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偏生这两个人都是极聪明的,来到庄子之后,只怕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李泽咬了咬牙,如果事有不偕,那就只有送这两人去西天佛祖那里往生了.这几年,为了彻底控制这个庄子,他费了多少心力,手上染了多少鲜血,绝不能因为这两人而功亏一篑.不过这两个人是老子李安国送过来的,能让李安国将这两个人藏到这里,显然非同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能下死手,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他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名义之上的大兄长知道他的事情,否则祸患只怕马上就会降临了.这些年来,他自然也是了解了自己那个从未谋个面的兄长是何等样人?
端的是一个厉害人物,李泽不认为自己是对方的对手,不管是台面上的,还是台面下的,对方要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小鸡崽儿一般的容易.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这个名义的兄长,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从现在状况来看,自己的这位父亲李安国在这方面做的不是一般的好.长到十四岁的自己,除了在五岁那年碰到了一场谋杀之外,便一直啥事也没有发生.
他很希望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下去.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去与那位嫡长子去争取什么权利与利益,如果可能的话,他想一直当着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涯直到自己再一次去见阎王爷.
李泽从床上坐了起来,几乎同时,帷帘哗啦一声拉开,夏荷掩着口打着哈欠出现在了李泽的面前,看着李泽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睡意立时不翼而飞.
“爷,您醒了?”
“早就醒了,听你打着小呼噜好一会了.”李泽打趣地道.
夏荷不由得羞红了脸,”爷真的,打趣丫头干什么,瞧您那两个黑眼圈,今天的早课还是算了吧?多睡一会儿,补个觉!”
“不睡了,起来.养成一个习惯不容易,毁掉他容易多了,业勤于俭而毁于嬉,我可不能懈怠.”李泽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这样走到了外面,开始了他每天起来的固定节目.
跑步.
一个很棒的身体那是必须的,不仅仅是他现在习武需要一个很棒的身体支撑,单单是为了少生病,他也得坚持每日煅炼,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出会要人命的时代,现在可没有抗生素可以注射.
既然没有外物可以干涉自己的身体,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便只能从自身的条件出发,把自己弄得棒棒的,百病不侵,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所以煅炼身体,就成了李泽雷打不动的节目.
一圈还没有跑完,身边已经是多了一个人,正是屠立春.
两人并肩跑着.
“少爷,昨天晚上我与沈从兴谈了谈,稍稍透露了一些内容,他很惊讶,却也很兴奋.”屠立春低声道.
李泽笑了笑:”这么说来,沈从兴是有意加入了?”
“当然.”屠立春笑道:”不过沈从兴的功名利禄之心颇重,被发配到这里来之后,一直愤愤不平,我就是担心这一点.”
“有功名利禄之心倒并不可怕,他现在与你一样,在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靠着我这边,倒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定会紧紧抓住的.只要我们能给他希望,他这样的人,倒是最能用上一用的人.”李泽道.”很多你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他保管做得轻松之极.”
听着这话屠立春不由一滞,他知道李泽说得是某些心狠手辣的事情.说起来这位看起来笑语晏晏似乎人畜无害的小少爷,发起狠来,绝对让人胆寒不已,庄子外头,山的另一边的乱葬岗里的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已经用他们的生命向屠立春证明了这位少爷的可怕.
“今天用过早饭之后,我要进山一趟,让沈从兴也跟着!”李泽淡淡地道.
“少爷,现在那公孙长明与梁晗在庄中,这段时间,少爷还是不要出庄了吧!”屠立春劝道.
“那个死老头子坏得很.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今天,我就是要探一探他的底,如果他真起了什么坏心思,那我必须要另想办法了.”李泽冷冷地道.
“可他们是老爷送过来的人!”屠立春吓了一跳.
李泽瞥了他一眼,”是啊,他们是老爷送来的人,所以他们的出入是自由的,他们要出去走动走动,我们怎么拦得住?而出了庄子,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老爷即便查起来,我们也可以一问三不知.”
屠立春沉默了片刻:”话虽是这样说,但终究还是一场麻烦.”
