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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至于张三奶奶如何一个嚼舌根法,无需细说也能猜出一二来。
只是待众人一散,就见褚姨娘悄悄进了东厢房,没一会子,就有梅家的仆妇婆子四处奔走,一趟一趟地去请大夫了。





重生之兼祧 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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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三太太气得不轻,被丫头婆子扶回屋里榻上歪着,就直哼哼的。
花如玉早躲回她房里,拿着药膏一气往脸上抹的,唯恐真就破相了,那里还顾得上邓三太太的,只花如香了。
花如香说要给邓三太太请大夫,邓三太太却不依,非要花晋明和花景贵回来瞧瞧,看看她都被梅子清气成什么样了。
花如香劝道:“要是问起因的什么,妈妈怎么回?”
邓三太太支支吾吾道:“为……为的……为了……”既然含糊不出来,干脆就撇开不认了,指着东厢房避重就轻道:“不管因的什么,就看她那德行,那一家有她这样的,回头就让你哥休了她,休了这泼妇。”
花如香又道:“嫂子纵有大错,却也还不到那地步去。只是妈,好好的你图她的嫁妆做什么?”
邓三太太一时心口不疼了,气也不闷,坐了起来理直气壮道:“我这又怎么的了,别说她的嫁妆,就是他们梅家以后都是咱们家的。按说,她一个做儿媳妇的不应等婆婆问起,就该把嫁妆乖乖孝敬上来,那才是道理。她倒好,不但不给还给我气受。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花如香一听就知道这是邓三太太的歪理,便道:“那妈,当初你的嫁妆也都孝敬给老太太了?”
邓三太太立时心虚了,闪闪烁烁道:“那……那不是……老太太她心疼我,不要我的。再者,我……我话是那样说的,倘或那梅氏真给,我也是不能要她的。”
“罢了吧。”花如香有些无力道。
被女儿看穿,邓三太太一时飞红了脸面,恼羞成怒道:“哎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两个白眼狼了。我这么受气受累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姊妹两个能有个好前程的。如今倒好,反得一场怨怼了。”邓三太太一面说,一面捶胸顿足,好不伤心的。
花如香上前双膝及地,泪水滚珠一样地落下,道:“妈,倘若这样的前程,得遭人前人后地指骂,不要也罢了。”
邓三太太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好半天才道:“好,好,好。”连着三个好后,邓三太太指着花如香骂道:“你自是有骨气的,我也不拦你。只是你知道你姐姐要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那家人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势利眼。没点像样的嫁妆陪去,你让你姐姐她以后如何在杜家立足?”
“我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到底也是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的。怎就落得觊觎儿媳妇嫁妆的名声去了?”花如香不解地问道。
丈夫花晋明的不是,邓三太太不好在女儿面前说,只一气说小孩子人家的别管大人事儿。
眼见自己是劝不动邓三太太了,再想起梅子清那泼辣样儿,这样的婆媳官司以后定是不能少了,花如香不禁感慨道:“好好的家,怎么忽然就成这样了?”她真是想不明白的。
邓三太太没把花晋明给等回来,就听说花老太要她过去了。
午时,花景贵回来更衣,见他生母褚姨娘也在,有些意外,而他那原先还娇滴滴,比花还轻巧的新媳妇竟病了,还受了伤。
瞧新媳妇额上捆得比发髻还要高的棉布条,把花景贵给心疼得,直问正给梅子清修方子的大夫,“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一拈长须,道:“奶奶的伤还不打紧,只这气血逆行,郁结在心,得小心调养了,往后可不能再受气了。”
花景贵一听冲了出来,抬手就将原先自己屋里的一个叫明珠的通房给打了,“可是你给奶奶气受了?”
梅子清在幔子里头忙出声阻拦道:“爷,莫要怪错了好人,一概与旁人无关,只是我自己命苦罢了。”说着就隐隐传来低泣声了。
少时,里头又传来褚姨娘劝解梅子清的声音,只是说着说着褚姨娘也伤心了,道:“我是个什么出身,我自己知道的,怨不得都瞧不上我的,可奶奶是那样门第出来的,怎么也容不得了,要这样作践了去的。”
花景贵进来道:“到底谁给奶奶气受了?”
