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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梅清说到夫君,锦月愣了一下,天朝民风保守,尤其是靠近临都的地域更甚,他们此番如此亲密,而她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难免不让人误会。
“我倒是没意见,不知你家寒有没有?”
赫连鸣谦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语调,让梅清脸部一僵,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他觉得,依照岳凌寒那性子,非得抱他连捆带绑的扔在阁楼里不可,他向来怕黑,这事得斟酌斟酌,事这美人好,还是光明好。
“月月,你先逛园子,我还有事,我还有事。”
梅清话音未落,脚底抹油似的跑了,锦月用袖掩唇笑了笑,赫连鸣谦的毒舌,整个天朝都找不到对手,那是梅清这个被岳凌寒所在梅园里的小白兔能应付的,一句话便这天不怕地不怕傲娇的性子压制住了。
“你呀,吓他做什么。”
赫连鸣谦扬了扬眉,握着锦月的手,用指尖磨措着锦月的手背,方才简单的几句话,便让锦月对着少年的身份有所揣测,却没有直言戳破。而赫连鸣谦直截了当的道出,也不知那少年事想到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想必是那岳凌寒平常是对他软硬兼施的。
“都有人公然抢我的娘子了,难不成你还让我吹锣打鼓的欢送不成?”
锦月的目光不自然的瞥下去,一声娘子叫起来不过随口一句话,但成为事实,却有着一条漫漫长路要走,此时她发觉,才能够别人口中听到,跟葱赫连鸣谦口中听到,完全是两种概念,她心突然沉重下来,唯恐赫连鸣谦心心念念想要的,自己最终还是给不起,两人又是一场空欢喜。
“不说这个了,咱们好好看看这园子里的梅花,那岳凌寒可是个怪性子,可不一定有下次了。”





并蒂择凤 第二百零二章:似水云雪落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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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愀然的抽出了被赫连鸣谦攥着的手,独自缓缓朝梅花林深处漫步而去,赫连鸣谦窥见她神色中有一丝讪讪的沉郁,便知到锦月应该是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层层阻碍,从前此事他们向来是避而不提,今日怎么就说顺了口。
“碧华~”
听见赫连鸣谦突然唤了她一声,锦月伫足,翩然回身望去,飘落的绯色花瓣遮住了片刻眼帘,一抹玄紫迎面穿花向她飞来,还没等锦月反应过来,只觉腰际一紧,身体腾空飞了起来。
清风吹佛而过,沾染在枝头的白雪跟梅花簌簌而落,赫连鸣谦携着锦月从中穿身过,犹如比翼的飞鸟。锦月心中方起的沉郁一扫而散,惊奇而欣喜的望着四周排排梅林,在艳丽的梅花之中绽放笑颜,如同看到一朵山茶花缓缓的绽放,美的不可方物,一时之间,赫连鸣谦看痴了,忘记了施展轻功。
锦月突觉身体向下坠去,她来不急提醒赫连鸣谦,两个人便同时摔了下去,好在赫连鸣谦在落地之前,极速的一个翻身,把自己翻到了下面,做了锦月的人肉垫。两个人一同跌落在一颗墨梅树的雪地中,因为碰到了那株墨梅,一树的墨色梅花纷纷而落,将两人差点掩盖住,仰头望去,头顶上只剩下黑突突的枝干。
锦月用手撑地,刚想要爬起来,却被赫连鸣谦反手一拉,猛然身体失去了重心,重新跌落在赫连鸣谦身上,锦月抬眸,看到赫连鸣谦满身沾染的墨梅花瓣,连同那张俊逸的脸上也粘贴了几片,嘴角浮着一股慵懒而雅致的笑。
锦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趴在赫连鸣谦身上,伸手把赫连鸣谦脸上的花瓣抚去。又伸手一片一片将赫连鸣谦发上的花瓣摘下。
“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
锦月本是半撑着身体,赫连鸣谦手臂一紧,锦月将整个身体的重量负在了赫连鸣谦身上,或许是赫连鸣谦有意,有或者只是个巧合,好巧不巧锦月的嘴唇便覆了赫连鸣谦的唇上去,锦月面颊一红,想要移开,赫连鸣谦那肯放过她,宽大的手掌按住了锦月的后脑勺,让锦月移不开。
赫连鸣谦灵巧的舌头伸进锦月的口中,吸吮着锦月口中的甘甜,缠绕着锦月的小舌,或许是赫连鸣谦吻技太好,让锦月感觉到,有种腾空飘在半空之中,云里雾里迷迷糊糊被他牵引着,似乎真个身体都对他有着莫名的渴望跟留恋。
