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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他记得她最喝不得酒,饮上一杯,脸颊上就会泛出小片的绯色,但是真的好看极了,她最讨厌烛火,别人说她不喜烛火散发的气息,可那夜,她却说,她是畏惧,什么时候起,她的喜好他已经记的这般清楚了。
或许真的是醉了,南宫霖猝然身体无力,忙扶住了桌角,他以为对她一直是无欲无求的,能时常看上她一眼,便知足了,可今日看到他们相互依偎,甜蜜的模样,他心如刀绞,苦不堪言。
都说潋滟谷的后人能起死回生,是可救苦救难的天人,但谁又能救救他,此时他无比憎恨自己这不堪一击的身体,这一身治不好的恶疾。
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他多少次望着她那一扇悬窗,痴痴的想过,若是他有一个健朗的身体,是否会跟鸣谦争上一争,他心底的答案是肯定的,哪怕最终她依然选的是鸣谦,但至少会浇灭他心中这份妄想,不必如此苦苦煎熬着。
想到此处,他心中无比苦闷,举起手中的酒壶,却发现里面的酒已经空了,他猛晃了几下,依然倒不出来,眉头一皱,烦躁的甩手丢了出去。
那被甩出去的酒壶,却没有想预料的那样,发出碎裂的声响,南宫霖昏沉着朝他丢酒壶的方向望去。
清浅的月色下,一藕荷色轻纱着身的曼妙身影,盈盈立在黑突突的梧桐树下,斑驳的枝干在那张娇艳的脸颊上透出几道影子,勾魂的眸子闪烁着丝丝魅惑,望着他轻眨了一下,手中拿着他方才丢出去的酒壶,朝他得意的晃了晃。
轻扬水袖,飞出一段白绫缠在窗棂上,随手一扯,身轻如燕,穿窗而过,虽与那人的清淡月晕,安然恬静截然相反,可这有着异族风情,笑颜如花的面容,的确美艳至极,若不是心已经被那人占的满满当当,或许眼前之人能让他心动吧。
“是你。”
蓝影笑的蛊惑人心,抱起了桌下未曾开封的酒坛,用唇掀开封酒的红色幔布,随后噙着那占有酒香的火红幔布妩媚一笑,将手中的酒壶倒满,递给了南宫霖。
“能让玉菊公子记住,蓝影倍感荣幸。”
南宫霖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整个人清醒了些,也提起了少许警惕,毕竟他还不能肯定,眼前这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
“原来你听得懂?”
这张异度风情却又美艳的面孔自然不难记,南宫霖没有忘记,她当时摔倒后那副茫然不知的神情,仿似听不懂他们的话,如今开口却将话说的这般流利,她为什么伪装,他还不清楚。
“奴若听不懂,岂不辜负了这般缠绵月好的夜,跟玉菊公子这般绝世风姿的妙人。”
蓝影借势朝着南宫霖靠了过去,南宫霖不动神色的错身躲开,蓝影扑了空,却也不恼,依旧笑颜盈盈,媚眼如丝的望着南宫霖。
“奴又不是洪水猛兽,玉菊公子躲什么?难不成怕奴吃了你。奴可舍不得呢。”
临都的女子大都秉承矜持,连温香软玉的姑娘也知遵循欲拒还迎,像蓝影这样行为大胆的女子,南宫霖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他面上依旧淡然,心中却早有一丝慌乱。
“姑娘来此为何?”
蓝影扶裙翩然入座,一手托腮,微抬着那双勾魂的眸子,一手搭在桌上,一指一指的敲下去,又一指一指的抬起来,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格外的清晰。
“奴喜欢你,所以便来了,那还有什么为什么。”
直截了当的答案让南宫霖一阵愣怔,方才被酒麻醉的神经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姑娘好意,南宫霖心领了,但……”
蓝影将敲打桌子的手停住,身体也坐直了,嬉笑的脸上有了一点认真的色彩。
“但你心中有人,奴猜的不错吧?”
