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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在原本的历史上,从1815年波旁复辟,到1848年七月王朝结束,两个王朝33年时间总共修了不到五千公里铁路,而法兰西第二帝国不到20年就修了两万多公里。
为什么?是当时这些朝廷上的大人们不知道铁路是个好东西吗?
并非如此。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当时法国的大大小小的地产拥有者们并不喜欢铁路穿过自己的田产,也不喜欢铁路运输来的远方农产品来和自己田地的农产品竞争。波旁王朝和脱胎于波旁王朝的七月王朝,不管再怎么标榜开明,本质上都无法脱离土地贵族的阴影。
而波拿巴派就不一样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依靠土地贵族的欢心生存下去,他们的统治支柱是工业家和金融家,而资产阶级重视的是资本和物资的流通,并不靠土地收入,他们正需要铁路来实现自己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波拿巴王朝可以执行比原本王朝更加严厉得多的土地征用政策,并不会特别害怕旧贵族们情绪反弹。他就是用这个来收买资产阶级的。
虽然拿破仑三世犯下了很多过错,很多对法国来说不可原谅的过错。但是建成一个初步成型的铁路网,是他为法兰西完成的两个百世流芳的功绩之一——另一个是重新整修了巴黎,让它成为了真正的名城。
当然,仅仅有铁路还不够,国家和政府对铁路的管控,也是挖掘国家潜力的重要部分——在战争期间更是如此。
德国的铁道一直是国家战略资产,从一开始,铁路网的规划就为军事目的服务的,铁路局直属于总参谋部管辖,每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和节点都有军官负责。高效的运输系统也为德*队在普法战争和两次世界大战的优良表现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而法国却大相径庭——法国铁路部门一直是没有直接管控到国家铁路网的,更没有专门的政府铁道部,法国铁路管理局只是交通部下一个下属部门,实权也并不大,只能通过行政手段促使铁路公司间接实施运输规划。直到1938年(这时离德国再一次入侵法国只剩下两年了!),法国才对五家主要的铁路公司进行了国有化,成立了法国国家铁路集团,最终实现了国家对战略铁路网的控制!
1870年的悲剧,来自于法国对动员武装力量和后勤资源的迟缓,而政府对铁路网的控制不够严密,正是这种迟缓出现的重要原因之一。
正因为如此,夏尔从一开始进入拿破仑党,就大声疾呼要发展铁路、扩张政府对铁道的控制,而他的建议,在经过波拿巴党人的几次考虑和广泛讨论后,终于得到了广泛的赞同。(主要是考虑到用订单来收买工业家,用建设融资来收买金融家这一点;以及方便运兵镇压各地潜在的反叛。)
而既然铁路有这么大的作用,成立专门的铁路部门来管理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他们的考虑是将收买别人的机会都放在自己手里。
说完这些之后,夏尔不再说话,任由与会者们窃窃私语。
过了一会儿之后,与会者们的音量放低了,显然有了共识。
刚才发过言的那位眼镜先生又发问了。
“先生,您说的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如果只是言辞的话……”
“我们的承诺当然不限于口头。”夏尔笑了,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忘了跟诸位说了。我们的计划一旦成功,法兰西就将成立一个铁道部,专门负责铁路事务。而我,就将是铁道部的政务秘书,而部长也必将是我们的人。这样的话,诸位不至于还不相信我们履行承诺的力量吧?”
