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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李泽话不多,屠立春也差不多是一个闷葫芦,两人都不说话,足足跑了二刻钟,额头之上已经是渗出了汗珠,方才停了下来。
走到演武场一边栽着一排肋木的所在,李泽轻而易举地便将腿搭到了差不多比肩还要稍高的位置之上开始压腿,拉肩,屠武却有着自己的一套舒活筋骨的方式。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两人才走到演武场的中间,对面站着,开始了正儿八经的比划。
说是比划,不若说是屠武给李泽喂招,陪练。李泽虽然长得比较高大,但到底不过才十四岁,力量不足,身形也未能完全展开。哪里是屠立春这样正当壮年的好手的对手,一般三两下过后,立即便会陷入困境。李泽倒全不气馁,一次失败之后便再来第二次,第二次不行了便再来第三次,直到气喘吁吁又一次被屠立春绞住双手伸腿给绊翻在地上,这才作罢,就这样仰面朝天的躺在演武场之上,瞪着眼睛看着天上圆滚滚的胖月亮。
屠立春其实也累得不轻,这位爷年纪越来越大,从七八岁就开始打熬力气,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别看还只有十四岁,但比起一般成年人来说,都要强悍上不少,跟着自己习练武艺以来,手法也越来越纯熟,自己应付起来已经日趋艰难,关键是这位是主子,又不能下狠手,每每陪练的时候还要收着手生怕弄伤了他,这可真比正儿八经的较量还要累人,李泽气喘吁吁,他也累得够呛。
“爷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只要力气再大一些,那就是一把好手了。”屠立春道。
“嗯,倒是多亏了你了。”李泽道,其实他对自己也还是挺满意的,这七八年来,跟着屠立春习练武艺,打熬身体,别的不说,光是将身体煅炼得棒棒的,连伤风咳嗽都没有来过一次,便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爷您这可是折煞我了,其实爷给我画的那些图,让我也受益非浅,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身上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爷给我一讲解,我再一琢磨,当真是有豁然开郎的感觉,以前啊,只知道硬来硬往,现在却也能疱丁解牛了。”屠立春笑道。“哪一天再碰到了那几个混蛋,非把他们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得。”
李泽嘿嘿笑了几声,转头看着屠立春,“跟着我,委屈你了。”
屠立春沉默了一会儿子,才道:“起初是很委屈来着,不过这些年下来,倒也释然了,爷对我们好,这里也安逸,吃穿不愁,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忽忽儿的就过去了,能图一头也是很不错的。以前虽然看起来威风,但人累,心更累,现在多舒坦啊!”
李泽歪头看着屠立春,淡淡的月光之下,屠立春的神色很平静,但眼中,却仍然还是露出了一丝不甘的神色。
“未来啊,谁说得准呢?”李泽轻声道,“或者有一日,你还能叱咤风云,名震天下,一展胸中抱负呢!”
屠立春大笑起来,“承爷的吉言了,不过我却没了这个心思,这里偏僻,安静,我以前这颗燥动的心啊,现在可是真静下来了,不在爷这里当值的时候,回到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蛮好的。”
李泽咧了咧嘴,不再说话。
屠立春转头看着李泽,月光之下,李泽怔怔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整个人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那种神不守舍的状态之中。他心中暗叹一声,这位爷是他见过的最坚韧,也最自律的一位,以前他在城里的时候,见过不知多少公子少爷,但那些人与李泽比起来,当真只能算是一堆狗屎,只可惜,李泽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能永远地呆在这个穷乡僻壤之中,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辈子吃穿不愁,做一个乡下土财主,一个搞不好,指不定便有性命之忧。
这块地方,这间庄子,与其说是李泽的安身立命之所,不如说是监押着他的牢房,不为人所知地李泽,活动的范围,永远也就是这周围数十里范围而已。而自己来到了这里,知道了这些事情,便注定了与这位爷一起要烂在这里了。还说什么凌云志,还有什么胜负心呢!
