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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约翰?托兰
后来,一名中国军官出现在里夫斯那辆汽车的后板。这显然是位大官,因为他是单独一人走过来的,身边没有跟着政治监察人员。他穿着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和一件干净的厚大衣。“先生们好,”他用夹杂着英国口音的英语说道。伤员们使他想起了日内瓦公约中有关对待战俘的条款:保护、医生、食品。“对不起,这些东西我一样也给不了你们,”他遗憾地说。“如果有人听到我同你们说这些,我就没命了。不说了,上帝保佑你们,上天和你们在一起。”说完他转身走了。其他伤员对这位中国军官不予帮助很生气,但里夫斯感觉到上帝正在对他说:“你并不是一个人在那儿,这一切我全知道。”
北朝鲜老百姓成家成家地带着老人,fu女和儿童从车队路过。走到每一辆汽车跟前时,他们都要停下来,看一会儿里面的美军伤兵,然后缓缓地弓一下腰。里夫斯感到很荣幸,因为这些朝鲜人这么做时可能中国军队就在附近,他们也许会砍掉他们的脑袋的。除了rou体上的痛苦外,里夫斯一想到做战俘的滋味就感到头痛和绝望。为了得到帮助和希望,他从口袋里掏出《新约全书》,翻到第23篇朗读起来,难友们静静地听着。
“嗨,司机,”里夫斯冲前面伤势很重的一个人喊道,“那股烟是从哪儿来的?”路上面升起一股黑烟。那位司机回头说,前面的汽车正在燃烧,里面还有伤员。里夫斯希望不管死多少次也不要被活活烧死。他乞求上帝把他的恐惧带走,让他像一个人一样去死。而后他对上帝说他马上就会见到他。他对随之而来的平静感到惊奇,便坐了起来睁着眼,等着去死并想着见到上帝时的情景。
里夫斯那辆汽车的汽油通过油箱上的几个洞已经漏干了。当三名中国士兵点不着这辆汽车时,他们便各自分了工。一个去qiāng杀爬在车底下避难的伤员,另一个从车尾往里开qiāng,第三个爬上汽车两边的厢板,倾着身子qiāng杀美国大兵,他朝每个伤兵头上开一qiāng。他一排排地朝里夫斯坐的前面一排干。当他边上的人进入来世后,qiāng口转向了埃德。“上帝,我就来,”他说。qiāng口的冲击波把他震得仰卧在地上。睁开眼睛,他看了看中国兵,对他没死感到惊愕:你离着4英尺远却没有击中我!感到惊愕的那名中国兵回头看了看,然后爬下汽车。三名中国兵刚走,里夫斯就滑进睡袋里,拉上拉链,摸了摸脑袋,只擦破了一层皮。
一些美军从长津湖的冰面上逃了过去。午夜,在下碣隅里以北约一英里处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前哨,一百名美国兵被问到口令。尽管无一人答得上口令,但海军陆战队还是建议他们不要动,因为他们就在雷区边沿。后来海军陆战队把他们带到他们的防区,在那里让他们吃了一餐热饭。
罗伯特e琼斯少校和休梅中尉带领的是最多的几组人马之一。他们在中途带上了罗宾斯上尉,他离开了汽车,宁肯忍受痛疼也不冒被俘的危险。临近半夜时,远方重机qiāng和大pào的火光表明他们正在接近下碣隅里附近海军陆战队的地盘。他们决定冒险一直往前走,在附近的山丘里过夜不啻于被冻伤或被俘。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冒烟火且有喧嚷声的地方时,一名绝对不会弄错的美国兵把他们吓了一大跳:“站住!”这是罗宾斯所听到过的最甜的字眼儿。侦察机飞行员们已经提醒海军陆战队说夜里要过来美国兵,所以他们已准备好迎接他们了。他们先提供了一顿热乎饭,让医生看了伤病,然后给了他们一间屋子。当罗宾斯不知不觉地快要入睡时,他充满信念地念了祷词,说他在这一天从老天爷那儿得到了许多帮助。
机智的斯坦福德也在往南摸,他小心谨慎地不走大路,因为路上有军队脚上的靴子留下的痕迹。在长津湖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他看到了下碣隅里的灯光。他一步步渗透到海军陆战队的哨兵那儿,被一个火箭兵连带走了。