“哦……”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十八章 法兰西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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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相对还算满意的答复之后,杜-塔艾叫来的这些朋友们没有久待,纷纷告辞了——虽然他们回去之后肯定还会再斟酌考虑的,但是夏尔相信争取其中大多数人的支持应该没问题了。
而夏尔则被主人留了下来。
“相当有说服力的演讲,我的朋友。”杜-塔艾举起酒杯,向夏尔发起了恭维。
夏尔也举起了酒杯,微笑着回答。“恐怕有说服力的不是我的演讲,而是现在的时局和金闪闪的法郎。如果现在时局稳定的话,您的这些朋友当然不会来听的吧?而我们也只能安心蛰伏着等待时机。”
“说得对。”这位投机家、银行家露出了他那种标准职业化的、憨厚之极的笑容。“就我看来,我们现在多年的等待,终究该出点结果了。”
“不过,虽然看上去形势比较有利,但我们也必须谨慎小心……”夏尔冷静地提醒了对方。
“那是当然,今天我请来的几位朋友都是我仔细观察了很久的,他们都有胆子有计谋,也有野心,想要搏一把大的,狠狠赚他一票——我是看清楚了才会邀请他们的。”杜-塔艾微笑着回答,“别忘了,一个做我这行的,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谨慎,哪怕胆小也比勇敢好。”
“很好。”夏尔也矜持地笑了笑。
然后两人互相恭维起来。
经过多年的赞助和来往,现在杜-塔艾早已经成为了组织的一员,未来如果成事的话,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夏尔自然也会花费一点心思同他交好。
闲聊了一会儿后,银行家突然换了话题。
“先生,不瞒您说,就我看来,您是全法兰西少有的青年才俊。”他做了个手势阻止夏尔说一些自谦的话,“请别误会,我并不是为了讨您欢心才这么说的,就我看来,一个年仅二十出头就做了这么多事的人,是有资格被称为青年才俊的。”
夏尔没有说话。
“对您这种青年才俊来说,实现党派夺权的理想并不是终点吧?一个秘书职位肯定也不可能让您满足,您到底是什么打算呢?”杜-塔艾装作不经意地问。“您究竟是想得到什么酬报?”
“您是指哪方面?”
“如果我们的谋划真的成功了,您这种才俊理当前途无限,再加上您的年纪又是这么年轻……”杜-塔艾此刻的表情是相当严肃的,表面的憨厚一扫而空,“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有朝一日您成为能够引领法兰西的人物之后——这是必然的——您打算怎么做?”
“未来瞬息万变,我当然无法预测之后的事情。”夏尔做出了公式化的回答。
“可是,对您这种人来说,您是肯定有目标的,不管这个目标是好是坏,总归是有的,而且肯定还不会小。未来对您来说只是实现目标的一个过程而已,使用什么手段肯定您也无所谓。”杜-塔艾又举起了酒杯,“我这人没有多少优点,但是看人挺准的,所以我才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伙计走到今天。”
“我也挺佩服您的。”夏尔从善如流,再喝了一口,“好吧,说实话吧,我就是想让法兰西在我的带领下实现皇帝未完成的功业。”
杜-塔艾突然笑了出来。“每个人都这么想,就连年轻时的我也想过。”
“我认为,法兰西必须对外扩张,不能被外国刺刀紧紧地束缚在这一隅之地。法兰西必须实现它的荣光,不仅仅是在殖民地要扩张,在欧洲也要扩张。”夏尔回答。
“听上去是很不错,但这就意味着战争吧。”杜-塔艾冷静地回答。
“对的,必须打仗,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场战争。除了法国人自己,没有人喜欢法国扩张,必须抢在干涉到来之前打倒敌人。为此,我认为法国要准备一支大军,一支庞大的军队,还要组建一个有效的支持体系,让大军可以行之有效地行动和交战。”
“然后我们又和当年一样和整个欧洲开战?”杜-塔尔的语气有了些嘲讽。
“当然不是,这种扩张必须有度,我们肯定必须牢记着皇帝的教训,领土并不是越多越好的。”夏尔耐心地回答。
“比如说呢?”杜-塔艾饶有兴致地问。
“西班牙我们可以不要,那种贫瘠的地方就留给那些狂热教徒玩吧,比利时现在也要不了,1839年的条约过于束缚了我们,英国现在太强大,我们还不能去招惹,几十年内恐怕都不会跟他们开战。我们的关键是要……”
【指1839年4月19日在伦敦签署的条约。条约确认了比利时和荷兰的分离,欧洲列强共同承认和保证比利时的独立与中立,卢森堡西半部给予比利时,比利时成为永久中立国。】
“哪里?”
