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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花羡鱼经康敏这一提,也是才恍然大悟,“她们是想将虾仔改作他们梅氏子孙?”
“这梅老太太可是精明得很的。”康敏轻挑开车帘一隙,正好见梅氏宗祠,“只是不说我们族中,只你爸,就不能让她如愿的。”
回到家中,康敏正要去找花景途,要说梅氏祖孙的事儿,不想下人报说花景怀和张三奶奶来了,此时正在园里楚氏跟前说话的。
花羡鱼道:“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这些日子家里正是多事之时,不说花羡鱼,就是康敏亦这般想了。
母女俩往园子里去,远远便传来楚氏的哭声。
康敏母女互视了一眼,忙紧了脚步往楚氏上房去的。
才一进门,就见上房里头花景途、花景怀和张三奶奶都在,只是都默不作声的,唯楚氏在落泪的。
花羡鱼几步过去坐楚氏身边,轻声劝解楚氏。
康敏则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花景途和花景怀叹了一气,没说话,是张三奶奶过来同康敏道:“刘老姨娘于昨夜,死在牢里了。”
不论旧事如何,到底是一条人命,所以康敏一听说,不禁惊呼了一声,“啊?”
张三奶奶又道:“她当初便有痰症的兆头了,却还不知保重,争强要胜的。前番我才听说她得了中风偏瘫。这病最是要小心调养的,没想在这关节却被拘押进大牢了。那是什么地方的,能不要了她的命吗?”
花羡鱼听了,一时心内也是五味陈杂得很的。
想起前世,她花羡鱼死时,这刘氏还依然健在的,今生她却死在头里了。
花羡鱼不禁暗暗问天,“此番重生,到底会改变了多少人的命数?终究是福是祸?”
康敏默了默,问道:“族中如何一个说法?”
张三奶奶道:“还能如何一个说法,祖坟和祠堂是都不能进了的。”
楚氏稍稍止住眼泪,拉着花景途道:“别人不知,我们自家人却是清楚的,她真真是你祖父明媒正道娶回来的继室。生时,她纵有一万个不是,如今死了,看在你祖父的份上,好歹给她一处葬身之地才好。”
闻言,花景怀缩了缩脖子,心虚得很,便不再作声。
只花景途应道:“老太太只管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
花羡鱼听说,他家人去给花老太收尸时,花老太不过被破草席裹尸身了,就这么撂在荒地里的,十分不成样子。
花景途买了寿木,将花老太的尸首入敛,又找来风水先生点了一穴,便将花老太葬在那里了。
花羡鱼随楚氏去祭拜过,看着四周山明水秀,总归是一处难得的葬身之地,心道:“终究也该瞑目了吧。”想前生,她家人遭横祸,还不知有没这样一处归身之所呢。
而花老太到底是花晋明的生母,如今她去了,还是要告知花晋明的。
所以待花老太的后事一料理停当,花景途又花了些银子去见花晋明。
花晋明虽深陷囫囵,却越发没给花景途好脸的,“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恶心人。”这样的话,大骂花景途的。
花景途也不同花晋明对嘴,待到花晋明骂累了,才道:“刘老姨娘前几日去了,我已将她安置在江边山石岭上了,有朝一日你能出去了,也知道个拜祭的去处。”
花老太刘氏于别人而言,是个品行不端令人生厌的主,但在花晋明眼中,她到底是母亲,为他筹划了一生的好母亲。
所以一听这话,花晋明那里还顾得上是在花景途面前,不好丢脸这样的心思,怔忪了一阵便放声嚎啕了起来。
花景途又道:“景贵他媳妇怕要同景贵他和离了,还想偷偷让虾仔姓梅,以延续他们梅家的香火。但你放心,虾仔到底是我们花家的子孙,不论是我还是族里,都容不得她们祖孙趁此机会,胡作非为的。”
梅老太太虽有些城府,到底不过是妇人之见,以为只要孩子在手,要姓花姓梅,也不过是她们祖孙一句话的事儿。
花景途知道梅家这打算后,便同花晋卿到梅氏族中找他们的族长,陈明情由。
梅氏族中素来知道梅老太□□孙的品行,且也没有将他族子嗣胡乱改做自家儿孙的道理,自然满口应下绝不助梅老太太她们祖孙胡为的。