眼见梅子清就要按捺不住,冲口而出的,褚姨娘赶紧偷偷使眼色的,梅子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改口道;“爷别听那些没有的事儿。我在这家的日子虽短,但公公婆婆待我只比亲生的,爷对我更是疼惜有加的,家里上下都让着我,那里有人敢给我气受的。我好着呢。”
可梅子清越是这么说,花景贵越是心疼得没边,一口咬住肯定有事。
褚姨娘在一旁淌眼抹泪的,拗不过花景贵这才都给说了。
褚姨娘也是个精乖的,知道邓三太太在花景贵心里的分量,且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褚姨娘一个字儿也没提邓三太太的不是,只一气说花如玉姊妹了。
花景贵想起平日里邓三太太对那姊妹两的偏心,纵得花如玉都不把他这哥哥放眼里了,所以听褚姨娘一说,花景贵就信了多半,道:“嫁妆父亲早就给二妹妹备好了的,二妹妹这般不知足,是不是要把这个家给她陪去了,才觉着是风光了。”
说完,花景贵气冲冲的就往园子里去了。
园子里邓三太太才走,后头就说花景贵来了,花老太可高兴了,把平日里藏起的好东西,一气都摆了出去,直让花景贵吃的。
花景贵用了些,又逗得花老太大笑了一场,借着些名目就把来意给说:“……让我给妹妹添妆,我没半句怨言。只是我们家奶奶是什么人,家里都没人了的,日后没得就只能指望着那点子嫁妆做念想了。二妹妹怎么就不能体谅的,非得就要了,不给还动手了。老太太是没看见,我们奶奶被打得,头上老大一个包,着实怜的。”
花老太也是不是糊涂到底了的,先前就听褚姨娘来说了一耳朵,也没全当回事儿,只拿邓三太太来问一遍就算了。
可如今花景贵委屈了,花老太的心肝肉就疼了,才当是事儿了。
花老太搂着孙儿,哄道:“好,好,回头我就说她们去。”
到了晚上,花晋明回来了。
邓三太太是知道花晋明的性子的,也不说拿梅子清的嫁妆怎么贴补花如玉去,只说若能将梅子清的嫁妆夺来,能有多少好处的,一时就把花晋明给说动。
只是没待这对夫妻议定,花老太就传他们过去了。
花老太也不说别的,难得开口就为邓三太太她们母女说话的,“我也知道只那些嫁妆陪去,是委屈了二丫头了。”
邓三太太听了只差没当是知己,感激涕零的。
可花老太话音又一转了,对邓三太太又道:“只是如今正是年下,镇上县里哪一处不是要打点孝敬的,正是家里使银子的时候,难免捉襟见肘了些,一时就顾不上二丫头了。我记得当初你嫁妆中,是有些头面首饰,不如你就先垫着,等晋明手头宽裕些了,再补上就是了。”
方才还几欲潸然的邓三太太,眼泪立时就打住了,心道:“肉包子打了狗,还能有回的?”就是不信了。
邓三太太张目结舌地看着花老太,再看看自己的丈夫。
花晋明也听出邓三太太敲打的意思了,连声道:“老太太说的是,老太太说的是。”
这下邓三太太是欲哭无泪了。
虽如此,邓三太太为了女儿到底还是将自己的体己和嫁妆都拿了出来。
当初随邓三太太一起陪来的嫁妆是还有些,可都这些年了,还能有多少的,且后头还有花如香不是。
邓三太太也只能量力而为了。
迎娶那日一大早才发妆奁,杜家打发了人来抬。
瞧着花家嫁妆箱子不小的,都以为东西不少,两挑夫一个猛劲儿,险些没把自己撂地上了,一时都有些懵了。
后来的人一瞧就知道轻重了。
到最后一抬时,挑夫也以为是轻省活,却没想差点把腰给闪了,谁让他们正好捡了唯一一抬重的。
张三奶奶在前头瞧了热闹又到后罩房来报了,“都说我们二妹妹是贤惠的,如今就知道为夫家着想,给夫家挑夫省劲儿的。那些妆奁都没费多大劲儿,一只手拎着就能走了。”
把花如香给恨直咬牙,花如玉却笑道:“让她狂,有她哭的时候。”
虽说日子定在寒冬腊月,可在他们这地方就海风大点不算冷,两件夹衣出外时再加件鹤氅就能御寒了。
所以花如玉这时节出嫁,倒没受多大罪。
杜家独子成亲,杜家自然是要办得十分隆重的。
从早上起,邓三太太母女三人就眼睛红红的。
