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说再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祁言裴诗安
听风说再见
作者:顾祁言裴诗安
听风说再见 第一章 上帝开了一个玩笑
2014年的9月初,余暑未散。
裴诗安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即使开了很大的冷气,她依旧能感觉到背后粘腻的汗液。
纤细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白的刺眼的诊断书,诊断结果那一栏写着短短一行字——肝癌晚期。
裴诗安细细地看着那几个字,猛地将它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紧接着她躺在靠椅上,任由自己放空了一会儿。
等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乌云密布,格外yīn沉,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裴诗安不知不觉来到医院室外角落里的吸烟区,她娴熟地从包里掏出女士香烟点上,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是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呢?
好像是上大学后顾祁言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而她也越来越习惯用抽烟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这么想来,自己的肝癌恐怕跟烟瘾也脱不了关系。
她是顾祁言的冤家,而顾祁言是她的劫难。
在烟雾缭绕间裴诗安看到医院门口走来两个人,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男方是即将跟她结婚的顾祁言,挽着他手的是万樱集团的千金白歆。
吸烟区的位置隐蔽,顾祁言没有发现裴诗安,但是从白歆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裴诗安。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隐藏了起来,随后朝着她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裴诗安不甘示弱同样回给她一个不友善的微笑,只见白歆在顾祁言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之后就看见顾祁言独自先进了医院,而白歆朝吸烟区的裴诗安走来。
闻到烟味,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嫌恶地皱了皱眉,“你把烟掐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裴诗安的眼里格外刺眼,但是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如果表现出在意她就输了。
白歆命令的口吻让裴诗安格外不爽,她笑着说:“你的嘴说话,我的嘴吸烟,互不干涉,难道你说话还要借我的嘴吗?”
白歆不想跟裴诗安浪费太多口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二手烟对胎儿不好,今天顾祁言带我来医院检查,他说如果我怀孕就娶我。”
“呵,还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就先嘚瑟起来了。”
裴诗安将手中的最后一点烟尾吸尽朝白歆走去,在离她十厘米的前方停下,凑到白歆的耳边说:“不过你最好没怀上,如果你敢怀上的话,我会打得你半身不遂,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裴诗安留给白歆一个潇洒的背影,气的白歆直跺脚。可是在白歆看不到的地方裴诗安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
顾祁言,顾祁言,什么时候你成了别人的了?
还记得那年六岁,裴诗安的家旁边搬来了顾祁言一家,裴诗安看到顾祁言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不爱说话但是眼睛很漂亮的男孩。
往后的日子里裴诗安经常到顾祁言家里来玩,虽然顾祁言经常自己一个人做模型不搭理她,但是顾妈妈会给她做好吃的小饼干。小诗安很喜欢顾妈妈,因为她有一双和顾祁言一样好看的眼睛。
时间久了木头一样的顾祁言在裴诗安的sāo扰下终于肯跟裴诗安一起放学上学,偶尔玩过家家,笑容也多了起来。
直到七岁那年,裴诗安在外面捡到一个注射器,她像献宝一样带到顾家给顾祁言看。可是手却一滑,将里面残留的液体推了出来,正好溅入端来小饼干,蹲在茶几旁的顾妈妈的眼睛里。
听风说再见 第二章 只是爱与被爱的关系
顾妈妈痛苦地捂着眼睛蜷缩在地上呻吟,顾祁言丢下手中的模型冲到顾妈妈的身边,凶狠地瞪了裴诗安一眼。
裴诗安吓得浑身战栗,她从没有见过顾祁言这样的眼神。
裴诗安嘴chún泛白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拉开房间的窗帘偷偷看向顾家,穿着白衣服的人,穿着警察服的人,带着摄像机的人在顾家进进出出。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去了顾家,那一天甚至许久未曾谋面的顾爸爸都回来了。
裴诗安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爸爸推门进来,用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说:“以后不要去顾祁言家里玩了。”
小诗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焦急地追问:“为什么啊!”
父亲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房间时说:“你还有脸去吗?”
裴诗安喜欢顾祁言,从6岁到28岁。
即使是父亲觉得没有脸面,裴诗安也依旧每天在顾家门口等顾祁言一起上学。
即使顾祁言将穿着新裙子的她推进泥水里,她还是pì颠pì颠跟在他的身后,即使到现在,她知道顾祁言跟她结婚另有目的,但她还是全身心投入他导演的戏里。
爱与被爱的关系中,爱的那一方是输家。
裴诗安沿着医院门口的那一条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忆起往事她闭上了一只眼睛。
这21年来裴诗安经常闭起一只眼睛,想象着顾妈妈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记忆中顾妈妈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是她欠顾家的。
正出神时旁边响起车鸣,是来接她的李叔。
在去婚房的路上,李叔见裴诗安落寞的样子问道:“裴小姐,检查结果怎么样?”
