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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原来这院子里藏的是两个美人呀。”
这所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必然会是心思细致且灵巧的人在看守着,看赫连鸣谦说起她们的语气,这般的熟络,这有些醋意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如我真是在这里藏了美人,碧华会醋吗?”
本就是一句玩笑,似乎以前也曾这样开过,但这次锦月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红着脸说醋了又怎样,反而将头贴在赫连鸣谦的胸膛上。
“怎么了?”
赫连鸣谦垂目看着锦月微微颤动的睫毛,讪讪的神色,透着一份浓厚的落寞,让他十分的心疼。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想确认你是真实的。”
赫连鸣谦温雅一笑,伸手将锦月连同她抱着的竹篮一起搂在怀里,其实她懂锦月这份不安起因在哪里。
“我什么时候是不真实的了?”
她对人对事总存着一份超脱的淡漠,明里暗里她也曾表露过对他的重视,但赫连鸣谦依旧觉得自己更在乎她一些。
但此刻锦月表现出来的不安跟恐慌,突然让他意识到,她不是比他爱的浅,只是她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鸣谦,谢谢你,能喜欢我。”
他本来就是她的一份奢望,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望,本想着卸去一身的重负,再去到他的身边,哪怕他身边已有了娇妻美妾,她只求一个能常伴他的位置就好。如今不管是愿还是不愿,都已经把他扯进这漩涡里来了。
“怎么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是完美的,自然值得任何人去喜欢。”
赫连鸣谦的手轻柔的拂过锦月乌黑的发丝,她有绝世的美貌,有惊艳的才华,又有着过人聪慧,怎会如此的不自信。
“其实,我远没有你想想的好,其实我……”
“嘘~”
赫连鸣谦将手指抵住了锦月的唇,将她要脱口的话拦截,锦月抬眸诧异的看着他,这些他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的吗。
“若是过往不堪回首,就忘了吧,我只知道我的碧华一心想跟我有个未来对吗?”
锦月静然而笑,随之垂眸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她想跟他有个未来,只想跟他有个未来。
“这就够了,我们一起努力,不管日后会不会如愿,至少求个不悔,我们装着彼此的心,是不会变得。”
锦月朝着赫连鸣谦贴了帖,未来太过遥远,也有太多的变数,如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还求什么呢。
“咱们去把这枣子洗了。”
赫连鸣谦一手将锦月手中的竹篮捞在手里,一手攥着锦月的手,扯着他朝着阁楼另一面的池塘走去。
院子里这方池塘的水很是清澈,池塘低端的水草游鱼还有石头都清晰可见,锦月寻了一本她曾寻访多年未得的珍本,靠着赫连鸣谦坐在池塘边沿的大石上细细的读着,赫连鸣谦在池塘中,一颗一颗的洗着枣子。
赫连鸣谦将枣子洗好后,侧头看锦月,只见她纤长眼睫时不时的颤动一下,十分专注的盯着,许久才翻一页,像是每一个字都看的仔细斟酌半天。
“这枣子很甜,你要不要尝一尝。”
赫连鸣谦捡起一个枣子,咔嚓咬了一口,枣子的香气更加浓烈的飘散在空气中,绕过锦月的鼻息,锦月的眸光微微动了动,轻声发出。
“嗯~”
小心捧着书卷的手,恋恋不舍的腾出一只,刚想要伸出去,好接赫连鸣谦递给她的枣子,却不想手没伸出去,赫连鸣谦的嘴唇却覆了上来,一股温软携带着清甜进了口中,锦月双眸瞪的很大,他竟然用口喂她吃了枣子。
“你~”
赫连鸣谦欣赏了一会锦月的惊愕,涎笑着移开了锦月的唇,锦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看到赫连鸣谦无辜的神情。
“你说要尝尝的,我听错了吗?”
锦月下意识的去咬自己的唇,赫连鸣谦一个身体朝她倾的动作,让她突然意识到,这咬唇的动作,是做不得的,便快速的松开了。
“你以为你松开了,我就肯罢休吗?”
