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堂的钥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灵
新的丝网大楼里再也闻不到以前老楼里发霉的气味,哪怕是在阴雨连绵的梅雨天,依然能够闻到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润泽中透着一点儿芬芳,扑在脸上爽得每个毛孔都要开花了。
芷楠还没有走到办公室,今天的值班编辑就走了过来,他姓姚,单名起。姚起看到芷楠走进大楼,当时他正从其他的科室出来。
他紧走了几步赶上来说社长,今天的选题不是很多,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各地驻地记者送上来的材料?
芷楠说可以呀,当然可以了,谁压着不让发了?怪不得我没有看见外地的一点儿消息呢?
姚起说里面的事情你知道的,请吃顿饭,一篇文章就发了,哎,谁能够管得了?
芷楠的脸色一沉,说这种情况我知道,哪个媒体都有。但是咱们上次不是讲过这个问题吗?现在还有这种情况?
姚起说多年养起来的关系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你自己想想看。除了关系户的,就是拉广告的。
芷楠的脸色阴沉得就像天空的一片乌云,瞬间就要化为一阵暴雨。
怪不得咱们的报纸外人知道得很少,原来原因都在这里呀!
芷楠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吁了出去。
各地发过来的材料怎么样?你都看过吗?
姚起说我看了下很多还是不错的,但是有的也不行,笔力不过关,连个像样的报告都不会写。
芷楠说只要材料好,吸引人的眼球我们就可以发。现在是商业社会了,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
姚起说是啊,我们确实需要改变一下了。
芷楠说也可以借鉴一下其他报业的做法。
姚起说不管怎么借鉴,做新闻拼的是速度,不管我们印刷的速度再快,但是网络上的东西你看看。瞬间发生的事情瞬间上网一搜就能够搜得到,这个速度怎么拼啊!
芷楠说所以我们要做一些深度的东西,报道一下,最好是课题性质的。
姚起说现在的人都变得没有什么深度了,都喜欢吃快餐了。而且还不用买单。
芷楠说有深度的人毕竟还大有人在,只是没有数量上的优势罢了,只有有一个读者在看我们的报纸,我们就不能够泄气!
姚起苦笑了一声,说可是要是真的只剩下一个的时候,我们早就被饿成人干儿了。
芷楠也笑了,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人路绝了,还有天路开呢!
姚起笑了说只要有我们社长在,哪怕是上绝路我们都跟着你。
芷楠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们大家一起走。谁也别落下。
姚起笑着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芷楠说是啊,人这一辈子说真话的时候还真的不多,开个玩笑不是很好吗?既可以年轻,还可以减轻压力。还可以增加体能,美丽容颜,比吃多少人参鹿茸都管用。
说着,姚起已经走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前。
芷楠说等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过来谈谈,交流一下。
姚起说好啊,我先让他们把材料给我送过来,我选择一下。
芷楠跟姚起摆了摆手,就又往前走了。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呢,芷楠就发现韩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看见芷楠走上来就说我还在想呢,你今天怎么来得比平时晚了一点儿了,想着想着你就到了。
芷楠说我们家那口子又起飞了。
韩梅说男人哪怕不出差,在家里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人高马大的做什么事情都笨手笨脚的,还不如自己做来得轻松。
芷楠说也是,不过我们家那位倒是很实用。
韩梅说你有福气,找到一个心疼你的老公。
芷楠说得了吧,谁也没有到谁家里过过日子,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不信,换着过过日子看看,不会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韩梅说你说得很对,一个萝卜一个坑,是谁的就是谁的,自己身边的这个看着不顺眼,换个顺眼的过日子,结果往往不如跟那个不顺眼的呢!
韩梅在说话的时候,芷楠已经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芷楠问前些日子,吴小淘那边的汇款汇到了吗?
韩梅说汇到了了,已经收到了他的回复。往大山里汇款真的难,光在路上的时间就有个十来天,等到汇款单送到吴小淘手上,都大半个月过去了。
芷楠说真也难为他了,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韩梅也说是呀,放着好好的舒服的日子不过,偏偏喜欢找刺激,过不一样的生活,心里怎么想的呢?
芷楠说再苦的事情也有人做,再大的亏也有人吃,不过好人有好报,毕竟那么难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这样的人现在实在是太少了。
韩梅说大山里的人做梦都想着走出大山,可是吴小淘那么好的条件,又在m国那么多年,却偏偏走进大山,一时真让人想不通啊!