南宫霖敛了敛眉,看着蓝影依旧笑语晏晏的神情,心中却有些落寞,她说喜欢他怕也只是说说吧,否则心中难免有些不适吧,比如他,情如骨髓,只能借酒浇愁。
“你既知道,为何还要来。”
蓝影笑着换了换手,将头从一边歪到另一边,神情轻松自然,似是南宫霖说了一个笑话。
“奴喜欢你,又不求你也喜欢奴,而且你的心上人不在,奴为何不能陪自己的喜欢的人赏赏月,喝喝酒,聊聊天呢?,岂不比你一个人喝闷酒的好。”
南宫霖垂眸也笑了笑,旁人看来,他喜欢的也是无欲无求,但这眼前的女子一比,倒是突显得他心胸狭窄了。
“爱吾所爱,喜吾所喜,仅吾之愿,皆不强求,姑娘真是聪慧。”
南宫霖在蓝影对面坐下,捡起两只杯子,都斟好了酒,将一只递给了蓝影,蓝影侧头有些迷惑。
“什么意思?”
南宫霖但笑不语,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心头苦涩不堪,这世上怕只有那人,才能心领神会他的只字片语,这蓝影话虽然说的流利,说起理解汉家文学,怕是就难为她了。
“算了,跟你咬文嚼字,奴是做不来,但奴可以陪玉菊公子一醉方休,喝个痛快。”
蓝影将南宫霖手中空了的酒杯夺过来,帮他斟酒,倒进去的酒顺着她伸进去的食指将酒杯注满。
躲在暗处的钟灵看到蓝影这一动作,脸色一青,翻身下来想要推门阻止,却被毓秀拦下。
“毓秀,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没看到她在给谷主下药吗?”
毓秀歪着头,调皮的看着钟灵。
“她下的什么药?”
他们自小就对各种药草了如指掌,闻上一闻,看上一看,药分就了然于心,如今被毓秀这样冷不防的一问,钟灵脸颊红到了耳后,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说。
“反正,反正她不安好心,谷主不能喝?”
平常毓秀就以逗钟灵为乐,如今看他涨红了脸的模样,更是觉得有趣。
“谷主怎么就喝不得了?”
知道毓秀在逗他,钟灵又气有恼,媚药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索性就不说,打算直接冲进去,毓秀看他急了,忙飞身挡住了钟灵。
“钟灵,你觉得谷主辨药的能力比不得你吗?”
钟灵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毓秀。
“可是,可是谷主喝了那么多酒,或许是醉了?”
毓秀环胸挑了挑眉,不忘堵住钟灵冲进去的必经通道,她也不知南宫霖是不是醉的辨不出哪蓝影在给他下魅药。
“钟灵你忘了谷主为什么会在这里酗酒了吗?谷主这样霁月清风天人之姿的人物,凭什么要为一个心中无他的女子苦苦守着,我到觉得这个蓝影不错,果断大胆,而且还很漂亮,比之那慕锦月好上百倍,谷主不吃亏。”
南宫霖把他们关在门外,自己独自喝酒的样子,确实让钟灵很不舒服,如今听毓秀这样说,心中也开始动摇了。
“可是谷主并不喜欢这个蓝影。”
毓秀撇了撇嘴,伸手敲了钟灵的头一下,钟灵吃痛捂住被毓秀敲过的地方。
“现在是不喜欢,以后可不见得呦。”
钟灵比较了一下慕锦月跟蓝影,觉得两个人完全背道而驰的性子,谷主既然心仪慕锦月那样的女子,又怎么会喜欢这个蓝影呢。
“如果我们不阻止,明日楼主怪罪下来怎么办?”
毓秀嫌弃的翻了一眼钟灵,真不愿承认这个榆木疙瘩,是跟她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
“说的跟谷主怪过你似的。”
钟灵被毓秀击的满脸通红,他本就不如毓秀口齿伶俐,懒得跟她斗嘴,但总觉得不妥,依然坚持进去阻止。
“反正我觉得不好?”
“哎呀~”
毓秀被钟灵气的直跺脚,用两只手将钟灵钳制住,真恨不得将他扔出临都城。
“钟灵,谷主这么多年来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从来不向任何人敞开心扉,连对慕锦月动心,也是对慕锦月只字不提,如今他醉了,忘了这一切,你不觉得对谷主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吗?”
