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樱
阿昭倒也没注意到谢娇心思,今早过后,阿昭一直都是心不焉。
“阿昭?”
谢年又重复了一遍,阿昭方回过神来,“……什么?”
谢年担忧地问:“你可有哪里不适?今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阿昭说道:“肚子有点疼,不过不碍事。兴许是早上吃错东西了。”
“不找个郎中来看看?”
阿昭摇头,“以前也试过这样,睡一夜第二天起来便好了。”且估摸着是早上和师父一起用早饭时,她吃得太急,心里也太过慌张,所以才会如此。阿昭手轻轻地按了下小腹,是有点疼,不过……应该不打紧。她身子好得很。
阿昭问道:“方才你和我说什么?”
这半年来,阿昭常常与谢家两兄妹来往,三个人之间也变得十分熟络。阿昭也时常过来谢府,与谢年相处了一段时日后,阿昭也觉谢年确是个不错少年郎。
谢年笑道:“阿昭满十五了吧。”
阿昭道:“嗯,我和你同岁。”
谢年问:“说起来,年还不知你是哪一月出生。”阿昭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六岁以前记忆都模模糊糊。若不是幸亏有师父,恐怕我如今也不知身何方。”
想起师父,阿昭面上不禁多了几分黯然之色。
谢年歉然道:“阿昭,我并非有意提起。”
阿昭笑道:“无妨,阿年怎么会无端端提起这事?”
谢年见阿昭如此豁达,心中好感是多了几分,他唇角笑意加深,只道:“我们谢家也有个规定,但凡是谢家子孙,年满十五便要出去历练两年。我还有两月便满十五了。我听闻天山派亦有历练之说,不过却是年满十六。想必你再过一年也要去历练吧。”
阿昭抿了下唇瓣。
谢年未曾注意到阿昭异样,他轻咳了一声,问:“到时候……我们一块作伴如何?我打算先去琼国一年,第二年则是去宛国。若是你愿意话,我到时候宛国等你。”
阿昭迟疑着。
谢年笑道:“还有两个月时间,你不必这么急答复我,待你考虑好后再说也不迟。”
阿昭回了宅邸后,和卫瑾一块用晚饭时,也不敢抬眼看卫瑾。她一声不吭地用饭,头垂得低低。卫瑾见状,问道:“阿昭,抬起头来。”
阿昭迅速地瞥了眼卫瑾。
卫瑾问:“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哪里不适?”
阿昭说:“没有不适,可能是……吃得太急了。”
卫瑾轻笑出声,“那就吃慢一些。”
阿昭应了声,放慢了速度。片刻后,阿昭放下碗筷,“师父,阿昭吃饱了,先回房了。师父慢用。”说罢,阿昭又迅速离去。
卫瑾察觉出了阿昭异样,他唤来了采青。
“今日阿昭谢府可有发生什么事?”
采青想了想,说道:“谢公子问阿昭小姐要不要作伴一起出去历练,之后小姐便开始心不焉。”
卫瑾沉吟片刻,方淡道:“你退下吧。”
谢年确不错,若能和阿昭一块去历练,他也能放心。
只是……
明明该是松一口气心情,为何却会如此沉重?
夜阑人静时,阿昭痛得醒了过来。原以为像之前那样睡一觉便会好,可这回是越睡越疼。阿昭捂住小腹,疼得满头都是冷汗。
阿昭忍了一会,待没有那么疼时,她下了榻行到桌案旁,倒了一杯温茶。
温茶入肚时,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
阿昭重重地呼了口气。
她回了榻边,准备再熬一熬时,蓦然发现榻上血迹,有手掌般大,明晃晃地染红了鹅黄锦被。阿昭大惊失色,一摸亵裤,竟也是血淋淋!
阿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听谢娇说过,她母亲生她时,失血过多,险些就救不回来了。谢娇说得十分生动,那样场景阿昭只觉就发生眼前。
谢娇说,血不停地流,锦被上也是染满了鲜血。
蓦然,两腿间有湿软传来,阿昭闻到了血味道。阿昭浑身一颤,这几日来她小腹一直隐隐作痛,且胸口处也发疼,昨天起来时还好一阵眩晕,四肢也是软弱无力,就算是把肚子填得满满,她还是觉得力气不如以前。
小腹……愈发地疼了。
这一回疼得阿昭浑身都发冷,只觉天旋地转。她撑住床沿,心里前所未有地恐慌。
……她这是要死了么?
