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

“主子，他们过来了。我先去引开他们！”阿海压低声音问道。
“万事小心。”齐慕寒眼中一片冰寒。
他拉着阿薇退回到一间粮仓中，藏到了又高又宽房梁上。
赵凌风带人跑到西粮仓外，见倒地不醒八名士兵，脸色十分难看，从门口一路跟进来士兵大急，跑到门口看了一眼锁得好好粮仓大门，拍了拍胸口说到：“幸好幸好，锁没有坏！”
“把门打开！”
“五皇子，小…小没有钥匙啊！”那士兵脸色十分难看。
赵凌风抽出身边护卫剑，一剑劈开了锁，一脚往大门上踢去！
“五皇子，那锁还是以前锁上时候模样，里面粮食不会——”
那士兵话卡喉咙里，因为他看到，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粮仓内，居然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去城外把追出去人都调回来！屈绍呢！把他给我滚回来！”赵凌风大发雷霆，这时候，外面有人大叫一声：“什么人！站住——”
只见一个人影冲到外面院中，身子一纵，居然跳出墙外跑了！
“还愣着干什么！追！”季先生见门口几名士兵呆愣模样，大为皱眉，立刻帮着赵凌风下令。
于是，十多人速冲了出去。
赵凌风大恨！他实想不通，原本应该满满当当粮仓，怎么会空了？他提着剑走到另外一间粮仓，照样把大门劈开，居然又是空无一物！
“饭桶，全部都是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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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 第224章 身世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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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郡粮库白日被盗，郡守屈绍不知所踪，途经渤海郡五皇子赵凌风听闻此事，主动坐镇渤海郡，下令封城调查此事，并从南军抽调千名士兵，渤海郡城中挨家挨户地排查起可疑人物来。
这是阿薇和齐慕寒二人回到客栈后听到传言。
直到坐了下来，阿薇才吁了一口气。今日可真是惊险，现想起来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方才粮库中，赵凌风一间一间地打开粮仓查看，越看到后面他越发生气，直到后，他检查到阿薇和齐慕寒所藏身粮仓时，只看了一眼空荡荡屋内，就提着剑冲了出去。
齐慕寒十分冷静，他拉着阿薇又粮仓中等了片刻，这才按照原路，相安无事地回到了早晨就投宿好客栈。
见她坐椅子上一阵后怕样子，齐慕寒勾起了嘴角，清冽声音道：“现我们安全了，不要紧张。”
阿薇见他一脸淡然，反观自己，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样子。她微微红了脸，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心安了。
“对了，阿海怎么办？他引了好些人追出去，会不会有危险？”阿薇问道。
齐慕寒给她倒了一杯茶，悠悠说道：“阿海机灵得很，不会有事。”
阿薇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蔷薇戒中粮食，便说道：“可现渤海郡戒严了，任何人不准进出，那山谷中人怎么办？那里粮食好像只能支撑两三日了吧？”
“还能支撑三日左右，无碍。渤海郡城也封不了两日，兴许明日，我们就能出城了。”齐慕寒修长手指摩挲杯身，深潭一般寒眸中，流露出一丝笃定之意。
齐慕寒说不错。
就赵凌风从南军抽调一千士兵来到渤海郡时候。京中太子赵凌志就知道了调兵之事，如今，京城局势一触即发，赵凌风这个动静搁以前，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注意，但是现，却很容易触及许多人神经。
赵凌志便通过元相，向张胜施压，令那一千士兵立刻回营，并以监国者身份。诏五皇子赵凌风迅速回京。
太子对赵凌风很是防备。
赵凌风深知此时与太子撕破脸并不妥当，若是让太子知晓他暗中囤粮，那势必就有大^麻烦。他为了遵诏。不让太子起疑，便放出阿薇他们之前听到那个消息，只说自己是路过渤海郡，恰闻渤海郡城粮库失守，这才留下帮忙寻找偷粮之人。这个说法勉强说得过去。不过，那一千多士兵第二日就被要求回营。