梅子清借托伤势未愈身上不好,就不出来招呼作陪来贺的亲眷了。
那日大闹过一场后,这母女三人都知道梅子清不好惹,这种日子更不好招她,便由了她去。
花如玉梳妆完毕,和父母叩别,盖上大红盖头被花景贵背着送上了杜家的轿子。
看着花轿慢慢远去,邓三太太早哽咽得不能自己了。
只是这厢三房的热闹刚落,二房就出了事故。
花双鱼不见了。




重生之兼祧 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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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见了,自然是要找的。
问起常时和花双鱼一块玩的小姊妹们,都说:“这些时日姐姐都不带我们玩儿,只和二姑姑好的。”
可二房把老宅上下都翻个底朝天,都找不着花双鱼的踪迹。只得又上街去寻,但到底攸关花家女儿的名声,不敢大肆声张的,最后也就空忙活一场没个结果的。
大房自然是帮着的,但也只是人疲马倦的无用功。
便有人说,今日花如玉发嫁,多少人人来人往人进人出的,都数不过一个数来,可不是拐子趁势混了进来,给偷了去。
一时间,家里流言蜚语的,让花家女儿们人心惶惶,连闺房门儿都不敢出了。
楚氏更是不准花羡鱼回后罩房去住了,就连花玄鱼亦被她接了过来,一块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才安心。
这般毫无头绪地找,终究不是法子,花景途就劝花景怀和张三奶奶报官。
到了次日,不待花景怀去报官,邓三太太的新亲家杜老财的婆娘来势汹汹的就上门了。
这是他们三房的正经亲家,邓三太太不好交别人款待,只得自己陪了。
谁知杜老财的婆娘茶也不吃,瓜果也一概不用,只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邓三太太。
邓三太太原就是屈意作陪的,见这老虔婆摆出这样的嘴脸来对她,立时沉下脸来说,“亲家太太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只管说就是,犯不着光摆谱儿给我瞧的,我也瞧不明白。要是没别的事儿好说,恕我不能奉陪了。”
杜老财的婆娘这才冷笑道:“还倒打起我一杷来了。问我做什么来的?我且还要问你们家要做什么来了?”
邓三太太听这话里有话的,一时只想到昨夜女儿才洞房花烛,这一早老虔婆就来了,莫非花如玉出事儿了,杜家来问罪了?
想到这,邓三太太的脸面就青了,这十数年来女儿可是清清白白被她养在跟前的,倘若这老虔婆想拿说女儿的清白说事,她绝不依。
没想杜老财的婆娘却道:“你们家的女儿都是没人家要了的,就这么上赶着往我们家送的?”
邓三太太听了才要开骂,可一想却又愣住了,满头雾水的,不得不按捺下性子听杜老财的婆娘说下去。
杜老财的婆娘又道:“我算是瞧明白了,是见我们家聘礼厚实,设下套来想再讹我们家一份聘礼的。我告诉你们,要真这么想,那就打错你们的算盘了。别以为偷偷摸摸把人送我们家去了,就能成事儿,无媒无聘,就为贼。”
邓三太太越听越糊涂了,但嘴上却不吃亏的问道:“你在浑说什么,谁稀罕你们家那点破烂货,谁也没那闲功夫设套给你们家钻的。就你们家这样的,还有上赶着给你们家送女儿的,哼,要不是你们家得了那‘巧宗’,别说是我们家女儿,就是我们家丫鬟也不能嫁你儿子的。”
杜老财的婆娘听了气得直喘气,指着邓三太太道:“好,既然三太太这般说了,那就别怪我将花双鱼当贼送官府去了。”
邓三太太一甩脸,“请自便。”只是才说完,又察觉不对又回过身来,急问:“你刚才说谁?”
杜老财的婆娘嗤笑道:“怎么这会子又认得了?”
邓三太太道:“少在这东拉西扯的,只说你方才说的是谁?”