且这样过着吧!除非天翻天覆,星辰倒转,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躺在那里的屠立春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轻声对李泽道:“爷,那位又来偷看了,您说这位是不是有病啊,他要看就看,干嘛鬼鬼崇崇的,咱们也没有谁拦着他。”
“读书人的事情,谁知道呢?”李泽嘴角一撇。
屠立春细细地品着这句话,卟地一声笑了出来。“爷,您也算是读书人哦。”
“我认字,但不算读书人。”李泽认真地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了今日习武的最后一个科目,打熬力气。
距离演武场不远的一棵大树的背后,一个削瘦的身影站在哪里,拈着下巴之上的几根稀稀疏疏的鼠须,略带好奇的打量着正在挥汗如雨的李泽。看着李泽在屠立春的帮助之下,一次又一次地举起那沉重的石锁,他的眼神也愈来愈奇怪。
这个人自然就是李泽名义之上的老师公孙长明了。





寻唐 第四章:一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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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家伙走了.”屠立春侧耳听着那远去的隐隐的脚步声,对李泽道.
李泽没有作声,沉默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屠立春也早已经习惯了李泽这样突然的走神,说完那句话后,便静静地等待着李泽的应答.
“这两年来,辛苦你了.两头跑,还得装模作样地瞒着众人,瞒别人也就罢了,想瞒过你的老婆,相必你也是花言巧语的快用尽了吧?听说上个月你老婆与你吵了一大架.”
屠立春笑了笑:”她以为我每次出去都去了县城花天酒地呢.”
“难怪上一次他抓花了你的脸.”李泽失笑道.
“她跟着我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以前是担心受怕,生怕我一去不回头,让人捧着骨灰回来,后来嘛,又跟着我来了这里,当初娶她的时候可是向他吹过牛皮要让他富贵荣华的,现在牛皮吹破了,她也不曾怪我,还说现在能这样平静的生活,她已经很知足了.”屠立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得李泽心中格外的嫉妒,突然间就不同情这家伙了.
“我快两个月没有去了,那些家伙们还怎么样?”李泽问道.”一帮小子,折腾得你够呛吧?”
“还行,已经有点模样了.”屠立春道:”说句老实话,训练这帮小子,倒是让我又找回来了一些过去那激情岁月的感觉.只是,只是……”
李泽笑了笑:”有话直说,咱俩的情分不比旁人,没啥不能说的.”
“少爷,这两年来,你不停地让人秘密找来这些十几岁的孤儿对他们进行军事训练,到底想干什么呢?”屠立春看着李泽,神情之中很是有些担心.
“你是怕我有一天仗着这些人去找老爷的麻烦,或者说与那个人去争一争?”李泽笑问道.
屠立春有些尴尬地一笑,却不言声.
“你觉得这点人手,有什么机会吗?”李泽淡淡地道.
屠立春摇了摇头,”这点人,连给人塞牙缝儿也不够.”
“是啊,连给人塞牙缝儿也不够,更何况,这可不仅仅是武装力量的问题,还有其它方方面面的复杂的纠葛呢,谁认识我是谁啊?”李泽语气之中带着些微的尽力想要掩饰的愤懑.
“少爷,其实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以老爷的实力,少爷一辈子平平安安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屠立春劝道.”其实在家的时候,有时候我喝醉了酒,也怨天尤人,但我老婆跟我说,要乐天知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你老婆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她说得没有错,其实我压根儿也就没想过争什么,如果真能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那也挺不错的啊,你瞧瞧我,现在从睁眼到闭眼,吃穿不愁,啥活儿也不用干,就差有人喂我吃饭了,活脱脱就是一条米虫,真能这样一辈子,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是啊是啊!”屠立春连连点头.
“可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能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吗?我看不见得.”李泽道:”我培植这些人手,只不过是准备真有一天有人杀上门来的时候不至于束手待毙罢了,我虽然乐天知命,可也做不到引颈待戮呢!”
“大少爷其实是一个很豁达也很英明的人.”屠立春突然道.”心胸很宽广,要我说起来,可不比老爷差呢!”
“你很佩服他?”李泽问道.