阿昭是痛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时,阿昭小腹也没之前那么疼了,可被褥上血迹却是越来越多了。阿昭不停地回忆自己这些年来看过卷,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阿昭心拔凉拔凉。
“小姐。”忽然门外传来采青声音。
阿昭迅速瞥了眼被褥上血,问:“什么事?”
采青说道:“公子被王上召入宫了,公子说让小姐一个人吃早饭。小姐起了吗?奴打水进来给小姐盥洗。”
阿昭连忙道:“不,你不要进来。没我吩咐,谁也不能进来。”
采青应了声“是”。
阿昭从箱笼里取出一条干净亵裤,换上后,她将染满血亵裤藏一个黑灰色包袱里。阿昭走了几步,只觉两腿间又有湿润传出,小腹又开始疼了。
阿昭坐矮凳上,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后,阿昭咬牙又穿多了两条亵裤。
她唤采青取来纸笔,忍着疼痛写了封信。阿昭收拾了细软,连带着两条染血亵裤一起塞进了包袱里。阿昭带上沉水剑,她出了房门。
采青见到阿昭苍白脸色,吓了一跳。
“小姐,您……”顿了下,采青又道:“奴去请郎中回来吧。”
阿昭摇头,她说道:“不必了。”她将信交托到采青手中,郑重地嘱咐道:“等师父回来后,交给师父,一定要亲自交到师父手中。”
说罢,阿昭又说:“我去一趟谢府,你不必跟着我。”
阿昭去了谢府。
谢年见到阿昭后,不由得大惊失色,“阿昭,你这是……”
阿昭说道:“只是受了点风寒。之前你所说历练一事,我已是考虑好了。多谢你好意,我想独自一人出去历练。”
谢年看了眼阿昭背身上包袱。
阿昭说道:“我打算提前出去历练了,阿年,后会有期。你替我和娇娇说一声,我十分庆幸能与她相识,她是个好姑娘,是玄公子有眼无珠。”
阿昭拱手,“告辞。”
她上了雇来车舆,她虚弱地倚车壁上,心情十分低落。
师父曾经说过,他养猫儿和鸟儿,总是死得很。
当时师父表情虽是云淡风轻,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师父心底定然十分意,不然就不会每次见到猫和鸟,师父眼神总会上面停留好久。
若是她也无端端地死去话,师父一定会加自责吧。
养个徒儿来自虐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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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沉沉时,卫瑾回了宅邸。
他手上有一包糖炒板栗,是他路经一处小摊当时买,卫瑾当时一看到,便不由得想起了阿昭。之后他想也未想便直接下了车舆。
待他回过神来时,手里已是多了一包烫手糖炒板栗。
卫瑾去了偏阁里,平日里这个时候阿昭都会这儿。未料今日却是没有见到人影。卫瑾微怔,此时采青进了偏阁,她双手呈上一封信。
“公子,是阿昭小姐留下。小姐嘱咐奴一定要亲自交到公子您手中。”
卫瑾蹙眉,“阿昭去哪里了?”
采青回道:“今早时候,阿昭小姐说要去谢府一趟,”微微一顿,采青面上有几分担忧之色,她又道:“阿昭小姐看起来不太对劲,脸色惨白,说话也是虚弱无力,且还不许任何人进她房间。”
卫瑾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他拿出信笺。
半晌后,卫瑾脸色顿变。
他疾步如飞地离开偏阁,进了阿昭房间里。他四处环望,房里有些杂乱,地上还有一个打碎了茶杯。蓦地,卫瑾注意到床榻边棉鞋上有干涸血迹。
他大步上前,掀开了锦被。
入目之处,是好几滩暗色血。想起阿昭信中故作豁达言辞,卫瑾心中猛然一紧,手里攥着信笺皱成一团,他问:“阿昭去了谢府?”