芷楠说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出生后就知道天下还有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跟他们天生的不一样,他们干净,他们漂亮,可是一旦走进他们,让他感受到的第一点就是他们一点儿也不干净,更不漂亮,很多人本来有的东西,城里人都丢失了,于是孩子们开始后悔了,有的就又走进大山去寻找那久已失去的东西了。吴小淘大概就是属于这一类人吧。
韩梅说大概是吧,不过这只是一种悲观的说法。
芷楠说吴小淘是学美术的,美学上最讲究一个美字了,而美的表达却是破碎的,悲剧才最具有美学的价值,而不是喜剧。所以,吴小淘想不悲观都不行。
韩梅说你看人倒是看得很透彻,看你自己呢?
芷楠说算卦相面都是给别人算,给别人相面的,没有听说给自己算,给自己相面的。
韩梅说哪里还有什么真的,都是江湖骗子罢了。
芷楠说也未必吧,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一本经典的《易经》,可是浅薄的现代人大多拿它来算卦相面了,把很多精华的东西倒都撇在脑后了,你说傻不傻。
韩梅说那是因为很多人都看不懂呀?
芷楠说哪里有不懂的说法,以前伏羲神农制八卦定太极的时候,都是老农民,混沌时代的农民制定的东西,几千年后,我们现代人却看不懂了,你说怪不怪?
韩梅说又有谁跟你一样,喜欢在古书里寻找乐趣,把经典当成食粮?
芷楠说古书里有乐趣,更有智慧,相传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还三个月不知道肉味呢?把经典当成食粮的又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相比古人,我的这点执着算什么呀?
韩梅说守着你这么个才女,我都要成才了。
芷楠笑着说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韩梅说大概是吧。
ps:
章节感言:
芷楠从值班编辑姚起那里得知现在的报纸上的文章除了关系户的就是做广告的。
芷楠听后很气愤,她前一段时间已经整治过这个问题,怎么现在还那么严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办公室里芷楠询问了一下给吴小淘汇款的情况。她们自然而然地谈起了吴小淘。
谈起了美学,谈起了悲剧,谈起了被人误解误用的《易经》。
现代人,到底怎么了?
芷楠的努力又能够收到什么效果呢?
杯水车薪后的力挽狂澜又有什么价值吗?
精彩继续,静待下一章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六十章 残疾=死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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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空晚。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
自顾影、欲下寒塘,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
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
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人心眼。
谁怜旅愁荏苒。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
想伴侣、犹宿芦花,也曾念春前,去程应转。
暮雨相呼,怕蓦地、玉关重见。
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 张炎《解连环?孤雁》
芷楠跟韩梅正谈得在兴头上,有人敲门了。韩梅站了起来说我去开吧,我正好也该回去了,说着,韩梅就走到门口,抬头一看原来是今天的值班编辑姚起。
韩梅冲姚了点头,然后就走开了。
姚起也冲着韩梅点了点头,也就直接走了进来。
芷楠一看是姚起进来了,赶紧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一杯水,说稀客稀客。
姚起笑了笑,说客气了,只不过太忙了,哪里还有时间过来看看?
芷楠说怎么样,有好的材料吗?
姚起说倒是有一篇我觉得还有看头,说着他拿出一份材料来,说你看看这份吧。
芷楠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吴小淘发过来的。
吴小淘写了一个提纲式的报告,姚起说你看看这个人的文笔倒是不怎么样,但是写的事情还有点看头。
芷楠仔细地看了一遍,放在桌子上,说这样的事情依你看,它的普遍性怎么样?
姚起说这种事情按说在落后的地区并不少见,但是走到这样极端的程度的我想大概不会太多。这种变相扼杀自己女儿的手段确实太过了。
芷楠说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以前,我们那里重男轻女观念是很重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的观念已经变了很多了。就连我的老母亲在电话中经常跟我讲农村里养父母的大多是女儿家,因为女儿心比较细,现在女性的地位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水涨船高了。怎么那个叫王薇的妈妈竟然极端到这样的程度?我真搞不懂一个做母亲的竟然能够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姚起说怎么说呢?以我一个男人的眼光看,她的妈妈是极端了一点儿。但是导致这场悲剧的直接原因是她妈妈,可是她妈妈也还是受害者,只不过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传统观念的一个重型的中毒者。她的大脑可能从她一落生就给洗刷好了。
芷楠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儿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为主的社会里,干一些体力活的时候,儿子比女儿具有先天的优越性,可是在现代农业社会里,一切都机械化了,机器代替了人力,儿子女儿都一样了。不就是个孩子出生后姓氏的问题吗?还不都是自己的孩子?
姚起说现代农业的机械化并没有普及到任何一个地方,有的地方就没有办法实现机械化,比如山区,别说机器,连头牛羊都走不过的山道。又怎么能够看到机械化的影子?
芷楠说所以,这不是一般的观念的问题,是科技的问题。我也可怜王薇的命运,从做母亲的角度我也很难理解她母亲的残忍的做法,但是这样的做法不知道在她们那里的人们会怎么看?