锦月还在愣怔的时刻,赫连鸣谦已经将她禁锢在怀中,还将她手中宝贝似握着的书卷抽出丢在了岸上,这跟他争宠的书,他早就想扔了,随后便贴近了锦月的唇。
噗通一声,只见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池塘里,在水中相拥着连连的翻转了好几圈,卷出一股一股漂亮的漩涡,锦月看着小鱼跟莲蓬从眼前划过,她并不会水,只能靠着赫连鸣谦不停的给她过气,方在水中保持着清醒。
池塘里的水并不算凉,本就只被一只簪子挽着的发髻,在跌落水中那一刻散开了,随着身体的旋转与游动,披散开来被清水梳理着飘在脑后,明媚的光晕里唯美而静谧。
他们从池塘的一边跌落,最后却从池塘的另一端浮出水面,两人束好的发髻已经全部散落下来,透着温软的阳光,赫连鸣谦可以看到锦月白皙的面颊上沾染着晶莹的水珠闪闪发亮,像是清晨沾露的荷花一般,好看的让人炫目。
赫连鸣谦忍不住伸手覆在锦月的面颊上,她觉得他不真实,而他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即便他一向自负,但终是比不得玉和的谪仙之韵,她能面对玉和一片痴心的情况下,依旧选了他,怎不让他受宠若惊。
“碧华,这一池清水是凉的,我手掌的温度是暖的,我们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与彼此生命里的,所以不要再患得患失了。”
委屈着自己给出的无论是纵容还是宠溺,皆来自于心里不踏实,赫连鸣谦揽着锦月在他怀里,他自责得了锦月的心,却没能给她应有的安全感,让本就负累沉重的她,爱的疲惫不堪。
“嗯~”
知道她一向箴言,但还是没想到自己这番动情的诉情,依旧也只能换她一声应答,赫连鸣谦温雅一笑,携着锦月飞身直接从窗子上窜入小楼里。
锦月暗暗的在想,这门对于那些轻功了得的人,是不是很没用,她记得蓝影跟叶阑也是很少从门进出的。
“里面我放好了热水,干爽的衣服也放在了里面,快洗洗换上,别着凉了。”
锦月看着赫连鸣谦温柔溢水的眼神,即使被清风吹的瑟瑟发抖,心里却涌出一股暖意,从用过早饭起,他们也就在她从书房里挑书时分开了会,没想到他备下了这些。
“原来你一早就准备着把我丢在水中了。”
锦月全身上下都还在滴着水,一双眸子像浸泡在清水中的墨玉,静谧之中带着些流光溢彩的笑意,引的赫连鸣谦湿漉漉的身体反而燥热起来,便伸手忙将锦月推到了纱帐后面。
“我到隔壁的一间去洗。”
赫连鸣谦走的很是匆忙,让锦月有些疑惑,若是以往,自己这般去问,他定要出言调戏的,绝不让自己占便宜的。
这座阁楼中倒是没有建浴池,所以这房间里放置的是个浴桶,上面飘着一层红色花瓣,锦月伸手放入冒着热气的浴桶中,温度恰恰的好,便褪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踏了进去。
以往她沐浴都有青鸾在身边服侍的,如今青鸾不在,她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这世上总有些事情,会在你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依赖,辟如赫连鸣谦对她的宠。
估摸着跟赫连鸣谦相处的时辰所剩无几,锦月粗粗的洗了洗,便从浴桶里出来,看到椅子上叠放整齐的放置着一套水墨罗衫,虽然素雅却十分的别致。
锦月将这套衣衫穿在身上,竟然跟量身定做一般的合适,这院子由两个女孩看守着,估计赫连鸣谦的娘亲也会过来,锦月猜不出跟她身量如此相似的,是哪一个。
锦月打开房门出去,在廊下看到赫连鸣谦怔住了,只见他一身与她衣衫同种水墨布料的儒衫着身,让本丰神俊朗的面容徒增一抹温雅,疏朗的眉峰挑起三分得意,星子般的眸子含着款款柔情,锦月此时总算明白为何他会取临文这两个水墨味如此浓厚的表字了。
“看来我眼光不错,这清淡之色确实更加的衬你。”
赫连鸣谦脸上挂着欣喜,将锦月从上到下的细细看着,他知锦月美的静谧恬淡,鲜艳的颜色衬的清丽,素淡的颜色衬的恬静,不过他似乎更爱她的恬静多些。
“我也没想到高深莫测的太宰大人,原是人间水墨仙。”
赫连鸣谦今日的装束确实跟以往相差很大,锦月记得他以前时常喜欢穿的玄紫,显得雍雅而深沉,到没有如今这份清朗儒秀。
“你喜欢就好,碧华,过来,再让我抱一抱。”
锦月清浅的眸光窥了一下天色,心中震了震,她知道赫连鸣谦突然如此说,便是要走了,便顺从的走到他身边,主动伸开手臂,依偎在他怀里。
“日后记得多吃一些,思虑少一些,遇到为难的事情,找个人讲一讲,别一个人撑着,这院子你可以随时过来,这书房里的书,你也可以随便看,我已经跟她们知会过了。”
