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死病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但奇怪的是,阿格力的血液和他自己的,还有里维斯的一样——如同一杯清淡的白开水, 什么味道也没有。
刚刚放下水晶酒杯,里维斯就推门进来了,他脸上仍带着和煦的笑容,但苏锦之看着他却莫名有点腿软。
“我亲爱的乔希大人,我回来了。”里维斯望着他,chún角如同往常一样斜斜地勾起。
“咳你回来了。”苏锦之对上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魔法石矿的事解决了吗?”
“禀告乔希大人,已经全部解决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是关于奴隶阿格力的事吗?”里维斯轻声接过他的话,“我已经在路上听说了。”
苏锦之问他:“你已经知道了?”怎么这消息传播得那么快?
“是的。”里维斯走到他腿边半跪下,拿起他的左手亲吻着指尖,深邃的灰色眼珠里满是他的身影,“乔希大人有了新的贴身男仆,我即将要离开了,有点伤心呐。”
苏锦之被他啄得有些痒,想抽回手又不太敢。
“但我还是乔希大人您最特殊的存在,是吧?”里维斯忽然攥紧他的手腕,脸上一点笑容也没,眼里的温柔顿时化为yīn鸷。
苏锦之看着他的眼神心脏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抽手,但里维斯握住他手腕的力气很大,苏锦之根本扯不出自己的手,于是他只能继续扯谎:“是的”
他可能要捅我了。
苏锦之绝望地想着。
但里维斯听了他的话后既没有突然狂化,也没有拔剑捅人,反而垂下了眼帘,眼眶周围红红的,灰色的眼珠瞳面上漾着柔柔的水光,满脸都是委屈:“可是乔希大人选择了他。”
“为什么呢?”他轻声喃喃着,“明明我才是陪在乔希大人身边最久的人啊,那个阿格力长得如此丑陋,大人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苏锦之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因为他的脸,和‘风’一模一样。”
大厅瞬间陷入沉寂。
黑天鹅堡外的风雪依旧呼啸着,裹挟着冰片在玫瑰窗上敲打出叮叮的声响,屋内温暖的壁炉和静静蔓延的沉默一起将空气挤压得更加窒息。
“原来——”里维斯打破了沉默,他把头垂得更低了,苏锦之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和乔希大人的‘风’,长得一模一样吗?”
“是的。”
“所以,即使他的血液不是大人一直在寻找的那种味道,您也要将他留下。”
苏锦之说:“没错。”
“那就让我再服侍乔希大人一晚吧,当做告别。”里维斯抬起头,细细地凝望着他,“请别拒绝我,我亲爱的主人。”
“好。”鬼使神差的,苏锦之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答应之后他又有些后悔,马上又去呼唤一号:“一号,你在吗?他今晚到底会不会捅我啊?我很怕啊现在。”
一号突然出现,惜字如金道:“难说。”
苏锦之哭丧着脸:“里维斯的心思太难猜了,比秦叶舟还难猜。”
一号说:“这都是命,你认命吧。”
于是苏锦之认命地去泡了由里维斯服侍的玫瑰花瓣澡,泡澡时里维斯还往浴池里滴了几滴不知名的jīng油,说是给他放松身心用的。苏锦之泡在浴池里,一直七上八下乱跳的心果然平稳了不少,他问一号:“里维斯对我还是很温柔的,他今晚应该不会捅我了。”
一号继续惜字如金:“难说。”
苏锦之问:“为什么?”
