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花景途知道傅老爷子的长子正是应天府推官,就是傅老爷子不说,他也有此打算的。
听罢,傅泽明心内顿时敞亮了,嘴上的笑意如何都压不住。
只花羡鱼一听母亲说,全家要到南都去,生生怔了半日,让康敏以为花羡鱼吐血的毛病又有了反复。
谁知道花羡鱼却是一心在想,“终究还是逃不过命数。”这样的话
那夜花羡鱼想了许多,既然终究逃不出去,那便多做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今生她花羡鱼缘系傅泽明,不与韩束相干了,柳依依要如何算计,别算计到她花羡鱼头上来便成,如若不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的,一并连本带利算清了。
罢了,花羡鱼又自言自语道:“且今生无论如何还要带上一人。”
想清楚这些后,调养了几日花羡鱼寻了个由头就去了崔家。
见到崔颖,花羡鱼不明就里地上前撕了崔颖的一本经书,道:“他日你同我哥哥成亲后,还这么满口普渡众生,西方才是极乐之境的话,我劝你趁早同我哥哥退婚。你这样的心思,日后就是没不趁心的,你一时兴起看破红尘了,回头把头发一铰出家去了,你倒是干净了,却害了我哥哥。”
崔颖那里见过这样的,一时虽有不快,但到底是个通透果决的,回头一想花羡鱼的话,是十分失礼,但意思却是好的。
崔颖当下便将所有经书束之高阁,向花羡鱼明志。
翌日花羡鱼才同康敏道:“妈,我们家这一去,多少早晚才能回来,谁都说不清楚的。哥哥的亲事眼下是不是干脆就办了?再过一年,崔姐姐都十六了,不能再耽误了。”
康敏听了左右一权衡,道:“我们家如今成了这副光景,没得害了人家姑娘的。这事儿我和你爸原打算待到明年秋试后,再给你哥哥做打算的。那时候你哥哥若是高中了就罢了,若是失手了,也好给他们家一个口头退婚,不至于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花羡鱼却道:“依我说是爸妈多虑了,崔姐姐家里是个什么想法,还不清楚的。我们家如今就上门说去,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随他们家去就是了。没得又耽误别人姑娘家一年光景的。”
康敏点点头,“也罢,回头我就同你父亲说去。”
崔家不是朝秦暮楚,嫌贫爱富的,只是觉着花家定的日子急了,且一成亲女儿就得远行,多少不舍的。
只是花家说的恳切,崔家最后还是同意了。
花渊鱼的亲事办得匆忙,但十分丰富,都是早有预备的了。
喜事一完,花家上下便收拾妥当了。
临行前,康敏带着花羡鱼姊妹来同康老太太辞行。
康老太太对花羡鱼道:“投奔了明威将军府,你们家总归是寄人篱下了,不比自己当家时,日子到底会难过些。以你妈的出身和辈分,在那家人面前多少手段都不好再施展了,只能全靠你。一来你年纪还小,童言无忌;二则又是个女孩儿,是娇客,就是办错了事儿,说错了话,都不大会同你计较的。”
康老太太歇了口气,又道:“你只需记着,在他们那府里他们太夫人自是不必说了,不会难为你们家的。他们长房儿媳秦氏是贵胄出身,自然也不会同你们一般见识,只秦氏底下的人会难缠些。这就是俗话说的,‘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再者就是他们家二房,看着是满门孤寡好不可怜的,你若因此而小看了她们,便有你苦头吃的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错不了的。”
花羡鱼听得是膛目结舌的,没想到康老太太不过是听了康敏提了几句那府里的人和事儿,便能看得比她这个曾在将军府住过的人还要清楚,说得更是一点不差。
九月初一,花氏宗祠大开,花景途领花渊鱼拜辞先祖。
九月初二,出行吉日。
花景怀、乔中凯、花氏族人、康家、崔家一概都来相送。
花景途将家中最后一副梁抱石的画《扑蝶》,赠与乔中凯,只是花景途也知乔中凯的性子,并未说是送,而道是托为保管。
乔中凯深知花景途的用意,又见他这般说,便不好推辞了。
罢了,花景途领着一家老小,后头傅老爷子和李师娘三辆车,傅泽明骑着铁青大走骡,依附着一道北上去了。