于是，当夜，赵凌风便率领刚刚到达渤海郡城一千士兵，四处寻找可疑之人。光是阿薇他们所客栈，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来了三次！可见赵凌风对于粮库丢粮之事，是多么意。
季先生看着面目阴沉赵凌风，一旁劝道：“五皇子。为了大局考虑，当务之急，您还是得回到京里去。现形势都站太子那一边，这个时候，可不能和太子起了冲突啊！”
赵凌风不甘心。他道：“季先生，粮库这么多粮食。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今日也不见有人运送什么大件东西出城，那粮食势必就是被藏了城中什么地方，只要细心查找，一定会有所收获！”
赵凌风此人虽说脑袋比较好使，不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心心念念粮食，全部藏阿薇手上一个小小戒指空间里。
“五皇子，您擅自调用南军士兵，太子肯定会警觉，要是他顺着这条线，查到了渤海郡粮库或者是其他粮库，那您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五皇子，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粮食丢了，再征集就是！现您一定不能乱了阵脚，还是趁早回京，趁早将兵符弄到手中才是啊！”
就算赵凌风心中再怎么不甘心，他也知道季先生说得没错。况且，他们已经将渤海郡城翻个底朝天儿了，别说粮食影子了，连一个可疑人物没有找到，倒是一家青楼里，找到了烂醉如泥屈绍。屈绍好像是被人下了药，他醒了之后直奔西城找老刀，却发现老刀早就带着西城人们，从北边出了城。而西城旧房里，躺全部都是被迷晕地一百多个士兵。
直到晚上子时，这渤海郡城中才渐渐安静下来。
阿薇总算放了心，不过却也睡不着，索性拉着齐慕寒下起围棋来。
她围棋水平不算高超，但与人对弈，却还是拿得出手，以前和师父师兄对弈时候，偶尔还能赢上几盘儿。
齐慕寒面上淡淡，却是耐心地与她下起棋来。偶尔也指点她一两句，不过几盘棋下来，阿薇就明显感到自己水平提高不少。不过，到他下时，却也丝毫不放水不留情，每一盘都杀得阿薇片甲不留。
阿薇嘟着嘴，这人也真是，也不会让着自己一些……
齐慕寒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清冽声音房中响起：“下棋犹如策划行事，每一个白子或黑子，都有它作用。一个策划行事老到之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算无遗策，他走每一步都有深意，或诱敌深入，或避而杀之……你很聪明，对弈时反应也不错，可还是缺少了一些经验和胆量。比如，你方才就不应该下这里，而应该下那儿……”齐慕寒修长手指指了指棋盘上一处位置。
阿薇一看，果然，要是她方才下了那里，她就可以入腹争正面，改变现劣势。
齐慕寒看着她一副后悔模样，执起一子，“啪”地一声下了一处。他薄唇微启，看着阿薇道：“现，你又输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愉悦之意。
他好像很喜欢看阿薇认输时，那嘟着小嘴涨红脸模样，此时见她幽怨眼神看过来，只觉得心中一荡，蠢蠢欲动。
阿薇只看了他一眼，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眼神怎么了，她又回头细心研究起了棋局，暗自想着自己哪里下得不好。赢齐慕寒一盘，几乎成了她执念。
房中烛光微亮，两人静静地坐棋桌两端，气氛既温馨又合意。
突然，只听得一阵衣袂之声，阿薇心中一惊，立刻跳了起来做防备架势。然而齐慕寒则是不慌不忙地坐原处，看着跳入房中之人。
“我说齐慕寒，你就不能将窗外那条彩带再挂得明显一点？要不是我公孙瑜眼睛晚上也亮得很，肯定找不到你。”进来人是一身书生打扮，俊脸上带着些风尘仆仆之色，可精神头却很足样子。
“公孙瑜？”阿薇忍不住叫出声来。
“咦？小美人儿？”公孙瑜一见阿薇，眼睛就亮了起来，他立刻围着阿薇转了两圈，直到接收到齐慕寒冷若冰霜视线，这才收敛了自己目光。
“阿薇，你去将你脸上易容之物洗掉，我等一会儿有话想要跟你说。”齐慕寒突然开口。
阿薇一愣，看了一眼突然造访了公孙瑜，虽然心中有些不解，还是去了隔壁。
公孙瑜看着她出去，坐到齐慕寒身边，拿过茶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倒是轻省，短短一封信，就让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可知道刚刚我进城时候，差点叫守城士兵给发现了！赶紧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齐慕寒目中，渐渐浮起了一丝担忧之色，他说道：“我可能猜到了阿薇身世。”
