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马甲乃浮云
而且,她们还会很焦虑地蹲在官博等,在官方真正跑出来澄清的时候,内心立马手舞足蹈大狂欢,各种刷评论:我就知道,我们偶像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呢,电视电影还来不及拍呢。嘤嘤嘤没有另一个人照顾你好心疼,傅叔要好好关爱自己哦么么哒。
太!虚!伪!
姜窕无奈地叹息。
“如果他真的有了伴侣,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童静年追问。
姜窕看向她,一字一顿,相当郑重:“不想。他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我会永远喜欢他,但不会想拥有他了。”
小波说过: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童静年不再说话,许久,她恍若梦醒:“我们回去吧。”
“嗯。”
姜窕跟在她后面,少女放下裙摆。衣袂蹁跹,煽起一路的落叶,略显寂寥。
姜窕望着她瘦弱的背脊,她是个好女孩,只是……这个圈子鱼龙混杂,谁能预料自己会遇上什么样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
她同样深知,童静年为了杜绝她的忧虑,所以把自己的心事也托付给她,当作筹码。
——看吧,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你也有我的把柄了。所以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女性友人间的最大仁慈,也不过如此啊。
**
傍晚,今天的戏份结束,姜窕才有闲暇摸到手机。
她按亮屏幕,屏幕上有一条短信提醒。
难道是他发来的?姜窕眼睛一亮,打开信息,100x6,失望……是公共短信。
姜窕耷着眼皮,点开看:
“尊敬的客户,您好。x动用户13611xxxx00已为您办理家庭统一支付业务,户主账户将于每月末自动为您的捆绑成员号结算相关通信费用。一人付费,全家共享!登录掌厅客户端,即可查询业务相关内容,详情点击wap……”
姜窕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东西,她登上掌上营业厅研究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一个支付业务,通俗来讲,就是傅廷川的号码是户主,她是……家庭成员,一旦绑定,成员以后的所有话费都由户主来缴。
老天爷!谁来敲她一下,证明一下这不是梦。接二连三的怦动,她感到惶恐,惶恐到眩晕。
好像身处高原,唯有深呼吸才能平静。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平静。
一个意外的陌生来电,她还怀疑是骗话费的……
结果压根不是骗话费的,是送话费的……
哦不对,也不是送话费,是自动把她以后的话费都包下了,还以户主家人的名义……
好奇怪,那个人,也没怎么闹过绯闻啊,怎么那么懂女孩心思呢?
姜窕咬紧下唇,两腮发酸,忍笑这种事,真的好辛苦。
三梳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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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傅廷川正在逗猫。
仅仅一周,小米团又从吉祥物强势晋升为群宠压寨ceo,完全超越了老板的地位。
员工们不再叫她“小米团”,而是“米团大人”。
徐彻依然处于悲催的食物链最底端,他手握剪子,正潜心修理着他那盆伤痕累累的茉莉花,口中诸多不满:
“老傅,你那个猫,把我这盆花当假想敌了是不是,每天不是弄折一根枝就是碰掉几片叶子的,烦不烦啊。”
傅廷川把逗猫棒完全交给小米团,望着她衔着羽毛跳远。才眼睑掀高,施舍给助理一个眼神:“它很喜欢这盆花,你应该骄傲才对。”
徐彻抱着花盆呜呼哀哉,演技浮夸:“骄傲个蛋!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我好苦啊,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傅廷川拿起一份报纸:“呵呵。”
徐彻扭头:“对了,你会不会有点夸张啊,电话里直接就确立关系了?”
“哪里夸张?”