重生之兼祧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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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此依依非彼依依,韩太夫人摆寿宴(一)
因书馆已归朝廷所有,最后罪责只归监管书馆不力者,欧尚龙也洗脱了罪名,官复原职。
花景途带着两家人出了合浦县,路经广州拜望了欧尚龙,并辞行。
欧尚龙见花景途后,大赞花景途捐书馆之举为远见卓识。
也知道花景途他们不过是小池鱼,日后若不想被殃及避一避也好,所以欧尚龙给他们家都开了路条。
随后两家人才得已顺利上了官道。
因楚氏、傅老爷子和李师娘的都是有了春秋之人,所以行程并不敢太快。
起先因都没出过远门的多,一路上的风景就是一根枯草让他们觉着新鲜,一时有说有笑的,倒还惬意。
只日子一长了,总是山岭树木的少见人烟,就腻了。
再说他们两家人一路出了广东,入了江西境,虽是在秋末还未入冬,但寒意到底深重了。
康敏和崔颖都不敢大意,赶紧将引枕、靠背、坐褥和小锦被都一一铺设进车内,一来暖和,二则坐着也软和,这才没多遭罪。
花羡鱼和花玄鱼小姊妹俩,整日窝一车一个被窝里,最是亲密,有时天好时气好,花渊鱼和傅泽明会骑骡子活动活动,多时都会走她们姊妹的车旁,隔着窗子说话;有时崔颖不用在楚氏和康敏面前立规矩,也会到她们姊妹车里来,照看这两个小姑子,所以俩姊妹倒也不觉着闷了。
立冬之后,车子的帷幄也改了,换成夹心的了。
人便更不用说了,都是受不住冷的,才一起风,皮袄、鹤氅、披风、斗篷都一概往身上堆的。
可就是身上堆得再多,整日不得走动,也冷。
只是车里也不好烧火盆炭炉的,做孙媳妇的崔颖便想了一法,灌汤婆子。
早上启程前,每车里灌上一个捂在锦被里,晌午停下歇息用饭的功夫,在车外烧了水又换上,这样又能滚烫了半天了。
康敏婆媳两人虽想得好,只是总在车里这方寸之地,好好的人也会憋出病来。
这一路上,楚氏和李师娘就病了几回,就是傅老爷子也恹恹了一阵,只好碰上到了那里的,就在那里休养一阵。
所以当他们两家人近南直隶界时,也就进了腊月。
那日天阴阴的,没一会就下起了雪子,都没见过的,女眷们欢喜了好一会子。
花景途便也不赶路,停在路边,让女眷们玩一阵子,透透气。
花玄鱼最先下了车,虽觉着冷,却还是伸手去接那雪子。
雪子落地上没一会子就化了,少时,天上就飘下雪花来,满天满地的,花玄鱼仰着头,都看不过来。
前世在南都城时,花羡鱼没少见雪,故而不像花玄鱼这般惊喜。
花羡鱼就这么站车辕上,一阵寒风刮过,花羡鱼压着一梢发丝忙转面向风起处,依稀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向他们疾驰而来,“爸,前面有人来了。”
花景途抬眼眺望,罢了又让傅泽明和花渊鱼前去打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花渊鱼便兴冲冲地从前头打骡赶回来,一面赶,还一面欢天喜地地大叫道:“父亲,是表兄,是德谨,是他带人来护送我们入都了。”
就听不论是车里还是车外的人,一阵欢腾。
只花羡鱼如同中了定身咒了一般,呆呆地望着由远而近的人马。
就见漫天雪花中,一骑枣红骏马打头,马上的人头戴黑狐毛缘边的红缨花的银盔,身上是大红织金云肩云蟒通袖襕膝襕的曳撒,外罩同是黑狐毛缘边的鱼鳞叶的银甲和战裙,腰系镏金红鲛鞘福剑 ,英姿威武,意气风发而来。
来人正是韩束,那个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花羡鱼的冤家。
只见韩束近前勒马,双眼微觑,一时那个登高站车辕上,身着大红锦上添花羽缎斗篷,羞颜半开的人,便入了他的眼。
说来花羡鱼和韩束之间也不过只隔两俩车子,可不知为何却让他们觉着虽在咫尺,却比相隔天涯更遥不可及了。
花羡鱼默默的又看了一回,便转身身回车里了。
韩束敛了敛眸光,纵身跃下骏马,同花景途抱拳一揖,又至楚氏车前给楚氏见了礼,道:“按前番表叔送来的信儿算,姨祖母一行近日便能到南都界,所以家父特命我前来迎接。”
虽只是一年不见,楚氏看着气度却越发不凡的韩束,心里真真是喜欢得不了的,“看看这一身,果然是长大了。投的可是你父亲麾下?天寒地冻的,难为你跑这一趟的。赶紧去见一见傅先生,你表叔表婶子,我们就启程吧。”
韩束答应着去了。
一行人又走了三四天总算到了南都城下。
也是韩束早一日便打发人回府去报告了,当花羡鱼他们到时,城门处已见两家人久候了,一家自然是傅老爷子的长子,另一家正是将军府打发来迎的管家。