当从扬斯城来的路易斯格拉波终于醒过来时,天已微微亮。他已昏迷了10个小时,一点也不知道他乘坐的那辆汽车是为数不多的未着火的汽车之一。他听到到处都是中国军队。真该死,弹yào块用光了。他旁边有个伙伴,子弹穿透了太阳xué,脑袋上的骨头凸了出来。格拉波爬过去,把这具尸体拖到自己身上以作掩护,手里紧紧握着一颗手榴弹。“如果他们来抓我,”他暗暗对自己说,“我就和他们玩儿命。”汽车上的其他人看来都死了。他又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时,周围一片寂静。他屏住呼吸,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便推下压在身上的尸体。他的伤腿疼得很厉害,得想办法出去。他从汽车缝里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几百人躺着睡觉的宿营地,但他们都死了。
上帝啊!费思特遣队被消灭了。他尖声叫着他的伙伴:“杰里!”一片沉寂,而后他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格拉波……格拉波。”格拉波大吃一惊,杰里米勒就躺在这辆汽车的另一边!耶稣基督!他有点恐慌了。杰里说:“格拉普,格拉普,救救我。”他能做什么呢?他抓过一条睡袋扔给他的朋友。在远处,格拉波看到北朝鲜难民正把雪融化后给美国伤兵喝水。他向他们大声喊叫,并打手势指着米勒。老百姓把米勒装进睡袋,拉上拉链,格拉波给自己套上两条睡袋,感到又劲头十足了。
没一会儿,两个脸上有微毛、看上去16岁左右的中国兵走过来拣美国兵的卡宾qiāng。他俩环视了一下汽车上的尸体,发现格拉波是唯一一个看来还活着的人。格拉波想他们可能对他表示歉意,便让他们看他的伤口。他对北朝鲜老百姓一直在帮美军伤兵感到惊奇,对为什么中国士兵没有向这些老百姓开qiāng感到不解。但中国兵只是为他们站岗。格拉波决定等到下午他有了足够的气力从冰面上逃过去时再开始行动。
在附近,车上唯一的幸存者二等兵埃德里夫斯躺在死人堆里。当周围敌人都走光后,他想爬下汽车。但每一次都是刚一动就没气力了,又滑回睡袋里,而后便晕了过去。“上帝,为什么别人都死了而我还活着?如果您要我下汽车,您可帮我啊,我自己下不去。”到了夜里,中国士兵爬进汽车找寻长统靴子。里夫斯眼看着他们把手伸进睡袋里摸美国兵的脚,发现皮靴,就把尸体拉出来,脱下靴子穿在自己脚上。每当他们摸里夫斯的脚时,他就挺得直直的像一具冻僵了的尸体。他们要的是长统皮靴,而他只穿着缚带的防水鞋。他们要走了,他也要再次试着下汽车了。而后他做了祈祷。
到下午时格拉波决意离开汽车,即便是看来不可能走得了。他往口袋里塞了一颗手榴弹,抓了两支苏制来复qiāng,往杰里米勒那儿爬去。当确信他的朋友死了时他放声大哭起来。但他得活下去。“为了你我也要把他们送回去,”格拉波说,然后就像正清除对面朝其开火的机qiāng的海盗们一样,一瘸一拐地通过铁路路轨。他看见一个赤身luo体的美国人正向前爬,而后又看见一个光着脚的士兵。从身后shè来一阵密集的子弹,后面的中国军队shè出的子弹从他头上“嗖嗖”飞过。他变得歇斯底里了。“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了,”他暗暗地对自己说,只管不停地挪动着他的躯体。最后他到达了长津湖的冰面,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时,抬头看见一位海军陆战队的中校。格拉波扑到他的怀里,那个中校把他像孩子一样抱到一辆吉普车里,周围站满了手执冲锋qiāng的海军陆战队队员。
“孩子,”奥林比尔中校问,“你在那边的伙伴们有多少人活着?”52岁的比尔已经不知疲倦地指挥营救行动有几个小时了。
“有几个人。”
“我们能攻过去把他们救出来吗?”