一号回答他:“因为命。”
苏锦之:“”
“够了,你别说了。”苏锦之痛苦地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又用香波把头也给洗了一遍,把全身都洗得香喷喷的之后终于出浴池了。
里维斯捧着睡袍和毛巾过来,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后穿上浴袍,又站在身后为他擦头发。然而擦着擦着,里维斯忽然弯下身体靠近他耳根处嗅了嗅,感叹道:“乔希大人身上真香啊”
苏锦之听着他的话顿住了整理睡裙的动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话怎么这么gay?听说圣殿里的那些人都是反对同性恋的,里维斯以前是圣殿的人,应该也是个直男啊。
但是里维斯很快又把腰直回去了,带着微笑一脸正经地为他擦头发。
看着他那么正直,苏锦之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想多了,他自己基了就算了,不能看所有人都是基的,他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里维斯今晚到底会不会捅自己。
苏锦之忐忑地走回卧室,里维斯捧着烛台走在他旁边为他照明,一路上都很乖巧,安静如jī。苏锦之观察了他很久,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地方可能藏着一把圣剑后终于安心了,一脸放松地躺进已经被女仆用烫砣烤暖的被窝里。
“你可以走了,里维斯。”苏锦之对站在他床边的里维斯说道。
里维斯朝他鞠了一躬:“愿您有个好梦,乔希大人。”
苏锦之闭着眼睛“嗯”了一声,随后他就听见了门阀落锁的声音,蜡烛也随之熄灭。
躺了一会,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说里维斯真的出去了,那应该是先没了蜡烛才关门的啊,怎么门关了蜡烛才熄呢?
苏锦之猛地睁开眼睛,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的银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落在地毯上,里维斯站在yīn影里,一双灰色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仿佛在发光,死死地盯着他。
一瞬间,苏锦之浑身的jī皮疙瘩都炸起来了,他裹紧身上的被子,颤着声音喊了一声:“里维斯你怎么还没走?”
“乔希大人,里维斯走了呀。”里维斯将手里的烛台扔下,上前迈了一步,踏进有月光的地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苏锦之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真的在发着幽幽的光。
烛台落在地面上,经过毡毯的缓冲只发出了沉闷一声,然而苏锦之却被吓得差点跳起来。不能怪他这么怂,他本来就怕鬼,更何况里维斯现在看着真的就像鬼一样,眼睛冒着青光,脸上带着yīn测测的笑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吃他一样恐怖。
“可你还在这里”苏锦之继续把被子缠得更紧了一些,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哦。”里维斯了然地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按在下巴处一揭,把脸上的人皮撕掉之后扔开,又朝他走了几步,“可我不是里维斯呀。”
苏锦之望着他的脸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里维斯越走越近,最后坐到他的床沿边上,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贴着他的chún轻声喃道:“乔希大人,我就是您的‘风’啊”
苏锦之拍开他的手蹭蹭蹭地往后挪了一些距离,惊恐地望着他。
里维斯看着他眼里的陌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原来他的这张脸和那个‘风’一模一样。先前他还一直因为这张脸而自卑着,甚至在每一次少年看向他时都使用了血族的魅惑,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又何必一直躲在黑暗里守护着他?
这个小白眼狼根本就不记得他了,还爱上了别的人。
“你跑什么呢?”里维斯拽住苏锦之的脚踝,使力一扯就把他拖了回来,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所有挣扎给压住。
“乔希大人可真漂亮”里维斯俯下身体,从少年的jīng致的锁骨舔至脖颈,含住颈间的一块嫩肉轻轻吸吮,埋藏在雪皮底下的股动脉轻轻跳动着,一次又一次勃发出生命的活力。里维斯将chún贴在上面,感受着它每一次跳动的力道,克制着本性不狠狠咬下去。
苏锦之心里一抖,下意识地哄他:“你也很漂亮”
不料里维斯听着他的话嗤笑一声,忽然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您可以吻我一下吗?”
如果苏锦之没有喜欢过宋明轩,他可能会立即吻上去,可此时他望着他的脸,望着那双眼睛,身体就像被冻住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里维斯见他沉默,神色更冷,眼瞳底泛着的幽幽红光让他整个在月色和黑暗中如同恶魔,他捏住苏锦之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后俯身咬下去,品尝着他窥觊了很久的那如同玫瑰般鲜嫩的chún瓣。
“我亲爱的小乔希,你又骗我。”里维斯贴着少年的chún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没有一般血液的铁锈似的咸味,少年的血液一如他记忆里的味道,像是水一样清淡无味,却令他欲罢不能。
苏锦之“呜”了一声,生理性泪水很快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落到耳边的鬓发里。
里维斯听见他喊痛的声音,又含着破裂的伤口处重重吮了一下,苏锦之疼得狠狠抽动了一下身体,里维斯又停下所有的动作,温柔而爱怜地看着他:“很痛吗?”