“是啊,所以我希望这家伙真正聪明一回.”李泽道.”麻烦永远是麻烦,不会因为你不去理会他,他就不存在了,能够解决掉,就应当解决掉,能够早解决掉,就决不要拖延.越早解决,付出的代价会越小.”
“那梁晗是一个好手,如果公子作好了打算,那我要提前布置.”屠立春道.
“这是你的事情.”李泽笑了笑.”我只管下命令,怎么做好这件事情,我可就眼高手低了.再说了,这只是最后的手段,你说是不是?”
寻唐 第九章: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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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得有道理,所以我把屠老大的名字改成屠立春了。)
陪着王夫人用过了一顿例行公事一般的早饭之后,李泽擦了擦嘴,站起来垂着双手对王夫人道:”母亲,秋收刚过,柳家村那边的租子迟迟还没有收上来,中间有一些变故,儿子准备去哪里看一看.”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汤碗,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经长大了,该怎么做事就去怎么做,不用跟我讲.”
李泽哑然,自己才十四岁不到十五岁好不好,在上一世,他这个年纪,还可以赖在母亲的怀里撒撒娇,但在这里,居然就是已经长大了.
说完这句话的王夫人站起身来,也不再理会李泽,而是径直去了后堂,片刻之后,单调而又有节奏的木鱼声音便梆梆的敲响,中间夹杂着王夫人诵念经文的声音.
李泽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夏竹,低声道:”照顾好母亲.”
夏竹无声地点了点头.
收拾心情,李泽回到了自己的铭书苑.
“爷,这一次要出去几天?”夏荷打开衣柜,探询地看着李泽.
“三五天吧!”李泽想了想,道.
“爷还是带着我吧,不然谁来伺候你?”夏荷道:”屠大爷那个人,粗手笨脚的,只怕倒杯茶也会烫了爷的手,煮的饭只怕便是猪也会嫌弃的.”
李泽大笑,伸指弹了夏荷一个暴栗:”不许这么诋毁屠立春,他可是爷的左膀右臂.”
“奴婢知道屠大爷在爷跟前得用,可是奴婢跟他是不同的呀,他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可我能做的事情,他也做不了啊!”夏荷撅起了嘴巴.
“你呆在家里看家,顺便把义兴堂报上来的这个季度的帐理一理.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子或者蹊跷.”李泽一边看着夏荷替自己收拾衣服,一边道.
“是,爷,奴婢只是粗粗看了看义兴堂这个季度的总帐,的确有些怪怪的,与爷的预期相差了不少.”夏荷直起了腰,”可不要让我查出什么问题来.”
说完这句话,原本温顺的丫头,眼中已经浮起了凌厉之色.
李泽淡淡地一笑,这几年来,自己一直在教这小丫头现代的会计知识与核算方法,与这个时代那种简陋的记帐方式相比,不知高出了多少个层级.夏荷如果要做假帐的话,外头的人压根儿就看不出来,但别人想在她面前玩花样,那就是鲁班面前搬大斧,纯属献丑了.
“三年前我们入股义兴堂,救活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商号,我们占了大头,这三年来,义兴堂发展迅速,赚得盆满钵满,有人眼红也是应有之意.”李泽道:”如果不太过分,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如果有其它的非份之想,那就让屠二出面吧.”
夏荷点点头:”希望不会由屠二爷出面.”
李泽咧嘴一笑,径直走到了与卧室一墙相隔的书房内,抓住一面墙壁上的书架,用力一扳,书架立时便向前方滑动了少许,露出了里面的一间暗室.
夏荷也跟着走了进来.
暗室的中间是一张书案,上面放着一叠又一叠的帐册,靠着书案则是一个又一个的箱子,而在墙壁之上,却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
李泽走到墙边,看着这些武器半晌,不由咧嘴一笑.
这些武器,也是他这几年以来的杰作了.家里的铁坊,这几年炼铁的水平大进,打制出来的兵器,质量远超同时代的武器,用削铁如泥来形容也不为过.这当然也得益于他的指点.虽然他于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并不够,但总也知道一些浅显的提高钢铁质量的法子,纵然不能大规模地应用,但以他现的那点人手,慢慢地积累,却也差不多让自己的手下,都人手装备了一样.