杜老财的婆娘一字一顿道:“花,双,鱼。”
邓三太太一听,狰狞起嘴脸,骂道:“好啊,说什么不见了女儿,原来是做了这勾当。张招娣,你就我看饶得了饶不了你们。”说罢,也不去管杜老财的婆娘,转身从倒厅出来就奔二房院子去了。
杜老财的婆娘也不以为意,一改方才吃亏来问罪的委屈嘴脸,得意的一笑,“我可是来知会过了的,并非我们家偷拐的人口。只是进了我家门的人,那里能这般轻易就出来,当我们家善堂不成,哼。”毕,这婆娘一甩手里的帕子,扭着胯就走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成的这样?
原来花如玉和死蠢杜拜了堂,被送进洞房掀了盖头,死蠢杜瞧见花如玉那娇俏的小模样,又是盼了那么许久日子终于到手了的,那里还有心思再出去招呼那些不相干的人,恨不得死在花如玉身上的。
于是,死蠢杜迫不及待就要和花如玉行夫妻之事。
先不说死蠢杜长的模样,就够让花如玉瞧不上眼了的,再做出这急色的荒诞行径,花如玉便更觉恶心了,越发不愿委身了。
花如玉百般拖延,百般劝说不可白日宣淫的道理。
可死蠢杜就是块朽木,那里会听这些,只会越发不耐烦。
眼看死蠢杜就要动手了,花如玉没辙只得找来顶替的,就说她妆奁里有好东西给死蠢杜。
死蠢杜起先是不愿去的,花如玉就大不悦,又抵死不从的,死蠢杜为了能成好事儿,只得先顺着花如玉一回。
没想真让死蠢杜在花如玉的妆奁里翻出惊喜来。
这惊喜正是不知是躲在那里头,还是被人困在那里头的花双鱼。
花双鱼年纪还小,样貌到底没长开,虽不及花如玉那样婀娜风流的形容,却也另有一番招人怜爱的娇嫩。两相一比较,也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的。
所以死蠢杜一见也当宝了。
只是当杜老财的婆娘闻讯赶来,觉着好端端怎么会有姑娘在花如玉的嫁妆里头,以为是圈套,立时就让人来打发花双鱼的。
死蠢杜那里肯依的,非要坐享齐人之福。
杜老财的婆娘拗不过儿子,才想出这先发制人的法子来。
这就是前情了。
回来再说去找二房算账的邓三太太。
邓三太太那是一路虎虎生风奔二房院子去,只是才到二房院子前的穿堂口,又煞住了脚步。
只见邓三太太抬头望向他们三房院里的东厢房,想了片刻,再左右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打扮。
邓三太太迟疑须臾,就把早上才疏得齐整的发髻给弄乱了,又让身边的人把她衣裳扯了扯,都不那么齐整后,道:“看我怎么和她作一回的。”这才直往二房的上房去。
这时候,张三奶奶正服侍花景怀用早饭。
只是花景怀悬心女儿,没甚胃口,才用了小半碗白粥便住箸了。
就这功夫,邓三太太就哭喊着从外头冲进来了,“你们家女儿都是些歪瓜裂枣上不得台盘,没男人要的东西?”
