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马甲乃浮云
说着话,就把打火机拍到她跟前。
姜窕倾身,替他燃上。
蒋导觉得这两人聊得神神叨叨的,吐槽:“讲什么呢,好好说话行不?”
姜窕笑,晃晃打火机,转移话题:“蒋老师要不要来一根?”
“要,当然要,”蒋导紧跟着抽出一根,注意力就这么被绕过去了:“美女点烟,这待遇不是哪天都有的。”
刚替蒋导点好,姜窕兜里的手机在震,持续的震法,应该是来电。
袁样明显也听见了,提醒:“你有电话。”
“嗯。”姜窕取出手机瞥了眼,男神。
是他!!
喜悦简直要从眼角眉梢漫出来,姜窕磕眼,努力压制着:“我去接个电话。”
“呵,”袁样笑问:“又是活动啊?”
“……嗯。”姜窕迟疑着。
袁样捋捋自己的刘海,讪笑:“你现在是大忙人,比我还忙。”
可怜的蒋导显然还在局势之外,他弹弹烟灰,替小姑娘劝起袁样:“袁老师你这样小家气啊,我们姜美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多好,要骄傲,懂啊。”
“懂——”袁样扯着喉咙,答得懒洋洋的。
“那我去接电话,先不在这吸二手烟了。”心情好,姜窕自然又调皮地开起玩笑。
“去吧,去吧。”袁样手势和撵黄鼠狼一样。
姜窕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一段路,立马接通手机,一刻都不能等。
“喂,”姜窕停在一面白墙边,头顶是瓦红色的飞檐斗角,有白鸽从蓝天飞过。
她用鞋尖使劲碾着青砖地上一块黑斑,那些心跳和愉悦太需要一个发泄点。
“你在北京吗?”
“在横店了?”
电话里两个人同时问出来,接着,又一起静默。
姜窕捏拳,按在唇心阻笑,她回答他:“嗯,到片场了。你呢?”
傅廷川那边有车辆的鸣音,他应该在路上:“在北京,待会去电视台,录个访谈。”
“喔……”姜窕故意问他:“这是在跟我汇报行程吗?”
“嗯。”男人想也不想就承认了。
姜窕揉着额角,嘟囔:“昨天到地儿了,也不报个平安,哪怕发条短信也好啊。”
“怕你睡了。”
“你别唬我,六点的飞机,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八点,谁睡这么早。”
姜窕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狂捶自己,哎哎哎他可是你的偶像啊你这是干嘛啦完全沦为恋爱中的查岗狂魔了,是不是还要精确到每分每秒。
可,就是控制不住,那些小女人的小埋怨,小忿忿不平。
对方倒不以为意,反而笑意更甚:“延误了三个小时,九点才登机。”
“哦,”姜窕羞愧脸:“对不起。”
“道什么歉。”
姜窕解释:“管你管得太多了……你明明很忙的。”
“应该管的,”他回着,声音低沉,好听得几乎让人失神:“本来就见不到,再不说清楚自己去干嘛了,小姑娘肯定不开心。”
她才没有不开心呢……
没有握手机的那只手,别在口袋里乱晃,兴高采烈的情绪完全压不住,姜窕只能靠一些小动作缓解。
鞋跟有节奏点地,好像在听一首节拍轻快的歌曲:“其实也不用你汇报的,你去哪,微博上都有,在什么地方接机,过会就有小女生放秒拍视频出来,参加什么活动,也有现场照片直播,还有一大堆不用付钱的私家侦探,狗仔,随时偷拍你的私生活。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啊,你在哪,去哪,做什么,我全部么都知道。”
只是,只能从别人那看见,知道。
思念入骨的酸楚,没法独占的醋意,全在这番话里。
果真小女孩啊,说着说着,字里行间就酸酸的,惹人怜惜。
傅廷川侧头看向窗外,嘴角带笑。天光白茫茫的,他不由眯起眼:“是嘛?”
“对啊。”那边的姑娘语气轻松。
他存心挑她:“那以后都不用汇报了?”