姚起说那你可以让吴小淘做一个深度的调查和采访呀?看看那边的反应怎么样?大城市里的人们可能觉得非常难以理解,难以容忍和难以原谅,但是我估计那边的反应或许没有这么强烈。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也是会有的。
芷楠说从吴小淘写的材料里看不到有什么反应,我们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你抽时间问问他吧。
姚起说好啊,我看看给他打个电话。说着他根据材料上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很快,吴小淘的电话就接通了。
姚起先说了句礼貌性的客套话,说小淘啊,在那边生活得还好吗?
吴小淘说还可以。你是?
姚起说我是丝网的值班编辑姚起,今天我看到你发过来的材料,我们社里对你反映的情况还是很感兴趣的,我想问问你,那边的人们对于王薇的死是怎么看的?
吴小淘说几乎很少有人再会想起王薇。
姚起说你却调查过了?
吴小淘说还用什么调查呀。我就生活在他们中间,她哥哥的婚礼我都去看了,人们的脸上包括她家里人的脸上都是满脸的喜悦,哪里看得到一点儿难过的样子,人们的脑子里大概早就没有了王薇这个人了,她既然死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姚了点头,同时他看了身边的芷楠一眼,那个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跟我预计的差不多吧?
芷楠也听懂了谈话的内容,她依然仰着头注视着姚起脸上的表情。
姚起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
吴小淘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有什么感受,只觉得那么美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心里觉得有点残酷。我觉得这里的人们现在依然过着最为传统也最为简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死对于他们不会激起太强烈的反应,但是他们却有着很强的生活的yu望。他们很看重一些世俗的东西,很讲排场,他们把脸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听到这里,姚起竖起了大拇指,说小淘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他们不是为了生存的价值而生活,他们是为了某种偏见——狭隘的偏见,观念——落后的观念而生活的。
吴小淘说嗯嗯,你说得对,就是这样的。他们这里的人都很贫穷,这是他们的表面,但是他们的内心却很强大,不过,强大的不是地方罢了。
姚起说你觉得还有没有必要再去采访一些其他的人呢?
吴小淘说采访一下也行,不过,我觉得他们的回答或许会很冷漠,甚至无所谓,认为不就是死了个女孩子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何况她妈妈这样做也是了结了她活着的痛苦。哪怕她勉强活下来,也会落下个残疾的身影,那样的话,她以后的生活可能更不好过。
姚起听后不解地说。这是你的观点还是听别人说的?
吴小淘淡淡地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姚起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说哦。
吴小淘说还需要我再做进一步的采访和报道吗?
姚起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芷楠说你怎么挂断了?
姚起说不挂断又怎么样呢?他说出来的话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这个人倒是很理性的,想法也很奇特,他竟然认为王薇的妈妈的做法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她这样做是了结了女儿活着的痛苦。
芷楠说这话怎么讲?
姚起说哪怕她勉强活下来了,可是也落下了残疾,这样的话,她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更加不好过。
芷楠听后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姚起不解地问,你怎么看?你笑什么?
芷楠说看来学美术的看问题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会往美学上去想。其实,残缺是一种美,死亡也是一种美。只不过一个存在着,一个结束了。画家笔下的死亡往往有一种喜悦的颜色,而残疾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我想吴小淘的心里或许是这样想的吧。假如他再有宗教信仰的话,那死亡就是生存的另一种状态了,只不过是人去了另外的一种介质里去了。
姚起说这样可好了,一个带着宗教信仰的美术系的成熟的高材生,来到了一个带着原始的落后的愚昧的不开化的闭塞的山区农村。他既闻到了原始的死亡的气息,也领略到了异地异域的不一样的神奇的魅力,这样的地方才真正适合艺术家生存呢,不是吗?
芷楠说听你这样讲,你也可以做个艺术家了。实在不行咱们什么时候组个团去那里旅游一次,见识一下那里的真面目。怎么样?
姚起说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估计全社的人都会抢着报名。
芷楠笑了笑,说是啊,一个很有意思,让人无限向往又让人满怀愤懑的一个地方。原始的可爱与愚昧落后同时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个人身上。那种地方也就是想想吧,要是真的过去了,我相信我们看到的是愤懑,而不是高兴。
姚起说那我们这个材料怎么办?要不要整理出来做个报道什么的?
芷楠说事情都过去两个月了,还怎么报道?除非写成一部小说,看看能不能够引起人们的深思。
姚起说那让谁来写?
芷楠说看看吧,你能不能够抽空写一个,毕竟还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吗?