赫连鸣谦用手做梳子,把锦月还没干的秀发捋顺了,本来觉得见一见,能将心中的相思解一解,没想到这见了,还没分离,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好,我记下了,等日后回了临都,我事事都听你的好不好。”
赫连鸣谦的手顿字锦月的发丝里,微微有些打颤,他们都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人,以往才会有这么的磕磕碰碰,如今倒是她先让步了。
“好,记得早些回来,这相思的滋味的确有些难熬。”
赫连鸣谦扶住锦月的双肩,将头抵在锦月额上,两束眸光一个清浅,一个深邃,交织在一切,融入在浓情蜜意里。
赫连鸣谦牵着锦月的手,到没有像往常一样用飞的,反而缓缓的下楼,走上吊桥,迈过池塘,恨不得将这几步路无限的拉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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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其他书下几百字的长评,小韵好羡慕,是不是大人们太含蓄了,不喜欢评论,呜呜呜呜……





并蒂择凤 第二百四十章:春宵苦短日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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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本就不算大,走的再慢也是要走出去的,赫连鸣谦将门口的大石推开,扶着锦月小心翼翼的走出,后在外面的闪电便主动迎过来,满心欢喜的朝锦月凑,却被赫连鸣谦故意隔开。
赫连鸣谦翻身到了马上,锦月伸手揉了揉闪电头上的鬃毛,闪电异常配合的闭上眸子,乖巧的享受着。
“路上小心些,到了临都给我传封信。”
赫连鸣谦扯住缰绳,锦月刚想后退,却被赫连鸣谦抓着臂膀抽到了马上。
“好想带走你。”
赫连鸣谦将头埋在锦月的颈窝里,嗅着她好闻的发香,心一半躁动着,一半平静着,此中滋味真是难以描述。
“咳~,那个太宰大人,若是腻歪够了,就把楼主还给奴吧,租的时间太长,奴怕太宰大人付不起租金。”
此时蓝影正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斜躺着,那俩人一出门就看到了她,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这一点蓝影很受伤。
“有劳蓝姑娘了,日后回到临都,我再亲自跟蓝姑娘致谢。”
蓝影一个飞身到了赫连鸣谦的马下,伸出一条胳膊给锦月,锦月便经她搀扶着,从赫连鸣谦怀里下来。
“好说,好说,太宰大人只要记得欠了奴什么就好,日后奴定然是要上门去讨的,就此别过,一路好走,不送。”
蓝影本来就得自己这棒打鸳鸯是有些不厚道,便在言语上就不为难这两个人了,便对着赫连鸣谦拱了拱手,再说,说不定那天她还有事求到他门上呢。
“驾~”
赫连鸣谦对着蓝影颔首后,便绝尘而去,蓝影看着那俊逸的背影渐行渐远,皱着眉,叹了好几声气,连说了好几声。
“真是暴遣天物呀,这么个人间极品,吃不到嘴里了,楼主,你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呀,奴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公平,不公平。”
锦月只当没看见蓝影苦大仇深的表情,没听见蓝影絮絮叨叨的话。径直的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蓝影笑嘻嘻的跟了过去,在搀扶锦月上车的空档,小声的问了一句。
“楼主,太宰大人的滋味不错吧。”
锦月的眉心跳了跳,自己出来这一遭,连衣服都已经不是昨日的了,蓝影本就是个不守礼节的人,所以才会有如此的猜想,殊不知他们……。
“小气。说一说有不会怎样。”
锦月仅只回眸含笑的看了蓝影一眼,不发一言的钻进了马车里,蓝影看锦月这般讳莫如深,便越发的觉得有事。
夜半时分,静谧之中,远处的打更声清晰的传进了院子,透着摇曳的光影,蓝影托着腮直勾勾的盯着屋内来回走动调制药材的南宫霖。
一袭没有任何纹理的玉色锦衣着身,衬的他那柔和的面容越发的温雅,举手投足都散发谪仙般出尘的韵味,真是越看越觉得完美,越看越觉得欢喜,若是能含情脉脉的像太宰大人看楼主那样,瞧上她一眼就更好了。
“蓝姑娘,夜深了,还不打算回去吗?”