“……随你咯。”姜窕安静片刻,这样说道。
还在嘴硬,傅廷川失笑。
北京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的拥堵。
高架上的车都在龟速移动着,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仿佛很有耐心,实际是麻木到已经没了脾气。
徐彻搭着方向盘,快要打瞌睡。
傅廷川指尖在手机上轻叩,他头一回这么希望,堵得再长点,再久点——
能够让他和姜窕通更多时间的电话。
生命里的那些忙碌,像雾霾,见不着底。而那个姑娘,是他意外捕捉到的小太阳。
她讲话的语气,谈笑的神态,都如同清澈的光束,一绺绺束照进来,暖人心脾。
还有她柔弱的小手,香软的嘴唇,清甜的气息……思及此,老男人不禁捻了捻手指,在回味……
良久,傅廷川自嘲一笑。
他真是想她啊……想念她的全部,明明才分开一天不到。
**
几天后,姜窕下工回到酒店,极为鲜见地打开了电视机。
首都电视台,正在播放傅廷川那次跟她说过的谈话节目,她可是特地掐准了时间的。
姜窕拆开地瓜干的包装袋,边吃边看,津津有味。
欣赏自己的男朋友,在全国观众面前,装模作样地假正经,煞有介事地回着问题。
真是,别有风味呢。
全国女性都为这位三十六岁还没谈恋爱的男星操碎了心。
每逢这种访谈节目,傅廷川都要被追问起择偶标准,人生大事。
他淡淡一笑,答案一如既往的标准:“随缘。”
女主持有些挫败,换上另一个能让看官感兴趣的问题:“如果真的有恋情了,会怎么和女方怎么相处呢?会希望对方能给自己空间吗?”
傅廷川依然在微笑:“希望她能黏我一些吧。”
女主持有些惊讶地掩唇:“真的吗?哈哈,完全看不出来呢,那希望是怎样的黏法呢?”
“每天都会和我通电话,问问我日程、生活之类的。”男人答着,原先看着主持人的双眼,忽然扫向镜头,只停留一刻,若有似无的,像在看谁,亦或者,什么都没看。
总之,很随意,没有看客会留心。
……可真正懂的人,自然也能懂。
姜窕嚼地瓜干的动作骤停,就愣在那。
腮帮子鼓鼓的,像仓鼠把食物藏在颊囊里。
下一刻,女人倒回床上,用枕头遮住脸,就那样,死死地摁在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要爆炸了,要死了……
三梳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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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窕曾看到过一句话,是好多异地恋情侣拿来自嘲的:
异地恋难道不是养了只手机宠物加固定炮.友吗?
其实这话说得也贴切,和傅廷川谈恋爱的这一个月,总是聚少离多。手机成了唯一的媒介,如果有可能,姜窕会一直把手机捏在手里,不想错过他的一条信息、一通电话。
此外,她还加上了傅廷川的微信。
他的账号昵称就一个字母,f……名字开头首字母,简单粗暴得很。
朋友圈……自然是没有任何内容。
一个连网名都懒得好好取的人,能指望他花心思分享什么生活见闻?
当然,他的头像还是很不错的,《白熊咖啡厅》里白熊店主的头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彻怂恿他改的。反正,取悦到姜窕了,因为她正因为傅廷川三个小时没回短信咬牙切齿着,对方一回复就是让她加微信,然后,她翻白眼搜到这位“f”先生,一看到这个蠢萌蠢萌的头像,瞬间一点脾气都没了。
与此同时,姜窕也明白过来,傅廷川送她那个大萌物的本意并非为了让她喜爱到整天抱在手心,而是……可以随时当沙包一样打打拳出出气的。
他真的太忙了,无法给她太多时间。
姜窕觉得傅廷川这人很怪,因为加微信的要求是他提出的,但此后没发过一次微信消息的也是他……
不知他加微信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看她的朋友圈?