“是的.”屠立春毫不掩饰,”所以啊,我觉得少爷您大可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说到这里,李泽又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屠立春笑了笑,以他对那人的了解,绝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他自以为猜中了李泽的心事,心想反正这样的事情是绝不会发生的,而李泽的这点小心思也可以理解,这一点点人手,说实话也真不济什么事,既然少爷高兴,便由着他,更何况现在自己也实在是寂寞,找点事情做做也未尝不可.
李泽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是,少爷,后天我休沐,准备再进山一趟,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李泽站在哪里想了想,”你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太累了,看看你那些部下之中,有谁是完全能信得过的,不妨让他也加入进来吧,他们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但你要切记,本事宁可差一些,但一定要可靠.”
“我明白,少爷,沈从兴您觉得如何?他年长,而且家眷也在这里.”
李泽想了想,”你先试探试探他,如果他有意,便带他去营地看一看,但是如果他有什么不妥,一定要第一时间解决掉他.如果他真的可靠,我再见他.”
“是.”屠立春点了点头,看着李泽离去的背影,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还真是没有说错,这位爷,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最远的,也不过是乔装打扮去了一次县城,但硬是在螺丝壳里做道场,不声不响地便在数年时间里,生生地经营出了一番气象.
更重要的是,这位爷才十四岁啊.那位现在已经手握大权的大少爷,已经被称为惊才绝艳之辈子,但十四岁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光景啊,那时的大少爷,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呢.而这位,身上那里有一点点这个年纪少年人的影子,屠立春与他对话的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落在屠立春眼中,活脱脱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有时候屠立春甚至恍惚地觉得是在和老爷对话.
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儿子,那是幸运的,但如果有两个,那就绝非是福气,如果这两个人还有着一些不可明说或者说冥冥之中注定的矛盾的话,那就可能是灾祸了.
屠立春忽然很佩服老爷,或者他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这一个儿子注定非比寻常,所以早早地便已经布置了这个地方,将一只猛虎生生地困在柙中,从而便杜绝了两虎相争的局面.
这些年来亲眼目睹了李泽的一系列运作,他深信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有一个和大少爷一样的平台的话,那绝对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
不过现在嘛,也就这样了.再厉害的人物,没有一个给他起舞的平台,这一辈子,便永远也没有当上主角的机会.
往回走的李泽当然知道屠立春现在在想些什么,他很想对他说一声,你猜错了,我真是没有争夺什么的心思,我当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而且不是和那位大少爷争.
这个时代,可不是屠立春这些人想象的那样太平呢.算了,猜就让他猜吧,他倒希望这天下真如屠立春想象的那样,他能平平安安地在这个地方呆上一辈子,娶妻生子,快快活活地当一个乡下土财主,而且是一个身份很特殊,除了极个别人谁也不敢惹的土财主,那也是相当惬意的不是?
“这位小少爷,相当的有意思啊!”墨香居之中,刚刚去偷窥了回来的公孙长明,一边脱掉鞋袜,将脚放在水盆之中,一边对梁晗道.
梁晗正当壮年,既是公孙长明的随从,同时还兼着保镖的职责.
“一位见不得光的小少爷.”梁晗当然不是那种普通的随从,在公孙长明面前也很随意,将一个热汤婆子放在身边,准备随时给公孙长明加热水,一边笑着道.
“来了两个多月了,我也看了两个多月,说实话,我真是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如此自律,自律得让人心生恐惧.”公孙长明拈着几根稀疏的短须,摇着头道.”每日卯时起床习武,然后吃早饭,读书,午时休息,申时读书,酉时吃饭读书,戌时又是习武,然后上床睡觉,两个月来,天天如此,梁晗,你见过如此的少年吗?”
“不但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梁晗笑道.”李公的儿子,当真非同凡响,可是啊,他已经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了,而且这个儿子已经羽翼渐丰,所以这个儿子越是非同凡响,便越是没有出头之机,这个庄子,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觉得这位少爷会认命吗?”公孙长明提起脚,放在盆沿之上,梁晗当即为他再加了一些热水,重新将脚放进热水盆里,舒服得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不认命又如何?大势如此.”梁晗不以为然地道:”这天下啊,惊才绝艳之辈犹如过江之鲫,何其多也,但又有几人真能出头成为那让人瞩目之辈,被埋在地下的金子,不拂去上面的泥土,就始终只是一块裹满了泥巴的土坷垃.”