“你就不能等见上面再说吗?反正你都在微博表过心意了,呵呵。”徐彻抽着嘴角,开嘲讽脸。
“不想等。”傅廷川说。
分开这些天,见不到彼此,会有上千种变动和可能。
杀青那个晚上,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草率离开。
一旦有个目标,他不择手段也要实现。他是个喜欢计划好一切的人,不想活在这种不确定的、无法全盘掌握的心境里。哪怕唐突,他也要变相“强迫”那个姑娘接受,他的另一种存在和身份,男友、爱人……反正,与偶像无关。
偶像这个名词,看上去太远了,他想成为她身边人。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是吗。
好在,她也懂他。
思及此,男人习惯性绷紧的双唇轻松下来,挽出适宜的弧度。
徐彻叩着桌子:“好吧,那你也不用才把上手就把她电话绑定成家里人吧,也不怕吓到人家妹子?”
傅廷川掀着报纸,淡然地若老僧入定:“我现在不在她身边,总要找个方式,能时刻提醒她我们之间的关系。”
徐彻浑身激灵,好可怕哦,果然心机老boy。
“那你底下准备怎么办?老分居两地总不是个事吧,你们俩还都是奔波命。”徐彻不由问道。说出口就想掌自己嘴,他怎么就摆脱不了这操心助攻命呢!
傅廷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浙江的行程。”
徐彻一边在心里狂打脸,一边效率打开ipad查看:“没有诶,下周倒是有个站台,在杭州银泰百货一楼,你不是说推掉的嘛。”
傅廷川挑眉:“你推了?”
“还没。你知道的,负责这活动的公司老板娘是我高中校花啊,毕竟追过,我这人特念旧情,就不好意思把话说太绝。”
看不进一个字,傅廷川三两下叠好报纸,搁回一旁:“没推?”
“对。”
“那天有安排么?”
“没。”
“我去。”
“我去!”
“……有问题?”
“你想干嘛?”
“站台啊。”傅廷川说得风轻云淡。
“你休想偷偷跑到横店去!”徐彻手又痒痒的想抽人了,当然,想了这么多年也只能是想想:“不行!你现在风口浪尖,别往横店跑,狗仔肯定寸步不离跟着,要么这阵子就天天蹲那,你这不是又往枪口上撞么,别指望了,我不同意。”
“哦,”傅廷川应着:“我不去见她。”
“诶?真的?”徐彻满脸不信任。
“嗯,”傅廷川站起身:“去给你梦中的老相好打电话吧。”
**
姜窕起了个大早,开着师父借来的车,长途奔波,抵达杭州。
两小时的车程,她已经有些疲乏,一下车就伸了个懒腰。
姜窕开手机,翻出师父那条短信。
“延安路,银泰一楼,雅黛专柜,我有个活动,没空,你帮我去一趟,早点,十点前赶到。”
真是花样压榨学生的师父……
姜窕切回短信页,点开傅廷川的短信界面。她给他存的名字,还是……男神。
姜窕知道他忙,偶尔才会主动找他聊天。
这几天,铺天盖地的帝都雾霾新闻,站在地上都堪比腾云驾雾,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姜窕随手将小跨包挂上肩头,输短信:“今天北京天很差吧?出门记得戴口罩。”
审视了一会那条短信,是不是太严肃了?
姜窕又从输入法里挑了个比较合适的颜文字……好像直男比较吃这一套。
“今天北京天很差吧?出门记得戴口罩(.._..)”
……好蠢,卖什么萌,完全不是她在他面前的作风……为什么小号微博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用各种表情包开各种污段子,给傅廷川发消息就不行呢。
嗒嗒嗒嗒嗒嗒,姜窕飞一般删掉那个颜文字,按下发送。
“好。”
——对面几乎是秒回,就一个字,但就是不让人觉得敷衍。
反倒……很听话,很纵容。
商场里的暖气一定是开得太足,要不然,她的脸,怎么在分秒间就热得不行呢。
姜窕把手机放回小包里,寻找目的地。
心情好,步伐也不由轻快,像踩在云上。
涉猎久远,对各种品牌的logo自是驾轻就熟,姜窕很快找到lauder的专柜,身穿黑色短裙制服的ba迎过来,问她需要什么。
姜窕问道:“你好,袁样先生说你们这边有个名师试妆活动,他今天忙,让我来顶替一下,我是他的助理。”
她说着,递出名片。
ba接下,盯着看了很久,困惑脸:“这个活动……上周三就办过了啊。”
她转头看另一个ba:“袁老师那个活动不是上周办的嘛?”