苏锦之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烂掉了,整个人又有些懵,张了张chún想要说话,里维斯又忽然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对吗?”
你到底是谁啊?
苏锦之也很想知道里维斯到底是谁,怎么跟吸血鬼一样那么爱喝他的血。
里维斯抬手拨开他额角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轻轻落在一吻,声音低低的:“我真是难过。”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苏锦之心脏猛地一颤,他心中忽然有个极为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想拽住它飞速离开的尾巴,那根细细的线却从他手里滑走。
“我倒情愿你继续打我。”里维斯握住他的手,放在chún边轻轻吻着他的指尖,“也不愿你忘了我。”
苏锦之抖得更厉害了,他抽回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维斯,xiōng膛快速起伏着。里维斯却以为他是气到说不出话。
也对,被一个如此丑陋的奴隶这样对待,高贵傲慢的伯爵大人怎么忍受得了呢?
“要怎么做,您才会重新记起我呢?”里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扯下纱帐将苏锦之的双手捆到床柱上。
苏锦之挣了挣,才发现里维斯绑得极有技巧,既不会弄伤他,又能使他无法挣脱。里维斯捆好他之后马上俯身朝他压来,苏锦之没有了手,只能抬脚去踹他。
但苏锦之很快就发现他这么做简直就是作大死。
因为他穿的是睡裙。
做工非常jīng致华丽的贵族丝缎睡袍,很空很大,里面还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里维斯轻笑一声,抬手捉住了他的脚踝,在chún边亲了一口:“乔希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苏锦之深吸几口气,不再想其他事情,冷着脸对里维斯说:“滚开,里维斯。”
“为什么呢?”里维斯偏偏头,脸上满是无辜,“您不是一直在寻找我吗?我亲爱的乔希大人。”
“您放心,我一直都是您最忠实的仆人。”里维斯说着话,垂下眼帘就着少年纤细的脚踝,一路舔到腿根,他感受着舌尖底下少年绷紧的身体,声音里除了笑意,还有浓浓的戏谑,“一定会让您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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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之颤抖着身体,他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少年的身体总是敏感而又热情,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尽情地沉溺在口口的快乐之中。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不是宋明轩,而是一个长着他的脸,却不是他的人。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着他,现在却能躺在另一个人的身下。
也许他的爱是十分廉价的,只要有个人能这样热情地追求他,他就能抛开过往一切,和这个人一起坠入的浪cháo之中。
“您舒服吗?”里维斯看向少年的眼睛。
那双他十分喜爱的,像是蓝宝石一样珍贵漂亮的眼珠此刻却盈满了泪水,浸满了悲伤,月光照在上面,又被轻轻荡漾着揉碎,顺着脸颊滑落,里维斯望着他,忽然停下的所有的动作,同样沉默而无助。
里维斯记得,大陆上有一种蓝宝石,打磨成弧面形后,宝石顶部就会呈现出六道星芒,璀璨的就像星星。而少年的眼珠就和这种蓝宝石一样,深邃透亮,可他现在却亲手将这块他挚爱的珍贵的宝石亲手摔碎了。
他捧着少年头,蹙着眉不安又疑惑地问道:“我令你痛苦了吗?”
少年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里维斯望着他,眼里的柔软渐渐被冷硬所取代,他俯身折磨着少年,也同样折磨着自己。
“您很痛吗?”他反复问着少年这个问题,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可我也很痛啊”
苏锦之听着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又委屈又心酸,心想你痛个几把,老子才痛。
里维斯声音低哑而饱含,像是把小勾子一样勾引着他:“我亲爱的乔希,你可以抱住我,我会使您更加快乐的。”
宋明轩勾引他时说话也是这个腔调,苏锦之听着他已经变得和宋明轩所差无几的声音,心中一半是认命,一半是无措,又夹杂着一些卑劣的想法——宋明轩已经死了,和上个世界的他一样都死了。
可他现在在的是一个新的世界,他可以把里维斯当做宋明轩,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没有会知道的。
就像失恋后重新开始的感情一样,不是吗?