采青连忙道:“是。”
瞅着榻上血迹,采青不由得有些脸红,“葵水”二字实难以启齿。采青犹豫了下,刚要说出来时,卫瑾已是如同一阵风消失自己眼前
阿昭几经艰辛方寻了间客栈,她躺榻上,疼得背上汗水直流,衣衫湿了个遍。阿昭本想去找个郎中来看看,可现她一点力也使不出来,小腹上剧痛让阿昭浑身都发冷,脑袋里也是空荡荡。
阿昭忽然好后悔。
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她就该好好地与师父坦承自己心意。即便师父会觉得自己龌龊,她也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两腿间湿润愈发地多,阿昭知道自己又流血了。
流越多,她死得越。
阿昭鼻子泛酸。她开始后悔之前这么固执地与师父争吵了,要是那几天她早点应承了师父出去历练话,也能与师父多相处几日。
她应该寸步不离地跟师父身边。
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阿昭心情极其悲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急促脚步声传来。
小二焦急地说道:“客官,你不能乱闯……”
卫瑾冷冷地剜他一眼。
“别吵。”
小二被卫瑾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也不敢开口了。卫瑾扔了足足一锭银子过去,只道:“这间客栈,我包下了。现告诉我,她哪里?”
小二伸手一指,“就是尾一间房。”
此时已是深夜。
周围都是静悄悄,卫瑾疾步过去。房门一推开,卫瑾便见到榻上有个蜷缩成一团人影,虽然是背对着他,也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但卫瑾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阿昭。
“阿昭!”
阿昭被惊醒过来,一睁眼映入眼底就是卫瑾模样。
她眼眶一红,泪珠子不停地落下。
看到阿昭毫无血色脸蛋,卫瑾心中紧巴巴,“阿昭,为师带你去找郎中。”
阿昭带着哭音说道:“师父,阿昭死了。”
“胡说!”卫瑾冷道,“你不会死,好端端怎么会死。”
“可是阿昭流了好多血,阿昭好疼……”她从被褥里伸出手来,卫瑾握住,他不禁颤了下,阿昭手好凉。卫瑾握紧了,他道:“阿昭别怕,为师。”
卫瑾横抱起阿昭,“为师现带你去找郎中。”
话音未落,卫瑾就见到阿昭衣衫上血,被褥上也有,简直是触目惊心。卫瑾浑身发寒起来,他不由得抱紧了阿昭。
“师父……”阿昭轻轻地唤了一声,她说道:“师父对阿昭恩重如山,阿昭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
“不许说。”
阿昭下意识地噤声。
从拜卫瑾为师起,但凡卫瑾用上“不许”二字,阿昭便会从善如流。
卫瑾道:“我们去找郎中,即便是要寻遍天山奇药,为师也会治好你。不许再说下辈子,要报就得今生报。”
卫瑾抱紧阿昭,出了客栈。
车舆里,阿昭坐卫瑾怀中,方才吹了会冷风,现小腹似乎加疼了。阿昭怕卫瑾会担心,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硬生生地忍着。
卫瑾说:“疼就不要忍,别咬着牙。”
卫瑾伸出手来,“可以咬为师手。”
盯着眼前手掌,阿昭忽然张口咬了上去,只是轻轻一咬。
卫瑾眉头微蹙。
阿昭又松开了嘴。
卫瑾问:“怎么不咬了?”
阿昭看向卫瑾,他们俩之间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师父鼻息。阿昭拳头握起,她说道:“阿昭……阿昭对师父有了……男女之情,阿昭喜欢师父。”
卫瑾一怔。
阿昭又说道:“那天阿昭偷亲师父,阿昭知道师父发现了,所以之后才会这么对阿昭。阿昭也知道师父只把阿昭当徒儿,也知师父为了阿昭龌龊之心烦恼了许久,可现……阿昭死了,师父以后也无需再烦恼了。”
疼痛再次袭来,这一回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捏碎了一样。
阿昭浑身重重地一抖。
可她仍是紧咬着下唇,睁眼望着卫瑾。
卫瑾道:“此事待你身子好起来再说。”
虽然明知师父不会喜欢自己,可亲眼见到师父反应,阿昭仍是觉得心有点疼,比小腹上还要疼上许多。阿昭闭眼,点了点头。
眼泪从阿昭眼角处滑出。
卫瑾叹了声,伸手拭去阿昭眼角泪。
他说道:“阿眩饶愫闷鹄戳耍颐窃俾怠!