“对啊。”蹲在那找唇膏色号的女生头也没回。
姜窕:“……”
她不放心地确认:“真的么?”
ba把名片还给她,有些莫名地打量面前这个身穿驼色大衣的女人:“对啊。”
姜窕撑额头,师父这个坑货,估计也忙迷糊了!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吐出来,甩上包,走人。
刚跑出去两步,耳畔突然一连串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成群结队的小女生从姜窕身边狂奔而过,好像身处沙漠,身边奔跑过上万只迁徙的角马,震耳欲聋。
不知道的还以为撞见了鬼。
姜窕顿足,隐约听见旁边专柜的ba提到一个名字。
她耳朵尖,也太在意,全世界的话语都是小号字,唯有和那个人相关的才是黑体加粗。
傅廷川。
姜窕心率在加快,她适时拉住那个急吼吼的ba的臂弯,问:“你们商场今天有活动么?什么活动?”
“门口竖那么大一牌子你没看到啊,今天傅廷川来我们这!放开!”这姑娘口气燥得不行,生怕去晚了。
姜窕赧颜,松手。
她自然没看到什么活动广告牌,从车库到商场的这段路,她都在钻研那条关怀首都空气的短消息。
自从和傅廷川建立关系后,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低头族。
走路撞到人,哪怕被对方骂成狗,也能甜蜜地道歉外加笑嘻嘻。恋爱让人变成神经病。
不假思索地,姜窕也加入高跟鞋竞走大部队。
她捏住小黑包,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
细细想来,这好像是自己头一回……切身实地的追星。
虽然,只是赶巧。
到1f中央大舞台的时候,四围已经围满了人,水泄不通的,女人男人都有,全都高举着手机相机,闪烁的粉丝牌和傅廷川的大头照格外引人注目。
姜窕在外边站了一会,每个人都在坚守阵地,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挤”这种念头,想都不要想。
前赴后继的,大厅里人越来越多。姜窕比较不幸,她面前是个高个子男人,踮着脚也很难看到台上场景。
索性,从他的镜头里看傅廷川好了,他西装革履,帅气得像个商务精英。
姜窕揉着鼻端,忽然有点想笑,但又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想,她能把前前后后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被师父的短信“骗”来银泰。
结果,有个人明明都到杭州了,还在短消息里答应得诚心正意,装成还身处帝都的样子,怎么,欺骗她吗?
好吧,此时此刻,他又坦荡泰然地出现在她眼前。是想让她远远见他一眼?
这个人,真的挺坏的,就跟他演过的许多角色一样,蔫坏蔫坏的,面上不动声色,却总能猝不及防给她惊喜,摄人心魄。
满场的粉丝都在异口同声高喊:“川哥——川哥——川哥我爱你——”
主持接连几次摆出手势,想要压低气势,当然,没什么用。
最后,还是傅廷川接过话筒,严肃地说安静。
顷刻间,女生们像小绵羊一般安稳下来。
一片静谧。
姜窕扬着眼,别人的手机屏幕上,正装男人忽然凑过去,和男主持耳语了几句。
男主持走到台边,指挥工作人员端来一个挺高的小站台,放到傅廷川面前。
傅廷川信步站上去,一边就着麦克风,故作正经清嗓子,含蓄地解释:“咳,我站得高一点,防止后面看不到。”
主持人鼓起掌来,全场又是小女孩们漫山遍野难以止息的尖啸。
尤其她们后排,姜窕的耳膜都开始发痒。
姜窕仰起脸来,太不容易了,她终于能顺利瞧见这个人了。
他就站在……她能看得见他、而他也能看到她的高度。几乎不废时的,她察觉到傅廷川正往这边看。
只因我望着你,才能知道你也在看我。
姜窕胸口的那只小鹿,都快撞成脑震荡。鼎沸喧扰,皆成静音。周围的一切,浮华、人影,全部沦为黑白画片,唯有那个人是彩色的,在她全部的视野里,闪闪熠熠。
傅廷川心情愉悦,很久没有移开视线。
真神奇啊,他的姑娘,果真在这里。
人潮汹涌,她站得那么远,穿得那么不起眼。但他还是很快找到了她,也只看见了她。