赫连鸣谦并非是第一次吻她,但锦月依然会心跳加速的厉害,也正因为这不正常的心跳,让她忘记了满身的负累,忘记了举步维艰的现状,仅只去体会赫连鸣谦带给她满满的爱,也让她体会到,她一直存在心底的那个人,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了。
“相信我,即使前路漫漫,只要我们心在一起,便是有可能的。”
赫连鸣谦将锦月吻的心智迷失时,突然放开了锦月的唇,伸手将锦月抱紧在身上,温声细语的跟锦月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了,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若是这吻再持久些,他要么把持不住要了她,依照锦月向来对他迁就的性子,怕是不会拒绝。要么是他在这寒冬扎进冰湖中降降火,前一种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后一种再病一场,难免会误了锦月的事。
“鸣谦,我此生只信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我,生生死死我都不在乎。”
锦月将头贴在赫连鸣爱你的胸膛上,手紧紧的抓着赫连鸣谦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柔若无骨的手掌触到暖暖的温度,心里莫名涌出一份甜,也有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岳凌寒还真是肯下功夫,这梅院的梅花,真是棵棵是珍品。”
两人同时抬起双眸,清风拂来,偶有花瓣飞落来下,落英缤纷着实可爱唯美,锦月伸开手接了一片。都说女人如花,无百日之艳,可若是真正的惜花之人便可品味出,着世间的花,即使衰败也有它衰败的凄美。
“我看这千颗梅树的绽放,也及不上他心中的那朵吧。”
锦月垂眸莞尔,知道赫连鸣谦指的是梅清,那样一个性子跳脱的人,能被岳凌寒锁在这梅园里,养成了一个不谙世事活泼傲娇的性子,自然是有人故意宠出来的。
“哎呀,我的水墨梅花~”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锦月跟赫连鸣谦同时朝那声音望去,看到一个一身嫩青色锦衣的男子,清俊的眉眼散发着几分傲慢跟不羁,抱着一个瓷坛子急步朝这里跑来,锦月跟赫连鸣谦赶紧从地上起来。
“十年了,今日才开花,我还没看上一眼呢,你们怎么就落了。”
那男子走近后,趴在地上捧了一把飘落下来的墨色梅花瓣,一脸惋惜的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才出去这么一会,这耗费了十年的水墨梅花刚开的一树景致,便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这相当于挖了他的心头肉呀,他怎能不痛心。
“岳先生~”
锦月看他蹲在地上实在哭的实在伤心,这祸本来就是他们创下的,自然心存了内疚,便柔声叫了他一下,岳凌寒抬头瞪着,毁掉他水墨梅花的罪魁祸首。
“是你毁掉了我的水墨梅花?”
岳凌寒怒目迎视,虽然是问,语气却笃定是他们做的,眸中像是可以喷出火一般,赫连鸣谦伸手把锦月拉了回来,自己向前一步,将锦月护在身后。
“你别吓到她,不就是一株水墨梅花,我赔给你就是。”
锦月怔了一下,她在乎的人虽不多,但个个都需她前前后后虚与委蛇,费尽心机去护他们周全,而如今赫连鸣谦这下意识的举动,让她品尝到被呵护的感觉。她之所以爱惨了赫连鸣谦,或许就是因为他可以忽视掉她原本的强大,只把她当成一个柔弱的女子去爱。
“你赔给我,你可知道这一株水墨梅花,可是要耗费了我十年的精力,每日修剪灌溉,花期只有三日不到,而这场大雪,我也是盼了许久,被你这一撞,不禁上面的雪花没了,连这一树的墨梅都全部凋落,赔给我,说的轻巧,你那什么赔我。”
水墨梅花可谓梅花中极品中的极品,整个天下怕是不超十株,而这梅花极其的脆弱娇贵,花期也不过三两天,稍稍一碰,便会飘落。锦月曾看过李斯酿制梅馨醉的方子,其中一味难得的东西,便是这水墨梅花上的积雪。
“我既然说赔你,便自然不会食言,至于拿什么赔你,便不是你该担心的了。”
赫连鸣谦轻蔑的瞥了岳凌寒一眼,他自然知道水墨梅花难得,可在潋滟谷中却栽植着几颗,而且潋滟谷气候特殊,那水墨梅花在哪里四季常开,不像外面的这些,十年才能见一次。
“你~”
岳凌寒只当赫连鸣谦是满口胡言,气的他满脸通红,刚欲发作,远处梅清郎朗一声呼喊,将三人剑拨弩张的气氛压制住了。
“寒,你回来了,都杵在这干嘛呢?”