待到车马停下,一位年约不惑的儒生便上前来问候,原来这就是傅老爷子的长子傅长川。
傅老爷子让傅泽明见过傅长川,傅泽明上前称傅长川一声伯父,余下的礼数只待家去再行。
傅长川领着儿孙带着雇来的车轿,便要领着傅老爷子和李师娘家去。
韩束见傅家人要走,自然要留的。
傅老爷子却道:“一路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倦色满面的,这样的嘴脸登门实在失礼。不如待我祖孙家去歇息一日,缓过精神面貌来再登门求见,那方是做客的道理。”
说罢,傅老爷子便上了傅长川雇来的骡车。
傅泽明忙忙到花羡鱼姊妹的骡车旁,隔着帘子同花羡鱼她们道别,“两位妹妹,我和祖父要家去了,明天再到将军府看望你们。”
花玄鱼笑着外往道:“果然会来瞧我?别一见了我妹妹,就把旁人都当是得了隐身符的。”
傅泽明脸上微微一红,连声道:“不敢,不敢。”
就听花羡鱼在车里道:“傅哥哥别听她闲打牙的。”
傅泽明笑道:“那里,那里。”
花羡鱼又道:“傅哥哥家去好生歇息就是了。”
傅泽明答应了才跟着傅家进城去了。
傅泽明同花羡鱼姊妹说话时,韩束正背对着他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听着管家回话。
待将军府管家见过花景途等人后,请花家女眷一一上了府里的暖轿,又打发人押送傅家的行李车辆,这才进城去了。
南都城于花羡鱼而言算是故地重游了。
坐于轿内,望着纱窗外一如记忆中的繁华与鼎盛,花羡鱼心中一时难言其中滋味。
也是大约又走了半日的功夫,就进了一条街,只见街上不复先前的人声鼎沸,只是每隔一射之地便见两大石狮守在门前。
花羡鱼知道这是到了元勋街了,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街尾。
只见两大白石狮后,三间黑油的大门,正门上黑漆金字匾,匾上书——明威将军府。
本以为是早已准备好了,可才一进门,花羡鱼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骇然,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前世于花羡鱼而言,到底是太深刻了。
花羡鱼只得闭上眼,勉强着自己吸气再吸气,待到肺腑之中填满了寒气,满得将她胀痛,花羡鱼方慢慢镇静了下来。
暖轿进了门,一路往将军府正院而去,待到了仪门前,才都停了轿。
轿帘从外被掀开,一阵寒风灌入,花羡鱼打了个哆嗦,藏于袖子的两手攥了攥拳,待听到一声,“姑娘请。”花羡鱼方扶着婆子伸来的手下了轿。
此时楚氏和康敏等人也都下轿,康敏回头,花羡鱼向母亲点点头。
珠儿和来娣上前一边一人小心搀扶着花羡鱼,跟着前头进了仪门。
绕过仪门后的大青石影壁,就见一路接出门外的大甬道另一头,一座雕梁画栋,金翠辉煌的大厅就在眼前了。
头回见的人,还来不及为这座大厅有感而发,便见大厅门前的屋檐下,一位身着金貂鼠裘的富态老太太,领着一众女媳人等候在那了。
当楚氏看清那位老太太时,一时止住了脚步,身子晃了晃,康敏和崔颖忙上前去扶,楚氏这才稳住了身形。
那位屋檐下的老太太,却颤巍巍的自己走了下来,泣一声,唤一声的,“妹……妹妹。”
楚氏也顾不上旁的了,急急上前几步,迎上老太太的手,“姐。”
两老姊妹顿哭成一调,多少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也是想起了前世韩太夫人对自己的多少疼爱来,这会子再见,花羡鱼一时也忍俊不住,掉下泪来。
珠儿和来娣忙忙要找帕子,这时一方帕子便递到了她们主仆眼前。
花羡鱼抬头,就见已御下甲胄的韩束在伸手递帕给她。
两人眼神结交,却又都忙忙移开了。
韩束将帕子给了珠儿,转身时悄悄飘来一句,“别哭。”便走上前去劝解韩太夫人和楚氏了。
并非花羡鱼自作多情,就是珠儿和来娣都听出来,虽只“别哭”两字,却有多少不舍的在里头。
珠儿拿起帕子一看,面上的气色又不对了,凑花羡鱼耳边轻声道:“小姐……这好像是你的帕子。”
花羡鱼转面一看,果然是。
在未学针线时,花羡鱼和花玄鱼的帕子都是现买的,可虽是现买的,却比别人自己绣的都要不同。
因她们姊妹的帕子是早年康家舅父海上跑商时得的,全是和他们这里都不同的西洋花边手帕,所以珠儿能一眼便认了出来。
花羡鱼忙问道:“可我的东西怎么会到他手里?”