姚起连连摆手说你就饶了我吧,我看最合适的还是你来吧,女性朋友写女性的故事,相比男性朋友感受肯定更多一些,也能够写得更加感人。就你写算了,我们也好欣赏一下你优美的文字,我等等给你安排个版面,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写吧。
芷楠说看来最难写的东西都留给我了?我这个社长当的也太……
姚起说你就写吧,别人写我还真的看不上。反正也没有给你限定时间,什么时候写都可以,要是你实在没有时间,也就算了,等等看看其他人那里还有没有值得研究的东西吧。
芷楠说也好,我看看吧,有时间我就写,没有时间也就算了。说实话,我现在的脑子里也很乱,怎么一下子觉得没有了思路了。
姚起说那是因为你太劳累了,还是下班后早点回家休息休息吧,累坏了身子可真是不值得了。
芷楠点了点头,说是啊,在这样的单位,钱又不多,活又不少,生命最重要呀。
姚起说我回去再找找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发过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反正他们一两天就会发过一大堆材料呢。
芷楠说好啊,有好的信息就给我打个招呼,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姚起说好啊,说着,姚起站起来,走出了芷楠的办公室。
芷楠站起来把姚起送到门口,然后关好了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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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感言:
吴小淘在电话中的观点着实让丝网的值班编辑姚起感到愕然。
有着这样的美学观点的一个人,到了这样的一个具有浓厚的原始气息和愚昧落后的闭塞山区,不知道对于他来讲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芷楠的理解跟姚起有合拍的一面,但是芷楠也有着她自己的见解。
姚起请求芷楠写一篇小说式的报道。
芷楠会写吗?
芷楠又会如何驾驭她笔下的文字呢?
吴小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精彩继续,静待下一章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六十一章 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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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庭阴,轻寒帘影,霏霏玉管春葭。
小帖金泥,不知春在谁家。
相思一夜窗前梦,奈个人、水隔天遮。
但凄然,满树幽香,满地横斜。
江南自是离愁苦,况游骢古道,归雁平沙。
怎得银笺,殷勤与说年华。
如今处处生芳草,纵凭高、不见天涯。
更消他,几度东风,几度飞花。
王沂孙《高阳台 和周草窗寄越中诸友韵》
吴小淘渐渐地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他每天早早地就起来了。打开柴门,开门就可以见到青山。
他用丝网汇过来的钱先买了个手机,然后把方圃的那部手机还给了他。方圃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收起来了。
吴小淘又专门到最近的县城去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装上了无线网卡,刚一打开电脑就跳出了qq的头像,朱冉那张甜得发腻的脸一下子占据了整个空间。
坐在小湖边的吴小淘看着电脑上这个女人的优雅的图像,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动,自己在来的这些日子里,给这个打电话,给那个打电话,怎么就没有想到给她打呢?
想到这里,他快速按动了键盘。
他看到她的头像是在线的,但是信息发过去了,好久都没有一点儿回复。
吴小淘有点泄气。
在这个沉闷的山区,光有爱好和兴趣还是不行的,要是有个女人在身边,或许风景就会更加不同。
就在他沉闷良久的时候,方圃拄着拐走了过来。
吴小淘冲他点了点头,方圃说你做你的,我是出来看看的,孩子们都已经来了,我等会儿再给他们讲点东西。讲完了你给他们上一堂美术课吧。
吴小淘说可以。
说着,他合上了电脑。
就在这个时候。羊肠子山道上嘻嘻哈哈地走来了几个女孩子,虽然是深秋季节,可是她们依然穿着纱裙,飘逸得像是水上浮着的一朵睡莲。
几个女孩子看见了吴小淘跟方圃一下子打住了。谁也不说笑了。她们片刻的沉默后忽然又偷偷地笑了起来,还不住地扯了扯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的裙子。还不住地跟她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原来来的这群女孩子在吴小淘刚刚下火车的时候遇见过,其中那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子长着一双丹凤眼,就是当时多看了吴小淘的那一位。也难怪她被别的同伴奚落了。
吴小淘记得当时的女孩子喊她什么凤的。
今天这个女孩子又死死地盯着吴小淘看了两眼,然后又把眼光转移开了。
吴小淘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子。
就在这时,她的一个伙伴说小凤,你是不是又……
小凤顾不上害羞,说谁说我在看人,我在看那边的茅草屋,我在看草!
她的同伴冲她吐了吐舌头。说你看着干嘛,为什么不住进去呢?听说里面还住过神仙呢!
一句话把方圃和吴小淘都听得乐了。他们俩对视了一下,心里想还神仙呢?
小凤呸了她们一声,说我住进去了,你们怎么说?打赌?你们敢吗?
刚刚嘻嘻哈哈的同伴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了。
小凤得意地把凤眼的眼角往上挑了挑,说不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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