“萨尔,准确地说是卢森堡-萨尔地区。”夏尔简单明了地回答。“为了那里的煤矿,为了法兰西的未来和生存,那里必须归于法兰西。”
“哦……”提问人赞同地应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有道理。”
在1870年后,法国和德国这对世仇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人口上,也出现在工业规模上,尤其是最重要的钢铁产量上。1913年世界大战即将爆发之时,法国的钢铁产量为460万吨,而德国为1800万吨,法国仅为德国的四分之一。这种差距,比法德之间的人口差距还要令人绝望,还要无法解决。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正是因为资源问题。
炼钢需要铁矿,而提炼铁矿就需要用到焦炭,想要烧制焦炭就需要煤,而且是极其大量的煤。
法国不缺铁矿,即使丢掉了阿尔萨斯-洛林,它也不缺——它仍旧拥有铁矿丰饶的隆维-布里盆地(德国人一直觊觎这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一直把这个地区和比利时一起作为“必须兼并的地区”),足够让法国使用很多年。然而,法国却极其地缺煤,本土的诺曼底和南方部分地区的煤矿根本不足以满足工业需要。
没有煤,就缺乏焦炭,因而必须从外国——比如英国或者德国——进口,从外国进口就会加大制造商的成本,使得法国钢铁的成本高于别国。钢铁价格高于别国,其他工业产品也就可想而知。所以法国工业在技术水平上明明不弱于德国,然而市场竞争力却远不如德国,德国在有利可图的外贸中慢慢茁壮,培育出了一个可以撼动世界的怪物,法国却毫无办法,法国资本家只能通过资本的运作和金融业来保持利润。
在19世纪前中期,因为世界的工业化浪潮还没有开始,法兰西的这种先天不足还没有体现出来,而到了19世纪中后期开始大规模工业化时代,这种先天不足就明显地表现出来了。煤炭是工业的粮食,钢铁是工业的脊梁,因为粮食不足而发育不全,因为发育不全而无法实现健全的生活,这就是法国后来面临的困境。
后人将法兰西称作高利贷帝国主义,这固然是一种恭维,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辛辣的嘲讽。难道法兰西就不知道钢铁和枪炮的作用吗?难道法兰西就不知道工业能力才是国家实力的最终体现吗?
法国历代统治精英并没有忽视这个问题,一直在寻求解决的方法,然而世局变幻却让人身不由己。
富含煤矿的卢森堡-萨尔地区,在拿破仑帝国时代法国占领了它,在拿破仑三世时代法国谋求吞并卢森堡,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法国占领了萨尔,在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又占领了它,然而每次努力都因为外国压力而宣告失败或被迫撤出。
这个让人痛苦的煤炭问题,直到1951年的亨利-克耶政府牵头西德、荷兰、比利时等国成立欧洲煤钢联营才得以勉强解决,然而代价是什么?是强迫自己忘却,忘却一百年来三次德国人的屠戮所带来的仇恨。是要忘却那些为抵抗德国人的入侵而战死疆场的青年,是要忘却被德国人屠杀的平民,跟那个饱揍你多次的人说“我们做好朋友吧,我原谅你……”
代价实在是有点过高,不是吗?
然而那时的法兰西也只能黯然接受这种结局了,历史已经使得法兰西必须如此。
这个结果,是上帝注定的吗?是天时如此吗?法兰西注定只有如此走吗?
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坚定的无神论者夏尔不相信这个。
“可是,那地方现在归普鲁士,而且别的国家会坐视我们拿到那里吗?”杜-塔艾再次问。“如果干涉的话……”
“我们是皇帝的好学生,他一向速战速决。”夏尔略有些隐晦地回答。
老于世故银行家当然听得出夏尔的回答。“这是您一个人的意见吗?”
“目前是的。”夏尔略有遗憾地点点头,“而且我极少跟人提到过。”
杜-塔艾有些惊奇地看着夏尔。
“一个人在二十岁的时候真的会去想这么多事吗?”