珠儿那里还记得清楚的,来娣是后来的,就越发不得而知了。
韩束在前头觑见花羡鱼面上的惊疑不定,眼中一阵黯然,心内丝丝苦意蔓延开来,又思道:“妹妹果然是不记得了。可是在怕我会拿这帕子害你?若是这般,我便不会再将它还你了。唉,也罢,只我记得也好,少不更事时的清净美好,何苦再拿出来沾染了世俗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更。
重生之兼祧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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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此依依非彼依依,韩太夫人摆寿宴(二)
花羡鱼是果真不记得了,说起来这帕子还是她自己给的韩束。
是韩束刚到花羡鱼他们家的事儿。
那年韩束才十三,花渊鱼略比韩束小半岁,而花羡鱼也只十一。
韩束到底还小,到了一处全然陌生之地,面上端着,心里难免也会不安的。
花羡鱼是一见韩束便喜欢上了,仗着年纪小,还没被拘着,常带着韩束跟着哥哥,到了海边光着脚丫就去拾海。
韩束总算被花羡鱼给闹得不再惶惶不安了,但有一回去玩儿时被贝壳割破了脚,花羡鱼哭得好伤心,用自己的帕子给韩束包扎的。
因从小习武,又常言“刀剑无眼”的,所以大伤小伤韩束都受过,也没见家里谁会这般为他伤心哭泣的,一开始还手足无措的,后来才适应过来。
事后,韩束虽有想还帕子给花羡鱼,可沾染了血污的洁白帕子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小韩束便说等他以后回南都了买更好看的,赔妹妹就是了。
手帕还是当年的手帕,当年的小少年如今还想买帕子赔给妹妹的,只是却多了许多的不便;而小女孩子也已经过了前世今生的轮回,沧海桑田,不再是曾经那个义无反顾喜欢小少年的小姑娘了。
只能叹一声,物是人非了。
这厢,韩老太太和楚氏相见,回想起当年两人青春貌美,如今再见竟都成了老太婆了,可知会有多少悲喜交加,让她们如何不落泪的。
见此形景,一位雍容华贵,举止不凡的夫人过来劝道:“多少年没见了,老太太和姨妈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花羡鱼不必细细去认,就知这便是韩太夫人长子韩悼滑之妻——秦夫人,韩束的养母。
秦夫人说罢,一位着青缎对襟袄子的夫人也上前来劝道:“老太太,姨妈,这大风地里的受了寒气可就不好了,还是进屋里再说话吧。”
这就是韩太夫人已故次子韩悼操之妻——柳夫人,韩束的生母了。
见众人一再地解劝,韩老太夫人和楚氏总算是止住,又在众人簇拥之下,往大厅里去。
只是众人却未在那大厅里停留,直直穿过大厅,再过一道内仪门就见面阔五间的明经堂,那才是将军府正经的正内室。
众人依次进了明经堂,也不在正堂坐,只到暖和的东次间和稍间坐。
韩太夫人自然是上座的榻上,楚氏却不敢,但秦夫人却几番请让。
见楚氏拘谨,韩太夫人便道:“你我姊妹多年不见,坐一处亲密些才好。”
康敏也劝楚氏道:“姨娘和表嫂盛情,老太太再不依便有却之不恭之嫌了。”
楚氏只得坐下,又牵过韩太夫人的手,再看韩太夫人的模样,眼中泪光再闪,道:“老了,我们都老了,我只道今生怕是不能再相见了。”
韩太夫人听了,一时也跟着呜咽了起来。
众小辈只得又宽慰解劝的。
韩太夫人拭了拭眼泪,轻拍楚氏的手,“难得有这机会,你我姊妹可要好好厮守几年才是。”说着,韩太夫人又回头问秦夫人道:“院子可收拾出来了?”