姜窕赶紧开始查看自己的朋友圈,生怕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内容,还好,她朋友圈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日常生活都少得可怜。
不过,有好多美团外卖红包、饿了么红包的分享……有时剧组盒饭吃腻了,她和几个同事会组队叫些其他小吃换换味。小丫头们都是懒虫,定外卖的任务就落在她这个一姐头上了。
买完后,发到朋友圈,纯粹是为了给大家抢红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可男神突然加她微信了,被他看到这些,似乎有点微妙的羞耻感……她好像一个外卖狂魔啊。
姜窕开始狂删这些分享,她为什么要发这么多?
手好酸,她真的叫过这么多次外卖吗?
好在,傅廷川没有多问她什么。
但没过两天,姜窕头一回收到了傅廷川加过她微信后的第一条信息……
“「每天都在外面餐馆和叫外卖的人,如何才能做到健康饮食?」
——来自知乎分享”
里面多数回答……当然都是不提倡叫外食。
姜窕:……
但很快,她机智地回了个:
“「有一个会做饭的男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来自知乎分享”
傅廷川回了个q.q原始微笑表情。
姜窕:emoji的得意表情。
傅廷川还是:/微笑
姜窕:……
她背脊发冷,觉得他笑得有点渗人。
姜窕:可以不这么笑吗?
傅廷川:这是会心之笑。
姜窕:/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用这个表情刷屏够会心吗?是不是会心到魔性,魔性得抗不住?
傅廷川回了个起司猫摸头表情,很温柔。
姜窕脸一热,他这样,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起来了。他好像永远知道怎么对付她。
**
11月底,全国都在降温。小太平的戏份全部完成,童静年杀青了。
拍完最后一场,身穿薄衫的少女赶紧裹上羽绒服,和工作人员致谢,合影。
到姜窕这的时候,她还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说,谢谢。女孩声音好低,一听就不是客套,而是发自肺腑。
第一次拍戏,虽然有挫败,有委屈,但坚持完成了便是胜利。
姜窕放开她,望向童静年冷得发白的小脸,有些感慨。剧组工作就是这样,有人来,就有人走,送别一个接一个的演员,情深浅意,是非曲直,终会成过往。
“你会越来越好的。”姜窕衷心祝福她,无论事业,还是感情。
“嗯!”童静年重重点了一下头,忽然压低嗓门,凑近她说:“姜姐姐,我要回北京了,过两天有个视频网站举办的年度星光盛典。我要去,嘉宾名单里也有傅老师哦,你想过来么?”
听见这个名字,姜窕心一跳,但还是惦记着工作:“不了,天太冷,剧组还要赶进度,我一走,会影响造型组工作效率。”
童静年两手交叉,虚虚托着下巴,装得很无辜:“啊……那怎么办呢,我已经跟袁老师说过啦,我说好喜欢你给我化的妆,想借你用两天,给的报酬不错,他就同意了诶。”
“是吗……”姜窕惊住,童静年这么有心,她也不好再推辞:“行,我去吧。”
更何况,她真的很想他啊。
童静年挑挑眉:“那才对嘛。”
“谢谢你。”姜窕说。
童静年双手插兜,羽绒服长得快要及地,她的笑像暖阳:“没事,你对我也很好啊,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红,是她曾送她的那只,她递给姜窕:“还给你,”
童静年挤挤眼:“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个了,真的。”
姜窕接回去:“好。”
她知道,她已拥有了心里的唇膏,终会到哪都气色卓著,艳光明彩。
这世上,许多喜爱和嫉恨都潜移默化,不为人知。
谁都会遭遇苦楚,有时日子会很不好过,很无助,但能活着就要学会感恩惜福。
没人会真正清楚别人在经历着什么,每个人都一样,期盼着他人如何对你,你就应该怎样对待别人。宽容耐心远胜于经久懊悔。
**
两天后,全国大部分地方都在下雪,帝都也不能幸免。