“如果他实际上已经活了四十五年的话,他就会的。”夏尔突然小声回答。
“什么?”杜-塔艾没有听清夏尔刚才说的话。
“哦没什么,我开了个玩笑而已。”夏尔又是一笑。“干杯。”
“干杯。”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十九章 阿尔贝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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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杜-内耶的别墅离开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银行家慷慨地将自己的马车借给了夏尔使用。借着马车上挂着的风灯,马夫驾驶着马车经由大道向巴黎城驰去。
不愧是有钱人,银行家的马车十分之奢华,外表精致华丽,内部陈设也相当让人舒适。夏尔半躺在天鹅绒垫子上,仔细考虑着今天的活动。
铁道部的事情在夏尔——当然主要是通过在波拿巴派内部素有名望的特雷维尔侯爵——的极力坚持下,经过多轮讨论之后在波拿巴派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而这一个看上去就十分炙手可热的位置现在也有多人觊觎,大家似乎忘记了现在大事根本还没有成功。
不过看在特雷维尔侯爵既是首倡者以及多年来的威望的份上,秘书一职大家还是普遍同意了由夏尔来担任。
然而,大家都只是把这个铁道部当做是一个超级大肥缺——因为它注定要经手天量的资金,而且可以广结善缘。很少有人同夏尔一样,把它本身就当做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来看。
穿过城门进了城之后,夏尔马上下了马车——他不可能让车夫知道他的住址。
目送马车离开之后,他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走到一家小戏院门口,另外租了一辆马车,然而目的地却不是自己家,而是去了第十区巴莱里奥街的一个俱乐部。
不出他所料,他的好朋友阿尔贝-德-福阿-格拉伊果然就在这里正在和人玩牌。阿尔贝经常跑到这种地方赌博,一晚上输赢几千法郎是常有的事,赢到了就放浪形骸一下子就挥霍光,输掉了他也无所谓摇摇头就走了。
今天看上去他的运气还不错,面前堆了一堆纸钞和金币。在水晶吊灯的灯光和桌子上金币的辉光的交相辉映之下,让他浑身上下闪耀着征服者的光辉。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轻浮的女郎,阿尔贝一边玩牌,一边还在不停地抚弄着旁边的女郎。
此时,新的一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桌面上已经摆了不少钱。阿尔贝的对手们已经纷纷弃牌,只剩下一个人在和他对峙着。他桌面上的牌是8,8,4,6,对手则是a,a,8,5。
轮到对手叫牌了,他盯着阿尔贝,阿尔贝则把脸别开继续去抚弄旁边的女郎。
“你不至于还有一个8吧?”对手轻声问,似乎是想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当然还有。”阿尔贝轻松地笑着,然后亲了女郎一口。
对手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动摇或者迟疑。最后他决定赌一把。
“开牌!”
他摊开底牌来,是一张5,两对。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还有一张8。为什么您就是不信呢?”阿尔贝摊开了牌,3张8。
对手痛苦地皱了皱脸,其他对手和围观者都是一声惊呼。
“今晚这家伙手气真是旺到极点了。”大家窃窃私语。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以后会再输光的,阿尔贝你还不知道吗?”
“说得也是。”
阿尔贝从桌面上拿起一小碟钞票,扔给了侍者,然后大声喊。“各位朋友,今晚我很开心,我请大家喝一杯!”
“哦!好人阿尔贝!”大家纷纷起哄。
正当阿尔贝打算再度开始赌局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的朋友,今晚赢了不少了吧,能请我多喝几杯吗?”
阿尔贝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往旁边一看。
“夏尔?!”他的语气有些惊奇,“你居然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夏尔笑容可掬。
“当然,当然行了。”阿尔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我们去喝几杯。”
他旁边的女孩子似乎有些不乐意,扯了扯他的手臂。
阿尔贝拿起一些纸钞卷起来塞入她的沟中。
“今晚你已经从我这儿拿了不少拿破仑,该满足了吧?你先回去,回头我再来找你!”说罢他吹了声口哨,把自己赢的钱收入口袋中,然后带着夏尔转身就走。
【是指当时法国在拿破仑时代政府发行的一种金币,价值在一枚20法郎左右。】
两人找了个清净点的角落坐了下来,然后阿尔贝叫侍者拿了些酒过来。
“我的朋友,今晚赢了多少了啊?”
“谁知道呢,我懒得点。”阿尔贝随口回答。“不过算起来的话,我最近几天差不多输了好几千法郎吧,今晚总算回了点本。”
夏尔叹了口气。“还是要节制一点吧。”
“嗯,我知道。”阿尔贝随意点了点头,“怎么,你今天跑过来就是为了再重复一些这样的话?”