“你说你那个小美人儿？”公孙瑜目中露出疑惑来，他深知齐慕寒个性，要不是特殊情况，他不会轻易将他从北军喊来，现北军正是严阵以待，东方青阳和他都北军助一臂之力，现确实不是他离开北军时候。那这样说来，那小美人儿身世还挺不简单？
“我记得你几年前一时无聊，不是潜入了皇上私人宝库之中吗？你还记不记得，皇上私人宝库中，挂着一幅画像……”齐慕寒面色严肃地说道。
公孙瑜面露回忆之色，“不错，那画像中女人高贵、美丽，听说是皇帝一位过世了后妃啊！”
“不错。”齐慕寒想起了记忆中那温柔女人，他说道：“她是十多年前柳皇贵妃，也就是老镇国公女儿柳诗涵。”
“哦，原来是这样啊……咦？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你认为阿薇还是柳皇贵妃女儿不成？”公孙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齐慕寒淡淡道：“当年，天下人皆知柳皇贵妃诞下一只狸猫，心知自己活着会祸害大周，然后自缢身亡了。但七皇子曾跟我说过，他柳皇贵妃生产那日，心中放心不下母妃，偷偷一个人前往瑶华宫，亲眼看见柳皇贵妃当时生下是一名女婴！等他离开后不久，瑶华宫传出居然是柳皇贵妃诞下狸猫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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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 第225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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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天下人皆知柳皇贵妃诞下一只狸猫，她心知自己活着会祸害大周，然后自缢身亡了。但七皇子曾跟我说过，他柳皇贵妃生产那日，心中放心不下母妃，偷偷一个人前往瑶华宫，亲眼看见柳皇贵妃当时生下是一名女婴！等他离开后不久，瑶华宫传出居然是柳皇贵妃诞下狸猫话来！”
公孙瑜听着齐慕寒道出此事，只觉得汗毛倒竖，这宫闱之中，还真是可怕。
“你是说，有人偷换了七皇子妹妹，然后利用狸猫不详言论，陷害柳皇贵妃？”
“不错。”齐慕寒声音清冷，“以前我是七皇子伴读，对柳皇贵妃印象深刻，阿薇样貌实和她太过相似了。”
公孙瑜皱眉，说道：“可我印象里，好像阿薇和那幅画上女子，只有眼睛略微相像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阿薇现容貌。她无忧山庄时候，遇上了黄药师，被诊出身中‘锁红颜’之毒，用了黄药师药之后不久，她身上毒渐渐解除，因此慢慢恢复原本应该是有面容。”
“黄药师？是那个当年名动江湖‘鬼医’——黄药师？”公孙瑜恍然大悟。多年前，江湖中就有一个号称“鬼医”名医黄药师，后来就鲜有人知道他下落了，没想到他是隐门中人。黄药师有一手厉害医术，有人说他能和历史上神医媲美，便称他为鬼医，只要还有一口气，黄药师都能把人给救活了，传得再玄乎些，都说他能“活死人，肉白骨。”总之。因黄药师之故，阿薇这才能解“锁红颜”之毒，也算是她运气极佳了。
这时候，阿薇刚好清洗了面容回来，转身关上了房门，待她再转过来时候，却是对上了两双若有所思眼睛。
公孙瑜惊讶得站了起来，眼前这个姑娘哪里还是当初小美人，明明就是有着倾国之貌大美人嘛！重要是，阿薇现样貌。和几年前，他皇帝私人宝库里看到画像中女人，有八分相像！
“真是太像了！”
阿薇狐疑地看了公孙瑜一眼。走到齐慕寒身边，小声问道：“公孙公子他怎么了？”
齐慕寒见她走近，眉目中冷然之意就放缓了几分，拉着她走到桌旁坐下，说道：“阿薇。你可还记得，你跟我提起过你身世？”
阿薇见他语气有些严肃，不解地回道：“记得啊，当时我还跟你说过，师父这些年一直帮我寻找线索，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恐怕也找不到了。今日怎么突然提起？”
“原本我也没想到，可是自从你容颜渐渐恢复之后，你样子和以前有了很大改变。而我恰好认识一个和你有八分相像故人。”齐慕寒心中斟酌许久，决定还是不瞒着她。
“是谁？”阿薇眼睛一亮。虽说她对寻找亲生父母这件事情并不执着，但要是知道了，也能安心不是？
齐慕寒看了一眼公孙瑜，见他别过了头。也心知自己此时说出这些话来，兴许会改变阿薇以后未来人生。
“是柳皇贵妃。七皇子生母，柳皇贵妃！因此，我怀疑你就是应当排行十五，皇上女儿。”