钟灵愕然愣住,他怎么能忘记谷主那些沉郁的日日夜夜,茫然之间松了神,毓秀借机,将他扯走。
几杯酒喝下去,南宫霖更觉昏沉,用手扶额狠拍了拍,再次抬起惺忪的眼眸,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有了好几个重影,等他闭眼后再看,那数个重影合为一体,出现了一张清淡如月的面孔。
“碧华~”
模糊的一声呢喃,让蓝影有些许疑惑,但并没有深究,思附着药力也该起作用了,便起身朝着南宫霖走了过去。
南宫霖看着他心中的人向他走来,出尘绝艳的面容上挂着清浅似月的笑,伸开手掌拂过他的脸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身体一阵战栗,一股燥动跟空虚从小腹通便全身,唯觉得与她更贴近些,方可抑制,方可填补。
他反手将她扯入怀中,肌理的触碰,虽然有些许舒坦,但越发觉得不能仅仅满足于此,望着她晶莹泛红的唇,情不自禁覆唇上去,这吻越是深入,越是感觉身上的躁动平复了一股,便有更强烈的另一股取而代之,虽从不曾沾染情事,天性使然,在吻的意乱情迷时,他将怀中人抱起,茫然之间朝着床榻而去。
室内的窗子不知何时被何人关上,桌案上罩着灯笼的烛光不再晃动,稀薄的窗纸还能望见那轮散着清冷光泽的满月,夜沉寂而静谧,直到那轮明月渐渐消失,一缕白光从东边泛出。
此时那白烛已经染尽,借着那仅有的一缕白光,床上的女子用手支头,笑着望向那还在沉睡的男子,或许是喝了太多酒,她用手掌划过那温和俊朗的面孔,都不见有丝毫苏醒。
想起他昨夜那般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的温柔,女子嘴角扬起笑意,但接下来便又想起他饱含深情的唤了一夜的那个名字,那抹笑便荡然无存了。
如他这般风采出众,举世无双的人,世间怎会有女子不动心,她到对那名叫碧华的女子有些好奇,但她没有机会去探知,那碧华究竟是何人,因为楼主的命令她不得不执行,今日就得离开临都。
蓝影捞起她散在床榻上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刚放在嘴中,侧头看到还在沉睡的南宫霖,愣了一下,皱着眉吐了出来。
咬着唇角思索了片刻,她有着一张另天下男人魂不守舍的脸,想入非非的体态,意乱情迷的风情,这些年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的,但她却从未对谁过动心。
因为自己特别的身份,也因为她这不肯受约束的性情 ,一夜缠绵之后从未有过什么瓜葛,但今日这个人,她发现真的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若是能有一个如他这般的孩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她并不喜欢对男人用药,那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全盘否定,也丧失了享受追求的乐趣,因为楼主怕她的出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她离开临都,于是她没有时间去步步勾引,又不想错过品位这样一个天人之姿的人。
蓝影摸索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此时的南宫霖赤裸的上身露出来,他的皮肤很白,而且是病态的白,但丝毫不影响他,有着满身精壮的肌肉,而且是那中小块的肌肉,还被她昨晚咬出许多青痕。





并蒂择凤 第一百六十六章:其奈风流端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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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影忍不住笑了笑,伸手点了南宫霖的睡穴,在他身上将有痕迹的地方涂上快速消痕的药膏,又将南宫霖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替南宫霖盖好被子后,拖着腮看了一会,在南宫霖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方满足的起身,打开昨夜被她关好的窗子,飞身出去。
是的,她不需要南宫霖记住这一晚,短暂的相处,她便清楚,南宫霖对那名叫碧华的女子爱有多深,若他记起来,怕是会愧疚吧。想到这里,蓝影怔来怔,没想到她还能有这番为他人着想的时刻,其实若不是因着这身份,跟漂泊不定的现状,她真愿意跟那名叫碧华的女子争上一争他心里的位置,毕竟论风情,论手段,她还没输过谁。