“可以救他们,”格拉波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中校,不行,你们过不了那帮家伙据守的山头。”他被抬进一辆吉普车,拉到海军陆战队的一个急救站。他又受到了震惊,开始尖叫起来:“你们这些龟儿子,救救我!”他看见了所有躺在野地里,冻僵了的尸体。
格拉波感到军医剪开他的衣服,用一条毯子把他的光身子裹了起来。“你不能把我往火堆那儿挪……挪……挪一挪吗?”他哆嗦着问医生,过了好长时间才暖过劲来。他发现有人把他的手表、钱包和那支他要带回家的苏制来复qiāng拿走了。他向医生提出抱怨,过了一会儿,手表、钱包和qiāng又都还给了他。
“孩子,这支qiāng很漂亮,”富有同情心的医生说,“你想把它带回去我不怪你。”
在这块安全地带以北几英里处一辆被遗弃的、布满qiāng眼的汽车里,长眠着唐卡洛斯费思中校。在经历了一天惨痛的战斗,以惊人的毅力战胜了困苦和疲惫不堪之后,他到达了自由的大门口,最后只是死于身上的伤口。他赢得了豪侠的美名却丢掉了这一仗,但他死得其所费思特遣队的前头。他无愧于杜鲁门总统追授给他的荣誉勋章。
费思的部队,有许多在恐怖中逃了出去,但更多的在那天冰天雪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斗中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成为英雄。为战友们所不耻的人寥寥无几。
第24章 “我们要拿出海军陆战队的样子撤出这个地方”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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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4日)
1
关于沃克在中国人发动进攻到第8集团军开始撤退这段时间内的思想和活动,有关的军事档案都鲜有记载。“11月28日东京紧急会议之后,沃克就变了,”迈克林奇回忆说,“他对自己的反省多了起来,并能更加坦率地透露自己内心的挫折感。”
他感到许多决定都是在远离前线的办公室里通过研究地图做出的。他深信自己的群山计划本来能够摧毁金日成的主力,使其数年内不能卷土重来。从表面上看,仁川登陆是成功了,但随后的战斗从战术和战略上来讲都失败了。他认为越过三八线的时间太早了,因为美军尚未摧毁敌人,尚未在三八线上站稳脚跟。如果上面两点都做到了,现在敌人的正规部队就不会在北方威胁他的两翼,游击队也就不会在南方sāo扰补给线了。而尤为重要的是,他就不用和如此多的中国军队jiāo锋了。
他的前面没有缓冲地带。第8集团军和第10军部署得相当分散,无法互相支援。麦克阿瑟在发表措辞强硬的声明把中国人拖入战争后,又公开向外界披露了第8集团军的进攻计划。沃克平生未像在11月20日这个致命的日子里面对那么巨大的不利形势。
最使沃克烦恼的是政治主宰决定的程度。他深信如果联合国军早几个月参战的话,肯定已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在南方就有摧毁北朝鲜军队的机会。在政治问题获得解决之前,他们本来可以沿三八线以北建立一条防线。在仁川登陆之后,美国放弃了其国力所能实现的军事目标,反而错误地代之以超出国力的政治目标。
尽管有上述想法,沃克还是在拼命战斗。根据林奇的飞行记录,沃克将军每天平均有将近4小时在空中飞来飞去。当韩国军队在他的右翼溃败时,他一直在该地区上空观察。当第2师在军隅里以南遭到伏击时,他曾三次飞临战场,每一次都引来敌人pào火的轰击。