登机前,微博首页被各种故宫雪景刷屏着,红墙金瓦,素裹银装,安静得仿佛置身世外,黄粱一梦,美到让人不敢说话。
姜窕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到了北京。
北方的冷不同于南风,干燥的风打脸上,也只是一只凉手在亲和地爱抚,不像南方,那种湿冷仿若阴进骨子里的魂魄,甭管室内屋外,到哪都甩脱不了。
姜窕裹紧围巾,打车找到酒店。
童静年这小姑娘也是别出心裁,安排的住处是一处四合院样式的宾馆,小院深巷四四方方,浓缩着老北京的人文气息。
姜窕这番来北京,也没提前告诉傅廷川。
夫唱妇随,她也学坏了,打算给他一个惊吓。
“北京下雪了吧?”收拾好行李,她发微信给他。
“嗯,下了。”对方回得很快,可能刚起床,有空暇,还没出去赶通告或商演呢。
姜窕敲着字:“浙江这边还没下,不过气温也降了好多。”
“注意保暖。”
“你也是啊,出门上路也要注意安全,毕竟下雪天。”
“嗯。”
我们都不在彼此身边,所以麻烦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连着我那份一起。
屋内暖气太足,姜窕有些闷,披上大衣走回院子里。
雪花就是大自然的点睛笔,无论什么建筑,都不会不协调,只会令其锦上添花。
环视整个院落,砖墙灰灰,积雪皑皑。化水成冻,廊前挂满晶莹的冰锥,风一起,枝上绵绵落雪像梨花,很有腔调。
姜窕咬掉一只手套,举高手机取景,拍下几张。
她修完图,将这几张“四合院雪景”分享到朋友圈,没直接发给傅廷川,更没定位。
就是要撩下你,可又不让你找到我,女人的小心机哟,真难猜。
姜窕偷着乐,把手机揣回兜里,哈出一口白雾,走出院子。
她打算去附近的小巷子逛逛,毕竟这样古朴的景致不是每年都能见到。
跨过大门门槛,姜窕小心地下着台阶。
屋主显然已经打扫过门前,但脚底仍旧咯吱咯吱的,有残留,也有新雪。
宾馆门口右手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占掉了大面积的路面。
姜窕瞄了眼,索性朝左边走。
刚踏出去没几步,身后的车忽然长按了两下喇叭,有些刺耳。
姜窕微微拧眉,调头往后看。
车前灯又连闪数下,在白茫茫的空间里引人注意的效果甚微。
姜窕寻思,难道这车要走?叫她让路?
于是,女人侧身往路边退了几步,几乎要贴墙。
越野车还是一动不动。
姜窕觉得奇怪,细细打量那车。
这车肯定停这有好一会了,也一直开着暖气,因为车窗上全都拢满了雾气,前窗也是,驾驶者根本看不到路,外面人也瞧不清里面。
须臾,前排人影微动,车主前倾了身子,直接就着前窗上的雾气,写字……
一笔一划的,横一下,竖一下,又是横一下……
姜窕惊讶得差点叫出来,紧接着,她在屋檐下无声地笑起来,开怀大笑。
又有点风,细细碎碎的雪粒,从探出墙的枝杈落下,沾满头顶。
雪后初霁总是很冷,年轻女人的脸冻得发红,会意的笑容却极其温暖。
只因,车里的人,送她一个大大的“f”,告诉她,是他在这儿。
三梳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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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惊喜的后劲就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不爽。
在原地停留片刻,姜窕故意慢吞吞地……往那走。
哪怕她想变成火箭,一溜烟就窜进去,但是车里面那个驾驶员,心眼实在太坏了。
他肯定一早知道她会来这,就等着守株待兔呢。
而她这只傻兔子,还得意于螳螂捕蝉,压根没料到黄雀在后。
姜窕就这么,“矜持”地移到那,发现车门已经被傅廷川开下来了,半掩在那。
她拉开门,热气扑面,冷风一瞬间灌进去,模糊的车窗清晰了大半。
男人就这么靠在座椅上,笑着看她。他生得冷峻庄严,连别具意图的笑容都让人看不出一点坏。
姜窕上车,轰一下把车门带上,坐上副驾,脸上似乎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傅廷川没急着发动车子,瞄她几眼:“怎么,生气了?”