苏锦之闭上眼睛,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
“我是爱您的,我是爱你的。”里维斯反复说着这几句话,一边爱怜地亲吻着他。
“我亲爱的小乔希”
苏锦之半阖着眼帘看着男人叹息着柔情地亲吻他,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他抬着头承受着男人的吻,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他们胶合在一起的chún角流下,他松开了抓住床单的双手,抱住男人宽阔的脊背,渐渐沉入黑暗。
这一天晚上,苏锦之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乔希·希利尔伯爵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乔希·希利尔很可怜。
贵族之间们为了保证他们所谓的血统纯正,通常会近亲结婚,而近亲生出的孩子,不畸形就算是幸运的了,更别提其他稀奇古怪的病症,希利尔家族的卟啉病就是这样出现的。
这是一种会遗传的病。
希利尔家族世代居住在远离温暖和阳光的利兹山脉,虽然他们坐拥着数不清的财富和魔法石矿,却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底下。
乔希·希利尔并不是他父亲的婚生子,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女仆,叫做伯蒂。她有着漂亮的金发和蓝宝石似的眼珠,所以老乔希爱上了她。乔希·希利尔继承了她母亲的美丽jīng致的容貌和那耀眼的金发,在这从来没有金色阳光照射过的黑天鹅城堡里如同太阳一般闪亮,可他也继承到了来自老乔希的,希利尔家族最可怕的嗜血本能。
可怜的伯蒂不明白为什么她存够了足够的食物,拥有充足的nǎi水,她的孩子却总是病殃殃的。直到有一天,阳光难得的照入了黑天鹅堡,城堡里的人动惊恐地回避着它,伯蒂却带着乔希·希利尔去晒了晒太阳。
看着那金色温暖的光线,伯蒂觉得她的心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但是到了晚上,乔希·希利尔却发起了高烧,他白嫩的肌肤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冒出了晶莹的红色水泡,破裂后腐烂。
从那一天起,伯蒂才明白,她想带着她的孩子离开利兹山脉,去繁华的皇都开始新的生活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
小小的乔希·希利尔是靠着伯蒂的血活下来的,每天一小杯,从不间断。
他皱着细细的眉毛疑惑地问她:“妈妈,我可以不喝它吗?”
伯蒂怜爱地抚着他的头发,问他:“不可以,乔希为什么不想喝呢?”
希利尔家族的人都喜欢红色的血液,就连老乔希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也只是划破了她的手指品尝她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老乔希说,她的血是甜的,像是金黄色的蜂蜜一样甜美动人。
“因为它是苦的。”乔希·希利尔抿着小嘴,十分抗拒,“它很苦,妈妈,我不喜欢它。”
已经变苦了吗?
伯蒂怔怔地想着,但她还是把杯子递到了乔希·希利尔的嘴边:“不喜欢也要喝,乔希喝了它才能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完整的车,老规矩,微博和群你们自己选一个,微博三天后就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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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 第54章 伯爵的贴身男仆8
“血可以治病吗?”