梅清脚步轻快的步行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三个人凝重的表情,他是错过了什么吗?早知道这里有好戏看,他一早就来蹲点了。
“呀!这梅花怎么回事?”
梅清突然觉得脚下过分的柔软,着院子每一处踏上去如何,他心理明镜似得,感觉到了不同,低头一看,一地的花瓣,而枝头却只剩下枯枝。
本来梅清的到来,让岳凌寒心中的怒火削减了不少,梅清这不提还好,一提他的火腾地一下就又起来了。
“还不是他们俩,我足足等了十年,今日才有机会取得水墨梅花上的积雪,离开这么会,梅花都落了,雪也没了,你一直馋的那梅馨醉又得等上十年了。”
锦月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话,却窥见梅清嬉皮笑脸的,扯了扯岳凌寒的衣角,岳凌寒转脸去看梅清,虽然脸色不好,但眸子里却温柔无比。
“谁说要等十年了,今早你出去的空档,我已经把这水墨梅花里上的雪采走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岳凌寒瞬间两眼放光的看着梅清,欣喜若狂的捧着梅清的脸亲了一口,看的锦月跟赫连鸣谦同时怔住了,这来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亲热,有点刷新她们对三观的认知。
“真的,小宝贝,我爱死你了。”
听到这肉麻的称呼,锦月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好的这岳凌寒性格怪异孤僻癖,怪倒是够怪,但孤僻她是没看着,着传言真实够误导人的,真是没一点可信度。
“咳咳~”
赫连鸣谦用拳抵唇咳嗽了一声,那两个方才忘乎所以的两个人才恍然察觉,这梅林中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也不能怪他们,常年累月的,这梅林确实没人来过,两人我行我素的惯了,廉耻二字怎么写估计都忘了。
“哎呀,寒你快看看,月月是不是比你那画卷中的美人好看多了,你不是跟我说世间的女子都长的丑陋不堪,所以画师才通过绘画美人聊以慰藉吗,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是有女子长得像月月这样好看的。”
梅清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扯着岳凌寒去看锦月,赫连鸣谦却将锦月当了个掩饰,起的梅清只跺脚,却无计可施。
刚才只顾的伤心他的水墨梅花,倒霉注意这女子竟然长了这样一幅好面容,眸光清淡靓丽,神情自若的立于灼灼绽放的梅花之中,全身笼罩着一抹月华光晕,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美得不似人间凡物。
他躲了这些年,为的就是不让梅清看到,世上还有美人这一物种,没想到这一见就是个美人中的美人,这不是公然打自己的脸吗?那李老头也不说清楚,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让他们进门的。
“咳~”
岳凌寒干咳了一声,面上难掩的尴尬之色,此时锦月跟赫连鸣谦大致明白了,这梅清怕是被这岳凌寒坑苦了,这孩子明显已经的三观不正,认知扭曲,对这个世界有着极其错误的了解。
“我不是教过你吗,这世上的人千姿百态,变化万千,偶尔也有特殊吗?以前不是带你去见过外界的女子吗?他们十有八九是那样粗俗丑陋的,她仅多是个意外。”
锦月跟赫连鸣谦看岳凌寒,表情严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心中真是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但看梅清皱眉思索了片刻,还深以为然的神情,二人也只能心里同情同情他,免得出口插穿,会引起岳凌寒勃然大怒,本来事不关己,他们也懒得去管。
“既然世上只有一个美的,那我就要这个美的吧,月月你考虑好修掉你家相公,跟我了吗?”
梅清说着就往锦月身上扑去,赫连鸣谦还没发作,倒是岳凌寒手疾眼快的一把将梅清拉了回来,梅清被他调教的没什么见识,他可看得出来,赫连鸣谦不好惹,这女子能说动李斯求他,更是不简单。
“既然人家已经有相公了,你怎好去抢,我不是也教过你吗,抢人的东西是罪大恶极的恶人,你难不成想做恶人?”
梅清赶紧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他翻过不少子,对故事里的恶人深恶痛绝,发誓绝不会做那样的人,于是梅清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锦月,瞪着一双泛水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问。
“月月是吗?”
锦月怔了一下,虽然不忍心欺骗梅清,但看到岳凌寒祈求加警示的神情,也只能点了点头,梅清瞬间垂头丧气起来。
“那你还认识跟你一样美的美人吗?”