所以待梅老太太抱着孩子到族中要求入族谱时,凭如何耍泼耍赖也是不能如意了。
花景途说了半天,也只得花晋明的嚎啕声。
就在花景途以为花晋明是再无话可说之时,花晋明竟然向花景途跪了下来,呜咽着恳求花景途,“我自知这回是在劫难逃了,也深知是罪有应得。只是我的儿孙皆是无辜的,只盼你看着你祖父的份上,照看我孙儿虾仔,为我一支留下香火。”
花景途见花晋明求得恳切,没有答应的。
然,让花景途没想到的是,自巡抚吴志勇得知花晋明又惹了事儿,还可能有碍他的官声前程,且花晋明的珠田也落了他手,想来花晋明也无甚好处再给他的了,便不闻不问了。
刘知县见状,便知花晋明已成弃子的,终放开手脚彻查花晋明的家财。
也是因此,刘知县才发现,原属他岳父家的铺子,花晋明名下只占了一家。让人去打听才知道,还有一家竟是花景途占了去。
刘知县恨得两眼嗜血,“果然是一丘之貉,枉我当初还以为他是可结交之辈,真是瞎了眼了。”
刘夫人劝解道:“也罢,今日再瞧清楚这人的面目,也为时未晚。正好相公也勿用再顾念同案之谊。”
“没错。”刘知县道。
刘夫人又道:“依我看,也不用再费气力去追诉多少年前的事儿,眼前老翁这事儿便是个由头,够拿他花景途的不是了。”
刘知县冷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当下,刘知县便以老翁死前曾到过花景途的还珠堂为由,说还珠堂亦难逃嫌疑,将店铺查封了。
刘知县也知这由头过于牵强,也不拿花景途、洪掌柜等人来过堂拷问,干封着店铺,不让花景途做生意,想逼花景途自己找上门来。
花羡鱼没想到这刘知县竟无耻到这般田地,气得直骂,“每日里多少人去过我们家还珠堂的,这些人回头死了,是不是都是我们家的嫌疑。”
花渊鱼自然也是同仇敌忾的,“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泽明来回瞧他们俩兄妹,一时脸上正经道:“嗯,此风断不可长,今儿说人到过你们家还珠堂后死在别家了,和你们家相干的。明儿会不会就有人说曾去过你们家还珠堂,回头就有喜了,纷纷来要认祖归宗的?”
花渊鱼一听便知是傅泽明的玩笑话。
花羡鱼却以为真了,“当我们家是送子观音庙不成?”
闻言,傅泽明和花渊鱼一时都笑了起来,“哈哈……”
花羡鱼这才知道被打趣了,“你……你们……”抬手就要捶傅泽明的。
傅泽明见花羡鱼杏眸含嗔带怨的,十分惹人可怜,一手便握住了花羡鱼的粉拳,连道:“罢了,罢了,妹妹别恼,仔细捶伤自己的手。”
花羡鱼抽回手,不依道:“我同你们说正经的,你却拿我打趣。”





重生之兼祧 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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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明从扇套中取出扇子,展开给花羡鱼扇风,道:“妹妹稍安勿躁。先生原还念和那位刘‘大青天’一场相识,只是那刘‘大青天’明摆着要不顾旧时的情谊讹银子来了,先生就没有明知如此,还自己送羊进虎口的道理了。”
花羡鱼隐约见傅泽明扇面上有字,便夺过扇子来看。
只见扇面上题字龙飞凤舞,骨气洞达,所书正是那日花羡鱼所对的《上邪》。
花羡鱼看了顿时面上飞红一片,将扇子一合,丢还傅泽明。
傅泽明见花渊鱼未留意他们这里,迅速伸手刮了下花羡鱼的鼻尖。
花羡鱼捂住鼻子,两眼含嗔,瞪视着傅泽明。
傅泽明笑得越发肆意了。
花渊鱼果然是未察觉那二人的情思互动,依旧在道:“父亲原就有心要关账一家铺子,到广州去新开一家,那里比县里便易得多。这厢正好,由他刘‘大青天’如何折腾去就是了。”
傅泽明也不好再逗花羡鱼了,就道:“正是。我们是身正不怕影斜的。”
花羡鱼却不敢乐观,道:“只怕这些个无耻小人,本就意不在我家的还珠堂。”
“那他还要图什么的?”花渊鱼问道。
花羡鱼十分之肯定道:“珠田。”
傅泽明一听,忙问花渊鱼道:“珠田不是随意海上扎几个筏子,圈出几亩海水来便能养珠蚌的吗?怎么现如今这个也有人要图谋了?”