“不能, 但是乔希不喝的话,就会生病,会死去。”
“可它是妈妈的血。”乔希·希利尔哭着抱住伯蒂,“妈妈也会死的。”
伯蒂拍着他的瘦小脊背, 将冰冷的事实无奈地说出:“乔希, 人都会死的。”
是的,人都会死。
但是乔希·希利尔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伯蒂没有死于为他取血, 而是被老乔希的妻子玛丽活生生打死了。
老乔希和伯蒂的事终于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知道了老乔希和玛丽曾经在一起过的事,还知道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长得很漂亮,纯金色的头发,还有着一双非常明亮的蓝色眼睛, 和她昂贵xiōng针上的蓝宝石一模一样,甚至要更加深邃透亮。但最重要的是, 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光滑, 没有一丝疤痕, 不像她和她的两个儿子,也不像老乔希, 脸上和身上都是被阳光照射溃烂后留下的血痂瘢痕。
玛丽心想,这可能是因为这个讨人厌的小杂种从没出过黑天鹅堡, 也从未晒过太阳的缘故。
于是在利兹山脉没有bào风雪的夏季,在金色的阳光再一次照入黑天鹅堡时,她命令仆人把乔希·希利尔拖到了阳光底下。那个孩子的头发在阳光底下更加璀璨耀眼, 反射着柔和的金色光泽,阳光落在他透亮的蓝色眼睛里,把他衬得就像个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
“求求您了!夫人乔希他会死的我的孩子他会死的”
模糊的视线中,乔希·希利尔看到伯蒂跪在玛丽的裙边痛哭流涕地恳求着她,她却冷冷地将她踢开,又命令男仆拿着比他的腿还粗棍子敲打着她,像是在敲打伯爵和他的儿子们享用的牛排一样——那场景他溜进厨房的时候看见过一次。
血液溅到乔希·希利尔的脸上和身上,他流着泪想要朝他的母亲爬去,纤细的胳膊却拖不动他的身体——他的腿也被玛丽夫人打断了,为了防止他从阳光底下跑开。
到了最后,伯蒂的身体被打烂,她像是一堆烂肉一样躺在地上,脸也被玛丽夫人划烂,那双漂亮的眼珠被挖了出来,扔在地上。
玛丽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长出血泡的脸和身体叹了口气:“还真是因为没晒过太阳啊。我就说,哥哥的儿子怎么会那么漂亮呢?”
希利尔家族的人都是丑陋的,他们喝下鲜红的血,心脏却是黑色的。
乔希·希利尔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晒了一天的太阳他还没死,但是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快死了。
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朝他走来。
生活在黑天鹅堡里的人们大多是棕色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珠,譬如玛丽夫人,譬如老乔希,还有他的两位哥哥。但那个人却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他的眼珠在夜里似乎还发着幽幽的红色荧光,像是大人们所说的魔鬼一样,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他觉得玛丽夫人比他还要可怕。
“先生您能给我一点您的血吗?”在那个人即将走离他身边的瞬间,乔希·希利尔抬手拉住了他的斗篷,轻声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小,也很虚弱,他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没听见,那他可能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但那个人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蹲下,昏暗的夜色中,他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可怜的小东西,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想要我的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他在和魔鬼做交易。
传说这需要付出他们的灵魂,和最宝贵的东西。
伯蒂曾经和他说过,他的父亲老乔希和他两位哥哥虽然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但他却有着比财宝更加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爱。
现在伯蒂死了,他已经没有爱了,可他依旧能交出自己的灵魂。
“是的,我知道。”乔希·希利尔的腿很痛,他的脸和身体也很痛,这使他每说几句话就要歇一会喘几口气,“我想要您的血,妈妈说血能够使我活下去我还不想死。”
“那你可真走运。”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用手轻轻抚着他的眼睛和头发,“你的头发和眼睛真美,我愿意为了它们献出我的血。”
那个男人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滴在乔希·希利尔的chún瓣上。
人生第一次,乔希·希利尔主动喝下他曾经讨厌的这种味道,那个男人的血液就像是烈焰一样火热,辣辣地guàn入他的xiōng腔,把他呛得流泪,但是他身上伤口却随着血液的进入而不断愈合,包括那双断了的腿。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他。
“乔希。”乔希·希利尔回答道,“我叫乔希。”
破晓时分,男人离开了。
乔希·希利尔全身满是鲜血,他拖着伯蒂的尸体离开,把她埋进雪里。在一棵高大的针叶树下开着一簇漂亮的金色冰凌花,乔希·希利尔采了其中最漂亮的一朵放在她的坟上:“愿你和雪一样洁白而美丽,我的母亲。”
黑天鹅堡很大,有许多空房子,城堡的主人又只会寻欢作乐,根本不管奴仆偶尔的偷窃或是一些其他不忠的行为,反正他们足够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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