伸手摸了摸墙上的一柄横刀,想了想还是没有取下来,最后只不过是拿了一柄小巧的折叠弩揣进了怀里,便走出了书房.
屠立春早已经候在了外面.
走到前院,另外几个护卫已经备好了马匹,一行人翻身上马,离开了庄子,向着庄外一路行去.
梁晗急匆匆地踏进了墨香居,看着将一双长腿架在石桌之上,身子蜷缩在宽大的藤椅之中,一手拿书,一手执着一个小巧的茶壶的公孙长明,急促地道:”那位爷出门了.”
公孙长明翻了一个白眼,”他出门便出门,关我们何事?”
梁晗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带着些兴奋的神色道:”你不觉得这位小爷很神秘吗?而且很有意思吗?屠立春以前可是一个奢拦人物,居然在这位小少爷面前服服帖帖的,而且这庄子里的人,居然都对这位小爷敬畏之极,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想干什么?”公孙长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梁晗,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想去瞅瞅他在外头还有什么秘密?你前头所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如果真有,哈哈,那可就有趣了.”梁晗道.
公孙长明无语地瞅着梁晗,半晌才道:”你怎么只记得我说得前半截话而忘记了后半截了呢?”
“后头你还说了啥?”
“我还说了让你安分守己,咱们只不过是暂住而已,不要去探根寻底,否则后山的那片乱坟岗子,搞不好就有我们一席之地.”公孙长明道.”好奇害死猫,你还是老实一点,免是拖累了我.”
梁晗黑着脸道:”我这一辈子已经被你拖累成如此模样了,你居然如此对我?”
公孙长明卟地一声,一大口茶喷出了,浇了对面的梁晗一头一脸.
变成落汤鸡的梁晗也不抹去水滴,只是恨恨地瞅着公孙长明.
公孙长明长叹一声,看来这位的好奇心自己是摁不下去了,但愿这小子运气好一点儿,别落在那位爷手里,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秋高气爽,李泽兴奋地驱马飞驰,说起来学骑马,可也把他折磨得够呛,那段时间,两条大腿内侧,每日都是血淋淋的,旧创未去,新伤又生,每一次回去之后,夏荷都是哭哭啼啼地给他洗唰上药,疼得哭爹喊娘的李泽,只消稍微好一些,便又义无反顾地去练习马术.
他想练好马术,可不是为了有一日能在沙场之上纵横驰骋,他想的是,马术练好了,将来有一天,逃命的时候能够跑得更快一点.
为了能够逃命,他也是够下本钱的,庄子里的马廊里,他不惜本钱的淘了好几匹神骏的战马用来配种,如今小马驹子都已经出来好几匹了,虽然现在还无法骑乘,但一看那体格,就不是普通的马儿能比的.便连屠立春都眼馋不已,已经向李泽预定了一匹.
十四岁,在上一世,的确还是一个可以跟父母亲撒娇的年纪,但在这个时代,正如王夫人所说的那样,的确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在这个年纪上已经婚配的人一抓一大把,便是自己庄子前院里的一个跑腿的小厮,去年也已经结婚了,他的爹娘老子,也是庄子上的仆人来向李泽禀告的时候,他着实无语了很久.当然最后还是赏了不少的银钱下去.
十四岁,在这个时代,居然就要当家立户了啊.
而自己,是一个例外.一来,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在这个年纪便讨一房老婆,二来,李泽也是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家伙,他已经十四岁了,似乎爹娘老子都忘了应该给他讨媳妇这一回事了.当然,李泽也是乐见其成,自己都还没有长成呢,可不能这么小就伤了元气.
“爷,您觉得那个梁晗当真会来?”屠立春有些拿不准.