姜窕坑着头,鼻子以下的部分全几乎埋进了大围巾里,她嘀咕:“哪敢生你的气啊。”
“真的没气?”傅廷川在确认。
姜窕垂着眼,将围巾上的流苏绕满手指,就是不睁眼瞧他,点了两下头。
这小媳妇别扭样,傅廷川心快疼化了,他强行拽过她那只没被线头缠住的小手,问她:
“冷吗?”说完手还紧了紧。
手背忽然被一大片温热干燥生硬地钳住,姜窕心里那些作态的小情绪烟消云散。
“不冷。”她轻轻答道。
有部韩剧的名字叫心情好又暖,看到你就是这样。
注意到窗明几净,姜窕陡生警惕:“快走吧,我怕你被别人认出来。”
“没事,我七点半就在这了,你走过去两趟都没看到我。”傅廷川泰然自若。
“……”
姜窕抬手瞄了眼腕表,十一点了。
真是让他等好久!姜窕不由愧疚,片刻又惊觉——天哪,这人城府好深,轻描淡写一句,就让她从因为他把控着一切的不舒服,变成对不住他了。
她低微地哼了声,抽回手。一圈一圈摘掉围巾,叠放在腿上:“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姜窕执拗的小样,让傅廷川的笑就没停歇过:“对,是我自己要等的。”
他太喜欢姜窕这个样子了,自然地和他骄纵,别扭,闹小脾气,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男朋友,而非某个她喜爱和仰望的男星。
车里暖烘烘的,姜窕好奇问:“这次还是你安排的?”
“不是,小童昨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是今早的飞机。”傅廷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如实禀报。
“那她真是有心了,”姜窕微微侧头:“你今天休息,没活动?”
“嗯。”没休息也要把它挤成有休息,有活动也要把它变成没活动。
——入行迄今,我每天都能碰到太多太多人,陌生的,熟悉的,然从未想过,见你却如此奢侈和艰难。
思及此,傅廷川暗叹一声,又覆住姜窕的手,十指交叠,慢慢相缠。
……
**
中午,傅廷川驱车带姜窕回了趟工作室。
工作室的地点不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而是顺义别墅区。傅老板在这里购下一间独栋的欧式小洋房,专门用于安置他工作上的“小家庭”。
艺人工作室招收的员工,一般都是有裙带关系的,换言之就是熟人的熟人,因为接触的多是艺人的核心信息,很多需要保密,要很高的忠诚度,确保*不外泄。所以傅廷川工作室的人并不多,总经理一个,执行经纪人一个,助手两只,然后就是一些各司其职的下属,化妆师,造型师,服装设计师等等。
今天老皇帝心情好,给臣民们放了一天假,别墅里只剩徐彻。
因为,除去徐彻这匹孤狼,其他员工都有自己的家庭或伴侣,朝九晚五,亲人还在等他们回家。
于是乎,平常看门口的任务只能落在徐助理头上。
不用东跑西跑的时候,他和傅廷川就住在这里,全当自己家一样。
姜窕和傅廷川到这的时候,徐彻正在开放式厨房里专心忙活着,流理台上摆满洗好切匀的蔬菜和肉类。
一瞥到姜窕,他搓搓围裙,很狗腿地跑出来迎接:“哎呀,老板娘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老板娘……好吧,这个称呼,似乎蛮中听的,似乎又不是那么好听。
“你还是叫我小姜吧。”姜窕额角小小地跳了跳。
环顾四周,家具普遍是原木质地,陈设简洁,色彩单一。
布艺方面基本以米灰白为主调,只有几盆错落摆放的绿植在增亮添彩。
简言之,十分露骨的北欧风格,或者说,与房屋主人外表分外相近的……禁欲性冷淡风。
不过,这种地理位置,这种装潢档次,怎么看也不像寒舍好吗?
傅廷川把姜窕和自己的大衣挂好,紧跟其后,说:“今天就在这吃午饭。”
“嗯,”姜窕又瞄了下流理台:“徐彻做午饭么?”
“我做,”话落,傅廷川信步走到茶几前,捞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了个大多数女孩都爱看的综艺节目:“你看会电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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