岳凌寒又是一个警示的眼神,锦月眼角抽了抽,天下尽知,弦阳的相貌与她不分伯仲,她若回答没有,着实为难她,算了,反正亏欠了岳凌寒一株水墨梅花,违心就违心吧。




并蒂择凤 第二百零三章:林间携客更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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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在赫连鸣谦身后浅浅一笑,梨涡尽显,霎时如万丈清晖傍身,映着灼灼千株梅花,看的梅清神情微恍,只听她低声开了口。
“月认为美在神,不再形,月的答案,怕是与你而言做不得数。”
锦月的意思很明显,她论人评人不看相貌,跟梅清所谓的美人定义是不同的,所以她的答案对梅清来说毫无疑义,所以便不回答了梅清的问题。锦月这句话说完,赫连鸣谦赞赏的对她笑了笑,赫连鸣谦突然发觉,论强词夺理,锦月十分有天赋。
“寒,月月什么意思?”
梅清显然没懂,锦月这烧脑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转头问带着一脸的疑惑看向岳凌寒,锦月为梅清的傻气捏了一把汗,这孩子问谁不好偏偏问岳凌寒,他能说实话才怪。
“她的意思是,外面没有长得好看的了,你死了这份心吧。”
果不其然,岳凌寒严肃的一张脸,曲解锦月的意思后,一本正经的误导梅清。若不是方才先前那句话是她自己说的,只看岳凌寒的神情,听他的话,怕是自己都要信了他,看来着岳凌寒欺骗梅清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好了好了,我从冰洞里取来了茶,煮给你喝好不好?”
岳凌寒转身就去抱,他方才蹲在梅花下哭时,放在地上的坛子,梅清依然耷拉着一张脸,瞥一眼锦月是不舍,瞥一眼赫连鸣谦是嫉妒,瞥了一眼岳凌寒,他圆满了,梅清觉的岳凌寒长的还算是顺眼。
“走啦~”
岳凌寒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将梅清拉走,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好在没忘,这梅园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在李老头第一次写信苦苦哀求我的份上,你们来也来吧,我这的茶,可比李老头哪里的好上千百倍,你们有口福了。”
李斯那里的茶,锦月是喝过的,如今回忆起来,还觉得齿间留有余香,这岳凌寒竟然说他的茶比李斯哪里好上千百倍,处于他方才诓骗梅清时前车之鉴,锦月觉得他这话的确信不得。
“那月多谢岳先生了。”
锦月一开口,岳凌寒突然驻足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锦月片刻,他一心都在梅清身上,到没注意她的自称,方才好像梅清也她的是月月,这整个天朝姓慕的不少,名字里有月的也不少,但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
“寒你是不是也觉得月月很好看?”
梅清看岳凌寒神情怪异的盯着锦月,再加上岳凌寒天天给他灌输,天下女子都粗俗丑陋这一思想,他极想得到岳凌寒的认同,他还是有一定准确的审美的。
“你姓慕,名字里有个月字,难不成你就是慕锦月。”
锦月本来也没打算对他们隐瞒自己的身份,笑着沉了沉双目,岳凌寒看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的神情比之方才凝重了几分。
“月月很有来头?”
梅清的一脸单纯跟岳凌寒的凝重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锦月感觉到岳凌寒的视线似乎移过她身上,晦暗不明的落在了赫连鸣谦身上,一时让锦月有些费解。
“原来是你,怪不得,慕小姐赏脸来喝杯茶吧。”
岳凌寒说话的语气比之方才善意了些,但态度依旧蛮横,不由分说的扯着梅清离开,梅清的神情倒是有趣的很,挤眉弄眼的招呼锦月过去。
“你跟他不会是旧识吧?”