“公孙长明这个死老头子狡滑大大的,但梁晗嘛,嘿嘿,我只消看他那一双眼睛,就知道那是一个好奇心重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家伙,加上他又足够聪明,在我们庄子里住了两个多月,肯定咂摸出了许多不同的味道,像他那样的人,不探寻个究竟那才怪呢!”李泽冷笑道:”不拿捏住这个家伙,怎么好跟公孙长明这个坏老头子讨价还价?”
察颜观色揣摸人心,上一辈子就是李泽的长处.
“不若一刀杀了往乱坟岗子一埋,一了百了.”屠立春恶狠狠地道.
“那要是老爷问起来了呢?”李泽反问道:”老爷将他们藏到这里来,显然是很看重这两个人的.万一这两个人在老爷心目中的份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那我们还能掩藏住什么,所以啊,对于这两个家伙,杀不是上策,交易才是办法啊!我相信,只要条件足够了,他们也会帮我们掩饰一二的.”
寻唐 第十章:一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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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上一辈子孤苦无依,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整治一番,好不容易奋斗出来的一点小小的成绩极易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重新变成那个兜里比脸还要干净的人.这样吃亏的次数多了,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即便眼下的生活再顺再红火,他也会为自己留下后路,也留下翻身之资本.
只可惜,在他明白这一个道理而且将自己后路留得妥妥贴贴的时候,老天爷却将他的存在从那个时空给直接抹去了.
人没了,啥就没有了.
这一次惨痛的教训让李泽对这一个道理理解得更加深刻.可惜了自己在那个美丽的国度里留下的大把银子啊,真正便宜了那些家伙啊.
现在的生活看起来很不错,悠哉游哉,正是李泽上一辈子一直渴望的生活,但这美丽的田园生活的背后,蕴藏着的巨大危险,比之上一世要可怕得多啊.
上一辈子别人能图谋的只是他的钱财,想要从肉体之上抹除自己还是有着很多顾忌的,但在这里,这根本就不算一件什么事儿.就像自己,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想杀几个人,也就无声无
息地杀了而且没有任何后患.
这是一个野蛮的时代,但同时,也许对于李泽这样一颗并不安份的心来说,也许算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吧.
第一,当然是要活下去.
第二,要很好的活下去.
而要很好的活下去,在这个时代里,就必须要有自保的力量.李泽自觉没有王霸之气,振臂一呼便应者云集,迎娶白富美,当上ceo,从而走上人生巅峰.小心翼翼的经营,悄无声息的发财,是他的存身之道,如果有可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才是好美妙的事情.
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平静之下蕴藏着极大的危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的便宜老爹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家伙,而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据说甚是英明果决才气纵横的同爹不同娘的哥哥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物.
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必然是手腕厉害的家伙.特别是自己的那个哥哥,能让屠立春服气,便已经说明了问题了.如果自己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小地主,或者他可以将自己当个屁放了,但是自己现在偏偏在小心翼翼地发展一下自己那小小的力量.万一让他知道了,指不定勾勾小指头,带着一支大军出来郊游一番,顺便就把自己给清理了.
这几年来,为了把这个小小的地方经营得密不透风,自己可算是绞尽脑汁,什么无耻的主意,下三赖的主意,都毫不犹豫地使了出来,这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屠立春这个耿直的汉子是自己下手的第一个目标,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侧头看了看骑马与自己并行的那个看起来极其凶悍的汉子,李泽却知道这个人凶悍的下面,有着一颗外人极难察觉的心.
至少,这颗心比自己的心要温柔一些.
自己上一世就是一个没啥同情心的人,这一辈子,就更加冷酷了一些.第一次下令杀人之后还手脚冰冷,身体颤抖,惴惴不安不安了好久,但第二次便习已为常了.
这时代的道路交通对于李泽来说绝对是一件痛苦之极的事情.坐轿子应当算得上是最舒服的交通工具了,但这并不适合于长途跋涉,马车,牛车,驴车,算得上是最为普及的交通工具,但坐上这些丝毫没有减震设施的交通工具之上,所受的苦难绝对能让李泽这样的家伙铭记三生.五岁那年第一次迁徙,那是被颠得骨头松散,吐得昏天黑地.骑马,要比较舒服一点,但为了学会骑马,所受的苦也绝少不到哪里去,而同样的道理,骑行那么一段小小的距离,可以说是享受,但长距离骑马行走的话,五脏六腑,照样是要造反的.而且长时间地骑马,还会造就小小的后遗症,把自己弄成一个罗圈腿.