旭日高升,满室光辉,昏昏沉沉之中,南宫霖醒来,直觉头痛欲裂,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喝多少酒,扶着床榻起了身,方察觉到自己身在何处。
南宫霖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昨夜的记忆只停留在与蓝影对饮,他环顾四周,桌案上凌乱的摆着几个空了的酒坛,连酒杯都一个翻倒在桌角,一个丢弃在地上,这房间里只剩了他一个人,想必蓝影见他醉了,昨夜就离去了吧,他也不想深究,毕竟只是一个过客,即便她确实是个不可多见的有趣之人。
头依然有些昏沉,南宫离闭眸用食指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清淡如月的脸,红润欲滴的唇,缠绵悱恻的吻,在眼前一闪而过,那般模糊,又那般真实,让南宫霖双眸愕然睁开,身体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
这一切都是他的幻像吧,昨夜他故意选了一家偏僻且不起眼的客栈,她怎可能找到这里呢,此时他心中无比懊恼,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爱纤尘不染,对锦月爱慕大于欲望,如今却在醉酒的时候,对那纯净如月的女子,起了这般龌龊的臆想,他有些憎恶自己的龌龊。
晨起的临都城门外,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戒严的城门紧闭,有几个士兵连番打着哈切,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方才清醒了些,继续打好精神,环视四周。
远处前来接岗的一对人井然有序的走过来,他们的神情方松驰下来,神采奕奕的站好,心想着终于熬过去啦,高高城墙角下,一婀娜的身影随意的笑了笑,在这个换岗的空荡,似一阵风,利索的越过城墙,有些士兵感觉到了一黑影飞过,揉了揉眼睛,那城墙脚下一个人影都没有,疑是自己困的厉害看错了。
蓝影施展轻功走出一里开外的枫树林旁边,将食指弯曲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躲在树梢还在睡梦中的飞鸟,被惊的一通扑簌簌的乱飞。
片刻之后,风林深处传来富有节奏的马蹄声,一匹毛发锃亮的枣红大马奔驰过来,看到层林尽处等它的人,扬起前蹄,一声嘶鸣,愉悦的奔跑过来,亲昵的蹭着蓝影,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
蓝影叶笑着也用脸蹭了蹭它,那枣红大马更是兴奋的摇起了尾巴,蓝影轻拍了几下,扶了扶马鞍,纵身跳了上去,扯住了缰绳,刚想离开,却在身后传来一声散漫的语调。
“比我预想的晚了半个时辰,不知这临都城哪家纯情少年,这么倒霉,被你招惹了?”
蓝影在马上伸了个懒腰,神经跟身体都松驰下来,方转头看了过去。
深秋的时节,枫树上已经没有了树叶,黑突突细细的枝干上,摇摇晃晃躺着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洒脱不羁的笑。
“少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蓝影我胆子小,你悠着点?”
叶阑一个俊逸的翻身,从树上无声落下,斜靠住身边那颗大树,他方才所躺的那根枝条,还在树上晃动着。
“早跟说过了,现在月儿接手听风楼,这少主,再喊就差辈份了?”
蓝影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呦,辈份是个什么鬼?老楼主可没教过我。”
叶阑无奈的摇了摇头,蓝影虽是外族人,可自小长在天朝,根本不存在文化差异风俗差异之说,却总还喜欢那不懂说事。
“你呀,牙尖嘴利的,可是一点没改?”
蓝影撇了撇嘴,踢了一下马肚,如飞鸟一般飞到了叶阑身边,跟叶阑同靠住一颗树。
“好久不见,技痒,见到你就忍不住想练练手,免得生疏了,让人欺负了去。”
他们都是老楼主捡回来的孤儿,自小的情谊非常人能比,自然也比常人亲昵些。
“这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欺负的了你呀,小时候,最闹腾,最让义父头疼的就是你了。”
蓝影翻着眼帘看了看树梢,谈起从前,恍然发觉,老楼主已经不在了,心中突然涩涩的。
“昨日是中秋。”
蓝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叶阑心中咯噔一下疼了起来,义父在世的时候,每年的中秋,都把他们召回聚上一聚,而如今那个地方,他们这群孩子,没有一个再敢回去过,免得触景生情。
“义父跟义母现在应该团聚了,我们该为他高兴。”
蓝影侧头用余光看了看叶阑,眸光之间微微煽动着莫名的情绪。
“怎么了?”
叶阑不明所以的回望过去,蓝影反倒收回了视线,径自笑了一笑。
“我们原以为,老楼主只认你当义子,是有心将听风楼传给你的?”
