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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锦月难得有个好心情,能听叶阑胡扯,叶阑自然喜不自胜。
“不如把他们都送到温香软玉,让那里的姑娘调教调教,个把月后各个都风情万种,让人看一眼骨头都酥来。“
锦月镇定的喝着粥,青灵偷偷看了两个人一眼,心里有些不安,心中猜想着,这温香软玉那是良家女子可以去的,小姐怎么任由他乱说,万一小姐答应来,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整个温香软玉姑娘也抵不得上一个蓝影不是吗?你怎么不留下她,过来调教调教我这揽月阁的丫头?“
叶阑抓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是悄悄出去的,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即便这样,锦月也能猜出他去了那里,于是赶紧陪笑。
“月儿真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手里的粥晾凉的差不多了,锦月低头喝了一小口。
“既然她委屈,你去送送也好。但下不为例。“
听风楼的主事在天朝各个都城轮番的换地方,蓝影性子喜欢凑热闹,临都是天朝都城,自然最繁华,她也愿意来惹惹事,只是这些年她招惹了不少武林官场的人,锦月一向不敢留她在临都,每次她来,总找个由头,将她遣离,久而久之,怕是她心中早有怨言,只是碍着身份,没说。





并蒂择凤 第一百六十七章:花近高楼伤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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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委屈,阿影是心甘情愿走的,月儿你多心了。”
锦月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阑,叶阑有些不自在,赶紧夹了一块子菜塞嘴里嚼着,因为心虚,所以这菜到口里,一点味道都尝不出。
“真的?”
叶阑诚恳的点了点头,方才塞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虽然噎住啦,叶顾不得,嘟嘟囔囔的说了句。
“我发誓,真的。”
锦月看他噎的难受,低头拿起一个空碗,盛来碗汤递给叶阑,叶阑赶紧喝了一口,才把堵在嗓子眼,也不知道塞进去的什么东西给咽下去。
“你发誓要都灵验了,你早就被雷劈成灰了,那还能好端端的跟我在这里编瞎话。”
叶阑有张俊俏的脸,再加上这风流的性子,没少处处留情,锦月是知道的,情浓之时,爱发誓,锦月叶是知道的,这世上有多少女子,爱着他,恨着他,怨着他,咒着他,估计他自己也记不全。
“月儿,你待会是去太宰府吗?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备车?”
叶阑觉得,现在得赶紧转移话题,他的事,锦月知道的太多,再说出些什么来,被这些揽月阁的小丫头听了去,私下添油加醋的传上一传,他还怎么在揽月阁混,青灵那丫头叶就看着稳重妥帖,这不已经偷笑他好几回了。
“你留下来好生用早膳吧,白日里就不去了,我去碧玉园看看珏儿。”
说话间,锦月用丝帕擦了擦手便起了身,叶阑心里是松里一口气,他这夹在两人之间的和事佬,真是难过,看见锦月快走出门了,叶阑边喝粥边漫不经心的答锦月一个字。
“哦~”
低头喝粥的叶阑突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对,猛然抬头,锦月已经走到走出门口,青鸾也随了过去。
“什么叫白日里不去了,难不成你打算夜里要去?月儿,这颗不成,你可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叶阑还在苦口婆心的自说自话,锦月只是垂目笑了笑,并没有接叶阑的话,就当叶阑不存在,便径自迈步出了门去。
秋风瑟瑟而起,未曾入冬,已经是寒气逼人,碧玉园黑突突的柳枝伸展出来,结上了一层的寒霜,看上去琼枝玉树,十分的漂亮,锦月猛然想起南宫霖怕冷,便转头对青鸾说。
“你回去记得嘱咐青碧,多在节华阁备些炭火。这时节玉合缺不得。”
青鸾知道锦月一向关心南宫霖,府中上上下下也没人敢怠慢,虽然没什么必要,既然锦月提了,青鸾觉得,自己照做就是了。
“小姐放心,奴婢记下了。”