看看身边的屠立春,那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好好的一个昂藏大汉,就因为半辈子在马上讨生活,走起路来,便能让人看出明显的不同来.
刚刚收割过后的田地里光秃秃的显现出一片枯黄,一堆一堆收割粮食之后的草垛在田间被码得整整齐齐,潺潺流动的小溪旁边,竖立着好几架水车,有的只负责车水到田里,也有的是自家的磨坊.
以前这个庄子是不种稻子的,但自从李泽悄无声息地拿到了庄子的权利之后,他便开始让农人们蓄水种稻,倒不是因为稻子产量更高,实在是因为李泽无法适应天天顿顿吃面食的结果.
说起来李泽让自己的这几百户佃户尊敬佩服从而死心塌地便是从农田里的这些活计开始的.纵然他在上一世也并没有怎么种过田,但在那个资讯无比发达的时候,他便是只偶尔地关注一下,在这里,也足以让他成为众人眼中的行家里手.
一个只能说不能做的行家里手.
上好的水浇地可以套种,这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尚是一种最新颖的种植方式,一块田地,一个节季下来,便等于收获了两茬庄稼.
强制性地让大家都辟出了一些田地种上水稻,稻田里再放上一些泥鳅,黄蟮,小鲫鱼,一来可以替稻田松土,二来随时也能在稻田里摸出一些肉食来改善生活,总是益处多多的.
各种各样的天然肥的制造使用的方法,使得庄稼的亩产量,持续上升.总之,这两年来,这个庄子的几百户佃户,那日子便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主家心善啊.
收获大大增加了,但租子可没有提高,仍然是以前的上交五成便好.以前上交了五成,全家也就勉强混一个肚儿圆了,一旦收成不好,还得向主家赊贷,现在仍然交五成,但交完之后,还大有盈余.
本来庄子里的人,个个都是精瘦精瘦的,脸上难得看到二两肉,脸色也不是很好,但现在嘛,大家的脸上都能看得到红光了,人也长得壮实多了.
小公子还带着大家在农闲季节,整修道路,修建水渠,虽然是出义务工,但主家却是赏饭吃的,这样一来,家里又可以节省出来不少粮食了.所以每到农闲季节,庄子里的几百户人家,莫不盼望小公子再弄出一些新花样来.
至于这些新花样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并不理会,他们关注的是,一旦小公子开始做这些事情,庄子里便是供饭的,一家大小,除了还走不得路的娃娃们不能去,剩下的管他三五岁的孩子,还是七八十岁的老汉老妪,都可以腆着个脸去混饭吃.要是那些管事的怒气冲天的来质问,庄户人家惯有的狡黠便能充分的发挥作用.那些人虽然小,虽然老,但修路可以帮着捶捶石头,捡捡石籽,可以帮着大家烧烧水,替干活儿的人奉上一碗热水,这也是在干活嘛,
小公子对此是一笑置之的,管事的便也没法子了.
庄户人家是狡黠的,看到小便宜总想占上一占,但庄户人家也是朴实的,占了小便宜之后,便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那些壮劳力们,总是卯足了劲儿的干活,不然就实在有些对不住主家了.
这样一来二去,生产的效率反而大大地提高了,时间一长,管事的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看似费了一些米粮,但真要算起总帐来,主家不但没有亏,反而还要赚一些,更重要的是,大家总是能提前干完活儿.
于是这些管事的,对李泽的敬仰之心更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了.
行走在自己组织人修建的道路之上,看着一户户青砖碧瓦的房屋烟囱之中冒出的炊烟,听着那些散放在田地里寻食的鸡鸭叽叽咕咕的满足的叫声,扫一眼那些看门的黄的黑的花的狗子远远地跟着他们的马队奔跑雀跃,李泽便是心情畅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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