蓝影撑头的手臂一抖,差点一头磕在桌角上,她从午时坐到了三更天,南宫霖才跟他说了一句话,虽然是逐客,但蓝影依旧觉得好听,这着魔的架势真是有些鄙视自己。
“霖郎让奴回哪里去呀?”
蓝影这称呼让一旁的钟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蓝影看到了钟灵这小动作,妩媚的笑了笑,颇有些得意。
“蓝姑娘,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蓝影听民间的女子都这这样,用姓加上一个郎字唤自己的心上人的,可惜南宫霖是个复姓,唤起来有些别扭,便取了他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唤着还觉得满意,亲昵又好听。
“霖郎想让奴唤什么,相公,夫君,官人,或是爱郎,霖郎觉得那个合适些?”
钟灵忍不出笑出声来,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干咳了两声,来掩饰方才的尴尬,蓝影撇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孩子,整天一本正经的装大人,也不累。
南宫霖拧紧了眉心,看了蓝影一眼后,继续捣弄手下的药材,没再出声,他十分的后悔,方才接蓝影那句话。
“霖郎怎么不说话了?奴日后该唤你什么好呢?”
南宫霖依旧没说话,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大致了解了蓝影的性子,你越是逆着她,她便越会兴致浓厚的打趣你,不理就好很多。
“哎~,一个守着一堆干瘪瘪的草药,一个捧着一摞密密麻麻的书,奴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两个无趣的人,上天这是玩奴呢。”
南宫霖捏着一根连翘的手僵了片刻,平静的眸光动了一动,他以为蓝影对他有意,听她话间似乎有意的还有一个爱书的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可以仅把彼此放心间的人,是何等的不易。
“有趣无趣是相对而言的,蓝姑娘何不寻个趣味相投的人处处?莫要再把时间精力,浪费到我这无趣的人身上了?”
这是这些天来,南宫霖跟蓝影说的最长一句话,出言确实让她去寻旁人,蓝影觉得很受伤。
“奴能不能问一句,那个碧华是个怎样的人?”
啪嗒一声,南宫霖捏在指尖的连翘落在了放草药的箩筐里,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光吃惊的看向蓝影。
“你怎会知道她?”
蓝影抬着眼帘,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她缠了南宫霖这几天,都没见他除了温和的一张脸有其他的什么神情,如今不过提了那人个名字,就让他紧张成这样。
“在临都那晚,你喝醉后,口口声声的唤着的那般情真意切,奴想不知道都难?”
南宫霖缓缓的将视线从蓝影脸上移开,醉酒哪一夜,他没什么记忆,唯一有的一点印象,便是那个显示着自己龌龊心理的春梦。
“她不过是我的一枕黄粱,不提也罢。”
平常对药材即使不看,微微嗅一嗅味道,便可以识别,如今他竟然心乱到看不清手中拿的是什么,那夜他不知自己除了唤了,那个存在心底的名字外还说了些什么,蓝影这个性子若是知晓了她,会不会给她惹来什么麻烦。
“人生细算起来,去除年幼无知,撇去年迈卧床,剩下的也不多了,何需把自己过的这般苦哈哈的,既然霖郎知道她是你的一枕黄粱,便早些醒了吧,也还给奴一个机会不是。”
蓝影走到南宫霖身边,用右手食指轻挑了一下南宫霖的下巴,笑的花枝乱颤,魅惑至极,南宫霖仓惶错开。
“小钟灵,服侍你家谷主休息吧。”
蓝影最喜欢看南宫霖因为她的挑逗,在那张温和的脸上露出的无奈跟错愕,起码证明眼前这个人,是鲜活的,生动的,她一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人,这南宫霖真是意外到姥姥家了。
“那蓝姑娘呢?”
蓝影破天荒的听到南宫霖突然关心起她来了,身子一靠,手臂一揽,挂在了南宫霖身上,蛊惑的瞅着南宫霖,欣赏着南宫霖的僵持跟错愕。
“不如奴留下来给霖郎暖床可否?”