“说得也是.”公孙长明道:”不过眼前这位却真是有些不同呢!这段时间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出来了吗?”
“啥也没有打听出来.”梁晗有些尴尬起来:”这个庄子人不多,但不论是那些婆子丫环,还是仆从小厮,一个个都跟锯嘴葫芦似的,还没问上三句话了,看我就跟看贼一样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个庄子治家甚严,甚至到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地步.”梁晗道.
“你觉得这个庄子里当家的是谁?”
“当然是王夫人,能让李公看上的女人,而且还冒着风险将她藏在这里,一藏就是这么多年,当然非同一般.”
“那你就又错了.”公孙长明道,”李公藏着这位王夫人,可不是因为王夫人本身,而且据我的了解,这位王夫人还真不是一个当家的料子.”
听懂了公孙长明话里的意思,梁晗不由有些惊讶:”这庄子当家作主的,莫不是这位小少爷?”
“只怕就是他了.”公孙长明若有所思地道.




寻唐 第五章:一阵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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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公孙长明的话,梁晗一阵犹疑.
“这不大可能吧?他才有多大?能将家治理得如此严谨?”
公孙长明笑了笑,将脚从盆里取出来,接过梁晗递过来的帕子,将脚揩干净了,汲着一双拖鞋走到床边,爬上床去,盘腿做下,没有直接回答梁晗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道:”这个供养着王夫人和小少爷的庄子,下面一共管着五个村子,合计有土地近两百倾,一万亩地,大概有两百家佃户,老的少的算起来,一共有一千余人丁.”
梁晗点了点头:”李公毕竟为人父母,自然要为儿孙计,虽然不能给这个儿子泼天的富贵,但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倒也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的,这个地方真是妙极,有山有水,又隐蔽不过,藏人那真是不作第二地之想.有了这庄子,这地,这位小少爷一辈子也是无忧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公孙长明笑了笑:”说起来这位小少爷可比你我要强多了,公孙先生你奔波了大半辈子,还是孑然一身,上无片瓦遮身体,下无寸土立足迹,与我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公孙长明白眼一翻:”我要是单想要这些物事,当真是易如翻掌,可值此乱世将至,这些物事,要来又有何用?没有守住这些物事的本事,财富,只是取祸之道耳.”
梁晗大笑:”你不要这些物事也罢,志向高远也好,好歹以后收敛一些,莫要连累了我跟你一样成为丧家之犬,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好.”
公孙长明老脸一红,却又梗着脖子道:”我可没要你,是你狗皮膏药一般地粘着我,死皮癞脸地缠着我的.”
“是是是,我的公孙老爷,是我没脸没皮,行了吧?”梁晗笑着端起水,突然推开窗户往外泼去,外头隐隐传来一声捂着嘴巴的低低的惊呼之声,然后便隐隐听到脚步声急促的离去.
两人相视一笑.
“这位小少爷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们在打探着他,他也在窥探着我们呢!”梁晗笑道.
公孙长明却是意义未明的摇了摇头.
关上窗户,放下水盆,梁晗坐到了床边的锦凳之上,”感情这些天公孙先生在周边转悠着,就是在打听着这些事情呢?”
“庄子里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我可不信外头的那几个村子也是如此?所以借着游玩的机会去转悠了几遍,果然打听出了不少事情.”公孙长明笑吟吟地道:”不过眼前这哥儿当真是非同凡响,我还没有打探出多少事呢,便让他察觉了,再去的时候,那些农户家的就变了脸,好一点的冷眼冷语,次一点的便是放出恶狗来,更恶的直接便操起扁担锄头了.”
梁晗失笑道:”难怪那一日先生回来衣衫之上破开了几个大口子,人也狼狈得很,问你只说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敢情是被狗咬了.让你出门不带上我,要是我在你身边,咬你的狗,也只不过成为咱们的下酒菜而已.”
“你一看就是一个不省心的,我这个瘦骨伶仃又面善的,人家才不会有多少提防之心,要是带着你,能打听出什么?”公孙长明呵呵笑道.