林郎中看到满身血阿昭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卫瑾一脸慌张模样。未料林郎中一把脉,他就开始哭笑不得了。
他对卫瑾道:“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葵水来了而已。是第一次来吧?令徒可有试过长时间浸泡冷水中?”
卫瑾一怔。
痛得死去活来阿昭听到此话时,也怔了下。
半晌,卫瑾才想起阿昭确是有过长时间浸泡冷水中,为了锻炼臂力,深山时阿昭水潭里练了足足有一年多木剑。
卫瑾点头。
林郎中说道:“这就对了,本来寻常姑娘家十一二岁时也该来了。可令徒年有十五,又受了宫寒,难免会比常人迟上几年,所以来时才会这么疼。我开几剂药,回去喝上半月便能好了。公子家中可有女眷?”想起方才两人那般模样,林郎中又改口道:“可有侍婢?”
“有。”
林郎中说道:“这便好,剩余之事公子问家中侍婢便可。老夫去写药方,还请两位稍等一会。”
林郎中一离开,阿昭目光与卫瑾刚对上,顿觉两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回……
丢脸丢大发了
采青与阿昭细说了有关葵水之事,阿昭听后,方恍然大悟。想起这几日自己闹了这么一出,阿昭就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尤其是想到自己对师父表白……
阿昭脸又开始发烫了,接连几日,阿昭都不知该如何与卫瑾相处,连视线也不敢与卫瑾相触。
几日后,谢年与谢娇来探望阿昭。
谢娇得知阿昭糗事时,头一回笑得毫无仪态,眼泪都掉下来了。阿昭瞪了谢娇一眼,谢娇方揩了揩眼角,说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事。”
似是想起什么,谢娇也横了阿昭一眼,“都怪你,和阿兄说什么玄公子,现阿兄知道了!前几日还暗地里让玄公子吃了好大一个亏。”
阿昭笑了笑,“阿年也只是护妹心切而已,”顿了下,她说:“此事,你莫要与阿年说。”
实是太丢人了。
谢娇道:“好。”
谢年进了偏阁,他说道:“阿昭,我方才见到你师父门外站了会,似乎想进来,可转眼间又走开了。”阿昭扯唇笑了下,并未多说什么。
果然一戳破那层纸,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相处了。
阿昭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这么不自下去,不如干脆利落地……开门见山一谈。
养个徒儿来自虐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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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年与谢娇离开后,阿昭偏阁里又坐上了大半个时辰。待天色如墨时,阿昭方迈出沉重步伐,往卫瑾房间走去。
这条路阿昭走了许多回,可却没有哪一回心情是这般紧张和忐忑。
她停房门前。
屋里有亮光传出,阿昭想也未想便直接推门而入,刚抬眼,映入眼底竟会是一幅香艳画面。卫瑾坐浴桶里,背部□光滑,双臂摊桶沿上,雾气氤氲,似是带了皂角清香。
阿昭看着水珠缓缓地从卫瑾臂膀滑下,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卫瑾并没有察觉出阿昭到来,他只以为是来加热水小厮,遂道:“水温刚好,不必再加,出去吧。”未料许久也没有反应,卫瑾偏过头来一看。
他惊愕地道:“阿……阿昭。”
阿昭双脚似是被钉子钉了地上一般,鼻间有湿润流出。她连忙抬高了头,“师……师父……”
卫瑾迅速从浴桶走出。
阿昭赶紧转身。
卫瑾披了衣衫,追上了阿昭,见到人中处有一抹鲜红,他不禁有些慌了,“怎么好端端流起鼻血来了?”卫瑾牵过阿昭手,带着她靠椅上坐下,也顾不上去拿帕子过来,直接用衣袖擦拭血迹。
阿昭大窘,只好道:“方才不小心撞到柱子了。”
看师父裸背看到流鼻血,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
幸好鼻血流了片刻便停了。
阿昭松了口气。
卫瑾斟了一杯清茶,递给阿昭。阿昭浅尝一口,抬起眼来时,卫瑾轻叹了一声。这一声像是一块巨石重重投入阿昭心里,阿昭心揪了起来。
卫瑾阿昭身侧坐下。