裴诗安知道什么都逃不过李叔的眼睛,但她只是说:“医生说经常熬夜肝功能不是太好,但是我还年轻调理调理就没事了。”
回到家时,裴诗安看到顾祁言靠在门框,看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裴诗安扫了一眼门把上的密码锁跟他说:“是你的生日。”
顾祁言第一次来他们的“家”,但是他对这里一切都不关心,进门就往桌子上摔了一张卡。
“这里是30万,下周你自己去选婚纱。”
裴诗安给顾祁言倒水的手顿了一下,她强挤出一抹微笑说:“花这个钱做什么?我们就直接登记一下好了,我不在乎这些的。”
顾祁言厌恶地推了她一把,“在我这儿装贤惠,玩欲情故纵?”
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裴诗安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腹部传来一阵阵钝痛,她挣扎着想要从包里拿出止疼药。
可是顾祁言不依不饶的揪住了她的衣领说:“裴诗安,你知道吗?我一看到你装可怜的样子我就觉得特恶心,我就想拿一把刀把你眼睛给剜下来还给我妈。”
疼痛让裴诗安的情绪失控,那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填满xiōng腔:“行啊,厨房在那儿!你去拿刀,不过我只买了菜刀,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手。”
听风说再见 第三章 乘人之危
顾祁言狠狠松开了她,不住的深呼吸着,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要冷静。
裴诗安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忍着痛挣扎了许久,还是重新站了起来,她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男人,忽而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怕我反悔,不和你结婚了?”
顾祁言愤怒的眼眸打量了她许久,然而裴诗安还是先开了口:“你当我真的不知道?这次顾氏和裴氏联姻,我爸会帮你拿回顾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的名下还有裴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并且两家联手带给你们顾家商场上的好处更是多到数不清,怎么想都是一个好买卖呢!”
顾祁言冷笑一声:“是又如何?要不是当年你弄瞎我妈一只眼,我爸为了我妈无心照顾顾氏,如今的顾氏会变成这副局面吗?裴诗安,我只是拿回我你欠我的!”
窗外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裴诗安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许久后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那如果我死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如果你要死我不拦着,但请你结完婚以后再死。到时候作为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给你一个总裁夫人规格的风光大葬。”
顾祁言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一把匕首,深深的扎在裴诗安的心上。虽然爱他这么多年心已经被扎成筛子了,但是此刻她还是不想听到那些伤人的话。
裴诗安踮起脚封上了男人的chún上。
顾祁言用力推开她怒吼:“婊子。”
裴诗安赌气一般又贴上了顾祁言的身子,贝齿咬上了顾祁言柔软的chún瓣随即又松开,滑软的香舌蹿进他的口中与他纠缠不请。
裴诗安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jīng麻痹着顾祁言的神经。他想推开裴诗安,双手囿于她的腰间让他们姿势更加暧昧。
裴诗安那不安分的手四处游移着,她故意凑近他耳边:“顾祁言,你敢娶我却不敢碰我,是不是那里不行?”
顾祁言来之前本就喝了一些酒,低眸看到怀中的脸颊微醺的人儿,面对这样的诱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燥热。
他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眉头一紧,大手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卧室,“这是你自找的。”
粗bào地将她摔在床上,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头的上方,欺身压去,主动权转到了顾祁言的手上。
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没有任何前戏,直奔主题。
私密处传来的疼痛让裴诗安闷哼一声,身子像是被撕成两半,她紧紧咬住牙关眼角泛着泪花。
顾祁言啃噬她的脖颈,在她的身体里鲁莽地冲撞着,恍惚间裴诗安觉得他是清醒的,他是在报复自己,两腿交汇处弥散出的暧昧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裴诗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下身的疼痛依旧没有减轻,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亮,她隐隐看到床上干涸的血渍。
转头,她注视着熟睡中的顾祁言,心里五味杂陈。
良久,还是轻轻起身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连衣裙套上,坐在窗台上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祁言的手机闪烁了两下,裴诗安扫了一眼,是白歆发来的短信。
白歆小心护着肚子的样子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裴诗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自己命不久矣,这辈子都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吧。
裴诗安将医生开的药囫囵吞下,终究还是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果然,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的手机就收到了顾祁言的短信——裴诗安,你真恶心。
听风说再见 第四章 离开他
裴诗安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她没有任何回复。
只是弯着嘴角转头望向窗外,可不知道怎么的,笑着笑着,忽然就有些想哭了。
她想,昨晚的事情的确已经算是顾祁言的底线了吧?这么多年来,为了顾祁言,她已经丢掉了自己,可那又怎么样呢,不爱的终归还是不爱。
所以,她要再继续堕落下去之前,离顾祁言远一点。
就在准备完毕的时候裴妈妈打来的电话,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诗安,你是不是跟顾祁言吵架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裴诗安鼻子一酸:“妈,我不想结婚了。”
“不许胡说,现在顾氏是股东大会期间,要这个时候出乱子,你让顾祁言怎么办?安安,别闹了!我们家欠顾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顾祁言根本不爱我,你让我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裴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圈子里面结婚的人有多少是有感情的,以后有孩子就好了。诗安,最近你爸经常因为工作上的事整宿整宿不睡,现在跟顾氏联姻对于裴家来说也很重要,妈妈希望你能够谅解一下。诗安,答应妈妈,乖啊?”