花渊鱼道:“话是这样的说,但说起来当年我曾祖父所圈的珠田的确比别人家里的要好些。”
傅泽明越发不解了,“难不成海水也有肥瘦之分?”
花羡鱼笑道:“不然。我家珠田所在海域,最是平静,极少凶猛的暗潮,但潮起时,肥美的小鱼小虾藻物必定先经过我家的珠田,退潮又是最后才到我们家的珠田,这样的好处是多少珠户想要的。”
傅泽明点头道:“这样说来,你们家的珠田的确是好田。”
花渊鱼却又笑了,道:“有这些好处不假,但到底也不是什么极难得的地方,还不到让人瞧了便有心霸占的地步去。”
花羡鱼见花渊鱼不信,便道:“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这些话后来花景途自然也知道了,只是也以为不能够的,便未放心上。
只说那刘知县在查封了花景途县里那家还珠堂后,以为不出几日花景途定会找上门来的,没想转眼半月过去,花景途除了时不时打发掌柜的来过问下案情头尾,便再不理会了。
刘知县见花景途并未将他放眼里,便说花景途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又发狠道:“既如此,我又何必为这等不识好歹的东西再留情面的。”
当即刘知县便夜审了花晋明。
为报当年岳父家灭门之仇,刘知县如何能让花晋明在牢中好过的。
而花晋明又兼之前有旧伤未愈,如今再添新病,花晋明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见花晋明不过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刘知县却还不解恨,道:“莫要装死,仔细再得好打。”
花晋明惊惧惶惶,颤巍巍地挣扎着从地上跪了起来。
刘知县冷哼道:“我且再问你一回。当年之事儿,果然只你一人所为,再无旁人协助指使?”
说来花晋明这人虽可憎,但到底也不过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了些,顶天了也不过是仗势欺人,却断不敢杀人害命的。
当年卖凶毒害刘知县岳丈,真不是花晋明的主意,是花老太刘氏所为。
为何花老太会这般心狠手辣,非要置人一家于死地的?
这里头的缘故,花晋明自然也是有听说的。
只说当年花老太和她母亲刘母,来合浦投奔花老太爷。
可母女俩初来乍到的,欲寻花老太爷又苦无门路,刘母最后还染了病。
花老太那时不过是姑娘家,当下又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给刘母瞧过几回病后,便再无多余的银子了。
花老太别无他法只能到刘知县他岳父的药铺跪求良药。
可刘知县岳丈店中的掌柜和伙计不赊药也就罢了,还辱骂花老太。
花老太如何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几番欲寻死,每每想到刘母这才不敢寻了短见。
可因不得及时医治,刘母为此错失治病的良机,日后花老太爷虽请来多少良医诊治的,终也不过是让刘母苟延残喘罢了。
此番仇恨,花老太是一直铭记在心,那时发了狠。
如今说来,不禁让人叹息一句,还真是因果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的。
再看花老太得暴尸荒郊的结果,也不算冤枉了她了。
然,又常言“人死如灯灭”,花老太到底还是他花晋明的生母,再大的罪过也不能再让先人背负了骂名,所以花晋明一肩扛下所有罪过,道:“咳咳……这种事儿,自然是……咳咳……越少人知道越保险,那里还能再让……咳咳……不相干的人知道的。咳咳……”
说罢,花晋明一时嗽声不绝,听那声响,仿若要将肺腑都咳嗽出来了,才能干休的。
刘知县那里会管花晋明的死活,只道花晋明蠢,竟还不明他的用意,不得不又点明道:“你子侄花景途、花景怀也是和你不相干的人?他们果真一概什么都不知?”