叶阑叶垂目笑了笑,当初义父虽然从他们之中只挑了他当义子,但却从来不曾偏袒过他什么,依然对他们这些从各地捡回来的孩子一视同仁的疼。
“义父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我早就知道?再说这么大个胆子,我也不愿背,也背不起。”
偌大一个听风楼,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岂能后继无人,当时锦月的身份不易公众于世,而认他当义子,不过堵住悠悠众口,也隔绝掉有心之人的觊觎。
“老楼主看人最是准,我们这群孩子中,你最是待人宽厚。”
叶阑用手掌搓了搓脸,一扫方才的沉重。
“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见,就别再装深沉了。”
蓝影仰头大笑起来,他们的性子都随老楼主,认真的深沉起来,确实不太容易。
“说到深沉,咱们这位小楼主可是此中佼佼者,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她,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吧,那眼神,那气势,还有处事老辣的手段,真让人叹为观止。”
说到锦月,叶阑的神情恍一下,他接触锦月比听风楼所有人都早,为此还调笑的跟义父说,是不是弄错了,这性情,脾性,可半点您老人家的影子都没有。
他记得当时一向没正性的义父,落寞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若是长在蜜罐里,怎会有这样孤苦的性子?”
他守在锦月身边数年,才明白当时义父那句话背后的怜惜跟无奈,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环境下,她不过早的成熟,怕是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阿影,月儿她真的很不容易,你不要怪她?”
蓝影深看脸叶阑一眼,她以为自己掩饰的极佳,她以为叶阑看不出她那些小心思,可他们这群孩子,天天跟心计打交道,哪个不是活成了人精,谁也骗不了谁。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门清,不然的话,能活到现在?”
叶阑闻言也笑了,显然明白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义父曾经说过,别看阿影胡闹的厉害,但她却是把分寸拿捏的最好的孩子。
“那倒也是,看来月儿还不足够了解你?”
蓝影傲慢的仰起头,有些不屑。
“说不准,小楼主是怕我勾走她的情郎呢?”
叶阑伸手打了一下蓝影的头。
“你呀!”
蓝影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勾人的蓝眸不经意间就透出丝丝的诱惑,并非她要勾引谁,而是天性使然,早已经成了习惯。
“咱们的小楼主也能这般执迷不悟的喜欢一个人,你还别说,这事真是有意思,若不是她着急让我走,我还真想留下来看看戏。可我不得不提醒你,赫连鸣谦可不是善茬,你可看好了,小楼主吃了亏到没什么,可这人咱们听风楼可丢不起。”
他们这群人,连关心跟担忧,都表现的跟别人不同,尤其是蓝影,明明是好心,却也让人感激不起来。
“知道了,我替楼主谢谢你。”
蓝影摆了摆手,一副怕了的样子。
“别,千万别,你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得走了,天黑之前必须赶到楹城,我怎么着也是个女孩子家,你不忍心让我露宿荒野吧。”
叶阑无奈的笑了笑,他敢跟蓝影肆无忌惮的谈起义父,跟锦月却不敢。
“有,一路顺风。”
蓝影重重的拍了拍叶阑的肩,飞身上了马,背对叶阑摇了摇手。
“少主,再会,驾~”
随着那声驾的余音,面前尘土飞扬,而那洒脱的女子绝尘而去,直到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叶阑沉目叹了口气,小声说了一句。
“阿影,再会。”
道路上的尘土慢慢落回了原地,方才惊飞的鸟儿, 也从远处飞了回来,四下寂静如初,好像从没有人停留过,一切如白驹过隙,了无痕迹。
晨光温软的普照大地,叶阑穿窗回到揽月阁时,锦月正在用早膳,神出鬼没的惯了,揽月阁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叶阑在自家小姐面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见他进来,便悉心的为他添上一幅碗筷。
“青灵真是贴心,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呢?”
叶阑伸手挑了青灵的下巴,青灵不动声色的移开,不发一言,退后了一步。
“月儿,你这丫头真是不解风情。”
锦月一手端着白瓷小碗,一手拿着小勺,慢慢的搅动着手里冒热气的粥。眼帘都不曾抬起。
“喜欢风情万种的姑娘,出门左拐,不送。”
叶阑知道锦月说的是温香软玉,他从来到临都,就一直不分昼夜的守在锦月身边,很少偷懒出去,他自己觉得够委屈脸,偏偏锦月还不领情,总想把他撇开支走。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揽月阁这么多的美人,你也不好好调教调教,一个个死板的厉害,我可告诉你,以后各个的嫁不出去,都怨在你头上,我看你愁不愁。”
青灵听着叶阑口若悬河的说着,忍不住低头偷笑,她家小姐喜静,所以揽月阁的人都不敢造次,倒是这叶公子,这样聒噪的性子,小姐还从不嫌他烦。
“也对,这确实是个事,你有什么高招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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