——“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但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太久了。”
三梳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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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闹结束,傅廷川被工作人员护送离场,少女们立马流过去,像一群小图钉紧黏着吸铁石。
姜窕在原地站了会,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整理了下大衣,往商场外面走。
不知为什么,双眼总像美瞳戴久了般,看什么都恍恍惚惚,梦中一样。
哪怕已经在心里反复劝过自己,你已经是傅廷川的女朋友啦,可那种不真实感依旧萦绕在四周,不退不散。看不见,摸不着,就是心里没底。
就这么迷茫地走到门口,冷空气一股脑儿冲面而来。
嗯,应该不是幻想,毕竟南方的冬天冷得很逼真。
“姜窕。”忽然有人叫她。
她侧头看过去,没料到是徐彻。
他倚墙而立,戴着一顶线帽,平时爱正经梳上去的刘海都压了下来,显得乖巧年轻不少。
相比她的讶然,徐彻一脸镇定,朝她走来,还笑呵呵说:“真巧啊,在这碰到你。”
没等她开口回个好,一到近处,徐彻便将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小声说:“给。”
“啊?”姜窕张嘴。
“拿好,我走了,”徐彻速战速决,他眨眨眼:“记得给他开门。”
说完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姜窕:“……”
她低头定睛一看,是个万宝龙的纯黑色皮质卡套。
由于徐助刚才表现得过于神秘兮兮,姜窕也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打开,挑了个空处,小心翼翼地抽出……
火苗一下子从两颊烧到耳根。
是……一张房卡,杭州大厦的内部客房,房号2024。
姜窕又揭开卡套,仔细翻看,确定里面没别的东西。
还真是空的,就这一张卡,一点别的提示都没有,是让她去这个房间找他么?
有点怪怪的,又有点微妙,毕竟是成年男女,难保不会往奇异的方面联想……
虽说这么想着,姜窕还是没有停下去找电梯的脚步,鞋跟叩击着大理石地面,要多急促有多急促,她怕自己去慢了,傅廷川被关在门外怎么办?
整个蓝星球上,女人堪称口是心非的头号物种。
踩着铺满长廊的深色地毯,姜窕找到2024号房。
雕花木门紧闭,她提了提胸,深吸一口气,把卡贴上感应锁。
滴答。
门应声开启,她轻悄悄地推门,环视四周。
姜窕松一口气,他还没来。
窗帘是全部拉开的,落地窗透进大面积的日光,整间卧房极为敞亮。
姜窕利落地插卡,打开大顶灯。
她是个细致姑娘,当即考虑到天.朝有那么位就热衷于偷拍不拉窗帘明星然后曝光恋情的第一狗仔。
于是,第一要务,拉上窗帘。
厚重的不透光布料,立刻将白天转化为黑夜。
姜窕找到水壶,去卫生间接满,开始烧开水。刚刚傅廷川在台上说了不少话,这会应该挺渴的吧。
可以说,姜窕这类女人,就算哪天事业心淡了,不想在外奔波,回归家庭也绝对是个得心应手的贤妻良母。
几分钟后,姜窕倒掉第一壶用来消毒的沸水,开始烧第二壶。
电水壶煮得呼噜呼噜响,白汽蒸腾。
姜窕额角已经渗出些汗珠,她坐回书桌,翻出手机,打算歇一会。
打开微博,已经有姑娘将今天活动的精修图po上来了,画面明亮了不少,显然也磨过皮,因为老男人笑出来的褶子比现场亲眼所见的减淡许多。
姜窕撑着腮帮子傻笑,粉到深处自然黑,她也与其他人也无差别。
就这么歪着脑袋,刷着,看着,她又陷入奇妙的幻想里面了,她觉得,这会的自己,很像一个盼君归来的妇人……百无聊赖,又激动憧憬。
嗒。
一声轻响,是第二壶水烧开的提醒。
姜窕搁下手机,跑去摘玄关三角柜边上的插头。
腰还没来得及弯下去,外头传来两下敲门声。固体传音总是异常清晰,宛若叩在耳畔。
那响声并不大,力道适中,不轻不重,是很有礼貌的请求。
姜窕凑近猫眼偷看,是他!