花晋明正奇怪这刘知县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听这话登时醒悟过来。
经这些时日,花晋明那里还会不知自己是已成巡抚的弃子了,如今孙子在外无依无靠的,全仗花景途照料,倘若他花晋明再昧了良心,那真要断子绝孙了。
花晋明虚虚冷笑了一声,正了正摇摇晃晃的身形,道:“当年……正是怕他们两人知道我暗度陈仓,亏空……亏空祖上的家业,才待到……咳咳……待到花景途秋闱之时做下的事儿,他如何能……咳咳……知道的。”
这也是实话,只是刘知县那里要听实话的。
“好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既然他们一概不知,那只有你自己承担罪过了。”刘知县眼下便拔出令签重摔在地,大喊道:“既然临到头了,你倒是生了骨气了,本县且看你的骨气硬不硬得过我的棍杖。打,给我打,打到他识相为止。”
花晋明这副破败身子,那里还受得住这样的乱棍。
就见乱棍中,花晋明整个人蜷缩成团翻滚惨叫了一会子,便不再动弹了。
皂隶止棍,上前一探鼻息,回道:“大人,他没气了。”
刘知县生生把惊堂木给拍碎了,一摔衣袖,“那就丢出去喂狗。”
刘知县是早听闻花晋明同大房花景途他们不和的,以为只要他一说,就花晋明那贪生怕死的性子,没有不答应栽赃花景途的。
可临了,花晋明却宁死不从,坏了他的大计,让刘知县如何不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
刘夫人便劝说道:“相公息怒。为花晋明这样该死东西生气,不值得,仔细身子。”
好言劝说了一会子后,刘夫人又道:“我早知道这花晋明是不中用的。我也想了这些日子你,与其拿旧年的事儿做文章,还不如现开发眼前的事儿好。”
刘知县道:“眼前事儿?不顶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的正是老翁横死的案子,封的花景途还珠堂,可到头了又怎样了?”
刘夫人道:“我说的眼前并非这事儿,而是他家的珠田。”
刘知县一想还是不明白,问道:“他家的珠田有什么文章可做的?”
刘夫人笑道:“相公自己都拿来做过的文章,怎么这会子自己反倒糊涂了起来。抚台大人因何弃花晋明的不顾了?不正是因花晋明的珠田到手了。”
刘知县道:“那不过是因我吹嘘他家的珠田好,也只他那样不识疾苦,不同庶务的,以为得了宝了。”
刘夫人又道:“按我说,若他们家的珠田果然不好,养出的珍珠如何一而再被定为御用珍珠的。可见他们家珠田果然是有别家不能有的好处。只要相公将他们家珠田的好处再添几分精彩,连抚台这样的都觊觎的,还怕没人算计他们家的珠田?”
刘知县思忖了片刻,道:“这里头果然有可做之文章。且他们家只不过是一届卑贱的商贾,手中有这样上好的珠田,无疑就是怀璧其罪。那时,不愁他花景途不求上门来,由我拿捏的。”
这夫妻二人商议定,就编了一番话让人传去。
也是只半月的功夫,花羡鱼他们家便听到外头多少传言在说他们家珠田的。
说他们家珠田风水好,又或是海里摸来的蚌种好,这样的话已是寻常的了,还有甚者直说他们家珠田养出的珍珠不但能延年益寿,更可起死人而肉白骨的,这才是惊奇的。
为此,花家一日里不知无缘无故得多少投贴,要求见的。
投贴来结识的,还是斯文做法,那些个地痞流氓无赖,则是无一日不到花羡鱼他们家珠田去寻衅闹事,借此抢夺偷取珠蚌的。
就是报了官,那些官差没一回能及时赶来的,就是来了还大张旗鼓,让那些个地痞流氓无赖闻风跑个精光,回头差役们一走,他们又来了。
真真是不胜其扰的。
后来这谣言不知怎么的,还传到广州去了。
商会中不少人问起,花景途已是应付不过来了,最后连巡抚、巡按、臬台,轮番传花景途去,明说暗喻地伸手要珠田的。
其实这那几亩珠田,送出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这么些人想要,他给得了这个,给不了那个的,只怕都落不到好的。
而事至于此,若是还不知此事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的,花景途真是白长的这些岁数了。
花景途无法,只得悄悄到离岸不远的涠岛置了新珠田,再把即将能采收的珠蚌全数转移到新珠田里去,确保不让今年的珍珠颗粒无收。
“当日我是怎么说的,如今信了吧。”花羡鱼道。
花渊鱼愤愤道:“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
康敏却不解,“我只是不明白,把我们家珠田吹嘘得成这般天下难有的,同他有什么好处的?”
