夏尔-德-特雷维尔就不一样了,他可不敢跟特雷维尔家族的继承人放什么狠话,所以一下子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只能转开话题,“嗨,夏尔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但是您知道的,他毕竟只是个年轻人,阅历还不够广,很多事情他只能看到表面现象,想要做大事,他还需要以后的很多锻炼才行。”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不错,在表面上,我这边业务很广,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都喜欢暗地里给我使绊子,诋毁我的名声,但是在另一方面,这也说明我的实力雄厚,而且各方面都有人在支持我,绝对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撼动的存在——另外更重要的是,我肩负着重大的责任,绝对不会以轻浮的态度来进行每一笔投资,所以虽然我无法给客户们最高的收益率,但是客户们能够在我这里找到安全和稳定,我想在这个年代,安全和稳定一定是奢侈品,能够得到这些东西的话,您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吧?”
“您说得太对了!”基督山伯爵点了点头,犹如是在听老师讲话的学生一样。“投资债券,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体验,对我来说只要能够有一次宝贵的经历我就很满意了,如果能够在学到经验之余,还能够得到一点收益,那么我就十分满意了,就算这收益没多少,我也没有任何不满足的地方。夏尔对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我会去说服他的。”
虽然看似基督山伯爵是在唐格拉尔男爵面前告夏尔的密,但是实际上他是在帮夏尔解脱责任。
夏尔当天是在他的面前明确说唐格拉尔男爵所承销的西班牙债券就是一个骗局,但是伯爵转述给唐格拉尔的时候,却说夏尔只是担心收益率不稳而已,这样的话,就是提前撇清夏尔的责任。
为了报答夏尔当天给他的启发,他也会给夏尔买一份债券,而根据他的计划,到时候他如果能够准确狙击到西班牙债券的涨跌的话,那么就会产生大笔的收益,到那时候唐格拉尔男爵肯定会对他产生一些怀疑,认定他参与了针对自己的阴谋。
而现在他提前说夏尔-德-特雷维尔不看好这次的投机事业,那么以后就算他从中得到了大笔收益,也男爵也很难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
当然,此时的基督山伯爵还不知道,他这种预先准备最后都是完全无效的。
而看到基督山伯爵的表白,唐格拉尔男爵心里也在冷笑。
他已经觉得自己把基督山伯爵看透了,他认定伯爵就是一个大型强盗组织的头子,跑到法国来就是想要洗白黑钱的,所以才会这么热情地参与到债券投机当中。
所以伯爵说什么“我不是个贪婪的人”,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不,您的收益不会太少的——只要有我们的精细操作,您在债券上捞一大笔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让您的本金翻倍也说不定。”唐格拉尔男爵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犹如是缠住了猎物的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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