锦月点了点头,抬脚迈进碧玉园,可能因为天气冷,碧玉园外没人走动,里屋已经挂上了厚厚的帘子,还未进屋,在门外便可听到慕珏郎朗的读书声。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碧玉园的柳儿向来心细如尘,听到门外细微的脚步声,便将帘子撑起一角察看,锦月示意她不要出声,也将脚步放轻了些,进去之后惊了一下。
她原以为慕珏是在诵读,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背,因为小时候的惊吓,心智受限,原本慕珏连一首四句的诗念顺都不易,如今竟能将这么长的诗句,背诵的如此流利,实在让人吃惊。
她心中暗自思附,南宫霖做慕珏的夫子,也有些时日了,虽然经常来看看,因为并不关心慕珏的学业,也不求慕珏能够有学富五车,从没细察过慕珏的功课,倒也没有注意到慕珏的变化,都说潋滟谷的医术,能让人起死复生,对着惊吓之症有治疗之法,叶不足为奇,慕珏如今的长进,想必是南宫霖私下为慕珏医治过吧。
“阿姐~,你来了。”
锦月稍一愣神,慕珏已经从座位上向她跑了过来,锦月连忙附身揽住他。
“珏儿现在好生的厉害,这么长的诗,都可以背下来。”
听到自家阿姐夸自己,慕珏可爱的脸上喜笑颜开,骄傲的仰起头。
“这算什么,先生已经教珏儿背下一整本诗经了呢。”
锦月微微一楞,慕珏说他可以背出一整本诗经,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看来她方才猜测的不错,因为这样的记忆力比之普通人都好上几倍,不是勤奋就能做到的。
“真的?”
看到锦月脸上的神色不对,慕珏以为自己阿姐不相信自己,他知道自家阿姐最讨厌撒谎的人,他可不能让自己阿姐讨厌了去,便满环希望的转头看向南宫霖。
“阿姐若不信,可以问先生?”
在烧着炭火的室内,南宫霖依旧穿的很厚重,神情有些恍惚,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察觉到锦月在看他,他没像往常一样,用带着温和的笑容迎过来,而是将自己视线故意避开,免得与锦月的视线相撞。
“先生~。”
看南宫霖没有理自己,慕珏就急唤了南宫霖一声,南宫霖像刚从梦中惊醒一般,茫然的朝着慕珏看了过去。
“什么……?”
显然南宫霖并没有听到锦月方才跟慕珏说些什么,因为昨夜之事,扰的他心神不宁到,锦月进来他都不曾发觉,只是因为太过熟悉锦月的视线,接触到了却但错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是下意识的躲开了。
“阿姐,珏儿真的可以背出,不然珏儿现在背给你听?”
连慕珏都发现了南宫霖的异样,觉得让先生给证明,显然指望不上了,便想着自己背给阿姐听,岂不就证明了。
“阿姐信,阿姐怎么会不信珏儿呢?学了这么久,珏儿也累了,先让柳儿姐姐带你出去玩会,阿姐改天再听珏儿背好不好?”
锦月低声好言哄着慕珏,慕珏向来不是个骄纵的孩子,懂事的点了点头,便被柳儿带了出去。
锦月不会读错南宫霖躲她的神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若说南宫霖对她的情谊,她一点不知,自然是不可能,她心想着,是否昨夜的事情,伤到了他。
“玉和,月能跟你谈谈吗?”
南宫霖怔松的神情立马变的专注起来,她知道锦月向来不愿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多费一丁点心思,她如今看自己心情不好,说要跟自己谈谈,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你说?”
锦月眼眸敛了敛,静默的在离南宫霖最近的位置坐下,以前的她从不觉得,她有跟谁解释自己所作所为的必要,但因为南宫霖在赫连鸣谦心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她不想因为她,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也跟不想赫连鸣谦每每提及南宫霖,眸色总是黯然神伤。
“玉和,鸣谦他很在意你。”
锦月一开口,南宫霖如醍醐灌顶一般,眼前一片眩晕,脸上有些温怒,迷迷糊糊喃喃出一句。
“原来是为他,我还以为……”
南宫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不明白,事到如今,他为何还在执迷不悟,还在抱有幻想。
“玉和你不要误会,月不想强迫你什么?更不想左右你什么?”
南宫霖的反应是锦月始料未及的,以往的他温和恬淡,即使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表露出来,于是她心慌了,她怕自己弄巧成拙,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对。
“是鸣谦跟你说了什么吗?”