阿薇只觉得脑中“嗡”一声，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她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听错时，这才看到齐慕寒担忧地看着自己。
“柳…柳皇贵妃？不可能，我……”阿薇心中只觉得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传言所说，柳皇贵妃当初生下是一只狸猫，虽然她一点都不信人会生出狸猫来，但也不可能当初柳皇贵妃生下，是自己吧！而且，当初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明明是接近扬州官道旁边……
阿薇不由得想到了方家。据方昱焱当时所说，当年，方府三夫人救下了一对孤苦母女，见那女婴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就好心留下了那对母女，让那母亲给女儿当奶娘。证实她不是方府七小姐时候，方昱焱就告诉她，她可能是那位奶娘带来女婴。
她又想起，她刚穿越过来时候，听到一群人说话，她虽然不是很记得当时他们对话，但也能分辨得出，他们杀人并不是为了财物，而是为了斩草除根！前段时间，竹林中黑衣人头领声音，就和当初她马车夹板内听到声音一模一样！那些黑衣人又是太子派来人……
这无数事实，难道不是巧合？阿薇皱眉，呼吸有些急促，难道慕寒说得是真？
见她神情有些恍惚，齐慕寒心中也浮上了一丝担忧，他想了想，道：“若不是实太像，我也不会作此猜想，这样吧，公孙瑜擅丹青，让她帮你画一幅画像，带给你师父确认。”
这又关师父什么事情？她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
齐慕寒顿了顿，跟她解释道：“你师父以前是镇国公朋友之子，他和柳皇贵妃少时一起长大，对她容貌也十分熟悉。柳皇贵妃殁时，我毕竟年纪还小，要是你师父能够确认，那就是了！”
这时候，阿薇才有些明了。怪不得以前师父总是对七皇子赵凌云另眼相待，暗中对他很是关注，以前她问起时候，师父只说是“故人之子”，那时她还猜想过师父和柳皇贵妃关系，没想打他们当初是青梅竹马！
公孙瑜今日听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心头也有些沉重，收起了嬉笑心态，出门弄画画工具了。
他和齐慕寒相识多年，也知晓一些他们齐家和柳家渊源。他也一直帮助齐慕寒暗中查访，当年一些事情真相，当年柳皇贵妃诞下狸猫、镇国公府倒、齐慕寒父亲被冤枉、齐家败落……这一系列事情，都是皇上出巡时候发生，当时元相几乎掌握京城，所以很多事情虽然人人知道蹊跷，却苦于没有证据。如果阿薇真是柳皇贵妃当年生下孩子，那就应该是大周朝十五公主，皇上女儿！自然也就是七皇子赵凌云亲妹妹！
其实公孙瑜见到阿薇真容时候，已经确定了齐慕寒猜想。他想起来以前听闻，柳皇贵妃指腹中孩子与齐慕寒为婚事情。这么说来，阿薇和齐慕寒还有婚约了？纵使他再怎么想嘲讽一下“指腹为婚”这种事儿，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缘分是天注定，挡都挡不住，这兜兜转转，一切还是会转回来……
阿薇一动不动地坐椅子上，只觉得思绪混乱极了。察觉到自己右手被人握住，她侧头一看，对上齐慕寒冷静目光，心里头也渐渐静了下来。
不管她身世到底如何，她依旧是阿薇，而慕寒，也一直她身边不是吗？身世原本就摆那里，只是有没有人揭开而已，她容貌渐变之时，她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肯定会找到自己生身父母，只是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要早一些罢了。她叹了一口气，靠了齐慕寒怀中。
不管怎么样，她从容面对就是。
当晚，公孙瑜帮阿薇画了画像，阿薇看过之后，发现他画工实不凡，看着画中之人就好像自己是照镜子似地。天还未亮，公孙瑜便拿着画像走了。
之前齐慕寒所料未错，天刚刚才亮了不久，昨日刚到渤海郡城中一千兵马就开始撤离，而郡守府也传出消息，说是今日未时要欢送五皇子，感谢他为粮库之事操心，并对外宣称道，去粮库实行偷盗之事，是原本住西城一些难民，偷了部分粮食之后，就逃出城了，粮库失粮也不多，官府已经贴出告示，要缉拿那些偷粮难民。
阿薇知晓此事之后，对齐慕寒愈发佩服。
阿海也安然回返客栈，并带来所有人都安好消息。于是齐慕寒决定，未时过后，他们就出城。
当日未时一过，渤海郡城就恢复了城门通行自由。阿薇带上了那面具，跟着齐慕寒阿海二人，没受任何阻拦地大步从南门出城。
城外停着一辆半不旧马车，里面坐着一个阴着脸青年男子，还有一位穿着长衫年长儒生。
“五皇子，您都这里看了一个时辰了，时候不早，还是早回京吧，否则太子可能又要拿您错处了。”