还别说,邓三太太这副模样闹起来,竟有几分梅子清的架势了。
而张三奶奶和花景怀听是听出来三太太的声音了,可猛然就见一个膨头乱发,疯婆子模样的人冲进来,到底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这二位回过神来,邓三太太又骂了一通,“说什么好好的人就不见了,原来是让女儿去做下这先奸后娶的勾当。杜家那是什么门第,我是瞧不上的,你们瞧上了当初怎么不和我说去,我自不会拦着你们做这门亲。可你们又不说,回头却在暗地里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丑事儿。”
以往和二房相斗,邓三太太虽常胜,可却没得多少脸面,所以邓三太太心里一直存着气,只盼有一日能发作出来的。
今日总算是得这机会了,邓三太太那里会放过的,也不管花景怀就在旁,上前对张三奶奶就是一顿揉搓捶打,生生把张三奶奶一身齐整的打扮给□□得比她自己还不如的。
花景怀看着直皱眉,但又不好上前拉扯的,只得在旁吼侍立着的丫头婆子,“你们都是站着做什么,赶紧过去拉开,都成什么样儿了。”
好不容易将这二人拉扯开了,好好的张三奶奶也成一副疯妇样了。
动手不得了,邓三太太口里还是个没停的,“现如今杜家找上门来了,只说是我下的套,要讹他们家聘礼。我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端,平白无故地受这不白之冤,让我跳海里都洗不清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那老虔婆把我糟践成什么样子了。今儿你们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就死在你们跟前。”说毕,邓三太太把脚一伸就坐地上不起来了。
被邓三太太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闹,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的。
张三奶奶疼得直龇牙,不时揉着身上的疼痛处,一大清早的得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可知是晦气,便道:“哎哟,瞧瞧,瞧瞧,我说四弟妹是好好人家出来的姑娘,怎么一到你们家就跟乡野泼妇似的,原来是有根源的。婶子你要寻死也好,觅活的也罢,只管去,但别得个屎盆子就往我们家头上扣的。”
邓三太太从地上又爬了起来,指着张三奶奶道:“做下这样的丑事,还怪我扣屎盆子。我只问你们,现如今花双鱼怎么就在杜家里的?不就是你们妒忌我们家得了杜家这门亲事,偷偷把女儿渡进杜家去,等生米成了熟饭,再逼着杜家就犯,也好得一份体面的聘礼?”
一听花双鱼三个字,花景怀和张三奶奶便惊住了,好一会子才诧异道:“阿双在杜家?”
邓三太太却不信他们,道:“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她怎么去的杜家,你们自己心里明白的。”
花景怀和张三奶奶一得了准话,也就顾不上邓三太太,直冲出院子,奔杜家去了。




重生之兼祧 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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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一屋子的人,一时间都跟着花景怀夫妻出去了,只剩下邓三太太她自己一个。
眼看着没人了也作不起来了,邓三太太不乐意了,半点好没捞着呢,再看自己这一身都装上了,就没有白搭了的道理。
于是邓三太太便到院中天井去一屁股坐下,就要打滚哭嚎,只是才张嘴就见花晋明从后头出来,正要出门去的。
一时,邓三太太的嚎声生生哽在喉头,险些把自己给噎岔气了,呆傻傻地坐地上望着花晋明,“……”
起初花晋明见二房天井坐一疯妇正奇怪,没想细一看竟是他老婆,立时花晋明面上都气抽搐了,还想过去上手的,可一想这是在二房院里,便大喝道:“你这成什么体统,还不赶紧滚回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
邓三太太讪讪从地上爬起来,拱肩缩背地钻回他们家院子去了。
再说二房夫妻前往杜家的事儿。
待杜家下人来回说,花景怀夫妇来见。
杜老财和他的婆娘也料到了,所以早就等在厅上了。
两家人见了礼,杜老财的婆娘领着张三奶奶到里屋去坐了。
花景怀和张三奶奶急,杜老财和他婆娘却不急。
杜家人献茶献果,劝吃劝喝,殷勤得很,但就是不提花双鱼。
可女儿在人家手里,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就硬气不起来,张三奶奶就听丈夫在厅堂外好不容易拾一话题,把话引到女儿身上了,这才说了个开头。
杜老财他婆娘笑道:“说来二位也是我儿的内兄嫂,一家子亲戚,不说两家话。这不,我们家这才要把人送回你们家去,二位就来了。”
花景怀和张三奶奶没想到杜家会这般轻易就放人的,备下的一肚子话,也就显得多余了,心里自然感激的。
只是不待这夫妻二人道谢的,杜老财他婆娘又道:“我们车马仪仗都备好了,随时能送你们回去。”
花双鱼遇上这样的事儿,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巴不得是悄无声息地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那才好。
可杜家却要弄些仪仗鼓乐的大张旗鼓,要人尽皆知不成?
花景怀便道:“杜老爷与太太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中事务繁杂,不便多做逗留,只盼早早带回小女,他日再登门拜谢。”
杜老财一直都闭着眼,摇摇晃晃地拈着下巴上稀疏的白胡须,此时听花景怀这话才说话了,“既然世侄有事在身,我自然也不好多留了,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啊?”没想杜老财最后冒出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道是杜老财老糊涂了。
就听杜老财接着又道:“世侄只管带令千金家去,莫要理睬我们家那些个鼓乐,不过是为尔等行个鸣锣开道的方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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