天啊,心脏又成了一只癫狂的小兔子,姜窕匆忙侧头,对着旁边具有反光效果的玻璃柜面,整理仪容。
头发,乱翘的碎头发快点拨到耳后,脸,做几个表情,别太僵,唇膏,抿抿唇,中和唇色,好了!应该可以了吧……
姜窕慢悠悠拧下门把,露出一条缝,再一点点扩大范围。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啊,又不是深夜抢劫犯,门都不会开,不敢开。
外面那个人,倒也不嫌她手脚慢,好整以暇站在原处,一点也不急,不催促。
他还是那个西装笔挺的英俊模样,就跟方才在台上的一样。
完完整整看到他后,姜窕松开把手,侧开身让道,放他进来。
年轻女人的双颊在蒸,上一次接触这个人,还是演员和化妆师的关系,自在得很。这会双方平等了,她反而变得好拘谨,手都不晓得往哪放,也羞于拿正眼看他。
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傅廷川说着,很自在地走进来,他顺手将门稍微带上了些,却也没完全关紧。
傅廷川人高马大,他一进来,本来就不大的玄关更显狭小。
姜窕不由贴近墙,想给男人更多空间。
傅廷川单手解开西装扣子,顷刻松敞的西服,依旧不能影响他挺括的身形,他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太……他吗性感了,姜窕鼻腔有点热。
傅廷川站立片刻,偏头望向房内,接着来看面前的女人,笑:“你拉得窗帘?”
他压着嗓音,问话里,绻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血涌进大脑,姜窕咽了下口水,答:“对,我怕,你被狗仔拍到。”
“哦……”傅廷川应得意味深长。
姜窕不敢直面他,眼光乱窜,最终瞥向虚虚掩着的房门:“你不关门吗?还有人要过来?”
她有些强迫症,他身份特殊,她好怕突然有人进来,目睹这一切。
“没人过来了,”傅廷川走近她几分:“就我们两个。”
背脊本来还跟墙壁有一点间隙,随着他的步步紧逼,姜窕完全贴靠在上面。
她的手本来就搁在身后,这会触到了墙纸,有点凉。
傅廷川凝视着着面前的姑娘,唇边笑意渐浓。
突然,他略微俯身,手就这么一扬,轻轻撑在她后面的墙壁上,
姜窕的耳垂一下子如血滴。这是干、干嘛,壁咚?
等、等下,他做这些真的不用关门吗?她真是太担心了。
姜窕抬眼看他,此刻,男人完全遮住了光,他就处于这个背光的阴暗狭口,眼睛黑漆漆的,辨不清情绪。
姜窕还挂念着那扇门,她小心地提议:“门……还开着呢?”
傅廷川淡然颔首:“嗯,我知道。”
“你不去关上么?”
傅廷川语境里的那些笑意格外清晰:“你挡着我怎么关?”
姜窕怔忡:“……我没挡门啊。”她应该……只是挡着墙了吧。
话罢,傅廷川那只垂着的手臂也顺势抬起,自她颈侧掠过,还夹带着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归来的寒气。
姜窕激灵着,傅廷川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几乎没办法喘息。
余光里,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旁边的壁挂里摘出一张白色卡牌。
撑墙的手,不费力地支起身姿。
傅廷川回头,将那张牌子挂上外面的门把,然后关紧,上锁。
一气呵成。
“好了。”他还有模有样地掸手,脱掉西装,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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