在东京紧急会议上,他说他打算固守平壤以北的防线,其前提是他的右翼防线能够恢复,他的部队不遭受重大损失。但是在他返回朝鲜后的数小时内,韩国军队就土崩瓦解了。另外,土耳其军严重受阻,美军第2师则遭到了包围。这时候,他的注意力转到了确保部队的生存上。
“他想马上到每一个地方去,”林奇回忆道。他乘没有暖气的l-5飞机在司令部附近的公路上起飞,去会见前线的指挥官。后来他换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第 50 章
有暖气的l-17飞机沿右翼防线侦察敌人的动向。最后他又飞到南部勘察地形,为部队可能的大规模撤退做准备。“他的工作节奏能使年纪比他小一半的人jīng疲力竭,”林奇说。
像以前对付北朝鲜人一样,沃克也开始研究中国人的特点、模式和战术。他很快就发现了二者之间的共同点。中国人也是纪律严明、敢打敢拼、坚忍不拔。他们从营级到军级都喜欢使用包围的战术。他们一旦获得优势就会马上加以利用。但是,和北朝鲜人一样,后勤供应也是他们的致命弱点。沃克将牢牢抓住他们的这个弱点。
对沃克来说,12月1日是很重要的一天。林奇回忆:“他带着一张平壤四周的军用地图来到机场。”和往常一样,他把决定该在何处进行防御的情报要素以及影响作战时机和方法的重要标示都标在地图上。他们向镇南浦港口飞去。假如敌人企图包围平壤,镇南浦将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目标。如果镇南浦被敌人占领,第8集团军将被迫依靠随身携带的给养以求生存。沃克在这个三角洲形的地带上空飞行10分钟后即认定美军守不住镇南浦。
后来,他们沿沃克在地图上标出的防线飞行。与平常一样,他们看到的地形不像地图上显示的那样适宜于作战。当飞机飞出骑1师的右翼防线时,他们发现一支敌军正在沿公路向前运动,还抬起头来朝飞机挥手。沃克深感不安,他们是中国人,未受到任何阻击,各部队均未报告他们已南进到这个地方,他们携带着从韩国军队手中缴获的武器装备。林奇马上驾机返航,因为沃克已经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平壤守不住。
在飞回司令部途中,沃克对自己的计划做了批评,他断定第8集团军的力量足以进行一场防御战。他们有充足的后勤供应,完全可以坚守一段时间。敌人缺乏给养,不可能马上发起进攻。但是镇南浦的防线太薄弱。从长远来看,该处的地形对敌人有利。敌人在过去几天内缴获的军需物资增加了他们实现其意图的力量。
他听从了巴顿的忠告:“你一旦做出决定,就千万不要耽搁。‘完美’是‘好’的大敌,……现在就坚决执行一项好计划比下星期执行一项完美的计划要好得多。”他要命令部队马上全线撤退。撤退开始后,他将指定一支部队殿后,节节抵抗以迟滞敌之推进。他将后撤到最好的防御阵地,无论距离有多远。他要在那位中国司令官的第 38和第42军完成包围以前布置好一切。
2
12月2日,“黑马”塔普莱特营,不顾前一天的重大伤亡,仍在率先向德洞通路突击前进。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得进行殊死的战斗。乔治连在左翼,沿1520高地前进,多格连和伊赛连合并而成的连(被称为“诅咒”连)沿公路两侧运动。工兵遭受了重大伤亡,只剩一辆推土机在前面清除路障。
中午时分,乔治连攻占了预定的目标,但“诅咒”连仍受阻于距1520高地约300码的一座被zhà毁的桥梁附近。在呼叫来的“海盗”式飞机有效地扫除了沟里的中国人之后,塔普莱特命令右翼的豪连攻占公路弯道南侧的高地。然而,威廉森上尉试图率部越过小河进攻时,马上受到了敌人的阻击。
塔普莱特和报务员斯韦德斯温森步行在公路上,后面跟着载报话机的吉普车。突然敌人的机关qiāng从右边吼叫起来,塔普莱特看到它们就在威廉森前面的高地上。他听到了一种怪音,但仍没有停步。当更多的qiāng弹shè来时,他才卧倒在地上。他转过头来,没有看见报务员斯韦德。继而,他发现斯韦德倒在路边的雪地上,就问: “你怎么样?”斯韦德的地位很重要,不可或缺,在出现危机时他的表现尤其出色。