面对南宫霖的质问,锦月没有回答,她知道现在为鸣谦辩解什么,都有包庇之嫌,等南宫霖静下心来,便会明白,依照鸣谦的性子,那会跟她提这些。
“玉和,月的心思,从没想过要瞒你,也许月哪里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让你会错了意,月想先跟你道个歉。你若怨,若怒,都是应该的。”
锦月心里的人不是他,南宫霖一早就知道,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执迷不悟,而他如今的不自在,完全来自于昨夜混乱的臆想,这话他怎向锦月开得了口。
“锦月,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不能是我?是因为我没有陪你一生的寿命吗?我想知道答案。”
锦月愕然愣住,为什么不能是他,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未想过,也从没将两人进行比较过,她一直觉得,赫连鸣谦就是她想要的人,她从没有过一丁点的动摇。
“玉和请你相信月,月选他,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怕是给不了你答案。”
他本不该奢望什么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原本也没奢望过什么,但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相视而笑,看彼此那款款柔情蜜意,他才猛然发觉,他发疯似的嫉妒。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比之一个确切的理由,似乎这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玉和,请你再次信月,若是情之一事,月有能力去左右,你才是月最好的选择,而不是鸣谦。”
锦月这几句话,说的南宫霖心头猛然一震,比之鸣谦,他除了寿命短些,不觉得哪里胜过他,也不 觉得哪里不如他,于是诧异的问出。
“为什么?”
锦月垂眸叹下一口气,南宫家的隐疾她是知晓的,高寿也不过到而立之年,而她的命也不一定能高得过他,从这点看来,这样的相伴何尝不是对谁都好,但这些她却不能说与南宫霖听,因为他知道啦,那人不会不知道。
“玉和,请你原谅,这件事情,月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日后月一定向你坦诚所有。”
因为心中长久积攒的不甘,所以今日才会忍不住想问上一句,也好让自己彻底死心,但锦月跟他提起这些,确实南宫霖始料未及的,如今他心中的不甘已经全部转化成不安。
“锦月~”
南宫霖担忧的喊了她一声,让锦月恍然发觉,自己跟南宫霖说了什么,叶阑说她变了,她一直没放在心上,如今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你不用担心,月不会有事的。”
锦月舒缓一笑,南宫霖虽然没经历过尔虞我诈的环境,但他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自己方才那句话,若他有心去深究,怕是能联想到一二,若是鸣谦也知晓了,那她所有的筹划,必将付之一炬。
“哦,对了,珏儿的功课有如此飞速的长进,你用心了。”
锦月将桌案上的书籍,跟慕珏抄写的字,随手翻看,南宫霖知道锦月有意绕开话题,也了解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只是有些操之过急,总是嚷着,日后要如你一样满腹经纶,要如致儿叱咤沙场,要如鸣谦威慑朝堂。”
锦月翻看的手顿了片刻,她从未想过,她的珏儿有如此远大的抱负,可这样远大的抱负,若他不如愿,日后势必一蹶不振,若他如愿,这样的才能,时时刻刻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当真这么说?”
锦月的担忧,让南宫霖猛然醒悟过来,他这样贸然帮慕珏治好顽疾,与锦月想让慕珏轻松过完此生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他本想给她个惊喜,如今看来,她并不喜,原来自己一直不知道,锦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不过是个孩子,说说而已,或许过几天就忘了,你不用过于担忧。”
锦月将眼帘静默的垂下,把经她翻乱的,宣纸摆放好,以此掩饰自己的担忧,免得南宫霖察觉到,会内疚。她已经欠他太多太多了,可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她懂得,这世上最不可低估的便是孩子,她不是在五岁的年龄,便已经开始跟府中的姨娘用心计了吗?