“那倒不是。”夏尔回答,“而是另外的事。”
“怎么,又有什么事想叫我帮忙啦?”阿尔贝笑着问。“可怜的阿尔贝又有得忙了……”
“说起来,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感谢你呢,幸亏有你帮忙我才能那么快地解决事件。”夏尔握住了对方的手。
“哎呀,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而且我也没有真的费多大劲。”阿尔贝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夏尔沉默了片刻。
阿尔贝也没有催他,熟知还有脾气的他,明白夏尔现在肯定有重要的事。
“我的朋友,如今我有一笔买卖,缺人手去做……”夏尔终于开口了。
夏尔之前委托他帮忙,固然是因为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但是侧面也算是测试了下阿尔贝的能力和头脑,结果阿尔贝轻松完成了,相当令夏尔满意,因而招徕自己好友入伙的心思也就愈发浓厚了。
“哦?难怪啊……”阿尔贝眉毛挑了挑,“那是什么买卖呢?需要我帮什么?”
“我的朋友,我现在在做的是一个买卖,赚头很大但是也有风险,所以我想……我能不能得到你的帮助?”夏尔的语气突然变得很郑重。
“什么买卖?”阿尔贝对夏尔的语气略有些奇怪。
“大买卖。”夏尔一个音一个音地念了出来。
阿尔贝先是被夏尔搞得有些糊涂,但是,仅仅过了几秒钟之后,他就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是那种事?”
“嗯,就是那种事。”夏尔冷静地点头确认。
阿尔贝的冷色变了变。“我的朋友,你真的开始干了?!”
“是的,已经开始很久了,而且我也希望你能过来帮助我。”夏尔干脆地承认。“我的朋友,我知道的,你很有才华,也很有胆量,更加不缺乏计谋。但是,法兰西永远不缺怀才不遇的青年,缺的只是机会……”夏尔加重了语气,“如今,我们就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了,你不会浪费机会的吧?”
“夏尔……”阿尔贝的反应却出乎夏尔的预料,“别做傻事!”
夏尔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阿尔贝怔怔地看着夏尔,放缓了口气。“夏尔……你知道我,可是我知道你,以你的才能和性格,又有不错的家世,无论你有什么梦想,只要去拼搏总会实现目标的。你何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夏尔苦笑了出来。
“阿尔贝,没错,像我们这种人,至少还是有些资本的,但是不冒点风险,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实现理想呢?要么去外交界要么进其他部,一点一点熬资历,老老实实地等着往上爬,小心翼翼地吹捧国王吹捧权贵,最后到头来还能怎么样?顶天了进卢森堡宫当个木偶!就算撞了大运当了首相,那时都已经是什么年纪了?我的朋友,法兰西等不了那么久,我也等不了那么久!”
【卢森堡宫是当时法兰西议会贵族院所在地】
“等不了那么久?”
“只有一次我亲身参与而且成功了的革命才能让我这个年纪就能达到那个位置。”夏尔一字一顿地回答。
“什么位置?”阿尔贝有些好奇地问。
“如果不远的将来,我们成功了的话,你会知道的。”夏尔垂下了眼帘。
“你就没想过风险吗?夏尔?你这是在冒大险!”阿尔贝的语气里似乎多了点焦急。
“我当然知道我在冒险,可是我不怕,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世事本就如此。倒是你,我真没想到你会劝我不要冒险……”
“我们不一样!”阿尔贝厉声驳斥,“我现在孑然一身,父亲也不怎么爱我,我爱冒险爱刺激爱享受,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
“夏尔,听我说,冷静点。”阿尔贝放低了声音,然后伸出右手捏住了夏尔的肩膀,“不要老想着如果成功了会怎么样,想想,如果失败了呢?不光是你要受到打击,你的家人呢?别忘了还有你的妹妹……她虽然不至于会被牵连,但是你能想象如果你遭了难她会怎样肝肠寸断吗?她不是你最喜爱的妹妹吗?你怎么忍心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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