裴诗安不知道该如何答应妈妈,敷衍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她闭着眼睛想了许久,还是提着行李箱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她就愣住了。
顾祁言见她手中提着的东西,顿时明白过来,一把夺了过来,摔在了地上。
他上前狠狠捏着裴诗安的下巴,咬牙切齿怒道:“裴诗安,现在才想逃?晚了!”
裴诗安忍住眼泪,不去看他,淡淡道:“反正你也不爱我,何必?我放过你了,不好吗?”
“哈,你放过我?”顾祁言松开她。
“我爸一定会帮助你拿回顾氏,顾祁言,我累了,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后,真的累的快要死掉了!”
顾祁言将手中的东西重重摔在了桌上,“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裴诗安心思一动,回身,只一眼就脸色苍白。
听风说再见 第五章 别想着逃
“是你爸妈偷税漏税的证据。”见她神色骤变,顾祁言满意地笑了笑,却又带着无尽的冷意,“要是周六的婚礼,你没有到场,到时候你爸辛辛苦苦经营的裴氏,就很有可能顷刻倒塌了。”
裴诗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我爸已经答应帮助你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裴诗安!我告诉你,我要的不仅是顾氏,我还要你付出你应有的代价!”顾祁言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染上了报复后的快感。
裴诗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原来是他不愿意放过她,甚至要将她的整个人生都搭进去!他势必是要狠狠折磨她才甘心!
裴诗安的心里像是被生生塞进去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她小心翼翼地问顾祁言:“那如你所愿跟你结婚以后呢?”
顾祁言的表情越来不耐烦,他敷衍说道:“离婚或者把你的眼睛挖下来赔给我妈。”
“或者?”裴诗安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追问说,“是不是我把眼睛挖给你,你就不会同我离婚?”
裴诗安卑微的请求只会让顾祁言对她更加厌恶,他一刻都不想跟这个女人待在一间房间里。
“剩下的事情你别管,周六我会让李叔送你到场。”
交代完这最后一句,顾祁言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对于这间房子和这个女人他没有丝毫的留恋。
距离周六的婚礼还有三天,裴诗安不知道别人结婚是怎样一种模样,她婚礼前的准备太过仓皇。
父母忙着公司的事情,接下来的三天顾祁言也再没有出现,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裴诗安一个人来到婚纱店挑选婚纱,她想问问顾祁言喜欢什么样的婚纱,但是电话始终没有拨通。
就在周六的那个早晨,裴诗安看着冷清的房间里挂着的那条简单的婚纱,她突然无比渴望逃离这一切。
于是在婚礼的前夕,裴诗安给自己定了一张离开这个城市的机票。
登机前母亲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裴诗安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的质问,她没有接。直到快登机时顾父的外甥程宥给她打来了电话。
“裴诗安,你在哪里?我来参加你的婚礼但是没看到你,你爸妈出事了,有人匿名举报了你爸妈,现在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顾祁言还在会场等你,你快来!”
裴诗安浑身颤抖着挂断了电话,她失魂落魄地来到了会场。
来参加婚礼的人已经都走了,只有顾祁言一个人坐在宾客席似笑非笑得看着狼狈赶来的裴诗安。
“我警告过你的,别想着逃。”
“顾祁言你混蛋!”裴诗安用尽浑身力气朝顾祁言吼道。
“下个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希望你穿着婚纱过来,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顾祁言起身离开会场。
“你有没有爱过我?”