南宫霖抖了抖,如今已经过了三更天了,虽然蓝影武功不错,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南宫霖本觉得相识一场,这院子又大,到可以给她收拾一间客房,但每想到她。
“哈哈哈……,吓得脸都白了,奴跟霖郎开个玩笑而已。”
蓝影媚笑着松开了南宫霖,她虽然随性,但也强迫人这事,还是不会做的,哦,上次除外,随后蓝影飞身从窗子里窜出去,远远的还不忘提醒南宫霖。
“霖郎安歇时,别忘了把窗子关严实了,这苍灵可有着不少采花贼,霖郎长得这般的诱人,被吃了豆腐去,奴可就伤心了。”
南宫霖面上到是平静如斯,钟灵嘴角却抽了抽,心想着,只要你不来,那个采花贼敢打谷主的注意,近的了谷主的身。
想到此处,钟灵抬眼看了南宫霖一眼,那蓝影虽然武功很高,但跟谷主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什么谷主会对着女子如此的纵容,难不成真如毓秀说的,这蓝影有可能将楼主放在慕小姐身上的心,收一收。
蓝影趁着夜色回到了天水榭,透过窗子,果不其然看到锦月在夜明珠下捧着书看,青鸾那个冰块在一旁守着。
看到这情景,蓝影没有进去,而是飞身跳到了房顶上,敲着二郎腿斜躺下,此时是十月的末端了,天上只留下一弯细细的下弦月,月色昏沉,到让星光显的璀璨起来。
纵使她再不想承认,也得去面对,对那个出尘似谪仙的人,她真的是动了心,而且动的跟以往有些不同,这次更深刻些。
她本就洒脱随性,若是以往,动个心也没什么,不过多费些心思跟手段,促成个两情相悦也不见得是坏事,可如今见南宫霖见得越多,便越是觉得那叫碧华的女子,在南宫霖心里的重量,不是她费心耍手段便可以剔除的。
袅袅如水的琴音随风擦过耳畔,击的本就乱成一团的心弦,在这午夜乱颤,还有空灵撩心得歌声,婉转的唱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蓝影平常最是不屑这些酸溜溜的诗词,到时更喜欢勾栏院里,那活泼流行的小曲,因为她也听不大懂这俗称高雅的物件,可这夜,她莫名其妙的便懂了。
苍灵四季如春,却是个多雨的地方,刚念叨了来临都这些时日,都是大晴天,一大早便下起的连绵细雨。
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敲打着清水中漂浮的荷叶,锦月暗暗的担忧着,赫连鸣谦此时行到了那里,寻没寻到打尖的客栈,或者他正在冒雨赶着路呢,着凉了有没有人请大夫。
“锦月~”
未曾见到人影,便率先听到其声,这整个柳府,除了弦阳,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便看到了伞沿下跑出来的弦阳。
“下着雨,怎么跑来了。”
这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总归是下着的,弦阳一路走来,半截衣袖看似都湿掉了,二朱雀那身墨蓝色衣裙完全湿透了。
“昨日收到一个帖子,来寻你,但你出去了,于是便只能今日大早找你商议。”
弦阳从袖口取出一个津贴给锦月递了过去,锦月接在手里翻开一看,怔了怔。
“南康公主跟驸马爷也来了苍灵?”
这帖子是王书墨下的,说是邀请锦月跟弦阳去他那里走走,锦月想到了在临都行宫之中,南康公主沉沉的说起那句。
“锦月,你我日后便不要再见了吧。”
她突然有些为难,是找个由头回绝了,还是跟去看一看,毕竟皇家的人,是开罪不起的,去或不去如今倒是都不妥了。
“王陌表哥是昨日到的,肯定是我娘亲让他照拂我,才一到苍灵就给我下了帖子。”
弦阳提起左相夫人,让锦月意识到,这王书墨下帖子故意提到了让她务必前往,肯定是颜夫人私下授意,让王书墨探一探,自己有无伤害弦阳之心,她该不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驸马爷平常跟左相府走动是靠下帖子的吗?”
王书墨这帖子若是下给自己的,到还说得过去,但下给弦阳顺便捎上她,让锦月有些许疑惑,王书墨此举意欲何为。
“自然不会,怕是碍着这是柳家吧,总不好之遣人带话吧。王陌表哥除了这帖子外,还特意让人嘱咐我,定要携锦月你去,说南康公主很想见你。”
弦阳提及南康公主想见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南康公主那句。
“锦月,你我日后便不要再见了吧。”
这次同样连带着想起,那如夜一般沉寂的守在南康公主身边的男子,特别是他坠崖时那复杂的眸光,如今还是不是的在她梦中复现,扰的她大汗淋漓,南康公主求她记得夜冥,她到还真真的记下了,只是方式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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