“虽然说句谢谢太轻,但玉和,月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月做的一切。除了一颗月不能左右的心,月愿意给予你任何补偿。”
南宫霖愣住了,虽然他知道锦月跟他说这些,是为了另一个人,但他依然是感动。




并蒂择凤 第一百六十八章:说尽心中无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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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鸣谦哪里,我明日便去一趟,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嘱咐他一下。”
南宫霖肯去太宰府,证明他已经释然了,就算不是,他也不会再跟鸣谦友隔阂,她也就放心啦,锦月缓缓起了身,将手覆在南宫霖手背上握了握,南宫霖的手依然冰寒的没有温度,锦月曾翻看过医术,知道这是体虚所致。
“你气色不太好,今日就无需再为珏儿授课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青碧去做就好。”
南宫霖仅是合了合眼帘,算是答应了,锦月将手移开,直起身子,朝着门外移步,走至门前,突然听到南宫霖开口唤啦她一声。
“锦月~”
锦月驻足回了眸,静然的看着南宫霖,等他的后话,其实她猜出南宫霖想问的是什么,心理再暗自揣度,该如何回答,方能将刚才的失言圆过去,而南宫霖却温和的笑了笑。
“没事,天寒了,你多加件衣服。”
锦月疑惑的眸光闪了闪,没再说什么,只是给了南宫霖一个安心的微笑,便抬步离开了碧玉园。
碧玉园的院子里,慕珏正在跟钟灵练剑,她不懂武功,同样的招式,但看上去,钟灵的力道之间如深谷清风,飘逸焕然,但慕珏一招一式带着一股狠戾跟倔强。
她想到南宫霖方才告诉她,慕珏说的那句话,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听上去很不自量力的狂妄,但古人曾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不是慕珏从小耳濡目染自己的行事作风,不经意间学到了一二,看来以后做事,要再蔽着他一些,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势必要剔除出去了。
月色昏沉,清晖万里,远处缓缓过来一辆素净的马车,行驶到穿云峰脚下便停了,随后从马车上跳下一锦衣蓝衫的男子,稍稍站稳,便伸出手臂,搀出一个裹着雪白披风的女子,那女子四下一看,稍有诧异之色,从那张清淡如月的面孔上显出。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穿云峰,临都城内最高的山峰,登上峰顶,可俯视整个临都,但锦月却不曾见过,毕竟这山峰顶层处,有一段笔直的峭壁,若不是身怀顶级的轻功,实难翻越上去。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有些怀念海家村的日出吗?这穿云峰顶的日出,也是别具一格,你看过便知道。”
锦月稍稍怔了怔,不要说那段笔直的峭壁,单单这穿云峰几万个台阶,依照她的体力,似乎也爬不上去的,而且她向来懒散惯了,这样费力的事情,她从来不肯去做,为此没少招叶阑嫌弃。
“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赫连鸣谦温雅一笑,伸开手臂拦住锦月,用弯曲的食指刮了一下锦月的鼻尖,完全不在意一旁的叶阑露出鄙夷的神情。
“我们有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锦月静谧的垂下眼帘,穿云峰虽然难攀,但赫连鸣谦想要上去,一两个时辰足够了,而如今距离日出的,至少还有五个时辰,看来他是迁就她的速度,但他是不是有些高估了她的体力。
“你就不怕我爬不上去,坏了你的兴致?”
他们体力的悬殊实在太明显,锦月心里是坐好了半途而废的打算的,只是怕赫连鸣谦不放过她,就算她坚持着,能看到十天后的日出,怕就不错啦。
“有我在,一定让你看到最美的日出。”
赫连鸣谦的信誓旦旦,恰好验证了锦月方才的担忧,看来这穿云峰,躲是躲不过去了,她势必要爬上一爬了。
锦月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高入云端的山峰,深吸了一口气,便率先走过去,开始踏上登峰的台阶,赫连鸣谦转头 对着远处的叶阑挑衅的笑了笑,随后便跟了过去。