裴诗安在与顾祁言擦肩时,裴诗安问出了自己这么多年想问却没有敢问出口的问题。
顾祁言停住了步伐,像是在思虑着什么,最后用一如他平时那样冷静的声音说:“爱过,但是今后不会了。”
爱过。
这短短两个字撞击在裴诗安的耳膜,她的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在这一刻裴诗安终于明白这么多年的付出曾经也是得到过回应的,她还以为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顾祁言匿名给警方提供线索后,检察院开始调查裴氏,但是顾家托人照顾裴家将财产清查延后,裴父准备偷偷将裴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移到了顾祁言的名下。
为了裴家能够顺利躲过检察院的检查,裴诗安跟顾祁言的婚事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裴氏和顾氏的动作,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顾祁言跟裴诗安补办婚礼的消息被压了下去。
顾祁言为了稳住裴诗安父母的心,搬到了康华小区跟裴诗安一起同居。
裴诗安看着顾祁言将自己的行李,一点一点填满他们的家,心情像是吹泡泡糖一样极度膨胀,但是又害怕它破裂。
她揉搓着自己的衣角,犹豫着终于说:“那个,我来帮你一起收拾吧。”
顾祁言连头都懒得抬,用冷冰冰的声音说:“不用,东西不多,等婚礼结束以后我就走。”
裴诗安怔怔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该如何摆放,还好顾祁言是背对着自己的,如果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这样的话,她可能会哭。
顾祁言说是跟裴诗安一起同居,但是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才会回来。即使这样裴诗安依旧觉得这是这些年来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裴诗安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腹部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正迅速恶化,所以在此之前她为顾祁言做多少就做多少。
即使感觉到顾祁言每天都在刻意躲着自己,她还是每天变着花样给顾祁言做好吃的菜,把菜热了又热等着他回家。
听风说再见 第六章 身不由己
这一天裴诗安同平时一样准备好饭菜坐在餐桌前等着顾祁言下班,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她有点吃惊,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还很早。
裴诗安赶到玄关处时看到顾祁言的身后跟着白歆,她的脚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停在原地。
“你好。”白歆从容不迫地跟裴诗安打招呼。
裴诗安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无论是从容的打招呼还是无视她都会让自己陷入窘境。
白歆拉住顾祁言的衣角娇滴滴地问:“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
顾祁言瞥了一眼裴诗安说:“这里lún不到她做主。”
白歆这下明白裴诗安根本就不具有任何威胁,心情舒畅了许多,她脱下鞋子换上了玄关处最明显的一双女士拖鞋。
面对白歆的挑衅,裴诗安再也容忍不下去了:“这是我的拖鞋,客人用的拖鞋在那里。”
白歆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穿着她的拖鞋挽着顾祁言的手踏进了她的家。
裴诗安上前就给了白歆一耳光,她下手很重,巴掌的声音格外清脆。
白歆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向裴诗安,她本以为裴诗安会顾忌顾祁言不敢对她怎么样。
“白歆,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吧?”
顾祁言轻柔地替白歆检查脸上的伤,转而用狠厉的眼神看向裴诗安:“你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你现在立马跟白歆道歉。”
白歆抓住顾祁言的手臂说:“算了,是我不该不小心穿错姐姐的拖鞋。”
就在白歆在深情表演白莲花时,裴诗安感觉到肚子又开始疼痛起来。裴诗安心里暗骂偏偏是这个时候,她想强撑一会儿,但是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脚下也失去了力气。她慢慢靠上墙,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下。
裴诗安将手伸向顾祁言用虚弱的声音说:“快,把我包里的止疼药拿过来。”
顾祁言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裴诗安,他也有了一丝慌乱,随后眼神又坚定了起来:“裴诗安,你不要装了。平时还好好的,现在让你道个歉肚子就开始疼?”
白歆用委屈巴巴的声音对顾祁言说:“既然姐姐不欢迎我,那我们就去酒店住吧。”
顾祁言点头想带着白歆离开,裴诗安用最后一点点的力气叫住顾祁言。
“顾祁言,你还有良心吗?”
顾祁言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有良心吗?”
顾祁言关上门的那一刻裴诗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顾祁言再没有出现在裴诗安的眼前,一切都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裴诗安的父母接受完检查院的调查,回到了裴家。听说父母回来,裴诗安第一时间赶回了家里。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叔叔、顾阿姨还有顾祁言都在这里。
顾阿姨脸上的那一个白色眼罩在裴诗安觉得格外刺眼,像是要将她的眼睛灼伤。
面对顾家人裴诗安总是底气不足,裴诗安唯唯诺诺地跟他们打完招呼后,裴父将她叫到跟前。
一计毫无预料的耳光落在裴诗安的脸上,裴诗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蒙。裴父的手又扬起来准备打裴诗安,却被顾祁言拦了下来。
“裴叔叔,不要打诗安了,是我对她不够好。”
裴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婚礼那天你为什么要逃婚,你小时候做的荒唐的事情别人也原谅你了!我们这次出事顾家也出了不少力,我问问你,你到底是对什么不满意。你给我过来,给顾叔叔顾阿姨下跪道歉。”
“老裴,算了,不要为难孩子了。”
顾叔叔帮忙劝着父亲,裴诗安留意到顾祁言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裴诗安紧紧攥着拳头,关节泛白,她走到顾叔叔,顾阿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顾叔叔急忙裴诗安说:“好孩子快起来,以后对我们小言有什么不满意直接告诉叔叔阿姨。叔叔阿姨替你收拾他,但是这婚不可以不结。等结婚之后就正式把顾氏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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