赵凌风眯着眼睛从车帘缝隙中看出去，他一直紧盯着从南门出去人，眼中满是阴鹜之色。就一个时辰之前，屈绍北门送走了他，他心中不甘，直觉认定，那偷粮之人定会从南门离开，于是他换了装束，从北门回了渤海郡城，又出了南门，一直守城外，看着一个个出城人。
突然，一行三人吸引了他注意。
赵凌风眼中露出锋芒，身子前倾，紧紧盯着那刚出城三人。
一个络腮胡子年轻男人、一个挎着包袱小厮，还有一个双眼灵动身量纤瘦少年。
赵凌风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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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 第226章 遇秦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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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出了城，阿薇压抑心情有了一丝好转，她正想要侧过身和一旁齐慕寒说话，却发现他突然靠了过来，阻止她侧身打算。
“怎么了？”她明显地感觉到，齐慕寒周身空气有些冷凝。
身边传来他特意压低，淡淡声音，他道：“继续往前走，不要往右边看，有人盯着我们。”
阿薇心中一惊，按照他话，忐忑地继续往前走，若不是齐慕寒一旁控制着行走速度，恐怕她脚步都会乱了。她悄悄分出一丝精神力探出去，感觉到他们右后方，确实有人密切注视着他们。
赵凌风眯着眼睛，一直想，那少年一双眼睛，是否什么地方见过，还没等他再次确定，就发现那少年身边男子走到了少年身边，挡住了他看过去目光。而那男子背影……
一旁季先生见他面色不对，有些担忧地问道：“五皇子，您没事儿吧？”
赵凌风“咝”抽了一口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望着渐渐走远那三人，问季先生道：“季先生，近来可有东方青阳和齐慕寒消息？”
“他们二人？”季先生有些狐疑，还是恭敬地说道：“没有，据我所知，之前皇上带着您与七皇子等人先进京一步，而东方青阳和齐慕寒，据说是因为东方青阳小徒儿走丢了，这才滞后寻找其下落。我得到消息，当时元相派了人安插东方青阳身边护卫中，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东方青阳消息，青州时就断了，也不知道他们现身何处。五皇子是以为……这次事情和他二人有关？”
“我也不确定……”赵凌风一双眼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不过方才那三人中。其中一人背影，确实和齐慕寒有些相像啊！”
季先生有些不以为然，他道：“这么多年，齐慕寒一直很不起眼，就算是他现隐藏身份，也怕是为了不淌京城浑水罢了，毕竟齐家早已败落，七皇子自顾不暇，应该没有什么威胁。”
赵凌风突然嗤笑一声，道：“季先生谋略过人。可看人却也有走眼时候。齐慕寒此人并不简单！以前年纪还小时候，他可是比好几个皇子都要出彩。如今别不说，光是他顶着罪臣之子名头。就能一直隐忍京十多年，这份隐忍是常人所不能及，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始终没有关于他什么消息，他就像是一个真正隐形人。繁华京城里静静地蛰伏。若他这些年不是真无能，而是韬光养晦，我有预感，他会是我一大劲敌！”
季先生听得赵凌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惊，对齐慕寒厉害之处倒是没有多少感怀。反而是对身边这个年轻人，莫名地心生寒意。
他赵凌风手下好些年了，五皇子一直十分冷静。明面上什么事情也不越过太子，大多数朝臣眼中，是孝顺皇上，尊敬兄长好皇子。可季先生却明白，这不过就是表象罢了。赵凌风性格十分阴鹜。暗地里做事手段狠辣决绝，御下手段是叫人发颤。曾经他下令让手下去办一件小事，谁知手下没有做好，他二话不说，拔出剑来就杀了那手下！不过赵凌风狠归狠，脑子却极为聪明，看人眼力连他都自愧不如。许多人都以为，五皇子之所以能有如今地位，不过是靠着淑妃和他娘舅张胜将军，可季先生却清楚得很，早四年前，张胜将军一家就完全听从五皇子指示做事了。而太子，勿论四年前，只消说现，若是离了元相那个老狐狸，太子就是一个什么大事都做不了人，就算勉强坐上了皇位，也是元家附属品罢了。这也是如他一般谋士，暗中都想投靠五皇子原因。既然五皇子对齐慕寒这般看重，那此人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