梁晗瞅着公孙长明那张怎么看也不面善的脸,哧哧笑了起来,”果然面善.”
公孙长明正儿八经地点点头,一点也没有羞愧之色,”虽说收获不多,但总算也是有收获的,从这些农人的只言片语之中,我居然发现,这位小哥儿在这里,声望当真一时无俩,佃户们对他是相当的尊敬.稍有轻视这位小哥的言语,立时便会引得这些人拂然不悦.”
“小小年纪,居然能做到这一步?”梁晗咋舌道.
“所以说这小家伙不是一个省心的呢?”公孙长明呵呵地笑着:”李公送我来这里之前,跟我说这里的王夫人懦弱,小儿老实,庄子里的管事的对他更是忠心耿耿,不会出一点差池,现在看起来,真是大谬不然,忠心耿耿是不错,不过这个对象嘛,可不见得就是李公了.”
“李公差在这里的,必然是他的心腹,居然会背主?”梁晗一脸的错愕.
“背主倒未必,这位小公子难道不是李公的儿子嘛,这些人,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忠心转移到了小主子身上了而已.”公孙长明淡淡地道.“他们可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这个小公子是个没前途的.”梁晗怔怔地道.
“被送到这里来照顾这位小公子的,难不成还有大前途吗?你信不信如果有朝一日,李公想要隐了这里的事,或者那位大少爷有什么想法,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公孙长明反问道.
梁晗猛然一惊,”这倒是,所以这些人有些想法,也是应当的.”
“除了这些想头,再就是这位小公子的手段厉害了,不动声色地便将这些人竟数收归己有,当真是很难相信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所为,知道不?我去了后山,那里是这庄子和周围几个村子葬人的所在,里头几个是这三年来才死的,原都是这庄子里有头有面的人物.”
“你是说?”梁晗霍然站了起来.
公孙长明点了点头:”这几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是对这位公子不上心的人了,既然如此,当然就要死得无声无息了,能将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李公无疑,村民无异,庄子里头平静,你还以为这个小少爷是个平凡人物?”
梁晗怔了半日,”李公生了两个儿子,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更厉害啊,十四岁就如此了,如果再大些,那还了得?亏得李公将他幽禁在这里,如果真带他回了家,李公家祸起萧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愿吧!”公孙长明意义不明地笑着:”不过啊,是猛虎总会想着下山,是蛟龙总会思着飞天,关不关得住,还两说呢!”
梁晗此时已经回过神来,闻言不以为然:”大少爷羽翼渐丰,又有夫人娘家相助,这位小少爷即便手段厉害,但却孤身一人,在这里倒也罢了,真是出去了还不知收敛反而要有所作为的话,只怕就是取祸之道了.李公如此做,也是存了保全他的心思吧,这么说来,他的所作所为,李公不见得就不知道.”
公孙长明淡淡地道:”如果这世道不变,或许也就这样了,不过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前几日,我还看到了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
“十几日前不是下了场小雨嘛,雨后天晴,当真是散心的好日子,我便出去逛了逛,居然发现有车辙印一路往山里去了.而且在路上还发现了一些散落的粮食.看那些杂乱的车辙,只怕有十几辆之多.”公孙长明笑道:”你说说,这庄子几百顷土地,只不过千余人口,一年所产,自然是富富有余的,这刚刚又是秋收过后,多出来的粮食,难道不应该是运出去售卖么?怎么反而进山了,难不成山里还有大主顾?”
这里头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梁晗悚然而惊,”你是说,山里藏着人,而且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的人,如此的话,这些人只怕就非同寻常,只可能是……”
“不错,要是让我猜,我也只能猜这个,这位小公子在山里藏了一支由他独自掌握着的力量,多大规模还不说,单只是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了不得了.”公孙长明摇头道:”庄子里一切齐备,什么作坊都有,发现了这个我便愈发地关注起来,庄子里的打铁作坊啊,每隔上那么一段时间,总是会从外头买进一些铁锭来,说是打造农具的,但我们来了这许久,可见有农具从这庄子里分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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