花羡鱼信誓旦旦道:“闹得人尽皆知不胜其扰了,我们自然要有求于他了。那时还不得凭他搓圆按扁了去的。”




重生之兼祧 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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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渊鱼嗤之以鼻道:“他还想独得其利不成。”
花景途笑道:“依我看,这倒不算是什么坏事儿。既然有人费心为我们家珠田宣扬的,如何还能辜负了别人的用心。”
花羡鱼问道:“爸,你想如何?”
花景途道:“既然我家的珠田好,天下人都想要的,那我有何卖不得。只是卖给这家,那家又怨,能卖那家,这家又不服的,不如干脆公开叫卖,价高者得。”
花渊鱼一想,拍手称快道:“可不是,眼见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儿,如今得这番传扬,怕是没个百八十两的拿不下我们家的珠田了。让我们家得这么一笔意外之财的,回头真得谢谢这位县太爷才是。”
傅泽明却不以为是好事,道:“先生家的珠田虽好,到底不是外头传言的那般神奇。外人也不过是受了谣言的蒙蔽,花了大价钱买了,日后若知道也不过如此,难免不心生怨恨的,到时会生出多少官司来。”
花景途点点头,道:“这层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打算就在广州叫卖,再请来官府作证,三言明珠田的实情,没人卖便罢了,若还有人要买,便同我不相干了。且最后叫卖所得的银子,我是一文不要的,全数拿来修路建桥,做好事。日后他们就是发现上当了,也不好借此状告我了。”
楚氏心慈,道:“阿弥陀佛,修路筑桥这样的好事,也是积阴鸷的。我们家不见得因此就是吃亏了。”
花羡鱼听了,却想得更远。
就听花羡鱼道:“做好事积阴德自然是好,但若是只拿来修路筑桥,不如建藏书馆的好。”
“藏书馆?”众人觉着新奇,“什么是藏书馆?”
说来,花羡鱼能想到建这藏书馆,还得归功于柳依依。
前世柳依依就曾说要建一座集天下书籍于一处的书馆,只可惜此愿过于宏大,非一年半载便能成,所以搁置了。
花羡鱼道:“不说天下的学子,只论本省便是了。因家贫而不得好书,耽误了前程者多少的,只怕也难有个数了。不如就拿这笔银子买书建馆,无偿将书借予这些学子刻苦的。这事儿于本省有益,日后于朝廷也是大有益处的。再者能得这番政绩,别人如何不知我是不知的,藩台大人定首个鼎力相助。”
都没想到花羡鱼能说出这们番深远的话来,一时间众人都诧异得很。
总归是听了个一知半解的楚氏,回过神来的快,一把抱住花羡鱼好一顿夸奖的,“祖母不懂这些的,但也知道我们阿羡这主意好。”
花景途、康敏、花渊鱼和傅泽明等人,自然也是欢喜的。
到底是花景途年长所经过的事儿多,首个提出疑问来,“阿羡的法子是好,但若是只做无偿出借,怕是又有人要骂我们家了。”
花羡鱼不解道:“这是好事,怎么会的?”
花景途道:“你是不知,我如今不过是一届商贾,多少熟读圣贤书的不耻与我为伍的。就是我真心相助,也难免清贫学子中有自诩清高的,骂我这是沽名钓誉,有辱他们这些斯文的。”
花羡鱼思忖了片刻后,道:“那便这样,立下规矩,凡馆内翻阅者依旧无偿,但凡要出借者,需不论诗词歌赋文章作上一篇,以文为酬,方可出借。”
“以文为酬,这倒是十分新鲜的。且以文章换圣贤书,也算不得是有辱先贤的。这好,这好。”傅泽明和花渊鱼都不禁击掌叫好的。
花景途又道:“若是有人拿别人之作滥竽充数,冒名顶替怎么办?”
花羡鱼笑道:“那便更简单了,只令借书人不但要作文,还得留姓名、住处,和所借的书籍等,罢了一概表挂于馆外,供天下人监察。再选一二首上乘之作打头,抱砖引玉。只要有人是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只管滥竽充数,冒名顶替。且前有佳作在前,还可避免有人为胡乱应付而作的狗屁不通。”
花渊鱼道:“这主意好,这主意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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