“阿昭,为师此生不会娶妻,亦不会对任何人有男女之情,”他看向阿昭,“待你去历练后,为师便打算离开天云大陆,去其他地方看看。”
阿昭知道这是师父婉转地拒绝自己,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不语。
卫瑾又道:“阿昭,你方十四,年纪还小。待你历练后便知天大地大,你此时心中情感也只是不值一提。”
阿昭垂下头来,只觉鼻子酸得厉害。
卫瑾心中也是隐隐作痛,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徒儿误入歧途,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他不能让阿昭一错再错。
他为师,她为徒,这天下间哪有师徒**。
卫瑾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阿昭头。
“阿昭,你骨骼惊奇,且又天生聪慧,若能摒弃私情,你定能悟得剑道,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好好修炼,莫要胡思乱想。”
阿昭仍旧是垂着头,她不敢抬起头来,怕师父会见到自己眼眶里泪水。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卫瑾缩回手,说道:“夜深了,去睡吧。”
阿昭迅速揩了揩眼角,点了下头。她起身离去,行到门槛处时,阿昭倏然一咬牙,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卫瑾。
“从小到大阿昭都对师父言听计从,师父说不许什么,阿昭即便是不要性命也不会忤逆师父,”她心似有针扎,“师父,你和阿昭说一句吧,就说阿昭再也不许喜欢师父。”
这样……
她就不会再喜欢师父了。即便是再喜欢,也会为了师父放下这份情意。
看着阿昭故作坚强面容,卫瑾袖下手握成了拳头。两人对望半晌,卫瑾说道:“阿昭,你以后不许再喜欢为师了。”
眼泪始终没有忍住,顺着阿昭两颊滑下。
阿昭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微颤。
“……阿昭明白。”
翌日,卫瑾早早就起了来,他眼圈微黑,仿佛昨夜不曾好眠。他拿了剑便出了房门,刚踏出门槛,竟是见到了阿昭不远处树下练剑。
从地上落叶与阿昭面上薄汗看来,她起码已是练了小半个时辰有余。
“师父早!”
见到卫瑾出来,阿昭唇上扬起灿烂笑容,除了微微有些红肿眼睛之外,阿昭看起来精神奕奕,似乎真已经放下了对卫瑾心思。
卫瑾走前去,阿昭手腕一翻,使出一招残月破云。
卫瑾一怔。
阿昭笑吟吟地道:“师父,之前学大乘剑法中残月破云这一式,若是有数人来侵,此招必然会破洞之处,阿昭昨夜思量甚久,稍微改良了下。如此一来,即便是多人来袭,此招也能面面俱到。师父觉得如何?”
阿昭又耍了一遍。
卫瑾道:“……甚好。”
阿昭弯眉一笑,“师父说得对呢,阿昭只要用心,以后一定能剑道之上有所大成。阿昭以后一定会加用心地练剑习剑,终有一日阿昭要站剑道之巅。”
卫瑾道:“你能这样想,为师很欣慰。”
阿昭收剑入鞘,又笑着道:“师父,阿昭与阿娇有约,今日不能陪师父用饭了。”阿昭想了想,说道:“晚上也会晚点回来。”
卫瑾道:“嗯,好。”
阿昭独自一人出了宅邸。
她并没有去谢府,而是街道上漫无目地行走。
昨天夜里,她哭了好久,强迫着自己要忘掉师父。可短短一夜,又怎能敌过将要九年感情。阿昭知道自己不可能短时间放得下,她选择了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师父说不许喜欢他,那么她就一定不能喜欢师父。
阿昭也不知对自己说了多少回,只知入睡前脑子里也一直回荡这句话。早上醒来后,阿昭发现心里真没有那么难过了。
而见到师父时候,阿昭知道,只要再给她多点时间,她一定能放下对师父这份情意。
阿昭街上走了许久,从日上三竿到日落西山,直至夜幕降下时,阿昭方停了下来。她举目四望,酒肆里有人吆喝,“有酿好酒哟,上好花雕,客官要来一坛么?”
阿昭脚步一顿,拐进了酒肆里。
酒肆里鲜少有姑娘单独进来,尤其是像阿昭这样衣着华丽姑娘,不过一见到阿昭背后沉水剑,小二又顿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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