叶阑无语的仰望苍天,他一直觉得自己了解锦月胜过锦月自己,以前莫不要说攀爬什么穿云峰,就是多让她出去走走,都不见得能让她动弹,所以昨日赫连鸣谦跟他打赌,说他能劝动锦月爬穿云峰,他当时觉得,即使撞了鬼,锦月也不可能答应,可如今他才懂得,锦月为了这个人,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自己的底线。
这穿云峰爬是爬了,可锦月这一步三歇的速度,不要说五个时辰,就算给她五天,也不见得能把这穿云峰的台阶走完。
赫连鸣谦倒也不急,锦月走,他就给她讲笑话分散注意力,锦月歇的时候,他就殷勤的帮她捏肩捶腿,再说上几句鼓励的话,完全像哄一个不经事的孩子,直让锦月哭笑不得,便也不好意思敷衍下去,便降低了歇息的频率。
秋末的天气,认真爬起来后,汗水将里衣一遍遍浸湿,一停下来又一遍遍被山间的冷风吹干,她长在深闺,还真没吃过这样体力上的苦,她心理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做第二次了。
在一个歇息的空档,赫连鸣谦看着锦月气喘吁吁的模样,心疼不已,用衣袖擦拭掉锦月额上的汗水,若不是南宫霖说,锦月身上有一种毒,只有狠狠发发汗,方能排出体外,他怎么舍得让她吃这份苦。
“还有两个时辰,就有日出了,可我们现在才走了十分之一不到的路程,这日出怕是赶不上了。”
听到锦月说我们这两个字,赫连鸣谦觉得,这是他这一生听到最好听的两个字,能把她跟他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心情自然大好,宠溺的理了理锦月额前沾了汗水的发丝。
“我答应你的事情,岂会食言,这剩下的路,我来背你走。”
锦月愕然看着赫连鸣谦,其实她刚才的意思是,能不能这日出就不要看了,费力这么半天的功夫,累的半死,再美的风景,她也没有精力去瞧上一眼了,可如今赫连鸣谦要背她上去,她感到意外又惊喜。
“背我上去?你~确定?”
赫连鸣谦笑着拦住锦月的肩轻拍几下,锦月向来聪慧过人,不过他还满喜欢欣赏锦月错愕的神情的,即刻在锦月身边俯下身去。
“来……”
看到赫连鸣谦不是在开玩笑,而锦月也是在累的一步都不想走,便忘却了矜持 ,顺势趴在了赫连鸣谦背上,她没想到看似单薄的赫连鸣谦,竟然又一个这样宽阔的背,趴在上面,极其的心安,随着赫连鸣谦起身后,锦月侧头笑问他。
“从晋州回来,叶阑每天盯着厨房变着花样做吃的,还时刻监督我吃饭,比之以前,我可是丰韵了不少,你确定能背我上的去穿云峰。”
赫连鸣谦背着锦月步履轻快的朝上走,听到锦月这样说,还故意作势掂了掂,他们每天都见,他确实没注意到,锦月比以前似乎是有些变化,不过他喜欢她的变化。
“丰韵些好,否则抱着背着,都硌得慌。”
锦月脸颊羞的通红,连拦着赫连鸣谦的手臂都比刚才热了些,她也不是牙尖嘴利,喜欢呈口舌之快的人,但在赫连鸣谦面前,总是不想太落下方,让他嗤笑了去。
“是不是太宰大人背过抱过不少的女子?这么有感悟?知道丰韵一些的背着抱着舒服?”
“哈哈哈哈~~”
赫连鸣谦放生大笑了几声,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锦月这样,理直气壮的无事生非,但不得不说,真是可爱至极。
“碧华,你是醋了吗?”
“啊……”
锦月微楞,垂眸细细琢磨了方才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醋意,她一直是一个理性多有感性的人,也一直以为吃醋这样可笑至极的事,是她永远不会做的,但如今做了,却觉得她有缺口的人生,得到了一丝填补,原来不是所有的拈酸吃醋,都会如家里哪些姨娘一样,面目憎恨。
“曾有传言道,整个临都的闺秀,都思慕着太宰大人,难道我不该醋一下吗?”
锦月不带丝毫掩饰的承认,到让赫连鸣谦有些错愕,说到传言,她自己的传言可丝毫不亚于他,前些年她的文章稍流传出来,便引的世家公子,文人骚客,大肆追捧,曾一度有人传唱,月神笔扬,万人空巷。
“整个临都的名门闺秀的青睐,也抵不上一个瑶池碧台赠锦月,引起的万人空巷壮观,碧华觉得呢?”
赫连鸣谦总是能猝不及防的说上一两句情话,锦月本来也不是一个扭捏矜持的人,即便这样,也常常被他的甜言蜜语羞的面红耳赤。
“哦,对了,今年年关,你可还要去晋州?”
以前他们互相闻名已久,却极少接触的机会,但赫连鸣谦对锦月却不是一无所知,从慕老妇人在静安寺出家后,她每年都会过去陪这位祖母在晋州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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