“我不太好,”斯温森咕哝道。原来一块弹片穿透他背上的报话机嵌入了他的肺。塔普莱特还发现一直驾车跟在他们身后的司机也在流血,就叫来了军医和担架。当打头阵的工兵在被zhà毁的桥梁旁筑好通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塔普莱特把唯一的一辆坦克派到了前面。几分钟后他获悉坦克滑下了公路。“从摩托化排抽几个人,”他通过报话机命令:“去看看怎样才能使这个该死的铁家伙继续往前开。”
坦克终于上路后,塔普莱特又得知乔治连遇到了麻烦,赫尔曼森受了伤。塔普莱特把乔治连撤下高地,命他的作战军官,该连原任连长迈兹中尉继任连长。
全营的士气渐趋低落,战斗意志正在减退。默里上校认为他们推进得太慢,强令塔普莱特以更快的速度前进。塔普莱特带领一名新报务员走上公路,发现那辆坦克停在沟边,附近有几个懒洋洋的海军陆战队员。“‘诅咒’连的连长在哪儿?”塔普莱特问。
“在坦克里。”
这时机qiāng子弹从右边的高地上shè来,雨点般地落在雪地上。塔普莱特爬到坦克尾部拿起话筒喊话,但里边没人应声,他生气地大叫连长的名字。
“我不出去,”是连长无言的回答。
“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塔普莱特大吼道。坦克里仍然没人回答,“好吧,你这狗娘养的卑鄙小人,你就窝在坦克里吧,”塔普莱特说。当他往回爬时,他的钢盔被高地上shè来的一颗子弹打飞了。继而他听到有人喊:“塔普莱特!塔普莱特!”
他转过身,看到有个人正在雪地上向他爬来。
“我是埃迪中尉!”他说:“我来传达默里上校的命令。”
“你告诉他,让他等着亲自给我下命令吧。”
埃迪说,塔普莱特应在到达德洞通路后原地待命,改由陆战7团1营当先开路。同时,7团团长利曾伯格希望塔普莱特立即恢复进攻。埃迪还说:“德洞山上的雷戴维斯正率部向你部方向进攻,把中国人赶进你的怀抱。”
“告诉利曾伯格,他在胡说八道。我们正在追赶前面的中国人,没人跑进我们的怀抱。如果他不相信,他和默里可以亲自到这儿来看。”
他们没有来。塔普莱特对h连和s连进行了重新编组,还把乔治连从左边的高地上撤了下来。有人来传达默里团长的命令。塔普莱特对来人说:“就我个人而言,我想一口气冲进下碣隅里,因为我不想停下来。我部下的脚会被冻僵。我认为我们已经粉碎了所有的抵抗。我们不费一qiāng一弹就能长驱直入下碣隅里。”
塔普莱特对本部所处的困难条件并未夸大其辞。例如,查理迈兹的乔治连残部就几乎不可能完成其任务。乔治连只有大约40人。迈兹从未见过那样绝望和无助的军队。他们没吃多少东西,因为他们太累,吃不下冻得硬梆梆味道又不好的食物。
他们愁眉苦脸,懒懒散散地坐卧在路上。迈兹把班排长集合起来开会,他低声说:“如果我们还要继续做一支战斗部队,首先得进行整编。我认为这是必须的。如果无人反对,就按我说的办。”他命布莱基卡希尔负责指挥所有持步qiāng的人,又组建了机qiāng小分队和迫击pào小分队,分别有两挺机qiāng和两门迫击pào。他说,“把你们的人都集合起来,我给他们讲几句话。”
心怀怒气的士兵们被集合了起来。“弟兄们,”迈兹说,“我是查理。我又回来了。我感到有一种非常沮丧和担忧的情绪。我们陷入了可怕的困境。但是,你们曾和我一起经历过许多战斗。我们总是能完成任务,我相信我们定能再次完成任务。”这种类型的讲话一般会受到士兵们的讥笑,但是,和查理一起参加过釜山环形防线保卫战的战士们响应了他的号召。迈兹感觉到了他和战士们之间的情感jiāo流。他的耐心说服比大喊大嚷和威胁恫吓的效果更好。“现在我们要重新编组。你们将和你们了解和信赖的人在一起。公路上有辆坦克,塔普莱特说它可以归我们使用。明天早晨,我们将依靠那辆坦克和这些军事装备一直向兴南挺进!”