秦夫人起身回道:“都收拾妥当,只是不知渊哥儿才成的亲,幸好那院里附着三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倒也便易。我才又吩咐了人收拾得喜庆些才好。”
崔颖这里,面上就是一红。
韩太夫人听了却要在众人中找,又对楚氏道:“连孙儿都成亲了,可见是你的福气来了。”
楚氏见了这才恍然醒悟,道:“可见是我糊涂了,怎么就想不起给姐姐认认他们的。”说着,招手让花景途和康敏过来,“姐姐,这就是景途和他媳妇。”
花景途作了长揖,康敏蹲万福。
韩太夫人受了礼,赶紧让他们起来,对楚氏道:“妹夫去得早,难为你们孤儿寡母那些年的。”
眼见两老太太又要伤心了,康敏忙将花渊鱼和崔颖推来,道:“姨娘,这就是渊哥儿和他媳妇。来,你们还不快去给你们姨祖母磕头的。”
韩太夫人果然就打住了眼泪,看花渊鱼和崔颖给她磕头,罢了,道:“看渊哥儿就是个有出息的。”
接着就是花羡鱼和花玄鱼。
当花羡鱼抬头,韩太夫人愣了一会,后忙拉来过花羡鱼来,十分称奇地对楚氏道:“像,像,真是太像了,就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
楚氏笑道,“就样子像了,性子一点都不同我沾边。”
花羡鱼笑得十分喜欢,道:“那我的性子一定像祖父了。”
楚氏笑骂道:“你祖父可不泼猴。”
众人顿时都笑了。
韩束在旁也不禁莞尔。
韩太夫人搂在花羡鱼坐她身边爱不惜手的,“看你们家把孩子养得多好,不像我们家的姑娘,瘦得就怕出门刮风,一不小心就能把她们当风筝使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
花羡鱼却低了头,想起前世因自己体态微丰,不合时下的娇袅之美,没少被韩涵和韩芳取笑,伤心的。
正值这时韩太夫人忽然问起,“说起我们家的姑娘,她们都在哪儿呢?”
花羡鱼的腰背登时就是一僵。
秦夫人回道:“都在老太太您那边的院子里,没过来呢。”
韩太夫人点点头,“也罢。”指着秦夫人又道:“这是我大儿媳妇。”
秦夫人过来给楚氏蹲万福,楚氏紧忙伸手扶。
韩太夫人又指着柳夫人道:“这是我二儿媳妇。”说毕,叹了一气。
都知道韩太夫人在叹息什么,却都不好点破。
柳夫人也上前来蹲了福。
韩太夫人又向韩束一招手,“束哥儿,还不过来给你姨祖母和表叔表婶磕头,多得他们悉心照顾你这几年的。”
韩束也不含糊,上前几步,一掀下摆就要跪下。
楚氏见了忙拦了,拉着韩束坐她身边的,道:“莫要折腾孩子。”
韩太夫人只得作罢。
韩束眸光越过两位老太太,悄悄拢住花羡鱼,只觉花羡鱼是越发与先前不同了,隐隐中多一段情意在眉梢,风流婉转,顾盼生彩的。
韩束也不敢多想花羡鱼眼中的情意到底是为了谁,忙忙低了头。
正巧韩太夫人问韩束道:“你父亲呢?可是还在衙门?”
韩束才要回话,就听外头婆子来回,“大老爷回来了。”
韩太夫人拍手对楚氏道:“正好,让他们爷儿们在这说话,我们娘儿们都到我屋里说话,那才自在。”
所以待韩悼滑进来给楚氏见了礼,又同花景途厮见过了,韩太夫人留下花景途、韩束还有花渊鱼,同韩悼滑说话,就领着女眷们往她福康堂去了。
福康堂就在明经堂的西边,花羡鱼跟着韩太夫人她们一路往福康堂上房去,远远便瞧见宁氏领头,带着韩涵等人,在正房檐廊下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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