锦月低声问了赫连鸣谦一句,赫连鸣谦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人,不动神色的勾了勾唇角,其实他也有些怀疑,只是目前还不确定,毕竟他认识的哪个人跟这个人除了相貌外,再没了相似之处。
“若他真是岳凌寒,这便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走咱们去尝尝他那茶究竟有多好。”
赫连鸣谦揽着神色上有些狐疑的锦月,随着岳凌寒跟梅清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最后在楼阁前看到了他们,正坐在阁楼前摆着的几张竹椅跟竹桌前,梅清一脸期许的看着岳凌寒。
彼时岳凌寒正掀开了他方才抱着的坛子,一股别致的清香飘了过来,竟然将四周的的梅花馨香压制了干干净净,嗅到后,让人全身透过一股舒畅。
“月月,快过来坐。”
梅清看到锦月跟赫连鸣谦,赶紧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小竹凳,热络的招呼着锦月,赫连鸣谦扯着锦月走过去,坐在了梅清拍过的竹凳上,而安置锦月坐在了自己旁边,生生的隔开了梅清跟锦月。
“哼~,小气鬼。”
梅清撇了撇嘴,搬着自己的小凳子,移开到岳凌寒那一边,刚好跟锦月坐成了对面,用手捧着头,手臂关节处撑在了竹桌上,笑嘻嘻的盯着锦月,满面的思春,让人不屑直视。
“好清香别致的气息。”
岳凌寒伸手从坛子里抓出一个冰块来,冰块里冻着一片嫩绿的茶叶,那股清香便是那冰块散发出来的。
“那是自然,寒花费里好大的功夫才将这茶叶保存好的,待会你就可以知道,可好喝了呢?”
梅清卖力的给锦月献宝,而岳凌寒依旧时沉着脸,一块一块的将茶叶取出来,放在桌上的碟子里后,在他旁边煮着一壶开水,岳凌寒捡起一个冰块,放在掌心中捏碎后,那股清香更是浓烈了,随后她将那片茶叶放在了烧开的茶壶中。
“月月,你会下棋吗?”
岳凌寒煮茶的方式很特别,即使博览群书,也不曾看过这样的方式,锦月看的兴致正浓,突然听梅清冷不防的问了她一句,眼帘微微抬了抬后,轻声答了一句。
“以前闲暇时,经常下着打发时间,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梅清突然兴奋的站了起来,回身跑进了后方的阁楼中,不多时抱出棋盘跟棋子,在旁边的一个小几上摆放好。
“寒煮那茶极废时间,没大半个时辰是喝不到的,等着也是无聊,不如月月你陪我下盘棋吧?”
锦月诧异的看了岳凌寒一眼,他此时正调着炉子里烧的火,锦月从未听说过,泡个茶需要大半个时辰,但她没有多问,便移到了梅清摆棋子的小几上,赫连鸣谦也跟了过去。
“月月,你下棋厉不厉害?”
锦月清淡一笑,她跟很多人都下过棋,目前到是还没有谁赢过她,到是在晋州时,赫连鸣谦跟她下平过一次,第二次还没下完,便离开了晋州。
“还好。”
梅清一手拿一盒棋子,左右看着纠结了一下,或许因为锦月谦虚的说了声还好,他便觉得锦月棋艺不佳,最后将黑子推给锦月,将白子放在自己面前。
“我跟寒下了这么多年棋,从没赢过他,气的很,你放心我会让这你的,绝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专心煮茶的岳凌寒听到梅清带气的话,突然抽空往这边喵了一眼,冷冷笑了一声。
“你的琴棋书画都是我教的,还妄想着赢过我。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还是持黑子的好,这位慕小姐的棋,怕是我都难赢过她,一会输的太难看,别耍脾气乱砸东西。”
锦月只是垂眸笑了笑,并没有答岳凌寒的话,倒是是梅清纠结的看着面前的棋,觉得换过来,不太好意思,但他已经输了好多年了,真的太想赢一场,哪怕是赢一点点。
“月喜欢白色,能不能跟你换一下?”
锦月一出声,正在拧巴的梅清,立马嬉笑的将手中的白棋递给她,把放到锦月面前的黑子拿了回来,完全没发现自己打的小算盘呗锦月看出来。
“那我落子了。”
梅清眉开眼笑的,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右下角,锦月随手夹了一枚白子在指尖,不带犹豫,不带思索的,放在了天元的位置,梅清不可思议的抬眸瞪着锦月。
“哪有人一落子就占天元的,月月你不会下棋吧?”
陪在锦月身边的赫连鸣谦,向那棋盘上看了一眼,想到第一次跟锦月下棋时,她也是先落子在天元的位置,当时自己也问过跟梅清一样的问题,当时锦月回答的是。
“一个习惯而已,该你落子了。”
对就是这样轻飘飘没有重量的一句话后,她便开始子子落得奇妙无穷,他这些年跟不少人下过棋,但从没有人像锦月这般,让他用尽心智,也丝毫占不了上风。
锦月的棋看似下的毫无章法可寻,总让人觉得她完全不懂棋局。就跟她人一样,表面上人畜无害,似乎没有一点杀伤力,但下到最后,若仔细去琢磨,便觉得步步都暗藏玄机,仿佛别人落在第一个字,棋局走向便被她看的通透,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跳入她织就的大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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