12月3日黎明时分,地上的积雪达到6英寸厚,使通向德洞通路的公路表面上显得很宁静。“黑马”塔普莱特营又开始前进了,他们的任务是击溃守在隘口的中国人,让陆战第5和第7团进抵下碣隅里。迈兹率领重新振作起来的乔治连和那辆坦克当先开路。紧随其后的是工兵连,其中的48人已在两天前出发,现仅剩17 人。塔普莱特和工兵连走在一起。在高地上打了一夜仗的豪连在竭尽全力跟上迈兹的步伐。
因“黑马”的进展非常顺利,塔普莱特再次请求默里允许他在到达德洞通路后继续当开路先锋而不是改由雷戴维斯中校打头阵。但他的请求遭到了拒绝。正午时分,戴维斯在率部扫清隘口上方山脊上的敌人后,又率先向下碣隅里前进了。塔普莱特留在后面看着零零落落的队伍通过隘口。他用报话机对默里说,午夜以后部队才能全部通过隘口。之后,他将打退后面来的任何进攻。
3
三天之前,彭德怀就发现他在长津湖所面临的敌人比原来估计的要多一倍。他决定把第9兵团集中到湖防线最薄弱处麦克莱恩特遣队防守的地段。他们的大规模强攻不但使麦克莱恩死于非命,而且使费思特遣队遭到了惨败。现在,彭德怀拿下了湖以东的所有阵地,可以集中兵力攻打湖另一边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了。
他并不因西线的战果而感到高兴。虽然他的部队获得了重大胜利,美国的第8集团军在全线撤退,但此次战役的主要目标摧毁沃克的主力却没有实现。12月2日晨,当获悉行事难以预测的沃克可能要以平壤为中心建立新的防线时,中共中央军委就命令彭德怀让所有的部队在西线休整四五天以便“重新编组和补充给养。”
他们恢复对沃克的进攻后将使用新战术。第8集团军将被无数个小分队赶回平壤。彭还命令部队尽快歼灭东线令人讨厌的海军陆战队。
4
沃克现在已把他的绝大多数部队成功地撤到了平壤。韩国军队3个师和美军1个师(凯泽的第2师)已被击溃,土耳其旅已被冲散。25师和骑1师等部也遭受了重大损失。沃克把幸存的部队部署在平壤周围,但情况很快就表明他必须得撤退。他请求麦克阿瑟同意他撤退,但未马上得到答复。他对参谋人员说:“如有必要,我会放弃所有的东西以免部队遭受危险。”他命令各部队全部撤到临津江边。殿后的部队负责zhà毁公路和铁路沿线所有的大桥和涵洞。其中最重要的是平壤的大同江铁路高架桥。守卫这座桥的是萨姆沃克的连。12月3日,萨姆沃克乘吉普车到他父亲的列车车厢前,敲开门说:“祝你生日快乐,爸爸。”这天是沃克将军 61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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